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迷》58. 第五十八章 我明天就要去相親

閔稀開出地下停車場,要右拐,看到傅言洲的車停在大廈前面的綠化帶旁,沒熄火。

傅言洲挪到了副駕駛后面的座位,車玻璃下一半。

閔稀把車開過去,的駕駛座車窗正對他的車窗。越野車高出他的邁赫不,他微微仰頭看,下頜棱角清晰。

“今天不去醫院,取消了預約。”

閔稀絕不多問半句:“那我回去了。”

“等一下。”傅言洲從車窗遞出來一個深藍絨收納袋,“是手鏈。”

他手修長干凈,手腕的黑袖扣在落日余暉下閃著。今天依舊穿了白法式袖扣襯衫,搭配黑西裝。

最近每次見到他,他都是差不多的穿著,以前柜里最多的是黑襯衫灰西裝。

閔稀沒接,“陪你去趟醫院而已,不需要這麼客氣。”況且他又取消了看病預約。

“跟你陪我去醫院沒關系。”傅言洲解釋:“今年你的生日禮,當時你在黎,沒來得及給你。我留著沒用。”

的生日是3月9號,那段時間堅持要離婚,沒有一緩和的余地,連電話都不再接打。鉆石切割好準時送到國的旗艦店,他沒心去取。

即使送給那個時候也不會收。

黎的那個下午,他讓家族從事珠寶生意的校友給他留意稀有鉆石,后來校友睡醒后回復他:【個頭大的稀有鉆暫時沒有,可遇不可求,小點的稀有鉆倒有不。】

小點的鉆石他定制了一些,用來給做手鏈。校友說他暴殄天,鉆石切割得那麼碎,失去收藏價值。

的任何禮,價值從不在他考慮范圍

“手鏈是我自己串的,今天總部來人替我理細節,算是半手工禮。你想要手工禮,我一直記著。”

閔稀張張,千頭萬緒,什麼都說不出。

如果他們沒離婚,收到這串手鏈那刻,得到沒出息地掉眼淚吧。

“你下午會議推遲半小時,就是在旗艦店等手鏈?”

傅言洲頷首,“他們總部的人中午才到北京,理細節用了兩個多鐘頭。”手鏈是他做的第一件手工禮,希細節上能盡,靠他自己完不,只能算半手工。

除了手鏈,他又做了一件,還沒完工,那件禮是純手工,不過不值錢,主要材料在自家院子里就地取材,買配飾和工一共花費不到兩百塊。

周五晚上能收尾,周六讓閔廷放到房間,追的第一件禮

傅言洲的手一直舉在兩車中間,“這串手鏈是補給你的生日禮。”

他強調是補,事實也是后補的禮

閔稀有所松,彌補憾的禮應該有助于治療他失眠,減心愧疚。糾結片刻,接下來:“謝謝。”

當著他的面,打開禮

是各種的稀有鉆串的一條手鏈,試戴了一下,恰巧今天做了甲,相襯,自己都挪不開眼。

閔稀擔心自己沉淪,戴手上沒兩秒鐘,忙取下來。

鉆石怎麼搭配是傅言洲自己設計,不如珠寶設計師設計的驚艷,“你湊合戴,以后有經驗了就知道怎麼設計。”

閔稀想說不是嫌棄不好看才取下來,其中真實原因沒解釋。

傅言洲:“回去吧,路上開車慢點。”

閔稀再次謝,關上車窗。

定定神,發車子離開。如果繼續這麼陪他走出離婚影,他走出來之后肯定會再次陷進去。

不能再放任自己

回到家,閔稀自己把車倒在停車位,捎上絨袋下去。

閔廷在廚房準備晚飯,他廚藝一般,幾個月才下一次廚,之前會做的也快忘得差不多。

今晚打算給妹妹做海鮮炒飯,做之前特意視頻請教了母親。

“哥。”

閔稀拎著手串進來,把絨袋往料理臺上一放。

閔廷看一眼袋子上的致Logo,想都不用想:“傅言洲送你的?”

“嗯。”閔稀干脆道:“你幫我理了吧,我留著不合適。”

“那你還收?”

“他補給我今年的生日禮,我想減輕他愧疚,不得已才收下。”

閔稀跟哥哥說過,為什麼要接下蓓清語這個案子,哥哥聽后沒反對,可能他也覺得傅言洲離婚這麼久還走不出來,不容易。

閔廷手,拿出手鏈看,他對鉆石沒研究,卻也能看出是稀有鉆。花那麼多錢,費那麼大勁,他實在想不通,傅言洲是怎麼做到把禮送出去還惹人不高興的?

