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鬢第 34 節 我與皇帝齊上岸

他拍了拍欄桿:「這次絕對牢固!你試試!」

我收回我上面說的話。

齊牧就是個普信男!

57.

齊牧把早飯端到我面前。

我端著飯走到離他二十米開外才吃。

莫挨老子。

58.

目的地不算遠,兩天就到了。

雪越來越厚,馬車不能坐了,只能下來走著。

齊牧是微服私訪,因此到了附近就把侍衛遣散了。

只是,他雖然穿了素常服,但是干干凈凈的臉和閑庭信步的架勢還是與周圍的荒蕪格格不

我就不一樣了。

服已經格格不了。

本來就沒打算跟著來,出宮找人的時候哪還顧得上換服啊?

我提著繡滿玉蘭花的擺,手上的碧璽戒指反著冷,狐皮斗篷的下擺已經不可避免地沾上泥了。

我好像那個顧里——《小時代 4:封建時代》。

眼見著城門口就在幾百米外了,我再三確認:「穿這樣進去真的不會很奇怪嗎?」

我已經提前覺到尷尬了。

「不奇怪。」齊牧把我早就摘下來的點翠頭冠又戴回我的頭上,「從現在開始,你是來救濟災民的千金小姐,我呢,就是江小姐的侍衛。」

我爽快地答應了。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更何況是使喚齊牧這個大便宜。

59.

路邊都是災民。

我不忍心看人苦,就掏出點碎銀給他們。

可是人太多了。

齊牧說,你救不過來的。

我小聲罵他:「狗皇帝!」

他一臉無辜:「我撥了很多錢糧過來的。」

就是不知道落在誰的口袋里了。

60.

齊牧這個侍衛很稱職。

不僅打跑了幾個小混混,還把我帶到了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客棧。

我準備賜他一個封號:缺德地圖。

實在是太缺德了,對我缺德也就罷了,怎麼進店的時候還把人家的門框撞壞了。

撞壞了就撞壞了唄,非但不賠錢,還要人家客棧老板長得矮才把門框修這麼低。

店小二生氣地出來看門,但他先看見的是我冠上的大珍珠。他看到大珍珠的時候眼睛都直了,點頭哈腰地問我是不是來住店的。想來也是,飯都吃不起了,哪有什麼生意。

齊牧大手一揮,要了最好的幾間房。

我前腳剛進屋,后腳就有人敲門。

「這位貴人,知府請您前往一敘。」

消息夠靈通的。

61.

高端的獵人,往往以獵的形式出現。

知府用上好的酒菜招待了我,席間一直在夸他那個一表人才的兒子,齊牧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宴席。

知府:我兒子已經考中秀才了。

我:啊對對對。

知府:可惜還沒有娶妻啊。

我:啊對對對。

知府:姑娘可曾婚配?

我:離婚帶倆娃。

62.

齊牧回來了,坐在我旁邊輕咳了一聲。

滿桌的酒讓人作嘔,我借口下午還有事,帶著他離開了。

回到客棧后,我著凍僵的手看他寫字:「你在他府里轉了這麼久,查到什麼了?」

齊牧搖搖頭:「表面上看不出來什麼。」

白吃了頓晦氣飯。

他送了封信回京城,說要等時機。

等什麼時機,我看他戴著黑斗笠的樣子倒像個石磯。

哪吒里的那個。

不好意思啊,好久沒用諧音梗了,實在沒忍住。

63.

荒往往伴隨著疾病。我雖然是個半吊子,但我有一顆為了全人類的幸福而跳的心!

我在隔壁藥店里買了幾斤藥材,熬了一大鍋強增強抵抗力的中藥。

齊牧不知道在忙什麼,一大早就沒了人影。

本來是要找他幫我砍柴燒火的,結果還是我忍痛割花錢雇了倆人。

他帶的侍衛

偽裝得太好了,我想找人時愣是認不出來。

后來才知道我花錢雇的那倆就是。

可惡啊。

分藥的時候我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說是朝廷懷疑知府貪污賑災款,要派欽差大臣來。

我真是不理解齊牧的腦回路,這還用懷疑啊?

之前不派欽差大臣,非要微服私訪,現在他人已經在這里了,又找別人再過來。

沒十年腦栓干不出來這事。

64.

齊牧一大早來敲我的門:「這幾天千萬不要出去,需要什麼東西就讓別人去買。」

「怎麼?出事了?」

「沒什麼,你安心在客棧休息就好。」

要不說男人就是欠呢。

他不找我還好,現在沒頭沒腦地來了句「千萬別出客棧」,又不說清楚是什麼事。

現在我跳窗戶也想出去看看了。

65.

