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渣手冊》82 賬本
因為妻為自己懷了孩子,即將要當爹的謝奕第二天開始,一整天都看起來心極好,對誰都笑的像是撿了寶貝般,原先就極為俊的臉上,更顯的容照人。
就連巡視鄉間工作,也有不大姑娘小媳婦的暗自紅臉著打量,甚至還有膽子大的鄉間小姑娘,專門打扮的乾乾淨淨,頭髮梳的鋥瓦亮,在謝奕眼前晃來晃去。
謝奕現在還在極度的興中,看什麼都很順眼,暫時沒什麼事都讓他不高興了,就連看著太都不刺眼了,甚至還專門問了幾個有孩子的屬,問人家孩子多大了啊,男孩淘不淘氣,孩長得好不好看,末了還拍著對方的肩膀,把對方拍的一臉的懵。
於是,不到半日,府衙里上下都知道謝奕喜當爹的新聞了。
有格諂拍馬屁的下屬,不免湊到謝奕面前說幾句好話,有些譬如「恭喜大人喜得麟兒」這種還算尋常,另有更誇張些的,就什麼麻的話都說得出口,還有什麼「公子必然文治武功樣樣非凡」,「有子肖父,必如文曲星下凡」之類的的。
短時間,誰要是不會說兩句吉祥話,簡直不敢在謝奕面前出現。
「孩兒也很好啊,像夫人那樣又麗又可。」
只聽著下屬恭喜自己,全部說的是男孩兒,謝奕尤不滿足,其實孩兒他一樣也很開心很喜歡啊。
「是啊,是啊,大人若是得,必然貌若春華,琦年玉貌。」
正在說話的屬聽到謝奕的話先是絆了一下,然後飛快的繼續描補著,眼抬頭看著謝奕,倒是誠心實意的覺得,大人若是真的有孩,而且肖似父親,肯定是絕代佳人了。
因為之前佈置的工作都已經走上正軌了,謝奕倒是也能略略輕鬆些了,也不加班加點了,瞅著時間一到了下午,就立馬往家趕,完全被那個才一個月大的胎兒勾的魂不守舍了。
「咱們大人何至於這麼開心……「
等謝奕走後,胖胖的吏陳旺摟著主薄黃仁俊的脖子,輕聲議論起來。
要說起來,謝大人年紀也不大啊,這個年紀得了第一胎,用得著開心這樣嗎?又不是七老八十才得了麼兒,真正的當寶貝一樣。
」呵呵,你就不懂了吧……「
黃仁俊附耳過去,悄聲和陳旺說去了八卦。謝大人之前莫名其妙的從城西一戶窮人家買了一個小孩做義,也不人知道,其實讓人奇怪的。
一般年輕的夫妻,沒誰會莫名其妙的弄個養在邊,他們因此猜測著,必然是謝大人或者是夫人,生育艱難,這才養個孩兒來「招弟」。
民間是有這種傳說的,沒孩子的夫妻,若是在外面領養個孩做福報,過段時間就會有自己親生的孩子被這個孩招過來。
雖然謝大人還年輕,但是親也有兩三年了,夫人一直無子,確實也是心急了吧,現在終於有了孩子,可不就是高興地找不到北。
哦,竟然是這樣。
陳旺表示教了,然後想起了什麼似的,猥瑣的湊在黃仁俊耳邊嬉笑著,「你說到底他倆是誰不行?」
是夫人懷上孩子,激的花好月圓艷天的謝大人,還是親兩三年沒有孩子,收了養的謝夫人啊?
「去你的!」
黃仁俊拍了他一下,接下來的未盡之言兩人就心照不宣了。
謝大人正是年風流的時候,出好,自己又是探花郎,長得更是風采灼人,但是偏偏只守著謝夫人一個人過日子,連個侍妾都沒有,那麼多送上門去的小人都視而不見,清心寡到這個地步,說他沒病,你信?
