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影后是乞丐》第九百五十七章 重逢(大結局)

一大段混非常的時期過去了。

那座獎杯暫時落在孟搖的宿舍里,和陸凜堯沒領的影帝獎杯列在一起。

而當這個凌的宿舍被收拾干凈開始落灰的時候,孟搖已經戴著口罩和墨鏡,默默走過了好幾座城市。

那些都是小時候曾去過的,走過的地方。

說不上來為什麼,像無頭蒼蠅一樣滿世界找了陸凜堯許久最終也一無所獲之后,突然冒出來的念頭讓有了新的規劃。

比起去他去過的地方,或許去去過的城市才有更大的可能。

可即便如此,孟搖也并沒有百分百的信心,就像在一邊旅游一邊等待著一封遙遙無期的來信那樣,在每一座城市的街頭小巷無聲張著,在每一個經過的人流中駐足,茫然地去看一張張陌生的臉龐。

這樣的時間一日又一日的流逝著。

直至九池事件塵埃落定,直到大半的方家人都被告上了法庭,直到林半月出院,正式進林氏集團工作,直到所有人都已經習慣了孟搖作為林方西兒的份,直到陸凜堯曾是不良分子的形象已經深人心又漸漸吸了一大批另一種類型的,直到《倒春寒》即將上映,那些在九池地下失蹤的人們在警方的幫助下換了姓名……

下川市,孟搖站到了一座高大而老舊的教堂面前。

仰頭著那扇沉重而斑駁的雕花大門,沒等手去推,大門突然自己打開了,有前來做彌撒的人三三倆倆從里面走出來。

孟搖低下頭,把鴨舌帽,這才逆著人流慢慢往里面走去。

當偌大的教堂變得空而寂靜,室已經只剩下一個影安穩地坐在長椅上。

并沒有做出祈禱的姿勢,只是安安靜靜地看著前方。

暗淡的天從側面的窗外灑進來,那些印著天使彩繪的玻璃窗在的側臉上投下斑斕的影,將的每一都涂上淡淡的暈。

的眼神卻在這樣的芒里出著神,沒有一虔誠的味道,仿佛特地來到無人的教堂只是為了來發呆的。

上面的神父注意到,觀察半晌后終于慢慢地走下來。

“孩子。”

一聲蒼老的呼喚醒了孟搖凝神看去,正對上老人垂眼看來的視線。

他似乎愣了一會兒,半晌的停頓后,他突然皺起本就有很多皺褶的眉頭:“我總覺得,你有點眼。”

“是嗎?”孟搖笑了笑,歪了點頭,目很淡,“我也沒想到你居然還在這里當神父。”

“我們真的見……”一句自我懷疑的話還沒說完,老神父突然瞪大了渾濁的眼珠,“你,你是那個,那個孩子?”

“人們都說人老了就會容易忘事,但看來神父你記憶力很好呢。”

“……”老神父保持著驚愕的神很久才逐漸緩下來,“不是我記憶力好,是你太特別了。”

他至今都如此深刻地記得那個孩看像神像的眼神,分明是仰的姿態,眼神卻是冷冷的俯瞰,別說虔誠的信徒了,看起來更像是逆十字的存在本,對上帝的存在嗤之以鼻。

——分明還只是那麼小的孩子,里卻好像裝著撒旦的靈魂。

就是這個眼神——他其實已經記不清孩的長相了,但他記得這雙眼睛。

與此刻區別不大,即便現在已經溫和了許多,可作為底的冷漠和不信任卻依舊沒有改變的眼神。

“我還以為,從那次以后,你永遠都不會再踏教堂一步。”

老神父在面前坐下來,聲音很和藹。

“我本來也是這麼以為的。”

“你現在依舊不信上帝嗎?”

“當然。”

“那你為什麼會來呢?”老神父寬和地笑了下,“我覺得你應該很討厭這個地方。”

“我的確很討厭這個地方,”用冷淡的視線環視四周,將那些十字架和天使的雕像全都收眼中,“但有一句話,做病急投醫,我已經去寺廟拜過各路佛像了,也不缺這一個。”

“……”

把上帝和神佛說得跟大白菜一樣冷漠,可語氣底卻又有藏不住的焦灼期盼。

老神父似乎無言以對了好一會兒,才苦笑著道:“難得有了所求之事,要我教你怎麼祈禱嗎?”

“比起祈禱,”孟搖想了想,“或許我更應該懺悔?”

“那就去懺悔室?”

“我并不想對神父你告解。”

“我不會進去聽的。”

孟搖直勾勾地盯著他,像是在判斷他有沒有說真話。

半晌后,站起來,一言不發地走向懺悔室。

·

在小小的隔間里坐下來,窗前的小桌上放著一本圣經和十字架,只低頭看了一眼便掃到一邊去了,不過沒過多久,又重新把那本小圣經在了手里。

這樣著一地坐了許久之后,才終于慢慢開了口。

“我……”

醞釀很久,最后卻還是閉上眼睛,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是一個很不擅長道歉的人——我一度以為這世上沒有人值得我說對不起。”

又沉默了很久。

“如果對面就是他,他一定會說,‘我也不值得你說對不起’,”悶悶地搖了搖頭,“可不是這樣的。”

垂著頭,攥著那本圣經,對著那扇明知空的窗戶,吸了吸鼻子才繼續說:“我不該沒和他說清楚,一切都是我的錯——但不是錯在我認錯了人,而是錯在我從來沒有及時對他說過喜歡。”

