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將軍其實并不想這個時候與北周發生沖突，這個時候，北周是最混的時候，祁淮墨這個新帝也需要用一場戰事，來證明自己的實力，若是北周贏了，姜國就是在給他人做嫁。

至于姜國會贏一說，寧將軍從未想過，旁人不知道邊關的況，寧將軍守邊這麼多年，在清楚不過。

如今的姜國兵力，和從前，本沒辦法比。朝堂那些人只會耍皮子功夫，本不考慮實際況，而他這個遠在千里之外的清醒人，知道這一切又有什麼用？

寧將軍和姜纓說了一下眼下的兵力，姜纓驚訝不已，“寧將軍之前回去的時候不是說，姜國的兵力，完全可以對抗北周嗎？”為何現在，又說若是與北周對戰，姜國恐怕沒有勝算？

如今，他們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個時候知道這些，姜纓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里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老夫從未說過這樣的話。”寧將軍追問是誰說的，姜纓想到什麼，眼底閃過一抹冷意，“此事本公主會在想辦法的，寧將軍我還有事，先出去了。”

原來，姜紹讓來邊關，本不是讓來領兵打仗的，而是想讓自己去找祁淮墨，不費一兵一卒，就想贏了這場戰事，只是，他哪里來的自信，覺得祁淮墨會為了，甘愿被姜國制？

“公主，北周皇帝讓人送來的信。”云娘將書信送進來，猶豫之后說到，“奴婢聽說，北周皇帝要選妃了。”

拿著信封的手微微收，隨后姜纓笑道，“他是一國之君，想選妃，很正常。”

“可是公主，你明明……”云娘還記得那天的事，那日公主明明在想祁君，心里明明還放不下。

“我現在放下了。”不過，還是要去見他一面。否則，若是北周出手，姜國只怕就麻煩了。

“幫我傳個消息給他吧，今晚，我要去北周軍營見他。”

得知這個消息后，祁淮墨一整日都心不在焉，連軍師催促盡快對姜國用兵的提議也被祁淮墨攔下，到了夜里，祁淮墨干脆親自去營帳外等著姜纓，姜纓一出現，祁淮墨就看到了。

只是，再多歡喜，當聽說的來意后，祁淮墨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他都利用你至此了，你還要護著他？”祁淮墨冷笑，“我可以退兵，可以放過姜國，但是，你憑什麼覺得，以姜國的實力，以你一人之力，就想讓北周臣服姜國？”祁淮墨被氣笑，“你別忘了，當初要離開的是你，你憑什麼覺得，你想回來，朕就要等著你？”

“皇上說的沒錯，我確實沒有這份自信，今日我來，只是與你商議此事，若是你不同意，那就開戰吧。”

姜纓苦笑，連自己都沒想到，有朝一日，會把自己當做禮送人，這對于來說，其實是屈辱的，可是為了姜國，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

恨，失，這些緒，不是沒有，只是，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是姜國公主，不能因為一時怒氣，就不管姜國百姓的死活。

“你考慮一下吧，我先走了。”姜纓轉，祁淮墨一聲不吭，姜纓看著滿天星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松了一口氣，或許在心里，也是希祁淮墨這麼做的吧，一個君王，若是有了肋，其實并非好事。

而他，也不想為他的肋，他這半生，過得并不好，若是可以，他希他往后余生，心想事，事事順遂。

“你可以留下，姜國必須臣服北周，給你三日時間，三日后，若是你們不答應，便兵戎相見吧。”祁淮墨太了解姜紹了，只要這一次他妥協，接下來，便會得寸進尺。

再者，他在姜國，盡委屈，這些仇，他是必須要報的。

三日后，兩軍戰，姜纓看著馬背上的祁淮墨，英姿颯爽，氣質非凡，突然笑了。

這才是他本來的模樣，也是他應該有的樣子，若是沒有當年那場算計，他會有一個很開心的年。

至于……

“公主，皇上送來信，若是公主沒辦法讓北周退兵的話，屬下就只能不客氣了。”高將軍上前說道。

“高將軍打算如何不客氣？”姜纓冷笑，“拿我當魚餌嗎？”姜纓冷笑，卻在高將軍出手之前，掏出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頸。寧將軍見狀，臉大變，“公主萬萬不可。”

“我不會為誰的棋子，也不會因為姜國，去傷害他，若是我真的只有這一個選擇，那我認了。”姜纓扭頭看了一眼漫天黃沙中，不太清晰的大軍，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意，“如果我當初知道……”

姜纓想到什麼，話說到一半，又不說了。云娘過來，想勸說姜纓時，姜纓手起刀落。跌下馬背，很快鮮流了一地……

祁淮墨正在和副將說話，突然心口十分不安，下意識太后往對面去看，就發現，剛才還在陣營前面的人，都去了后面，這會，那些人湊在一塊不知道在說什麼，但是臉看上去很不好。

直覺告訴他，出事了。

祁淮墨想過很多次姜纓再次回到邊的畫面，甚至還想著，只要肯回來從前的一切，他都可以不追究。

他甚至已經做好被姜紹賴上的準備了，可他怎麼都沒想到，會是如今這個畫面，這個……下場。

“阿纓……，你怎麼了。”祁淮墨過來時，姜纓已經沒了呼吸。祁淮墨不敢置信，滿心憤怒，“是你們死了？”

“不是他們。是……”云娘拿了姜纓留的書信遞給祁淮墨。祁淮墨打開舒心，快速看完上面的容后，突然冷靜下來，然后當著眾人的面，抱走姜纓。

北周和姜國大軍在邊關焦灼戰三日，最后北周大獲全勝。姜紹被帶到北周時，祁淮墨正跪在靈堂上和姜纓說話，姜紹沖進來就對著靈牌哭訴，希祁淮墨可以放他一馬。

“你可真是沒良心，到現在了，還想著自己。”

祁淮墨本來還想讓姜紹給姜纓道歉的，如今看來，算了。

他的話，聽多了惡心。

祁淮墨殺了姜紹這天夜里，下了好大一場雪，祁淮墨抱著姜纓的靈牌坐在門口，絮絮叨叨和說著外面的景。宮人看著癡的皇帝，心疼不已。

你說，人生都是有憾的。

而我最大的憾，和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