「哈哈哈哈……」
兩個人對視一眼,彼此都笑的有些打跌,上天果然是公平的,長得好,出高又有什麼用呢,還不如他們能夠自由的用人。
「走走,黃大哥,小弟我那裏前兒才梳籠了一個人,咱們一起去喝點酒,樂呵樂呵。」
陳旺拉著黃仁俊邀請道,黃仁俊也不和他客氣,對於外面這些野路子的人,一向哥倆好,互相分,甚至三個人大被同眠的時候也不是沒有。
謝奕回到家后,照例是先擁著陳蕓香一口,然後湊到依然平坦的過分的肚子前打招呼,「好孩砸,你爹回來啦!」
更后,謝奕直接坐在陳蕓不挪窩了,趴在的肚皮旁邊,哪怕是隔著服,也像是怎麼也看不夠般,捨不得移開眼睛。
「怎麼覺孩子還沒有長大呢?」
過了一會兒,謝奕過眼癮已經不夠了,便手著陳蕓的腹部,覺和昨晚的時候一樣啊,便忍不住問道。
陳蕓如今吃什麼飯都沒有胃口,不只是不吃了,是過渡到米飯都不能吃,就連喝湯都會吐,只能吃點水果,覺上不太有力氣。
因而懶洋洋的斜倚在貴妃榻上,只是用力一,把謝奕要手腳的往自己服里到的手拍下來。
「你滾開,蠢到我了!你孩子才一個月,能長多大!」
謝奕聽到陳蕓這樣說,這才覺出自己確實是關心則了,著被痛的手繼續傻笑。
到晚上吃飯時,陳蕓不想聞到飯菜味,便直接不過去吃了,倒是把謝奕和周嬤嬤急的團團轉。
如今在陳蕓懷孕的問題上,這兩人空前的一致起來,總覺得陳蕓不吃東西對自己和對孩子都不好,想盡辦法的讓多吃一點。
特別是謝奕,聽周嬤嬤說起陳蕓這兩天都沒怎麼吃東西,也是著急的不行。如今一個人吃兩個人的份兒,補充營養都嫌不夠呢,怎麼能吃那麼。
有了謝奕的支持,周嬤嬤更是讓廚房做出了不下三十道清淡又有營養的菜,指著陳蕓一樣嘗一口,也能半飽了。
只是陳蕓肚子裏的孩子倔強的只吃水果,陳蕓看著一大桌子的菜,更是覺胃裏堵得慌,一點也咽不下去。
「不如我明日問問其他的大人,他們夫人懷孕時都吃些什麼?」
謝奕臉上專屬於「蠢爸爸」的笑容終於收起來了,小心的扶著陳蕓的腰,試著問道。
「千萬別!沒用的,人和人況都不一樣的。不是大夫已經過來看過了嘛,前三個月不開胃也是有的。」
陳蕓不像他們那樣見多怪,本來懷孕就是很容易改變質和胃口的,孕婦的癥狀千奇百怪的,什麼樣的都有。
陳蕓記得,以前上一世時,的一個同事懷孕時更難伺候,什麼味道都聞不得,聞到就要狂吐,連上班時他們和說話都要離的遠遠地,不然會讓聞到他們「呼吸的味道」。
這個「呼吸的味道」的梗,他們當時足足笑了三年,後來孩子生下來后,那個同事也跟著他們一起笑,說起來時自己也覺得納悶,當時怎麼會那麼奇怪。
現在陳蕓就完全能夠理解了,不僅理解,還得謝肚子裏這孩子不算太折磨人,畢竟能吃水果也還可以,比起什麼都吃不下還是強一些,反正也不,而且吃水果的孩子,起碼皮會好一點吧。
陳蕓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月,等到孩子快三個月時,這才莫名的胃口大開,謝奕剛放下心來,慶幸的好胃口,又被吃得太多給嚇到。
孩子還沒有出生,謝奕覺自己這個當爹的心就沒有好好放下來過,從最初的狂喜,轉而擔心陳蕓吃不下飯,吃得下飯後,又擔心吃得太多。
現在謝奕已經隨著周嬤嬤學了一肚子的「媽媽經」,什麼忌什麼能幹什麼不能幹,怎麼照顧孕婦,甚至生孩子的一些準備工作,都已經學會了,不說的頭頭是道,甚至連產房都準備好了,川府最好的接生婆那裏也打過招呼。
比起大秦大多數男人都是等著抱孩子的做法,謝奕應該算得上是孕期最有參與的爹了。
陳蕓現在幾乎要一天吃五頓的狀態,晚上常常吃好幾碗飯,不到半夜就醒了,然後謝奕就被陳蕓推醒,說自己了。
「半夜吃多了會積食的,咱們悠著點吧?」
大半夜,謝奕有點睏倦的著陳蕓吃了一盤合歡,一盤鮮蝦仁卷,一碟子蘿蔔糕,還有一碗蛋羹,現在正在用油乎乎的手撕著白切的吃,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
陳蕓不理他,直到自己吃完了半隻,這才打著飽嗝停下來,覺得舒服了不,然後等謝奕為乾淨手和臉,又重新抱著肚子躺回去了。
謝奕側躺著摟住陳蕓,另一隻手小心的著現在已經稍微凸出來的肚子,比起最初總是害怕孩子營養不夠長得不好,開始已經擔心起將來陳蕓會生下一個白的小胖子。
想著現在小初胖乎乎的樣子,謝奕有點憂慮,難道這地方的風水就是出胖娃?
