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小千戶》0018 整合土地
為了確保軍令暢通無阻,蕭文明還從麾下子弟兵里挑了三個小頭目,讓他們每人各領一百弟兄,蕭文明自己只要對他們發號施令就可以了,這樣就能很大程度上降低指揮的難度和力。
選拔這三個小頭目的標準也很簡單:現在大家的軍事素養都是半斤八兩,分不出什麼明顯的高低優劣來,那蕭文明就選了三個認字最多的當做頭目。
畢竟蕭文明練出了這樣一只兵,在將后來的事業之中,無論是作為種子撒出去訓練更多的兵馬,還是依舊聚集起來作為拳頭和殺手锏使用,都需要他們備一定的文化水平。
在自己遵守命令的基礎上,還要懂得怎樣對別人發號施令,這樣才能從本上提高戰斗力,畢竟把麾下的士兵當傻子來看,當畜生來養,對于基層指揮在管理起來固然有了很大的方便,但長久來看對于提高整戰斗力是沒有任何好的。
奈何臨海屯的底子太薄,選來選去只選了三個能夠讀出人字的,分別胡宇、劉辰和張俊,這三個家伙讀過幾年的私塾,一看就要比其他弟兄機靈得多。
在向蕭文秀和老夏頭打聽了之后,蕭文明也知道這三個人都是良善子弟,什麼大病。
于是蕭文明便任命他們做小隊長,各自挑選一百人馬,而他們則向蕭文明直接負責,論蕭文明的命令之外,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們也不能放在眼里!
但是這還沒完呢,隊列之類的表面文章固然要做,但是上陣殺敵才是最重要的,才是最核心的。
武雖然一時半會兒還不能解決,但是靠著竹刀木槍練一下最基本的作,還是可以的。
按照蕭文明長遠的設想,當然是要盡量形熱 兵火力覆蓋之下的多兵種協同作戰。但是目前來看,是遠遠不到這種程度的,最切實可行的辦法,倒是可以參考明朝戚繼練兵時候的《紀效新書》。
這其中的“鴛鴦陣”陣法,可謂是冷兵時代輕步兵戰的巔峰,然而就是實現這樣的戰法也是需要足夠的時間的。別的不說,是回憶起鴛鴦陣到底是怎樣一個模式,并且據大齊朝這個時代的特點進行改造,就是一項極為浩大的工程。
這一點,蕭文明也就只能著石頭過河,一步一步地走。
在此之前,蕭文明所能做的就是讓麾下的這些子弟兵練好最扎實的軍事作,練起膽量,不要一上敵就被嚇破了膽,這也是時事一切戰的基礎。
這項訓練,倒是用不著蕭文明親自手。
臨海屯雖然在野驢嶺一戰損失慘重,但是屯里好歹還留下了老夏等好幾個老兵。這幾個人的戰斗力雖然也并不怎麼樣,但是最基礎的武刀弄槍的作他們還是會的,用來簡單地訓練一下年輕人依舊綽綽有余。
就這樣,蕭文明召集起屯里三百來號青年子弟,按照上午訓練隊列,下午訓練戰的節奏,安排他們開展訓練軍事訓練。
可訓練尚未開始,老夏便潑了冷水:“爺,這樣這從早到晚地練恐怕不行……”
“恐怕什麼?什麼不行?老夏,你都是個老軍漢了,平時多流汗、戰時流,這道理你會不懂?”
這個道理老夏當然懂了,但他考慮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爺,咱們屯里還有三百頃地要種呢!如今屯田所里的壯漢子都沒了,地全都靠這些小輩們去種。他們原本農活就很重,現在又是天地訓練,哪還有時間去種地?沒人去種地也就沒有糧食,他們家里人豈不是要死了?”老夏介紹道。
原來況是這樣的。
大齊開國皇帝立國之初,在設立屯田所制度的時候,就是將土地同地方衛戍部隊結合起來,特意劃撥土地給軍屯,讓他們自行耕種以此解決軍糧問題。
這樣的制度設計,既能緩解朝廷軍事開支的力,又能在一定程度上抑制土地兼并,考慮得不可謂不周全了。
然而大齊朝立國已愈兩百年,原先設計好的制度,已然漸漸分化崩潰。而隨著屯田所軍事力量的逐漸衰弱,朝廷也愈發不重視他們,一再拖欠軍餉。屯田所為了維持生存,往往只能出售名下的土地。可出售土地之后,財政狀況一時得到了緩解,但終究也無法養活那麼多軍戶和兵丁,又再次導致了屯田所兵力的衰落。
至此,屯田所制度已漸漸進了一個惡循環,一天不如一天了!
