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山海行》第478章,臨洮旅帥

這人來得好快,江朔心中不暗暗吃了一驚,沒想到一群普普通通的唐軍中竟然有如此手之人。

龍驤馬見有人追來,起了爭鬥之心,不用鞭策,自己加速飛奔起來,凡千里良駒不僅擅跑更加跑,雖然已平治了一夜,但此刻再次全力奔跑起來,仍是非同小可。

那人怒道:「小鬼,你駐馬,你跑什麼!」

說著跑兩步,揮掌向龍驤馬的上拍來,江朔不用控韁繩,口中作馬語短嘶一聲,龍驤馬忽然兩條前點地,后蹄騰空,竟然原地轉了半圈,非但避開了這一掌,後雙踢還差點踢到那人。

那人往後一退,旋即搶步上前,和龍驤馬面對面,相隔不過數尺,他見龍驤馬如此神駿,忍不住喝彩道:「好馬!」

他口中贊馬,手上卻揮掌向龍驤馬額頭打來,龍驤馬名喚乾草玉頂黃,通,只有額頭上有一塊白斑,此人揮掌打的就是這塊白斑。

江朔曾聽相馬高手井真誠說過,有一種制服烈馬的方法,就是用巨力突然擊打馬的額頭,馬的雙眼生於頭顱兩側,從正中攻擊,馬難以察覺,且馬的頭骨極其堅厚,別說拍一掌,就是錘擊、錐扎,只要不是家高手,馬匹均無命之虞,但會使其暈眩,易於降伏。

江朔自然不敢冒險,一撥龍驤馬的馬頭,迎著那人的手掌揮掌拍去,二掌相擊在一起,江朔在馬上紋,那人卻向後飛出丈許,才雙腳落地,但他雙腳如同釘在地上,也是穩穩站定。

二人同時「咦」了一聲。

那人道:「小子,你小小年紀怎有如此深厚的力?」

江朔卻問道:「尊駕與崆峒山諸葛先生怎麼稱呼?」

這時拓跋乞梅已經圈轉桃花馬回到江朔邊,而周圍的唐軍士兵,已經出武,紛紛圍了上來,當先的軍卒問道:「張頭,怎麼回事?」

另一人道:「看這三人獐頭鼠目,一看就不是好人,莫不是吐蕃的細作?」

獨孤湘本沒把這群軍卒放在眼裏,本無所謂他們說什麼,但聽到居然有人說「獐頭鼠目」,不大怒,忽然從馬上躍出,在空中手拋出白長素。

這月影素寒流的功夫姿何等的曼妙,眾軍士看飛在空中都不呆住了,說話那軍卒居然忘了閃避,被獨孤湘白練長索上的銀球「砰」的一聲砸中了臉頰,發出一聲慘,口吐鮮,槽牙都被打斷了。

獨孤湘在空中子一旋,白練卷回腰間,重又回到馬背上,躍出,在空中盤旋一圈,又回到馬背上,雙腳竟然沒有沾地,中軍卒哪裏見過這麼高超的輕功,都瞪大了眼,直如見到神人一般。

獨孤湘坐在江朔背後,對那被打的軍士做個鬼臉道:「你說誰獐頭鼠目?」

那軍士捂著高高腫起的臉頰,他見獨孤湘生得明艷清麗,竟然不怒,語帶討好地道:「是小的獐頭鼠目,是小的獐頭鼠目,仙子別生氣。」

與江朔對掌的那「張頭」不皺眉,他自然知道眼前的這對是人非仙,但剛才江朔突然發問,他不有些吃不準江朔的來頭,見禮道:「某乃隴西臨洮軍旅帥,張守瑜,乃崆峒神拳門諸葛清虛先生的弟子……小子,你居然還見過諸葛先生麼?」仟仟尛哾

獨孤湘搶先道:「如何不認得?諸葛夫子是我族公。」

獨孤湘雖然姓獨孤,但的耶耶葛如亮是崆峒諸葛家的旁枝,因此說諸葛清虛是的族公,可也不是吹牛。

那張守瑜聞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獨孤湘,怒道:「小子信口開河,從沒聽說過諸葛先生有你這樣的孫兒。」

獨孤湘雖然真是諸葛家的旁枝,但生在南方,以那人的年紀來說,他在崆峒學藝時沒聽說過獨孤湘也不為怪。

江朔馬上叉手道:「張旅帥,我們確是從崆峒山而來,看尊駕的功修為是崆峒儒教神拳門的功夫,因此才出聲相詢。」

江朔說的全是實話,但那張旅帥已經懷疑獨孤湘了,因此連帶著對與獨孤湘共騎的江朔也將信將疑起來。

他哼了一聲道:「既然知道崆峒神拳門,功夫想必不錯,小子,你敢下馬和我一戰麼?」

江朔奇道:「張軍門,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和我手呢?」

張守瑜冷笑道:「嘿嘿,不打也行,我看你二人騎的這匹馬不錯,不如讓給軍爺我,如今唐蕃大戰在即,你們二小要這麼好的馬做什麼?不如獻給軍爺我來上陣殺敵。」

獨孤湘嬉笑道:「朔哥,原來是看上你的馬啦……」

又對張守瑜道:「我們這兒還有一匹馬呢。」一指拓跋乞梅,道:「這匹馬怎麼樣?」

張守瑜與獨孤湘鬥口一般,笑道:「當然要,我另一個弟兄正好也需要一匹好馬。」

獨孤湘這時不怒反笑,對拓跋乞梅道:「拓跋大哥,原來呀,我們都早被別人給惦記上啦。」

拓跋乞梅,笑著拍拍桃花叱拔的脖頸,道:「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咯。」

獨孤湘急道:「拓跋大哥,你這可有點慷他人之慨啦,這馬是郭軍使送給我的,你要屬,自去把自己的財貨、,乃至命都送出去也無妨。卻不要打我馬兒的主意。」

張守瑜喝罵道:「小妮子不知好歹,你們小小年紀哪裏認得這麼許多人,先是自稱認得眾多武林宿耆,這會兒振武軍使郭子儀又給你們贈送良馬了?下一刻你是不是要說這小子是武林盟主啦?」