日子就在謝奕的胡思想中飛快的度過,到了五月末,天氣開始頻繁的下雨,由於川府早就在謝奕的帶領下做好了水利工程的工作,倒是平穩的度過了,但是其他地方,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曹州東部地區的涇川河已經連日的暴雨已經決堤,洪水衝垮了村莊的房屋,並且一直湧了城區,城中水深超過一米。
原先曹州就因為救災糧款剋扣,導致死亡人數很多,現在又遇到了洪水,勉強活下來的農戶們連同城區的百信,全部往周邊州縣逃難。
周邊的州縣一時接納不了這麼多難民,只能關閉城門,大量百姓流離失所,找不到收容的地方,飢和窮困讓他們開始集合起來,用各種辦法搶掠資源,導致曹州附近的州縣全部犯罪率高升。
因為川府之前實行了新政策,給了農戶極大地生存和發展空間,導致了很多人聽說川府這邊的重農政策很好,跑來投奔。
謝奕聽說了大量的難免湧進川府,整個人也開始頭疼起來。
雖然難民帶來了勞力,但是他們人太多,不穩定因素也很高,有些人正道走的艱難,就尋著邪門歪道,川府的縣城裏竊之風盛行,甚至搶劫的事件也頻繁發生。
因為川府的政策都是針對本地的農戶,而戶籍之外的群則無法到這樣的好,導致很多曹州地區的居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換取一個當地的戶籍,在當地安家落戶。
為了獲得戶籍,他們有的賣兒鬻來賺取最初的原始資金,繳納給府,獲得本地的戶籍,以本地戶籍的居民待遇。
有的則把貌的兒嫁給其他有戶籍的村民,大多都是三四十歲窮困潦倒的,通過婿來共戶籍帶來的好。
眼看著滁州的地區因為曹州的洪澇災害,形一天比一天,謝奕十分的擔心,又開始了加班生涯,想辦法解決川府的子。
謝奕的上級宋大人,本來應該是最頭疼的人,他最初的想法也是關閉滁州各個縣城的城門,這樣一了百了,簡單暴的阻止難民們蜂擁過來,造混。
但是謝奕卻不贊同這麼去做,堵而抑之,不如疏而導之,哪怕難民們不是滁州的百姓,也是活生生的人命,他們作為父母,怎麼能只在意自己的政績,不把人命和百姓的重託放在心上。
因著謝奕獨特的份地位,所以儘管宋大人不贊同謝奕的意見,但是在謝奕表示自己會全權理,承擔責任后,便聽任謝奕去安排解決了。
謝奕一邊心憂政事,現在川府地區很多事都需要他來下決斷,出現的各種問題都需要他來主持大局,同時謝奕也放心不下家裏懷孕的妻子。
不能回家的時候,總要出吃飯的時間,往家裏寫一封短訊,問的事無巨細,關心著陳蕓的健康和孩子的長狀況,還不忘在信里囑咐著陳蕓不要吃太多。
沒幾天,陳蕓手裏就積累了一小摞謝奕的信了,回信雖然回的簡短,但還是把這些信按照日期每天都好好收在匣子裏,心頭有淡淡的。
如何也想不到,曾經厭惡的,總是覺像是繡花枕頭一樣的男人,有一天會長為如今這樣可靠的男人和父親。
都說懷孕是試驗男人是否有責任的試金石,陳蕓覺得謝奕現在幾乎可以拿82分了,剩下的分數防止他驕傲,變666慢慢返還。
為了改善當前混的局面,謝奕加強了城中的安全警戒。
他不僅使府衙的衙役們日夜班在城中巡視治安狀況,還聽從建議,從城區雇傭了一幫給人幫閑的閑漢,以每日兩個錢的價格雇他們在城郊巡邏,以維護治安。
一旦抓到竊或者搶劫的,就都投府衙的大牢裏,等到按照罪行宣判后,統一看管安置,在田間或者工程建設中進行勞役。
很快的謝奕那邊案卷就積了量尺厚,府衙的屬們人人都跟著加班加點的審案子,宣判罪行,而這些被抓到的竊賊,審時倒也不膽怯,在他們看來,不管是勞役還是投大牢,總是一頓飯不了的,起碼不死。
為了防止難民增多導致戶籍混,謝奕已經讓人停止戶籍增加人員了,對於逃荒而來的難民進行統一的登記和安置,在村子裏建了好幾個棚子,起碼讓他們短暫的有個安之。
難民們也要吃飯,暫時他們的伙食由府提供,都是最簡單的稀粥,不死就好了,這些人也不會有什麼打的要求。
隨後謝奕發佈政策,鼓勵農戶們每家都領著幾個難民一起開墾耕種。
