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習進南不走，也不好貿然趕人，尤其是在對方做了一頓味晚餐的份上。正猶豫著怎麽跟姚解釋，習進南慢悠悠開了口：“你是在想怎麽把我趕出去麽？”

若是答“是”，那後果不言而喻。可若是答“不是”，在這已晚的天裏，又容易讓人聯想翩翩。

他可真會給出難題。聶染青恨恨地瞪著他，突然展開了笑：“其實我是在想，等下見到姚，你打算怎麽跟解釋。”

“難道不是你解釋麽？”

“如果我解釋的話，我隻會告訴子在我暗示你該離開的時候，你是自己沒眼力堅持要待在這兒的。這樣的解釋會讓你在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你肯定不會樂意，所以還是要你自己解釋。”

習進南竟然微微一笑：“我很樂意。”

“……”

聶染青沒想到難題會解決得這麽順利，也沒想到姚竟然會這麽鎮定。當習進南站在聶染青後衝微笑點頭示意的時候，姚在一閃而逝的驚訝後，竟然很快就恢複了往常的神，然後那隻正要踏進門的腳很快就收了回去。

姚側著子避過聶染青看向習進南，衝著男打了個招呼，笑容十分得，得得簡直不像自己：“你好啊。”

你好個鬼，真是見忘義。聶染青立刻怒目相向。

姚笑瞇瞇地拍了拍的肩膀：“怎麽不早說有人在呢，我先回去了，我的事不急，改天再聊好了。”

好像剛剛電話裏那個氣急攻心的人不是一樣。

偏偏這個時候習進南走了過來，在聶染青還未掙紮之前很自然地摟過了的腰，然後很自然地對姚說：“既然來了，不如坐一會兒再走。”

自然得就仿佛這裏是他家一樣，聶染青渾僵，簡直百口莫辯。

姚連連擺手，一臉了然神，笑容越發燦爛：“我想起來我還有點東西要回去上網查查，改天好了。就這樣，我先走了啊。”

於是聶染青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姚沿著原路返回，並且在走了五步之後，還回頭衝著他們笑了一下：“晚安。”

怎麽看怎麽覺得那表像是不懷好意。

個個都是演戲高手，連這個真觀眾都被拉進來客串了一把，聶染青簡直哭無淚了。

姚徹底從視線消失後，聶染青看著虛虛環在腰間的那隻手，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習進南。”

“嗯？”

用食指和中指把那隻手夾起，拎到半空，停留了一會兒，接著突然放開，看著它突然落下去。然後聶染青不再理他，直接繞過去坐到了沙發上。

暗示到接近明示：“已經快十點了。”

習進南卻仿佛聽不懂：“明明是九點一刻，你是怎麽四舍五到十點的？”

“……九點和十點有什麽分別？反正你都是要離開的。”

習進南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他的眼中深深淺淺，似乎有什麽一閃而逝，但是又迅速恢複鎮定，隻是笑了一下：“並不是我想離開，隻是看你肯不肯收留。你如果執意要我走，我現在走就是。”

然而習進南不走，也不好貿然趕人，尤其是在對方做了一頓味晚餐的份上。正猶豫著怎麽跟姚解釋，習進南慢悠悠開了口：“你是在想怎麽把我趕出去麽？”

若是答“是”，那後果不言而喻。可若是答“不是”，在這已晚的天裏，又容易讓人聯想翩翩。

他可真會給出難題。聶染青恨恨地瞪著他，突然展開了笑：“其實我是在想，等下見到姚，你打算怎麽跟解釋。”

“難道不是你解釋麽？”

“如果我解釋的話，我隻會告訴子在我暗示你該離開的時候，你是自己沒眼力堅持要待在這兒的。這樣的解釋會讓你在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你肯定不會樂意，所以還是要你自己解釋。”

習進南竟然微微一笑：“我很樂意。”

“……”

聶染青沒想到難題會解決得這麽順利，也沒想到姚竟然會這麽鎮定。當習進南站在聶染青後衝微笑點頭示意的時候，姚在一閃而逝的驚訝後，竟然很快就恢複了往常的神，然後那隻正要踏進門的腳很快就收了回去。

姚側著子避過聶染青看向習進南，衝著男打了個招呼，笑容十分得，得得簡直不像自己：“你好啊。”

你好個鬼，真是見忘義。聶染青立刻怒目相向。

姚笑瞇瞇地拍了拍的肩膀：“怎麽不早說有人在呢，我先回去了，我的事不急，改天再聊好了。”