不跳了。

打開窗戶看到窗戶底下站著倆侍衛,前兩天我花錢請他們幫忙劈柴的,這次認出來了。

我忍不住隔著窗戶喊:「你們在這里站著干什麼?」

他倆沒理我,只有守在我門外的侍衛恭恭敬敬地低聲回答:「娘娘,您窗外喬裝打扮的兩個侍衛是皇上昨晚特意安排在這里的。」

我不懂,齊牧已經這麼了解我了嗎?

66.

我從店小二那里打聽到了,欽差大人今天到了。

齊牧應該是去見欽差了。

見歸見,不讓我出門是為啥啊?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諫議大夫!臣妾要告發皇上私通,穢前朝,罪不容誅!

67.

聽說有人在城外發現了一窩刺客,意圖刺殺欽差大臣,但還沒來得及手就被齊牧派去的人抓住了,知府也被關進了大牢。

好大的膽子。

我狠狠為自己了把汗。

城里的荒更嚴重了,大雪封路,外地的糧車運不進來,只能靠人力一點一點往里搬。

我想出去幫忙鏟雪,侍衛不讓,店小二也不讓。

只能在屋子里泡姜茶喝。

「娘娘,出事了。」侍衛低聲音,隔著門跟我說。

我連忙開門讓他進來:「誰出事了?出什麼事了?」

「是皇上,皇上遇刺了。」

「他人在哪?況怎麼樣?」

齊牧被抬進來的時候,我出奇冷靜,仔細叮囑了侍衛們不許說出去,才敢回頭看他的況。

可能是失過多,人已經昏迷了。

「把地上的干凈,去找大夫來,我自己可能不太行。」我著頭皮解開他的服,雙手不停地抖。

我這樣的人不應該學醫的,膽子小還暈

傷口在右肩,大概有十厘米長,還在不停地流

當初報志愿為什麼沒有報外科,我恨。

我死死按住傷口周圍管的位置:「大夫來了沒有?」

「已經在找了。」

我卷起袖子,深吸一口氣:「去旁邊的屋子,取三七和銀針過來。」

「是!」

「還有干凈的布,一起拿過來,要快!」

我看著齊牧慘白的臉,鼻頭發酸:「我學藝不,麻煩你忍忍啊。」

68.

大夫過來的時候,我勉勉強強給齊牧止住了,歪歪扭扭地把傷口上了。

一把年紀的老頭看到渾的兩個人,差點栽到地上。

我示意他過來看看。

大夫皺著眉給齊牧號脈,又是搖頭又是嘆氣,說還好止住了,要是再差一點可能就沒命了。

我忍不住問:「是不是過度勞累導致他臟氣虛,又加上失過多所以昏迷了?」

大夫點點頭。

「這是我剛剛寫的藥方,您看看行不行?」

大夫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藥方,最后點點頭。

「謝謝老先生。」我激地跟他握手,不小心蹭了他滿手

大夫很和藹:「客氣了小姑娘,你要是自己懂醫,下次就不用我來了。雪天路,我一把老骨頭,也不是很想出門。」

啊這。

這不做學生習慣了嘛,做完題總得對照個答案。

我把藥方扔給了侍衛,親自送大夫回去。

「老先生,要是有人問起來……」

大夫很上道:「放心吧,我都懂的,就說是有位婦人臨盆,我開了幾味止的藥。」

歡迎收聽今日電臺:《老中醫的故事》。

69.

我眼守了齊牧一天,聽著他的呼吸從微弱變得平穩。

夜深了,我看見門外的侍衛換了崗,床頭的蠟燭快燒到底了。

「齊牧。」我了他一聲。

沒反應。

「齊牧你是我的好大兒嗎?」

還是沒反應。

「我撐不住了,先睡一會兒,你千萬別死啊。」

我披上斗篷,枕著床邊閉上了眼睛。

70.

我竟然用這個姿勢睡了一晚上,睡得胳膊麻、脖子疼。

晚上做了個夢,夢到我回家了,回學校了,一切都好,就是找不到齊牧了。我沒有他的聯系方式,也不知道他在哪個地方。

齊牧好像還沒醒,躺著像個標本。

按照我的認知,這麼久還不醒,就需要用一些非常手段把他喚醒了。不知道西醫有沒有什麼好方法,但我只會一種——

用針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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