“行,我幫你理。”閔廷收起手鏈,讓周六那天做一個蛋糕,他說:“我請客用。”

“又不是過生日,請客還吃什麼蛋糕?”

“我想顯擺不行?”

“……”

難得哥哥開口讓幫個忙,閔稀滿足他想炫耀的虛榮心。

周五那晚要去度假村團建,周六一早就得往回趕,不然以做蛋糕的速度,周六夜里也不一定出爐。

--

隔天,閔稀收到蓓清語市場部總監的郵件,正文很長一大段,們這兩天開會討論了的方案,連討論過程也在郵件里簡單提及。

通篇看下來,可以簡單總結為一句話:對的方案沒有任何意見。

對方這麼回復,應該是傅言洲授意。

想起傅言洲在蓓清語廠區的會議室里和說過,‘他做第一個不和爭執的甲方’。

原來他不是客套話,是在認真執行。

不爭執不代表沒有意見要補充,或多或總會有不同看法和意見。迄今,沒有哪家甲方是一次通過的方案,項目討論會經常開到半夜,修修改改,多次磨合才最終確定方案。

從來沒覺得自己的方案能牛到不需要再次完善修改。

可能只有一個人認真對待了方案,而他大概率是掛個名走個流程,將曾經的憾彌補。

因為是彌補,所以不會同較真。

當然,其他原因也有,比如他忙,沒有多余的力投到對凌宇集團來說可有可無的一個小項目。

畢竟他要管理一個集團,沒那麼多時間全心投也理解。

閔稀回復對方,郵件收到。

不管傅言洲接手蓓清語是否走流程,都會認真對待這個項目,因為小常拿出了全部的熱力在做蓓清語。

忙到下午三點零五分,居悠悠打電話給,問幾點走。

今天周五,團建時間從下午三點就算正式開始,外面辦公區已經有人踩點離開,直奔度假村,居悠悠還算是比較矜持,多等了五分鐘。

閔稀保存文件,回居悠悠:“現在就走。”

【稀稀,晚上有沒有空?跟你討論一下蓓清語的方案。】

閔稀掛了居悠悠的電話,還沒看到消息,對話框里顯示已經撤回一條。

傅言洲重新編輯:【稀稀,什麼時候有空?跟你討論一下蓓清語的方案。】

就在發出去后他突然想起來,閔廷說今晚要去度假村團建,們嘉辰每年十一月份的團建其實是給余程潭慶生。

閔稀:【下周吧。】

他們都對方案沒有任何意見,也沒什麼可討論的。

傅言洲:【好,我等你消息。】

放下手機,他把最后一份文件簽字給白珊。今天所有的工作都理完,晚上沒安排任何飯局。

“明后兩天我都有事。”

“好的。”白珊心神領會,老板私人時間,盡量勿擾,除非天大的事。抱上文件離開,輕輕帶上門。

前幾天老板突然問彩繪的一些材料哪家店的好,估計是給閔稀做手工用。

傅言洲關電腦,提前離開公司。

回到別墅,他把純手工禮最后的裝飾工作收尾。

不知不覺忙到晚上十一點鐘,想給閔稀打電話,手機拿起來又放棄這個念頭。說過,余程潭于亦師亦友。

與此同時,幾十公里外的度假村。

危機公關部的一同事拿著話筒正激高歌,一首耳能詳的老歌,所有人跟著一起唱。

音樂聲太大,老板又在旁邊,居悠悠沒敢喊出來,只能沖閔稀一個勁兒地努下,想讓閔稀再唱兩首。

閔稀笑著晃晃手里的烤串,今晚只負責吃。

一首歌終于唱完,副總裁問他們明天誰早起晨釣,度假村有垂釣中心。

圍坐的一圈人都報名,連居悠悠都舉手湊熱鬧。

閔稀抱歉道:“我就不參加了,明天一早得趕回去。”

副總裁知曉閔稀婚變,為了轉移痛苦,所有時間都用來加班。他發話:“工作往后放一天,甲方也放下一天,后天再干活天塌不下來。”

又笑說:“塌下來我頂著。”

“不加班,回家給我哥做蛋糕,答應好的。”

有個妹控哥,現在整個嘉辰無人不知。

副總裁吃驚:“你會做蛋糕?”

