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寵》第 73 章

最先被驚的,便是蘇追。

他的寢屋,離阿梨的不算遠,但因每日晨起練武,故而隔了條廊,但他習武,耳目原就比尋常人更敏些,一聽到那聲犬吠,他便立即起了

蘇府雖養了不止一條狗,但多在外院,做看家守夜之用,怕驚著眷主子,是絕不會縱容它們跑到院來的。

院只養了一條狗,那便是妹妹帶回來的阿黃。

雖只是只土狗,卻十分通人,從不會在夜里胡,更別提似今日這般吠不止。

蘇追隨手抓了掛在墻上的劍,跑出書房,不多時,人便已經循著聲音,到了阿梨屋外。

便看見一夜行的男子,懷中抱著卷薄被,那薄被里藏著一人,阿黃正死死咬著那薄被,同那男子對峙著。

蘇追眉心微蹙,人卻已經疾步上前,劍出鞘,徑直攻了過去。

蘇追師從名將,但凡兵譜上有的兵,他都使得不錯,其中刀劍卻是用得最為爐火純青。劍影之下,薛蛟簡直無躲避,若是他一人,倒不至于如此狼狽,他雖不似蘇追師從名家,但他的本事,卻是牢里練出來的,不說其它,自保卻是輕而易舉。

但偏偏他懷里抱著個阿梨,護比護自己還厲害,怕被牽連,恨不能以擋劍。

幾個來回下來,薛蛟的肩臂,已是一片淋淋。

外院的侍衛,也已經被這靜驚,俱圍了過來,將去路擋得嚴嚴實實。

薛蛟躲過蘇追的劍,后退幾步,靠在墻上,間涌上一淡淡的氣,垂眼朝四下一,便心知肚明,自己今日帶不走阿梨了。

也怪他輕敵,怎麼都想不到,最后竟被一個畜生給壞了事。

薛蛟微微仰臉,見蘇追又要持劍上前,驀地抬聲笑著道,“蘇將軍,不打了。我認輸。”

而此時的蘇追,的確也投鼠忌,方才一片打斗中,薛蛟懷里的薄被,散了大半,出了被薄被牢牢護著的阿梨。

看見被薛蛟抱著的阿梨,他神驟然冷了下來,握著劍的手更了幾分,厲聲道,“我不管你是誰,放下我妹妹,我饒你一命。否則,你別想活著出蘇府。”

薛蛟見蘇追真的停住了,扯起角,卻沒理他,只低頭去看懷里的阿梨。

下,阿梨那雙好看的眼閉著,潔的額頭散落著幾縷烏黑的發,打了個卷,落在的鼻梁上。安安靜靜被他擁在懷里,清淺的呼吸,仿佛噴在他的心上一樣,薛蛟驟然心了幾分。

他無奈笑了下,道,“早知方才不該心的,由著你拖延時間,現在倒好。罷了,也算如你的愿了。”

說罷,薛蛟抬眼,看了眼幾步之外一臉肅的蘇追,抬聲道,“蘇追,丟了劍,抱走吧。”

見他這般輕而易舉束手就擒,侍衛們都不敢信,面面相覷著,想攔著自家主子。

蘇追卻毫不猶豫,抬手丟了劍,疾步上前,張開雙臂。

薛蛟倒沒耍什麼手段,他心里清楚,若是傷了蘇追,阿梨會恨他一輩子。等蘇追雙手接過懷里人,薛蛟微微閉了眼,那即將離去的溫暖,旋即爽快松了手。

蘇追立即后退幾步,抱著阿梨,回到侍衛的保護圈里。

蘇追看了眼懷里的妹妹,見無異,人卻昏睡不醒,沉下臉,冷聲道,“拿下他。”

薛蛟懶得打了,反正今日逃不出蘇府,倒不如省些力氣,索便攤開手,任由侍衛按住自己。

他抬眼,見蘇追臉難看,眉心蹙得死死的,顯然是擔心阿梨,倒是道,“沒事,只是被我弄暈了。我自不會傷他的。”

