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第 2 節 我和霸總的白月撞款了

這是我當替的第二年。

霸總和我提了分手,理由是他的白月回來了。

我欣然答應。

因為我的白月也回來了。

01

楊恒和我提分手那天,是個雨天。

他罕見地點了煙,神模糊得看不清楚。

「鐘葵,我們分手吧。」

回來了。」

這個「」是誰,我們心知肚明。

我眼睛里泛起了霧氣:「恒哥……」

他的手指,眼神復雜了一瞬,最后卻只是淡聲說道:「房子鑰匙放在茶幾上了,算是給你的補償。」

我含著淚,咬不語,卻不知怎麼又惹了他不快。

他煩躁地重重摁熄了煙頭,嗤笑一聲,語氣冷了下來:「別演了,我們好聚好散。」

大門「砰」一聲關上。

我站在臺上,看著他的車伴隨著淅淅瀝瀝的雨聲,一點點消失在了視線中……

嘿,我不裝了!

我臉上表一收,滋滋地拉上窗簾,把他留下來的東西通通打包扔進了垃圾車。

本以為就此江湖不見,沒想到,次日一早,我和楊恒同時出現在了機場門口。

他倚著勞斯萊斯,懷抱大束玫瑰。

我靠著邁赫,手提心早餐。

「你怎麼在這兒?」楊恒先一步開口,眉宇間寒意涌,「跟蹤我?」

我無語:「拜托,是我先來的。」

「回去吧。」他充耳不聞,「我不喜歡,以后別再這樣了。」

我氣笑了,拍了拍旁邊停著的邁赫:「別自作多了,本小姐也是來接人的。」

「你這是什麼語氣?」他皺了皺眉。

我卻沒理他。

因為我已經一眼看到了那個讓我魂牽夢縈的人。

穿著紅的呢子大,一頭長發飄飄,如同一只優雅的仙鶴行走在蕓蕓眾生中。

楊恒也順著我的目看去,眼睛微亮。

他整了整領結,冠楚楚地拿著花迎上前:「阿黎,好久不……」

眾目睽睽下,白月卻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向了我。

彎起角,雙眸噙笑:「小葵,我回來了。」

當著楊恒的面,我像一只快樂的小鳥,踮起腳投了他的懷抱。

噢,忘了說,我的白月是個裝大佬。

02

當然,這個,楊恒不知道。

因此,他的臉都變了。

他看了看蘇黎:「蘇黎,你們認識?」又看了看我,語氣帶著幾分匪夷所思,「你們什麼關系?!」

蘇黎也皺起漂亮的眉,疑地看向我:「小葵,你認識他?」

「我不知道啊,黎姐姐,他好兇。」我楚楚可憐地抱著他的手臂。

蘇黎立馬譴責地看向楊恒:「楊恒,小葵膽子小,你別這個態度。」

楊恒對白月當然是沒有脾氣的,只得邦邦對我吐出一個字:「你……」

我得寸進尺地扯著蘇黎的袖告狀:「黎姐姐,他還瞪我!是不是嫉妒我有你這樣漂亮的好姐妹啊?」

蘇黎勾了勾,意味不明地睨了我一眼。

大概是我唯唯諾諾的樣子看多了,楊恒沒想到我會是這種反應。

他眉心一鎖,聲音低沉:「鐘葵,別鬧了,過來。」

扯了扯蘇黎的袖,他再次警告地看向楊恒:「楊恒,夠了。」

楊恒的語氣緩和了幾分:「蘇黎,這是我和的事,我們……」

的事?」蘇黎輕笑一聲,「既然我回來了,那就不勞你心了。」

楊恒的臉瞬間沉。

直到回到車上,我還忍不住反復重溫。

滋滋地說道:「蘇黎哥,你看到他的表沒,我第一次看到他……」

蘇黎卻忽然按住了我準備系安全帶的手,眼簾一抬。

「小葵,現在該說說我們的事了。」

「你剛才對他說什麼?」

我知道到了秋后算賬的時候,連忙討好地抱住他的手臂,心虛地眨著眼睛。

蘇黎忽然向我傾下,我被得往后一倒,靠在了車窗上。

他的長發瀑布一般傾灑而下,不知名的淡香瞬間鉆進我的鼻腔。

對上那雙攝人心魄的狹長眼睛,我所有的話都瞬間說不出口了。

他似笑非笑地重復了一遍:「好姐妹?嗯?」

03

「那只是為了氣他啦!」

我愣了愣,嘟囔著用手指他:「蘇黎哥,你離我太近了,有點熱……」

蘇黎卻沒有

他依然保持著這個姿勢,垂眼含笑看著我:「那你和他又是怎麼認識的?」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誰?」