“嗯,今年剛學。”

“有機會嘗嘗。”

一楠余瞥一眼余程潭,笑著對副總裁說:“我們每年都打著旗號給余總慶生,沒哪一年給他買個像樣的蛋糕,都是拿自助餐里的小蛋糕湊合,明年怎麼也得預訂一個大蛋糕。”

不是不給余程潭買蛋糕,是余程潭說自己不吃,不喜歡吹蠟燭許愿那一套,行政部執行他的安排才沒準備蛋糕。

一楠出主意:“要不,我們每人出點錢買材料,讓我們閔總監做一個?我們也能跟著蹭蛋糕吃。”

一拍即合,副總裁說:“蛋糕錢我出。”

他征求閔稀的意見:“閔總監那邊有沒有問題?”

閔稀:“我做的蛋糕不好看。”

“能吃就行,主打一個心意。”

“沒問題。”

閔稀爽快答應下來,不止幫一個朋友做過蛋糕。

余程潭也想自私一回,也想收到一次的生日禮,但他知道,一旦開了這個**的口子,以后貪的就越多,就會慢慢不知足。

最終理智占了上風,他拒絕掉:“我不吃蛋糕,你們不是知道?”他看向閔稀:“等嘉辰三十周年慶的時候,你給嘉辰做一個。”

閔稀忐忑接下這個艱巨任務,笑說:“那我得好好研究一下多層蛋糕怎麼做。”

公司三十周年慶做單層太寒酸,現在已經開始琢磨該怎麼設計蛋糕上的圖案。

聚餐凌晨才結束,三三兩兩往酒店走。

一楠特意放慢腳步,等著余程潭一起,道歉:“對不起余總,提議讓閔稀做蛋糕只是想……”

余程潭打斷的話,他真心實意說了句:“謝。你是想讓我生日那天圓滿一次,我知道。”

本來就有缺憾,何必強求圓滿。

--

閔稀次日早上六點半起來,閔廷的車已經停在酒店樓下,以前請客不見他這麼積極。

好奇,什麼貴客需要勞他大駕,親自來接回去做蛋糕,還親自準備火鍋食材。

坐上車,閔稀微笑著審視他:“看來有況。”

“我能有什麼況?我給患者看病,基本醫德要有。”

“你等等……”

閔稀原本靠在車門上抵著腦袋,忽而繃坐直,預不詳:“你給誰看病?看什麼病?”

再瞞下去沒意義,頂多再有七八個小時,就會見到傅言洲。

閔廷風輕云淡道:“給傅言洲治失眠的心病。今天吃頓火鍋再吃半個蛋糕,基本痊愈。”

原來那天傅言洲忽然取消預約,是閔廷的原因。

閔廷不希妹妹為這件事再煩惱:“想通有時就是一瞬間的事。他心病現在好差不多了。”

“你確定?”

“我騙你有意義?”

閔稀激:“以后遇到好看的煙灰缸,我給你多買幾個。”傅言洲如果睡眠正常,意味著從離婚緒里走了出來。

的任務也算圓滿完

回到家,閔稀換了一舒適的休閑裝,扎進廚房就沒再出來,選了傅言洲最喜歡的一種水果加進去。

他補給生日手工禮補他心心念念的生日蛋糕。

他們潛意識里都在彌補彼此的憾,在跟過去告別。

帶著傷,閔稀穿上圍,開始忙起來。下午四點十分,水果蛋糕出爐,是學做蛋糕以來做得最完的一個。

中午忙得沒空吃飯,就在廚房站著吃了一碗混沌。

餛飩是爸爸上次休息時包好放在冰箱,阿姨隔三差五就給煮一碗。

上次全家一起吃飯,已經是三個月前的事

閔廷忙完了工作,從樓上下來,去廚房看妹妹的蛋糕做得怎麼樣。

看到料理臺上素雅致的新款蛋糕,蹙眉打量半天,“比你給我做的所有蛋糕都好看。”

為什麼突然能做這麼好看,閔稀說不上個所以然,將此歸因于:“做多了,能生巧。”

閔廷無法反駁。

院子里有汽車聲,不用看就知道是傅言洲的車,盛見齊的車沒有通行證,不聯系他的話,本開不進來。

閔廷繞到窗邊,從廚房看院子的停車坪,傅言洲今天自己驅車,車停好,但他人還坐在車里沒

隨后,閔廷的手機振

傅言洲發給他:【禮在我后備箱,你拎得時候小心一點,先把包裝盒拆了,禮直接放在閔稀床頭柜上,再把電源好。】

閔廷:【驚喜直接給不行?】

傅言洲:【白天沒效果。】

閔廷想吐槽都不知道從哪兒開始,刪掉聊天記錄。

那串手鏈還在他書房,現在他了他們倆的廢品中轉站。

閔稀剛把蛋糕端到餐桌上,傅言洲從院子里進來,鞋柜里還有他的拖鞋,看到悉的拖鞋,他在鞋柜前怔神幾秒。

這里他曾經也視為家,離婚后再來,個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閔廷的手機響了,盛見齊打電話給他,車在大院門口。

“我去接你。”他掛電話。

拿上外套出門,把空間留給他們兩人。

傅言洲看到了桌上的蛋糕,他把服掛起來,過去找說話:“有沒有蠟燭?”

