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程厘并沒有跟容祈同一班飛機回上海,而是依舊跟同事一起，因為多了一天休假的時間，大家心都很愉快。

好幾個男同事還專門去逛了免稅店,都是幫老婆帶的東西。

于是程厘不可避冤免的開始幫忙。

口紅、化妝品、包包、鞋子，但凡能買的，這幫大男人都買了個遍。最后連沒打算買東西的程厘,都沒忍住，給自己、凌士還有孟元歌三人,一人帶了一套化妝品。

到了上海,飛機剛降落，打開手機,就收到容祈的微信。

容祈:

程厘正想說，這樣不合適，可以跟同事一起打車回去。

容祈下一條微信又進來了。

容祈:

容祈:

程厘想了下,確實也是這個道理。

所以拿行李的時候,程厘直接就說:“待會要是打車回去的話,記得保存好□□，到時候公司報銷。”

眾人—聽,立馬開心。

“程總監，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到了出口，程厘落后幾步,前面同事問道。

程厘笑著擺手:“待會我家里人來接我。”

眾人明白，跟告別。

程厘:“明天公司見。”

過了會兒,程厘打電話給司機，告訴他，自己已經出來了。

司機趕到時，有些氣吁吁，解釋說，自己停車停太遠了。

“沒事，我也剛到而已，”程厘毫不在意的說道。

上了車，司機主問道:“現在回家嗎？”

“回我爸媽家吧，”程厘想了下，說道。

這陣子太忙，基本都沒回過爸媽家里，正好今天容祈白天在公司，回家也就是一個人待著。

還不如干脆先回自己家。

所以到家時，原本正在沙發上坐著追劇的凌士，滿臉吃驚的看著開門進來:“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瞧您這話說的，不歡迎？”程厘挑眉，故意拎著行李就要往外走:“那我現在走。”

凌士當即站起來:“現在真是一句都說不得你了。”

程厘放下箱子，換了鞋子，直接走到沙發上躺下:“累死我了，我要睡上一整天。”

“你這是去哪兒了？”凌士看著的箱子，奇怪問道。

程厘:“海南剛出差回來，給你帶了一套護品，在我箱子里呢。”

凌士原本都要坐下，繼續看電視，這才轉過頭看向程厘:“這也到中午了，待會想吃什麼，媽媽給你做。”

程厘毫不客氣穿道:“別以為我沒看見，剛才我沒提護品的時候，您都想要重新坐下來了吧。”

凌士笑了下:“跟媽媽還計較這些呢。”

程厘確實是累了，大家都歸心似箭，訂的航班特別早。

“我先房間睡一會兒，”程厘搖頭，沒什麼胃口，就是困。

凌霜華也沒打擾，讓先去睡覺。

程厘提前給容祈發了微信，說自己回了爸媽這邊，先補個覺，免得他發消息自己回不了，讓他平白擔心。

這一覺，程厘睡的極其沉，就好像心頭一直著的事被解決后，回到了自己悉的地方，徹底無憂無慮的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睜開眼睛。

就覺房間已經一片漆黑，只有約線，從窗簾的隙落進房間。

程厘坐起來，習慣的先拿起手機。

容祈:

這是之前發微信之后，容祈回復的，之后他就沒再發過來。

程厘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六點半。

于是先發了微信:

容祈:

程厘:

因為老人家吃飯都很早，估計這個點，他們都吃完了。

等起床來，剛開門，就聽客廳那邊傳來的聲音。

程定波有些不放心的說道:“你去看看起床了沒，中午也沒吃飯，這都快到七點了，這樣怎麼吃得消。”

程厘走過去:“我已經起床了。”

“你爸都快念叨死了，”凌士忍不住說道。

程厘走過去，抱著程定波的胳膊:“那沒辦法，我是爸爸的小棉襖。”

“小棉襖，也不見你給爸爸買了個東西，我一回來，你媽就跟我炫耀，你給買的護品，”程定波語氣里充滿了委屈。

程厘笑了起來:“誰說我沒買，就在我行李箱里呢，現在就給你拿。”

程定波飯也不忙著做了，就要看程厘的禮。

等程厘拿出買的新款剃須刀，還有兩件襯衫時，程定波滿臉笑意，接過襯衫，就說:“怎麼還買了襯衫，我得去試試。”

凌士酸溜溜道:“怎麼你爸有兩份禮，我只有一份？”

