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渣手冊》23.萬更

對於謝夫人的立場而言,給不給兒媳婦下人的契,是有約定俗的一套規矩的。很多人當家主母都這麼干,自覺也不算特殊。

若是進門多年,做媳婦的人又賢惠大方,掌家理事都沒問題,還給生了大胖孫子,兒子房裏一片祥和,這種況下,謝夫人自然是會把契當做信任和獎賞一般給媳婦。

而且,越是面講究些的人家,做婆母的就越是不能明面上磋磨兒媳,人活一張臉,起碼為了自己的名聲,也不能做得太過了。

但是婆媳自來不同於一般的關係,對於剛進門的媳婦,做婆婆的又都還要再調,教一番,立立規矩的,這樣才能樹立自己的威信,畢竟一個家中,真正的管家主母只有一個。

這種況下,原先伺候爺們兒的下人,特別是侍妾的賣契,就是很好的拿媳婦的手段了,也很能考驗做媳婦的到底賢不賢惠。

「娘,你可不能把契給!陳氏可不是個賢惠的,剛進門就敢剋扣明月的份例!以後二房的下人還能有人好好伺候我嗎?」

謝奕本來想忍住的,暫時就讓陳氏得意一回,等到陳氏被他抓住把柄,到時候由不得爹娘不相信了,一定會把陳氏休了。

但是陳氏實在太能得隴蜀了,做了那麼多惡事還惡人先告狀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打著二房諸人契的主意。

陳氏本來就膽大妄為,連自己都能手,真要是被得逞了,以後他邊伺候的明月等人,還有什麼活路。

「二爺怎麼能這麼說……難道要明月的份例超過我,才算賢惠的嗎?二爺為了一個低三下四的人,就這麼明晃晃的寵妾滅妻,我這個嫡妻在謝家也沒什麼底氣立足了,還是給我休書讓我回去算了。」

要不是場合不對,陳蕓真的要再狠狠揍上謝奕一頓了,因此一邊把帕子在眼睛上狠狠地抹了一把,抹出一串眼淚,一邊反駁道。

聽著陳蕓的指責,謝夫人邊溫婉的笑容都忍不住收了收,心中很是不快。

寵妾滅妻這名聲對於謝奕的傷害太大了,士人注重臉面,若是傳揚出去,謝奕以後還怎麼在京都立足,滿京城就會當笑話一樣傳遍。

「二娘可不能這麼說……」

想教訓陳蕓一兩句,覺得這麼倔強的子可不好,當面頂撞夫君不說,還扣上寵妾滅妻的帽子。

可是沒等說完,陳蕓就搶先出聲。

「母親,公爹,你們也看到了,眼下二爺是被那個明月的通房丫頭迷了眼,昨兒就說要把抬為姨娘,一沒功二沒妊的,就這麼要把明月生生捧起來。現在又為了明月的份例比不上我這個嫡妻,就說我不賢惠。就算不看在新婚期間的份上,起碼也要給我們應平侯府一個面子吧。我爹娘姐姐若是知道……嗚嗚……」

「你又信口開河!我哪有說過這些,空口白牙的污衊我!天就知道拿著份說事,拋開出,你哪一點比得上明月!」

謝奕暴跳如雷的反駁,遇上陳蕓,他總是很容易就被氣的失去理智。

「我可憐的姑娘,要是侯爺和夫人知道您在謝家被姑爺這般嫌棄,要傷心死啊!本是金尊玉貴一點委屈不的千金小姐,誰知道嫁了人就是這樣……」

周嬤嬤抹著眼淚,不管怎麼說,哪怕是做戲呢,聽著謝奕的指責也覺得心裏難過。因而,攬住陳蕓痛呼,後的容和也跟著泣起來。

「二娘快別哭了,是這混小子不好,竟說胡話!」

謝夫人這個斷司的,也被整的焦頭爛額。誰家親的大喜事,弄這樣也覺得心累。滿京城再沒有新婚第二天,小夫妻就開始惡言相向的。

兩個都不省心的東西。

比起謝奕,到底是自己的兒子,謝夫人是真的更看不上陳蕓,太不懂事了。

當初就說要給兒子娶自家侄嘛,偏偏謝老爺說什麼陳家嫡好,現在娶回家了才知道,出是好,可拿著娘家人啊,一點不知道讓人的。

而且謝夫人心裏對周嬤嬤的做派也相當不滿意,你一個老嬤嬤了,不僅不勸著自己姑娘,反倒是還跟著一起添油加火,這日子怎麼能過得好。

」你看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明月那個奴才秧子,哪能比得過你媳婦!以後再不許開口!「

