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表靈泉水面上驀地浮現出一行小字：“小主今日過來得早呀！”

“額……”染向后倒退好幾步，直勾勾地盯著那行小字，反手在自己的胳膊上用力一擰，疼！這絕對不是夢境！

踉踉蹌蹌地走回岸邊，俯探下腦袋，問道：“你……聽我的？你在我的意識里？”

“當然，你就是靈泉的主人嘛~”小字滾的越來越快。

染一拍大，天無絕人之路，老天還是眷顧的。

靈泉在手，天下我有！至在這個世界里不用再擔心死了。

染又和靈泉來了次親通，這次了解的比昨晚上細致許多。

這靈泉之前沉睡了太久，導致第一次啟較為遲緩，以至于染在咬了金鐲子幾個時辰之后，才在睡夢中進其中。如今它已徹底蘇醒過來，只要染召喚，不管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可來去自如。

“我是自己意識進到空間里，還是整個都跟著進來了？”

此刻的染已完全放松下來，坐在汩汩而流的靈泉岸邊，挽起下裳，掉繡鞋，把兩條纖細的小在靈泉里面，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不遠的水面上已慢慢出現答案：“小主是進到空間里，不過這里的時間是相對靜止的。也就是說不管在空間里待了多久，在外面不過是過了一個彈指的功夫，任誰都發現不出半分異常。”

妙哉，妙哉！這空間真是個完的存在。

放眼去，俱是染繼承下來的大片“江山”，除了興，一時竟不知該怎麼利用起來。最終還是靈泉說與，不妨先每日舀一瓢泉水回去，飲水、沐浴的時候兌上一滴，洗菜、淘米的時候亦可兌上一滴，保準兒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染點頭如搗蒜，不斷地拍手好。靈泉又心地道：“小主昨兒還問靈泉能否治愈殘疾的雙？”

染的子一震，昨兒還問這個了呢？

“靈泉不是神藥，只能說盡可能地改善傷。小主夫君的雙傷勢太過嚴重，想要恢復如初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還知道我的夫君？！”染驚呼，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小主戴著金鐲子所到之，看到的、聽到的靈泉都可應得到。”

好家伙，趕上青埂峰上的“頑石”和通靈寶玉之間的關系了。

“你倒是誠實，既沒夸大自的用，也沒瞞的功能。”

“你是靈泉的主人，靈泉當然要做到對你忠誠。”水面上泛起微波，像極了它在撒，“小主可采摘些烏拉草回去，給小主的夫君泡足使用。靈泉孕育灌溉過的草藥，比外面的功效強上好幾倍呢。”

染依言，準備摘回去試試。可是……不認得烏拉草的長相。在靈泉地耐心描述下，才在一片綠油油的植里找到烏拉草。然而在準備離開空間的時候，卻又停頓下來。

靈泉稍稍緩了一瞬，方猜出染的心思，“小主手按金鐲子，默念一聲：‘走！’，即可離開空間。”

染訕笑照做，心道，估計靈泉得在背地里吐槽，這屆的主人有點難帶啊，明明可以躺贏，怎麼看起來腦子不大靈呢？

須臾，染已回到臥房的床榻上，抹了抹瓣，好似自己剛剛咬過金鐲子一樣。真是彈指間的工夫。掂量一下手中多出的一瓢靈泉水和幾株烏拉草，希這些對隋能起到作用。

錦縣地東北寒地，冬季白日較短，黑夜較為漫長。一日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掌燈時辰。

“夫人，夫人……”蕊兒捯著小碎步跑了進來，“小的瞧見金生他們已進到東正房里了。”

染優哉游哉地吃著茶，心里不住地好，兌了泉水的熱茶果然口更佳。刮起茶盞蓋子，剔除些零星茶沫，“蕊兒看得可仔細？才掌燈多大一會兒，侯爺就開始洗漱上了？”

“他們端著面盆和足桶呢，小的沒有看錯。”蕊兒揚起圓圓的小臉，肯定地道。

蕓兒特有眼，已拿來洗干凈的烏拉草呈給染，“夫人真是為侯爺著想。”

私下里蕓兒和蕊兒都犯嘀咕，自從們主子摔過那一跤之后，就再沒“正常”過來。尤其是對待侯爺的態度上，以前要多厭棄就有多厭棄，現在說的好聽點“事事以夫君為重”，說的不好聽點就是……各種諂、抱大。最可悲的是侯爺兒不領，而們主子卻依然孜孜不倦。

染接過烏拉草，手攏了攏鬢角的碎發，邊往東正房里挪步，邊把自己的衫撣平整些。

東正房的房門是虛掩著的，染甫一推門便溜了進去。金生剛在面盆里絞了一把臉帕，還沒等送到隋手里，主仆三人的目就齊齊落到突然冒出來的染上。

“夫，夫人？”金生登時一驚，手下不穩，險些將臉帕跌落到地上。

隋按住不斷跳的太，咬著后牙槽道：“你又進來干什麼？”

