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父皇如今的選擇是什麼？”此刻的越清霜就像是剛剛到明帝越瑋一樣，也沒有正面回答，但其中的催促和迫已是不言而喻。

甚至，在說完這句話后，還去書案邊慢條斯理地點上了一支檀香。

“父皇，兒臣的時間不多，我們就以此香為限，要是香燃盡后，您仍舊沒有做出選擇，那兒臣可就要越俎代庖替您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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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后，越清霜一邊手整理了下自己的斗篷，一邊垂眸看了眼剛剛從明帝越瑋得來的詔書。

的目的終是達了，可為什麼開心不起來呢？

正想著，回廊走來一人，正深又溫地凝視著，“長寧，如果實在難，也是可以哭的，反正如今天剛亮，往來的宮人也不多，沒人會看見長公主的眼淚。”

“你等了我整整后半夜？”越清霜看向來人，角微微勾起，回以一笑，“可我不是讓你先回去休息嗎？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父恩怨，并不需要你，只要我一個人就夠了。”

“我知道這是你和他之間的事，所以我把空間留給你們，但是這和我等你并沒有沖突，你就當我舍不得你，一刻也不想和你分割好了。”

“算你會說話，既如此，那我們一起去用早膳吧。”越清霜手拉住北冥淵的手道。

“好。”北冥淵淡笑著應下。

“嗯，你怎麼不問我事解沒解決啊？”走著走著，越清霜突然發出一問。

聞聲，北冥淵腳步微頓，側看向越清霜道：“因為不需要問，如果事沒有解決的話，你不會是現在這副表。”

“現在這副表？”越清霜來了興致，“那你倒是說說，我現在是什麼表？”

“兩個字，復雜。”說到這，北冥淵頓了頓，忍不住手攬住越清霜，寬厚有力的大手輕輕過對方的脊背，“還是那句話，如果實在難，那就哭出來吧，不用憋著。”

“哭……為何要哭？本公主都已經功了，從今往后便是這南越國至高無上的帝，為什麼還要為了一個無無義的男人去哭呢？那多不值得啊。”話雖如此，但越清霜的一雙眸卻已經下了清淚。

見狀，北冥淵抱著越清霜的手也更加用力了，“你說的對，不值得，所以……”

“所以本公主往后不會再為了他而流淚，剛剛……便是最后一次！”越清霜冷聲說著的同時，也作干脆地抹去了眼角的淚痕。

頃刻間，又變回了那個高高在上的長寧長公主，剛剛的黯然垂淚仿佛錯覺。

“來人啊！”越清霜抹完眼淚后，突然又高聲朝著四周吩咐道。

不過瞬間，周遭的藏于暗值守的宮人還有侍衛們便紛紛跑了出來。

“參見長寧長公主，不知長寧長公主有何吩咐？”

“父皇經過昨日吳貴妃母子的事，又不好了，適才太醫來過，說是父皇以后只能靜養，所以你們待會兒就去幫父皇遷宮吧，還有立刻去眾大臣府中傳令，半個時辰后大殿議事，本公主有話代，更有父皇的旨意代為傳達。”

“是，公主。”聞聲后，眾人不疑有他，恭聲應下后便立刻四散去辦了。

待人散去后，越清霜忍不住對著北冥淵勾一笑道：“再過半個時辰，就是本公主為南越帝的時候了。

至于本公主那好父皇，以后就好好在行宮里待著吧。”

說著，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越清霜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冥淵，你是不知道，當時父皇把詔書給我之后但卻還是僵著子癱倒在地不可置信的樣子有多好笑。

他以為他聽我的，寫下詔書之后就能被治好子，做個面的太上皇了，可誰想，竟還是要變回中風時不能彈的樣子。

他的眼神，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了，怨恨又不甘。

說到底，他還是老糊涂了，要是換做十年前的他，帝王疑心下，又怎麼會相信我的話？

但可惜，他還是信了，可笑地信了。

也不想想，要是他如正常人一般行自如，言語如常，本公主又怎麼會放心他住在行宮呢？又或者說，他又怎麼會甘心且死心呢？

要知道，即便沒有了吳貴妃母子，后宮里的嬪妃和孩子也還多的是呢，他日若有萬一，本公主豈不是自找麻煩了。”

說到這，越清霜又忍不住自嘲一笑道：“別說，即便是看不上他，但本公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是他的脈，這心狠手辣言而無信的模樣不是如出一轍嗎？”

“冥淵，你會不會……會不會覺得本公主很可怕？”自嘲過后，越清霜又忍不住忐忑地看了眼北冥淵，小心翼翼地問道。

仿佛看出了越清霜的不安，北冥淵當下握對方的手，目堅定地看向對方搖了搖頭道：“不會。

要說可怕，我又比你好到哪里去了？

皇室爭斗，從來就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為君主，只要在大是大非上沒有污點就夠了，旁的……又有什麼重要呢？又有誰會在乎呢？

你與其在想這些，還不如想想我們倆的事。”

說到最后，北冥淵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當即忍不住刮了刮越清霜的小翹鼻子哀怨道：“從今往后，你可就是帝了，不知作為當世大國之一的帝，是否還看得上一個世小國的王？”

“嗯，你倒提醒了本公主，從今天開始呢，本公主的份就再是區區的公主了，而是一國的帝，為帝，這后宮里又怎麼可能沒有三宮六院呢？

不過你放心，憑咱倆的經歷和，正宮皇后之位一定是你的，但是四妃九嬪等妾，本公主就要好好想想了。

是找姜侯家的世子還是找西境的寇將軍呢，亦或是……唔唔唔……”

話還未完，越清霜就被某人給堵了，意識朦朧間仿佛聽到了對方說，想都別想，余生只能夠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