這邊對陳蕓寬解了幾句,謝夫人又轉而對著謝奕罵了兩句。

「我這就回侯府去,給二爺的心肝子騰位置!」

沒等謝夫人繼續說下去,陳蕓突然扭頭就要帶著人往外走。

「陳氏!」

謝老爺被們吵吵鬧鬧弄的十分不耐煩,再也看不下去眼前的鬧劇了,住了看起來傷心絕的陳蕓。

在他看來造眼前的局面,謝奕太無能了,連個媳婦都擺不平,枉費他多年的教導了。

「一會兒讓人把那幾個人的契給了陳氏!若是再有不老實的,一概由陳氏做主,打死或者發賣。」

比起謝夫人的顧慮,謝老爺完全覺得不是大事,轉頭當著眾人對謝夫人吩咐道。

在丈夫面前一向是個賢良人的謝夫人,也只能點頭答應。

隨後謝老爺板著臉揮袖而去,走到謝奕邊時,只對他說了一句,「你跟我走!」

謝老爺覺得,這個兒子再不管教就要廢了,因此要去好好管教一番。

等謝老爺和謝奕走後,謝夫人也無心繼續吃飯了,揮手把飯食讓人撤了,之後像沒事人一樣,溫言細語的丫頭端來溫水和面脂,給眼睛紅彤彤,哭了一場的陳蕓重新梳洗。

等陳蕓都收拾好了,謝夫人這才拉著的手一起坐在榻上。

劉氏眼中暗自閃過一揶揄,敢打賭,謝夫人一會兒就要對著這個「二弟妹」下刀子了。

這些年,對於謝夫人面慈心狠,刀子磨人的做派,劉氏再悉不過了,也沒了心繼續看熱鬧,向謝夫人告辭就帶這丫頭離開了正房。

在劉氏看來,陳蕓這個弟妹簡直蠢的不忍直視。

在沒有城府,也好歹哪怕撐過了回門呢,新婚第三天就這麼明晃晃的鬧起來,以後還怎麼在謝家立足呢。

再高的出,也拯救不了沒有腦子的人啊。

劉氏能夠預言,以後這個弟妹絕對就是個不寵的命,不僅謝奕會把捧起來冷冷的掛著,就是謝夫人也會找機會讓有苦說不出的。

謝夫人是什麼脾,劉氏最清楚了,什麼都想攥在手裏,最討厭有人對不恭敬,做出不合想法的事了,這個家說到底,宅還是謝夫人說的算。

丈夫不喜,婆婆不,哪怕陳蕓靠山再大,也不能著謝奕喜歡啊。

何必呢,就不會先低頭忍下去,後面再做謀劃嗎?

丈夫的心都沒抓住,就要理房裏人,顧頭不顧尾的,日子怎麼能過好。

果然如劉氏所料,謝夫人揮退了自己和陳蕓邊伺候的人,開始擺出一副做婆媳談心的架勢。

「這人嫁了人啊,就和在娘家完全不一樣了。在娘家做孩兒時,都是千萬寵的,但是一旦嫁了人,就要考慮的多起來了。我當年剛嫁到謝家時,還要伺候一大家子人呢。公公婆婆都在,小姑子還沒出閣,各有各的脾食住行都要我心,真的是日日從天不亮忙到深夜。」

回想自己年輕的時候,謝夫人也嘆息了起來。

陳蕓心裏煩得要命,恨不能翻個白眼,可以選擇不聽嗎?是不是凡是婆婆,都喜歡在教育兒媳前說上一段自己的革命家史,以作證自己是多麼賢惠。

「我這個做婆婆的,是真心拿兒媳婦當自己兒待的,連你大姑姐都說,我對你大嫂比對還好呢。這個以後你就知道了,嫁到我們謝家,你也是有福氣的。至於二郎呢,也是被我寵壞了,平日裏相,你就多容讓一點,人嘛,能克剛,溫婉大方才討人喜歡。若是他在犯渾,你就跟我說,我替你教訓他。」

陳蕓聽完就狀若純良的沖著謝夫人眨著眼睛,其實心瘋狂的吐槽。

憑什麼就得讓著謝二那個蠢貨啊。還說拿兒,真要是親娘,才不會捨得讓一點委屈呢。

「我知道你們小人家,剛開始接是有撞的時候,但是日子久了,相互了解了,就自然好了。不是我為自己兒子說好話,其實二郎最好相不過的了,邊的下人或者是表妹,朋友,無一都誇讚他溫潤君子。」

