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很奇怪。

秦修然聽得很疑,他心跳得飛快，但他直覺面前這個人不正常，甚至于,他很可能于一種危險之中。

但越是危急關頭,他越需要冷靜,他站在門口，故作鎮定將外下來,放在架上,又拆下手表,放在一旁架子上，略略穩定心緒后,才回視顧嵐,試圖撐起氣場,找回話語主權:“你提前回來了？飯煮好了嗎？”說著,他環視了周邊一眼,走進大廳，坐到顧嵐對面沙發上，拿過沙發上早準備好的啤酒，打開之后，漫不經心道,“你怎麼把家里搞這種樣子？”

聽到這話，顧嵐冷笑一聲，冰冷開口:“你發癲，別人問地你答天。”

“你什麼態度？”

秦修然抬眼看，試圖震懾:“你就這麼和我說話？”

“不然呢？”

顧嵐站起來:“我給你鞠個躬行個禮大拜三下上柱香跪著說？”

“你....…”

“你什麼你！”顧嵐打斷話,從茶幾下猛地出一棒球，指著后橫幅,“這麼大字兒看不見是不是？你他媽別給我裝傻，還錢！”

“顧嵐！"

聽見顧嵐連“你他媽”都蹦了出來，秦修然到極度不適應，可是看見顧嵐手中的棒球，他還是被迫冷靜下來，退了一步，將手放在門把手上，用理智克制著憤怒，提醒:“想清楚你的份再說話。”

“份？我什麼份？”顧嵐高舉了一下棒球，語速快得仿佛提前背過，“我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合法公民，我怎麼說話怎麼說話，你家就算住在太平洋都給我好好想想我國海域在哪里！”

“好，好得很，”秦修然心跳加速起來，他點著頭，威脅，“看來秦太太的份你是不想要了。”

“沒錯！”顧嵐答得斬釘截鐵，“我為了錢我都不想忍了，這份誰要誰要，今天咱們把賬單結清，一拍兩散！”

“一拍兩散？”秦修然嘲諷，“我怕你后悔。”

“后悔？我有什麼后悔？后悔不能給你拍馬屁？后悔不能出門就像跑場？后悔不能天天007，隨時隨地看你每天裝秀一場？后悔不能看你吃酒店自助的模樣？后悔沒了老板擁有了自由和希？”

顧嵐越說越覺得自己現在才反抗簡直是愚蠢，嫌棄看著秦修然:“你就說你這人除了錢有什麼值得我后悔的吧？可錢都掩蓋不了你靈魂的惡臭了，我實在是不了，咱們今天把錢了了，各自回家，咋咋地吧！”

“你真是，”秦修然氣得笑起來，“你天天給我做飯，為我忙上忙下，你還說你不想當秦太太？”

“誰給你做飯了？”顧嵐實話實說，“你給自己臉上金，我就只是每天去找朋友打飯的時候順便給你帶一盒，酒店自助餐，我用餐卷都是朋友送的。”

這話讓秦修然一愣，他想起自己每天忍著難吃堅持吃著顧嵐送的盒飯，一時怒從中來:“你給我送飯就送自助餐？”

“不然呢？”顧嵐奇怪，“難道我要另外錢給你買？你以為你是誰？你劉德華你金城武，你魅力無邊王老五？我和你說就你這每次穿衩都要找個沙發的神狀態，不去神病院報個名都很難給你找對象。”

顧嵐每次說話就像唱rap，一場對話下來，秦修然覺自己腦袋嗡嗡的，心跳duangduang的，他盯著顧嵐手中的棒球，提醒著自己面前人不穩定的狀態，努力克制著緒:“看來我們是有些誤會。”

“你說這些話敷衍我!”

顧嵐用棒球指著他:“你給我進來！”

秦修然不說話，抬手按下了門把手，轉就跑！

但門沒有隨著他的作打開，反而傳來了門鎖和大門對抗的聲音。

秦修然作一僵，聽見顧嵐的聲音響起來:“你進門我就鎖了。”

“這樣。”

秦修然背對著，故作鎮定:“它是自落鎖的嗎？”

“是智能的。”顧嵐解釋，“你所有智能家居，都是我安排的。”

說著，似乎是為了證明說的話，顧嵐拍了拍手:“小x同學，娛樂模式。”

“好的主人。”

隨著只能語音響起，秦修然覺背后有悠揚的音樂聲響起來，法語在人齒間變得異常繾綣，秦修然慢慢回頭，就看見整個房間燈已經熄滅，只有一盞像迪廳一樣五彩斑斕的圓球燈在頂上瘋狂旋轉。

絢爛的燈照在顧嵐上，這活潑的燈和法語格格不，到讓顧嵐手中的棒球棒，多了幾分。

跑不掉了。

秦修然第一個想法浮現在腦海。

隨后他看向那閃爍變化的燈，聽著悠揚的法語歌曲，忍不住抬手指了那一直在的燈:“你為什麼要在家里安裝這個東西？”

“這是氛圍燈你懂個屁！”

顧嵐指著茶幾，猛地一砸:“過來，給錢！”

