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人都起的很早，天空剛剛矇矇亮，依舊還是深藍的時候，整個皇宮便都已甦醒。

上婉兒著眼睛來到承香殿的正殿，坐在旁邊看著母親幫忙收拾桌案，順便幫小荷將三塊長方形的羊皮墊子擺放在廳中。

不一會兒，李月辰和兩個姐姐走了出來，開始一起練習瑜伽。

自從來到這裡，上婉兒每天早上都能看到們三個在做這種奇怪的鍛鍊。

速度很慢，一個姿勢經常要保持很久，但卻能看到盡拉之後的。

蹲在旁邊小小的一團，雙手撐著下，眨著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觀察著。

直到太完全出來之後，李月辰和兩位姐姐纔算停下，準備吃飯。

福公公拿來了幾張熱騰騰的胡餅，還有粟米粥，分別擺放在桌案上。

李月辰盤坐在桌案前，撕下了一小塊胡餅叼在裡，隨後扭頭對旁邊的上婉兒招了招手。

看到的作，上婉兒起走了過來：“殿下有何吩咐？”

“來！”李月辰將手裡還有一大半的胡餅塞進手裡。

旁邊的鄭氏看到之後馬上拒絕：“殿下不可，……”

“還是小孩子，不能著。”李月辰直接打斷了的話，隨後轉過頭對上婉兒揚了揚下，“我是公主，聽我的！”

上婉兒乖乖的行禮：“謝過殿下！”

“福公公，小荷！”

“在！”

李月辰招招手讓他們兩個過來，低聲囑咐道：“日後，你二人早上也可多拿個胡餅，墊墊肚子。但此時事斷不可讓他人知曉！”

福公公行禮：“殿下仁慈，奴婢謝殿下恩德！”

旁邊的小荷也跟著低頭行禮，李月辰擺擺手：“免禮吧，記住了！不能被他人知曉！若讓我發現你等在外面炫耀，我可會生氣！”

“是，奴婢明白！”

“嗯。”李月辰擺擺手讓他們退下。

上婉兒看了看手中還有四分之三左右的胡餅，又撕開了一大半：“我想分給阿孃……”

“不可！”旁邊的鄭氏阻止道，“此乃殿下……”

“無礙！”李月辰喝了一口粟米粥站起，“我上午需練功，吃太多反而不好。”

旁邊的宣城公主笑道：“辰兒很是仁慈呢！”

“對啊。”義公主點點頭表示贊同。

“兩位阿姊也是，此事可要替我保！”

義公主點點頭：“辰兒放心，我等同樣從掖庭宮出來，知曉下人生活。”

