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覺得頭腦有些昏沉，用手抵住額頭，閉上眼睛稍作休息一會兒。耳邊傳來眾人的談話聲，聲音嘈雜，逐漸的放大，覺得意識越來越模糊，就這麽睡了過去。

“妹妹好像是喝多了些。”

耳邊傳來窘迫的聲音，還有人晃著的子，不過此時的顧明珠已經什麽都覺不到了，覺得很疲憊，眼皮沉重，睜不開眼。

“妹妹以前從未飲過酒，此時在宴會上似乎是心大好，喝了幾杯。”

“那就讓顧二小姐到我那邊的宮殿裏休息一會兒吧。”

“多謝皇後娘娘。”

顧明珠被宮扶起來，去往魏皇後的宮殿，後還有顧長雪陪伴著，顧長雪生怕顧明珠出了子。早知道在顧明珠飲酒的時候，就該一旁攔住才是，像今日一樣喝多，恐怕會給魏皇後留下不好的印象。

顧明珠被扶到一個廂房，躺下，給蓋上了被褥。

隻是覺得渾都暖洋洋的，沒有知覺，難得的放鬆下來，躺在陌生的地方也是一點防備都沒有。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明珠覺得有人在看著，手慢慢的過去，著的眉，又是慢慢的向下移去。

“這眉眼……與顧慕真像。”

聲音清淡，充滿了無比冰冷的意味。

顧明珠聽到之後，下意識的手握了被子，表麵上沒有出任何神，腦海中卻是掙紮，仿佛想起一些事，是上一世從未在意過的事。

……

“夫君，你可是是誰的兒？”那尖酸刻薄的聲音傳來，聲音裏都充斥著弄弄的不快。“若是那件事也知曉，肯定會惹禍上！”

“不會的。”

偶然間經過廳堂的時候，看到宋鏡時安穩的坐在太師椅上，臉冰冷，一點表神都沒有。“不會知道，自小在江南長大，且顧家……也不知此事。”

“可是……”穆思雪還想說些什麽。

“不必多說了。”宋鏡時直接打斷穆思雪的話，不讓說下去。他手，拉過穆思雪，抱住的腰，神如此和。

當時的顧明珠隻是覺得這一幕刺眼，宋鏡時從未正眼看過，但卻對穆思雪如此溫和。仿佛他們之間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是夫妻一樣，而……不過是多餘的。

此時顧明珠在昏迷之中，又是想起了這件事。

不皺眉，耳邊回響著兩個人的談聲。

顧家……不知道這件事。

顧家指的是什麽，難不是他父親的事嗎？顧明珠手了，想要從這個噩夢中擺出來，的心到不安，子都在抖。沒有人能幫助，永遠隻是一個人，如同漂泊不定的小船，一個浪拍打過來，就能讓翻船。

這裏的每一個人都能夠主宰的命運，又是如此的無力……

“顧慕的兒……隻可惜。”

耳邊傳來魏皇後冰冷的聲音，“隻可惜都應該是過去的，若當時誰都沒有留下來，就好了。”手慢慢的過顧明珠的臉，冰冷尖銳的指甲，仿佛要在白皙的臉頰上刻畫出一道疤痕一樣。

顧明珠醒了。

的心冰冷。

的睫微微抖，不過沒有睜開眼睛，盡量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裝做睡著的樣子。魏皇後的這番話是什麽意思，難不父親的死，和魏皇後也有關係？

魏皇後權高位重，到底是得知了的什麽，才會導致被抹滅？

過了許久，魏皇後離開，房間隻剩下顧明珠一個人。顧明珠陡然睜開眼睛，眼神清明，若不是喝了這酒，是醉醺醺的模樣，還聽不了魏皇後說出的話。的眼睛瞇起，對於這皇宮覺得更是冰冷起來。

“妹妹，你醒了？”

顧長雪走進來，正巧看到顧明珠醒著的樣子。

顧明珠起，扶著額頭，搖了搖頭，“我……怎麽會在這裏？”

“你這是有些喝多了，所以皇後娘娘才會讓你在這裏歇息片刻，幸好你已經醒了。”顧長雪走過去，一臉嚴肅，“下回可不能喝這麽多酒了。”

“我知道了。”

顧明珠點了點頭，一臉的愧疚，“我也不知道我會喝醉，皇後娘娘呢？”

“皇後娘娘已經去歇息了，讓我們自主離開就好，不用知會。”顧長雪坐在床頭，看著顧明珠，“你若是覺得好些了，我們現在就離開。”

“好。”

