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梁聿之不說話了, 西澄默認談完了，過去把碗收掉了，走回來看他滿是紅疹的胳膊, 又靠近撥開一下他的服領口，被他捉住了手。

“別。”

梁聿之緒依然不高，松掉的手, 起說:“你自己玩吧。”

他坐到沙發那邊看手機。

西澄沒過去, 看了他兩眼, 進去休閑室看書。

梁聿之回了一些工作信息，就靠在沙發上, 上的紅疹仍然發, 他控制著不去撓。

忽然有很輕的“噠噠”聲, 是kiki過來。

“爸比，打游戲嗎？”

他當然知道是誰問的。

褚想為kiki設定的虛擬聲音真的還可，但梁聿之現在沒多大興致搭理它。

kiki原地站了會，返回，過了會又出來, 背上有兩顆糖, 他常吃的那種咸檸檬糖。

“……”

在干什麼。

梁聿之點開手機給唐西澄發微信:“讓它安靜點。”

西澄把kiki召回來, 自己剝了顆糖吃，問他:“你到底怎麼了？

也有點急了。理智上知道沒必要，解決問題就好, 但實際上真的不擅長理這種無從掌控的緒, 盯著手機時無意識地抿了。

“你為什麼說我談什麼青的, 你是看到什麼了嗎？”回想他種種表現, 只有那幾句話比較清晰。

梁聿之:“看到了你的小男朋友。”

西澄:……

茅塞頓開。

“你去學校找我了？昨天？”

昨天邊出現過的男生只有肖朗。

西澄恍悟之后, 很自然思考起梁聿之的心理。的經驗實在捉襟見肘。

這種能不能算得上吃醋？

還是他僅僅因為占有, 不滿自己的伴有其他的親對象，讓他“卷進奇怪的關系”？

現在要怎麼回復？

突然就想到了。

“不知道你看到了什麼，但我們只是同學。按照你的邏輯，你和你的前友常常一起玩，我也可以認為你們藕斷連。我是說蔣津語。”

以為這一點無法反駁，然而卻看到他說:“誰告訴你是我前友？”

“……不是嗎？”

梁聿之回:“不是。”

好吧。

可是姜瑤明明說過，也親眼看到他們在公司樓下上演的分手現場。

不過沒必要糾結這個，沒有意義，西澄說:“那我已經解釋了，這件事可以過去了嗎？”

手指停了下，又發一條，“你有沒有涂藥膏？”

“沒有。”

就知道沒有。

西澄走出去，上樓去臥室拿到藥膏又回來，到沙發那邊，也不管他什麼表，坐過去幫他涂手臂上最嚴重的那一片。

涼涼的藥膏在皮上，明顯會舒服一點，涂完手臂，到前，他穿的棉質家居短袖，領口很，西澄往下開一些，就看到他鎖骨下方的皮也紅得厲害。

不知道他過敏會這麼嚴重，之前只說會嘔吐。

梁聿之沒推開，任那的手指進去，涼的在口蜿蜒。他垂眸看微斂的烏睫、小巧的鼻尖，和外面櫻花一樣的，心里那郁氣消解大半。

西澄抬頭看到他的臉，沒那麼冰冷了，多看了兩眼，被蠱了一下，靠過去親他的角，以為他會躲開，但并沒有，于是多親了兩下，甚至抬手扶著他的下。

覺到他回應了。

好像，并不是很難哄。

到一點門道，舌尖溫地進他的里，右膝跪在他雙之間的沙發上，親到需要換氣時才退開。

不是第一次覺得，他確實是偶爾紓解和放縱的最佳選擇。

尤其此刻，他的紅著，微微地息時結滾了一下。

可以想象很多。

單純的最暴直接，坦然面對就行了，反而很簡單。但西澄想要的不只是這麼簡單。

梁聿之將扯到上，西澄手抱他。

“想做嗎？”他主說的第一句話。

西澄沒有遲疑地點頭。

梁聿之靠過來的耳朵:“可是我現在很難看，也不好聞。”他指他涂滿藥膏的。

西澄的耳廓被他的呼息弄得熱，想說沒關系啊，我一點也不介意。

發覺梁聿之已經在吻的鎖骨，他的手擱到了的上。西澄穿了件圈棉的家居半，長度到膝蓋，梁聿之的手指從膝窩過，往上探進里。

西澄渾有輕微的麻。

他的手指到更深，從脖頸間退開，他將臉抵在西澄頰側，不再說話，只有溫熱的鼻息起伏不止。

因為他的手指，西澄有些坐不住，一只手扣在他的左手腕上，那里有只運手表，不知按到了什麼，發出輕微的嘀嘀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回手。

