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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主角不用想,指的只有謝蘇語。

懷姣不知道李巖哪里來的底氣能做出這樣的事，想到用他來脅迫謝蘇語。

說出來有點好笑，懷姣覺得自己不有這樣的價值,謝蘇語哪怕來了，可能也只是為了湊熱鬧,看看這群跳梁小丑能玩出什麼花樣。

順便嘲諷一下懷姣在他面前很氣的裝過兩次后,現在像個傻瓜一樣被npc綁起來當做人質。

事實也確實如懷姣所料。

差不多過了半小時的時間，禮堂的大門再一次被推開。

謝蘇語出現在眾人視線下,他側靠在門口，像在觀察里面況，停頓數秒后，淡聲開口道：“這麼多人？”

懷姣眼看著他步伐沉穩，不不慢地走進禮堂中。

然后在舞臺正對面的最佳觀眾席，翹坐下,那副淡定放松的模樣,仿佛真的是收到邀請來這里看戲一般。

“我就知道你會來。”李巖見狀,表詭異笑了笑。

謝蘇語挑眉,松散靠在椅背上，回他：“我當然要來……”

“不來怎麼看他的好戲。”

哪怕明知道這場會面來者不善是針對他而設下的,在這樣詭譎的場面中，他仍能無視周圍數十來個人的灼灼目,毫不遮掩地直白對懷姣表興趣。

“怎麼又把自己搞得這麼可憐。”

他說這話時下顎微抬，視線一瞬不瞬落在懷姣臉上,角也帶著零星一點笑意。

“白玨儲奕傅文斐,三個人都護不住你嗎？”聲音過低，聽不出是不是在，只余掃向舞臺上同樣被捆的另外三人時,語氣說不出的戲謔。

懷姣抿，面蒼白撇過臉。

“好了。我你來不是讓你跟懷姣敘舊的。”李巖被謝蘇語忽視半天，臉有點差。

謝蘇語好像才注意到有這個人，目冷淡移向他，道：“你也配我來？”

李巖驀地變了下臉，半晌，咬牙道：“配不配你很快就知道了。”

謝蘇語扯，輕嗤了聲。

……

攏在前的一雙手實際上捆的并不怎麼，大概因為人多勢眾，也因為懷姣本人的“弱無害”，他們并不把他當做是威脅。

在李巖和謝蘇語對話的當口，不遠橫倒著的白玨朝他晦遞了個視線，看向懷姣的手腕。

懷姣細微點了點頭，收到示意，趁臺上的人不注意，曲起膝蓋擋住自己的手，在眾人看不到的死角，手腕轉細微掙了兩下。

在第一個副本里，他曾有過類似的經驗，手指拽住繩索的多余繩結，使力往下扯。

李巖等人轉過來的時候，他愣了下，裝作不適的樣子抬眼和幾人對視，將稍有些松散的繩結藏在掌心。

李巖對上他微皺的眉頭，解釋一般，多余說了句：“你別怪我懷姣。”

“我也是沒辦法了才這樣做。”

懷姣沒有接話，只看著對方，睫抖了抖。

面前站著的數十來個人，為首幾人對懷姣來說眼得不能再眼，李巖、張樣，都是那晚材室的悉面孔。

只是比起那晚的制于人，他們這次顯然要放肆得多。

懷姣還沒從李巖的話中回過神，站在面前顯眼位置的一個男生就一手撥開李巖，不耐煩地朝懷姣走近兩步，“這麼多廢話干嘛，速度一點。”

懷姣記得這個人的臉，材室那晚最后被謝蘇語一腳踹開，作出格想吻他的那個男生。

他個子很高，懷姣坐在地上，需要仰視才能和他對上視線。

男生的格似乎和說話語氣一樣急躁，他在懷姣面前站定，不待眾人做出反應，蹲下，手直接扼住了懷姣的下顎。

“你覺得這次還會有人救你嗎？”男生眉骨高挑，角咧開抹笑，湊近懷姣，低聲說：“或許你可以求一求謝蘇語。”

……

懷姣覺得事發展有些荒謬。

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料到過，副本最后npc會來主宰游戲。

好像看出了他的不可思議，男生按著懷姣，對他說出了唯一一句真心話：“如果不是為了弄死謝蘇語，我們不會這樣對你。”

怎樣對我？

懷姣表有些茫然。

扼住下顎的手，在懷姣怔楞視線下，將他往前帶了帶。

懷姣仰著臉，白臉頰被一只有些黑的手得鼓起兩坨，男生呼吸一下重了些，幾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俯頭朝懷姣吻了下來。

懷姣反應及時，咬著倉促躲過。

旁邊儲奕等人目眥裂，猛然用力，兇狠掙扎道：“你們敢他試試！”

與此同時，臺下一直安穩坐著的謝蘇語，忽然抬步躍了上來。

懷姣仍被扼著臉，隨著面前男生的視線，面泛白一同側頭過去。

“把我過來就為了看這個？”

謝蘇語保持著那副面無表的高冷臉，眼瞼低垂，看也不看懷姣，冷聲道：“你們是腦子被門夾了還是本就沒睡醒。”