謝夫人看著陳蕓像是教的樣子,滿意的接著說道。

是真的覺得自己兒子年紀輕輕就中了探花,有出息又有才華,平時接人待都風度翩翩,如今陳蕓一嫁進來,就和兒子鬧得這麼厲害,肯定是的不對啊。

「平日裏再怎麼口角,也不能讓人對著夫君手啊。你也知道,作為嫡妻教導妾室,指揮下人,都要靠規矩,所以自己首先就要立以正,先遵守規矩。像早上那個,眼裏沒有規矩的僕人,竟然還敢和主子拉拉扯扯的,實不該縱容的。」

說完后,謝夫人期待的看著陳蕓,聰明一點的兒媳婦,就知道接下來順著的話說了,對那個沒規矩的婆子進行懲戒。

先讓媳婦懲治自己的下人,這是謝夫人教導的第一步。

「是啊,沒規矩的不能縱容。」

陳蕓點頭,但就是不照著的預期往下說,連做樣子都不願意。

婆婆就了不起啊,護短護這樣,真箇讓人倒胃口。

等了一會兒,謝夫人還沒等到陳蕓的表態,心裏就不高興了。

這個陳氏是真的不懂,還是故意裝傻啊。

「要我說呢,這樣的奴才,連主子都敢手,膽子實在太大,該好好懲戒一番的。不知道你們娘家是什麼樣的規矩,在謝家,該是要好好打上幾板子的。」

不是謝夫人非要和陳蕓邊的一個奴才較勁,而是覺得陳蕓這樣不遜,該好好一下才是,打下的傲氣,讓明白嫁了人,就要守婆家規矩,不能再攪風攪雨的。

「哦,在侯府,聽話的下人也要打板子的,嚴重的打完了就發賣出去呢。我一開始以為謝府沒有這樣嚴肅的規矩呢,所以二房裏那幾個通房和丫頭才這麼膽大,不把我放在眼裏,原來是有的啊。一會兒您老人家把們的契給我,我就把今早那個勾引二爺的賤婢好好打上一頓,再發賣了去。」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陳蕓說的一派義憤填膺。

哼,就不接著你的話往下說,氣死你。

這番話功把謝夫人哽住了,這下明白,好了,是真的故意裝傻的。

「那個先放一放,今兒一聽二郎說起,你帶來的那個奴才竟然還敢對他手,我就十分生氣。怎麼還有這麼沒規矩的奴才呢,陳氏,你不該好好管管嗎?也給你們二房裏其他人做個榜樣。若是你堅持袒護,以後你們二房的下人你該怎麼管啊,誰又能真的心服口服?」

乾脆謝夫人直接把話說到了明,表也不復之前的慈和,一副給陳蕓施加力的樣子。想著,這下你不能裝傻了吧。

「您說柳婆子嗎?這事都怪春水那個賤蹄子,要不是拽著二爺不鬆手,二爺又袒護,怎麼會到二爺上。柳婆子一直得我娘親喜歡的,先時還伺候過我姐姐呢。懲戒我要先和娘親打聲招呼啊,這也是為人子的孝道嘛,母親您也能理解。等我回去就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和我娘親說說,再行置吧,您看怎麼樣呢?」

陳蕓也是個有脾氣的,就是不鬆口,邊的人,還沒人能隨便打主意呢。

這不的頂撞,讓謝夫人愈加惱火,就這樣的子,難怪兒子不喜歡呢,這樣一反骨的人,換也喜歡不起來啊。

置個下人還要回去問問你娘,陳氏你可真是孝啊,只是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你娘難道能管著我謝家許多嗎?」

謝夫人這下自覺也會到了謝奕的那種不忿,此時聽到陳蕓又搬出了娘家,搬出了太后,謝夫人也不能明著怎麼樣,只是嘲諷的道。

「是啊,我姐姐也誇我孝順呢。我娘早就說了,哪怕我嫁人了,也是疼,有了事我娘怎麼會管不著呢。而且母親不是說會拿我當親兒待嘛,以後我也會好好孝順你的。」

完完全全的忽略謝夫人的意思,秉著噁心的意願,歡歡喜喜的抱住謝夫人的胳膊,陳蕓故意還把腦袋擱謝夫人懷裏蹭了蹭,怎麼對自己,自己也就怎麼對咯。

可沒有把臉湊過去,主挨打的那份懷。別人打了就非得加倍的還回來。

謝夫人銀牙暗咬,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不把陳蕓推開,從來沒有被這麼堵回來過,臉頰都氣的都點輕微哆嗦了。

