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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晌午，秋孟敏跟前的大丫鬟紅藥親自來請秋曳瀾過去：“關于大公子昨晚墜湖，以及卞姨娘等人的事，據說郡主也是知道的，如今王爺要親審，還請郡主移步，助王爺明斷是非。”

這種事是躲不過去的，秋曳瀾也沒想躲，帶上蘇合，爽快的上了轎。

到了王府后堂，就見路老夫人高居首位，秋孟敏正一臉慚愧的陪坐于次席。

其他人就沒有坐的待遇了，連楊王妃跟秋語都跪在了人群最前面，此刻除了路老夫人母子外，當然沒有人敢站著。

不過秋曳瀾可不打算湊這個熱鬧，所以一進門看到這陣勢，馬上舉袖掩，咳嗽得死去活來，也是搖搖晃晃似乎隨時要倒下去！

見這形，秋孟敏一皺眉，只好道：“你坐下說話吧。”

“多謝大伯父。”聽說有座，秋曳瀾立刻不咳嗽了，走路也穩當了——這連敷衍都不屑的做派，讓路老夫人母子眼中同時劃過一抹狠戾。

“你來的正好，昨晚宏之墜湖，他沒有看清楚推他的人是誰，有人看到是卞氏，有人看到是柳氏，你來說說到底是誰？”秋孟敏沉著臉，吩咐道。

秋曳瀾無辜道：“侄不知道說什麼。昨晚大哥墜湖的時候，侄正在路老夫人跟前說話，還是小丫鬟跑去稟告路老夫人時，侄才知道大哥墜湖的事的。其他則是一無所知。”

秋孟敏皺眉道：“大半夜的你不在自己屋子里待著，跑去母親跟前做什麼？”

“因為康表姐臉上了傷。”秋曳瀾這回答讓堂中眾人都是一呆，連低眉順眼跪在那兒的楊王妃都疑的抬頭看了一眼。

秋孟敏自然一頭霧水，扭臉問路老夫人：“母親？”

路老夫人冷冷的道：“明明就是有人嫌你白晝沒能氣死我，想讓你晚上趁勝追擊——你想七繞八繞就能躲過去嗎？”說到這里，狠狠剜向楊王妃，楊王妃低著頭當沒看到。

“老夫人這可是你不對了，明明就是你想起來我祖母陪嫁里有能袪疤的藥膏，大晚上喊了我去你那邊詢問的，怎麼轉頭就不認了？”秋曳瀾皺眉道。

聞言，楊王妃用力握了下拳，臉上閃過怒！

“什麼？你那里有能袪疤的藥膏？！”秋語則立刻朝秋曳瀾喊了起來，“快給我！你聽到沒有？！”

秋語就生了一子一，兒子死了，兒是唯一的指。

康麗章長的貌，前兩天還被公主邀請去宮里赴宴，這對于當年因為被趕出王府、只好在市井里隨便嫁了個人的秋語來說，猶如看到了一條金大道！

本來以為以后靠著兒能夠威風八面，卻沒想到才得意了一天，就被侄下毒手毀了！

現在聽說康麗章恢復容貌有，哪里還按捺得住？

蘇合見張牙舞爪要撲過來，嚇得趕護住秋曳瀾，警惕道：“姑太太您冷靜點兒，咱們郡主子弱！”

“弱個什麼？小賤.人前兩天被我打得奄奄一息，現在都能走了！就會裝！”秋語怒斥道，“你給我滾開！不快點拿藥膏出來，老娘一掌扇死你們！”

“語！”路老夫人忽然喝道，“你退下！”

“母親！”秋語沒想到從來都向著自己的親媽居然會這麼說，不愕然。

“你那里真有這樣的藥膏？”路老夫人起眼皮，淡淡的問。不說西河太妃的陪嫁里，只說秋曳瀾手里，顯然是否認昨晚兩人談的容。

秋曳瀾笑：“你記真壞，昨晚我不就告訴你了？那瓶藥膏早就在祖母手里就用掉了。”

“你！！！”秋語與路老夫人的臉同時沉了下來！楊王妃倒是松了口氣，但跟著出疑——秋曳瀾這是想消遣這對母嗎？哪來這個依仗？

就聽秋曳瀾繼續道：“不過這藥膏也不是只有我祖母陪嫁里有。”

路老夫人再次看了眼兒，阻止的沖，問：“那是哪里有？”

“宮中制的玉膏，也有袪除傷痕之用。”秋曳瀾好整以暇的道，“不過玉膏珍貴無比，它主要的效果，也不是袪痕，而是滋養！即使在宮里，向來也只供應太后與皇后——連貴妃、公主們都難得一見！”

“玉膏？”路老夫人喃喃自語，似陷回憶。

秋語心急的問：“母親，這小賤.人說的是真是假？”

“是聽說過一次。”路老夫人怨毒的看了眼秋曳瀾，出不高，大部分的見識還是從前伺候西河太妃時，在旁邊記下來的。秋語被趕出王府時年紀還小，雖然是老西河王的兒，但本沒有王府小姐應有的眼界與氣度。

“麗兒破相的事，跟你很有關系！”路老夫人臉沉下來，凌厲的道，“為了補償，由你想辦法……給麗兒弄上幾瓶吧！”

“我說了，這東西是太后與皇后才能有的。”秋曳瀾淡淡的道，“你以為康表姐是什麼人？”

秋語蠻不講理道：“我管你？反正你拿不出玉膏來醫我兒，我就給你臉上劃上幾十刀……”

“你這是不講理了？！”秋曳瀾轉頭看著，忽然抓起手邊茶碗，朝面前狠狠摜了下去，大聲道，“反了你了是不是？！你一個沒品沒級、早就被我祖母趕出去的東西，喊你聲姑姑是給你面子！你倒是左一個小賤.人右一個小蹄子的蹬鼻子上臉來了！當我郡主之封是什麼！？眼里還有沒有王法？！沒規矩的東西，你再嚷一聲，信不信我這就在這里濺五步，我看你們怎麼和朝廷代——我阮表哥可是士子！能上書的！真以為我死了都沒人問了？！”

一招鮮吃遍天，西河王府既然忌憚江皇后跟阮清巖，現在不敢拿怎麼樣，秋曳瀾怎麼會放過這個發泄的機會？頓時放在手邊做樣子的茶、果盤，甚至連盆景都被抓起來砸到了秋語上！

秋語呆了一呆，隨即宛如發怒的母獅一樣要沖上去廝打，里罵道：“你敢頂……”

“給我攔住！”秋孟敏與路老夫人異口同聲的喝道！

待秋語被拖下去，這母子兩個，目沉沉的看向秋曳瀾：“你不要以為阮清巖一個臭未干的小兒能保得住你……你知道我們暫時不你是為了誰！說你的條件吧！不要太過分，別忘記阮清巖還沒中榜！即使中了榜，西河王府到底是王府！”

“我要回阮家去住幾天。”秋曳瀾這時候又恢復了孱弱病態的模樣，懶洋洋的道，“回來時帶給你們……別以為我手里有那東西，要有的話我自己早就開始用了！得靠外祖父的面子，看看故舊當中……這要求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