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山海行》第474章,黃金雙杵

拓跋弟兄擺好架勢,拓跋乞梅對馬祥仲傑道:「吐蕃番子,亮兵刃吧!」

馬祥仲傑嘿嘿一笑,道:「就憑你二人,還不配讓我用兵。」

他如此小覷拓跋弟兄,二人不氣得哇哇暴,也不再說話,各揮兵刃向馬祥仲傑攻來。

拓跋兄雖然暌違許久,但卻頗有默契,朝掄起鐵骨朵對著馬祥仲傑當頭擊落,乞梅則以葯鋤向馬祥仲傑下路鏟去。

馬祥仲毫不驚,側踱步避開拓跋乞梅一鏟,同時大袖一揮,颳起一陣罡風竟然將拓跋朝手中的鐵骨朵震得偏到一邊。

江朔只看了一招,就不大搖其頭,道:「這拓跋兩弟兄的武功比孟蘆還多有不如……」

此刻不比先前吵鬧,眾黨項羌人正凝神屏息觀看首領雙斗馬祥仲傑,整個庭院中寂然無聲,江朔這句話說得雖輕,卻也被前面的黨項羌葯農聽見了,登時有數人轉頭看過來,卻見竟有一雙坐在曬葯的木架之上,不心中大奇,但此刻首領正在院中與人打鬥,眾人也沒閑工夫管他二人,只狠狠瞪了一眼,就有轉過頭去。

院中馬祥仲傑卻也見到了架子上的江朔和獨孤湘二人,心中一驚,此二人看來還是半大的孩子,卻力高深直如神人,他可不知道獨孤湘借來的神力已經還給空空兒了。

拓跋弟兄背對朔湘二人,仍在拚命搶攻,瞬息間已經聯手攻了三四招

,馬祥仲傑一疏神的功夫,險些被拓跋乞梅的葯鋤到,「嘶啦」一聲,袍的下擺被葯鋤的鋒刃削去了一角。

馬祥仲傑抖擻神,心道:有兩個手在側,須得先把這兩個黨項首領解決了,遲則生變,當即他也不打招呼,懷,掏出一雙金燦燦的降魔杵。

他這一雙降魔杵與鐵刃悉諾羅大不一樣,鐵刃悉諾羅的兵稱為「金剛降魔杵」,極其大沉重,狀似一個帶尖的長柄風磨銅錘,一頭攢尖,一頭似錘,而馬祥仲傑的這一雙降魔杵不過十指來長,一頭是四棱空心尖錘狀,一頭卻是三張人臉,一悲一喜一怒,看來十分小巧,卻金燦燦地奪人二目,彷彿一個鍍金的法而非武

拓跋弟兄見馬祥仲傑忽然亮了兵刃,神都是一振,手上招式加急,兩件沉重的長柄武如風,向馬祥仲傑打來。

拓跋朝揮鐵骨朵橫掃,拓跋乞梅的葯鋤從朝後穿出,向著馬祥仲傑當鋤到。

馬祥仲傑此刻兵刃在手,不再閃避,左手黃金杵橫著一格,來勢極猛的鐵骨朵立刻停住,進不得半分,馬祥仲傑腕子一轉,「喀啦」一聲,那張口作怒罵狀的黃金人臉正卡住了鐵骨朵,這下鐵骨朵便如嵌石中,進退不得。

右手黃金杵則向下一猛鑿,尖錘正鑿在拓跋乞梅的葯鋤之上,「當」的一聲巨響,將葯鋤砸得向下墜去,

正擊在鐵骨朵的杖上,頓時將鐵骨朵的杖生生砸斷,而葯鋤刃口也崩裂碎片。

不等拓跋弟兄從驚駭中反應過來,馬祥仲傑已經雙手一翻,兩枚黃金杵尖頭向外,對著二人當過去。

這一下兔起鶻落,奇變突生,眾黨項羌人皆來不及上前援護,一齊驚呼起來。

卻見一道人影從眾人頭頂飛過,原來江朔自打看見馬祥仲傑掏出黃金杵,已知拓跋兄弟定然抵擋不住,便一躍下了木架,待得二人武被擊碎,馬祥仲傑使出殺招之際,江朔已然衝到了跟前。

他也不客氣,手中七星寶劍一揮,從三人中間劃過,直削馬祥仲傑手中的黃金雙杵。馬祥仲傑知道江朔手中寶劍厲害,忙向後手,同時足尖一點,向後飛退出去。

江朔果然一劍揮出之後,立刻搶步上前,劍再刺,若非馬祥仲傑提前後退,此刻上已被扎了一個明窟窿了。

馬祥仲傑側搶上來,雙手黃金杵一上一下,把,「咯楞」一音效卡住了江朔七星寶劍的劍,寶劍無法揮,自然不能削斷他的黃金雙杵了。

江朔卻不是拓跋朝,他手腕一振,七星寶劍在手中轉了一圈,要借旋轉之力削斷馬祥仲傑的雙杵。

馬祥仲傑也不簡單,他立刻放手,任雙杵隨著七星寶劍一起旋轉了一圈,又重新握住雙杵,二人一攻一守,有如雜耍一般,江朔兵

上雖然佔了優勢,卻居然奈何不得馬祥仲傑。

江朔心中對他也不暗暗佩服,他往回劍,馬祥仲傑左手黃金杵一敲七星寶劍劍,右手卻向江朔持劍的右手臂上刺來。

別看馬祥仲傑生得甚是胖,但他的法居然十分靈活,圍觀之人看了都不錯愕。

江朔自然不懼這短打的手段,他足下腳步變幻,以穿星步錯後退,閃開馬祥仲傑的一擊,同時長劍圈回,斜著劈向馬祥仲傑,若他揮黃金杵格擋,則兵刃立斷,若他不擋,則勢必被江朔斜肩鏟背劈兩截。