獨孤湘道:「準確來說,是江湖盟主,並天下武林共主。」

張守瑜簡直快被氣瘋了,瞪眼道:「多說無益,拳腳上見真章吧。」

江朔見避無可避,瞪了一眼獨孤湘,道:「我們正急著趕路,你又來節外生枝……」

獨孤湘一杵江朔道:「朔哥,咱們一路尋來,這麼快就到唐蕃邊境,卻找不到葉家妹子……」拿手江朔道:「不如擒住眼前這傢伙,看看此的唐軍有沒有消息。畢竟全行儉帶著大隊人馬,不能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消失不見。」

江朔一聽有理,才知道獨孤湘並非胡拱火,而是要從這支唐軍口中打探消息。

果然獨孤湘轉而對張守瑜道:「不比,不比……太不公平。」

張守瑜奇道:「怎麼個不公平?」

獨孤湘道:「你若贏了,我們就要把馬給你,你若輸了呢?我們豈不是沒有好?那還比什麼呀?」

張守瑜一聽有理,道:「那你看中我什麼?咱們就以此為賭注。」

獨孤湘道:「事發突然,要什麼我可還沒想好呢,不像你早有預謀。」

張守瑜道:「那你想怎樣?拖到明日,等人來救你麼?」

獨孤湘搖頭道:「那你便答應我一件事,若朔哥勝了,無論如何都要對我言聽計從……必須得雷厲風行,不得推諉、拖延。」

張守瑜哈哈大笑,心道:就是,這麼簡單算什麼賭注,當即點頭應允,道:「好!我若輸了便給你當牛做馬也無一句怨言,莫說一件事,就是十件,二十件,某也在所不辭。」

獨孤湘輕聲對江朔道:「朔哥談好咯!」

江朔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只等獨孤湘一聲令下,立刻從馬背上飛躍而出,輕輕落在張守瑜面前。

張守瑜想要打個立足未穩,雙掌以排山倒海之勢向江朔推來,要給他一個下馬威,江朔一笑,飄向後退了一步,張守瑜雷霆萬鈞的雙掌拍了個空。

原來江朔早就看出他雙掌雖然看起來威力無窮,但發功之際雙弓步發力,行進極為笨拙,因此江朔簡單退了一步,就將對方的攻擊化解於無形。

張守瑜暴喝一聲,又踏一步,這次卻是單掌劈出,江朔仍是側避開,張守瑜暴喝連連,掌出如風,卻連江朔上的衫都不到。

獨孤湘不滿地道:「朔哥,你閃什麼?快解決這傢伙。」

張守瑜聽了怒氣發,雙腳一蹬,人如箭飛出,單掌向江朔面門猛擊。

卻不料江朔等得就是這個機會,他這次不再閃避,左手一領張守瑜的掌風,卻出右手中指在他脅下連,點中了他期門、章門、梁門諸

這下張守瑜樂子大了,他單臂前子僵直,「窟通」一聲墜落在地上,江朔對張守瑜此前哼聲奪氣的樣子亦有所不滿,才故意他吃點苦頭,挫挫他的銳氣。

獨孤湘掌笑道:「張旅帥,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摔了個狗吃屎吖?」

眾唐軍士卒見張守瑜忽然中邪一般,直地墜在地上,都張地握兵刃,圍住了江朔等三人二馬,為首那軍卒道:「有鬼,有鬼,這小子會邪!」

獨孤湘雙一夾,龍驤馬立刻向前衝出,獨孤湘在馬上揮出白練長索,那軍卒前番被打中了左邊臉頰,這次右邊臉頰又被銀球準確地擊中,雙手捧住臉頰,痛得連聲慘呼。

老馬繞著眾人跑出一道圓弧,將眾軍士嚇得倒退數步,獨孤湘這才回到原點,眾軍士見這一對,倏忽來去,出手又狠又準,哪裏像是普通的年輕人的樣子?

眾軍卒這次卻不再喊打喊殺,而是呆立原地,為首那被打了兩次的軍卒更是領著數人已經拜倒在地了,口中呼道:「仙仙子饒命,我等無意冒犯,萬勿降罪,萬勿降罪……」

張守瑜躺在地上,彈不得,口中卻能說話,道:「蠢材,蠢材,一班蠢材……這是功夫,可不是邪!」

江朔手在他脅下一托,張守瑜好似一片沒有分量的鵝,被微風拂起一般,重新立了起來,只是一隻手還是筆直的舉著,此刻他人立了起來那手臂便直指雲霄,看來更是稽。

江朔尚未來得及說話,只聽人群外一聲暴喝:「誰敢戲弄我兄弟,速來死!」

接著馬蹄聲響,一角的軍卒如分開,慌忙退到兩邊,出一條通道,一人一馬如旋風般地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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