李月辰點點頭不再說話，起去外面院子裡練功了。

其實心裡很清楚，這種事兒，越是三令五申越不好保，但無所謂。

現在的秉在皇宮裡已經不再是什麼，就算下人之間知道了，最多就是嘆一句跟著公主的命真好。

也沒人會拿這事兒來攻擊，至於李治夫妻倆，多半也不會說什麼。

來到院子裡的李月辰擺好架勢開始練功，如今劉仁軌教的套路基本都已經記於心。

剩下的便是不斷的練習，全方面的鍛鍊的綜合素質，打熬筋骨。

上婉兒站在門口，一邊小口一口的啃著手裡的胡餅，一邊看著李月辰練功。

皇室公主的服都是上好的布料，所以李月辰每一拳每一腳都能在空氣中發出“呼呼”的響聲，非常賞心悅目。

但是看了沒一會兒就被母親回去讀書寫字了，臨走之前似乎有些不捨的往院子裡看了幾眼。

從記事起就生活在掖庭宮之，現在有了一個同齡人，而且還對很好，自然就會有不一樣的覺。

……

李月辰考慮到這段時間自己又是曲轅犁又是標點符號的，風頭可能出的有點大，所以決定接下來好好茍一段時間。

每天除了寫西遊記之外，什麼事都不想。

時間一天天過去，天氣從炎熱逐漸變冷，人們上的服也開始逐漸加厚。

十一月，倭國再次派遣唐使過來朝貢，李治在含元殿接待其使節。

出於好奇，李月辰依舊跑到朝堂側面的屏風後面去看了看。

可惜並沒有看到日劇裡面那種武士頭，反而一個個都跟畫版哪吒似的，在腦袋兩側扎兩個小髻，屬實有點搞笑。

這件事李月辰沒有繼續關注。

月底的時候，四哥的封號改了，原本是豫王，改封爲冀王。

不封號，名字也跟著改了，去掉中間那旭字，稱李。

這個名字讓李月辰暗自搖頭，覺不好聽，應該改傑。

……

本來最近一家人心都不錯的，不過很快就又發生了壞消息。

十二月初三，正在紫宸殿陪著武則天批奏摺的李治收到消息，李績病逝！

李治夫妻倆連忙扔下奏摺，乘坐車輦去府上看最後一眼。

聽到消息的李月辰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筆，微微嘆了口氣。

來到這個時代，知道了很多曾經不知道的事，這位將軍，當真是爲大唐立下過汗馬功勞！

哪怕太宗時期名將輩出，這位老將軍依然是其中不可忽視的其中之一。

如今英雄離世，是大唐的憾。

李月辰擡起雙手，對著英國公府的方向彎腰行禮，表達敬意。

英國公府上，靈堂已經架起，看著躺在牀上已經僵的李績，李治爲之悲哭。

這位老將一生歷經三朝，爲大唐征戰四方，也能說是看著李治長大的。

而且在李治上位之後幫助他廢王立武，奪回皇權，算是最爲親近和信任的人之一。

李治在靈堂下令輟朝七日，追封太尉，諡號“貞武”，同時賜予棺木，允許陪葬昭陵！

七天之後，李績出殯，李治帶著太子李弘和兒李月辰登上未央宮故城，站在城樓上看著裝靈柩的馬車痛哭不已。

旁邊的李弘也同樣眼圈泛紅，他從八歲起就作爲太子監國，跟這位老將軍同樣也有不工作上的來往，非常絡。

“咳咳咳……”

李治本來就不好，哭的太厲害，一口氣沒上來，劇烈的咳嗽起來。

子一，就往後坐了回去。

“陛下！”

旁邊的武則天反應不慢，連忙扶著他慢慢坐下，沒讓他直接倒下。

然後不停的用手他的口幫他順氣。

李月辰也趕跑了過來，幫他拍打著後背：“阿爺！吸氣！吸氣！”

李治憋的滿臉通紅，大口大口吸氣。

張鑫扭回頭大喊：“快傳劉公，劉公過來！”

“咳咳……”

又咳嗽了一陣的李治終於緩過來了，坐在地上，淚流滿面大口息著。

李月辰這才鬆了口氣，擡起頭道：“張公公，快去準備熱茶！”

“喏！”

張鑫答應一聲就掉頭跑去準備茶水了，李月辰半跪在旁邊不斷的繼續幫李治拍打後背。

直到一杯熱茶端來，李治才點點頭，擡手輕輕拍了拍李月辰的肩膀：“辰兒，我沒事了。娘，你也不必擔心了。”

“妾可要被嚇壞了！”武則天也算是鬆了口氣，陪著他一屁坐在地上。

旁邊的李月辰接過茶水，自己抿了一口才遞給李治：“阿爺，不燙。”

李治著氣點點頭，接過來慢慢喝了一口。

“陛下較爲虛弱，不該如此大悲，還需儘快平復心纔是！”旁邊的武則天勸誡道。

“嗯，朕知曉……”李治點點頭，有氣無力的回答一句。

李績離世，讓本來臨近年關的好心都跟著煙消雲散。

皇帝心不好，似乎讓整個大唐帝國的天空都蒙上了一層影。

……

看著大明宮的紅牆綠瓦皆被白雪覆蓋，站在承香殿前院的李月辰擡起手，接住一片飄落的雪花。

近乎明的雪花在白的手掌中逐漸融化，直到消失不見。

後的上婉兒端著一碗熱茶走了出來：“殿下，殿外寒冷，還是不要在外久待了。”

在這裡待了幾個月，原本瘦弱的子骨有了很大變化。

唯一不變的，就是那雙依舊明亮的大眼睛。

李月辰接過遞來的熱茶，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不過心中仍然在思索著怎麼樣讓李治心好點，每天總是憋著，遲早憋出病來。