好像剛剛電話裏那個氣急攻心的人不是一樣。

偏偏這個時候習進南走了過來，在聶染青還未掙紮之前很自然地摟過了的腰，然後很自然地對姚說：“既然來了，不如坐一會兒再走。”

自然得就仿佛這裏是他家一樣，聶染青渾僵，簡直百口莫辯。

姚連連擺手，一臉了然神，笑容越發燦爛：“我想起來我還有點東西要回去上網查查，改天好了。就這樣，我先走了啊。”

於是聶染青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姚沿著原路返回，並且在走了五步之後，還回頭衝著他們笑了一下：“晚安。”

怎麽看怎麽覺得那表像是不懷好意。

個個都是演戲高手，連這個真觀眾都被拉進來客串了一把，聶染青簡直哭無淚了。

姚徹底從視線消失後，聶染青看著虛虛環在腰間的那隻手，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習進南。”

“嗯？”

用食指和中指把那隻手夾起，拎到半空，停留了一會兒，接著突然放開，看著它突然落下去。然後聶染青不再理他，直接繞過去坐到了沙發上。

暗示到接近明示：“已經快十點了。”

習進南卻仿佛聽不懂：“明明是九點一刻，你是怎麽四舍五到十點的？”

“……九點和十點有什麽分別？反正你都是要離開的。”

習進南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他的眼中深深淺淺，似乎有什麽一閃而逝，但是又迅速恢複鎮定，隻是笑了一下：“並不是我想離開，隻是看你肯不肯收留。你如果執意要我走，我現在走就是。”

他話中有話，聶染青並非聽不懂。然而這樣仿佛上綱上線的話講出口，突然有些不方便趕他走。房間中靜默片刻，聶染青轉：“我去給你拿臥，你在客房睡。”

聶染青在把臥抱到習進南睡覺的房間去的時候，習進南早已換了家居服，此刻正在打電話。屋裏很安靜，即使聶染青沒有刻意去聽，也能把電話另一頭那個吊兒郎當的聲音聽得八分清楚。

楚塵問：“聽說你發燒了？”

“你怎麽知道我發燒了？”

“周可容今兒中午去我那送材料，本來我正說請吃頓飯呢，結果你這做老板的一個電話就打過來了，攪和人家午飯都沒吃好。哎，我說你們不就去了趟XX山嘛，去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待了一天多怎麽就發起燒來了？不會是，嗯？你懂我的意思，夜裏做了什麽事兒吧？”說完哈哈笑了兩聲。

習進南看一眼聶染青：“你還有什麽事？沒事我掛了。”

“別啊，我就是問候一下嘛，你那邊怎麽這麽安靜？你在哪兒呢？”

“你今天晚上喝了多酒？”

“同學聚會，是被灌了一點，不過隻有一點點。你怎麽知道我喝酒了？隔著電話線鼻子也這麽好使？”

“因為你今天晚上廢話太多。”

“有嗎？我覺得我還清醒的。你跟聶染青怎麽樣了？今天中午周可容走的時候我還想呢，你說怎麽聶染青就不按常理出牌呢，白送的票也不去看，我當時可以費了好大力氣才拿到那麽好的位置，都白白浪費了好嗎？那腦袋裏究竟都裝了些什麽？”

聶染青瞇起眼，直接從習進南手裏奪過手機：“我腦袋裏裝的什麽用得著你來心？”

此話一出，楚塵立即靜默。過了片刻幽幽開口：“習進南你怎麽能這麽害我！”

習進南在一旁靜靜回答：“最近我也有些不由己。”

楚塵默默掐斷電話。

聶染青把手機丟一邊，看習進南環顧房間無事人一樣的表現。朝他走過去兩步，他的目轉回來，落在上，微笑：“做什麽？”

聶染青一步步著他往後退，往前走一步，習進南就很配合地後退一步，房間不大，習進南很快就挨到了床邊，退無可退。

習進南舉手投降，眼中卻沒什麽悔意，反而是有些心不在焉，而且還閃著另外一種奇異芒：“我並沒有和他同流合汙。”

“真的？”

“真的。”

他的上微微後仰，但是依舊能險險維持平衡，聶染青的前傾，進一步迫使他的腰向後彎，笑了笑：“你就再沒有別的好說的？”

習進南點點頭：“有。”

“什麽？”

“我們複婚吧。”

聶染青一愣，他突然出手，拽著一起倒向後的大床，一手托著的腰，一手護著的後腦勺，隻一個翻轉，就被他在了下。

“我們重新開始，嗯？”