蕭文明剛剛穿越到大齊朝還不到一個月,而且這些時間他大多在忙活賺錢的事,對于臨海屯名下土地到底是個怎樣況,他還沒有空去了解。
可是這其中的事務,又是他不能不去了解的。
見事起了頭,現在又正好有空,于是蕭文明便招呼起老夏和姐姐蕭文秀,要去查看自己名下土地的況。
要知道,這塊土地似乎十分重要,就連家財萬貫的徐世約都覬覦不已,寧可冒著得罪屯田所的風險,鋌而走險偽造文書,也要把這塊地奪下來。
經查看,臨海屯名下共有耕地三百頃,合畝數的話大約是三千畝地。
按照朝廷原有的規定,這些土地除了屯田所的千戶掌握一部分外,其余的都要分給軍屯所屬的軍戶,由他們自行耕種。設計這個制度的目的,也是為了防止地方基層軍的權力過于集中。
但是蕭文明一看這個制度就知道不太靠譜,這就相當于把屯田所一個原本應該十分有組織的軍事機構,重新退化了小農經濟的集合。
這對于解放生產力,將軍力從土地上解放出來是沒有半點好的。
不過也應當考慮到大齊朝立國之后,百余年間并沒有發生什麼大的戰事,所謂刀槍庫,馬放南山。
在這種相對和平的環境下,還是讓屯田所的兵丁們埋頭耕種,不要群結隊地出去惹事生非,反而能給地方政府添麻煩。
但是蕭文明對于這樣的制度肯定是不滿意的,在詳細掌握了況之后,他當機立斷,要進行改革——即將已然小塊分割出去的土地,重新集結起來變一塊大的土地,將耕種田地的職責從兵丁的上剔除出去,由屯田所組織進行統一耕種。
這樣軍戶兵丁,就只要專注于訓練作戰就可以了。
蕭文明在穿越之前是當過幾年村的,知道在新時代,為了進一步提高生產力、解放勞力,農村土地制度已經慢慢從小塊土地的包干制,正在向大土地的統一流轉、統一規劃所改革和進步。
在進行這個改革的過程當中不免遇到一些阻力,當時的蕭文明也做了大量的工作。
然而他穿越到了如今這個大齊朝,了在軍屯所里說一不二的千戶大人——雖然還是候補的——正好給了他一個施展抱負的機會。
并且把良田先集中起來,只是他的第一步而已。
先把大片的土地在手里,將來如果有機會的話,無論是為發展工商業提供原料,又或者是從事地產業,那都有了最堅實的保障。
聽到蕭文明的改革計劃,姐姐蕭文秀不免有些擔心:“弟弟啊,將土地分給軍戶,那是太祖皇帝的祖制,就這樣改了,行嗎?”
“當然行了!”蕭文明要說服麾下的軍護,就首先要說服自己的姐姐,“姐姐,從此以后,咱們臨海屯的土地,我派人進行統一的耕種收割,打下來的糧食,我都按人頭分給咱們屯下面的軍戶。分了還多的,可以賣出去換點錢,補一下軍費;分完了還不夠的,我出錢從外面買了糧食來補充。老姐,你放心,你弟弟我現在長進了,是賺到錢的。”
“老弟的想法自然是好的,可我就怕咱們團里有些個懶饞的,一聽有糧食可以分,那干活時候就出工不出力……唯恐弟弟一片苦心,反而養了一堆懶漢……”
剛提了一句話,蕭文秀就能想到軍戶積極這一點,也算是很了不起了。
不過這個問題,蕭文明也已經考慮到了。
“這我早就想過了,哪里都不得這種妄想不勞而獲的爛人。對于這種人咱們也別客氣,只要發現了就是一頓暴打,打到他知錯認錯為止。老姐,你可別忘了咱們是軍屯所,是講究軍規軍紀的,要是一切都講人,但是上了戰場怎麼辦?誰給你講人?”蕭文明態度堅定地說道。
“這樣,行嗎?”蕭文秀還是有些猶豫。
“只要咱們嚴格約束,就不問題。”蕭文明信心滿滿,“姐姐,從今往后,我在外邊翻江倒海,你就是臨海屯的當家人,家里要是出了宵小之徒,姐姐也要給們點瞧瞧,不能有婦人之仁。對他們嚴厲一些,也是對他們好啊!”
蕭文秀這下是聽明白了,原來弟弟是要通過整合土地,將整個臨海屯一團,為一個有共同利益的一家人,的確是一條可以走通的路。
于是再三考慮之后,蕭文秀終于答應下來:“好吧,弟弟既然有想法,就盡管去做。就是做不,我們大不了回到原來。老姐幫你把家看好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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