“這種東西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了，我沒空看你們搞這些惡心把戲。”

他瞥了一眼扼住懷姣的那個男生，表譏誚道：“有這閑工夫不如想想怎麼活下去……”

“謝蘇語你還打算裝到什麼時候？”李巖突然出聲打斷了他。

他看著謝蘇語，五普通的平凡面孔上，是忍也忍不住的尖銳戾氣，“為什麼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臉？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那些什麼狗屁規則本就不是你定下的！”

“看我們嚇得屁滾尿流像狗一樣圍著你很痛快很爽嗎？”李巖額上暴起青筋，面森然，咬牙切齒道：“你不也一樣規則制衡嗎，你在裝什麼啊？耍我們很好玩？”

謝蘇語頓了下，似沒想到自己的虛假份會被李巖這個游戲npc當面點破。

只他心理素質極好，哪怕早這種況下也毫不顯慌，反而眉梢挑了挑，淡聲回了句：“好玩啊。”

周圍陡然靜下來，懷姣小心看了看眾人臉，心里無端端慌了下。

明明被點破份為眾矢之的是與他無關的謝蘇語，他坐在人群中間，極其敏銳的第六卻突然警鈴大作。

“你以為我們沒辦法對付你。”不知是不是氣過頭了，李巖忽然冷靜下來。

他走到懷姣旁，說：“你總會破戒的，就用第三十三條校規。”

懷姣再次被摜倒在地板上，因為謝蘇語的有意激怒，這次按住他的人顯然作過火得多。

初秋的晚上已經開始冷了，上穿著的制服外套被人暴力扯開，白襯七八糟出褶皺，懷姣神驚惶，被捆住的一雙手力擋在頸側。

他覺到很多雙手在他，著他的脖子，著他的肩膀。

“李巖！”他倉皇了聲。

李巖沒有回他，人群中分開條，略有些刺耳的怒吼聲從舞臺邊緣傳出，懷姣聽不出是白玨還是誰的聲音，但他在人群隙中，清楚看到了不遠筆直站立著的謝蘇語。

脖頸的力道有些重，懷姣蹙眉哼了聲，眼眶忍不住泛紅。

“快他。”有人在他耳邊息道，“讓他幫幫你……讓他手。”

懷姣在這一刻，猝然清醒過來，總算知道這些人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他們想謝蘇語手。

必須遵守的規則的人不止有npc，剩余的十三個人同屬規則弱小方，第三十三條校規代表他們可以肆無忌憚不被傷害。

只是懷姣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要用他來試探謝蘇語。

他想起同樣場景的上一次，謝蘇語在懲罰他時對他說，暴力也算暴力。

好像一場踩在刀尖的博弈，而懷姣是最無辜的炮灰角。

藏在手中的繩結攥時硌得掌心酸痛，扯開領下的鎖骨被不知名的手指甲劃出道紅印，輕微刺痛都讓懷姣覺得難以忍。

他本不指謝蘇語，也從沒有指過。

在出皮再一次被“無意”刮蹭到時，懷姣咬的發白，手指拽住繩結，憋悶到極限，再也忍不住力將繩結扯開。

死亡也好，游戲失敗也好，懷姣眼瞼紅，第一次想要不顧一切進行反抗。

而就在這一刻，面前傳來一道尖利慘

“啊”

眼前不風的仄人墻，驟然破開個大口。

舞臺頂燈白，暈著水汽的瞳孔讓那道刺眼線晃得猛閉上。

耳邊傳來接連不斷的混雜音。

懷姣睜開眼，從水汽氤氳的模糊視線中，看到謝蘇語從未有過的沉面孔，白皙面孔上，額頭青筋條條暴起。

他高抬著手腕，單手掐住一個男生的脖子，一拳一拳，猛力往下砸著。

不過幾下，被掐住脖子的男生，整張臉變得模糊。

懷姣愣住了。

不為那個男生，只為謝蘇語這樣手之后，卻能安然無恙站起來。

男人手背骨節繃起，原本干凈整潔的服上，沾染了零星跡。

“怎麼可能……”有人大睜著眼，忍不住退了一步。

“校規失效了……校規失效了！！”

“躲什麼，既然失效還怕什麼！”李巖臉青白，推了把旁男生，咬牙吼道：“現在不是正是報復的時機嗎，他把我們像狗一樣耍得團團轉，你們就想這麼算了？！”

“他媽手啊！”

像一場音效嘈雜的舞臺鬧劇，懷姣怔怔看著面前混人群。

在規則下如履薄冰、飽欺的游戲幸存者們，此刻瘋了一般，一窩蜂沖向他們認為的始作俑者。

懷姣被人群遮擋，看不清謝蘇語的臉，直到他被人群沒，他們也沒有真正說上一句話。

懷姣慘白著臉，扯下手上繩結，他不去看那邊，站起快速朝白玨三人跑去。

解開繩索的手指一直在抖，白玨按著他的手，將他扯到懷里。

“別怕，沒事。”

