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鬢第 11 節 夫君不

第一次有人夸我哎。

心激,簡直要沖上去一把抱住將軍夫人的大:「您就是天仙下凡,您就是我的知己啊!」

以前在殺手團眼里,刻木頭是我不務正業,泡茶是我要下毒害他們,做點心是想炸了廚房與他們同歸于盡。

可想而知遇上一個懂得欣賞我的人是多麼的不容易。

我還沒想好要以什麼樣的姿勢去抱大,將軍夫人就走下來,將我和裴時的手放在一起,語重心長道:「既然婚了,就好好過日子,娘可等著抱孫子呢。」

裴時掌心有繭,覆蓋在我手上,麻麻的從手背一直傳到心里。

送走將軍夫人,我清清嗓子、扭扭腰,繼續我的勾引大業:「夫......」

裴時坐在書桌后,著一塊糕點,「這里面放了什麼?」

「君......君?」

我擰著直接僵在原地。

完蛋,忘了問了。

這個死如溪,只跟我說春藥,本沒和我說做了個什麼玩意啊。

「忘記了?」

不是,我沉默。

我只是在考慮我說春藥你將我丟去投護城河的可能

裴時將糕點放回食盒,不冷不熱道:「沒什麼事就先回去吧。」

「好的好的。」我如蒙大赦,忙不迭點頭,扶著我快要擰斷的老腰就想跑。

可轉一剎那腦海突然就閃過如溪惡如狼狗的眼神,我甚至都想到了拖著我丟進河里的場景,不冷汗從后背竄來。

「夫君,」我果斷轉,泫然泣,「我們已經半個月沒見面了,你就這樣狠心讓我獨守新房嗎?」

裴時從書上抬起眼來,「這幾日你不是自在得很?」

原來這狗男人什麼都知道。

「我......」我做作地捂住口,「夜里很黑,你不在我害怕。」

我雙目期待地著裴時。

雖然我白天翹著嗑瓜子、曬太,可是沒有你的夜晚我真的好孤單,希你能懂。

裴時看了看我,又低下頭去:「知道了,晚上給我留門。」

裴時果然說到做到,當天晚上就來了東苑。

我按著如溪教的,殷勤地給裴時拿服、摘玉冠,然后在轉的時候「不小心」倒,直沖著他懷里去。

如溪是這麼說的:「你一倒,裴時一摟,你再拋幾個眼,裴時一心,」一拍掌,「這事不就了!」

我敢肯定如溪在說了之前絕對沒考慮過為將軍的裴時的力氣和反應速度,他幾乎毫不費力地將我一把拉起,淡淡道:「站好了。」

我連眼都沒想好怎麼拋呢就敗在了第一步。

我不服氣,使著勁要往他懷里鉆。

但裴時僅握著我的手腕,就將我牢牢釘在原地。

我看著他近在眼前卻似遠在天邊的膛,深深到了這個世界的惡意。

完了完了,我連這點小任務都完不,如溪一定會把我丟去填護城河的!

裴時看我松了力氣,問:「不鬧了?」

我委屈地看著他。

我倒是想鬧,您老給點機會嗎?

裴時松開手,「不鬧了就早點休息。」

我還能說什麼呢?只能吹滅蠟燭跟著上床。

平日里如溪總說我睡得跟個死豬一樣,雷打不。但可能是因為老想著夢的事,我沒睡那麼踏實,當晚就被突然傳來的敲門聲吵醒了。

有鬼!

我一驚,慌忙抓住裴時的手。

裴時卻坐起來,另一只手扶額,顯然沒睡醒,「知道了。」然后就要掀開被子下床。

打什麼啞謎呢?

我心里害怕得很,一下子抱住他的腰,上半幾乎在了他的后背:「別走。」

你走了我可咋辦啊?我要是被暗中做掉你可就沒媳婦了啊。

裴時道:「我去上朝,你也要跟著去麼?」

上朝?!

我急忙松開手,心虛地笑笑,「早點回來。」

裴時不言語,套上鞋去點蠟燭。

我看了看外面依舊黑黢黢的天,只想嘆人生艱難。

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覺去開什麼會,真是腦袋里長了霉。

我暗中搖搖頭,躺回被窩打算舒舒服服睡我的覺。

裴時穿的影子在墻上來回晃,我迷迷糊糊中突然想到我是他的妻子,好像應該是要為他、穿的。

如溪說這是侍夫之道。

可他自己有手有腳,又不是不會穿。

我翻了個,實在是不想離開我的被窩。

但剛閉上眼耳邊突然傳來如溪的聲音:「你腦袋長霉了?這麼好的獻殷勤的機會你不把握住,你用來睡覺?睡睡睡,睡死你得了!」

我一激靈,趕忙掀開被子下床,連鞋都沒穿就跑過去,「夫君,我來。」

裴時正在系帶,聞言停下了手,「腳不冷?」

大秋天的,那能不冷嗎!

