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第 1 節 你是人間月
綜藝直播蹭飯挑戰,我蹭到了分手四年的前男友。
鏡頭前,他懶洋洋問:「千里迢迢,來求和的?」
全網都在罵他:「哪來的二世祖,別蹭我們家姐姐!」
后來,他京圈太子爺的份曝。
全網還是罵他:「會不會親啊?不把姐姐蹭禿擼皮就是你不行!」
熱搜 1#白月 cp 今天復合了嗎
熱搜 2#沒有,因為封慕白不行
01.
綜藝結尾的直播環節,我中了「蹭飯挑戰」。
偏僻村莊,農戶得可憐,時間還是下午三點,誰家這個點吃飯?
節目組有意刁難,我本不抱希,已經做好了接懲罰的準備。
我走流程般去敲響了一家農戶的門,一邊側眸對著鏡頭調侃:
「節目組黑幕這麼明顯,真的好嗎?」
對比其他嘉賓「抓魚」「割草」的任務,我真是太難了。
「現在這個時間,村民們可能不在......」
開門的吱呀聲打斷了我的話,我回頭。
木門仄狹窄,門人量頎長,微彎腰來。
他的冷白,眉目如畫,氣度矜貴怎麼看都與這座破落山村不搭。
我愣怔得連臺詞都忘了,那人已懶洋洋開了口。
「千里迢迢,來求和的?」
在娛樂圈爬滾打多年,我早已練就泰山崩于前而不驚的專業。
縱然心里驚濤駭浪,我還能扯出一抹笑。
「封先生,好久不見。」
聽見這個稱呼,封慕白眸瞬深,輕嘖了一聲。
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我轉面向直播鏡頭,說得隨意。
「這任務我棄權,我接懲罰。」
說完,我落荒而逃般自顧要離開,手腕卻被握住了。
封慕白姿態輕松,桃花眼里帶著散漫的笑。
「好久不見,賞臉吃個飯?」
他的指腹不輕不重地挲了下我的腕部。
是他慣常哄人時下意識的作,卻激得我心了。
偏偏他還歪了歪頭,聲音繾綣喚了聲:
「溫小姐?」
02.
屋餐廳,各式菜肴擺了滿滿一桌,甚至還在冒著熱氣。
原來還真的是黑幕啊。
我看著悠悠然就座似無所覺的封慕白,幾乎要氣笑了。
地上鋪了華貴地毯,嶄新的檀木餐桌和小破屋格格不,桌上的高檔餐更是價值不菲。
四年不見,這人的奢靡作風真是毫未變。
我忍不住出言譏諷:「這麼好的就餐環境,我還以為自己在什麼高級餐廳呢。」
「這就好了?」
封慕白挑挑眉,認真問:「我以前虧待你了?」
我一驚,筷子差點沒拿穩,震驚地向封慕白。
他不是最討厭緋聞纏嗎?
我不解之際,余看見跟拍 pd 一直將鏡頭往前湊,幾乎快懟到我臉上了。
我不適地微皺了皺眉,一只手便自前來,毫不客氣地將鏡頭往外推開。
「離遠點。」
封慕白語氣輕緩,神卻自帶上位者的迫。
「別打擾我們二人世界,嗯?」
pd 的手抖了抖,立馬退后無聲拉開距離。
我暗暗松口氣,想到這是在直播,心又沉了下去。
我不知道封慕白所作為何,但我不想讓鋪天蓋地的輿論擾我目前的平靜。
我抬首面向鏡頭,臉上已經恢復了慣常的淡定。
「如大家所見,我跟這位先生是舊相識。
「那時候我還在上大學,我們有過一段過去,但在四年前就已經結束。」
我看向封慕白,進他沉沉的桃花眼里,笑了笑。
「封先生,誰都有年輕不懂事的時候,我希我們都不必耿耿于懷。」
03.
封慕白的臉瞬間黑了。
我收回目,掏出手機自顧 cue 流程,試圖盡快結束直播。
「最后的互環節,我兩位送節目福利哦。」
我進自己的直播間,不可避免地看見了火異常的評論區。
【天吶這男的好帥啊,秒殺娛樂圈 99%~100% 的男明星好麼!】
【他上這套服目測 30 萬,手表是百達翡麗限量款,這麼有錢的男人跟姐姐到底什麼關系啊?!】
手機延遲,這大概是最開始時候的評論,因為現在的評論區完全是另一幅景象。
【原來是姐姐的前男友,哦,那沒事了。】
【姐姐好颯!大大方方承認,不愧是月族唯一的姐!】
【分手這麼久突然冒出來很令人懷疑,姐姐小心點!】
【合格的前男友就該跟死了一樣。哪來的二世祖,別蹭我們家姐姐!】
「......」
還好我的都很理智,幾乎沒有偏激言論。
我松了口氣,正打算截圖獎,忽聽旁傳來碗筷摔落在地的靜。
我抬頭的瞬間,大腦空白了一瞬。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人已經沖到了封慕白前。
「封慕白!封慕白......」
封慕白額頭冷汗涔涔,眼眸半闔呼吸困難,白皙的脖頸上爬滿了點點紅斑。
我悚然向桌面,看見他前沒了一半的手撕椒鹽,眼睛立馬紅了。
「封慕白,你瘋了嗎?」
我抖著聲音朝工作人員喊:「快救護車,他花椒過敏!」
「溫玥。」
封慕白的腦袋綿綿地靠在我的頸側,聲音和呼吸都輕得幾不可聞。
我語無倫次:「你別說話,節目組有急救車,別怕......」
頸側染上震的麻意,封慕白竟然還在笑。
「如果我死了,你會舍不得嗎?」
04.