程厘提醒道:“媽，你那是一套護品，一萬多呢。”

凌士瞬間驚呆了:“這麼貴？”

這下，可再不好意思說別的，轉而對程定波說:“你不是說要做飯的，程厘都醒了，先炒菜吧。”

“待會你們婿也要來，”程厘提醒道。

程定波趕去廚房做菜。

容祈是半個小時之后到的，正好是所有菜都差不多做好，門口響起了門鈴聲。

程厘起去開門。

容祈手里拿著一束花，還有水果。

程厘挑眉:“怎麼還買花了？”

“昨天忘了準備，”容祈手將花遞過來，低頭在臉頰吻了下。

程厘開心的抱著花，看著他進來換鞋。

兩人在家吃完飯，就準備離開。

父母知道他們還要去看容祈爺爺，所以也沒留，程厘臨走時，想起自己的花，趕又轉去拿了回來。

“這麼喜歡？”兩人進了電梯，容祈看手著花瓣，輕聲問道。

程厘點頭:“你送的，我都喜歡。”

之后他們去了爺爺家里，直到九點多，才離開。

好幾天，程厘終于回到自己的家。

現在，已經搬到了主臥住下，原本的房間，就是掛一些平時的服。

一到家，程厘就進了帽間，因為帽間有個小保險箱。

將容祈昨天送的鉆戒，趕放在行李箱里，容祈跟過來，看著的舉，笑道:“就這麼放著？不打算戴？”

程厘:“就一晚上，我就提心吊膽的，這要是戴出去，豈不是天天擔驚怕。”

“怕什麼，掉了再給你買，”容祈手了下的頭發，隨意里的語氣著拽。

程厘被他驚呆了。

這是什麼敗家子行為？？？

次日。

程厘早上回到辦公室，眾人一看見，各個都笑著道喜。

“程總監，你們這次這個真的太長我們自駕駛部門的臉了，”一個男同事笑著說道。

“同樣都是汽車事業群的，其他部門都還灰頭土臉呢，我們自駕駛部門就先拿了冠軍回來，我看看現在誰還要說我們自駕駛占的研發資金最多。”

因為還沒上班，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圍著程厘。

昨天的比賽，因為容祈和蘇昱安發的微博，整個啟域汽車事業群都知道了這件事。

其他部分，自然是無比羨慕。

而本部門的人，則是都開心的，畢竟這是部門集榮譽。

眾人正圍捧著程厘時，秦為延突然背著包，走了進來。

他冷淡瞥了一眼，程厘抬頭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

很快，秦為延挪開視線，徑直走向他自己的辦公室。

大家一看秦為延出現，也不敢再繼續聚集，紛紛散開。

程厘為什麼會參加這個比賽，部門里的人基本都心知肚明。

誰知道，這次程厘拿了冠軍，回來之后，肯定不會再坐冷板凳，到時候還會不會繼續神仙打架，大家心底也沒底。

等程厘回到辦公室，左清清立馬跟了進來。

“我昨天看比賽的時候，太張了，”左清清笑著說道。

因為知道程厘他們的比賽有直播，所以左清清一邊工作，一邊用手機打開了直播，直到看到他們奪冠。

左清清:“程總，您現在應該可以回來工作了吧。”

程厘看了一眼時間，說道:“待會，蘇總應該會召開一個會議，一切都會在會議上見分曉。”

“你都拿下冠軍了，同事們都說，這個冠軍可以抵上多宣傳費，昨天你還連上了兩個熱搜，現在外界對于我們啟域自駕駛的評價也都提高了，”左清清一臉興:“這次秦總肯定再也找不到理由打你了。”

程厘輕笑了下。

到了十點。

果然，程厘接到了開會通知，汽車事業群所有總監級別以上，全都到會議室開會。

開會的會議室在27層，因此程厘出去開會時，正好遇到也要去開會的秦為延。

并未有什麼尷尬，兩人一起走到電梯。

沒一會兒，電梯門打開，里面都是其他部門上來開會的總監。

正好，商澤言也在，他一進程厘進來，就笑著說道:“程總，我昨天看了新聞，恭喜你啊。”

雖然商澤言知道程厘結婚之后，主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但是這種時候，他還是主開口恭喜程厘。

程厘笑著回應:“謝謝。”

