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人，許將軍要殺人，用力就夠了，本無需用機括，是搜他。”顧桑苗指著盡量減存在的趙云起道：“讓你的人趕些，莫要讓他轉移了罪證。”

“為什麼搜我，我站的位置本就不可能中阿順的左肩。”趙云起慌里慌張道。

上宏卻不再啰嗦直接上手搜，果然，在趙云起的袖袋里，找到了個小小的，別致的小盒子。

“可是這個？”上宏遞給顧桑苗。

顧桑苗只是看了一遍，就將機關打開，對著一旁的樹桿了一針，衙役很快取回那個細針，呈給定襄侯。

“正是此針殺死了阿順。”

“趙云起，你還有何話說？”定襄侯怒道。

“冤枉啊，侯爺，這……這個真的不是我的呀。”趙云起嚇得癱在地上，口中卻還在喊冤。

“阿順是你的人，殺人的暗也是從你上搜出來的，你還狡辯有用麼？上宏，人給你了，該如何置，依法辦理。”定襄侯鐵青著臉道。

“侯爺，侯爺，真的不是我的呀，我是冤枉的啊。”趙云起被衙役拖走時，還在大聲呼喊。

許尚武走近顧桑苗，目銳利如冰刀：“小丫頭，干的不錯啊。”

顧桑苗似笑非笑道：“多謝將軍夸獎，桑苗也沒什麼本事，只是嗅覺比較靈敏，尤其是辯識險惡毒的壞人，從來就是一聞便知。”

臉上帶著笑，明凈的眸底卻有濃烈的恨意在翻涌，就是這個人，用殘酷而屈辱的方式殺了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明知他就是兇手，卻拿他無可奈何，不能將其繩之以法，或親手殺之，心中既不甘，又惱恨。

“哦，那你過來聞聞，看看本將軍上，有什麼氣味兒？”許尚武邪笑著向顧桑苗近，突然一扳的頭，攬進自己懷里。

顧桑苗猝不及防，鼻子都被他歪了，悶得難，正要反手給他一記，他卻放開了。

顧桑苗回頭，就見一陣子沒什麼存在的人主子眼神沉冷犀利，指尖夾著一細小的銀針在把玩。

他竟然會玩銀針？學過醫？

可許尚武為什麼角會啊，眼神里明顯有著戒懼之。

他也有害怕的時候？

趁其不備，一腳踹去。

這一腳來得既快又狠，許尚武半跪在地，虎目圓睜，眸中火花直冒，角卻噙著笑：“小桑苗，在爺跟前如此放肆，可是喜歡上爺了，跟爺這兒打罵俏？”

“許將軍多心了，我家小苗屬貓的，見不得賊眉鼠眼之輩。”齊思奕微笑著將顧桑苗往后一扯道。

顧桑苗被扯了個踉蹌，差點倒在他懷里，他也不扶，趁勢摟住：“腳站疼了麼？要不要坐一會兒？”

這里除了他這張椅，哪還有座兒？這是讓坐他上？

丫丫的人主子當眾調戲人呢！

正不知如何是好，齊凌遠一把將拽起：“下場要開始了，好生看著。”

他的話提醒了一旁的考。

“侯爺，此勝負如何算？”李侍郎道。

“且將趙云起押至大理寺，聽侯發落，此按規矩算，是齊凌遠勝。”定襄侯道。

許尚武角牽出淡淡的冷笑，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顧桑苗一眼，跟著定襄侯幾個往主席臺去。

齊昇抹了把冷汗，地看了顧桑苗一眼，也朝場走去。

小五過來拍了拍顧桑苗的肩：“小苗，好樣兒的。”

齊凌遠拍掉他的爪子：“趕的比賽。”

小五道：“不參加了，反正也比不過你。”

“算你小子有自知之明，不過，下兩場是策論和兵法，你不上場，怎麼看得出裕王叔對你和小六的諄諄教誨？”齊凌遠道。

小五和小六竟然是裕親王的兒子？那跟齊凌遠也是親戚，怪不得他們關系甚好。

可是……

原本對小五還有幾分好的顧桑苗起了一戒心，畢竟在王府里，崔管事的死，蹊蹺得很，又似乎都與裕親王府有關。

策論不在場外，而是在一旁的考堂里進行，每人一張考卷，考命題，考生們都坐在小桌子開始書寫。

顧桑苗覺百無聊賴，又沒個地方可以坐，便想出去，齊思奕看了眼正揮墨書寫的齊凌遠道：“推我出去走走。”

顧桑苗求之不得，推著他出了考場。

“爺為何要放過齊昇？”出了考場后，顧桑苗終于沒忍住，問道。

齊思奕臉上漾溫的笑意，揚眉道：“你的意思是，我讓你放水了？”

“不是嗎？你明明對我使眼了呀。那個位置最可能殺人的就是齊昇，搜他的也許就可能找到證據，趙云起是替他背鍋了。”顧桑苗大聲道。

齊思奕笑容更加溫和明：“我使眼，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這不是重點好吧！顧桑苗嘟起：“還以為，憑些就可以拿下齊昇了呢，你竟然放過他。”

“如果真查出是他，今天這場考試還會死更多的人。”齊思奕道。

“這卻為何？你是說……”顧桑苗怔了怔后，長嘆了口氣：“也是，如果許尚武一心想讓齊昇贏，齊昇耍那麼多小詭計還是未贏，如果再讓他被抓起來，會引得他反彈，定襄侯也未必能制得住他，今日主要是讓二爺能當選為驍騎營副將，其他都是浮云。”

“浮云？”齊思奕俊秀的眉頭微揚，笑道：“你這個比喻很有趣，不錯，其他都是浮云，還有個重點你沒說，那就是，我明知道齊昇已經把機括塞給了趙云起，還讓你去壁，讓齊昇倒打你一耙麼？”

“說起來也是，爺怎麼看出來，齊昇的機括已經轉到趙云起上的呀。”顧桑苗道。

“用眼睛看啊。”齊思奕笑道。

“誰還不知道是用眼睛看，莫非還是聽出來的麼？”顧桑苗不滿地嘀咕。

“桑苗，你跟我去大理寺吧。”上宏不知何時出現在后，笑道。

顧桑苗眉眼一展：“好啊，上大人打算讓桑苗在大理寺擔任何等職務？”

“本的小跟班如何？”上宏星眸湛亮地看著道。

“好啊，只是大人的隨從竟然是個子，大梁律法允許麼？”顧桑苗道。

“自然不允許，所以，你得變男子才行。”上宏笑道。

“我才不要變男子，好好的兒家，為什麼要變男子？”上宏是對自己的底細了解得比較多的人，所以，顧桑苗在他面前反倒更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