只要每天管一頓飯吃,到了秋收後分些糧食就可以了,多幾個勞力一起幹活,就能開墾更多的荒地,地里收更多,到時候完稅賦也能剩下足夠過日子的糧食。
這道政策倒是兩相有利,都得實惠,既能給難民們一條活路,又能讓本地的農戶們多個幫手一起勞作,有不同意的不想參與勞作,覺得報酬太低,就只能驅逐出城。
到時候他們或是到別逃難,是生是死還不好說,或者是繼續做強人在道路上劫掠,都不是好的選擇。
一般的農戶們都還是會自己衡量的,所以對了他們來講,接政策是最好的出路,尚不如呆在川府,還有一容之地。
難民們經過半個多月的統一安置,倒是都慢慢的融到了川府,好在川府還算是地廣人稀的,這才能夠勉強容納這些人。
川府的蒸蒸日上,在這個時候這才慢慢的顯示出來,對比其他相鄰的州縣,只有川府的百姓們,就算勞累,也都充滿希,地里的糧食長勢良好,府提供各種方便,水利設施也健全。
最終曹州的洪澇災害也遮掩不住,民間到流傳,都是因為當地的貪把朝廷撥款修繕河堤的錢貪污了,用了次品工減料,這才導致河水決堤,淹死了數以萬計的百姓。
事鬧得這麼嚴重,謝老爺那邊再也不能幫高拱按下了,心不免對他更加的惱怒,這個扶不起來的東西,就那麼缺錢嗎?什麼錢都敢往上面手。
劉瑞對於曹州的事相當生氣,在早朝上命大臣們一起商討解決曹州洪澇災害的辦法,另外派了專門的欽差大臣,過去查滁州的賬本,曹州的郡守高拱等幾位員即刻免職,責令儘快押解進京審。
而高拱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知道自己這一茬點背,鬧得太大已經難以善了,可依然不甘心垂首就擒,就這麼斷送人生和命,因而決定冒險一次,垂死掙扎一下。
他很快的安排好老婆孩子以後,便帶著幾個忠僕,以及傍的銀錢等,在朝廷的欽差大人來到曹州前,就扔下依然被洪水包圍的州縣百姓,擅自潛逃了。
但是天理昭昭,之前高拱主被的貪污了大量的款項,主使了涇川的豆腐渣工程,害死了不人命,也帶歪了整個北方地區的風氣,所以他在逃出來不久,就遇到了一夥兒江湖遊俠。
也算他倒霉,上攜帶著大量的財務,雖然小心遮眼,但是在路上依然被人發現了,這夥人的行事風格頗有點亦正亦邪,威脅著問明白高拱的份后,把他所帶財務搶的一乾二淨,還從他上搜出了一本帳。
此賬是高拱私下存留的,除了他自己貪污的款項外,還包括從上到下其他員的參與況,以及在朝廷免收北方稅賦時,依然以其他名目收取錢糧的賬目。
高拱是個八面玲瓏的人,能長久混下去的人,必然不是自己吃不讓別人喝湯的主,有好大家都能跟著他吃上,所以他才能在曹州立得住。
賬本容如果被知道容的有心人看到,必然會大吃一驚,公佈出去,更是天下嘩然。
因為涉及到朝廷賑災款項,救濟糧款,以及私下收取的,還有這些年從稅賦中做的手腳所獲得不法收,都能有跡可循,甚至還包括高拱往上面打點人的費用。
某年某月送給某員什麼財務,都記得一清二楚。
兼之高拱也算是清流一派的人,所以他上貢的錢財,還有一部分是供給整個派系作為經費開支的,此事清流一派中的一大半員都有涉及,甚至就連謝首輔都是知人,也收取過員孝敬。
拿到帳的遊俠兒,隨意翻看了一下,雖然看不懂容,但是也知道能被高拱隨攜帶的賬本,必定不是無關要的東西,他們把錢財和賬本留下后,把高拱等人也都殺死在了郊野。
殺一個臭名昭著的貪污犯,顯然是沒有力的,遊俠中有一位聽說過川府的謝知州,對他頗為崇敬,是他心中的第一位好。
謝奕如今在滁州曹州等地頗為有名,是百姓們稱讚的好,川府地區現在更是人人都想破頭過去求生的好地方,環境適宜,政策也好,發展的極為快速。
於是遊俠兒發了一筆橫財后,專門跑了一次滁州,趁著夜把賬本送到了謝奕的府上。
作者有話要說:仙們,本文已經即將進完結倒計時啦~~~預計四月初完結,從一月到四月,陪伴了大家三個月的時間,作者菌非常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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