我剛認識封慕白的時候,這人就是一的爺病。
吃飯永遠要挑高檔餐廳,挑食挑得人懷疑人生,偏偏還有嚴重的胃病。
我第一次看見他犯病時,手足無措得眼睛紅了。
「怕了?」
他輕著我頸側的脈搏,故意恐嚇我:
「如果我死了,你得給我殉葬。」
那麼惡劣的一個人,如今竟然問出這麼弱勢的問題。
急救車上,我坐在一旁看戴著氧氣面罩的封慕白,心如麻。
他的手地向半空像要抓住什麼,我立馬抬手握住,傾靠近。
「怎麼了?」
見他張了張,我立馬把耳朵湊過去,模模糊糊聽見一聲:「疼。」
我怔怔地以為是錯覺,便又聽見更清晰的一聲。
「溫玥,我疼。」
05.
從前的封慕白從來不會撒示弱。
他是京圈有名的公子哥,天生站在金字塔頂端,自矜自傲不知何謂低頭。
哪怕胃痛得滿頭冷汗快死了,他也能輕飄飄地掉我的淚,散漫淺淡地:
「哭什麼?還沒喪夫呢。」
我氣他鐵骨錚錚不肯喊一聲疼,卻又替他心疼得不得了。
而他如今躺在車里,喃喃一句「疼」。
我的心,竟似乎比當初更疼了。
恍惚間我好像回到了過去,笨拙地哄他:「哪里疼?馬上到醫院了,別怕。」
我慌無措想向醫生求救,封慕白握住我的手忽然向上移。
他將我的手在他的心口,微弱心跳震得我掌心發麻。
封慕白聲音帶笑:「這里疼。」
我呆了一呆,猛地掙開他的手仰靠回車窗上,撇過頭再不肯搭理他。
這個混蛋,真是活該。
為個苦計,連命也不要了。
我抬手了眼角的意,高懸的心卻微微落了地。
06.
送走醫生和節目組的人后,我站在病房門口發了很久的呆。
直到手機傳來振,我接起電話。
「玥玥姐,你去醫院了嗎?你人沒事吧?」
是同公司的男藝人卓澤,我們今天本來在拍同一個綜藝。
「我沒事,是嘉賓出了點事。」
「那理好了嗎?我這邊結束了,我去接你吧?」
我下意識剛要拒絕,一旁房門忽然被打開了。
封慕白倚在門旁,目深沉直勾勾著我。
默了默,我轉口朝電話那頭應:「好。」
報完醫院地址掛了電話,我神平靜:「你醒了?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封慕白沒說話,我便準備進房里拿包走人。
肩而過的瞬間,我被他拽住手臂,視線一晃。
封慕白傾將我抵在門上,一手箍住我的腰,一手扶著我的后腦。
他眼里似有火跳躍,我們的鼻尖近乎相,空氣里是錯的呼吸。
「新男朋友了?」
我想想今日的錯已著實越界,心里不安,便沒有正面回應。
「應該不關你的事。」
封慕白眼里的亮轟然崩塌流火。
我察覺腰部一松,剛想掙,肩膀一重。
「嗯。」
他將額頭抵在我的肩上,從嚨深溢出一聲破碎的輕笑。
我莫名其妙,忽聽他啞著聲音:
「當男小三,也不是不行。」
07.
「玥玥姐,行嗎?」
車里,卓澤的聲音喚回我的思緒。
「什麼?」
「等會路過公司我先上去拿點東西,再送你回去,可以嗎?」
重復了一遍,卓澤擔憂地看著我:「玥玥姐,你怎麼了?」
「嗯。沒事,你開車吧。」
我把目向車窗外,回想剛剛封慕白說完那句話后,我堅決推開他那一瞬間心臟傳來的鈍痛。
直中靶心,躲之不及。
我長嘆一口氣,到家后第一時間給經紀人打了電話。
「玥玥,你怎麼才回我電話?我就離開一天,你怎麼就給我鬧了這麼大的緋聞?」
音量高,語氣充滿揶揄。
我問:「要嗎?」
經紀人撲哧笑出聲:「有什麼要的?你那群高質量本不用安,已經和路人嗑瘋了。
「出道以來第一個桃緋聞就鬧得這麼轟,不愧是咱娛樂圈一姐。」
我皺皺眉:「我不想炒 cp。」
「我們可沒炒,還替你了不熱度,但擋不住和路人的熱啊。」
我還沒來得及上網,但想想也能猜到那種盛況,只是不知道封慕白看到了沒。
應該是還沒看到,否則他一手,網上自是一點聲音也不會再有。
「玥玥,你那前男友姓封……是我知道的那個封家嗎?我在網上沒查到他的信息。」
京圈乃至全國就一個鼎鼎有名的封家,只用四個字便足以概括它的權勢地位——
「比肩首富」。
我輕輕應了一聲,電話那頭傳來經紀人倒吸涼氣的聲音:「了不得,了不得……」
「那你們為什麼分手啊?」
問完后,經紀人才覺不妥:「玥玥,我就好奇問問,你不方便就算……」
「沒什麼不方便的。」
時至今日,想起那段轟轟烈烈的過往,我竟也只是輕描淡寫用四個字來解釋它的結束。
「格不合」。
08.