「母親可還有什麼吩咐嗎?沒有的話就把契給我吧,我還要回去收拾春水呢!」

這一早上,在正房裏裝的也太累了,陳蕓不願意繼續奉陪了,就想先撤。

「陳氏,做嫡妻的可要大度,賢惠。你可不能春水伺候了二郎,就拈酸吃醋,胡置下人。這樣不講究,如何能管好二房中饋,佐助二郎呢。你還年輕,不知道輕重,這善妒的名聲,對於人來說可是大忌。到時候傳揚出去,你還有什麼臉面出去,就是你娘家應平侯府,臉上也是無。」

謝夫人這話說的不可謂不重了,換了其他新媳婦,早就臉上一片慌的認錯了,但是陳蕓還是面上帶著天真爽直的笑。

「婆婆,您這才是冤枉我了。我置春水,可完全是按照規矩來的。怎麼說我也是嫡妻啊,春水只是個大丫頭,連明路都沒過就勾引二爺,這樣不知廉恥的丫頭簡直是給咱們謝家抹黑啊。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您管家不利呢。」

「而且想伺候二爺,怎麼也要給我這個正妻打聲招呼吧,當著我的面就拉著二爺胡鬧,顯得二爺像個鬼一樣。而且還勾的二爺寵妾滅妻,若是傳揚出去了,我丟臉是小,二爺以後在朝堂上還有什麼出息呢,就是咱們謝家,也了笑話。」

謝夫人威脅陳蕓,陳蕓也反過來拿他兒子威脅

誰怕誰啊,謝夫人敢壞名聲,說善妒,絕對出去宣傳謝奕寵妾滅妻,到時候謝奕的途也就到頭了,到底誰吃虧啊。

」陳氏,你住口!「

謝夫人完全控制不住了,自從謝老爺途順暢后,這個太太到哪裏都是面面的,還從來沒過這種氣,因此拍著桌子怒喝道。

話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反正屋裏也就只有們倆人,陳蕓索也不想繼續裝了,挑了下眉

「母親既然不讓我開口了,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您還有什麼吩咐,沒有的話,就按公爹說的,把契給我吧?」

陳蕓再一次的重申自己的目的,不想再聽這老婆子嘮嘮叨叨的給自己加戲。

做婆婆的,事不偏不正就好了,自己自然會秉著尊老的心尊敬一二,但是謝夫人這種媳婦像草,自己的兒子就是寶的行為,可就是十分招人恨了。

謝夫人是真的很不想給,但是陳蕓又搬出了謝老爺來,而且關鍵是也找不出什麼理由不給。

「我這個做婆婆的,說兩句話你就沒耐心聽了嗎?也許你現在不覺得,等以後就知道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賢惠大度才是福氣,你做的所有事,別人都會看在眼裏的,只靠裝模作樣可行不通。」

最後有冷冷淡淡的對著陳蕓道,像是最後的告誡,也像是一種莫名的宣戰。

無關要的廢話誰還不會說了啊,陳蕓跟謝夫人撒

「您說的話,我都聽在耳里呢。都是金玉良言,我怎麼會沒耐心聽呢。到底您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米都多呢,我只有盼著您多說點的。」

跟誰不知道一樣,這謝夫人可是一等一的賢惠人,謝老爺正經姨娘都沒有,都是通房侍妾,也沒有庶子庶的立著,其中沒有謝夫人的手段,陳蕓願意把頭割下來給當球踢。

陳蕓這話聽起來有恭維的意味,讓謝夫人真的有點拿不準了,到底這是示弱嗎,還是在嘲諷,最後只能深呼了一口氣。

「但願你是真的聽進去了才好。你先回去吧,契我還要再找找。」

雖然不能明著不給,但是謝夫人就是見不得陳蕓得意,就要拖著。新媳婦就這麼沒規沒矩,眼裏沒個怕的,可不對。

陳蕓沒拿到契前,是不會讓謝夫人輕鬆的。

「那行,反正契這些東西您都有好好保存的,又不會丟。婆婆您管家理事最在行不過了,我還在娘家時就聽母親說過您素有賢名。等您把契找出來了,晚間用飯時,我就讓邊的丫頭過來拿。」

笑嘻嘻的說完,陳蕓欣賞了一下謝夫人郁青的臉,然後果斷的告退。

只要謝夫人今晚敢不給,說什麼找不到之類的,明天就敢把謝夫人老糊塗了,連下人契都保存不好的事抖落出去。

等陳蕓帶著周嬤嬤和丫頭走出正院,謝夫人就在屋裏砸了一地的杯盞。

回到了自己院裏,陳蕓就見鄭嬤嬤過來回話,春水已經關到了柴房裏,春池也已經被好好收拾了一頓,現在跪在面前乖得像貓一樣。

「今天春水的事你怎麼看啊?」

陳蕓咬著腌漬的青梅,倚在大紅金錢蟒靠背的榻上,問道。

「回,回二的話,春水青天白日的私自勾引二爺,行為浪,又不守規矩,理,理當嚴懲。」

現在要是還看不清形式,春池也不用活了,因此,一邊渾發著抖,一邊忍住眼淚規規矩矩的回話。

「哦,那你呢,有沒有做錯的?」

陳蕓笑容越發和善了,舒舒服服的了個懶腰。

唉?