“我很喜歡他。”

埋著頭,指甲在圣經上刮出深深的刻痕,“不是因為我需要,不是因為我要求救,也不是為了活著而找一個支撐——我喜歡的不是因為我而存在的陸凜堯,而是即便沒有我也本就存在著的陸凜堯。”

又是一大段的沉默。

“除此之外,我還有錯——”把頭更深地埋下去,“在明知道那個給我圍巾給我茶的人不是陸凜堯之后,我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驚訝或者尷尬,而是生氣——我當然希那個人是陸凜堯,可當那個人不是陸凜堯的時候,一切就失去了意義。”

“我發現我對那張圍巾的沒有毫過度就自然而然地變了純粹的謝,我甚至不想再見到陸凜,我討厭他——我沒有辦法,”幾乎把腦袋完全埋在了胳膊里,聲音也因此變得悶悶的,“我知道這樣想是不對的,人怎麼能去討厭幫助過自己的人?可我控制不了。”

“即便一開始我認錯了人,可從我知道陸凜堯這個名字開始,他才真正在我心里存在了——不是一個幻象,而是有眼睛有鼻子,會微笑會說話的人。”

“我開始可以去看他演的電影,可以到搜集他的資料,聽他說過的話,看他的臉……”

“所以他就是我的太。”

的聲音從胳膊里傳出來,語氣里有耍賴般的固執,“他給我的錢讓我從魔窟里逃了出來,他為什麼不是我的太?”

“他可以因為生氣不見我,也可以因為難以接真相而自閉,他擁有這些權利——但他不能因為這個就直接否定我的想法,判斷我期待的人不是他。”

“我……”埋在胳膊里,任由眼淚打了袖子,“如果我喜歡的不是他,而只是那個記憶里的初遇,那為什麼我最近老是想他想得睡不著?為什麼我想對他說的話每一天都在變得更多?為什麼我在知道一切之后還是想起他就心痛?”

“我真的有好多好多話想跟他說。”

逐漸開始哽咽起來,音節之間斷斷續續,聽起來傷心極了,“如果你真的那麼有用,能不能幫我實現一下愿。”

“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他了——只要你能讓我見他一面,我就原諒小時候的事了。”

“你讓我遭遇的一切,你讓我承的所有痛苦和不公,我全部都可以原諒……好不好?”

埋在袖子里嚎啕大哭,仿佛變回了十多年前那個本就不擅長憋住眼淚的脆弱小鬼。

“我求你了你個混蛋!你都不覺得對不起我嗎?!罔顧我的意見就擅自讓我降生在這個世界上,又讓我吃了這麼多年的苦,而我只是要提這麼小小的一個要求,就算只讓我在人群里遠遠看他一眼也行……”

的哭聲和罵窒悶地回在小小的告解室里。

不知過去多久,直到頭昏腦漲地不得不直起眼淚的時候,才在安靜中突然聽見一陣低沉的聲音。

“誰求人是像你這麼求的?”

“……”

孟搖驚呆了。

抓著袖子的手還停在臉頰上,整個人卻已經就這麼僵住了。

一雙哭紅的眼睛眨也不敢眨地死死盯著那扇窗戶,直到這時才發現,原本空無人的窗前,不知何時來了一個修長的影子。

片刻窒息的等待后,那扇窗戶終于被人輕輕推開。

一張悉的臉出現在后面。

他抬起頭來,茶的眼眸如倒映著森林的潭水,靜靜地對漾出一淺淡的笑。

從他后灑進來,將他的影子投落在呆滯的上,一如真正初見的那個深冬,沒有表年在街邊停車,立在面前,隨手邊人的所有鈔票放到的小盆里。

那時的也是這樣怔怔地著他不敢有片刻的眨眼,就像看到了神明。

然后聽到神明開口說話了。

“你這樣又哭又罵,沒有神明會為你實現愿的。”

他坐在窗后,撐住側臉對笑了笑,

“但還好不需要神佛也不需要上帝,我就能實現你的愿。”

看著呆呆坐在那里如同石化了一般的孟搖,男人沉默了好一會兒,終于抬起一只手來,拇指與中指相,那只手探進窗戶里來,到了孟搖面前。

然后啪的一聲——

一個清脆的響指驚醒了一切。

“醒來了。”

孟搖覺得自己此刻就像被一個魔法喚醒的杜莎石像人,在眼神重新變得有神之后,眼淚就立刻奪眶而出了。

“這麼傷心啊?”陸凜堯卻居然還在笑,他依舊撐著臉,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我不過就是出來散散心,遲早會回去找你的,你那麼著急做什麼?”

孟搖說不出話來,只用變泉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好像生怕他再次消失一般。

陸凜堯在的目里這樣笑了好一會兒,終于也漸漸斂去了表

他久久地凝視著窗中的,半晌后探進去,同時一手掌住的后頸。

越過教堂告解室的黑木窗,兩人接了一個長長的安靜的吻。

的余暉從教堂的天頂灑下來,老神父站在彩繪玻璃窗落下的斑駁影之中,手里握著圣經,閉上眼在口畫了個十字,輕念了一聲“孩子。”

“愿主保佑你。”

“苦難的日子就此結束,往后都萬事稱意,再無別離。”

“阿門。”

教堂外的廣場上,有小孩張開雙手,大著飛奔而過,驚起滿地的白鴿,它們嘩啦啦閃著翅膀,群結隊地朝天邊飛去了。

【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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