怎麼?除了楊恒還有其他人?」蘇黎的聲調微揚,似乎很興趣。

我卻本能地到一危險:「我不過氣了,你先坐回去。」

蘇黎失笑,就著這個姿勢仔細地給我扣好了安全帶,才回到了座位上。

「別急,你慢慢說。」

我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抱怨道:「蘇黎哥,你忽然離我這麼近,嚇到我了!」

蘇黎卻輕笑一聲,反過來嘲笑我:「你以前不是經常這麼嚇唬我嗎?」

「那不一樣……」

我撓了撓頭,一時也說不出來是哪里不同,決定不再糾結。

至于我和楊恒的關系……

「這是!」

對上他審視的目,我心虛地脖子,振振有詞:「漂亮孩子總是有很多小的!」

蘇黎微怔,眸中似乎閃過什麼緒:「……我們小葵也有了。」

我一陣心虛,怕他再追問,嘿嘿笑著轉移話題:「對了,蘇黎哥,我給你帶的早餐都快涼了。」

「這可是我親手做的!」我強調。

蘇黎的眉目舒展開來,啼笑皆非:「前陣子不是還告訴我,你煮面條又把鍋底燒糊了?」

啊,干嘛拆穿我!

我立刻沒有原則地承認了:「……雖然不是我做的,但可是我親手裝進打包盒的!」

「異曲同工,異曲同工。」

手接過,溫聲說道:「那讓我試試你打包的手藝。」

我一邊滋滋地欣賞著大人用餐,一邊疑地問道:

「蘇黎哥,你不是告訴我手里還有一些事沒有理完,現在怎麼忽然回來了?」

蘇黎的筷子停了停:「我回來,是為了一個人。」

腦子里飛快地滾過幾個名字,我好奇追問:「誰啊,我認識嗎?」

蘇黎彎起角:「。」

我有些失,卻還是燦爛地笑了起來:「沒關系,我幫你!」

我不要臉地往自己臉上金:「我可是小天才!」

蘇黎用他漂亮的眼眸凝視著我,尾音微揚:「那就拜托小葵了。」

他的眼睛深不見底,我對上他的視線,忽然到一危險,嚇得我給他的長發系蝴蝶結的手都抖了抖。

他垂眸暼了一眼,一如既往縱容地淺淺一笑。

我立馬沒心沒肺地把那不對勁拋到了腦后。

一定是錯覺,蘇黎哥明明還是這麼溫的人!

04

蘇黎回來后就忙著籌建工作室的事,天神龍見首不見尾。

在我的泡下,他終于松口給我發了工作室的定位。

冤家路窄,我竟在工作室樓下遇到了楊恒。

他換了輛低調的車,熄火停在路邊,似乎是在等人。

大概是察覺到我的存在,楊恒越過副駕駛座看了過來,目淡漠,不過幾秒便收回了視線。

一個人提著購袋走了過來,狐疑地看了我幾眼。

我以為擋了路,往旁邊挪了挪。

拉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座,卻一直若有所思地盯著我。

似乎想起了什麼,扭頭問楊恒:「恒哥,那好像是你前友?」

楊恒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語氣輕慢:「前友?本來就是玩玩而已。」

「膩了,就結束了。」

「恒哥,你真幽默。」伴掩一笑,搖上了車窗。

車飛馳而去,尾氣差點噴我一臉。

好在一只修長的手忽然出現,替我擋住了大半。

「在想什麼?」

是蘇黎。

我想了想:「研究怎麼當好下堂婦。」

大概是習慣了我的不著調,他沒有追問。

領著我上樓的時候,他想起了什麼:「怎麼忽然想來工作室幫忙?」

沒等我編,他了然地瞥了我一眼:「無聊了?」

「哪有?」我不肯承認,「我這樂于助人。」

蘇黎若有所思:「既然是樂于助人,那是不是實習工資也可以免了?」

我氣得踩了一腳他的影子。

可惡,失算了!