對於陳蕓的話,春池心裏撲通撲通直跳,難道二也容不下了麼?

本來只是想著表表忠心,讓二看到老老實實的,決不再拉拔二爺近,想著這樣二是不是就能繞過,難道還是不行嗎?

「二說,說奴婢有錯,奴婢就有錯。」

春池撲通撲通的嗑起了頭,一下下的又重又響,很快就把腦袋磕的紅腫了。

「難道你還認識不到自己的錯?春水勾引二爺,你在面前難道不要當面制止嗎?起碼也要來我這裏回稟啊,春水不守規矩,你也知不報,這不是同罪嗎?曲嬤嬤,你說是嗎?」

不去管跪在地上的春池,陳蕓又漫不經心的忽然問起了曲嬤嬤。

「對,春水那個小蹄子敢勾引二爺,應當嚴懲,春池也沒有知不報,都該好好教訓教訓。」

想起之前夜裏無聲無息的竄到家裏的黑人,莫名埋在家裏的贓,曲嬤嬤就膽寒,加上這兩天鄭嬤嬤花樣百出的□□手段,對於這個二的手段真的是徹底怕了。

見著二點自己的名字,曲嬤嬤趕出聲,一息也不敢慢的順著的話道。

「是啊,看來曲嬤嬤也是個有規矩的,嬤嬤也是咱們二房的老人了,以後還需要嬤嬤繼續幫我才是。這樣吧,我也不是個狠心的,春池的錯沒有春水大,知不報我就先原諒一次,我邊可容不下犯第二次錯的人。」

聽著陳蕓如同大赦的話,春池無聲無息的萎在了地上,顧不得頻率混的心跳了,涕淚加的叩首謝恩。

「只是,不必嚴懲,也要好好一次教訓才是,這樣吧,就罰半年的份例吧,以後就由曲嬤嬤替我好好教導著春池了,以後若是春池再出問題,曲嬤嬤也同罪論。」

陳蕓把玩著手中一個緻的二龍搶珠翡翠把件,看著曲嬤嬤道。

曲嬤嬤軀一震,知道之前二後面那句話也是警告的,若是再敢犯錯,估計也沒什麼好下場了。

立即鏗鏘有力的給陳雲保證,努力出一個笑容,保證會好好看著春池,不讓再犯錯。

看著曲嬤嬤笑的比哭還難看,陳蕓又覺得沒趣了。

「今天母親那邊已經把咱們二房的給我了,之前二房的人也都是曲嬤嬤管著,現在也由曲嬤嬤再給大家傳個話。在我這邊,老老實實做事,踏踏實實幹活,我保證大家都有好,我不是吝惜那點錢財的人。但若是不給我這個面子,那怎麼置我可就說不準了……」

