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其外(重生)》第23章 宦
“讓你的侍衛教我功夫?”聽聞這個消息的裴漠并不開心,半晌才問,“我能拒絕麼?”
“為何?”被拂了面子的李心玉氣結,道:“別看白靈年紀不大,格又悶,可是靈虛劍唯一傳人,即便是在高手如云的宮里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我是揪著的小把柄,才讓勉強答應來教你功夫的,免得將來你在斗場輸了,丟了命不說還丟了本宮臉面。”
裴漠按著腰間的劍,倚在紅漆柱上,仍是不太愿的樣子。
“你呀,別那麼自負,好好磨礪自己,對你的將來也有益,總不可能當一輩子的奴隸吧?”說罷,李心玉攏著袖子笑道,“更何況,你不在斗場多贏些錢,將來怎麼給你自己和柳拂煙贖哪?”
“我自己會勤加練習,絕不會落敗,與柳拂煙無關。”說著,裴漠扭頭著屋檐外橫生的枯枝,悶聲道:“而且,那個白靈是個的。”
李心玉仍是沒理解他在別扭些什麼,便問道:“的又如何?你也以貌取人,瞧不起人?”
裴漠蹙眉:“我不喜歡與子靠的太近。”
聞言,李心玉倒有些傷心了,神復雜道:“這麼說,你也不喜歡我靠近?”
裴漠聽了,立刻站直子解釋:“不,公主除外。對我而言,你與們不一樣的。”
“哪里不一樣?”
“公主是我的……恩人,自然與們不一樣。”
見裴漠一本正經地夸人,李心玉還用的,隨即由轉晴,眉開眼笑起來。片刻,反應過來哪里不對勁,撓撓腦勺道:“誒,我方才與你談論何事來著?”
裴漠:“灶火燙著酒釀桂花圓子,我去看煮好了不曾。”
“慢著,別想岔開話頭。”李心玉指勾住裴漠的腰帶,阻止他逃走,眼珠一轉道,“這樣吧,你與白靈比試一場,若你能勝,我便不強迫你跟隨練武。若是你贏不了,那便不要再多廢話,當虛心求教才好。”
說來也巧,白靈正好領著一支親衛隊巡視走過,李心玉忙住:“白靈姐姐,來教訓教訓這個心高氣傲的小子,讓他看看你的本事。”
白靈并不是個多話的人,隨即持劍過來,頷首道:“好的,殿下。”說罷,又朝裴漠抱拳,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吧。”
裴漠回禮,淡淡道:“你先。”
白靈也不再謙讓,一掌擊出,快如閃電,帶著呼呼風響過裴漠的肩。裴漠剛堪堪避過,白靈又是一掃來,揚起地上落葉紛紛。
裴漠避開,抬掌迎上白靈,兩人的掌風撞在一起。白靈巋然不,裴漠卻是退了一步才穩住形。
他抬眼,方才的閑適從容不見了,目一下變得鋒利了起來。他左手拿著青虹劍劍鞘,右手緩緩按在劍柄上,拇指和食指了,擺出一個拔劍的姿勢。周遭的氣場立刻變了,這代表裴漠已收斂了閑適,拿出了十二分的認真來。
李心玉讓宮婢送了些吃食過來,一邊嚼著松子糖,一邊坐在庭院中的秋千上觀戰。裴漠這小子太自負,需要白靈挫一挫銳氣才行。
既然是以打奴的份養著他,那以后定會常去斗場歷練,李心玉有心栽培他,又不想他因此而傷亡,只能請白靈幫忙管教……可他小子倒好,居然還不樂意。
想到此,李心玉又忍不住笑出聲:可在裴漠眼里,是與別人不一樣的存在呢!裴漠不喜歡別的姑娘接近,卻唯獨親近,看來自己將大逆臣養小狼狗的計劃,指日可待啊!
而那邊,白靈與裴漠同時拔劍,兩柄上等的寶劍撞擊在一起,發出清越的龍之聲。兩人過招,一即分,僅是電火石的一瞬間,勝負已定。
裴漠旋站穩,握著劍的右手到蠻力的震,手腕連著劍刃抖不已,久久不能平息。
裴漠皺起眉頭,視線落在自己震不已的劍刃上,又抬起眼來,與李心玉笑的視線在空中匯。他抿起,似乎在責備自己輕敵大意,好一會兒才側首不甘道:“我輸了。”
白靈面無表的收劍,朝李心玉抱拳道:“切磋結束,屬下當值去了。”
李心玉點頭,揮手示意白靈下去。待白靈領著侍衛走后,李心玉這才從秋千上躍下,拍了拍指尖的糖末,笑道:“這會子心服口服了?”