可我不能說,只能含淚:「不冷,侍奉夫君才是最重要的。」

比起被丟去填河,這區區冷又算得了什麼。

「哎?」

我話還沒落音呢,就突然被裴時摟著腰抱起送回了床上。

他將玉冠拿來遞給我,「在這也是一樣的。」

「哦。」

裴時站在床前,我站在床上,面對面給他帶好了玉冠。

嘖嘖嘖,裴時長得真是不一般俊俏,這鼻梁、這眼睫,如果他不是任務對象,可能我初見他時就已經跳上去抱帥哥大了。

待裴時

收拾完我已經困得不行,看人都重影了。

裴時吹滅蠟燭,「休息吧。」

我躺在被子里,說話都不清楚:「夫君,再見。」

安靜的房間里,裴時像是輕笑了一聲,「以后不必這般討好我。我常年在塞外,不需要人侍奉。」

說什麼呢?

夫妻之間的事能討好嗎?

「這不是討好。」我跪坐起來,看著重影的裴時,迷糊道:「我只是想與你變得親近。」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我腦袋幾乎轉不過彎來了,「你是我夫君,這樣不是應該的嗎?」

「睡吧。」

裴時沒回我只說了這麼一句,然后打開門走了出去。

是我聽錯了?怎麼覺裴時聲音里帶著淡淡的失落。

不過,起那麼早誰都會不開心的。

我躺進被窩,長舒一口氣,還是睡懶覺舒服呀。

從那天晚上起,裴時一直在東苑留宿。

我們的關系在我的「狗」下也有了質的飛躍。

比如裴時不排斥我他「夫君」,還教我讀書習字,做噩夢了也能向他撒求抱抱。

要知道在王府,我若是做了噩夢向如溪或者師姐師妹們尋安,只會被一腳踢開:「滾一邊去。」

裴時真是個好人。

不過我們同床共枕很久,甚至我晚上牽他手睡覺都沒有夢到過他。

如溪納悶:「你們之間就沒有什麼進展嗎?」

我也納悶:「什麼進展?」

「就是,」如溪一臉做賊的表,低頭湊過來:「就是親親之類的?」

「有吧。」我咬著筷子想了想,「他親過我額頭。」

「那你呢那你呢?」如溪突然激起來,屁一挪一挪地,差點把我從凳子上下去。

「一說這個我就來氣!」我把筷子「啪」一聲摔桌子上,「我正在寫他剛教我的文章,手一抖整張紙都廢了。我還不敢生氣,滴滴地喊他夫君,結果他就冷下臉來了。我牽他手睡覺都不肯!」

「......」

如溪一臉「我子都了你就給我看這個」的表,「哐當」一聲撂下碗,「看來老娘是指不上你這個木頭腦袋了。」

然后開始翻柜子,倒騰半晌「嘿」一聲拉出來一塊紅布。

我背后直冒冷汗,開始有種不祥的預:「這......這是什麼?」

如溪又「嘿嘿」笑了兩聲,「唰」一下展開那紅布:「漂亮服啊。」

你家服沒袖子還那麼短嗎?!

我穿上得大概都能當風箏被放飛了!

我直往床腳抖著:「你別過來啊。」

如溪活像個惡婆婆,手就來拽我腳:「聽話,小元元,嘿嘿......」

你老嘿嘿個什麼勁啊。

心充滿絕

最后我還是被迫屈服于威,穿上了那件不知道應該被稱為布......還是布的「服」。

我套了個外袍,和如溪一起蹲在房檐下,問出了我心一直疑的事:「為什麼我們要殺了裴時啊?」

如溪把眼睛從碗里出來,滿眼寫著八卦:「你不舍得?」

「沒有。」

我不自在地看向窗戶,窗欞上排滿了我雕刻的小兔子、小燕子、小狗子。

管家本來嫌棄稚,且覺得與房間裝飾格格不,不讓擺來著。但裴時攔住了,還讓丫鬟給我騰出好大一塊地界,專門放這些小玩意。

裴時真是個好人。

我悶聲道:「他是將軍,保家衛國,而且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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