說罷,捂著口鼻的黑布,被侍衛一把扯下,出那張邪俊的臉,直的鼻梁上,還沾著些,瑩瑩月照在他的面上,襯得他面愈白,愈艷。

蘇追卻是神一厲,繃著臉,吐出一句,“竟是你。”

薛蛟不在意揚眉一笑,頷首大大方方承認,“是我。”

兩人戰場之上,便不大對付,但那是戰場,打贏了仗,便無所謂對付不對付,蘇追雖不喜薛蛟狠辣手段,但并未對他有什麼偏見。

此時卻是連眉間都流出磅礴怒意,咬牙道,“薛蛟,你莫不是瘋了?居然敢我妹妹,誰給你的膽子。你不過是公久橋邊的一條走狗,為他作惡,你真以為自己有天大的本事?!”

被罵作走狗,薛蛟卻也神淡淡,并不見惱怒,只道,“我有什麼不敢的,求娶不,自然要用別的手段。”

說著,淡淡抬起眼,瞥了眼蘇追,談笑般道,“蘇將軍這麼生氣做什麼,縱使瞧不上我這個妹夫,也不至于如此。你這樣子,倒像怕人奪走阿梨似的。蘇將軍也有見不得的私心麼?”

薛蛟雖是笑著說的,眼睛卻一直盯著蘇追,一錯不錯的,等著他的反應。

蘇追卻只是一愣,覺得薛蛟這話可笑至極,他怎麼會對阿沅什麼齷齪心思,縱使兩人無兄妹緣,他也是把阿沅當妹妹的。他只冷聲道,“把你那些齷齪念頭,放在我上,我沒你那麼惡心。求娶不,便要強奪。薛蛟,你本配不上阿沅。”

“捆了報,只說此人夜闖閣老府,意刺殺我與父親,被我親自拿下。”

蘇追厭惡看了眼薛蛟,只冷冰冰留下這一句話。

翌日,阿梨剛睜開眼,便見一堆丫鬟嬤嬤擁了上來,七八舌地說著話。

“姑娘總算醒了……”

“快去稟報老夫人……”

“快把大夫開的藥端上來。”

阿梨被這糟糟的聲音吵得頭疼,后頸又酸得厲害,口仿佛被什麼堵住一樣,猛的趴在床沿要吐。

主事嬤嬤一見,趕忙端了盆過來接著,又冷下臉,喝住幾個手忙腳的丫鬟,“別添了,還不快出去!冬珠端藥,夏菱去老夫人傳話,其余幾個,該干什麼干什麼!”

主事嬤嬤一發話,丫鬟嬤嬤們自然沒有不聽的,俱冷靜下來,規規矩矩干自己的差事去了。

阿梨嘔了一陣,卻什麼都沒吐出來,只覺得腦子里糟糟的,一會兒是李玄溫說著話的臉,一會兒是夜下薛蛟邪氣的面頰,兩張臉在的腦海里來回錯,一時竟分不出,什麼是真實發生了的,什麼又是夢境。

嬤嬤見阿梨吐不出什麼,便心遞過來一盞茶,服侍阿梨喝下。

溫水下肚,阿梨才覺得舒服了些,沙啞的嗓子也不再那麼干手按在床鋪上,聲音還有些微微的喑啞,“再來一盞。”

那嬤嬤趕忙又去倒,阿梨一連喝了三盞,才覺得腦子沒那麼糊涂了。

抵著額,回憶起了昨日的事。

崔家賞花宴上,喝得爛醉,見了李玄后,一肚子氣無發泄,痛下狠手,打了他一拳。再后來……阿梨回想了一下,只依稀想起些模糊的畫面,似乎是在馬車里,哭得可憐兮兮的,把李玄同他那個妹妹,罵得狗淋頭。

想起那荒唐的場景,阿梨面上頓時紅了。

至于李玄什麼反應,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了,只記得兩人似乎在馬車里了手。

阿梨捂住臉,眼睛睜大了些,不會把李玄給打了吧?不至于吧?

再便是夜里,薛蛟忽然出現在屋里,

阿梨驀地心頭一跳,抓住嬤嬤的手,問,“人抓到了嗎?”

