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鬢第 11 節 夫君不

我心里苦啊。

我趴在他肩頭,泣著:「我也不想,可是......我忍不住。」

裴時失笑,替我眼淚,「我不在的時候你跟著韓先生學雕刻,等你學會廓我就回來了。」

可是等你回來大概就只能去河底撈我了。

一想到河水那麼冰,我眼淚「嘩」一下又淌下來了。

「好了,」裴時輕輕拍了拍我的臉,又說了一遍:「怎麼變得這麼哭?」

我腦袋混著,沒聽明白他說的「變得」是什麼意思。

這時如溪走進來:「二爺,圣上召您進宮。」

裴時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后將手帕遞給我:「我去去就回。」

我手帕著眼睛,胡點了點頭。

裴時出門后,如溪一屁坐在我對面,沉沉盯著我。

我頂著魚泡腫眼,心虛地別開頭。

如溪一拍桌子,大有供的架勢:「說,你是不是對裴時?」

我舌頭打結:「我......我沒有。」

「好啊,你結了!」

「說什麼呢?我一個孩子你怎麼能說我結?」我眼睛黏在木頭小人上,弱弱反駁:「我這是哭的,哭的!」

「好,」如溪一只手撐,瞪著我:「那你說你為什麼哭?」

我看著如溪獷的姿勢,總覺得如果我說得不合心意下一秒就要被拉去填河。

「呃,」強之下我靈機一,道:「我只是......只是怕我們半個月完不任務,領隊會懲罰我們。」

「真的?」如溪將信將疑。

「真的!」我特別堅定地點點頭,然后趕轉移話題,「韓明不是王府的人嗎?他是來協助我們的?」

「不是。」如溪從我手里搶過木頭小人,一邊左右打量著一邊道:「領隊昨天來過消息,說韓明是從王府地牢逃走的,不知道做了什麼錯事。你可別傻的去跟他套近乎,跟他學習的時候也管著你的。」

我點點頭,不是來殺我的就好。

如溪「嘶」了一聲,突然問我:「你小時候見過韓明嗎?為什麼他刻的這個東西和你小時候長那麼像?」

其實我剛見這個小人時也有這個疑問,這面貌、這神態,簡直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但我對他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如溪又問:「你進王府前有沒有跟他打過道?」

我一臉無辜地看著

如溪自顧自「哦」了一聲,「我忘了,你沒有進府前的記憶。」

確實,我八歲被領隊帶進王府,在此之前的記憶全都丟失了。

我問過領隊關于我父母和八歲前的事,不過都被領隊搪塞過去了,還說小孩子健忘很正常。

難不我八歲前見過韓明?

那他會不會認識我父母?

我父母會是怎樣的人呢?

......

「尋思啥呢?」如溪沖我擺擺手,打斷我的思緒:「還有半個月,你就沒有一點危機嗎?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那還能怎麼辦呢?」我沮喪地趴在桌子上,「我就是夢不到。」

如溪納悶:「我就不信了,這三個月你就沒做過夢?」

「做過啊。」我掰著指頭跟數,「一次是夢到河里幾條魚學著躍龍門,最后躍到岸上回不去了,我們第二天不是去撿回來烤著吃了嘛。」

「還有一次夢見西街包子鋪的小孩差點被馬車撞了,第二天咱倆專門在路口等了一天把他救下來了。」

「還有......」

「停停停,」如溪打斷我,不耐煩聽我瞎嗶嗶,「你就沒有夢到跟裴時哪怕有一丁點關系的嗎?」

我想了想:「有。」

如溪「啊」一聲,瞪大眼睛:「那你咋沒跟我說?」

我糾結:「重點是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裴時啊。」

這個夢其實做過好幾次。

夢里有一個大宅子著火了,一個年被人拉著不讓他沖進去。雖然沒有人喊他的名字,我對那張面孔也沒什麼印象,但給我的直覺就是裴時。

「你看,」我攤開手,「我們總不能回到裴時年時期把他殺了吧,跟任務沒啥關系我就沒說。」

如溪沉著臉,似乎在制怒氣,手上青筋都出來了。

我一凌,急忙后退到角落,「你你你......你冷靜點。」

如溪沉聲:「我很冷靜。」

可你看上去就要火山發了啊喂!