其他人則是借機打量了一番程厘，昨天的熱搜在啟域汽車部都傳遍了，不僅是因為拿了冠軍，也是因為程厘這個人。

之前就只是聽說自駕駛部門，有個特別漂亮的總監。

很多人一直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沒想到這次反而通過熱搜見著了，穿著那種參賽的普通文化衫都這麼漂亮，今天在電梯里一見，真人居然比熱搜上的那些照片更好看了。

大家前后腳進會議室，各自座后，都在等蘇總到來。

很快，門口出現腳步聲，等推開門時，容祈出現在門口。

他后跟著的蘇昱安以及其他部長。

所有人都沒想到，容祈也會來參加這個會議，眾人立即收斂臉上笑意，正襟危坐。

容祈坐下，環視一圈，面帶笑容:“想必今天召開這個會議，大家都知道是什麼原因吧。自駕駛部門的程厘總監，昨天帶隊拿到了國最高級別的智能汽車挑戰大賽的冠軍，而且他們打敗的對手，還是天馬智航這樣業領頭公司。”

容祈看向程厘:“讓我們一起恭喜程厘總監以及的團隊，并請說兩句。”

眾人鼓掌。

程厘起，沖著大家微微頷首，“這個冠軍并非我一個人的功勞，也有潘恒部長以及秦為延副部長的功勞，因為我很謝他們，愿意將這個機會給我，讓我代表啟域汽車參加這個比賽。”

潘恒笑了起來，但是那笑意卻著幾分尷尬。

倒是會議桌上似乎有人知曉，忍不住手抵住角，防止自己笑出來。

“我也想謝部門里的其他同事，因為所有人都在為讓啟域汽車為國一流，而努力工作，我只是他們其中一員。”

程厘說完，再次頷首，這才坐下。

容祈再次帶頭鼓掌:“程總監說一句話說的特別好，我們每個人都在為啟域汽車為國最好的汽車品牌而努力。互聯網科技公司轉行造車，并不是我們一家，但是能迅速的拿出產品，打敗這個行業原本領頭羊的公司，就只有我們。”

“我希這個冠軍，能為整個啟域汽車事業群的強心劑。”

如今汽車事業群似乎都在憋著一氣，公司研發資金的大量投，外界的逐漸看低，讓他們都想要拿出績。

而自駕駛部門是第一個拿出來的。

確實像容祈說的那樣，這是一劑打給整個啟域汽車事業群的強心劑。

容祈只參加了會議的前半部分，說完之后，便起離開。

而之后，是蘇昱安給他們開會。

等會議快要結束，蘇昱安就問道:“大家還有什麼想要說的？”

“蘇總，因為比賽已經結束，所以江馳車廠的那邊工作也告一段落，我想正式回來工作，”程厘輕聲說道。

一旁的秦為延偏頭，朝看過來。

程厘眼神，毫不退讓的迎了上去。

蘇昱安笑道:“這是自然的，江馳車廠是我們第一個產品合作廠方，我也會讓營銷部門好好維護這個合作關系。”

程厘:“謝謝蘇總。”

“自駕駛部門的技研發，主要就是要靠秦副部長還有你的通力協作，”蘇昱安看著他們，十分期待說道。

程厘點頭:“蘇總您放心，我一定會跟秦副部長通力合作。”

會議結束之后。

眾人各自返回辦公室所在樓層。

程厘和秦為延在26層下來，秦為延走在前面，程厘跟在后。

直接跟到秦為延辦公室。

秦為延推門進去時，才轉頭看著后的程厘:“程總監，我好像還沒有邀請你，來我的辦公室吧。”

“但是我想和你談談，秦副部長，”程厘一字一頓說道。

見他任然擋住門，程厘輕聲笑了下:“還是說你想我們兩個，當著所有員工的面談我們接下來的合作？”

秦為延這才讓開，任由程厘走進他的辦公室。

程厘一進去，直接開口說:“我要進行泊系統研發核心小組。”

“這就是你參加比賽的目的？”秦為延看著他。

程厘微掀角，毫不客氣道:“對，我參加比賽就是為了讓你知道，我并不是你心目中那種只會玩弄辦公室政治的人，這套泊車系統是我在泛海的時候，帶著整個團隊做出來的。也是我帶著團隊升級優化之后，去參加比賽拿到的冠軍。”

“我坐到今天這個技總監的位置，靠的是我自己的努力。”