那嬤嬤昨夜也在,以為自家主子還在害怕,忙道,“六娘子放心,人已經抓到了,將軍命人扭送府了。”

聽到這話,阿梨提著的心,落了地。薛蛟大小是個,送去府,至多吃些苦頭,命卻是無虞的。

嬤嬤見阿梨蹙著眉,并不敢打擾,昨日出了那樣的事,郎君大發雷霆,守夜的婆子連同侍衛都挨了罰,沒一個落下的。

這時,蘇老太太倒是匆匆趕過來。后嬤嬤還抱著歲歲。

歲歲一見阿娘病怏怏的模樣,便立即要從嬤嬤懷里掙下來,撲到阿梨懷里,兩只胳膊環著的脖子,白的臉蛋,哭唧唧喊,“娘……”

阿梨一顆心都被喊了,抱了歲歲在懷里,才顧得上同祖母蘇老太太說話。

蘇老太太坐下后,幾個嬤嬤們便都出去了,見四下無人,老太太才嘆了口氣,道,“我是萬萬沒想到,那薛蛟看著不過一個正常郎君,并非毫不講理的樣子,卻敢干出這樣的事。好險你沒事,否則祖母的罪過可就大了。”

老太太自責,當時甚至覺得薛蛟是個不錯的夫婿人選,現在想起來,覺得自己簡直是被豬油蒙了心了。

阿梨見祖母愧疚模樣,忙將歲歲放到膝上,騰出手來,去握祖母的手,真切道,“這同祖母有什麼關系,祖母不要自責。祖母待我好,我是知道的。”

蘇老太太看著乖巧的孫,心里越發不是滋味,這麼好的孫,怎麼偏偏當初就被們弄丟了。若是平平安安在蘇家長大,養到這樣花一般的年紀,什麼樣的名門郎君,都得由著沅姐兒挑。

阿梨見祖母憂心忡忡模樣,怕心里一直惦記著這事,老人家年紀大,心里不能藏事,容易悶出病來。握住歲歲的小手,去祖母的手背,同歲歲道,“歲歲哄哄曾祖母去。”

歲歲被娘摟在懷里,小臉滿是滿足,脾氣也很好,聽了阿娘的話,雖也不會哄,卻是撲過去抱住了曾祖母,氣喊

蘇老夫人憐惜歲歲沒有爹,對歲歲簡直可以用慣二字,被曾孫這樣一哄,臉上到底是了笑容。

搖搖頭,道,“祖母老了,看人沒那麼準了,你的婚事,讓你爹爹把關。他就你這樣一個兒,不會讓你吃虧的。”

阿梨只希把薛蛟的事翻篇,聽祖母這樣說,便也只點頭,一副乖巧模樣。

蘇老太太又坐了會兒,陪著阿梨用了午膳,便有些吃不消了。

人年紀大了,就不能勞,得好好養著,阿梨見狀,忙請回去,原要起送送祖母的,卻被蘇老太太按下了。

蘇老太太堅持道,“不許起來,好好歇著,祖母又不是走不了,要你送什麼,你乖乖養病,等子好了,去陪祖母說話。”

阿梨也不執拗,笑答應下來。

蘇老太太走了,歲歲卻是被留了下來,一貫是個好子的小姑娘,但唯一一點,便是十分黏阿梨。

大抵也是兩人在蘇州那段經歷導致的,在歲歲心里,大約是抱著“歲歲跟娘是最親的”這種心態。

其實也不止歲歲依賴阿娘,阿梨覺,自己也離不開歲歲。

這幾日發生了這樣多的事,又是認親,又是進宮,還有那些繁瑣雜的事,有的甚至是不愿意去考慮的。

此時這樣抱著歲歲,母倆打著絡子玩,阿梨依稀覺,仿佛回到了蘇州一樣,一樣的歲月靜好,讓覺得安心。

阿梨打好了絡子,遞給歲歲玩,卻見嬤嬤進來了,恭敬道,“六娘子,有兩位娘子來叩門,自稱是餞鋪子的掌柜,從前在您手下辦過差。”

阿梨一愣,餞鋪子的掌柜?餞鋪子?

