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初會任由你如此胡鬧？不可能……秦昭，你如今只能證明那些事是謝皇后讓人做的，此刻謝皇后的指正也不過是急之下的胡言語，為的是可以在臨死前多拉一人下馬！”

平帝著急地替自己自辯著，意將所有的一切都歸咎到謝皇后的頭上。

謝皇后面煞白地看著這男人，了一生，當初為他籌謀好一切，讓他登基為帝，到頭來，卻被他推出去承擔所有的一切。

鼓起一口氣努力站起，朝著平帝緩步過去。

有侍衛怕傷害皇帝，想上前攔住，卻被秦昭制止：“皇后娘娘此刻定有許多話想對陛下說，攔著做什麼？”

那侍衛腳步瞬間頓住。

明眼人早已看出，這局勢偏向于誰，若在此刻做出錯誤的決定，那這一生都別想要再出人頭地。

謝皇后走到平帝跟前，雙眸滿是猩紅，“陛下，您還記得登基后，您對臣妾說過什麼樣的話嗎？您說不管日后發生什麼事兒，您都會拼盡全力護著臣妾，不管后宮人再多，也不會讓別的人奪走只屬于臣妾的后位，因為你心知肚明您的皇位是如何來的，謝家一門兩侯，除卻謝逢辰自己爭氣以外，我兄長的后位便是當年立下的功勞……”

說到此，嘲諷地笑了笑：“您說沒有證據，可您對謝家的偏見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胡說八道！”

平帝還想辯解。

秦昭看著這兩人狗咬狗的模樣實在沒了耐，扔了一個卷軸到平帝跟前：“皇叔，宣讀這張圣旨，或許我不會趕盡殺絕，您的后代能在這世上過著遠離權勢無憂無慮的生活。”

“你敢！你這可是宮，這是造反，就算朕按你的要求退位，百姓們也不會心服口服！”

平帝看到圣旨上的退位宣言，不肯照做，仰起頭厲聲呵斥著。

“在場如此多的百姓，您此刻便可以問問他們的意見！”秦昭早已經看穿此刻的局勢，在熙帝的心腹以及泰山寺廟和尚出來指證之后，局勢已經完全沒了翻轉的余地。

百姓們此刻本不會幫著平帝和謝皇后說話。

只想讓這狼心狗肺心口不一的皇帝趕退位，還熙帝后一個公道，讓皇位歸于熙帝一脈。

百姓們的靜默讓平帝越來越絕。

他回頭看向站在后的后妃皇子公主們，不知何時有一群黑人站到他們的邊，這群黑人隨時都可能會手。

一向機警的贏懷質此刻早已經被這局勢嚇得，本不敢站出來幫著自己的爹娘說什麼。

平帝只能展開手中的圣旨，開始宣讀退位旨意。

等到最后一個字話音落下后，他渾上下的力氣已盡數被走。

狼狽地跌坐在地上后，平帝回憶起這十幾年坐在皇位上的日子，到頭來，一切似乎只是一個夢。

風十幾年的謝家人鋃鐺獄，謝逢辰因已另立侯府，再加上當年熙帝后出事時，他已經被趕出家門而沒有被此事牽連。

贏世初從南城趕來時，京中已經風云大變。

他去懷真書院見了秦昭。

“為何不將這些事提前告知本王？”贏世初蹙著眉頭質問道。

“事關重大，侄兒覺得，越人知曉越好。”秦昭淺笑著給贏世初倒了一杯茶：“皇叔趕路太累，定要好好歇息，明日的登基吉時，定要以最好的面貌走到皇位前。”

“你以為，本王想要這個皇位？”

贏世初袖下的手攥到一起，“這些年我將一切歸咎在皇嫂上，我這樣的人，怎麼配做皇帝，端王哥哥比我適合多了。”

“您似乎還不知道，王叔當初在泰山附近被謝家的人刺殺，雖然傷勢痊愈，卻留下了不可挽回的病，還有不到十年的壽命。”秦昭當然也曾考慮過讓端王登基。

但跟端王提及此事時，端王才說明了他這段時日幾乎閉門不出的原因。

強撐著回到京城，他是不想留憾地將當年真相翻查出來。

如今一切都已經查清楚，他了卻了心愿。

“王叔準備等到事穩定后，去南城養傷，替你守護好南境的安穩。”秦昭起來，抱著拳給贏世初見了禮：“皇叔，這天下便拜托你了。”

贏世初磨了磨牙，他知曉秦昭在宮那日是如何夸自己的。

他其實很。

但面上卻不肯表現出來。

贏世初離開后，秦昭總算松了一口氣。

“若皇叔不肯接下這皇位，怕是得砸我手中……”秦昭額上的汗水。

如今局勢正，國不能一日無君，除卻端王和鎮南王以外，便是平帝的那群皇子，但恩怨這麼深，絕對不可能讓平帝的皇子登基，日后還會有不的患出現。

謝逢辰從暗走出來，不解地凝著：“你為何不住在宮中，而是要住在這懷真書院？”

“這是為我建造的書院，日后我也要繼續在全天下搜羅出的子，在書院中培養，每年一個算啥，我要讓們各司其職，如同男子一般，為進士，在每個位置上發發熱！”

秦昭理了理裳，起朝著謝逢辰吐吐舌頭笑了笑：“在我未出嫁前，我都要住在這里。”

“那你應當在這書院中住不了太久了。”謝逢辰淺淺勾輕著的下，將其挑起后，在上親了親：“新帝登基必有恩典，我要求的就是和你的婚約。”

秦昭知曉他等了那麼久總算等到今日，早就已經按捺不住。

出手輕輕抱住他的脖頸：“我將這次平反的所有功臣都記住，上報給皇叔，讓他論功行賞，水公子這次定也能夠封侯加爵。”

“早些休息吧，明日流程極多，平帝或許還想再見你一面。”謝逢辰拍拍的后腦勺叮囑之后，才離開了懷真書院。

秦昭這一晚睡得很香。

一切的事塵埃落定后，心里面懸著的石頭也落地。

總算沒有再夢到那些讓覺得窒息的畫面。

一覺醒來，天邊已經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