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狐妻》第158章 鬼口大仙

黃小月撓撓頭:“知道倒是知道,可是……衛先生,我們現在是什麼位置?”

我掏出地圖看了看,確定上面沒有標注任何地點的名字,這才說:“大概在第二座小峰的山腳下,也是奇怪,地圖上只有山峰和峽谷的序號標注,沒地名……”

“師父,您還不知道啊?其實以前有的,大山丫子景區里的小地名都很怪異,沒出事的時候還能吸引探險的人過來旅游,后來出事了,他們就不敢對外公布景區里的地名了,怕沒人敢來。”這話是李各方說的。

“第二座小峰的山腳下,那……”黃小月皺皺眉,“我記憶中的魂涯谷好像就在這下面,是一條很大的大峽谷,峽谷的口有一條近百米的山,里面森森的,當初我爸說這個裂鬼口,這麼算的話,鬼口應該就在魂涯谷的口附近。”

“師父,徒兒以前也來這兒玩過,記得黃小姐說的鬼口懸崖上有個森森的,別人都,據說沒人進得去,那該不會就是鬼口吧?”李各方說道,隨后又一臉茫然的問我,“師父啊,您的意思是,白師娘們被妖抓去了鬼口嗎?”

我點點頭,哪有時間解釋那麼多。如此說來,再往下走就是魂涯谷了,那剛才猜得不錯,下方峽谷妖氣若若現,定然是山虱活的軌跡,但從這下去,怕有懸崖峭壁。

于是我問黃小月和李各方往哪走有正路,他們說在第二座小峰的右側,反正不能往這下去。魂涯谷除了鬼口一個口之外,其余是四面懸崖,一不留神得摔個碎骨。

話剛說到這,臉上忽然到一滴冰冷,抬頭天,今晚烏云蔽月不見星,還要下雨的節奏,也來不及多想了,李各方幫忙,在旁邊挖坑把里道友埋了,還給他上了一炷香,這道友的神值得敬重。這次出門考慮過山里的東西多,進來極容易惹麻煩,背包里帶足了香燭紙錢這些玩意。

埋了干尸之后,山里又開始稀里嘩啦下起了大雨。七月的連續大雨,也算把我們幾個搞得無語了,只能連滾帶爬往山上爬。好在,第二座小峰也就在靠魂涯谷的方向比較高,翻上山脊后走路十分輕松,轉眼間四個人便找到了以前的老路,順著老路往峽谷里走。

由于長期無人問津,在到了峽谷一側的路段上遭遇一大片的青苔和雜七雜八的荊棘叢,我和李各方沒什麼問題,但黃小月和寧檸兩個姑娘就顯得很吃力了,經過我再三的考慮,決定讓他們找個地方藏起來等我,我一個人前往鬼口救人。

一聽我要丟下他們,兩個姑娘可嚇壞了,紛紛投來懇求的表

我沒理會們,用手電打量路邊,這兒有一棵壯的楊梅樹,樹葉繁茂,還有麻麻的生楊梅果子,避雨是沒問題了,論樹齡,恐怕也有上百年。于是掏出三柱香,點燃后對著楊梅樹叩頭三個,心里默念:“樹神庇佑,驅趕邪。”

在茅山的認知中,萬皆有靈,哪怕是一棵草也有它的靈魂,像這種不知道活了多年頭的壯大樹,經歷的風吹雨打比我們吃的米飯都多,所以我們會將古樹敬為神樹,或前輩。

不僅是我們道門認為如此,山里的邪鬼怪對古樹也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敬畏,普通貨往往不會靠近,這就是民間古樹既是神樹的由來。很多人會取古樹枝干回家做小工藝品,放在家里或給最重要的人佩戴,以此達到鎮宅辟邪或祈求平安的目的。

當然,在沒有得天獨厚的條件讓它的前提下,實質上還是一棵普通大樹,我如此多有點尋求神寄托的分。不過大師兄來過此地,以他的氣場早該把山虱嚇得茍延殘不敢頭了,這座山里未必有其他邪祟,一棵大樹足以庇護他們幾個。

把點燃的香在樹前,然后他們幾個圍著這棵大樹坐下,哪兒也別去,天亮之前,無論是誰出現在面前他們走,也萬萬不可跟他走。有況就對大樹喊一句,讓樹看這個人,至于對樹的稱呼,要麼樹神,要麼樹哥樹爺都行。

若來的是普通邪祟就會被嚇跑,厲害點的,那就只能看造化了。這種手段可能很多出生在鄉下的人不陌生,小時候父母有沒有告訴過你,在山里見到蛇,就讓旁邊的花草樹木看它?然后你會發現這蛇還真就溜了!