閔稀反問:“要蠟燭干嘛?”

“給你許愿。”

“不用。”

以前他過生日,都是吹蠟燭許愿。

傅言洲堅持:“許一個。”

閔稀斷了他的念頭:“我的愿,你實現不了。”

傅言洲在對面坐下,凝視:“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實現不了?”

閔稀淡淡莞爾,“我想回到高中之前。”回到還沒喜歡上他的那年。不會再為了他通訊錄里第一個聯系人,而替三十多人下載微信。

不會再為了找他借幾本書,而借遍大院其他人。

不會再不遠千里飛過去看他,在往返的飛機上趕功課。

閔廷說他的心病基本治愈,也不用再事事將就他,站起來走向酒柜,“一會你喝點什麼酒?”把許愿打岔過去。

“隨意。”

傅言洲切了一塊蛋糕先吃起來,又問:“為什麼非要回到高中前?”

閔稀當沒聽見,開酒柜拿酒。

傅言洲盤子里的蛋糕還沒吃完,盛見齊到了。

第一次拜訪,盛見齊給閔稀和閔廷帶了禮,他前幾天去國外出差,順便準備了禮

給閔稀帶了兩瓶紅酒,給閔廷帶了一個藏品。

閔廷小聲兌在吃蛋糕的傅言洲:“看到差距在哪兒了嗎?送個禮你都不會送。”

傅言洲眼皮:“你懂什麼。”

“我是不懂,但我會看病。”

“……”

閔廷招待盛見齊到餐廳吃塊蛋糕,“稀稀做的,過來嘗嘗。”

盛見齊抄起桌上備好的手:“那必須得嘗嘗。”

閔稀剛拆開一個空盤,傅言洲從手里拽過去,“我來切。”

盛見齊悠悠道:“多給我切點沒事,我喜歡吃甜食。”

傅言洲:“……”

他把刀和盤子一并給盛見齊,“你自己切。”

趁著他們暗自較勁,閔廷去院子里把傅言洲的禮拿上樓,先拿回自己書房拆開,包裝盒留在書房里,禮送去閔稀房間。

閔稀在樓下喊他:“哥,你怎麼還不下來?”

“來了。”

閔廷淡定走下樓梯,他沒想到傅言洲會做手工,做得還像那麼回事。如果他們沒離婚,妹妹收到這個禮肯定要連發幾天朋友圈。

投桃報李,他讓阿姨把剩下大半個蛋糕打包起來,一會給傅言洲帶走。

為了方便閔稀吃火鍋,他專門買了一個火鍋桌,阿姨支在餐廳里,所有火鍋食材準備好。

傅言洲袖調蘸料,第一碗調給閔稀。

閔廷讓妹妹坐自己旁邊,他摘了手表放在后吧臺上,卷起袖,先涮妹妹喜歡吃的菜。

盛見齊開了一罐啤酒,跟傅言洲的啤酒罐對一下:“我還是第一次跟傅總吃火鍋,和閔總閔稀去年冬天吃過幾次。”

刀傅言洲。

盛見齊把啤酒罐送到邊才后知后覺,他們幾次吃火鍋都是在黎,那段時間天冷,大雪覆蓋了城區古老的街道,冰天雪地,忙完當天的工作,他們去附近火鍋店待上幾個鐘頭。

他不是有意要挑釁傅言洲,話趕話就說了出來。

傅言洲淡笑,“今天冬天都去我家吃火鍋。”

盛見齊笑,再次杯:“北京一下雪我就來。”

他們三人說笑,閔稀偶爾一句。

鍋里的丸煮得差不多,閔稀拿勺撈出來給哥哥。

傅言洲在同盛見齊聊高爾夫,余注意到閔稀撈了丸,他端起自己盤子遞過去。

以前吃火鍋,閔稀都會把丸全部撈給他,只吃魚和蝦,丸幾乎不上。今天他習慣以為,閔稀是要把丸給他。

閔稀作比他遞盤子的作快了一拍,勺懸在閔廷的盤子上方。

閔廷示意妹妹:“給他,他是客人。”