沒有突然出現的白月,也沒有富婆拿著幾百萬要我離開封慕白。
是我自己要和封慕白分手。
那年我大三末剛開始接劇組,很幸運地接到了一個大牌導演劇組的試鏡邀約。
一部青春校園偶像劇,男主演是當時圈里有名的流量小生。
我本來試的是三號,卻在現場被導演看中直接敲定了主,甚至許諾第二天就可以簽合同。
結果第二天,我等來的是他們換人的消息,連原定的三號也沒了我的份。
初出茅廬懷著滿心憧憬,卻遭遇迎頭一擊。
不甘心打探一番,才知竟是封慕白擅自替我推了劇本,還以投資方份向劇組施了。
我不敢置信,茫茫然跑去質問封慕白。
我還沒生氣,他反倒怒不可遏把我抵在墻上。
「玥玥,你要和別的男人接吻,那我算什麼?」
那劇里男主有一場吻戲。
我知道封慕白的占有強盛,試圖同他解釋:「那是我的工作……」
話沒說完,封慕白嗤笑道:「戲子而已。」
四個字,令我面慘白。
看出我臉不對,他用指背挲我的臉,放了聲音。
「那麼努力做什麼,反正我會養你。」
或許封慕白沒有意識到,這話對我而言,不是話,而是辱。
它狠狠穿我的心臟,不余力地碾碎著我的自尊。
和封慕白在一起以來所經的種種難堪與疲倦洶涌而至,淹沒了本就搖搖墜的我的堅持。
「封慕白,我們分手吧。」
封慕白頓住作,冷了臉:「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是認真的。」
默了幾秒,他收回手拉開距離,雙手兜輕笑了一聲。
「行。那你現在就滾。」
我收拾完行李拉開房門的時候,封慕白還面無表地站在原地。
可我只覺得他似站在高,以一種無所謂的睥睨姿態判決著我的未來。
「想回來的時候別求我。」
輕飄飄一句,卻讓我在往后一年不斷領它的威力。
無數面試到頭卻沒有劇組要我,經紀公司不給我分配經紀人,同班同學不已小有名氣,畢業日期也越來越近。
我知道是封慕白的手腳,那一年我過得很辛苦,但從未想過回頭。
電話里經紀人在說:「對了,我給你接了個新綜藝,正好能在你進下個劇組前結束錄制,信息我發你你一會看看。」
封慕白沒能阻止我,我依然走上了這條星大道。
掛斷電話,在等經紀人發來信息前,我猶豫著打開了微博。
輕而易舉看見熱搜第一條:
【白月 cp 今天復合了嗎?「」】
09.
我直覺,白月應該是指代我和封慕白。
熱搜里一眼去全是在發瘋的。
【姐姐對不起,本月族有了。】
我的名月族。
【月是什麼?淡黃、深黃、金黃......】
我困,不知道自己的在搞什麼,就看到了提問的那人自問自答。
【不!從今以后,我就是堅定的白月黨!】
?
我快速翻,才發現原來是有人翻出了綜藝的嘉賓名單,看見了封慕白這個名字。
而 cp 名,最開始是來自圍觀的路人。
【這頓飯明顯是男方安排的,為了接近方不惜用苦計,方明知上當還是急紅了眼......】
【年輕氣盛沖分手,久別重逢后仍然一眼心,白月的殺傷力就是有這麼大啊!」
【啊啊啊,這是什麼破鏡重圓文學照進現實,白月 cp 我可以!直接坑底躺平。】
「......」
白月的 cp 超話,已經有了超過 20 萬,并且還在急速增加。
我瞠目結舌點進超話,第一條的博主名字和發的帖子一致:
【白月 cp 今天復合了嗎?】
底下第一條熱評:【在追。】
很多人紛紛跟評追問:【男方在追了嗎?啊啊啊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幕你快說!】
【我不管,我信你!蹲他們的好消息!】
我皺眉正要點進那人微博,卻在看清他的頭像那一刻,瞳孔地震。
一枚玉雕的彎月,半邊被裝進鏤空信封造型的吊墜。
這是封慕白的小號?!
心跳不控加速,微信忽地收到一條好友申請。
備注:【封慕白。】
10.
眸暗了幾暗,我退出申請框,沒理。
過了幾秒,新的申請接連彈出。
【救命之恩,給個機會報答?】
【以相許,如何?】
【子不要,那把命給你?】
幾年不見,封慕白怎麼變得這麼沒臉沒皮?
我堪堪在心里吐槽,就看見他下一句:
【正好,下午剩的半盤手撕椒鹽,我讓人打包了。】
怒火噌地上涌,我立馬通過好友申請,啪啪打字:
【封慕白,你到底在做什麼?】
【看不出來?】
過微信,我仍能想象封慕白那面對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調調。
【我在追你。】
而任何話配上他那調調,好像都會失了分量。
我諷刺:【你就是這麼追人的?】
【我怎麼追的,你還不知道?】
我愣住。
【就這麼失敗,我追過你都不知道啊。】
封慕白追過我?
我滿頭霧水,過了好一會兒,看見他說:
【抱歉,第二次,還不練。】
【以后你多擔待。】
11.
我第一次遇見封慕白,是在大二那年。
那時候有個玩得好的學姐已經進了劇組,說可以分經驗,約我和幾個同學組了飯局。
到了酒店,看見滿桌達貴客,我才驚覺是進了陷阱。
在學校不是沒有聽過圈里的齷齪易,只是怎麼也沒想到,這麼快落到自己頭上。
「帶新人來了啊?不錯不錯。」
頭大耳的中年老板目赤,經驗富的學姐練應對,一個個把人按進座位。
門外守著保鏢,中年老板的油手已經了過來。
我站在門后,于絕境之中聽見包廂響起一道輕嗤,猛地抬頭。
在滿桌禿頂發福中年人中,一正裝俊清貴的封慕白,耀眼如明月。
他姿態懶散靠著椅背,斜睨正要在他旁座的生,語氣輕蔑。
「沒興趣,滾。」
說完,他回眸瞬間目落在我上,頓了頓。
他像打量貨般上下掃視了幾眼,忽然指了指我。
「你,過來。」
滿桌寂靜,我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油膩大手,咬埋頭快速走了過去。
「能得封青睞,這丫頭福氣不小。」
有人恭維,封慕白不置可否,手攬上了我的腰。
他只虛虛搭著,卻還是激得我立馬瑟,湊近他急切道:
「先生,對不起,我不知道今天......」
封慕白側頭,著聲音在我耳邊說:「想走,就配合點。」
我止住話頭,僵著子順從地任由他攬住我,帶著我起往外走。
沒人敢攔他,只有邪的揶揄響在后:「難得封好興致.