思來想去，作爲公主，唯一能做的，還是要從親方面下功夫。

以現在的寵程度，的話，李治應該還是會願意聽的。

決定了要做的事，李月辰轉過回到宮殿，拿起筆開始畫圖。

到了下午，將畫好的圖遞給福公公：“去匠作監，他們儘快打造出來，此應當不難。”

“喏！”

福來答應一聲，拿著圖紙轉離開。李月辰則是披上大氅，去了延英殿。

進殿，就看到李治如同往常一樣，坐在旁邊用小爐煮著茶水，手裡擺弄著保健球。

但看錶，很明顯有些落寞。

今天四哥李也過來看他了，但他是個悶葫蘆，也不怎麼擅長流，只能坐在旁邊一起沉默。

看到李月辰過來，李治臉上出一笑容：“辰兒來了，快過來坐！”

李月辰來到他旁邊坐下：“阿爺今日可覺舒服些了？”

“與平時也無甚區別。”李治笑了笑，“沒事，辰兒不必擔心阿爺。”

看這幅表也不像不需要擔心的好吧？

雖然心中吐槽，不過李月辰還是擡起頭道：“孩兒，想跟阿爺討個賞賜。”

“哦？”

李治似乎覺有些稀奇，挑起眉扭頭看了過來：“想要何？”

“今年除夕，阿爺可否不設宴？我等一家人在一起用膳。待元旦初一，再讓大臣進宮朝賀？”

聽到的話，李治沒有回答，而是一臉疑的扭過頭去看武則天。

旁邊的武則天也有點疑，除夕之夜皇帝設宴跟羣臣一起守歲是自古以來的傳統，爲什麼兒會提出這種要求？

“這是爲何？”武則天問道。

李月辰表誠懇，嚴肅回答：“兩位大人終年繁忙，孩兒只是想……至在除夕，趁家人團聚，讓爺孃能真正放鬆片刻！哪怕只是片刻！”

聽到這番話，李治看著武則天，裡出一笑容。

老孃也是一臉欣的看著兒，不過卻搖了搖頭，正準備說話，卻被李治打斷。

“好！就依辰兒所言！”

“陛下，這……”

李治非常霸氣的大手一揮：“無礙！朕乃大唐皇帝！此等任之舉，不需他人過問！”

李月辰咧一笑，出一排整齊的牙齒，擡起雙手道：“阿爺威武！”

現在的李治也知道這個作的意思了，同樣擡起雙手，輕輕跟的一雙小手拍在一起，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後面看到這一幕的武則天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臉上的笑容不減，繼續拿起筆批奏摺了。

“阿爺，孩兒新作一，今年除夕可否聽我安排？”李月辰問道。

李治心正好，非常瀟灑的一擺手：“準！”

“阿爺大威武！”李月辰歡呼一聲，一下子撲在他上，父倆打鬧起來。

旁邊的李看著眼裡似乎有些羨慕，但是向的格讓他不敢做出行。

李月辰把被撲倒的李治按在地上，扭過頭道：“唯我一人不住阿爺，阿兄快來助我！”

聽到妹妹的命令，李也終於鼓起勇氣過來幫忙，三人打鬧一團。

旁邊批奏摺的武則天聽著他們吵吵起來，覺頭大。

有心想要發火，但是扭過頭看著這大人孩子打鬧在一起的溫畫面，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任由他們去了。

打鬧了一會兒，看到李治似乎有點累了，李月辰悄悄拉了四哥，站起來給李治倒了一杯茶休息一會兒。

接過茶杯的李治扭過頭看著兄妹倆，突然道：“兒你似乎也該學學騎之，你看看，辰兒現在都快比你高了。”

李扭頭看了一眼，發現還真是這樣，現在的李月辰已經到他眉的位置了。

還記得妹妹剛出生的時候還自己過去看，才小小一點，想不到現在都快跟自己一樣了。

旁邊的武則天聽到之後倒是非常贊同的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李月辰心中吐槽，當初我說要習武你可是很不贊同的，現在就這麼四個字，這古代重男輕還真的很嚴重啊！

到不公平待遇的李月辰想要告退了，現在真的一點都不想看到這個自己作爲人都重男輕的老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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