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上前將豬拿來放在桌面上，隨即從后腰，將那把短刀拿出來。

看到刀的瞬間，老仵作抬起頭，皺了皺眉，用袖子趕了臉上的淚痕。微微抖，說不出話來。

“回門那天，夫妻二人，卻并不開心。許是過門后，姑娘發現了男人竟然與伺候他們的丫鬟有·染。氣恨不過，與之爭吵了兩句。于是男人便拿出自己買來把玩的短刀，揮舞著，恐嚇姑娘。姑娘怕了，糾纏之際，錯手，將刀刺進了男人的腹·部。可下意識，就拔了出來。第一反應，就是去找爹！”秋心開始模擬推演著當晚的景。

“老人一輩子與死尸打道，自然很快就冷靜下來，將尸抬進屋后，將飯菜全部放在桌子上。催促兒快點吃。放了三幅碗筷。兒嚇壞了，不知道為什麼讓不停的吃東西。當桌子上只剩下殘湯剩飯的時候。老人去院子里，折下幾節圍墻的竹子。”

蘇聽的了迷，對這竹子十分好奇。

“墻院上的竹子，是斑竹，因為是空心的。所以比較，進了屋子，老人反復用水灌注，終于選到合適趁手的。于是讓兒去了另一間屋子后，開始給自己催吐。嘔吐還沒有完全消化，好在自己嚼的夠碎。只能耐住惡心，將嘔吐，灌回死者的里，然后用酒借助竹子，往下沖。這樣以來，死者的胃里，就有大量的酒，檢驗尸的時候也可以證明死者在他家吃了飯才走的。”

蘇有些惡心，可想想，還是頭皮發麻。“可是判斷尸死亡時間的，不止這些啊！”提問道。

秋心看了一眼勞作，說到：“沒錯！還有尸溫度。老頭理好尸后，已經開始想好接下來的事。為了給兒做回門宴，買了活，留下不。二人將尸扶著送上馬車之后，老頭換了裝扮，喬裝車夫，送二人回家。了夜，加上死者一酒氣。所以并未惹人注目。差走唯一的丫鬟后，老頭假裝醉意大聲呵了幾嗓子。為的，就是讓人知道死者還活著。”

老仵作角帶著苦笑，靜靜聽著秋心的推演，一字一句，并沒有反駁。

“冬天，真的是一個犯罪的絕好季節。姑娘，一桶一桶打著冷水，拭著尸。為的就是讓尸延緩其他可以現死亡時間的特征。然后用刀刺穿被子后，為了讓創口重合，所以端端正正的將刀重新了進去。然后撒上還沒凝固的。而姑娘，用水的時候，害怕弄臟我送的鐲子，所以特意取了下來。接著，老頭離開，囑咐兒再三，按照時間出門就好。”

秋心長嘆一口氣，再次喝了一杯酒。今天的酒，像是摻了水，越喝越清醒。

蘇也大為震驚，這樣的犯罪手法，確實若是讓自己查，怕是死也想不到其中奧妙。

“老爺子。”秋心給老仵作斟了酒。

老仵作這才緩緩看著點了點頭應到：“大人，你說。”

秋心苦笑一下，說道：“我有一個賭爹。為了銀子，讓我從小裝男子，去做工。輒打罵，數九寒天，也沒有一件保暖的服。”

蘇一聽，詫異的看著秋心，沒想到小時候這樣凄苦。

“所以，若是有你這樣的爹，是何其幸運的事啊。”秋心強咧著一個笑。

卻見老仵作，猶豫半晌后，站起來，緩緩跪了下來，看著二人說道：“我有罪，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喜妹還小，真的只是一時錯手。我為衙門做了一輩子的差事。臨了，卻糊涂了。可是我不后悔。若是再來一次，我也會這樣。我愿意用我的命，換喜妹的命。”話畢，老仵作結結實實在地上磕起了頭。

“爹！”突然喜妹的哭聲響起。老仵作詫異的回頭。只見方泉帶著喜妹，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外，早已經淚眼婆娑。

看到老仵作如此，痛苦大喊著跑了過來，二人相擁泣不聲。

“人是我殺的，與我爹沒有關系！我都認！放了他吧，秋大人！他這樣的年紀，坐牢會死的！”喜妹側過頭，看著秋心，像是在抓救命稻草一般迫切。

“你胡說什麼！別說了！”老仵作打斷，不想讓繼續。

可喜妹不依一時間，二人的哭聲，讓蘇一個頭兩個大。

“起來吧！我只說，是我一個朋友，何時，說是你們了？你們殺沒殺人，我不知道。”秋心看著二人說道。

蘇皺著眉看著秋心道：“你不能這樣啊！雖然……哎呀！不行不行！”

喜妹和老仵作愣住了。

秋心看著蘇道：“我怎麼樣！我又不是做的！你當，你破案就好！”

“你這不是胡攪蠻纏麼！”蘇氣結，沒想到秋心這個節骨眼竟然開始開始耍賴。

“我胡攪蠻纏？”秋心笑笑，回頭看著父二人道：“起來說話！喜妹，我要知道你和死者當時爭執時的況！”

喜妹呆呆的看著秋心，一時間忘了要怎麼說。老仵作意識到了秋心可能有別的意思，連忙拽著喜妹站了起來催促道：“快說！快說啊！”

喜妹這才回過神來，想了想說道：“那天我和他剛進門，爹爹在廚房忙活。我說去幫忙，他滿眼瞧不起我們的樣子。我一時生氣，讓他不愿意留就走。沒想到他抬腳就走。我不想爹爹傷心，就前去拉他。爭吵間，點破了他和丫鬟的茍且之事。”

喜妹越說越激。幾乎咬牙切齒道：“他一聽氣急敗壞從靴子里出一把刀揚言要宰了我。我知道他不敢，就沖上前不讓他上車。沒想到他推了我一把，我拽著他的靴子。然后一個趔趄他倒在我懷里，那把刀，就刺在他腹·部。我一害怕，就把刀拔出來了，再喊他就不彈了。”

聽完喜妹的說辭，眾人疑的看著秋心，板上釘釘的事。還有其他的說法麼？

卻見秋心提起豬，對方泉招了招手道：“來，你拿著他放在腹·部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