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湖公主

陸子淑見那星眸目，一副高不可攀的皇家威儀，便已經知道是誰了。鴻蒙書院的規矩很嚴，縱然是皇子公主也只能放下段，在沒有僕役陪同的況下獨自進來考試。提前安進來的伴讀，正是在規章制度允許的範圍給公主安排的助力。

陸子淑上前見禮，湖公主頗爲興，拉著便坐到一起，話起家常，無視四周的人羣和管理靜房的員。

“那是誰啊？”見並不會有人管，忍不住好奇的人紛紛低聲相詢。

陸子淑似水、楚楚可憐的模樣早已不知引起了多男的注意，收下多嫉恨的眼神。跟陸子淑談的貴氣人，自不是可以輕易招惹的。

“那是湖公主。”有人小聲回答，什麼皇貴妃之，當今聖上最寵一類的話都不必說了。就湖公主這個名號，大周無人不曉。一生下來就躺在頂點，外祖父龐仲爲當朝太師，手握天下兵馬，是鴻蒙老祖座下真傳弟子。生母皇貴妃龐敏也是鴻蒙派嫡傳弟子，當年就是在這裡被當今天子以一個落魄皇子的份苦追了三年，終於贏得佳人青睞，傳爲一時佳話。整座書院的仙師不是師叔就是師爺，湖公主到了這座書院，就像是到了自己另一個家。

相比之下，當今太子在這個書院就要謹小慎微了，因爲皇后是霄雲派的，還是政治聯姻的結果。鴻蒙、霄雲兩派弟子從書院到朝堂明爭暗鬥幾十年，多數時候以霄雲派的失敗告終。如果太子行爲不檢點，可能就會被捅廢黜的結局。

此刻，湖公主笑如花：“聽說陸大人竟派遣俠假扮你，將歹徒一網擒，我母后聽聞後開心極了，在父皇面前稱讚陸大人謹慎，是可堪大用之才。父皇立刻便讓人去查驗了陸大人的政績，果然勤勉。”

四周聽的學生們頓時就知道跟湖公主說話的是誰了，陸子淑現在京可是出了名了，說起陸家小姐遭遇歹徒，反將歹徒擒獲的八卦，街頭巷尾傳得沸沸揚揚，茶館裡更是有各種加工過的段子、加工過的版本。

真相如何大概只有陸子淑自己才知道，但毫無疑問的是，反擒劫匪的事件使得陸子淑已經得到了皇貴妃的喜，陸大人也要一飛沖天了。太師派、皇貴妃派是一碼事，皇貴妃看好的臣子，太師必然會重用的。

“拜見公主殿下，”有個非常靚麗的生走過來，想要大禮參拜，“民也是……”

湖公主一擺手，阻止了對方的跪拜大禮，並不跟對方多說。既然已經選了陸子淑做伴讀，再跟其他的人多說只會礙眼。湖公主跟主考員要了一間單獨的靜室，說要備考，帶著陸子淑便走了。這點兒特權書院還是願意給的，只留下一片嫉恨和酸爽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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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課的鐘聲響起，天已黑，但山門外車水馬龍，燈若星河。

“今日的最後一波錄取通知。”值日星將榜單高懸出來，又是五十名選的弟子。

火照耀之下，一片譁然。這一波很明顯盛衰，單日榜上三甲全是生，第四位纔出現男生名字。陸子淑的名字高懸榜首，乃是今日這一組裡最優秀的。筆試滿分，面試對答如流，連湖公主姬重華的名字都只能排在了第二位。

有人嫉妒道：“僕在主上，豈不是欺主？若是皇貴妃得知，必然十分不喜。”

“腌臢潑才！說什麼蠢話！”陸子清聽到就毫不客氣地罵了過去，“難道在爾等眼中，鴻蒙書院的考覈是紙糊的，發個績還要顧慮份？沒看湖公主都只能用自己的名諱，這正是爲了顯示鴻蒙書院的公正！”

“哪來的黃口小兒……”

“若是不相信書院的公正，你家子大可不必來這裡啊？跟放榜的大人們說，你對這個榜單不滿啊？”陸子清揪住對方言語中的不放。

“呃，我並不是對書院的制度不滿……”

對方見陸子清是個年，原本十分不屑，沒料到幾句話後便被說得支支吾吾，掩面退去。

不遮上臉不行，萬一真的被年說中了，自己的不滿言辭可能真的會影響到考覈的結果。

陸子清冷哼，心裡著實得意。

開局很好，陸子淑學的考試績也很好，意味著又一個命運點已被反轉。這麼多年的養姐計劃，今日終於開花結果。

原本的故事裡，陸子淑由於名聲被毀影響了狀態，績墊底，而湖公主倒數第二，全靠這個墊底的才保住面，因此反而憐惜陸子淑，不管閒言碎語依舊留了做伴讀。但皇貴妃自然很不高興。