陳蕓說的意猶未盡,不止曲嬤嬤重新瑟了一下,就連在門前打簾子的春波都一瞬間心跳急劇加速。

不過春波是激的,果然二不負的期啊,這麼快就徹底的把二房都攥在自己手裏了,頓時更堅定了自己抱上二的決心。

□□池下去后,陳蕓看向鄭嬤嬤,「嬤嬤說春水那個賤人如何置比較好呢?」

本來按照陳蕓的意思,肯定是按在院子裏先打一頓,當做給自己立威,然後人牙子來賣掉。

但是剛新婚,手段太殘忍了難免給人留下個心狠手辣的印象,到時候讓所有下人看到就戰戰兢兢的,也不太好。

況且新婚期間就見,到時候謝夫人又有話說了,傳出去了也不利於的形象。

但是也不好就那麼輕輕鬆鬆放過啊,幾天,然後賣出去就行了嗎?陳雲覺得不太滿意。

心腸又不是黑了,還要考慮名聲,也不可能把人賣到煙花巷子那種臟地方,只是換個地方伺候,春水頂多吃點苦頭,真的還不至於傷筋骨的。

這事一個掌拍不響,若是心裏存著規矩,謝二那個渣男總不會強J,還不是心太大了惹下的。

所有想要存心給這個正妻不痛快,踩著上位的侍妾丫頭,都不是好人,這個時代可不講人權,野心太大是要付出代價的,被置也是罪有應當。

鄭嬤嬤也笑起來,這還不簡單,縱然不能大張旗鼓,也有一千種手段讓那個小賤人不死也層皮啊。

「按照老奴的意思,畢竟還是新婚,置那個賤人不好太張揚的,就這麼清清靜靜幾天,不給水不給飯,就夠教訓的,也是您的一片慈心。」

附耳過去,鄭嬤嬤遮遮掩掩的給陳蕓說起了其中的門道。

幾天不給水不給飯的,是個人就不了,更何況春水那種滴滴的小丫頭。按照鄭嬤嬤的估計,三天不到,春水就會忍不住喝尿了。

人的求生意志是可怕的,然後關上四天後,再扔給一隻死貓,到時候保準就這樣就能把折磨瘋了。

「啊……」

陳蕓拖長了聲音,表示真的教了。果然鄭嬤嬤是刑罰這類的高手啊,真是超乎想像。

不止陳蕓教了,就連周嬤嬤都覺得一寒意。

就這麼著,不死,又不好好活,盡了罪,再賣出去,就足夠讓把這個教訓記牢一生了。

真想讓謝二也嘗嘗這種滋味啊,陳蕓默默的想著,笑的頓時燦爛起來。

也不知道謝二被謝老爺拖走說了什麼,反正一直到午飯時都沒見回來。

陳蕓睡了個下午覺,就聽到有小丫頭來彙報,說明月想要給大房的紫月姨娘傳話,見見表姐。

「不許!當二房這是什麼地方啊,一個通房丫頭就這麼不知事兒,容和,你去教教明月,要是沒事幹就做做針線什麼的,二房不允許下人隨意串門子。」

對於大房裏的糟心事,陳蕓完全不想管,當然也管不著。

那個大嫂,到底是不是傳言中那種任誰都可以隨意兩下的子,也是不知道的,但是在的家裏,必須容忍不了下人挑戰的權威,在上找存在

連謝奕都不會容忍,更何況一個明月呢。

**

明月那邊,在聽到早上春水全著被鄭嬤嬤拖走,關了柴房后,就渾更是不自在了。

如果是平時,自然樂得春水那個小賤人被懲罰,讓整日裏妖妖嬈嬈的勾引二爺。

但是眼下,二手段這般狠辣無,就讓明月覺得恐懼了。

再怎麼荏,也要承認,真的是份差距太大了,二要整治一個通房丫頭,有的是辦法。

現在二把持二房,讓現在就這麼生生被困在後院裏,再也沒人過來傳話,也沒人捧著了,明月心驚的厲害。

了整整三頓后,不了,只能老實的吃起按照份例送來的飯。

接下來,還會有什麼呢,迫切的想找個人一起出個主意。

但是容和過來,向傳達了陳蕓的意思后,明月想見表姐的希落了個空。

「就是二也要講道理啊,憑什麼不答應?」

明月很憤慨,二這麼霸道,真的是一點臉面都不要了嗎?

「我說,你弄弄清楚,自己一個通房丫頭,奴才秧子伺候了幾天爺們兒,就真的抖起來了?你以為自己是誰呢,二說的話你就只有老實聽從的份,還敢質疑。憑什麼?就憑二是主子,你是下人啊。」

容和毫不客氣對著明月啐了一口,十分不屑的把話扔到臉上。

「你,你竟敢……」

明月貝齒咬住上,清艷絕倫的小臉上一片屈辱,眼睛裏也浸了一層水霧。

「哼。」

容和嗤笑一聲,打量了幾眼明月的屋子,看起來擺設什麼的都雅緻貴氣,顯然之前謝奕待確實不錯,心裏忍不住為自己姑娘生氣。

「以後在二房,我們就是規矩。你要是識時務點的,就老實在屋裏做個針線,每個月還要做兩套四雙鞋給我們上繳呢,你要是實在吃飽了撐著了,就多做點,免得想三相四的,上披幾層料子,就忘了自己的出。」

對於明月這種人,一朝給點面,就忘了自己也是奴才出的了,容和認為就該毫不留的主子夢。

「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侮辱我!就算是二,就能隨意踐踏我們這些服侍二爺的人了嗎?」

兩行清淚從眼底落,明月又氣又沒臉,這麼明晃晃的被人在臉上,能忍住才怪,便氣惱的要揮手打容和。

卻被容和一手握住了的手腕,使勁一推,就讓明月的后腰狠狠撞到了桌子角上。

「別給臉不要臉,說起來什麼通房丫頭,不就是個爬主子床的賤人嗎?和主子爺睡了兩次就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還記得自己姓什麼嗎?別說你了,就是你爹娘還得跪在我們腳下鞋底呢,真以為自己就乾淨了?野就是野,就別做那種飛上枝頭變凰的白日夢了!呸!」