難道香婉?云潤同說過,香婉出府之后,立了戶,開了餞鋪子。

想到可能是香婉,阿梨面上出喜意,催那嬤嬤,道,“快去請人進來,的確是我的舊識。”

嬤嬤自不敢拖延,立即去傳話了。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便迎進兩個姑娘,正是香婉,另一個與同來的,卻是云潤。

二人如姐妹般,相攜進屋,見到阿梨,便一起福屈膝,整齊喚阿梨主子。

那副場景,如從前阿梨還在武安侯府的時候,一般無二。

阿梨眼睛立即便了,忍著淚道,“不必喊我主子了,你們快快坐下。”

兩人相視一笑,坐下了。香婉在府里的時候,便比云潤更穩重些,如今當了鋪子掌柜,更勝從前,故而雖然也激,卻還穩得住。

阿梨拉著香婉,問的近況如何。

香婉便道,“我一切都好,我如今同妹妹打理著一家餞鋪子,賺得雖不多,可卻都是了自己的口袋的,花用也自在得很。”

阿梨含著笑,很為香婉高興。

又看向云潤,卻見小腹微隆,阿梨自己也是生過孩子的人,哪里看不出。

云潤見主子盯著自己的孕肚,倒是面上了點,道,“是回京之后懷上的。”

阿梨笑著恭喜,又說了些自己懷歲歲時的經驗。

云潤聽得一臉認真,香婉倒是不大興趣,去逗被阿梨抱著的歲歲,笑著道,“小小姐生得像您,笑起來尤其像,打小就是個人胚子。”

這話倒不全然是吹捧,歲歲的確是個難得的漂亮小姑娘,白白凈凈的,眉清目秀,剛回家,便捕獲了一眾長輩和兄姐的歡心。如今在蘇府,是走到哪里都被人寵著的小娘子。

阿梨只是笑,然后道。“快別夸了,如今闔府上下都夸都快忘了自己姓什麼了。”

歲歲聽出阿娘笑自己,卻不舍得同娘耍小子,去抱娘的脖子,哼哼唧唧氣得很。

云潤懷著孩子,看得眼睛都亮了,滿眼的羨慕。

香婉是自由,能出府很正常,但云潤卻還在侯府,出府自然要有主子點頭,但阿梨也不愿意想那些,懶得去揣測其它的,只同兩人敘著舊。

過了個把時辰,嬤嬤敲門進來了,遞了安神藥過來。

阿梨怕吃藥的,但病了又不能不吃,接過去,閉著眼一口喝個,又往里塞了顆餞。

作行云流水,在吃藥方面,完完全全學了母親的歲歲眨著大眼睛,一副“娘太厲害了”的佩服神,看得眾人直笑。

香婉卻有些擔心,“您不舒服?”

阿梨只笑笑道,“沒什麼大礙,嗓子有些疼罷了。”

這癥狀聽上去像風寒,香婉和云潤也沒生疑,又坐了會兒,怕阿梨一直撐著接待們,便起要告辭。

香婉瞧了眼云潤,卻是先出去了。

云潤猶猶豫豫地,一副不敢開口的模樣,看得阿梨都替著急,無奈一笑,道,“什麼事,跟我還要藏著掖著?”

云潤咬咬牙,還是開口了,“世子讓我給您傳個話。他說,他想見見小小姐,日子您來定。”

“另外,世子爺還我帶了這個。”說著,云潤從袖里取出個小小的鐲子,雙手遞過來,“是給小小姐。”

玉鐲微黃,散發著淡淡的澤,理剔,看上去便不是俗

既是送給歲歲的,阿梨也沒說什麼,只接過來,道,“我代歲歲收下,至于見面,我定了日子,再差人同他說。”

云潤見主子還肯答應,很是松了口氣,忙應下后,才回去了。

二人走好,阿梨拿著那鐲子打量了幾眼,不大懂這些,但也看得出的確是價值不菲的好玉。李玄一貫大方,對歲歲自然也不會小氣,畢竟,歲歲是他的孩子呢。

阿梨給歲歲套上,讓戴著玩了一會兒,怕砸了,便替收起來了,同道,“娘幫你收進你的小匣子里,等你再大一些,再戴好不好?”

