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二郎？”李心玉接過白靈呈上的茶水，一邊抿茶一邊咂著這個名字，對站在影里的裴漠道，“這個名字可耳了。”

裴漠抱劍而立，燈火將他的狐貍面劈晦暗不明的兩面。他著李心玉，平靜道，“公主忘了？‘玉二郎’就是你新取的假名。”

“我？”李心玉一口茶險些嗆住。放下茶盞道:“對，我想起來了。可是我本沒有給你報名！”

說著，仿佛想起了什麼，猛地向李瑨:“皇兄，是你安排的？”

“是又怎樣。”李瑨無所謂道，“打奴不上場戰斗，難道拿來當擺設？又不是男寵。”

李心玉蹙眉，“上不上場由我來決定，我才是他的主人！”

話音未落，場下的判已是下了最后的通牒，“請玉二郎的打奴場！若再不現，視作棄權！”

“玉二郎！別做頭烏了！”四周一片噓聲。

李瑨道:“心兒，斗場有斗場的規矩，若有人臨陣逃，以后他的名字便上了黑榜，此生都不能再踏這里半步。”

“你讓我騎虎難下？”面下，李心玉的雙眸閃，低聲音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皇兄，你是想借此機會除掉他。”

李瑨扭過頭沒說話，可這沉默足以說明了一切。

“我去。”后，裴漠上前一步，瘦而高的軀將李心玉整個兒籠罩在自己的影里。他說，“解開我的鐐銬，上我上場決斗吧。”

“裴漠……”

“臨陣退，非男兒所為。”裴漠出雙手，亮出腕上的鐵索，平靜而認真道，“讓我上場，殿下。”

“讓他去吧，心兒。”李瑨冷冷地看著裴漠，嗤道，“他要能活下來，我便不去告訴父皇，你養了一個姓裴的奴隸。”

“方才在路上，你明明答應了我不再過問這件事，怎能朝三暮四出爾反爾！”李心玉瞪了李瑨一眼，但眼下場噓聲一片，沒有別的法子，要麼讓自己上黑名單，要麼讓裴漠上場。

呼出一口燥氣，端起茶水一飲而盡，平靜了些許，便命令侍衛道:“白靈，拿鑰匙來，打開裴漠的鐐銬。”

“是。”白靈依言開了鐐銬。

裴漠提劍，活了一番筋骨手腕，正準備場，李心玉卻是住了他。

“裴漠！”李心玉站在濃烈的暈下，視線過兔子面，穿過喧鬧的人與他相，一字一句堅定道，“聽著！你要活著走下臺，不許輸，不許給我丟臉！”

裴漠的眼神忽的變得凌厲起來。他角一勾，只說了一個字:“好。”

然后，他單手撐著欄桿一躍，竟是從二樓看臺跳上擂臺，落地站穩，翩若驚鴻，一氣呵。

四周有了一瞬的安靜，接著又發出更大的吶喊，間或夾雜著幾聲嬉笑。

“喲，這誰家的小白臉，都沒長齊呢，就敢來斗場！”有人高聲笑道，“還等什麼？上啊，殺了這小白臉！”

判敲了敲銅鑼，高聲吆喝:“打奴場，各位請下注！”

“這還用賭麼？白無常大人家的打奴已是四連勝了，對付這麼個小年綽綽有余，我押二百兩，賭白無常大人贏！”

“我也押白無常！”

“我也是我也是！”

沒有一個人支持裴漠，白靈有些擔憂，俯道:“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