“要…去幫他嗎。”儲奕啞聲問道。

懷姣張了張，想開口說什麼，還沒來得及出聲，面前白玨忽然瞳孔猛。

“啵”

“啵”

……

燈下一片朦朧霧。

深綠幕布染上重，蜿蜒跡順著木質地板，滴答滴答向臺階下滴落。

懷姣表遲緩，慢慢轉過頭。

空曠的舞臺正中央，只剩下唯一個站立著的人。

他鮮淋漓，過長的黑頭發被紅染，順著發尾，在蒼白面孔上流淌出一條條痕跡。

越來越多，越流越快。

直至滿臉鮮紅，再看不清臉。

懷姣看到他微佝下背，作緩慢，直直跪坐在地上。

“他……死了？”儲奕不確定問道。

沒有人回答。

懷姣腦袋輕微空白，目看著幾米之隔的謝蘇語，愣愣看了片刻，才手腳微有些的，慢慢站起。

“懷姣？”有人喊了他一聲。

懷姣小聲應了聲“嗯”，慢吞吞說：“我去看看……”

他踩著滿地跡，緩步走到跪立著的謝蘇語旁。

那人頭顱低垂，細碎的黑發遮擋住面頰，漉漉往下滴著紅水珠。

一不的樣子，好像真的已經死去了一樣。

懷姣手指打著細，手開他的額發。他看到了一張被跡暈染，卻毫無的慘白面孔。

只是還有呼吸。

懷姣不知道怎麼，忽然松了口氣，他聲音打著抖，細細喊了聲：“謝蘇語……”

“嗯。”

謝蘇語抬起眼，睫暈，用和往常一樣的冷淡聲線，輕聲說：“我快死了。”

懷姣手指僵住，眼睫細，說不出一個字。

“我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局。”

謝蘇語閉眼道。

在游戲正式開始的地方，被曾經踩在腳下的懦弱困，打死。

“為什麼剛才你沒事……”懷姣嗓音微，忍不住最后問出這個問題，“你不是主角，但是違反校規了……”

謝蘇語輕哼了聲，說：“我以為你早就看到了。”

大車上滾落到腳邊的筆記本，唯一一條不可忤逆的校規，還有未完的后半句。

謝蘇語不是主角，卻用了最高的權限，獲得了堪稱劇的唯一金手指。

他冒用了主角的份，用完無缺的演技，一不茍扮演著原屬于白玨的角。

原本的游戲里沒有外來者，沒有為了闖關改變劇的游戲玩家，有的只有無休無止，變本加厲的校園暴力。

貧富、特權、階級對立。

沒有生存可言的現實故事。

故事里的白玨在游戲的開始，寫下了最不可能的唯一條件。

第三十三條校規，止使用暴力欺凌弱小。

“但可以為了保護弱小而反抗。”

“怎麼可能會有人做到。”拿到筆記本的謝蘇語，看到這條校規，忍不住笑出了聲。

明確的規則之下，任何反抗的想法都是死路一條，所以為了誰都不可能。

只是真正的游戲中，現實總有辦法讓他一再破壞原則。

打臉來的太快，他連否認的余地都沒有。

上離又失過多，謝蘇語慘白，強行直的背再支撐不住。

他睫抖了抖，最終放任自己，離往后倒去。

謝蘇語再次想到副本之前，他坐在數十人的封閉會議室里，看著投影中的復盤畫面，嗤聲對楚珩說：“會被這種蠢貨迷倒，我想不通你究竟有多蠢。”

最后他躺倒在地上，抬眼看到面前干干凈凈、一塵不染的懷姣，漂亮的黑發被頭頂燈描出朦朧暈。

他看到懷姣俯下，輕朝他靠近了些。

謝蘇語好像魔怔了，他直直看著懷姣，心跳從未像此刻這樣快過。

他問懷姣：“你要對我使用技能嗎……”

懷姣皺了下眉，沒有回答。

謝蘇語看到這個表，不算多難過，很快自嘲一笑，“我又在做夢了。”

“你怎麼會想吻我。”

曾經無數次和懷姣的鋒中，強作出不屑表，用高高在上的語氣刻意強調“技能”區別的人。

在最后這一刻，卑劣又私心極重地，將說出口的“技能”替換了“吻”。

懷姣不知道謝蘇語在想什麼，好像他從一開始就沒有了解過這個人。

他聽不懂謝蘇語的言外之意，也看不懂他此刻看向自己的眼神。

懷姣微彎著腰，雪白漂亮的臉上，眼尾微翹，睫輕的弧度組和往日沒什麼區別的楚楚表。

懷姣看著謝蘇語，作緩慢在他面前屈膝坐下。

他想了想，小聲說：“你之前說我的那些，只有一句話說對了。”

謝蘇語睜開眼，目怔了怔。

懷姣抿著瓣，淺淡的潤下，抿出點白，他在謝蘇語灼灼視線下，用和本人清純長相完全不相符的語氣，咬說：“我確實是誰都可以。”

哪怕是親吻自己討厭的人。

因為他這個人，就是蠢笨又圣母。

作者有話要說：末世，神馬戲團二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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