他擋住房間上方的燈，眼裏帶了微微笑意。他的拇指在的臉頰上挲，作輕又緩慢。可是的整個卻又與他地著，難以彈。

他握住的頭發把玩，輕輕開口：“既然不講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今天下午在車上的時候你也說過，我發燒是你的責任，所以你必須要負責。”

被他住，兩人十指相扣，被他細細盯著，連表都有些不自然：“你這是在曲解我的意思。”

“是麽？我還以為今天早晨你是在對我投懷送抱。”

“是不是每個自送上來的你都照單全收？”

“別人就算了。”他俯下來，輕輕咬一口的耳垂，聽到微微一聲息，聲音低得如同耳語，盛滿了溫：“可如果是你的，我當然全都收。”

聶染青覺得習進南從來沒有像今晚這般耐心和細致。際的糾纏，指尖的纏繞，他細細地含著的每手指，他又輕輕啃咬著的手心，他的手指刻意地在某些地方停留，輕，撥，功引起聶染青陣陣戰栗。大口呼吸，雙眼漸漸迷蒙，臉頰漸漸灼燙，如同貓咪般嗚咽。他扣住的手臂，聶染青無法自已地被他拋至最極致，又重重被拽回沉淪，的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大片絢麗的花朵，在的照耀下肆意地張揚和綻放。

汗水彌漫，聶染青的呼吸支離破碎，這樣的夜晚幾乎讓人承不住。

又是一覺睡到了天大亮。在睡夢中的時候，似乎是聽到了音樂聲，但是思維太混沌，一時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隻是把手裏的東西抱得更，很快聲音就停止，又沉沉睡了過去。

而現在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抱的是習進南的胳膊。他在後，從頭到腳地抱住，他的呼吸在頸後，而枕著他的另外一隻胳膊。兩人維持這樣的姿勢睡了一夜。

以前的時候，兩人不曾以這樣的方式睡過。聶染青在結婚第一晚就表示了對習進南的無限疏遠，即便雙人床寬敞，但隻是睡在床邊，占據很小的一部分。後來兩人漸漸悉，睡著後的距離越來越短，卻依然像是各自睡著各自的單人床，不曾像現在這般相過。

知道習進南已經醒了，因為的手被他握在掌心，輕輕挲。他在後輕吻的發心，拉著的手一起漸漸向下。

“……你想做什麽？”

他的聲音含糊，但不容置疑：“再來一次。”

“……”

聶染青還沒來得及抗議，就再次被他在下。

事後習進南輕輕按的腰，作倒是規矩無比。聶染青趴在床上說，他又識趣地下床去倒水。回來的時候看聶染青將臉埋在枕頭裏一不，將水放在一邊：“弄疼了？”

聶染青踢了他一腳，被他在被單下反手握住，輕輕笑了一聲。

忽然悶悶他的名字。

他繼續為按腰肢，力道正好。聲回應：“我在。”

“你當時提離婚，真的是已經對我失頂了？”

他的作頓了一頓，才回複：“我對我自己失頂，不能讓你看到我們結婚的好。”

聶染青知道事實並不是這樣，他隻是不想在這個清晨說一些不合時宜的話而已。“你的話說得太好。”

習進南笑了一聲，聽又問：“那你前些天的時候……為什麽突然不來接我了？”

指的是周四接送去超市的事，隻說了半句，習進南已經明了。他俯，在耳邊不輕不重咬了一口：“我想知道在你心裏我究竟隻是個車夫還是有別的什麽，本來認為我突然不來，你總會給我打個電話，哪知道本是我多想，你本沒在意。”

聶染青疼地嗚咽一聲，見他有變本加厲的趨勢，大聲說：“我有話說！你不準！”

他的作緩下來，聶染青翻過，兩人對視，突然抱住了他的脖子，湊近他的耳邊。

“你不是問我在山頂寺廟裏許了什麽願？我現在可以告訴你。”

極這樣主示好，因而總有些不自然。但還是說得堅定：“我希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

“習進南，謝謝你，幫我達了這個願。”

他將的腰肢收，輕吻的麵頰：“這是我的榮幸。”

也許是當天早上的氣氛太過纏綿，聶染青下床後再麵對習進南時顯得有些尷尬。之前沒有用這樣甜的方式對待過他，總疑心自己做得有些過了頭。習進南似乎看出了的不適應，突然在兩人一起吃中飯時開口：“以後有很長時間可以適應。”