歲歲這個年紀,對玉鐲的興趣,還不如對紅紅綠綠的絹花來得大,十分爽快出手,由著阿娘取了鐲子。

下午時候,母倆摟在一,睡了個好覺,再醒來,外頭天都有些黑了。

秋后,天漸漸黑得越來越早了。

冬珠聽見靜,進來點燈,和的將屋子照亮了,阿梨坐起來,問冬珠什麼時辰了。

冬珠答了,便又去了趟外間,取了本書回來,上來道,“下午您與小小姐歇著的時候,衛大人邊的小廝來了一趟,送了本詩冊來。”

衛大人?

阿梨一下子想起了醉酒前看見的那個郎君,三姐姐似乎便喊他衛大人,接過來,翻了幾頁,邊問冬珠,“那衛大人常來府里嗎?”

冬珠倒豆子說了出來,“衛大人從前是咱們老爺的學子,后來做了,但依舊經常來府里,待老爺十分尊敬,大小年節都會來。”

這麼聽上去,倒是個十分尊師重道之人。阿梨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順手將那詩冊在枕下,想著等哪日空了,便取出來看。

接下來幾日,阿梨便乖乖在府里養病,期間兄長來了一趟。

蘇追來了后,卻沒提薛蛟的事,只阿梨日后不必害怕,如今府里守衛森嚴,別說夜闖,連只蒼蠅都進不來。

阿梨點頭,兄妹倆說著話。

丫鬟進來奉茶,阿梨便將桌案上的書合上了,給茶盞騰位置。

蘇追端茶,瞥見那本詩冊,覺得封面似乎有些眼,取過來看了眼,翻了幾頁。

阿梨見他翻著看,便道,“是上回去崔家赴宴,遇著了衛大人,我說他的詩寫得好,他便差人送了一本過來。”

蘇追對作詩這種風雅之事,沒什麼興趣,他一貫是打打殺殺習慣了的,但他想,妹妹怕是喜歡這些的。畢竟,小娘子們都喜歡這些。

便點頭應和道,“衛臨的詩,是作的不錯,連父親都夸過他。他做稀里糊涂的,詩冊倒是出得快趕上父親了。”

甫不大出詩冊,他更喜寫時文論時事,但他名聲擺在那里,總有書肆會收集他的詩,自行編纂冊,基本都能大賣。蘇家還時常有書肆老板捧著銀子上門,說是給蘇甫的潤筆費。

阿梨還偶然見過一回。當然,潤筆費自是不會收的,多添到蘇家布施的銀兩里了。

阿梨聽了后,有些好奇地問兄長,“衛大人差事辦得不好嗎?”

那日見到衛臨,并不覺得他是個不靠譜的人。

蘇追想了想,道,“倒也不能說不好,他那人心思不在為上頭,日日在戶部混日子,倒是對詩詞歌賦更興趣些,素日總弄些什麼焚香琴,去寺廟齋戒什麼的,活得跟神仙似的。”

當今圣上還是很看真本事的,詩做得再好都沒用,還得差事辦得漂亮。這幾年能晉升者,幾乎都是如此。

像衛臨這樣的,漫不經心做,雖也沒出過什麼差錯紕,但也沒什麼功勞,便很不容易出頭了,在仕途上就更沒什麼進益了。

阿梨聽罷,倒是沒說什麼,只頷首理解道,“人各有志,衛大人的志向,也許不在仕途上。說不定,他日后會是個名流千古的文人。”

蘇追角微,分明便是無大志,男兒在世,自當頂天立地,博一番事業,作詩又不能當飯吃。怕阿梨又問,蘇追便敷衍著點了頭。

見了兄長后,阿梨又安安靜靜歇了幾日,尋了個天清氣朗的日子,便定了日子,帶歲歲去見李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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