“好，你別激，我過來。”秦修然抬手安住，小心翼翼走過去，還沒準備好，就被顧嵐一把抓過來，按在沙發上，“把手機拿出來！”

“顧嵐，”秦修然按照的說法把手機拿出來，但還不忘提醒，“你現在這個行為，真的是搶劫。”

“哦，你當老賴時候不想著違法，現在提醒我違法了？”顧嵐越想越氣:“你和我說這些，今天為了姐妹，我和你魚死網破！”

老賴？

姐妹？

秦修然在頭頂晃來晃去的燈中，終于品出一不同尋常。

“你到底在要什麼錢？”

“你沒給我們公司打款你不知道嗎？”顧嵐聽他裝傻，氣不打一來，“都快拖欠一個月了，公司都被你拖垮了，你還給我裝傻充愣呢？！”

“不可能！”秦修然一口拒絕，“我早就讓沈斐打款了。”

“我管你張飛李飛，”顧嵐揮手，“我們沒收到錢你就沒給！”

“沈斐是直接對接簡言的人，”秦修然一聽就知道又沒聽重點，解釋著，“我又不是找你們一家公司，我一家一家打啊？肯定是誰對接誰打錢啊。”

聽明白了。

顧嵐終于知道這個沈斐是干什麼的，皺起眉頭:“是他吃了中間價？”

說著，顧嵐立刻指揮秦修然:“你給他打電話，開免提，馬上！”

不用顧嵐催，秦修然也想知道怎麼回事，吃公關公司中間差價？

那也是簡言他們公司厚道，不然轉頭黑料飛上天，為這點錢值得嗎？

他趕撥打了沈斐的電話，顧嵐提醒:“免提。”

秦修然看了一眼顧嵐手里的棒球，趕打開免提，放在桌上。

沈斐很快接了手機:“喂？哥們兒，這麼晚了，還給我打電話呢？”

“簡言的錢怎麼回事？”秦修然劈頭蓋臉就問。

沈斐一愣，隨即反問:“怎麼了？”

秦修然看了顧嵐一眼，實話實說:“他們公司的人說沒收到錢。”

“嗨，”沈斐擺手，“讓簡言回家拆快遞啊，我給換了款鉆石項鏈寄過去了。”

一聽這話，秦修然和顧嵐對視一眼，秦修然不可置信:“什麼鉆石項鏈？”

“那人，長得這麼好看，都不好好打扮一下，那天我剛好在拍賣會現場，就幫拍了一串項鏈。”

說著，沈斐還有些驕傲:“我自己還添了一百萬呢，賺了！”

“沈斐沒和我開玩笑吧？”秦修然忍住從電話里沖過去打死這個公子哥兒的沖，“你把人家公司款項幫項鏈了？同意這麼做了嗎？”

“這有什麼同意不同意的？哥你放心，簡家有錢著呢，是簡家獨生大小姐，隨便兩個包都比這比錢多，那公司純屬驗生活，他爸每次見我爸都說在愁怎麼把搞回家里繼承家業，你替心什麼啊？”

聽著沈斐的話，秦修然覺往腦子一個勁兒的沖。

他覺自己像是進了一場噩夢，從回國以來，沒一個正常人。

他忍不住抬手扶額，氣得有些聲:“你把公司賬戶給我，我親自打錢。”

“沒必要啊哥，”沈斐聽著秦修然要打錢，勸說著，“你覺得不妥當我和簡言說一聲就行了，大不了把珠寶賣了，媽那天還和我搶呢。”

“你……”

話沒說完，秦修然就覺一雙冰冷的手在他的上。

顧嵐一只手扛著棒球，一只手捂住他的，從他后靠過來，在他耳邊，冷聲詢問:“你在哪兒？”

“啊？”

沈斐一聽是個聲，瞬間有些激:“你是？”

“我是秦修然朋友，”顧嵐下意識捂了秦修然的，秦修然心跳得飛快，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聽顧嵐下套，“今晚出來吃個飯？”

“嫂子啊！”

沈斐一聽這話，忙道:“你定地點，我馬上過來。”

“不用，”顧嵐否決，“我們來接你。”

“行啊，”沈斐立刻道，“我在沈氏大廈，今天加班，飯都沒吃。你們過來多久？我先下樓等你們？”

“好，你等著。”

顧嵐立刻道:“二十分鐘，我必到。”

說完，顧嵐掐斷電話，轉提著棒球棒果斷往外沖去，狂奔下樓，戴上頭盔，騎上自己的小電驢，往沈氏大廈一路狂奔而去！

一面沖，一面給簡言打電話。

簡言正在搜索公司被收購后電腦和辦公桌是否能由原來東帶走，接到顧嵐的電話，還有些茫然:“嵐嵐？”

“簡總，錢的去向我搞清楚了。”

顧嵐語調深沉:“秦修然早就把錢打了，他給了沈斐，沈斐把錢買了鉆石項鏈，寄到了你家了，據說這項鏈他還多給了一百萬。”

簡言一愣，顧嵐語氣憤怒:“他現在在沈氏大廈，我這就去找他，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九年恩，”顧嵐說得頗為豪邁，“我今天就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