染欠向隋走來，隋乜斜一眼，立馬把腰直了幾分，制止道：“站住！有什麼話，你就站在那里說。”

染跺了跺腳，不敢執意往前走，把手中的烏拉草舉起來給隋瞧瞧。

“這個泡腳特別好，我想給侯爺試試嘛~”眉眼彎彎地笑道，樣子特別乖巧。

“不必！”隋連看都沒有看一眼，著打發道：“你可以走了。”

“我不！”染撇撇，暗罵，真是個油鹽不進的家伙。

金生和水生夾在他們夫妻之間，反倒比兩個當事人還覺得尷尬。染給他二人使了使眼，見兩個常隨猶猶豫豫的，便說：“你們倆且先到外面候著去。”

隋犀利的眼神倏地掃視過去，惻惻地道：“我讓你們走了麼？”

金生和水生目目相，愈發覺得尷尬得要命。

“我來伺候侯爺就。”染裝作聽而不聞，又向他二人擺了擺手。

“用不著。”隋已忍耐到極點，沖兩個常隨說：“你們倆把夫人送出房外，立刻，馬上！”

金生和水生的頭都要大了。他們夫妻倆還要不要底下人活？

水生俯半蹲在椅一側，低聲勸說道：侯爺，小的瞧夫人手里拿的是烏拉草吧？那草藥泡足效果特別好，疏通經絡，緩解疼痛。這一路上侯爺遭了不罪，近來又冬變天，您上的那些舊疾只怕又要發作了。”

“水生！”隋脖頸上的青筋都已繃，怒沖沖地道：“你到底怎麼回事？”

“夫人是一派真心，侯爺就應個吧。小的們就在門外候著，有什麼不適，您隨時我們進來便是。”水生曉之以，之以理，愣是把隋堵得說不出話來。

趁著主子沒發飆之前，水生拽起金生趕避走出門外。隋的太跳的更加厲害，他甚至懷疑自己的常隨被染給收買了。

染大方上前，挽起兩只衫大袖，把金生掉回面盆里的臉帕重新絞干。隋別過頭，出手道：“給我。”

染繞著椅走了半圈，逮住他躲閃的臉頰，不由分說便替他拭起來。這下子可踩到隋的“尾”，染只覺他差點就要從椅上跳起來，猶如水的魚兒死命掙扎。

“染，你干什麼！你是不是有病？”隋白的病態的臉上布滿惱怒，他對染的這份殷勤排斥到無以復加。

染唉唉地嘆了口氣，把臉帕往他上一拋，數落道：“你這是典型的見不得別人對你好，合該自己遭罪。”

染沒有生氣，隋這不就炸的子，已適應了好幾天。笨拙地提起大銅壺，往足桶里添了些滾燙的清水，順便把烏拉草浸泡到其中。

隋皺眉睨著的背影，反相譏道：“你怎麼……喜歡上趕著伺候人？”

染回眸，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忍氣道：“是啊，我就是喜歡伺候侯爺，怎麼樣，麼？欣喜麼？”

“你不必如此，你走吧，去把金生和水生替換進來。”

“，給你洗完腳我就走。”染把足桶挪到隋的腳下，“隨便你怎麼排揎我，今兒這事我非得做不可。”

隋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兩條長臂擋在自己的雙前，“放在這里，趕出去！”

“你怎麼像個兒家似的？什麼呢？”

“你以為我的不靈便了，就拿你沒轍了是不是？”隋用長臂向下一撥，腳邊的足桶倏然打翻在地，里面的烏拉草順著滾燙的水灑了出來。

“滾！”隋提高了音調，“別給我找不痛快。”

這一刻，染覺得委屈的。但沒有大呼小，黯然地點了點頭，蹲在地上把那些烏拉草一片一片地撿起來。

小炮灰之前是怎麼刺激的隋？本就是從神壇跌落到“地獄”的將軍，又盡小炮灰的鄙夷和嫌棄，能作出這等行為不足為奇。

隋本以為，染會繃不住緒與自己“原形畢”，然竟以那種默默的方式離開東正房。他心下一滯，覺得自己剛才的做法有些過分了。

水生和金生候在門口，瞧染推門而出，趕快上前等待示下。

染眼圈微紅，對他二人強笑說：“吶，這些給你們，侯爺泡腳的時候放進去。都是上好的草藥，糟蹋了怪可惜的。”

水生木然地接到手中，吞吞吐吐地不知該說什麼才是。染揚了揚手，裝作不耐煩地道：“今日算我冒失，侯爺等著你們呢，快點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