.....」
走出酒店,我立馬向封慕白道謝。
他雙手兜傾靠近,似笑非笑地看我。
「救命之恩,你打算怎麼謝?」
后來,他以救命之恩要挾,要我陪他吃飯、陪他飆車、陪他騎馬......
再后來,和封慕白在一起,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
沒有人能不喜歡他,那樣恣意張揚又善人心的男人。
但,他竟然把那段「要挾」我的過往,當是追求?
我又好氣又好笑,最后卻只余滿腹心酸。
此時此刻我才恍然驚覺,我和封慕白相遇的場景,早早就已彰顯出我們之間的天差地別。
而現在的我,不會再試圖越山海奔向他了。
12.
退出和封慕白的聊天框,我打開經紀人剛發來的綜藝信息。
一檔觀察真人秀,三對因各種原因分手多年的人再次重逢相聚,半月后各自選擇是破鏡重圓還是徹底和解。
節目會邀請明星嘉賓來當觀察員。
看完介紹,我莫名覺得不對勁,再看到要當常駐嘉賓,我立馬皺了眉頭。
為了讓能多在劇外看到我,我每年都會參加兩個綜藝,但都只當一期飛行嘉賓。
不過這檔綜藝的拍攝周期很集中只要一個月,倒也能接。
翻看嘉賓名單,沒看到預想的那個名字,我莫名松了口氣,覺得是自己敏了。
直到節目拍攝當天,我和幾位嘉賓在桌前坐定,各自做完介紹后,總導演忽然開口。
「節目組還邀請了一位神嘉賓。」
我心里升起不妙的預。
「歡迎『月』品牌創始人,封慕白封總。」
我側眸,怔怔向正走進攝影棚的封慕白。
他前的名牌上,用的頭銜赫然是「月」品牌創始人。
「月」作為國近年聲名大噪的頂奢珠寶品牌,在圈里盡人皆知。
高級工藝,頂級設計,限量定制,英國皇室同款......各項榮譽都讓它令名媛們趨之若鶩。
卻沒人知道,封慕白畫出「月」第一款產品設計圖時,我就在一旁。
那時候我驚訝于他竟然還會珠寶設計,他則說得隨意:「打算創個珠寶品牌,玩玩。」
他著我的耳垂,問:「好看嗎?」
設計圖上,是一枚玉雕的彎月,半邊被裝進鏤空信封造型的吊墜。
我點點頭,封慕白傾覆下,我的耳垂就變得漉漉的。
「給你畫的。」
我背靠書桌無可逃,耳邊盡是他猶帶笑意的語:「品牌名字就『月』,怎麼樣?」
他的手四點火,我著聲問:「為什麼?」
水翻涌不息,他啞著聲,還要不正經。
「這種的玥玥,只有我能看到。」
......
那張設計圖最終被水淹沒,我后來沒有看見品,也沒有親眼看到「月」的創立。
「溫小姐,別來無恙。」
思緒回籠,封慕白已走到桌前,對我笑得儒雅溫潤。
可他微微挑眉,桀驁便從眼角眉梢傾瀉而出。
他還是,一個眼神,便勾得我心猿意馬。
13.
我和封慕白隔桌相對而坐,他的目毫不掩飾地落在我上。
好在節目很快進流程,屏幕上開始播放提前拍攝好的嘉賓視頻,我立馬將目移了過去。
開頭是嘉賓們相繼出場并自我介紹,回顧過往。
第三對嘉賓,是一個醫生與一個富二代。
兩人往四年,一度談婚論嫁,卻在最終不歡而散。
問起分手原因,卻是因為醫生要加無國界醫生組織,而富二代不能接。
「會去非洲,去戰地......隨時可能一去不回,我沒辦法接。」
醫生面對鏡頭,眼神堅定:「這是我的夢想,我不會為了任何人放棄。」
視頻畫面適時浮現字幕:「左邊是夢想,右邊是人,你會如何抉擇?」
棚各個觀察員們當即開啟談論,各抒己見。
封慕白手指輕叩桌面,看著我問:
「想做志愿者有很多組織,為什麼偏偏要選擇最危險的那一個?」
我回視他,帶著滿的火藥味。
「男人那麼多,為什麼偏偏要選擇不支持自己追夢的那一個?」
棚靜了一瞬,誰都能聽出我們倆的話另有所指。
「嗯,你說得對。」
封慕白輕笑一聲,倏地斂容正道:
「如果他現在支持追夢了,愿意回頭嗎?」
14.
心猛跳了一下。
我避開他的視線,冷淡道:「那要看嘉賓了。」
封慕白沒再說話,其他人繼續討論。
在無人得見,我了自己滿手心的汗。
......
嘉賓們的視頻是提前拍攝好的,觀察組則一次拍攝兩期的容,總共八期只需錄制四次。
上半場錄制結束,很快進下半場。
視頻里,節目組詢問各組嘉賓來參加這檔綜藝的目的。
富二代說自己還著方一直沒結婚,但他家里得,他是來爭取最后一次。
而醫生則是說:「當初分手鬧得太難看,現在想來好好告個別。來自我和解的。」
觀察員們紛紛驚嘆猜測他們這一對會不會和好,基本都說會。
原因是他們毫不避諱還著對方的事實,而都很心容易被癡打。
所謂的和解,何嘗不是想再給對方一個機會。
到我發言的時候,我卻想也不想回答:「不會。」
面對疑問,我說:「不是所有都會把放在第一位。」
封慕白一直看著我,眸深深不知在想什麼。
鏡頭對準他的時候,我以為他的觀點會同其他人一致,不想他笑著:「我也覺得不會。」
他手指點點鏡頭里的富二代,用冷靜評價的語氣。
「他的爭取,是爭取要求對方改變。他沒想過需要改變的是他自己。」
我錯愕地向封慕白,剎那間忘了表管理。
「溫小姐。」
封慕白突然又將目移向我,桃花眼深邃得奪人心魄。
「像我這樣知錯就改的,你覺得還有機會嗎?」
15.
