回到家，寧宴了外，對著鏡子看左肩頭。

的左肩頭上也有一塊烈焰斑紋，問過柳葉，柳葉說他們接來的時候，肩頭就有了。

他們認為是胎記。

可徐迢以及那個子，肩頭居然也有一模一樣的斑紋。

燒那樣這塊皮居然毫無損。

怎麼會這樣？

難道這個圖案有別的什麼含義，還是說有一天也會自燃？

寧宴沉思了很久，沒有答案。

這個疑問只能放下來，等有機會再查了。

洗了個澡，剛干頭發，表哥柳占回來了。

“阿宴，你在家啊。”柳占回房取了馬鞭，打了招呼就走，“房里有點心，記得吃啊。”

寧宴應了一聲，回頭看到擺在桌上的名帖。

別的事沒有頭緒暫且不管，但吃飯問題總要解決。

要去找裴延，去軍中當差嗎？

不過，乾潭府一帶歸裴延管，所以這一帶都還算太平。

但出了乾潭府，大周的整個邊境都是水深火熱，北有北莽人虎視眈眈，南方有南蠻和倭寇不間斷擾。

開朝兩百年的大周，在看來，已經是一個連呼吸都氣的垂暮老人了。

去軍中，以目前的形勢戰事肯定不。

倒不是怕，只是覺得沒必要涉險，難道不能做捕快的，還能混到軍職？

晚上柳葉和柳占回來，寧宴將裴延說的話告訴了他們。

“不行不行。”柳占跑去關上門，低聲道，“你一個孩子，去做軍營能做什麼先不論，但就裴總兵這個人，不行。”

柳葉一直點頭。

“前兒，裴總兵去點心鋪子買糕點，那東家不小心拿錯了一塊芝麻糕，你猜怎麼著？”

寧宴停下筷子，等柳占繼續說。

“他將那人的手掰折了。”柳占出自己瘦削的胳膊，做出個掰斷的姿勢，“就這樣，咔噠一聲……嚇死人。”

柳葉繼續點頭，道:“總之吧，咱們老百姓能不上就不，惹不起咱們躲得起啊。”

寧宴嘖了一聲。

“做活的事你別急，再說，你婚期也快到了，要不，先……”柳占說了一半，寧宴迅速打斷他的話，“你說宋長明？”

把宋長明這個未婚夫忘記了。

“不然還能有誰？”柳占哭笑不得，給寧宴夾了塊魚，“他前年出去的時候，就說今年年底回來娶你，這都七月過半了，快了。”

寧宴苦惱地了頭。

一提到宋長明，記憶中就浮現出一張清晰的臉，容貌生得不錯，常年穿著灰的長褂，見人三分笑，是個典型的生意人。

宋長明為什麼和有婚約，說起來也簡單。姨夫救了宋長明的父親。

兩位長輩一合計，想要結親。

宋長明本來不愿，但最后擰不過父母，只好在寧宴和柳葉之間選一個。

宋長明選了外形條件好的寧宴。但訂婚后，宋長明就以出門做買賣的理由，離開了子寧縣。

他走前，兩家約了今年回來親。

“再說吧。”寧宴很頭疼。結婚是不可能結婚的，只能等人回來退婚了。

柳占正要說話，外面有人來喊他，“……老爺喊大家一起出去找兇手，你快點收拾一下。”

“這就來。”柳占站起來就要走，寧宴問道，“什麼兇手？”

柳占讓柳葉說，他自己急匆匆走了。

“是二爺。”柳葉著聲音道，“二爺中午的時候被抓去縣衙了。”

寧宴皺眉，難怪前面聽到了前院很嘈雜，原來是這個事。

“二爺昨晚在花樓睡了個姑娘。”柳葉撇了撇，又道，“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那姑娘被人勒死在床上了。”

“然后呢？”寧宴對所有案件興趣，這已經是本能了。

柳葉低聲道:“然后二爺跑回來了，剛到家躲房里一杯茶都沒喝，縣衙的人就來了。”

柳葉攤了攤手，很不喜歡二爺，年紀不大卻天花街柳巷地逛，人是廢掉了。

懷疑二爺認的字都不如哥哥多。

“二爺說他沒殺人，他昨晚喝醉了，旁的事都沒做，倒頭就睡到天亮，什麼都不知道。”

“可府的人不信啊，現場就他一個人，房門又是從里面拴著的，難道還有人進去在他邊殺了那個花娘。”

但張老爺信兒子的話，他親自帶人去盤問了花樓里所有人。

忙了兩個時辰，終于問出來昨天晚上，有個賊進出過花樓，還有客人的隨錢丟失。

那個賊也打聽到了，二黑。因為眉頭上有兩塊黑斑，才由此得名。

現在張老爺帶家丁去抓二黑了，準備將人抓到去衙門換二爺回來。

“那也行，反正兩邊都要詢問。”寧宴收拾碗筷洗碗，柳葉準備回前院做事，臨走前給塞了十個大錢，“我晚上回來你肯定睡了，明早你自己出去玩兒，買吃的。”

他們對太好了，寧宴覺得自己像個廢。

“知道了。”寧宴道謝。

睡了一覺，但直到后半夜柳占和柳葉也沒回來，有些奇怪，昨晚柳葉不當值，為什麼沒有回來。

剛洗漱好正準備出門，有人使勁拍他們屋的門，打開門一個杜鵑的丫鬟驚慌失措地沖進來。

“寧宴不好了，你、你、你表哥要去衙門了。”

寧宴皺眉。

“你別急，慢慢說。”寧宴給倒了水，杜鵑喝了口水，顛三倒四地說了七八句才說到點子上。

“二黑不是兇手，衙門的人給老爺指了明路，讓老爺找個家丁去頂罪，老爺就……就挑了柳占。”

杜鵑跺著腳，急哭了，“你快去，把你服找回來。柳葉被關在柴房了，走不了。”

“走！”寧宴沒想到還有明目張膽頂罪這種事，“縣衙的人不管，就靠說誰是兇手，誰就是？”

杜鵑點頭，“他們說是這樣的。只要有兇手就行了。”

寧宴冷嗤一聲，“還真是長見識了。”

走在前面，杜鵑跟在后面小跑，催著，“你去沒有用，老爺說不定把你也關起來。”

“你快去找你姨夫去啊，現在只有他能想辦法了。”

遠水救不了近火，更何況，姨夫的賣契也在張家，一個下人，再大的面能抵得過一個爺？

中庭的院子里，柳占被繩子捆住堵著，七八個小廝押著他。

張老爺不知道說了什麼，揚手就朝柳占臉上扇去。

張老爺本名張興本，宦之后。聽說他父親拜三品尚書致仕回鄉，但他沒有讀書考學，蒙了祖上蔭恩在子寧縣有錢有權，人人都敬稱他一聲張老爺。

“住手！”寧宴上去，一把握住張興本的手腕，“從未見過，找人頂罪還這麼明正大？”

張興本一愣，回頭瞪著寧宴，“你是誰，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