容和居高臨下的看著明月,半點臉都不給

趾高氣揚的說完后,容和一把又將呆愣在一邊的春華使勁推了個趔趄,摔上門就揚長而去。

「這個敢侮辱我的賤人,我要死!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屋裏傳來明月的尖,隨後是一片瓷摔碎在地上的響聲。

隔壁浮嫣的屋裏,伺候浮嫣的小丫頭悄悄把支棱起的窗欞關上,捂著笑呢。

聽得一清二楚呢,明月之前抖的多厲害啊,仗著有個在大房得寵的表姐,還有二爺的喜歡,那是眼睛長在天靈蓋上呢,現在吃癟了吧。

下來了,看以後還敢隨意欺負們這些下人。

浮嫣又在屋裏長吁短嘆,沒有幸災樂禍的覺,只是覺得之前明月那麼寵都被這樣對待,自己呢,會不會更慘?

想著想著,浮嫣繼續在窗下垂淚。

回到陳蕓那裏,容和興高采烈的講了自己的所作所為,說到□□時手舞足蹈起來。

「幹得漂亮!這個月例錢多拿一份!」

陳蕓一手支著額頭,另一手拍著榻上的梅花桌,主僕兩個都神采飛揚的。

「二娘,您真的要這樣嗎?這才新婚,以後的日子長著呢,您就這麼和二爺和夫人不依不饒的,可怎麼辦呢。」

周嬤嬤眉目中閃過幾憂慮,比起陳蕓這種只圖爽快,毫不委屈的想法,要想得更深遠。

不管怎麼說,人在宅總要有個依仗啊,這樣夫妻關係冷到谷底,以後孩子怎麼辦呢。

沒個孩子,這人下半輩子也沒指啊。

「嬤嬤,您老也看到了,謝二那是個什麼東西,開口閉口的我毒婦,下半都管不利索。我那個婆婆,護短護得嚇死人,一切錯都是媳婦的錯,兒子就是天下第一的好男人。這樣的家庭,我敢低頭嗎,這頭一低下去,就再也抬不起來了。」

「以後的日子,以後再做打算咯!現在說什麼,都還早呢。」

知道周嬤嬤是老思想了,陳蕓也不打算說出自己的想法來嚇,只是擺事實講道理,讓知道,自己必須得這麼來。

「那您也別和姑爺手啊,有話好好說嘛,把屋裏這幾個賤人收拾利索,日子久了,說不定姑爺就回心轉意了呢。」

比起陳蕓對於謝奕一都沒有,周嬤嬤還是抱著一星星的期待。

好歹當初他們許嫁的姑爺,是年紀輕輕的探花郎,風姿儒雅,整個京都都說他有君子之風,不至於就那麼混賬吧。

「算了吧,沒有家裏的,他還有外面的啊。謝二不把垮下那點東西磨針,是不會消停的。眼下不收拾他,看著他舒舒服服的睡別的人,我就生氣啊。」

憑什麼謝奕能睡別的人,還不能睡別的男人。

沒道理只有謝奕瀟灑,不能揍他出去啊。

這下周嬤嬤徹底沒話說了,只能寄希於半月後們回門,讓夫人再勸勸。

而一直到晚上吃飯,謝奕也沒有回來,陳蕓讓鄭嬤嬤找人去打聽,才知道謝老爺把他拎在書房呆了沒多久,謝奕就出門了。

「敢夜不歸宿?讓我知道他出去眠花宿柳,一定把他黃瓜掐斷!不對,大秦員不能出去夜宿花樓的,一定要去舉報他!」

陳蕓在屋裏掌的,越想越開心,倒是盼著他不回來了,眉宇間都是興

就在腦子裏已經想了好幾套方案時,就聽到外面守著的容和過來彙報,說謝奕回來了,但是直接進了書房,看樣子要歇在那裏。

「走,過去看看去!」

謝奕想躲著,但是陳蕓不樂意啊,書房也不讓他睡,新婚期間呢,他就去睡書房算怎麼回事,到時候說起來像個什麼樣子。

剛走到書房門口,就看到門外站著柳宴在守門。

「二,二爺說了,他今晚要歇在書房,讓您別過去打擾。」

柳宴材高挑瘦削,加上長相正好是陳蕓喜歡的那類清俊型的,陳蕓倒是沒跟他發火,而是客客氣氣的在門口朝里給謝奕喊話。

「二爺?這新婚頭一個月,您可都要歇在正屋呢。累了就回去睡吧,書房冷冷清清的怎麼好。」

裏面的謝奕沒有說什麼,柳宴也乖乖低頭,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心裏卻覺得二還是關心二爺的啊,也沒有二爺說的那樣魯野蠻。