秦為延沉默。

這次程厘的表現，確實打了他的臉，讓他無話可說。

程厘著他，嗤笑了聲:“還有，秦總，你不覺得你自己很雙標嗎？你說不喜歡搞辦公室政治的人，可是你這麼不顧公司利益，肆無忌憚的打我，難道就不是辦公室政治嗎？”

秦為延看向，似乎想要說話。

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利用自己的職權，隨意邊緣化我，就是因為公司之外的人對你的幾句話嗎？那我可以告訴你，余離開泛海，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他是因為公司的理念不一致，泛海是個創業小公司，我們當時的資源和人員配置，只能讓我們專注在泊車系統研發上，而余想做的是全場景自駕駛。”

秦為延:“我……”

“還有，我說我要進研發核心小組，不是請求你的同意，而是通知你。如果你再敢對我，做出之前那樣打和邊緣化的行為，我就一定去公司部監察部告你。告你利用上司職權，欺員工。”

秦為延終于開口:“我沒有因為你是員工，而欺你。”

“我知道，可是你的行為更惡劣，你在對我沒有了解的況，就武斷判定我。我本來可以直接把這件事鬧大，不用這麼迂回的方式，可是你知道為什麼我沒有這麼做嗎？”

“為什麼？”秦為延看著。

程厘:“因為進啟域的泛海員工并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如果我公然跟你發生沖突，那麼其他泛海員工和原啟域員工，就會被迫站隊，部門會被分化兩個對立團，我不想看到這樣的分化。可是即便我努力回避與你的紛爭，可你以為那些原本泛海員工看見你這麼對我，難道就不會心寒嗎？”

這麼久以來，程厘都在為整個部門考慮。

不想和秦為延的紛爭波及到其他人。

即便是要回到研發部門，也是要堂堂正正的回來。

現在，做到了。

程厘把自己憋在這里這麼久，該說的想要說的，都說完了，直接說道:“我希在今天下班之前，能看到你發的關于調整我目前工作的郵件。”

說完，程厘轉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下午兩點。

程厘郵箱里，就收到了秦為延發給整個部門，關于調整工作的郵件。

目前整個行泊系統研發，都將由負責，項目組直接歸領導。

程厘大獲全勝。

但下午三點。

程厘正在準備跟研發團隊開會的資料，突然左清清指了指電腦:“程總，快看公司網。”

“怎麼了？”程厘問道。

左清清低聲說:“就在剛才，網上容總突然發了一個《告全員工》，說是公司立專門調查小組，要對部職權霸凌這種現象進行徹查。”

程厘趕打開網，果然第一個帖子就是。

點開，就看見容祈的頭像，以及他發的容。

程厘迅速瀏覽了一遍，主要說的就是隨著啟域的長，公司部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不平等的上下級通，甚至有上級利用職權，肆意打、□□、邊緣化下屬員工，因此公司決定開通專門部舉報通道。

鼓勵員工，對于這樣不平等的職場欺進行舉報。

而所有的舉報，都將被保護私，以及專人負責跟進。

程厘看著帖子，莫名覺得，這件事是因而起。

但，又不僅僅是因為。

就在在瀏覽帖子時，手機突然響了，對方說道:“這里是總裁辦公室，程厘總監，容總想要約您進行單獨會面，請問你今天什麼時間，比較方便？”

程厘微愣，隨后意識到，這通電話，是容祈辦公室書打來的。

立即說道:“現在就可以。”

“那好，請十分鐘之后，到容總的辦公室。”

這還是程厘第一次，上到容祈的辦公室。

之前哪怕是簽約，也只是在會議室。

當站在書后，看著敲門時，就聽到里面傳來一聲請進。

書推開門，程厘慢慢走進去。

這個辦公室極其寬闊，整裝修跟啟域辦公大樓的裝修很一致，偏冷調，整以白為主，而辦公室有一面寬闊而令人矚目的落地玻璃窗。

程厘站在辦公室，看向容祈。

此時容祈，從辦公桌后起，慢慢走過來。

“程總監，”他低聲喊道。

這是他以公司職務，來稱呼。

于是程厘同樣回道:“容總。”

容祈黑眸漆黑，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看著，聲音低沉:“作為上司，我要向你道歉，因為公司沒有及時察覺到你在職場所到的不平等待遇和野蠻打。”

