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咱能不能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克萊恩暗自吐槽，只覺腦袋又開始一一地痛。

原主忘的知識不算多，也絕對不，后天就要面試了，哪有時間補得上來……

而且還卷了詭異恐怖的事件，怎麼可能有心思去“復習”……

敷衍了妹妹幾句，克萊恩開始裝模作樣讀書，梅麗莎搬了椅子，坐在旁邊，借著煤氣燈的芒做起了作業。

氣氛寧靜安樂，快十一點時，兄妹互道晚安，各自上床。

…………

咚！

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克萊恩從夢中醒來。

他看了眼窗外的晨曦，腦袋略顯迷糊地翻坐起：

“誰啊？”

這都幾點了？梅麗莎怎麼沒醒我？

“我，鄧恩.史斯。”門外有沉穩的男聲回答。

鄧恩.史斯？不認識……克萊恩搖頭下床，走向門邊。

他拉開房門，看見了昨天那位有著灰眼眸的警。

“出什麼事了嗎？”克萊恩警惕問道。

灰眸警表嚴肅地回答：

“我們找到了一個馬車夫，他證實你在27日，也就是韋爾奇先生和娜婭士死亡的當天，去過韋爾奇先生的住所，而且還是韋爾奇先生幫你付的車錢。”

克萊恩怔了一下，毫沒有謊言被揭穿的驚恐和心虛。

因為他本不是在撒謊，反倒覺灰眸警鄧恩.史斯提供的證據不出自的預料。

6月27日那天，原主果然還是去了韋爾奇的住所，回來的當天夜里就自殺亡，和韋爾奇、娜婭一模一樣！

克萊恩張了張，泛起一抹苦笑道：

“這不是足夠有力的證據，不能直接證明我和韋爾奇、娜婭的死亡有關，老實說，我也很想知道事的經過，弄清楚我兩位可憐朋友的遭遇，但是，但是，我真地記不得了，我幾乎完全忘了27號那天做過的事，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全靠我自己的筆記才勉強猜到我27號也許去過韋爾奇的住所。”

“心理素質不錯。”灰眸警鄧恩.史斯不見憤怒也不見微笑地點了點頭。

“你應該能聽得出我的誠懇。”克萊恩直視著對方的雙眼。

我說的都是真話，當然，只是真話的其中一部分！

鄧恩.史斯沒有立刻回應，視線掃了房間一圈才慢悠悠道：

“韋爾奇先生丟失了一把左手槍，我想我應該能在這里找到他，對吧，克萊恩先生？”

果然……克萊恩總算弄清楚了左手槍的來歷，腦海念頭如閃電跳躍般轉，瞬間做出了決斷。

他半舉起雙手，一步步退后，讓開了道路，然后用下指向高低床道：

“在床板背面。”

他沒說是下面那張，因為正常人都不會把東西藏在上層床板的背面，那會讓訪客一目了然地看到。

灰眸警鄧恩沒有往前，了下角道：

“沒什麼想要補充的嗎？

克萊恩毫不猶豫地回答：

“有！”

“前晚半夜醒來，我發現自己趴在書桌上，旁邊是左手槍，墻腳有子彈，看起來像是經歷了一場自殺，只是也許沒經驗，沒用過手槍，或者最后關頭害怕了，總之，子彈沒達到預想的效果，我的腦袋還完好，我活到了現在。”

“而從那時候開始，我忘了一些記憶，包括27日到韋爾奇住所做過什麼，看到了什麼，我沒有撒謊，我真地不記得了。”

為了洗清嫌疑，為了解決纏上自己的詭異事件，克萊恩幾乎說出了全部的事，除開穿越和“聚會”。

另外，他在措辭上有所修飾，讓每句話都能經得起考驗，比如沒說子彈未擊中腦袋，只提未達到預想的效果，事后頭部依舊完好。

在旁人耳中，這兩者幾乎表達一樣的意思，但實際上截然不同。

灰眸警鄧恩安靜聽完，沉緩開口：

“這很符合我推測的發展，也符合之前類似事件的藏邏輯，當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你相信就好，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活下來的。”克萊恩稍微松了口氣。

“但是。”鄧恩拋出了一個轉折詞，“我相信沒用，現在的你有很高的嫌疑，你必須通過‘專家’的確認，確認你真地忘了遭遇，或者真地沒直接導致韋爾奇先生和娜婭士的死亡。”

