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機吧。

出了醫院的大門，上自行車，我心意外的好。

或許，人和人的往總歸需要契機，說不定什麼時候，通過某件事，就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

冷風迎面，我躬蹬車，角不自覺地牽起，想到霍毅，雖然他仍舊讓我無奈，但一切，好像，沒那麼糟了。

打從穿來的那天開始，人生，就貌似展開了一副嶄新新的畫卷，特別新，新到我對自己都是好奇的。

做先知的覺很爽。卻也不都是盡在掌握，社會趨勢你明白，人，卻是最難懂的。

我得承認，我對霍毅是有芥的，即便我那時還沒見過他。這個芥就已經存在了，理由很簡單——金大娘。

臨死前說這副牌多麼多麼好，在我看來，是可笑的，我反倒認爲，霍毅，是摧毀人生的源頭。

如果沒有霍毅，金大娘不會遭此一劫。

可事已經發生了，追究底，這事兒還跟那大明湖畔的老金頭有關，孰是孰非，早過往。否則，也就沒我什麼事兒了。

我來了，拳掌的同時首要應對的就是霍毅，我以爲離婚會很簡單，等的就是見面那天和平分手，既然他瞧不上金多瑜。那一切也都好辦啊。

揮揮手哥們都不會回……

要多瀟灑有多瀟灑。

事實呢。

這狗的緣分啊。

我窘迫，憤慨，無語，無奈，崩潰，抓狂……

沒一件事是按照我套路來的。

最重要的就是‘莽撞’，這倆字基本就是我和霍毅這段時間以來相的髓，我在他那裡，總是不得要領，莽撞的試探，吃虧過後，悲催的妥協。

一年妻約，這麼漫長。

我倒出空就會想，這他媽日子怎麼過？是人過的嗎？跟個瘋子怎麼活？

可偏偏就一個小契機——

我輕輕的笑，霍毅當然沒變，他那風格我早就領教了，是我心態變了，想著他從不知恥的模樣，居然覺得，可的。

爺們氣！

我曾經最佩服的就是這樣的男人，思維冷靜，敢打，敢拼，敢承認。亦不怕承擔，利落，乾脆，狠！

都是我肖鑫欣賞的特質。

打從他那一拳著我的臉出手，我想，我認定他就是我大哥了。甭管我那誓發的有幾層真心，‘大哥’兩字卻是真的，一個幫我的，冷的，強勢的大哥。

想一想，雖然霍毅懷揣ms技能，但除了那早他開門進，還算有正當理由外，至此後就沒在我回屋後擾過，該忙啥忙啥，相安無事，這說明他底線守還在，對我說過的話走了心，守約定。

咱不能說他多正人君子，至在金多瑜這，他真……非常直接，我應該很氣，可偏就是他這份明的坦讓你啞口無言。

正如我質問他，是否讓大明跟蹤我，他直接回答，怎麼，不滿？！

君子坦啊！

騎車進院直接把車送到後勤部，魏大明正在掃院裡的落葉，見到我時故意裝得沒看著。直到我走到他前，才停下作看著我訕笑，“小金嫂子，今兒回來這麼早啊。”

我低頭踩了踩嘎響的落葉，“大明，你說這樹葉是不是應屬於無產階級啊……”

“嫂子，你這話我不懂。”

魏大明小聲的回我，毫無底氣。

我看著落葉認真，“要是無產階級，人家是要領導一切的，你掃來掃去的，爭取過人家意見嗎。人家在樹上爲你遮了一夏天的涼，和你培養了這麼久的革命誼，你說掃就把人家就掃了，它們要是知道了，得多傷心啊。”

得敲打敲打，不然再有下回，我這點事兒不全了！

“小金嫂子……”

魏大明的眉頭都八字了，“你別生氣，我知道我不該跟著你……可我，不就是怕你吃虧麼！”

“好了！”

我笑了一聲拍了拍大明的肩膀，我知道都是好心，只是不爽誑我。

“大明。咱是朋友，我要是做的不對啊，你直接講，別套我，這大院裡的勤務兵，有一個算一個，我就和你鐵，咱以後，就真心實意的，你這麼憨厚一人，別在和我整虛頭腦的，啊。”

魏大明垂著眼點頭。“我這不是霍醫生代……”

“那你和他好還是跟我好！”

我可就跟你兒子鐵！

魏大明臉一紅，不好意思的低著頭，“那不一樣。”

我無奈的笑笑，“什麼不一樣，你早說霍毅知道我要做什麼事兒，我直接和他挑明白多好。這一天給我……刺激的。”

“刺激？”

魏大明愣了愣，“小金嫂子，我就說今天在跟一天，霍醫生說不用，說什麼今天就能解決了，我沒明白啥意思，你這是吃虧了？！”

“沒有，我沒吃虧！”

我揮揮手，霍毅倒是了解我的，“反正，你記得，沒下回了啊。不然我真生你氣！”

“保證沒下次！”

魏大明點頭，遂又小聲道，“沒吃虧就好，我看你那包裡都揹著傢伙事兒呢，報紙裡裹得什麼，刀啊。”

“就一木板條。我回了啊。”

我把車鑰匙給他就要走，魏大明滿眼驚訝，“就一木板條？小金嫂子，你膽兒啊，那都是小流氓啊，你爲孩子出頭也不能就備個木板條啊。霍醫生應該出現的及時吧，你說你要傷了怎麼辦！”

心裡嘆氣，涼拌！

走出老遠魏大明還在後面喊我，“小金嫂子！你晚上別忘了給霍醫生做點好吃的！他可關心你啦！我都啦！！”

我扭頭看他笑笑，心還的不。

想起霍毅的那張臉，他出拳的瞬間。就像是我腦子裡的慢鏡，一遍遍，不停的回放，逆，出手，悶音響起，很快，又很慢。

每看一遍，渾的孔都會舒張一遍，發出‘咯咯’的如萬復甦的聲響。

我心裡像是支過一架大鼓，紅骨皮，牛皮鼓，遇到心的，麗的，就會‘咚’~的發出一記脆音兒~

就像是霍，遇到的那一刻，鼓就響了，像小貓在我心上抓了一下，的，迴旋悠長。

霍毅呢，他那一拳，進了我心，‘砰’！直接將鼓破了窟窿！

長矛直穿，風掠過，碎牛皮簌簌作響，來不及補，餘剩縹緲刻骨。

我吐出口氣，角自嘲的笑笑，這些年我一直試著不在和自己較勁，解釋不清這是什麼覺，空落落的，清楚的，只是和霍毅近了，順應心態走吧，想多了，太累。

進門後我衝了個澡，解開手指上的膠布還笑了笑，犯得著麼！

簡單的收拾了下屋子，餐桌上的筆記本還放著，隨手翻開，居然多了行字，就在我寫的‘還不錯，算你有良心，再接再厲’的下面——

霍毅回了，‘此評價不中肯，良心是由人的知識和全部生活方式來決定的，小鑫同志，你說我沒有。’

我扯了扯角，拿過鋼筆在下面繼續回，‘大哥，良心在我看來沒那麼複雜，您不用搬出馬大爺，字面理解，良心就是良知與心，你做粥給我，說明你有良知，粥好吃，算是心，希大哥日後對我多多發揚良知和心，小金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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