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鬢第 29 節 心是越越的(下)

他翻了個白眼,控訴道:「你每次都來真的,再不進步就被你打死了。我就搞不懂,咱也不缺那點錢,怕危險多請幾個高手不就好了,為什麼非得自己練?」

因為你永遠拿不準,邊的人是不是還有別的份,是否真的一心為你。

這些日子以來所有人的份轉變,讓我對人和人之間的關系極其不信任。

只是這些事,不能告訴長風。

我換了個說法:「娘曾經教過我,靠人不如靠己。武功這東西只要練好了就是自己的,誰也搶不走。而財和人,都有可能說沒就沒。你別看這里人人都尊我為谷主,風得很,可我心里始終不踏實。谷主位置畢竟是他們給我的,他們能給我,也能將它收回。」

長風正好喝完水轉頭看我,慨道:「你現在真是一日比一日想得多。小小年紀,活得跟七老八十似的。」

我坐下往后仰躺在地上,看著被風吹的樹梢,笑道:「我也覺得自己老了。說起來,你生辰快到了吧?我記得是六月。」

「六月二十五。」他轉過面朝我坐下,「過幾天我打算

回家看看我爹。」

「行,到時候我安排個人送你回京。不然你再找不著路又該罪了。」我閉上眼,「這次分開咱倆應該很難再見面,京城到底和星月谷距離太遠。」

往來多有不便。

他卻道:「很快就會再見,我過完生辰就回來。」

我猛地睜開眼,問:「還回來?」

他咧開笑:「驚不驚喜?這次回去我打算勸我爹再娶,自從我娘去世后,他這麼多年也沒個伴兒,福伯現在又回了老家。以前不找是怕后娘對我不好,如今我這麼大個人了,后娘即便狠心也礙不著我什麼。反倒是他邊能有個知冷知熱的人陪著好,我再離開也放心。你說是不是?」

我反駁:「你也不能一直在星月谷待著啊,伯伯還是會想你的。」

「反正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長風一副無賴口吻。

我不由失笑:「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這話怎麼說?難不我嫁人你也跟著我嫁?」

他聳肩:「也不是不行。」

「那你好厲害。」我由衷贊道。

他聞言哈哈大笑。

36.

很快就到了長風離開的日子。

沒有煽,沒有告別,長風隨意地沖我揮了揮手,說了句「等我回來」便跟著帶路的六子一起走了。

一旁的珍珠好奇問道:「公子還會回來嗎?」

「也許吧。」我笑答。

待到轉,才收起笑容。

之前往京中送信時尚不知先帝駕崩,如今兩個多月過去,一直沒有收到京中回信,也不知道岳乾心中到底是何想法。

但愿只是登基事忙一時忘了這邊。

那幾家有意向的都派人來問過,被我找各種理由搪塞了過去。

卻不好往下再拖。

最多再等三個月,三個月過去,收不到準確回復的話,只能啟備用計劃。

荏苒,很快就到了八月。

珍珠將上月的賬單遞給我,隨口問道:「谷主,公子應該快來了吧?」

「可能吧。」我抬頭看,打趣道,「你怎麼老盼著他來?」

「因為公子在的時候谷主都很開心啊。」珍珠理所當然回道。

我愣住:「有嗎?」

珍珠用力點頭,認真道:「谷主只有跟公子待在一起時才笑得最真心。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整天繃著臉,都快小老頭了,看著讓人心疼。」