同樣作爲伴讀候選的除了陸子淑還有五位，其餘的十幾位都在這八年裡被刷掉了。

那五位當中，吏部侍郎的千金——卓玉婷在背後搞事的嫌疑最大，因爲其他四位也都是路人角。排跟自己爭寵的陸子淑，對卓玉婷有利。老爹吏部侍郎有生之年能不能當一把尚書，全看皇貴妃拿不拿他當自己心腹。

看著名單上排在第三位的李婉兒，陸子清不好意思起來。

對不住了，。

眼前浮現出一張清純如豆腐的面容，李婉兒，就是前世那個遊戲里人氣最高的主首選，出貧寒，但卻清純無瑕。論形象，大家都把比作趙靈兒。論劇，的故事將開啓男豬腳們的狗之路，連帶來自三個國家的四位王孫公子一片，讓人懷疑這個故事改編自流星花園……

李婉兒原本應該是高居單日榜首，而且在最終的總榜裡也是榜首，不過現在了第三了。原因自然是——陸子清可恥的押題。嗯，陸子淑等待面試的時候自然就會見到湖公主，大家一起備考免不了會聊起送命題，居然就那麼恰好地押中了，於是湖公主居然就了第二。

不然就憑著湖公主那憨憨，絕不可能讓天評價這麼高。

陸子清的猜測很準，但他所不知道的是，當面試臨近結束，主考天俞敏俞大人都會拉下臉來問一句：“汝且說實話，何人指點？”

陸子淑老老實實地說：“是我弟弟。”

“令弟怎麼會知道今日之題？”

“他只是經常喜歡問我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當做茶餘飯後的笑談。八歲就開始了。”

“令弟還說過什麼稀奇古怪的問題，說來聽聽。”

“比如把一頭大象放進櫃裡需要三個步驟……此之謂，腦筋急轉彎。”

天俞敏當場懵，這是天意啊。那啥，把大象放進去……咳咳，本當然不可能追問這種稚的問題。

而到湖公主的時候，湖公主也老老實實地說：“陸子淑告訴我的，剛纔趕巧聊到的。哈哈，撞大運了。”

天無語問天，默默認了。老夫絞盡腦出的題目居然能被孩撞題，這果然是天意如此，大周洪福啊。

而李婉兒是老老實實地說：“我自己。”

結果天命主李婉兒就了第三。主考天俞大人認爲不如陸子淑和湖公主誠實，有隔壁聽之嫌。非常相似的答案，包括一些措辭，伱不是聽的，難不陸子淑的弟弟也是你弟弟？

但其實，事的真相自然是陸子清時空了李婉兒的答案，還加了許多刷主考好的料。

此時，好消息也已經報到了宮裡。

大周天子見榜便有些不喜：“區區小榜，竟然還把朕的湖放在第二。這羣仙，當真是不把朕放在眼裡。”

堂堂天和護國天師們，居然被陛下罵做仙。不知是真的責怪呢，還是變相的誇讚呢？

皇貴妃龐敏不啞然失笑：“陛下不看看這是什麼樣的送命題。湖是什麼水準，陛下這個做父皇的不知道？仙長們沒在小榜裡給個倒數第一，就已經很給皇家面子了。若是仙長們把湖排在第一，反倒是天下人都要數落皇家的不是。”

大周天子頓時轉怒爲喜，妃言之有理啊。

湖只是個被寵壞了的孩子，做父母的不用多問也能知道，湖必然是跟著陸子淑撿便宜了。看看這道題：若船在著火，己也在船，百姓與天子一同掉水中，何如？

真特麼不要臉的一道題，救百姓，救天子，救火，全都對也不對。天師們想要知道的，不過是學生的思想傾向。是心懷天下憂國憂民，還是追求平等，追求忠君之道，又或者超然世外。

答題者往往顧慮很多，因爲答案很容易流出。你若說救百姓，皇上會知道的。你說救皇上，百和天下人都會知道的。你說救火，呵呵，皇上要淹死了，你救火？

大周天子自己思考起來，若是自己作爲皇家子弟來答題，妥妥要選救皇上，忠孝集於一，沒病。這個回答是很穩重的。若是非得說先救百姓什麼的，太假了。何況船在著火，救了誰不救火，它也得沉。所以重點果然在於態度麼？

想到這裡，大周天子姬廣不開始對高分答案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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