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一聲，宋沉宵有些自嘲，“除了他，誰還有這本事？”

沈點了點頭，倒也是，除了傅倦，誰能讓宋沉宵這樣的一國宰相，一夕之間淪為乞丐呢？

“求求你，求你幫幫我們好不好？！”看自己的哥哥原來是來求，宋沉煙也豁出去了，與宋沉宵一起，跪在了沈面前，“我哥哥他明明是宰相，憑什麼讓他當乞丐？1”

“還有我，我從小就是京都第一才，怎麼能當乞丐？！”

“那些賤人，之前一個個都圍著我轉，現在一看我落魄了就都來恥笑我，我過不下去了，這日子我過不下去了！”

宋沉煙哭訴著自己的落魄，宋沉宵雖然沒有明說，但想來他的境況也是差不多的。

曾經的那麼多同僚，但凡有一個肯接濟一點，也不至于淪落到這種地步。

聽著宋沉煙一迭聲的訴苦，圍觀眾人幾乎都驚呆了。

這跪在地上的男人，竟然是他們曾經的宰相，是整個大慶權利的巔峰，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中龍？

而他旁邊的姑娘，竟然就是他的妹妹，是哪個傳說中京都乃至大慶的第一才？

他們，竟然淪落到要飯的地步？！

對于這二人的遭遇，大部分人一頭霧水，但有些消息靈通的人，還真知道怎麼回事。

“聽說，他之所以淪落到這個地步，是因為撈錢。”

“開水災還記得吧？他和他的妹妹，一起在開可撈了不，如果不是逍遙王和逍遙王妃，現在開還指不定什麼樣呢。”

“是嗎？竟然是這樣，怎麼一點消息沒啊？”

“畢竟當了這麼多年宰相了嘛，陛下念及舊，就只是削抄家，沒有大肆宣揚，留了他們二人一條狗命！”

“呸！這麼貪，不得好死！”

“臭不要臉，還好意思在這求呢……”

眾人罵著罵著，忽然心里覺得奇怪，看向沈的眼神滿是不解，“這姑娘什麼份啊？為什麼要求？”

“剛才可是對逍遙王直呼其名呢，聽說逍遙王妃長相特別漂亮，該不會就是……”

“是！我之前在壽仁堂見過王妃，就是！這麼長時間不見，王妃還是這麼漂亮！”

沈的份被揭開，瞬間引起了軒然大波，眾人想起了之前聽過的那些皇室辛，于是忍不住詢問，“王妃，您是白月秋的兒？”

“雁回公主真的沒有去和親？”

“老佛爺……真的曾經想殺了您？”

“這還有假？老佛爺連罪己詔都發了呢……”

聽著周圍百姓七八舌的詢問，沈苦笑了一下，然后點頭，“是這樣沒錯，不過我早已經不是王妃了，大家可以稱呼我沈大夫。”

“啊？不是王妃了？！”眾人嚇了一跳，但想了一想也覺得合合理。

畢竟王爺對而言，那可是仇家。

誰會愿意跟仇家在一起啊？

只是啊，可惜了一對金玉啊……

眾人越說越是興，沈實在是招架不住，于是匆匆告辭，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做聲的宋沉宵再次艱難開口，“沈……小姐，求求您，跟王爺打個招呼，讓他高抬貴手吧。”

想起自己把他給忘了，沈頓住了腳步，“傅倦已經放過你好幾次了，他不會無緣無故地出手，不是嗎？”

“你在背后做了什麼，我不清楚，但一定是你自己撕毀了約定。”

“我……”宋沉宵想要解釋，卻被沈搖頭打斷，“而且，傅倦他不會冤枉你，你的罪過，是切切實實存在的，不是嗎？”

“按照你犯的那些事，滿門抄斬應該都夠了，現在只是這樣，已經算是便宜你們了。”

“你……”聽沈似乎沒有幫助他們的意思，宋沉煙收起了剛才可憐兮兮的樣子，站起來指著沈痛罵，“你這個蛇蝎人，就是你挑撥的，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一邊贈施藥裝好人，一邊對我們又如此惡毒，你就是個假仁假義的偽君子！”說著，看向周圍的百姓挑撥，“大家都別相信，就是個騙子！”

可惜，眾人見這瘋瘋癲癲的樣子，面上除了嫌棄，并沒有跟升起什麼同仇敵愾的心思。

沈也忍不住冷笑，“我的好心，那是留著送給好心人的，你這種人，也配嗎？”

說著，不再理會宋沉煙，只低頭看了宋沉宵一眼，“你如今的一切，怪不得我，也怪不得傅倦，只能怪你自己。”

說完，沈轉頭便離開，宋沉煙還不依不饒地想要追上去跟沈理論，被宋沉宵呵斥，“還嫌不夠丟人嗎？！”

本就怒火中燒的宋沉煙，被宋沉宵這麼不留面地呵斥，一下子就繃不住了，大聲地反駁，“你憑什麼這麼吼我？！你以為自己還是宰相呢？！”

“醒醒吧！你現在是乞丐！乞丐！”

被別人怎麼謾罵，宋沉宵都可以忍，但聽宋沉煙這麼沒心沒肺，他忍不住了。

他好好的一個宰相，淪落到今天是因為誰？還不是因為宋沉煙！

當初開他已經都安排的好好的，誰的錢都不敢收，生怕出現任何一點差錯。

呢？轉頭就收了錢胖子的好，還留下了書信證據！

若不是因此，他怎麼會被錢胖子威脅，又何必去派人殺了錢胖子？更何必去對付沈？

如果不是因為這一連串的事，他又怎麼會出馬腳？

還有后來在宮宴，如果不是為了，他怎麼會去找沈的麻煩？

前幾天通年大會，如果不是為了，他何必自討苦吃費那麼多心思？

了傷不說，還徹底跟傅倦撕破了臉。

如果不是因為這些事，他也不至于跟沈結仇，也不至于跟傅倦弄到這麼不可收場的地步。

他付出了那麼多，失去了那麼多，換來了什麼？

一個白眼狼而已！

翳地看向自己的親妹妹，宋沉宵在這一刻覺得，宋沉煙也許本不是的妹妹，只是一個討債鬼，一個要把他從人間拖到地獄的討債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