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濟世抬頭看了一眼，“失眠癥也是病，那能不問診切脈就開方抓藥。先坐下來，讓老夫先看一下。”

秦艽依言坐在凳子上，出纖纖玉手。

許濟世一搭脈，臉一變，“姑娘只是憂慮太多了，沒什麼病，不須要開方，不要想那麼多就可以了。”

“謝謝大夫！”秦艽道謝后卻沒有起，“許大夫，小子有一句話要請教大夫，還許大夫如實相告。”

“何事？”許濟世一愣。

“何記當鋪掌柜何天寶，他的得了什麼病？可是大夫開的方子，切的脈？”

許濟世臉一沉，不悅地說道：“你是誰，為何打聽別人的私事？”

玉竹悄悄將手中腰牌向前一遞。

許濟世一看，怫然變，剛想起。

“許大夫就當我是個普通人就好，不必多禮，你也一點麻煩。只須將何天寶的病如實告知就好。”

許濟世掩下眼中的震驚，連忙說道：“三個月前，何天寶突然來到我的醫館，說自己惡夢連連，夜不能寐，己經長達幾個月。

老夫就給他診了一下脈象，發現他除了虛火上炎之外，其他一切正常，就隨意開了一張安神方給他。”

“效果如何？”秦艽問了一句。

“過了一個月，何天寶又來了，說剛服藥那幾日，效果甚好，服完藥后，才過了十幾日，又失眠了。”

“你又繼續給他開了一個方子？”

“對！我就開了一張方子，給他抓了幾服藥，過了幾日，他又來了，說是效果甚好，就繼續抓了幾服藥。

過了半個多月，不見他過來，老夫以為他的失眠癥，己經徹底治好了。就沒有放在心上。

誰知道五日前，他又跑過來說，停了一段時間，病癥又復發了，而且日漸嚴重，那日我見他雙眼發青，腳步虛浮，純屬幾日沒有睡覺的樣子。

老夫只好加大了劑量，他這才能安睡。”

加大劑量之后，是不是服藥之后，就陷半昏迷狀態，哪怕是有人室搶劫，也毫無知覺？”

“對！想不到他因此命喪火海，老夫也是始料未及，一直惴惴不安，總覺得自己間接害死他。”

許濟世臉上閃過一抹愧。

“許大夫只是按病開方，何天寶之死，或許只是一個意外。”秦艽勸了他幾句。

“小子還有一個不之請，許大夫能否將，何天寶用過的幾個方子給我。”

“這有何不可。”許濟世對著一個小學徒吩咐了一句。

小學徒馬上跑進一間廂房，沒過多久，就拿出五張方子遞給許濟世。

許大夫看了一下，確實是自己開的方子，無誤后就雙手遞給秦艽。

“姑娘請看！”

秦艽接過方子看了一下，方子沒什麼問題，藥量由小劑量，逐漸加大劑量。

秦艽點了點頭，“方子我帶回去研究一下，今天我們的對話，為了你的安全，希你能守口如瓶。”

“放心吧！老夫知道輕重緩急。”許濟世點頭頷首。

秦艽就起告辭，坐在馬車上將藥方翻來覆去看了幾遍，除了劑量稍微重了一點，其他的還真沒有發現問題。

既然問題不是出在方子上，那麼會不會是出在藥材上。

這麼好的方子，不可能越喝失眠越嚴重。”

秦艽心中疑不解。

驀地，想起昨日自己在，鄭云若手腕上看到的傷痕。眼中不由閃過一抹迷，難道是何天寶打的？

“去走訪一下現場的鄰居。”秦艽果斷下令。

“好！”老狼馬上調轉馬頭，直接案發現場。

離現場還有幾十步，秦艽就下車步行，就看到幾個老年婦人竊竊私語，談笑風生。

一看到秦艽，不由紛紛側目。

“姑娘！你找誰？”一個胖乎乎的大嬸熱洋溢的上前搭訕。

“我找表姐鄭云若，不知道是不是住在這里？”

秦艽著一口外地口音說道。

“哦！你來找何家媳婦兒，以前是住在這里，可惜你來晚了幾日。”

“怎麼說，搬走了？”秦艽故作神張。

“是啊！元宵節一場大火，燒死了夫君，不得己才搬回何家老宅。”

“搬走了，那我豈不是白走了一趟。”

中年大嬸看著泫泫泣的樣子，連忙說道：“這也沒有辦法啊！誰一場大火將家中一切化為灰燼。不搬去老宅，又能搬去哪里？”

要說這何家的娘子可真是個好心人。平時可沒幫襯著左鄰右舍，如今突然搬走，還真是有點舍不得。”

“哦！這怎麼說？家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大嬸能不能幫我說說。”

秦艽給玉竹使了一個眼。

玉竹連忙從馬車上取出幾盒糕點，塞給中年大嬸。

“大嬸！一看你就是個熱心腸的人，我奉母命從外地到京地探親。如今卻搬走了，我們又不識路，總不能就這樣回去稟告父母。”秦艽做作為難，愁眉苦臉的樣子。

玉竹連忙上前：“大嬸幫幫忙，帶我去何家老宅，這些點心就送給大嬸了。”

中年大嬸一看到這包裝，香氣四溢的糕點，早就饞的流口水了。

見這麼一說，連忙將糕點接過來，客客氣氣地說道：“姑娘，不如先上我家坐坐，等我做好午飯，就帶你過去，你看可好。”

秦艽不得從上多了一些消息，一聽這麼一說，馬上點頭，“如此就麻煩大嬸多做些飯菜，我們也打擾大嬸一頓飯。”

“好說！好說！就是多幾個碗的事。姑娘請進！”

玉竹馬上塞給一小錠銀子，“麻煩大嬸多準備一些菜，給我們四個人的份都做上。”

大嬸一看到手中的小銀錠，足足夠一家老小一個月的伙食了，不由心中大悅，大聲笑道：“沒問題！姑娘跟我來。”

說完將銀子塞進懷中，樂高興烈的在前面帶路，推開了自家的院子。迎進堂屋，搬來幾張凳子。

就利落地抓起火爐上被炭火熏黑的陶壺，給秦艽倒了一杯茶，一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姑娘將就著喝一下，我這就去買些食回來。”

說完就風風火火出門。

秦艽端起來喝了一口，打量了一下院落，和何家別院恰巧一個斜對角，能將何家門口看的一清二楚。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