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作為村長的兒子，在此時自然而然了眾人的領導，他大手一揮：「先把他綁起來，免得他趁咱們晚上睡著的時候，又來東西。」

大家都沒異議，繩子都是現的，當即準備手綁人。

趙全見勢不妙，知道自己要是被綁了帶回去，不得還有一頓打。

趁人不備，他忍住傷痛，連滾帶爬地逃出石。

眾人追著跑出石。

現在是半夜，夜濃黑，山中又到都是樹木草林，趙全個子矮，皮又黑，隨便找了個灌木叢鑽進去，就不見了。

其他人還想再追，卻被顧斐住。

「別追了，夜裏深山裏路不好走，很容易遇到危險。」

於是大家又紛紛回到石裏面。

因為剛才的事，顧斐和江越都沒有了睡意，兩人重新點燃火堆，圍坐在火堆旁邊，靜靜地等著天亮。

今晚的氣溫格外低，不人都因為寒冷而蜷一團。

江越見狀，將火堆又燒得旺了些。

顧斐看著外的方向，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開口說了句。

「下雪了。」

……

一大早醒來，江微微就發現外面竟然下雪了。

天空飄著紛紛揚揚的雪花，猶如鵝般灑落下來，地面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白雪。

看著面前的漂亮雪景，江微微卻皺起了眉。

一旦下雪，山中的氣氛會驟降，不知道顧斐會不會別凍到？

這時，顧母也走了出來。

看到外面的雪景，也是憂心忡忡：「今天的雪怎麼來得這麼早？往年起碼要到十二月才開始下雪，現在明明才十一月中旬啊。」

因為下雪路，今天秀兒來得比較晚。

一進門，就不停地手，裏呼出熱氣：「這天氣太奇怪了，冷不丁地就開始下雪了，快凍死我了！」

好在家裏囤了不柴禾和木炭，取暖是不愁的。

堂屋裏面燒起一大盆炭火。

江微微和顧母圍坐在火爐邊取暖。

顧母問：「今天這麼冷，你還要去健康堂嗎？」

「嗯，去看看吧，要是沒人來的話，我就回來。」

秀兒風風火火地做完早飯。

吃完早飯，三人照例練了一兩遍強拳。

江微微撐著油紙傘，裹著厚厚的斗篷，迎著風雪往前走。

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今天的雲山村格外安靜，路上幾乎看不到什麼人，看來大家都躲在家裏取暖，沒辦法，這天實在太冷了。

江微微走到健康堂的時候，油紙傘上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積雪，上也沾了不雪渣。

阿桃快步迎上去，接過下來的斗篷，掛到火爐旁邊烘乾。

今天來健康堂看病的人非常，只有寥寥幾個。

江微微一個人就能應付，詹春生帶著壯壯坐在火盆旁邊，一邊烤火一邊講故事。

詹春生年輕時遍尋珍稀藥材，去過很多地方，也見識過很多奇奇怪怪的事。

他把自己的見聞當故事說給壯壯聽。

壯壯聽得津津有味。

阿桃往火盆裏面埋了幾個紅薯，很快烤紅薯的香味就在堂屋裏面瀰漫開來。

把烤紅薯挖出來，每人分了一個。

這種紅心紅薯烤了后，口糯香甜，特別好吃。

但江微微卻吃得心不在焉。

看著外面的鵝大雪，越來越擔心還在山裏打獵的顧斐。

希他們能趕在大雪封山之前平安回來。

……

顧斐和江越等人，原本打算等雪小點兒就下山，可等了一整天，這場雪都沒有停止的意思。

眼看山中的積雪越來越厚，樹枝上逐漸凝聚出冰凌子，眾人終於等不下去了。

顧斐沉聲道：「這場雪短時間應該不會變小，趁著山路還能走，咱們趕下山。」

眾人表示贊同。

有人忽然問了句：「趙全怎麼辦？他還沒有回來，咱們就這麼丟下他不管的話，他會死在這山裏面吧？」

一旦大雪封山，山裏的人就很難出去，到時候僅憑趙全一個人，就算不被死，也會被活活凍死在這山裏。

大家都沒吭聲。

他們雖然厭惡趙全的為人，但還沒到想讓他死的地步。

江越作為他們之中的領頭人，此時不得不出面做出抉擇。

「我們分兩批人，一批先下山，另一批人去找趙全。」

眾人面面相覷。

他們很清楚，留下去尋人的話，要冒很大的風險。

江越率先開口：「我留下來去找人。」

他是村長的兒子，這種時候必須做出表率。

有江越帶頭，隨後陸陸續續有好幾個漢子出聲表示自己願意幫著去找人。

江越將他們的面孔一一記腦中，總共只有四個人，都很年輕，還沒有家，所以也沒什麼太大的負擔。

倒是那些已經娶妻生子的漢子們，全都選擇了沉默。

不是他們貪生怕死，實在是舍不下家裏的媳婦和孩子。

江越表示理解，正要開口說兩句安的話，就聽到一直沉默的顧斐，忽然開口了。

「我留下，江越你回去。」

眾人全都怔住了。

江越忙道：「不用，我留下就行了，你回去吧，別讓你家人擔心太久。」

顧斐冷靜開口：「你媳婦懷著孕，下個月就該生了吧，你要是一直不回去，你媳婦肯定著急，萬一影響到肚裏的孩子，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聽到這話，江越頓時不說話了。

確實，他就算不顧及自己，也得顧及到媳婦和未出生的孩子。

顧斐沒有給他太多時間去猶豫權衡，直接背上包袱，沖那四個選擇留下的年輕漢子道：「走，去找人。」

那四個人立即也背上各自的包袱，跟著顧斐走出石，迎著風雪在山中四尋人。

江越狠狠抹了一把臉，紅著眼眶看向其他人，咬牙道。

「我們下山！」

雪越下越大，地上的積雪隨之越來越厚。

眼看天漸漸變黑，上山的人卻仍舊沒有回來。

這下子不僅是江微微，村裏其他人也都急了。

村長的大兒媳冒著風雪跑來健康堂，沖江微微喊道：「咱們再商量上山找人的事，微丫頭，你也來聽聽吧。」

這兩天因為大雪的緣故，健康堂里冷冷清清，沒幾個人來看病，大家都很清閑。

聞言，江微微立即站起，從阿桃手中接過斗篷披上，撐著油紙傘走出屋門，和村長的大兒媳一起趕往村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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