一場綜藝錄制,我錄得心力瘁。
幾天時間里,腦袋里盤桓的都是封慕白在節目上問的那兩個問題。
我不傻,自然能聽懂他話里的意思。
他改變了,希我能回頭嗎?
我心里一片茫然,去公司的時候還有些魂不守舍。
遇見卓澤,他關切道:「玥玥姐,你不舒服嗎?」
卓澤是兩年前剛出道的新人,他出道那會遭遇潛規則,是我救了他。
自那以后,他一直把我當姐姐關心照顧,幾乎了我半個助理。
我也把他當弟弟,不見外道:「沒,最近有點失眠。」
「我最近發現一款助眠的香薰,我明天就給你送過去,你試試。」
狗弟弟的心讓我心頭一暖,想到已經很久沒和他談過話,我隨口邀請。
「好。你吃了嗎?沒吃的話一起吃飯吧。」
卓澤當即歡喜答應,我們便一起走向電梯,不想在電梯口遇到了不速之客。
我應激地子抖了一抖,封慕白就笑了。
他揚揚手里的文件:「別誤會,我來談合作的。」
我臉一熱,故作不在乎地走過去:「我能誤會什麼?」
「誤會我是跟蹤狂。」
封慕白說著,視線掃過一旁跟著的卓澤,笑意立時淡了幾分。
「我也還沒吃飯,一起?」
我還沒想清在封慕白面前該如何自,便下意識拒絕:「我們去的地方,不適合你。」
封慕白神暗了暗,定定看我:「我不介意。」
我一怔,這是非去不可了?
眼睛一轉,我故意帶著他去了一家藏在小巷里的小眾私房菜。
巷子狹窄破舊,木門上面盡是臟兮兮的涂,店面連個招牌都沒有。
這種地方,干凈多講究只吃高級餐廳的封慕白,是絕對不會踏足的。
我推門而,站在門挑釁地看向他。
「封大爺,請進吧。」
封慕白看看我,似無奈似寵溺地笑了一笑。
我愣住,看他面不改跟了進來。
16.
店,矮舊木桌前。
我和卓澤同坐一邊,眼睛卻死盯著對面的封慕白。
座位又小又,卓澤心得大半子都坐到座外沒挨著我,對面的封慕白卻故意兩雙長腳往前。
我瞪他,他放在桌下的腳挨著我,突然蹭了蹭。
麻意順著蔓延而上,我驚得抖了一抖,差點掀翻桌子。
正在點菜的卓澤立馬抬頭:「怎麼了,姐姐?」
我又驚恐地向卓澤,他怎麼突然喊我姐姐了?
卓澤無辜地看著我,眼里還帶著點狡黠:「姐姐吃的菜,我都點好了,姐姐你看看。」
我接過菜單,大立馬又挨了一下。
這次不是蹭,幾乎是擼皮了!
我立馬把菜單拍到封慕白面前,怒目而視:「你點!」
封慕白懶洋洋看了眼菜單,隨意一指:「這道吧。」
我看也沒看正要畫上鉤,一旁卓澤嘀咕出聲:「這道菜里有洋蔥,姐姐不吃。」
我和封慕白同時一愣,他突然變了臉問我:「我怎麼記得你以前是吃的。」
「只是不喜歡,不是不能吃。」
和封慕白的那年,我吃了不帶洋蔥的西餐,從未有過一言。
「為什麼不說?」
畢竟以前都是他請客,又不是頓頓有洋蔥,我沒那麼矯。
我收回菜單,淡聲道:「沒什麼好說的。」
封慕白上氣好像就變低了,一頓飯再未說過話,也沒再找我的茬。
一直到結束,卓澤提出要送我回去,封慕白像才活了過來。
他攬上我的腰:「我跟你姐姐還有事,你先回吧。」
我剛要掙扎,他輕了我的腰,垂下頭哄:「真的有事,乖。」
我一下了。
17.
結果封慕白說的有事,就是帶我去看電影。
被帶到電影院,看他從兜里掏出兩張早就買好的電影票,我冷笑。
他封慕白不是跟蹤狂,但卻是個十足完的獵人。
每一次都有備而來,只等我落網。
但想到從前和封慕白看電影,我們都是在他家的家庭影院看的,我在座位上又發起了呆。
他嫌吵,嫌,嫌臟,從不進電影院,連其他普通們約會常去的游樂場、公園等,他也從沒帶我去過。
他好像,確實在改變。
心有千千結,一場電影結束我連那電影演了什麼都不知道。
只記得那天最后,封慕白送我回家,在夜里拉住我問:
「除了洋蔥,你還不喜歡吃什麼?」
我沒理他,他輕笑:「以前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給你最好的,我以為你喜歡。」
「玥玥,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呢?」
他用指腹挲我的臉,嘆了口氣。
「我以前是混賬了一點,但這幾年已經改了很多。
「玥玥,你回頭看看,別急著判我死刑,好嗎?」
18.