西澄從他上起來，整理子，拿了紙巾給他手。

梁聿之去了洗手間，西澄走到前臺，開了玻璃門吹風。那兩棵晚櫻開得正好。

聽到腳步聲也沒回頭，過一會人已經走到旁。

西澄回看屋里，他便明白，折回去拿了手機過來，打開備忘錄給。

“你昨天什麼時候去找了我？中午嗎？”

梁聿之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所以你不只下午和他一起？”

“我們只是在同一層自習室，一共四個同學，另外兩位臨時不在。”

“過生日是他嗎？”

西澄點頭。

梁聿之輕哼了聲，“看電影是他，過生日也是，再每天一起在圖書館，你覺得我該怎麼理解？”

看電影……

哦，電影資料館那次。

“我的論文馬上寫完了，圖書館之后也可以不去了。”西澄將這句遞給他看。

梁聿之只瞥了眼，沒回應，視線向前面的櫻花樹。

西澄將手機收回來，仔細看了看他，在下，他上泛起的紅疹更顯眼。指了指，疑的眼神問他。

“不知道吃到了什麼，也喝了點酒。”他也不確定是昨天蔬菜里的醬料引起的還是因為混喝了幾種酒。他從小就是易過敏質，這種狀況一年總要經歷幾回，也沒什麼好在意，但西澄的眼神取悅了他。

他手了的頭發，“我已經習慣了，只是有點。”

西澄問他:“要不要再涂點藥膏？”

他搖頭，指指前面，“你要不要拍照？”姜瑤每年這個時間過來都要在櫻花中各種擺拍。

西澄對拍照沒什麼興趣，但他開口了，看看那櫻花樹，確實很。

那就拍一下吧。

把手機遞給梁聿之，走下臺階，去到比較大的那棵櫻花樹下。

清薄的形，穿米白的線衫，淺灰的半下一截纖細白皙的。

梁聿之從手機取景框里看的長發在下泛出澤，抬抬眉尖，“不笑一下嗎？”

西澄便順從地一笑，在他的鏡頭里留下鮮活漂亮的梨渦。

這次西澄在梁聿之家里留到周一早上，前一天晚上說好，他上班正好帶去地鐵站，到早上兩個人卻都睡遲了，有些匆忙地起來洗漱。

梁聿之還有個早會。他洗漱完換襯西，站在衛生間外扣襯的扣子，看西澄在鏡前刷牙，滿的白牙膏沫，怕耽誤他的時間，作很急，不時側過頭來看一下他的進度，睡眼惺忪的樣子。

還可。

“我在下面等你，不用那麼急。”他手里拿了條領帶下樓。

西澄已經洗完臉，很快地干，草草抹了面霜，換掉服下樓，看見梁聿之一正裝地站在廚房作臺前切三明治，他低著頭，十分練地沿對角線劃開，一分兩半，裝進食品袋封口，拿過來遞給西澄。

“拿牛。”他指島臺最底層的柜子。

西澄照做。

梁聿之洗完手，兩個人終于出門。

在車上，西澄問他會不會遲到。

“有點危險。”早高峰比較堵。但他看起來并沒有太著急，“遲到也沒關系，我很遲到，偶爾一次也不過分是不是？”

應該吧。

畢竟你是老板。

西澄繼續吃三明治。

總算從最堵的路出來，車子開到星凌那條路上的地鐵站。

西澄和他道別，拿上自己的東西下車。

“唐西澄。”梁聿之。

西澄回過頭。

“周四晚上，有空嗎？”