我失笑,一把摟過的腰,將臉埋在上:「太累了,讓我抱一抱。」

無奈地任我抱著。

腰間的,咕噥道:「也不知道將來誰有福氣能娶到你。」

娘恰好從外面過來。

一進門,立刻開口:「谷主,孟二公子來送東西。」

「孟二公子?」我挑眉,松開抱著珍珠的手,「什麼東西?」

「他說要親自到你手上。」娘回答。

我點頭:「那讓他進來吧。」

娘應是,不多時便帶著孟青硯過來。

他一見我,二話不說便將手上的盒子遞給我。

我狐疑打開,只見一封大紅喜帖靜靜躺在里面。

喜帖被串著珍珠和碧玉的赤繩索綁好,意為珠聯璧合。

我抬眸看他:「你哥和你心上人的?」

他眼皮一抖,抑著怒氣道:「我哥和齊家大小姐,婚期定在十月初十,希宋谷主蒞臨。」

我隨手放在一旁,意興闌珊道:「知道了,有時間一定去。」

他盯著我:「宋谷主看起來好像不是很滿意?」

「你滿意?」我嗤笑。

人家都是自作孽,孟青硯倒好,純屬自作

我都知道事若無轉圜余地,那就眼不見心不煩,不聽不看與我無關。

他倒好,上趕著討

他面無表繼續開口:「我哥與月兒表妹郎才貌……」

「關我屁事?」我不客氣打斷他,「他倆一個姓齊,一個姓孟,與我這個姓宋的何干?」

他大概沒料到我是這個反應,一時間囁嚅著不知該說什麼。

我看著他,忽然心生不忍。

那頭孟齊不愿忤逆父親,又不忍齊月大庭廣眾之下下不來臺,這頭孟青硯犧牲自己也要全心上人,還要替他們跑前跑后張羅。

孟家當真是,專出容易心的爛好人。

我垂下眼簾:「賀禮我會準備好,孟二公子請便。」

他沒再說話,轉離開。

又過了幾日,娘一臉沉重,匆匆進門直接開口。

「谷主,剛剛收到陳記銀樓傳信,說新帝自登基后就在以雷霆手段肅清員貪腐風氣,牽連甚廣。」

我擱下筆:「可谷中并未收到任何消息。」

這麼大的事,不應該直到現在才收到只言片語

必定是有人在從中作梗。

37.

「陳記銀樓的消息靠譜嗎?」我問道。

娘立刻回答:「知道陳記與我們關系的人很。只有陳記主事、我、珍珠,以及谷主你。」

我思索一陣,方問:「容長老是何來歷?」

「他是前谷主在江湖上結識的朋友,據說是孤兒,出生于江南一帶,后來為了星月谷的長老。」娘回道,「谷主是懷疑他?」

姓埋名闖江湖的人最喜歡說自己是孤兒。」就像我娘親他們。

我低笑:「娘,你說星月谷有多人是我們信得過的?」

娘聞言面,沉聲道:「奴婢和珍珠永遠不會背叛谷主。」

「你們母倆我自然相信。」我起,「不是說過嘛,你們二人永遠不用在我面前自稱奴婢,我們是一家人。可人心隔肚皮,除了你們,星月谷的其他人我都不信。」

一個也不信。

「我這些年一直來往于京城和星月谷之間,星月谷的況也了解些,這邊的人一直忠于朝廷,并未生其它心思。」娘不解開口。

「忠于朝廷,不代表忠于我。」因為我無法代表朝廷。

不同,信任便不能原樣照般。更別說今時不同往日,上頭連皇帝都換了一個。

我不由想到之前肖家家主私下與我見面時說過的話。

他說是我娘親和爹爹一起助他登上家主之位,于他有幫扶之恩,可惜他還沒來得及報恩,我爹娘便去世了。

因此如果我需要幫忙,可以去找他,但只能暗中進行。

據他說,是我娘親提出不希旁人知道他們之間有這樣一樁聯系在。

所以之前才會故意與其他人一起指責我,做戲給別人看。

也就是說,如果真的是星月谷這邊出了狀況,肖家便是我最后的退路。

我煩躁地眉心,又想起之前安排帶長風去京城的六子,遂問娘:「六子那邊也沒有消息嗎?」

娘搖頭。

我心下更加不安。

六子做事一向穩妥。

按理說,不管長風是否要再來星月谷,六子應該都會回來,哪怕人不能回來,至也會傳信回來。

可如今二人音信全無。

岳乾查貪腐,怕不是查到了上?

娘請示:「需要我向舊友去信問一下公子那邊的況嗎?」

我搖頭:「不用。你帶珍珠準備一下,我們進京。」

若真的與岳乾有關,事就麻煩了,絕不是一兩封信可以解決。

娘不贊:「萬一同公子他們在路上錯過?」

我起,道:「錯過反倒最好,就怕他們再也來不了。」

38.

安排好谷中事,我以給父親過壽為由,帶著娘和珍珠輕裝上陣,一路快馬加鞭趕往京城。

臨行前容長老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中登時警鈴大作。

越近京城,這種不安越甚,遂過來娘,告訴帶著珍珠自行去聯系信得過的人,在離京城最近的永莊等我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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