封慕白是有這個本事的。
只要他想,他可以讓任何一個人為他心。
我輾轉反側多夜,直到第二次綜藝拍攝。
這次拍攝場地換了一家咖啡廳,節目組為拉近彼此距離,讓觀察員們都坐在同一側沙發上。
雙人沙發,封慕白坐在了我旁邊。
嘉賓們的視頻開始播放,三組的相日常相繼暴在鏡頭里,他們之間的齟齬、分歧都一一呈現。
富二代親自下廚為醫生做了一頓豪華西餐,醫生對著魚子醬說:「其實我現在還是吃不慣魚子醬。」
富二代驚訝:「你以前不是喜歡吃的嗎?」
醫生搖頭,出苦笑:「我們一直都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觀察員們就這一幕展開討論,不可避免聊到了階級差距對一雙人的影響。
有人認為現代社會早就不講究這個,喜歡才最重要。
有人覺得門當戶對很重要,婚姻是兩個家庭的結合而不是兩個人。
鏡頭對準我,我沉思片刻才發表了觀點。
「階級差距并不致命,由此產生的對自我和世界的認知差異,才是無法消弭的鴻。」
說完后,我竟也分不清說的是那對嘉賓還是我自己。
封慕白深深看了我一眼,他說:「家世、財富,是他與生俱來的一部分,這不是他的錯。」
我回視他:「獨立、自強,是世界里的生存準則,這也不是的錯。」
我們相視一眼,眸各自頓住。
又在下一瞬,我們同時錯開了視線。
他們都沒有錯。
他們只是生來在兩個本該平行的世界,而已。
19.
我想起和封慕白的那段過往。
他不喜歡緋聞,并不來我的學校,總是派司機接我去往他的領地。
校很快有流言說我被某個大款包養,這在表演學院并不新鮮。
我不是不住流言的弱子,何況封慕白也沒把我藏著掖著。
他帶我進他的圈子,毫不避諱讓他的朋友們知道我的存在,說我是他的「第一個朋友」。
在他面前沒人敢對我不敬,可暗地里對我的鄙視、不屑毫不。
他帶著我到哪里,在外人眼里我都沒有名字,我的標簽只是:「封的人。」
封慕白第一次帶我飆車的時候,我吐得狼狽不堪。
他細心溫地替我漱口,在我漱完口后覆吻下,在我耳邊安。
「習慣就好。」
我吐了三次,如他所言習慣了。
為了融他的世界,我做盡自己不曾做過的事,很多是我不喜歡的。
我時常被疲倦包裹,但辛苦是次要,漸漸失去自我才是最可怕的。
砒霜往往以糖為,你
,侵蝕你。
那年冬天我喃喃一句想看雪山,一周后的早晨他忽然就把我從床上拎起。
「走,去瑞士。」
他帶我坐直升機,在海拔四千米的高空上俯瞰阿爾卑斯山脈。
他牽著我的手,眼角盡是年人的恣意。
「溫玥,這就是我的世界。」
浪不羈想瘋就瘋,高居云端俯瞰眾生,漫天星辰都唾手可得。
那是封慕白的世界,人人艷羨,卻令我而生畏。
分手的時候很多人罵我蠢,覺得我矯、假清高、又天真。
當代金雀文學盛行,小妻人設屹立,何苦背道而馳?
我不去評判別人的價值觀,不去質疑別人的選擇。
我只知道,自己從小接的教育是:自強、獨立。
大一學第一堂詩詞課,我讀的第一首詩就是《致橡樹》:
我如果你——
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你——
絕不學癡的鳥兒,
為綠蔭重復單調的歌曲;
......
我們分擔寒、風雷、霹靂;
我們共霧靄、流嵐、虹霓。
仿佛永遠分離,
卻又終相依。
這才是偉大的,
堅貞就在這里:
——
不僅你偉岸的軀,
也你堅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
……
我絕不允許,自己的事業、夢想,在最的人里,卻被定義「戲子而已」。
我絕不做,任何人的附庸品。
我他,可我不能不自己。
20.
多日來怦然跳的心,遽然冷卻。
綜藝錄制結束后,我拔就走想躲的心思明顯,但還是被封慕白堵在了休息室。
我深深吸氣,鼓起勇氣斬斷我們之間藕斷連的曖昧。
我說:「封慕白,我不想再做你的人了。」
封慕白語調散漫:「做我的人,很丟臉?」
他連我的意思都聽不明白,我自嘲地笑了一聲。
轉之際,被封慕白拽住手臂。
我沒來得及掙,就對上他近在咫尺的慘白的臉。
「那我做你的男人,行嗎?
「封慕白是溫玥的男人,行嗎?」
轟隆一聲,有什麼東西在腔里炸碎。
我呆呆著封慕白,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當初是我不好,我只是想讓你回頭求求我,我一直在等你。」
他的眼睛化一汪深潭,攪擾著旋渦。
「我知道你的追求,我知道你不再愿意來我的世界。
「可是,溫玥,你為什麼不問一問我?」
他的聲音,越說越低,漸染啞意。
「你不問我,憑什麼就篤定我不愿意去你的世界?
「你不給我機會,我怎麼進得去呢?」
他把頭抵在我的肩膀,頹然又無力般,近似乞求。
「溫玥,這對我不公平。」
他問:「溫玥,是我求你,行嗎?」
我似乎聽見了炸聲。
高墻崩塌廢墟,我手無寸鐵,眼睜睜看著封慕白登堂室。
我在原地,泣不聲。
21.
我知道的,在和封慕白的那段里,我錯的不比他。
我看似溫順,事事依從,卻用巨石把自己的心臟裹了一層又一層,不讓封慕白窺伺。
我不信任封慕白,我不信他有多我,我覺得他只是把我當豢養的金雀。
妄自菲薄不是我的格,我從大山走出,靠著孤兒補助和獎學金一步步走到如今。
我從不否認自己的優秀,可我也不會盲目認為努力就能獲得一切。
再多的優秀,再多的努力,在封慕白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
而這些自卑、抑的負面緒被積于心,某日遇火便燒燎原之勢。
......