兩個人在宮的帶領下離開皇宮，坐上馬車離去，此時天已晚，馬車晃晃的開著。除了他們其他的人都先回去了，甚至是顧鳶兒也提早毀了顧家，隻有顧長雪主留下來要照顧顧明珠。

顧明珠歎顧長雪的心善，不更是對有了幾分好。

顧長雪如此心善的人，不知為何要飽痛苦，希這一世不再走上，上一世的鬱鬱而終的道路。

顧長雪掀開車簾，向外頭。

街道空曠，掛著燈籠，燈籠散發出朦朧的輝，這就是此時全部的街景，看起來蕭瑟。兩個人沉默，過了一會兒，到了顧家，們才下了馬車，準備走近府。

門口站著修長的影，仿佛在特地等們回來。

顧明珠一眼就看到是顧生，顧生的臉上有急躁的神，看到們平安回來後，神一鬆，有了心安的意味。

“大哥。”

顧明珠走過去打了個招呼，“大哥，這麽晚還未歇息。”

“嗯。”顧生點了點頭，看向另一個方向，顧長雪也是向他來，不過神猶豫，腳步沒有邁開幾步。兩個人隔著一長段的距離，麵麵相覷。

顧明珠見到兩個人相互凝，先是開口，“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小心些。”顧生點點頭。

顧明珠迅速離開這個場合，不想妨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就匆匆的離開。不知道裝作不見的舉是不是對的，不過深深知曉，這兩個人都是好人，而且太有分寸，不會做出任何出格的事。

“唉……”顧明珠深深地歎了口氣，就是因為太懂分寸，所以前世當顧長雪嫁給三皇子的時候，八抬大轎娶走時，顧生一句話都不會說，隻是悶聲離開顧府，去小酒館喝的不省人事。

顧明珠回了院子裏，青竹等人還未睡，等回來，一個個都是哈欠連天，很是困乏的樣子。

“小姐，可要喝些什麽？”

“不如弄個解酒的湯吧。”青竹聞到顧明珠上的酒氣，就開口說道。

顧明珠搖了搖頭，“你們早些休息吧，我沒有事。”

顧明珠將眾人都差遣去了之後，廳堂裏才隻剩下一個人，獨自倒了一杯冰冷的茶，喝了小半壺，上的燥熱覺才消失，酒意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抬起臉看向房簷下掛著的燈籠，燈籠上落了灰塵，倒是顯得灰不溜秋的。

看著看著，又是神變得凝重下來。

“魏皇後……”

……

與一樣苦惱的人大有人在，另一的宋府，宋鏡時獨自酌飲。月下的石桌，他獨自將近喝了三壺的酒，自從上一次與顧明珠見麵之後，他就是這個樣子。

他不懂為何這一世會如此艱難。

顧明珠明明是他的妻子，是要沉陷於他的，怎麽會全然有了變化。

“爺。”

一丫鬟緩緩走過來，看到宋鏡時的影，不紅了臉。當時經過那件事，的子不好，修養了幾日，現在覺得大好。

“爺，喝酒傷，還是不要喝了。”素手抓住酒壺，不讓他繼續喝下去。

宋鏡時抬眼，看著那雙手，手過去，直接覆蓋上那隻小手上。

歡兒臉通紅，低聲喃喃道：“爺……”的神，一點抗拒都沒有，反倒是出期待的神，已經是爺的人了，本就是通房丫鬟，若是將來能夠生下孩子，那就可以被抬為妾，到時候就可以擺丫鬟的份，從此過上富貴的生活。

“你說……”

宋鏡時抬眼看著，酒氣上頭，直接拽過，讓坐到自己膝蓋上。歡兒驚呼了一聲，腰纖細，重輕盈，臉頰緋紅。“爺……”

“你說，如何才能得到人的歡喜？”宋鏡時靜靜地說道。

“奴婢覺得爺都是好的。”

歡兒的話語微弱可聞，低著頭，不敢看向他。

“的歡心……”宋鏡時喃喃道，眸子一冷，直接把歡兒抱起來，就往屋子裏走去。

床帳落下，他的作生冷，不帶有毫。

“顧明珠……”

他喃喃的喊著顧明珠的名字。

歡兒咬牙關，耳邊似乎聽到了什麽聲音，不過聲音太過於悶聲，聽得不太真切。覺得生疼，不過隻能忍下來，隻有這樣……才可以為爺的人。

“顧明珠，我看來是想錯了。”

不知過了多久，宋鏡時才停下，起，冷聲說道：“出去。”

“爺？”歡兒疑的看著他。

宋鏡時冷哼了一聲，聲音無比冰冷，一點都沒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