聶染青有些惱：“你能不能不要說話！”

習進南表示去民政局的時間要挑一個良辰吉日，聶染青隨他去辦。接下來的日子，兩人雖然誰都沒有提起，但習進南有在他們曾經住的這個公寓中越呆越久的趨勢。

這不是壞事。習進南住在這裏，聶染青有許多事可以不像之前那麽心，還同時擁有了車夫，時尚顧問和飯票。此外，習進偶爾還可以幫上一些小忙。比如他在來的第三天，就幫忙把廚房裏突然罷工的燈管換掉了。然後在他來的第五天，又幫忙把一瓶封得過分好的辣醬蓋擰開了。

有一天聶染青在收拾完廚房後出來，發現在離婚後封鎖掉的書房被重新打開，許多東西都被放歸原。走進去，習進南正在找著什麽東西。

“你找什麽？”

“結婚相冊你放哪裏了？”

這問題真讓聶染青心虛，早就把那東西扔到了儲藏室，而且混在好幾個外形相同的大箱子裏，是哪個箱子連自己都忘了。

“你找那個做什麽？”

習進南看了看的表，深吸了一口氣，又恢複了平日的鎮定：“你不要告訴我你已經扔了。”

聶染青決定實話實說：“在儲藏室，但是在什麽地方我也不清楚。你很著急找到？你有東西夾在裏麵麽？”

“沒有，隻是突然想看看。”兩個人離得很近，習進南突然一手，把拖到自己懷裏，他的一隻手環著，另一隻手輕輕攏著的頭發。

“算字的人說下周三是吉日，我們去一趟民政局？”

聶染青抬頭，正對上他的眉眼，那裏莫名溫，像是藏了一片海一樣。

的眼睛彎起來，點點頭：“好。”

聶染青在周五下午心來想做水煮魚，於是去到超市買食材，但是當在排隊付賬的時候卻接到了習進南的電話：“我今天晚上有事，晚上不回去吃。”聶染青瞧了瞧購車筐裏的各種食材，皺了皺眉，答了個“唔”。

那些食材到底還是買了回去，就算習進南不回來，晚飯也總是要做。聶染青在心裏對自己說，本來就是打算買了犒勞自己的，與習進南沒有關係。

但是的飯終究沒有做，剛剛把東西拎到廚房，就又接到了另一通電話。

來電顯示著一串陌生號碼，聶染青接起來，那邊的聲音和好聽又幹脆利落：“你好，請問是聶染青小姐麽？”

“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於一心，你今晚有空麽？我想和你一起吃頓飯。”

“請問你有什麽事？我好像不認識你。”

那邊輕輕笑起來，悅耳如珍珠濺落玉盤：“我隻是想和你聊聊天，沒有別的意思。”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有什麽話請你直說。”

“可是在電話裏說不清楚，有關習進南的一些事，我覺得你會興趣的。”

終於提到重點，聶染青在片刻的愣怔後不住笑了起來，簡直哭笑不得：“謝謝你啊，可我不覺得我會興趣。”

“難道你不想知道他是怎麽評價你的嗎？”

聶染青興致缺缺：“想，可是我不想從你的裏知道。”

於一心又笑了出來，像是早有預料：“我在長泉大街的德寧店等你，我一直等到八點，你不來就算了。”

“那裏離我太遠了，”聶染青慢條斯理地彎了彎手指頭，“如果你真是想對我說一些你覺得非說不可的廢話，那就來落玉大街，街角有家古記牛排，二十分鍾後你到不了就算了。”

聶染青在見到於一心的時候才發覺原來就是姚口中的那朵“狗尾花中的佼佼者”。那次隻是在昏暗線中看了一眼就覺得十分漂亮，這次近距離的觀察，才發現果然是真正活生香的大人。

於一心坐下來，衝著微微一笑，姿態自然得恰到好，這也算積聚了天地靈氣，嫵得讓人移不開眼。聶染青聯想到多日前的那個許談的，突然就笑得明：“你認識許談麽？”

於一心一愣：“許談？”

“是啊，就是許談，”聶染青笑盈盈地說，“前段時間找我，也是有關習進南的事。但是穿得就比你搭配多了，的比你要長，高跟鞋穿著十分漂亮，那跟又尖又細，足以當殺人武。”

這話果然有點刻薄，如願看到於一心的臉變了一變，聶染青看得心舒暢，改天一定要好好請姚吃頓飯。

於一心很快又恢複了慣常的笑容：“你平時就是這樣說話的麽？一點禮貌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