我忘了自己是怎麼回的家。
大概是落荒而逃的,匆匆丟下一句:「我想想。」
三個字,就讓封慕白肆無忌憚順竿爬。
第二天傍晚他就來敲響了我家的門:「一起吃飯?」
我不是矯扭的子,愣過之后就答應了。
但吃什麼,由我說了算。
我拉著他跑到湖邊燒烤攤,在被磨得發亮的塑料凳上一屁坐下,仰頭看他。
路人來往喧嘩,燒烤攤上煙火四溢隨風飄到桌前,這環境比那家私房菜更不合封慕白的胃口。
但封慕白挑挑眉,從容不迫地了座。
眼看他還真要點單,我立馬阻止:「我吃就好了,你的胃不能吃,一會去前面買別的。」
「胃好了。」
當初我勸了他不知多次要他去醫院療養,都沒能勸。
我詫異抬頭:「你治好了?」
「嗯。」
我還沒問,他已自覺說出了原因。
「怕你哭。」
嚨不是滋味,我笑著轉移話題。
「明明可以正常吃飯,第一次見面你搞那麼浮夸做什麼?」
說的是在綜藝見面那次,他搞的奢侈排場。
「怕你看不出來我別有所圖。」
他笑笑,眼角又有了點混不吝的邪氣。
「而且現在有對比了,你是不是更容易知道,我有多大誠意了?」
我一噎,垂頭悄然紅了耳尖,認命地意識到——
封慕白這人就是如此。
他帶著強勢的溫,霸道得不聲,一步一步用糖蠱。
等我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徹底進了我的生活。
22.
第三次綜藝錄制,正值節目第一期播出。
節目組安排錄制結束后進行一場簡單直播,跟觀眾們打個招呼。
這次錄制場地在酒店草坪,結束后我獨自走到角落的水池邊看鯉魚,等待直播通知。
沒看一會兒,背后忽然上一片溫熱。
「在想什麼?」
封慕白著我,近似從背后擁住我的姿態。
我耳朵了一,倉促回頭想讓他離遠點。
不想他適時垂頭,距離太近,我仰起的好巧不巧淺印在了他的臉側。
我看見封慕白眼底剎那云浪翻涌,心跳頓時了一拍。
「我......」
我急急退后想拉開距離,腰間忽然被錮住,一只手輕摁住我的后腦,止了我轉頭的作。
上一涼,鼻尖呼吸卻熾熱。
「你們要看玥姐和封總是嗎?我找找看他們在哪里哈......」
耳邊響起腳步聲,我瞳孔驟然放大,手肘抵住封慕白的膛。
他蹙了蹙眉,微歪頭擋住視線,隨即不容置疑地加深了這個吻。
不遠傳來手機墜地的聲音,伴隨低的驚。
「臥槽!」
23.
直播間炸了。
當節目組應網友要求將直播換后置攝像頭,去找白月 cp 的影時,全網都沒想到會錄到一幕「背后仰頭吻」。
【啊啊啊!他們親了!他們親了!】
【這姿勢太了,救命!已經腦補出 160G 的偶像劇了。】
下一秒,直播間晃了一下突然黑屏。
【艸,手機怎麼掉了,大哥你拿穩啊!】
【來不及了!快把手機扔過去讓我聽聽聲音。】
【封總會不會親啊?不把姐姐蹭禿擼皮就是你不行!】
等手機再次回到節目組手里,鏡頭晃過水池邊仍挨著的兩道人影,全網更炸了。
【怎麼就結束了?這才多久?】
【才十秒不到吧?封慕白怎麼回事啊這麼快!】
【天吶!封慕白是不是不行啊!】
「......」
兩個詞條速躥上熱搜:
#白月 cp 今天復合了嗎
#沒有,因為封慕白不行
......
而在全網看不見的地方,封慕白俯在我耳側,微的聲音里尤帶喑啞笑意。
「抱歉,難自。」
24.
和封慕白復合,又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
回到酒店房間打開微博,我一眼先看見的,是在頭兩個熱搜之后,簡簡單單的詞條#封慕白。
我點進去,才發現封慕白的份在綜藝播出后就被曝了。
網友們知道了他京圈太子爺的份,更瘋了一樣在網上調侃他「不行」。
【封大爺吻功不行啊,姐姐以后偶像劇合作男明星一對比,就會發現他太虛。】
【而且這份吧,豪門齟齬多,姐姐嫁進去容易委屈的。】
【唉,我怎麼越看越覺得封慕白配不上姐姐呢?算了算了,姐姐喜歡就好。】
「......」
我看著一條條戲謔言論之下真切的關心,得幾落淚。
當年因為封慕白阻礙,我千辛萬苦才接到一部小本電影。
新人導演,治愈向小眾題材,我演一個患自閉癥的姐姐。
沒想到,電影上映后大,我獲獎無數,一炮而紅。
我出道就了影后,演的第一部電視劇又拿了視后,迅速站上了娛樂圈頂峰。
圈里人都說我運氣好,挖苦、眼紅、嫉妒的不在數。
是我的不余力地支持我,他們在我后為我筑起了一道道防護的壁壘。
我的們,是照亮我前行的啊。
我笑著看那一條條留言,目忽然在其中一條頓住。
【可靠消息。封總到現在還沒有繼承封氏集團,是因為他為了和姐姐在一起選擇自己創業,創立『月』品牌,就是要向家里證明。】
【你們懂得,頂級富豪圈都不太看得上娛樂圈里的人,封總為了讓家里人接,其實已經暗中做了很多工作。】
我僵住作,片刻后在沖的驅使下,跑去敲響了封慕白的酒店房門。
指著手機上的那段留言,我問他:「這是真的嗎?」
封慕白看了看手機,倚著門,笑得云淡風輕。
「頂峰相見,浪漫嗎?」
25.