「臨羽說得對!」如溪像是突然參悟大道,眼睛「滋滋」往外冒火,「你果然靠不住,看來還是要老娘出馬。」

如溪和我是同一屆殺手班里的,近戰、毒績一騎絕塵。出任務從未失手過,一度被認為是可以和大前輩們抗衡的存在。

這次遇上我大概會殺手生涯的一大污點。

我打著哆嗦:「你想怎麼著?」

如溪盯著我,發出一聲志在必得的冷笑。

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如溪「啪」一聲將一沓紙扔到我面前。

我放下正在雕刻的韓明給我留的作業,湊上前:「這啥啊?」

如溪高傲地拿鼻孔看我:「刺殺裴時的一攬子計劃。」

我立刻不興趣了,回腦袋:「你打算干嘛?」

「吶,」如溪拿起第一頁紙給我念:「在裴時飲食里下毒。」

我弱弱舉手:「不會把我一塊毒死嗎?」

如溪想了想:「也對。」然后念下一頁:「銀針煨毒,趁他不注意扎他。」

我小小聲開口:「扎到我寄幾怎麼辦?」

如溪搖搖頭,翻到下一頁:「枕下藏剪刀,趁他睡給他來一下子。」

我猶豫著:「可剪刀那麼鈍,扎不到本的話我會不會被反殺?」

如溪嘆口氣,開始翻下一頁,還沒念呢就不耐煩把計劃往我面前一甩:「大哥,還能不能行了?」

再找理由就真惱了。

我很懂得察言觀,訕笑著整了整紙張:「大哥,都按您說得來,您說東我絕不敢往西!」

于是就定了第二個計劃,在我服上別著煨毒的銀針,還是毒最烈的藥,然后今晚趁裴時睡覺的時候扎他。

可是邊關告急,宮里一直開會,裴時晚上沒有回來。

我心里松了口氣。

但如溪人生中沒有放棄兩個字,第二日夜里又給我服上別了一針,還說打聽好了,裴時今晚一定會回來。

我看著如溪忙前忙后,終于忍不住開口:「你知道十年前平王曾經陷害京城有名的木雕師的事嗎?」

如溪納悶:

「沒有啊,為什麼問這個?」

「韓明告訴我的。他說那是他的師兄,他在王府十年就是為了尋找線索,替他師兄報仇。」

如溪停下來瞪我:「他為什麼跟你說這個,你把你份告訴他了?」

「當然沒有!」我反駁。

說出去小命可就不保了,我又不傻。

「他說他師兄的雕刻技遠在他之上,我還想見見呢,」我嘆口氣,「結果天妒英才。」

「哦。」如溪不咸不淡地回了一聲,「那請問跟你有什麼關系呢?」

「確實哦。」我托著腮,陷沉思。

其實今天我還問了木頭小人的事,他說那是他師兄的小兒。面貌上與我相似大概是有些緣分在的。

還說王府因為怕事影響奪嫡,把知這件事的人都囚起來或者殺掉。他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為裴時所救。

很奇怪這件事明明與我無關,可我心里卻悶悶的,總想起夢里那場大火。

「別瞎尋思了,好好想想今晚怎麼進行任務吧。」如溪倚在床邊,彈了彈我上的銀針,「我看好你呦。」

我思緒回籠,哭無淚。

可能是因為刺殺裴時的力太大,我又夢見了那場大火。

依舊是火沖天,濃煙滾滾,幾乎將黑夜都點亮。

年時期的裴時眼睛里有兇狠和不甘,最終因為被人拖著無法上前而落

我想湊上前聽救火的人在說些什麼,畫面一轉卻來到了一片楓樹叢林。

裴時在林中著急地走著,像是在尋找什麼。

一支箭破空而來,直沖他心臟而去。

「!」

我「騰」地從床上坐起,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做噩夢了?」

裴時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已經換下服正要吹滅蠟燭。

見我醒了他走過來坐在床邊,將我攬在懷里:「你又做了那個夢?」

我點點頭,喃喃:「我為什麼總是會夢到這場火?」

裴時停頓片刻,才緩聲道:「夢本就是虛幻之事,不用太過在意。」

「恩。」我頭抵在他肩上,閉上眼睛,「為什麼這麼晚還回來啊?」

這麼晚宮里應該有提供住的地方。

「不是你說的?」裴時笑,「不能讓你獨守空房。」

但我笑不出來。

我知道只剩下不到半個月,裴時想與我多相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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