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子懶洋洋躺著，悠哉抖著二郎。

“救命？馨園二竟然也需要喊救命？不是吧？我可能是聽錯了。”

薛揚捧住他的臉，可憐兮兮哀求。

“虎子，你可不能見死不救！你不是那樣的人，肯定不是！虎伯向來最仗義，你怎麽也得傳大半。”

“滾！”小虎子嫌棄皺眉：“臭死了！渾上下臭熏熏！”

薛揚幹脆整個人癱在他上，死皮賴臉：“我不管！反正你不幫我，我就直接熏死你！我熏我熏！”

小虎子實在拗不過他，甩開他的胳膊。

“我要是不想幫你，昨晚就留在自個的房間一覺到天亮！媽蛋！小爺我昨晚守著你，一個人睡沙發！現在腰都還是酸的！”

薛揚鬆了一口氣，嘿嘿笑開了。

“咱們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啊！”

小虎子嫌棄推開他，道：“走！麻利去洗漱洗澡！你小子真夠臭的！”

薛揚也不敢耽擱，麻利往洗手間走去。

“熬夜喝酒能不臭嗎？你以為我想呀？連續三天創紀錄，員工們一個勁兒嚷嚷要老板請客。正巧昨天早些收工，就帶他們出去唱歌吃飯。我心不好，就忍不住多喝幾杯。”

小虎子湊在洗手間門口，搖頭：“心不好喝酒就能好？一千多年前人家李白就懂得‘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你一個現代化新新人類好意思不懂？啊？借口！”

“喲謔！”薛揚一邊刷牙，一邊調水溫，“你竟還懂李白的詩？！真是太打西邊出來呀！半文盲竟還敢賣弄詩歌！昨天晚上拚命背下來的吧？嘿嘿！我就知道！”

小虎子給他一記白眼，解釋：“小小虎的興趣班就有一個搞詩歌的，每周必須背兩首。我這不陪讀嗎？讀著讀著也就會了。”

薛揚哈哈大笑，調侃：“看來這個興趣班報得值呀！一個班一份學費，卻教會了兩個人！”

小虎子一聽就滿臉辛酸淚，罷罷手。

“別提了，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呀！”

薛揚“溫馨提醒”：“等他們讀高中上大學了，應該就不用了。”

小虎子：“……”

薛揚一邊洗頭，一邊隔著布簾詢問：“要不，一會兒你跟我大哥聊聊吧。”

小虎子裝傻：“聊什麽？”

“裝蒜！”薛揚冷哼：“就說我和瀟瀟隻是鬧別扭，不是要離婚！昨晚我隻是喝醉了胡說醉話，千萬不能當真！話是我大哥傳開的，他也有責任幫我收拾爛攤子！我爸媽那邊，就靠他了。”

幸好爹媽都遠在南海的另一頭，不然他現在早就被罵被打了，哪能這樣子悠哉悠哉洗著熱水澡。

小虎子嗬嗬冷笑：“隻是鬧別扭？律師不是已經將離婚協議書擬好了嗎？”

“哎！”薛揚再衝也不會糊塗到這個地步，解釋：“我隻是隨口一說，哪裏能當真了。我對瀟瀟是有點失，可失歸失，生氣歸生氣，我們之間遠遠不到那個地步。是氣呼呼說要離婚，我也隨口應下，可我哪裏會真的跟較真。好些年，結婚也這麽些年，還有四個小寶貝——哪裏能說離就離！”

“算你還有點兒理智！”小虎子撇撇：“婚姻不能兒戲，不要以為反正過不下去了，那就別過了。衝結婚不可取，衝離婚更不可取。”

薛揚約想起昨晚兩人的一些談話，不敢刺痛小虎子的舊傷疤。

“離肯定不會離！我待會兒就跟瀟瀟打電話，求原諒。”

“嫂子幾天沒跟你聯係了？”小虎子蹙眉問：“你沒主聯係？”

薛揚苦笑：“之前不吵架了嗎？我好不容易出一點兒時間去找。擰了大包小包去拜訪嶽父嶽母，陪老人家吃飯嘮嗑，將他們哄得笑瞇瞇。卻總冷著臉不搭理我，甚至還攆我走。我一開始主哄，誰知竟提出要我上繳所有的財政大權，還要我辭退公司那些漂亮的小姐姐。我覺得是在無理取鬧，聽完越發生氣，威脅說要離婚。我當時也在氣頭上，撂下一句‘那就離吧！’，然後就飛回帝都繼續工作。”

小虎子了太，問：“也就是說——你們至十來天沒聯係了？對吧？”

“差不多吧。”薛揚答：“快兩周了，不止十來天。”

小虎子一聽真想揍他，罵道：“都這麽久了！你——你腦殼有病吧？說都不說一聲！你幹嘛去了呀？”

“……不想說。”薛揚實話實說：“也覺得沒那麽嚴重，回頭我再哄哄。誰知一拖再拖，就拖到了現在。”

小虎子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問：“所以，嫂子失蹤的事你是真的不知道？對吧？”

“嘩啦！”一聲，布簾被拉開了！

薛揚滿都是水滴和水漬，魯擼了一下臉。

“失蹤？真的假的？什麽時候的事？上哪兒去了？——不還在娘家那邊嗎？”

接著，他張兮兮扯過巾胡拭，一邊慌張奔出來。

“找過了沒？找到沒？我——我手機呢？我麻利給打過去！”

小虎子早就打過了，答：“沒法接通，估不在服務區。然哥說你嶽父他們都還不知，嫂子沒告訴老人家。說想念孩子們心不好，跟老同學出去散散心，已經兩三天沒跟家裏聯係了。”

薛揚聞言腳步頓住，鬆一口氣。

“如果是這樣，……不會做傻事的，我們不用自己嚇自己。”

小虎子無奈瞪了瞪他，道：“話雖這麽說，但大夥兒能不擔心啊？你們鬧多久了？還不消停？你們累不累呀？我這個當聽眾的都聽累了！”

“……一直不肯妥協嘛。”薛揚解釋：“我能哄，但不代表什麽都能答應。財政大權上，那我還怎麽繼續擴張事業？直播間都是一些漂亮妹妹，辭退們我找誰當主持人？生意還要不要做？錢還要不要賺？這年頭誰看直播不是奔著帥哥去的？我辭退們，那我喝西北風去呀？和孩子們怎麽過日子？”

小虎子扭頭就走，冷哼：“不妥協，你也不妥協——那繼續鬧著去吧！這事我不管了！”

“哎哎哎！我妥妥妥！”薛揚一把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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