程厘角微，想要說話。

可是那種藏在心頭的委屈，突然被最心的人發現的那種覺，反倒讓本來早已經不在意的，又有種想要哭的覺。

容祈說:“程厘，我并不是要干預你的正常工作。而是你所遭的已經不屬于正常工作的范疇。”

“所以這就是你在公司網發送那封信的原因？”程厘開口說道。

容祈淡淡點頭:“對，雖然啟域是我親手創立，我一直希它能為一個平等而自由的公司，但是隨著公司的發展，不可避免會出現很多你所遭遇的況。這次我不是為了你，我是希更多遭遇了這種不平等打的員工，能夠站出來。”

程厘徹底明白了他的意思。

作為公司的ceo，他不僅僅是考慮一個人，他想的是整個公司。

今天所到的打，也是其他員工可能遭遇到的。

所以，他才會在今天發出這樣一封信，采取措施，讓更多可能正在遭遇著同樣境的員工，得到公平對待。

程厘心底泛著說出的，微眨了眨眼睛:“謝謝你，容祈，謝謝你長為一個有責任的企業家，而不是只為了利益而不擇手段的資本家。”

很多人都為了公司的利益，縱容這種現象的存在。

但容祈并沒有。

他給了普通員工發聲的渠道，愿意去傾聽那些普通員工的遭遇。

容祈又往前走了幾步，終于走到的面前。

容祈微垂著頭看向:“作為丈夫，我也要和你道歉。因為我沒有及時察覺到你的委屈，沒有保護好你。”

程厘終于再也忍不住，低聲說:“你是純心要惹哭我嗎？”

容祈強忍著沖，輕聲說:“我正在克制自己，別去抱你。因為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歡我公私不分。”

程厘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卻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知道就好。”

可是，程厘卻在下一秒張開手臂，輕聲說:“但這種時候，你可以抱著我，安一下。”

容祈再不克制，手將抱在懷里。

他輕著的長發，低聲說:“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讓你委屈了。”

程厘搖頭:“不是，你本來就什麼都不知道。是我自己考慮的太簡單了。以為不讓你手我的工作，就是正確的。”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等程厘重新下樓，剛到26層，就撞見秦為延背著一只背包往外走。

程厘有些驚訝，到底還是沒忍住，問道:“秦總，你這是要去哪兒？”

“停職，回家反省，”秦為延態度平和，冷靜地看著程厘說:“容總給了我面子，沒有讓我在全公司被通報停職。”

程厘震驚，下意識說道:“我并不知道。”

“我知道，這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的問題，”秦為延神平靜，似乎很坦然的接了這一切。

程厘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秦為延此刻看著程厘，也陷了沉思。

一個小時前。

他剛發完郵件，重新調整了程厘工作的郵件，也接到了來自總裁辦的電話。

秦為延進容祈辦公室時，容祈神平靜的邀請他坐下。

甚至，還問了他想喝什麼。

待他們坐下后，容祈突然說道:“還記得當初為了讓你加公司，我們不僅派了人力資源的副總專門跟你聊了職條件，更是史無前例的讓你親自挑選你的老板。”

秦為延雖然不懂為什麼容祈，突然提起這個，但還是說道:“容總，您對我的厚，我一直不敢忘。”

“可是，你卻讓我失。”容祈直勾勾著他，毫不客氣說道。

秦為延怔住。

“在啟域，你的才華，你的天賦會讓你得到厚的薪酬獎勵，讓你承擔管理層的位置。但是并不意味著，公司會給你恃強凌弱的權利，讓你肆無忌憚的打欺凌別人。啟域沒有這樣權利的，也不會允許有這樣的權利存在。”

容祈毫不留面的說出這番話，直說的秦為延愧疚難忍。

秦為延想替他自己解釋。

可是他卻毫無辯駁的余地，他對程厘做的事，確實就是如容祈所說的。

待秦為延無地自容之際，容祈緩緩站起來。

他轉著窗外，淡然說道:“還有，我也不介意告訴你一件事。”

秦為延抬頭，看著他的背影。

就見容祈緩緩轉頭，黑眸落在他臉上:“程厘是我太太。”

秦為延震驚到失聲而出:“怎麼會？”

“所以，要是想跟你玩辦公室政治，你現在就不會是坐在我的面前。”

而是早就被趕出了公司。

……

叮。

電梯到達的提醒聲，驚醒了秦為延。

他轉頭，看向側的程厘，鄭重而認真說道:“對不起，程總監。”

說完，他轉走進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