「咦?二爺怎麼沒靜啊?該不會是暈死在裏面了吧?快讓開,我進去看看!」

裏面的謝奕沒有搭理自己,顯然在裝死,陳蕓聲音轉向急切,就要讓容和推開柳宴衝進去。

謝奕在屋裏頭痛裂,書房的榻倒是,只是渾無力,有些發冷,聽著陳蕓還在外面要進來,越說越不像樣了,他只能出聲阻止。

「我沒事,你走開!」

這時候裝什麼好心人啊,就不能讓他清靜一會兒嗎?

早上跟著謝老爺去書房,謝奕心裏有一千個意見,還懷著希,就想讓謝老爺看看自己上被陳蕓打出來的傷痕,讓他相信自己,然後幫自己休了陳蕓。

結果還沒等他開口,進了書房后就被謝老爺劈頭一頓痛罵。

「沒出息!我怎麼會有你這種兒子!修齊家,方能治國平天下、你連自己屋裏的事都管不好,媳婦也不住,真是廢!」

謝老爺早上看了一場他們夫妻間的鬧劇,是憋了一肚子氣的,陳氏是兒媳婦,他好歹要給個面子不能罵,就只能在謝奕上出氣了。

「我不管你怎麼做,要是連個人都哄不住,再讓陳氏鬧到我面前,你也不用在京城呆了,滾去外放吧!我一清名,不能讓毀了!」

謝奕滿腹的心酸都夭折在心裏,眼淚只能吞進肚子裏,他也徹底明白了,想休了陳氏父親絕對是不可能答應的。

他真是後悔啊,當初怎麼就答應了要去陳氏,和大哥一樣娶個出不高的媳婦,還敢有什麼意見嗎?看大哥子過得有多滋潤。

「你要是有點腦子,就該知道,陳家這門姻親是我看重的,又是天子外家,你最好早日生個嫡子穩住陳氏。若是因為你的緣故,毀了和陳家的關係,我絕對饒不了你!」

謝老爺撂下狠話,就把謝奕轟走了,全程沒讓謝奕多說一個字的廢話。

他開始不滿起來,三個兒子沒一個省心的,老大能力平庸,老二又被妻子慣的經不住事,老三讀書也沒天分,一群拖後的東西!

謝奕心裏憋屈的不行,出門后就找了舊友一起在酒樓吐槽加散心。

一群狐朋狗友盡的嘲笑了一通,說他謝奕也有敗在在上的時候。

就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明明自己在一群大姑娘小媳婦中不往不利,是鼎鼎有名的玉郎,陳氏究竟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剛親就連遮掩也不曾的和他鬧將起來。

難道毒婦是太心悅他了,所以想一個人霸佔他,才妄想他只守著一個人過日子嗎?

「當年太後娘娘寵冠後宮,稱為絕,你家媳婦既然是娘娘的親妹子,應該也是能看的。你就先把哄住了嘛,伏低做小的討喜歡,等徹底的被你迷倒后,再做想,就不由得不服了。」

忠勇伯府的小公子林通,積極的給謝奕提建議。

「你們是不知道陳氏有多可惡!你們不知道……再說了,萬一陳氏更想獨佔我了怎麼辦?」

謝奕覺得任何一個人新婚兩天就被打了三頓,哪怕妻子是天仙化人,也真的對陳蕓敬謝不敏了。

「哈哈,沒料到陳氏真妒婦也……」

另一個人也搖頭晃腦的嘻嘻哈哈,不知不覺間,陳蕓是妒婦的名頭竟然就被謝奕傳了開去。

而謝奕他們喝酒的房間珠簾外面,予深的臉鐵青,攥著拳頭去了隔壁。

沒想到出來和朋友相聚竟然遇到了姑父,也意外聽到了謝奕以及他的朋友對於陳蕓的評價。

豎子而敢!

予深氣的不行,記住了房間里除了謝奕之外的其他人,就決定回去傳信給陳蕓。

依他對姑姑的了解,謝奕這廝絕對沒有好下場,他就時刻準備著當個幫手,聽從陳蕓的指示。

這廂,聽到謝奕有些沙啞的聲音,陳蕓讓容和頂住了柳宴,自己十分不客氣的推門進去了。

「呦,還以為你死了呢!」

在柳宴不可思議的目下,陳蕓關上門后,就咔咔的舒展著十個指頭,獰笑著站在榻前對謝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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