他咳嗽一聲，表變得嚴肅：

“克萊恩先生，請你配合調查，和我們回一趟警局，這大概需要兩到三天，如果你確實沒有問題的話。”

“專家到了？”克萊恩愣愣反問。

不是說過兩天嗎？

“比我們預料得都早。”鄧恩側過，示意克萊恩出門。

“我留張紙條。”克萊恩請求道。

班森還在出差，梅麗莎上學去了，只能留言告訴他們自己涉及韋爾奇的一件事，讓他們不要擔心。

鄧恩不甚在意地點頭：

“可以。”

克萊恩回到書桌旁，一邊找出紙張書寫，一邊開始思考接下來的事。

老實說，他非常不希見那位專家，畢竟自還藏著一個更大的。

在有七大教會的地方，在疑似“前輩”的羅塞爾大帝被刺殺的前提下，“穿越”這種事多半是要進裁判所，上仲裁庭的！

但是，沒武，沒格斗技巧，沒超凡之力的自己哪里是職業警的對手，更何況，門外昏暗里還站著幾位鄧恩的下屬。

他們拔槍一個齊，自己就算代了！

“呼，走一步算一步。”克萊恩留下紙條，拿上鑰匙，跟著鄧恩出了房間。

昏暗的走廊里，四位黑白格的警察分列兩邊，非常戒備。

啪，啪，啪，克萊恩跟在鄧恩邊，踩著木制的樓梯，一階一階往下，時而能聽到吱吱呀呀的聲音。

公寓門外停著一輛四單馬的馬車，它廂側面繪刻有“雙劍叉、簇擁王冠”的警察系統標志，周圍和之前每個清晨一樣熱熱鬧鬧，擁嘈雜。

“上去吧。”鄧恩示意克萊恩先。

克萊恩剛要邁步，突然有個賣牡蠣的小販抓住一位顧客，指責對方是小。

雙方扭打起來，驚到了馬匹，周圍頓時變得混。

機會！

克萊恩來不及多想，猛地彎腰前沖，搶了人群里。

或推搡，或閃避，他瘋狂奔逃，向著街道另外一頭。

現在的況下，為了不“見”專家，只能去城外碼頭，坐船順塔索克河而下，逃到首都貝克蘭德去，那里人口眾多，便于藏。

當然，也能蒸汽列車，往東去最近的恩馬特港口，走海路到普利茲，然后才前往貝克蘭德。

不多時，克萊恩跑到了街口，拐了鐵十字街，那里停著幾輛可雇傭的馬車。

“去城外碼頭。”克萊恩手一撐，跳上了其中一輛。

他想的很清楚，要先故意誤導追趕的警察，等到馬車駛出一段距離，自己就直接跳下去！

“好的。”車夫扯起了韁繩。

噠噠噠，馬車駛離了鐵十字街。

正當克萊恩準備跳車時，他忽然發現馬車拐向了另外一條路，并非通往城外的道路！

“你要去哪里？”克萊恩愣了一下，口問道。

“去韋爾奇的住所……”馬車夫語氣不見起伏地回答。

什麼？克萊恩驚愕之中，馬車夫轉過，出深邃冷漠的灰眼眸，儼然便是鄧恩.史斯警！

“你！”克萊恩驚恐莫名，突天旋地轉，整個人猛然坐了起來。

坐了起來？克萊恩疑地左看右看，發現窗外紅月正盛，房間鋪滿“輕紗”。

他手了下額頭，潤而冰涼，盡是冷汗，背后也是同樣的覺。

“做了個噩夢……”克萊恩緩緩吐了口氣，“還好，還好……”

他覺得自己夢里還清醒的，還能冷靜思考，頗為奇怪。

稍微緩和后，克萊恩拿起懷表看了一眼，發現才半夜兩點多，于是悄聲下床，打算去公用盥洗室洗個臉，順便解決下憋脹的小腹問題。

扭開房門，他來到昏暗的過道上，就著微弱難辨的月，腳步很輕地靠近公用盥洗室。

突然，他看到走廊盡頭的窗戶前站了一道人影。

那人影穿著比長袍短、比正裝長的黑類風服飾，

那人影半融于黑暗里，沐浴著清冷的緋紅月華。

那人影緩緩轉過了，眼眸深邃、灰暗、冷漠。

鄧恩.史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