裴漠收劍,悶聲不吭,顯然是首次戰敗,一時接不了。
片刻,他抬首,堅定道:“是我輕敵了,假以時日,我定能勝。”
他說的這點,李心玉一點也不懷疑。前世的裴漠在功接近李心玉后,時常與白靈切磋,他本就出簪纓世家,有著極強的武學功底,又天資聰穎過目不忘,不到一年,他的功夫竟慢慢趕超白靈……到了李心玉出嫁那日,裴漠搶親,白靈拼盡全力也贏不了他了。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今生若好好栽培裴漠,他會比前世更為耀眼。
但前提是,他的心必須向著自己。
想到此,李心玉瞇著眼嘆道:“我泱泱東唐,人才濟濟,最不缺的就是自恃聰慧之人。在這個遍地黃金的長安都城,你往街上丟一顆石子,都能砸中幾個風流才子,要想出人頭地談何容易?我知你是個有鴻鵠之志的年,有意栽培你,你謙卑恭順,好好修習。”
裴漠目灼灼地看著,問道:“公主扶植我,難道就不怕我強大起來后,反而向你尋仇麼?”
李心玉想了一會兒,誠實道:“若說不怕,那定是騙你的。但你聰慧如此,又怎會不知我們之間有著共同的敵人。”
裴漠眸閃:“此話怎解?”
“在這個敵人一手制造的謀里,我的母后是犧牲品,你的家族亦是犧牲品,或許在不不久的將來,我們也會為這個幕后黑手玩弄權的下一個犧牲品,所以……”
李心玉抬起頭,出一個張揚的笑來:“所以,我需要一把能助我刺破迷霧的利刃,而你,就是我的劍。”
裴漠握了劍,沉聲道:“公主的意思是……”
李心玉定定地著他,一字一句道:“我助你徹查裴家冤案,你暫時放下仇恨,安心追隨于我,如何?”
裴漠沉了片刻,問:“若我答應追隨殿下,可否能為白靈那樣的心腹長伴殿下左右?”
李心玉答:“自然可以。”
“也可像昨晚那樣守著殿下安睡嗎?”
李心玉無奈笑道,“你又不是司寢,守著我睡覺作甚?”
裴漠的目安靜而執著,堅定道:“可以麼,殿下?”
李心玉向來是個心的人,尤其當裴漠用這樣清澈而堅定的眼神懇求時,更是無法拒絕。想了想,瞇眼笑道,“你好好跟著白靈學武,其他的只要你想要,本宮都盡量滿足你。”
裴漠角一勾,“我想要什麼,都可以?”
李心玉乜眼看他,一副‘本宮早已看穿一切’的神,說:“除了做男寵。”
裴漠輕輕‘哦’了一聲,角的弧度上揚,篤定道:“我會為比男寵更好的存在,殿下。”
“就會說大話。”李心玉在院中站久了,覺察到了涼意,便著指尖道,“走吧走吧,去將本宮的酒釀桂花圓子呈上來。”
裴漠笑意不減,轉去取甜湯。
李心玉轉坐在秋千上,悠閑自在地晃著。近來這些時日,裴漠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子也結實了不,不似之前那般瘦削,出落得越發水靈俊,李心玉也打心眼里開心。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只要裴漠一笑,的心里也會想四月暖照拂那般溫暖。
裴漠是個涼薄的人,對誰都是一副倨傲清高的模樣,似乎只有在對著的時候,眼里和角才會流出溫……
這樣赤誠的小裴漠,果然是十分惹人喜的,李心玉雖上說著不再招惹裴漠,但一顆心總是不控制的被他吸引……果然誤國,萬不可再沉迷下去了。
正胡思想著,后腳步悄然接近,一雙手彎曲爪襲向李心玉的后背,將猛地一推……
“啊!”李心玉大,下意識攥住了秋千繩子,秋千載著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隨即轉轉悠悠擰一繩。
李心玉頭昏腦漲,朝后怒道:“兄長,你三歲嗎!要嚇死我啊!”
李瑨忙手給穩住秋千,笑嘻嘻道:“妹妹怎知是我?”
“整個清歡殿除了你,還有誰敢這麼嚇我?”李心玉巍巍地從秋千上下來,剜了李瑨一眼,“你不在東宮學習讀書批閱,又跑到我這兒來胡鬧什麼?”
“讀書讀書,現在連你也要念叨我讀書了,早知做太子這麼無趣,我便不當了!東宮誰拿去誰拿去!”
“噓!你是想被言的唾沫淹死嗎?”
“反正我不如你聰明,將來我登基了,你就來輔佐哥哥……”
“別,別。”李心玉對他的胡話敬而遠之,“皇兄,妹妹我還想多活兩日呢,你爭點氣呀,別坑我啦。”
“好啦,不說這個了。”李瑨拉著妹妹的手,興沖沖道,“我今日來,是給你帶來了一個人。”
“一個人?誰呀?”
“自從閹狗劉英被賜死后,你清歡殿一直缺了個管事的太監,這不,今日我特意選了一個合適的給你差遣。”
“太監?”
李心玉有了裴漠在邊,哪還看得上別人?當即否定道:“不必了,我不喜歡閹奴,他們說話尖聲尖氣的,上還總有一怪異的熏香,難聞死了。”
興趣索然,轉走,出月門時卻險些撞上一人。
李心玉猛然住腳步,抬頭一看,只見一個致清秀的年站在門口的梅樹下,朝李心玉行大禮,微微一笑,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小奴盛安,拜見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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