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姨娘聽到裴夫人堂而皇之的出言諷刺裴卓然，轉頭就抱住了裴右相的。

哭的可謂是梨花帶雨的，控訴著:“主君您聽見了嗎？非是妾對夫人有什麼不滿，而是夫人一直就看不慣妾，是，妾份卑微，遠不及夫人清貴。

可然兒是主君您的親骨，而且還是主君您的長子啊，夫人張口閉口說然兒是個無用的廢，不也是順帶著在罵您教子無方嗎？”

裴夫人聽得冷笑一聲，給一旁的婢使了個眼神。

婢立馬會意，上前就是狠狠的一掌，在了汪姨娘的臉上！

裴右相一時之間都沒反應過來，見汪姨娘當著自己的面被扇了掌，有些不悅裴夫人的霸道，“夫人，你這是在打為夫的臉嗎？”

“夫君，汪姨娘口出狂言，險先惹惱了定北王殿下，那位殿下可是個十足十的殺神，若是因此而得罪死了他，他借此到陛下的跟前，將今日之事夸大其詞了說，輕的會治夫君您一個治家不嚴之罪，重的還會殃及到整個裴家。

所以我這一掌，是在教汪姨娘該如何說話行事，出門在外，代表的可不只是一個人，而是整個裴家的面，夫君您覺得呢？”

裴右相一時沒說話，汪姨娘見狀，拉著裴右相的角，還想繼續賣慘哭訴:“主君……”

“汪氏，今日之事，你的確是做的非常不妥，到底也只是個妾室，日后家里有什麼事，就給夫人來辦，裴家可丟不起這個人！”

雖然裴右相是寵這個小妾的，但比起家族興衰榮辱來說，一個小妾算不得什麼。

教訓完汪姨娘之后，裴右相看向裴渡欽道:“欽兒，你隨我來書房。”

到了書房之后，裴右相開門見山問:“欽兒，你是真打算把嫁妝歸還晏明珠？不論原先在裴家過得如何，但既是嫁到了裴家，為媳婦，這便是該著的。

倒是好，不但與然兒和離，還斷了然兒的子孫，這斷的可不只是然兒的命，更是我們裴家的臉面！”

裴渡欽對于自己父親的說法不太贊，雖然晏明珠因臉上有胎記而長得丑陋，但這并不能為裴卓然等人明里暗里待的理由。

但他知道，這樣的心里話要是說出來，定然會引起父親的不悅。

拐了個彎，換了個方式道:“父親稍安勿躁，晏明珠想要拿回嫁妝，也得要看有沒有這個本事。”

裴右相挑了下眉，“哦，欽兒你是有什麼謀劃？”

“父親可還記得，昨日安長公主府送了請帖，長公主殿下華誕，時間便是在三日之后。”

裴右相立馬明白了裴渡欽的意思，出一個欣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欽兒，裴家今日丟的臉，你可定要在生辰宴上尋回，絕不能一個罪臣之后，騎到裴家的頭上來。”

“父親放心，兒子明白。”

汪姨娘回了院子之后，發了好大一通火，屋子里傳出噼里啪啦瓷碎裂的聲響。

“賤人！晏明珠這個該死的賤人，若不是，我今日怎麼會這些冤枉氣！”

裴凝荷抱住汪姨娘的胳膊，“小娘您別因為一個小賤蹄子而氣壞了自己的子，眼下最要的，是我們真的要把那些嫁妝歸還給晏明珠嗎？”

汪姨娘呸了聲:“癩蛤蟆想吃天鵝，異想天開！嫁給了我兒子，所有的東西都該是我這個婆母的，還想拿回去，沒門兒！”

話剛罵完呢，就有婢進來稟報:“姨娘，二公子的隨侍來了。”

汪姨娘雖然很不滿裴渡欽，但也不敢公然與裴渡欽作對，這位裴家二郎，可不像表面這般謙謙公子，實則心眼兒多得很。

裴渡欽的隨侍茂林從屋外走進來，朝著汪姨娘拱了下手道:“汪姨娘，小的奉二公子之命，前來知會姨娘一聲，姨娘先前私吞的那些金銀珠寶，必須在三日送到庫房。”

聽到私吞這兩個字，汪姨娘頓時就不樂意了，“什麼私吞，我是晏明珠的婆母，的東西自然都是拿來孝敬我的！”

茂林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上說道:“我們公子說了，晏明珠原先是裴家媳婦，孝敬姨娘你也是應該的，但如今已經與大公子和離，那麼屬于的東西，便該如數歸還。

此事主君已經點頭同意了，若是姨娘在三日無法湊齊，便自行去主君的面前解釋清楚吧，小的告退。”

汪姨娘的臉都氣歪了，抄起一個茶盞就扔了過去，“一個低賤的侍從也敢爬到我的頭上，給我等著！”

這下，裴凝荷開始慌了，“小娘，這可怎麼辦，雖然晏明珠長相丑陋上不了臺面，但是帶到咱們家的嫁妝，卻都是寶貝啊。

兒的妝奩里，都是晏明珠帶來的金銀首飾，還有兒頭上的簪子，耳環，手鐲，這些都是嫁妝里的，兒平日里用慣了，可不能還回去啊！”

其實哪兒是用慣了，而是晏明珠嫁妝里的金銀珠寶，每樣都很名貴，之前裴凝荷占為己有，佩戴在上，天在貴圈里炫耀。

一個庶，平時哪兒來的這麼名貴的首飾可以佩戴，如果全還給晏明珠了，那日后在貴圈里，還有炫耀的資本嗎？

汪姨娘和裴凝荷一模一樣，把晏明珠的嫁妝占為己有后，心安理得地把嫁妝里名貴的首飾拿出來自己佩戴。

而且一向大手大腳，仗著晏明珠的嫁妝厚，平時吃穿用度上，可是花了不。

就是一個妾室，平日里的月錢也就這麼一點兒，手頭本就沒有盈余，現在裴渡欽讓他們把私吞的嫁妝都給吐出來，去哪兒吐？

汪姨娘也有些慌了，著手，突然腦子里蹦出一個辦法，“晏明珠帶來的嫁妝足足有十箱，里頭這麼多金銀珠寶，哪兒記得都有什麼。

去街邊的小攤子，買一些次品來，放到寶箱里頭，真假混在一塊兒，誰能瞧得出來？”

以次充好，蒙混過關，哪怕晏明珠后面發現了，還能上裴家來算賬？裴家能把嫁妝還給，就應該天地了！

裴凝荷還有些擔憂:“小娘，萬一晏明珠那個賤人，要當眾清點查看，若是被發現了，丟了裴家的臉，爹爹會找咱們算賬的。”

汪姨娘冷笑一聲，“那就讓晏明珠沒有機會清點，去把這事兒，告訴平昌伯爵府的那個繼室，可是比咱們更加不想讓晏明珠過得順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