兩人中間隔著火鍋,在熱氣騰騰里,對視一瞬。

故作若無其事收回目,把丸放到他盤子里。

除了閔稀,他們三人吃得都還盡興。

吃完,阿姨又送來幾盤水果。

閔廷和傅言洲去院子里煙,盛見齊沒去,拿起一片西瓜吃。

“你朋友多久回國一次?”閔稀主問道。

盛見齊反應幾秒,應該是那個從曼哈頓追到盛時汽車發布會的朋友。

“巧了,”他說:“下周就要回來一趟。你決定了還是繼續相親?”

閔稀點點頭,又道:“下周有點早,我還沒心理準備。”

“他有時一兩年都不見得回來一次,有時半年都能回來兩趟。”盛見齊若有思忖,“這樣吧,下周見面我先不告訴他是相親,反正他喜歡你,不存在他覺得你不合適。那天多幾個朋友一起聚,我帶你過去湊場子,人多不冷場,你覺得合適你們就加個聯系方式,不合適的話也不尷尬。”

這樣的方式再好不過。

“謝謝。”

閔稀心不在焉吃西瓜,往前走的第一步很難出去,但只要出去了,接下來就會容易很多。

--

一直到周二晚上,傅言洲都沒等到閔稀的消息,送出去的那件手工禮沒任何反應。

格,喜不喜歡都會說一聲。

他現在在江城,剛應酬完回到酒店,在嚴賀禹隔壁買的那套別墅,離婚后他沒去住過。

傅言洲摳了兩粒醒酒藥吃下去,今晚喝了幾杯江城本地酒,后勁特別大。

等這陣酒勁過去,他打電話給閔廷,問他禮到底怎麼回事。

“你到底放沒放臥室?”

“放了。”閔廷也納悶,妹妹看到那盞臺燈為何不問他誰送給的。

傅言洲:“可能沒注意,你提醒一下。”

馬上十點半,閔稀還在書房加班。

閔廷掛電話后去敲門,“稀稀?”

“哥你進來說。”閔稀對蓓清語方案里的一條推廣文案不是很滿意,在思考怎麼修改。

閔廷推門,站在門口沒進,“不問問你床頭的臺燈怎麼回事?”

閔稀茫然:“什麼臺燈?不是一直有臺燈?”

“……右邊床頭柜那展,傅言洲送你的純手工禮,自己看看去。”

閔稀呆了幾秒,反應過來后扔下鼠標,撈起手機,連走帶跑沖去自己臥室。

習慣睡床的左邊,手機都放在左邊床頭柜充電。右邊床頭柜本來就有臺燈,換了一盞也沒注意。

最近幾天忙蓓清語的案子,每天都在書房忙到半夜,臥室只是睡覺的地方,平時阿姨給整理房間,多了什麼了什麼,沒數。

一盞木質結構的簡易臺燈,原木的底座和燈桿,灰布藝燈罩,與之前的臺燈看上去差別不是很大,難怪沒注意。

閔稀坐在床沿,離近才看到燈罩上是手繪圖案,繪了幾朵白玫瑰和白洋桔梗,簡單,白花朵綠葉。

湊近還能聞到淡淡的料味道。

打開開關,暖白的燈照亮燈罩,原本平常普通的幾朵白玫瑰和白洋桔梗突然變得立起來,層疊錯落,就像幾朵真的鮮花被黏在燈罩上。

閔稀沒控制住,眼淚毫無征兆下來。

發消息給他,多帶著控訴:【你怎麼不早點送?】

傅言洲:【以前沒頭緒,沒有好的創意把玫瑰和洋桔梗的元素都加進去。】

【謝謝你的臺燈,我沒有憾了。】

閔稀的視線被眼淚模糊,平復一瞬,【明天我就要去相親,不要再送我禮了,就算以前還欠我的,不用再彌補。我不是負氣去相親,想開始新的生活。不管我和你是什麼份,以后還會不會再聯系,我都會把蓓清語做好。】

隔了數秒,傅言洲都沒消化這個消息,心不斷往下沉:【稀稀,你跟誰相親?】

閔稀:【朋友介紹的,你不認識,他一直在國外。】

傅言洲打電話過來,閔稀按斷,現在說話肯定帶著鼻音,不想被他聽出來。

接著,他發來語音,聲音里沒有了往日的沉著冷靜:“稀稀,我在江城,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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