點頭，以眼神詢問。

梁聿之:“我前友過生日，你去不去玩？”

重音在“前友”三個字，顯然，他故意的。

西澄笑了下，朝他點頭。

“那到時候來接你。”他揮一下手，眼睛里有點笑意，“地鐵別坐反了。”

完全不需要他提醒，西澄就沒犯過這種低級錯誤。

關上車門，快步走了。

蔣津語這次的生日活不同于喬逸安排的浮夸聚會，只是請大家吃了頓飯，然后在認為最有調調的酒吧弄了個大包廂。

然而不論是在哪里，只要有喬逸在，進行到最后總要搞不健康活，他在哪里都能打麻將。

壽星本人都拗不過他。

蔣津語只玩了幾局就歇下來，西澄從洗手間出來，見在臺窗口煙，很慵懶放松。

西澄看著手里猩紅的煙。

蔣津語朝點點下:“想試試嗎？”

西澄還真想試試。

蔣津語給了一支煙，的不是和七星那種士煙，有點烈，西澄口就被嗆到了。看皺著眉頭咳嗽，蔣津語笑起來。

西澄又試了一下。

“不好就不。”蔣津語說，“別待會姓梁的來打我。”

西澄剛好沒事，便找個問題問，煙換了只手拿，掏出手機打字:“你和梁聿之談過嗎？”

還真是像能問出來的問題，毫不迂回。

蔣津語笑了聲。

“誰和他談還能做朋友？他是那種崩掉之后會清除聯系方式的那種，因為那屬于無用社了，他不會給別人煩他的機會。

“反正他這個人，做朋友才能長久點……就是那種，不怎麼憧憬，更不期待婚姻的人，所以，別太認真。”

輕拍了下西澄的肩，特殊的眼神，“不過我總覺得好像不必太擔心你。”

有種奇特的覺，并不容易被傷害。

可能從第一次見面就這樣覺得。

梁聿之來找西澄時，手上那支煙還在，他果然臉不佳，瞥一眼蔣津語，只得到一個挑釁的笑。

直到離開酒吧，坐上車，梁聿之才問西澄為什麼煙。

“你好好的，跟蔣津語學什麼？”他沒多生氣，有點逗的意思，“總不至于等你梁老師回來，你已經煙酒不離手了，到時候我怎麼代？”

西澄就不明白他為什麼又提梁泊青，有一煩躁，打字反問:“那你是不是也要跟他代你跟我上床？”

梁聿之看皺起的眉，不知道為什麼忽然緒變了，抬手輕掐的下，“怎麼好賴不分呢。”

西澄看著他，臉仍然那樣冷著。

梁聿之忽然覺得很沒勁，松開，換了個姿勢坐正，閉上眼休息。

前面的蔣師傅也不敢從后視鏡多看，默默地繼續開車。

已經快到十二點，路上沒多車，一路平穩順暢。

梁聿之喝過酒，側窗開了大半，風緩緩吹進來，他靠在那漸漸有些睡意。

一直開了半個多小時，轉了條道。

西澄在翻微信列表，一直往下，看了眼梁泊青的頭像，點進去，上次講話是十天以前。沒多看，撳暗了屏幕。

手機剛收起來，很突兀地，車子毫無預警地向右大幅度斜沖。

極其短暫的一霎之間，梁聿之的腦袋被推開。

有猩熱的濺到他脖頸。

一片混沌中，梁聿之只看到眼前模糊的手。

蔣師傅慌張驚:“唐小姐……”

事故發生得太突然，完全出乎意料。

前方有輛失控轎車突然橫沖，他已經最快反應，急速避讓，沒料遽然撞到隔離護欄，斷掉的一截欄桿從后車窗直進來，正對的位置是梁聿之那側座椅，脖頸或是頭。

也不知道唐西澄是怎麼做到那麼快反應。

那欄桿直接著的手背過去了。

“救護車。”梁聿之臉青白，他襯上全是黏膩的，拿外套去包西澄的手，一手攬抱，“唐西澄……”

確認有意識。看慘白的臉上冒出冷汗，他聲音微，“別，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