馬祥仲傑知道厲害,忙向後退去,如此二人手三招,各自退了一步,暫時分開不再遞招。

江朔倒轉劍柄,抱拳道:「馬國舅,斗極峰一別旬日,不想在此又見面了。」

「馬老」畢竟太不尊重,江朔面對馬祥仲傑自然不能以「馬老」呼之,他想到馬祥仲傑自稱是吐蕃贊普弟,因此以「馬國舅」稱之。

馬祥仲傑嘿嘿一笑道:「江主,看來你我緣分匪淺,在斗極峰上沒有討教閣下的高招,正自引以為憾,沒想到在此地卻得償所願,某願與江主單對單,一決高下。」

他對著江朔說話,眼角卻一直斜瞄著獨孤湘,他對江朔倒不是十分害怕,卻唯恐獨孤湘忽然出手打出暗,因此十分提防。

江朔知他此言是怕自己和湘兒夾擊,正要說話,獨孤湘卻喊

道:「哎……馬國舅,此言差矣。」

跳下木架,分開眾人緩緩走到庭院中間,口裏卻道:「今日並非斗極峰上比武,唐蕃兩國乃是正在戰的敵國,你敢深我唐境,自然不懼與中原群豪鋒。」

獨孤湘知道馬祥仲傑要給江朔設絆,這番話卻是反過來給馬祥仲傑設套,言下之意,大唐群豪哪怕群起而攻之,也並無不可。

馬祥仲傑倒也是個人,他聽獨孤湘言語中要與江朔聯手進攻,面上卻毫沒有懼。道:「小子,你道我堂堂國舅是一人前來的嗎?」

此言一出,江朔和獨孤湘不面面相覷,不知道馬祥仲傑所言是真是假,正猶疑間,馬祥仲傑忽然將手中雙杵擊,發出一聲悠長的龍之聲。

江朔一怔,馬祥仲傑卻繼續敲擊,那龍之聲層層相疊,雖說不上響亮,卻遠遠傳開,庭院中的眾人都覺得耳鼓震,心神漾。

江朔心道:不好!馬祥仲傑師從古辛上師,難道他也學會古辛上師的咒?他見識過古辛上師咒攝人心魄的威力,若馬祥仲傑敲擊黃金杵也有同樣的效果,那可大大的不妙。

江朔縱搶上,揮劍便刺,他只往馬祥仲傑雙手之間刺去,先他不能敲擊發出魔音再說,馬祥仲傑卻不再和他鋒,反而向後飛退去,以江朔穿星步之能竟然一時追他不上。

古辛上師是象雄不世出的

大師,除了他無人能練「龍象般若功」,兩名弟子馬祥仲傑和鐵刃悉諾羅各學一半,馬祥仲傑練「龍苯」,鐵刃悉諾羅習「象苯」,與鐵刃悉諾羅的「象苯」橫練功不同,馬祥仲傑的「龍苯」則是以氣行,迅若游龍只是其表,悠長之氣卻是其里。

馬祥仲傑反黨項羌人之中,黨項羌人一陣大,各持手中兵刃向他胡揮擊,卻如何打得到他?反而被馬祥仲傑隨意推搡,撞得東倒西歪。

黨項羌人不還好,他們胡追擊馬祥仲傑,反而阻住了江朔的去路,江朔又不好和馬祥仲傑一樣暴地推開黨項羌人,只能邊閃避邊追逐,如此一來他的穿星步雖然高出馬祥仲傑一籌,卻仍然追不上馬祥仲傑。

馬祥仲傑自以為得計,正自得意,卻忽見眼前一道銀白閃過,卻是孤獨湘施展月影素寒流,以白索銀球阻住馬祥仲傑的去路。

獨孤湘在斗極峰上可沒使過月影素寒流的功夫,因為當時當時負空空兒的絕世神功,自然不需要藉助兵刃取勝,此刻又恢復了力平平的小子,自然不敢和馬祥仲,只以白練長索擋住他的去路。

馬祥仲傑卻誤會了,獨孤湘的長索功夫全靠著巧勁,他卻以為是以那深不可測的力所驅,當下不敢接招,只是一味閃避,如此一來獨孤湘有恃無恐,手中

長索揮舞,全是搶攻的招,全無守

馬祥仲傑被獨孤湘這一阻,腳下可就慢了,江朔已然搶到他背後,揮劍便刺。

江朔這一劍來得好快,馬祥仲傑不及趨避,心道被這寶劍刺中那是有死無生,被白索上的銀球打一下卻未必必死,於是發狠向前一躍,向著獨孤湘衝去,手中黃金雙杵上的人頭互相挲,發出刺耳的聲音。

獨孤湘見馬祥仲傑衝來,舞白練迎戰,卻聽到那雙杵發出的雜音之中竟然發出悲鳴之聲,抬頭見雙杵上的人臉中悲泣的一面正對著自己,那悲鳴之聲似乎就是從這黃金人臉的口中發出,不一怔。

對方黃金雙杵忽然一轉,換做了張口呵罵的人臉,那黃金降魔杵做得甚是機巧,疾風灌口中,竟然真的發出巨響,如同兇鬼怒吼一般!

獨孤湘最是膽小,嚇得一呆,竟然忘了出招,喊一聲「鬼呀……」拋掉白索,雙手捂住耳朵,蹲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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