我忽然就懂了。
封慕白為什麼選擇在四年后,重新出現在我的世界里。
因為我已經夢想真,在他面前不會再輕易自卑、怯懦。
哪怕曾經的我將這些緒藏得很好,原來他還是看到了啊。
而他也一定已經做得足夠多,多到可以走到我面前,任我予取予求。
我蒙蒙的不知作何反應,倏忽就落進了封慕白懷里。
他把我拉進屋里,安地我的頭,又用指腹輕輕蹭我的臉,最后無奈嘆息:
「哭什麼。」
我吸吸鼻子,打開那條每日一問的博文【白月 cp 今天復合了嗎」。
第一條熱評仍是那個每天都會來打卡的悉頭像:【在追。】
我指著這條十分鐘前才留下的評論,問:「封慕白,這是你嗎?」
「嗯。」
我哽咽了一下,揚起腦袋對他說:「封慕白,你追到了。」
腰上的手倏然收,封慕白緩緩垂首,與我額頭相抵。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他,篤定道:「我是認真的。」
他愣了一下,又閉眼,再睜開時笑了一下。
四目相對,天雷勾地火。
......
年人的,到這一步,猝不及防就變得單純了起來。
一整夜。
網友們調侃他的那一句句「不行」,最終報應都落到了我頭上。
第二日天大亮,我忍著腰酸背痛睜開眼。
沒來得及聲討,抬手就見自己指間多了一枚戒指。
我愣愣看了許久,才啞著嗓問后人。
「這......會不會太快了?」
頸間一熱,封慕白悶著聲音:「請你當『月』的代言人。」
那天在公司遇見他,原來就是談代言合作的。
發現自己又誤會了,我訥訥:「這是你設計的嗎?」
「嗯。」
頓了頓,他補充:「全世界,獨此一份。」
腔莫名酸脹,腦海里卻捕捉到了一個碎片。
「『月』......你不是五年前就著手創立了嗎?」
「月」是他向家里人爭取的證明的話......
「嗯,我那時候就做好了打算。」
什麼打算呢?
封慕白像能聽見我的心里話,笑了笑。
「娶你的打算。」
剛剛明明還說是代言,這人真是......
眼眶潤,我轉撲進了封慕白懷里。
26.
夜里,我們在公園漫步。
我牽著封慕白的手對著月亮,拍了張照片。
握的兩枚戒指染著月,似也在熠熠生輝。
我的宣微博很簡,只用了配圖加三個字:
【復合了】。
不久后,封慕白轉發并配文:
【人間月,以此封存。】
你是人間月,我憑意封存。
(完)
番外一:
進劇組前,我拿著劇本去找封慕白。
「這部劇里有親戲哦。」
我把劇本中一段男主的親戲遞到封慕白面前,語氣冷靜。
「你是我的男朋友,有知權。」
話外之意,就是僅有知權,沒有決定權。
想到當初我們分手的場景,我心里其實存了忐忑,有意試探。
封慕白掃了兩眼劇本,隨口似的問道:「男主是誰?」
我報了當紅影帝的名字,封慕白笑了笑,抬手將我拉進懷里。
「沒我帥。」
我松口氣,好笑地剛想吐槽他,他忽然把頭埋進我的脖頸,咬了一口。
「要進劇組了,是不是該提前練練?」
他低的嗓音喑啞,大掌鉆進擺,上我的腰際。
涼意激得我了一,忙按住他的手:
「劇本里沒有......」
封慕白悶笑一聲,抬首用堵住我的話,聲音含混在齒間。
「這是陪練費。」
番外二:
封慕白來探班的時候,卓澤忙前忙后端茶送水。
我讓他歇著,他還是端來水果,舍不得離開似的。
「姐姐,姐夫,你們多吃點,不夠我還有。」
我被他喊封慕白的稱呼驚了一驚,驚恐他,差點被水果嗆到。
卓澤滿臉:「其實......我是你們的 cp 頭。」
封慕白正手替我背,滿臉無奈地提醒了一句:「慢點吃。」
卓澤:「白月 yyds!」
番外三:
一場高檔酒會,我遇見了封家的人。
我微僵在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封慕白已大步向我走來。
「等你準備好了再說,現在不用管。」
他想帶我去角落避開,不想那頭封夫人看到我,也已經走了過來。
我拘謹地打過招呼,封夫人則開門見山:「溫小姐,我們談談?」
封慕白蹙眉似要開口替我拒絕,我立馬扯扯他的袖子。
總有要面對的一天,我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跟著他媽媽去了臺。
「溫小姐。」
封夫人氣質優雅,眉眼致像畫中人,聲線也是溫婉輕的。
「我們對你從來沒有意見,你不用張。」
我愣住,看見笑了一笑。
「慕白的出決定了他不能像普通人一樣擁有婚姻自由,他既然想要這樣的自由,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嚨然,我小心翼翼問:「那幾年,他......吃了很多苦嗎?」
「在英國被突然切斷所有資金,他是靠街頭賣藝攢夠回國機票錢,這算苦嗎?」
封夫人搖搖頭:「這只是開始。」
大概是瞥眼看見我發紅的眼眶,封夫人頓了頓,寬道:
「他現在獲得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的本事,哪怕是人脈,也是他爭取來的。
「我們確實不喜歡娛樂圈,但我們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不會因為一個圈子否定所有人。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你不必有負擔。」
「......」
封慕白找到我的時候,我還站在臺吹風。
他從背后擁住我,溫聲問:「在想什麼?」
我的腦海里還回想著封夫人離開前,狀若無意地提起:「那年,你有在英國拍戲吧?」
四年前,我的名電影有場戲是在倫敦街頭拍攝。
當時封慕白是跟著我去了英國嗎?他曾在倫敦街頭的某個角落默默看著我嗎?
在我隨著劇組離開后,他卻因為家里關系連回國的機票都買不起......
我有點想哭,只得仰起頭夜空。
「在想......你。」
「那你多想想。」
說完,封慕白稚地補充了一句:「只準往好的想!」
眼前撥云見日,我倏忽笑了。
......
天上的月亮晴圓缺循環往復,只有我懷里的這一抹月,亙古不滅。
他自星空彼岸而來,不遠萬里向我奔赴。
自此,我坐擁了整個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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