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我的丫鬟，更是我從小到大的朋友，是我的姐姐，我必須帶走！”

一邊說著，白月秋又給葉沐離吃了顆定心丸，“你放心，尤雪對我忠心耿耿，絕不會隨便說話！”

看白月秋這麼堅定，于是葉沐離終于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但你也要答應我，這幾天好好準備，到時候乖乖嫁過去，不要再做任何不利于大慶的舉。”

“否則，無論是你，尤雪，還是你爹，都會被你害死。”

冷冷地轉，白月秋沒有回答。

比任何人都清楚，對大慶不利的，從來不是！

會害死所有人的，也從來不是！

“小姐，您真的要嫁過去大武？”趁著寢殿里沒人，尤雪小聲地詢問白月秋的打算。

白月秋苦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還能怎麼辦？”

如今面對的，不是一個人兩個人，不是一個家族或一個勢力，而是一整個皇室。

如果敢輕舉妄，父親和尤雪的命怎麼辦？

不嫁過去大武，和父親還有尤雪都會死。

如果嫁過去一切順利，們就都不會死。

如果嫁過去被拆穿了，那也至能保住父親。

利害擺在面前，該怎麼選，還用得著說嗎？

看出白月秋的無可奈何，尤雪連忙安，“別擔心，我會幫你。”

“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點了點頭，白月秋扯著邊笑了起來。

的確，大武雖然山長水遠，但有尤雪這麼悉的人在邊，多多也是個安。

“雁回公主，試喜服了。”兩人正說著，忽然門外傳來了侍的聲音。

連忙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二人立刻拉開距離。

白月秋看向侍們，一臉的不悅，“我不傅雁回，別我雁回公主！”

“您是。”侍將喜服放下，不卑不道：“不我們要這麼想，您也要這麼想。”

“否則萬一穿幫，那可是抄家滅族的罪過！”

“……”白月秋無話可說。

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便也隨便們折騰。

連著折騰了幾天，終于，和親的日子到了。

送白月秋一行人來到了城外，葉沐離停住了腳步，拍了拍白月秋的手背，囑咐：“日后山長水遠，你自己多多保重。”

“這邊你不用掛心，只好好照顧你自己就可以。”

“到了大武，希你與太子琴瑟和鳴，不生嫌隙。”

此一番話，葉沐離說的。

這段話不僅僅是做戲，多多還是有些真流的。

但白月秋從頭到尾只淡淡地笑著。

禮儀姿態跳不出半點病，就是眼神，仿佛兩把鋒利無形的劍一般，深深地刺進葉沐離的心底。

眼神中的恨意，直到二十年之后，仍能讓葉沐離心底里發。

“對不起！”

忽然，葉沐離從昏昏沉沉中驚醒，大喊了一聲，“對不起！”

“老佛爺，您怎麼了？”被嚇了一跳，紅纓連忙沖了過來，

看見葉沐離一臉的驚懼和盜汗，連忙指使著下人們，“快，去請太醫！”

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又道：“請陛下！快請陛下……”

沒等將話說完，葉沐離便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猛地將推開，“你離哀家遠點！”

“不許來害哀家！”

“老佛爺，您說什麼呢？”紅纓一邊說著，一邊試圖給葉沐離蓋好被子，“天涼，您別凍著……”

“雁回！是你嗎雁回？！”一把抓住紅纓的手腕，葉沐離臉上奇異地紅潤了起來，“雁回啊，母后還以為你……以為你死了……”

“老佛爺，奴婢……”紅纓臉為難，“奴婢不是雁回公主……”

“不是雁回？”重復著紅纓的話，葉沐離仔細地湊近又看了一眼，然后像是驚了一般，“不！你不是雁回！你是白月秋！白月秋！”

“你滾！你滾開！”

被葉沐離用枕頭和各種小玩意砸的生疼，紅纓也不敢反抗，只能跪下來賠罪，“奴婢知錯，求老佛爺保重！”

可此時的葉沐離，已經本聽不見的聲音。

散著花白的頭發，一會喊著傅雁回的名字，一會喊著白月秋的名字。

一會說對不起，錯了，一會又說為了自己的兒，沒錯。

瘋瘋癲癲的樣子，讓人看了心里發。

眾人也不敢去制止，只能跪了一地，心中暗暗祈禱著太醫能快點過來。

終于，太醫和傅回一起來了。

看見老佛爺瘋癲的樣子，傅回心里一驚，連忙坐到葉沐離床邊，一邊安著葉沐離，一邊讓太醫們快點醫治。

太醫們汗了襟，忙活了半天，才終于令葉沐離稍微清醒了一些。

然后新任太醫令兩打，小心翼翼道：“陛下，老佛爺恐怕……”

“恐怕什麼？！”傅回心中升起了一不祥的預。

聲音更小，太醫令立刻跪下來解釋，“老佛爺年事已高，最近又心不好，郁結于心，恐怕是……時日無多了……”

說著，立刻連連磕頭，“求陛下饒命，求陛下饒命！”

其他太醫也知道如今這種時候，生死只在一念之間，也連忙跪下來一起磕頭求饒。

不敢置信地看著跪在自己腳下連連磕頭的眾位太醫，傅回一腳踹了過去，“廢！朕告訴你們，如果治不好老佛爺，你們都得給我陪葬！”

“回兒？”正生著氣，老佛爺卻忽然醒了。

傅回連忙走過去，握住了葉沐離蒼老的手，“老佛爺，您怎麼樣？”

葉沐離沒有回答，只是拍了拍傅回的手背，“你呀，別難為他們了。”

“哀家這麼一大把年紀，也活夠了，再活下去又有什麼意思？”

“您怎麼能這麼說？！”傅回立刻反駁，聲音中似乎有些委屈，“皇祖母，孫子不值得您留下來嗎？”

聽他這話，葉沐離笑了，笑容中滿是慈祥和自豪，“哀家當然舍不得你，但是生老病死這種事，哀家也沒有辦法……”

“哀家知道，你是個好皇帝，未來即便沒有哀家，你也會做的很好。”

“只是……”忽然間笑了一下，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孫子，葉沐離有些心疼，“只是你太孤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