大千世界蕓蕓眾生,只有你不知道的,沒有你見不著的怪事,也就只有我們道門中人知曉其中奧妙,普通人能做的,唯有心存敬畏。

之后我把道袍下來,用一樹枝撐了一個類似于稻草人的模樣,在樹前,這樣應該萬無一失了,拍拍手把雨穿上,再三囑咐他們幾個別跑,這才快步往峽谷里跑去。

這座山里白皚皚的懸崖峭壁多得離譜,路邊全是奇形怪狀的野樹,還別說,走起來相當驚險刺激。不過好在腳下的老路也不是完全荒廢,不路段依舊保留有完好的石梯,在此條件下,我用了不到半小時就來到峽谷底部。

峽谷往上是一道極其寬闊的大陡坡,生長著許多參天大樹,因此視線也放不遠。往下竟然被一道山脊突然隔斷,整一個菱形天坑之勢。再往下的方向出現了一座搖搖墜的涼亭,手電下,涼亭似若廟宇,給人一種凄涼與詭異的味道。

我走到涼亭外往里看了一眼,雖然看上去建材老舊,周圍還雜草叢生,但上面的跡卻證實著曾經的這里是多麼繁華和熱鬧。比如大梁上雕刻著麻麻的名字,某某和某某到此一游,原本這種況在社會中多如牛不屬罕見,奇怪的是,有不名字竟被人畫了一條紅的叉。

這紅叉看起來很強,我手抹了一下拿在鼻前聞了聞,一土腥味,沒猜錯的話,是溪流旁的一種紅石頭畫的。我小的時候也經常撿來當筆用,但這玩意經不住風吹雨打,無論往哪畫過不了多久都會被風雨席卷得干干凈凈。這麼說來,畫紅叉的人似乎長期居于此地,沒事干就會跑到涼亭里來用石頭畫?

正想到這里,我就發現涼亭里的地上有一排新鮮的大字,這字它不是寫之人有沒有文化的概念,它不像是人寫的,歪歪曲曲,七八糟,最基本的筆畫規則都沒有,但仔細打量,又能看出來寫的是什麼。

“鬼口大仙!”

經過我反復確認,地上寫的就是這四個字,這下我可不淡定了,鬼口大仙是不是山虱?

在鬼口大仙四個潦草字下面,還有一排更奇怪的字,看得我眉頭皺,這些字大概意思是,寫字之人很得到人,言語十分低俗,比如說它想怎麼怎麼人,簡簡單單幾個字,卻讓我想到了寧檸描述的山虱!

山虱是白香樹妖,一只樹妖,還有母妖相伴,怎麼可能寫出這種齷齪文字,目標還是人類的人?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聽見一道聲音從頭頂傳來:“此妖生前是此地生長的普通白香樹,后有怨者在樹上上吊自殺,或許當時正值月圓之夜,怨魂被樹吸,后又經尸水灌溉樹,故而形山虱。山虱不僅狡猾險,行相當迅速,極難抓住。不過,怨者生前長相奇丑,十分,男行曖昧之事,方能吸引它靠近,并讓它魔攻心頭腦迷,以此除之,甚是簡單。”

這不是陳北劍的聲音嗎?

我后退把手電往涼亭上一照,就看見陳北劍這家伙坐在上面,看著我笑了一下,然后以無比瀟灑,風度翩翩的模樣跳了下來,那張臉上始終保持著輕松淡定的笑意,結果就悲催了,腳底下一,我親眼看見他一個趔趄狠狠的坐在了一塊尖尖的石頭上,臉上表從得意笑容變到痛苦猙獰,僅僅只用了零點一毫秒的時間,畫面不忍直視……

“剛才那話是大師兄告訴你的吧?”我問道。

陳北劍呲牙咧著屁,半天才緩過氣來:“是,是,他你按照他的方法把山虱勾出來,找時機打死就行了……”

“你什麼時候來這里的?”我又問他,看樣子實在不像是山虱變的,估計是山里太陌生,氣氛又凄涼至極,我又被涼亭里奇怪的場面所吸引,竟然沒注意到他。

“大師兄我到這里來擾山虱,免得它把小狼妖玷污了。”陳北劍從地上著屁站起來,“你還是趕吧,按照大師兄的意思,那玩意兒是見人就想上的種啊,我剛來的時候它還被大師兄嚇得不行,怎麼都引不出來,大概十分鐘之前還看見它的眼睛藏在口看我呢,這會好半天沒看見了!”

在哪?”我迅速在四打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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