05

就這樣,我打著「幫忙」的旗號,明正大地駐了工作室。

說是幫忙,其實就是當模特。

一排小子任我試穿,這不就是奇跡葵葵環游世界嗎?

服的過程中,我還在角落收獲了一只小青蛙,撿到寶一樣捧給蘇黎看。

「怎麼樣?這就是工作室的吉祥了!」

雖然看起來不太興趣,蘇黎還是幫我找了個水缸把青蛙放進去。

「這是不是就溫水煮青蛙?」我突發奇想,「你說,這麼熱的天,青蛙會不會被煮了?」

蘇黎輕笑一聲,別有意味:「會就好了。」

我的眼

淚從角流了出來:「好吃嗎?」

「停——」他無奈地往我的里塞了顆葡萄。

吃了大人親自喂的葡萄,我心里滋滋的,扯起擺轉了一圈:「怎麼樣?」

蘇黎頷首:「很漂亮。」

我尾翹了起來:「我是不是你最好的小助理?」

「對,很厲害。」

他這樣配合,我越發得意忘形:「那你是不是最喜歡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黎似乎呼吸一滯。

他的眸中掠過莫名的緒:「嗯,我最喜歡小葵了。」

他專注的眼神看得我心跳一

我訕訕地嘀咕:「蘇黎哥,也不用這麼配合的……」

他蹙眉:「其實……」

這時,我的余忽然瞟到了什麼:「蘇黎哥,這有張設計圖怎麼單獨放在屜里?神神的。」

剛準備扯出來,我的眼睛卻忽然從后被捂住了。

微熱的指腹在我的眼皮上,是悉的

我有些吃味了,拉下他的手扭頭抗議:「蘇黎哥,你怎麼背著我有了這麼多小?」

蘇黎的眼神幽深:「是啊,小葵,我也有很多的。」

06

我到底沒看到那張神的設計圖。

蘇黎把剩下的工作外包了,說辛苦了這麼久,要請我吃飯。

他今天穿的男裝。

鄰桌是一對卿卿我我的

我冷不丁吃了口狗糧,忽然想起什麼,興致地八卦:「蘇黎哥,你不是說你回國是為了追人嗎?進展怎麼樣?有沒有需要我出馬的?」

蘇黎不置可否:「先提前謝謝你了。」

我準備再追問時,服務員來上菜了,話題就此中斷。

蘇黎的話歷來不多,全程基本是我一個人在說。

我從今天的叉燒有一點甜膩,一直說到偶然在我家窗臺停下的一只小麻雀。

蘇黎只安靜地聽著,時不時微笑著應和我。

說久了,我覺得口有點

我還沒開口,蘇黎就未卜先知一般,提起茶壺為我添茶。

下,我留意到他的尾指上有一顆小小的痣。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嗓子有點,連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后知后覺有點不好意思:「蘇黎哥,我會不會話很多?」

「不會。」頓了頓,他又說,「什麼時候這麼不自信了?」

我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大言不慚:「我當然知道——我就是喜歡聽人夸我。」

蘇黎莞爾。

我又八卦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的進展怎麼樣了?」

蘇黎語氣有幾分苦惱:「好像沒什麼進展。」

我這麼講義氣的人,當然是選擇不分青紅皂白站在他這一邊:「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人?簡直不解風。」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是啊,怎麼會有這麼不解風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怪怪的,只能沒話找話地指著面前的菜:「蘇黎哥,你的口味好像沒怎麼變啊。」

他意有所指:「是啊,你不是說過嗎?我是一個長的人。」

我是這麼說過。

那時我和蘇黎已經很了,為了無話不談的飯搭子。

第 N 次走進同一家館子后,我忍不住吐槽:「蘇黎哥,我發現你是一個長的人。」

「長?」

我味同嚼蠟地吃著和上次一模一樣的菜,哀嘆一聲:「你每次都點相同的菜……長得我有點承不住了!」

見他神微妙,我連忙找補:「其實我也是這樣的人!從這種共同點上就可以看出,我們一定能友誼長青!」

說起來,他當時的神和現在一樣復雜。

我只好裝沒看到,用公筷給他夾了一筷子菜。

07

大概是茶喝太多了,結完賬準備散場時,我去了趟衛生間。

洗手的時候,旁邊多了個人。

「嘩啦啦」的水聲中,冷不丁開口:

「你跟了楊恒那麼久,我以為他對你有什麼不一樣呢。」

我這才注意到,是上次見過的那個楊恒的伴。

約想起來了,徐瑤。

「他這樣的人,連家族聯姻都說退就退,怎麼可能被什麼人留住?」

我沒有接話的打算,干手就準備退場。

徐瑤卻追了出來,在我后冷冷地說道:「別癡心妄想了,你在他那兒只是個排不上號的替。」

這時,蘇黎悉的聲音陡然了進來:「小葵,你朋友?」

我扯住他的袖子,頭也沒回:「不。」

走了幾步,我忽然覺得拽不了。

我一頭霧水地回過頭:「蘇黎哥,你怎麼不走——」

他垂

眼看我,眼眸沉沉:「剛才我好像聽到說什麼『替』?」

我愣了愣,趕討好地抱著他的手臂晃了晃。

蘇黎目了然:「又是『漂亮孩子的小』?」

我連忙吹彩虹屁:「蘇黎哥,你看我們多有默契。」

他無奈嘆氣。

他向來拿我沒辦法的。

臨睡前,楊恒忽然給我發了張照片。

是一張拍圖,只能看到我和蘇黎的背影。

我腦中閃過徐瑤那張充滿敵意的臉。

下一秒,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過來,我手點了接通。

電話另一頭遲遲沒有靜,我「喂」了幾聲,剛準備掛,對方卻忽然開口了。

他的聲音有幾分抑:「怎麼,這麼快就找到下家了?」

08

是楊恒。

我腦子里浮現出蘇黎的臉,滿跑火車:「可不是嘛?比你高比你帥,還比你……」

不等我吹完彩虹屁,電話忽然被掛斷了。

什麼病?

我一頭霧水,把手機鎖了屏往床頭柜一扔。

睡覺睡覺!

次日一早,我和蘇黎到工作室的時候,新招的小助理言又止地攔住了他。

「老板,有人送了東西來。」

眼簾的是一捧巨大的玫瑰花,落款是一個龍飛舞的「楊」字。

我眼皮一跳,立馬點開微信。

果然,楊恒那萬年長草的朋友圈多了一張照片,正是這束玫瑰花。

艷盛放的鮮花,襯得蘇黎冷玉一般的臉也多了幾分

我心里一,蘇黎不會真的喜歡這種老土的小花招吧?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覺得這束花礙眼極了,挑剔地說道:

「蘇黎哥,你看,角落這幾枝花都有點蔫了,一看送的人就沒有誠意。」

「而且你和他都不,送什麼玫瑰啊?庸俗!」

「你喜歡的話我送你,」我又拍拍口,信誓旦旦,「一定比這個更漂亮!」

「有道理,」蘇黎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那就扔了吧。」

小助理有些可惜地「哎」了一聲,我卻又高興了起來:「扔了多可惜……做花茶吧。」

蘇黎縱容:「好,我幫你做。」

熱氣騰騰的花茶很快擺在了桌子上。

我做作地擺拍了幾張,特意照到了蘇黎的袖口。

然后如出一轍地發了一條朋友圈。

再一刷新,楊恒的那條朋友圈刪了。

呵,不堪一擊!

忙了一上午,我自告勇去幫蘇黎帶飯。

外面風呼呼吹,我隨手扯了他的外套往上一罩,就飛快躥出門了。

沒想到,卻在早茶店遇到了楊恒。

我裝沒看到,提著小餛飩拔就想跑。

不料他默不作聲地跟在我后面。眼看就要跟著我進工作室了,我可不想給他這個擾蘇黎的機會,警惕地攔住了他:「這次是你跟蹤我——別倒打一耙。」

楊恒眉心一鎖:「鐘葵,你……」

我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還有事嗎?我還要給蘇黎帶飯。」

他的目在我外上停了停:「你這件外……蘇黎的?」

不等我回答,他意味不明地低語:「你們的關系,倒還好的。」

我自豪:「那是,他比你討喜多了。」

「你還真當替上癮了?」楊恒的臉驀地沉了下來,眼底似乎結了冰,「再怎麼學也只是東施效顰。」

話音落下,他的眼睛里似乎閃過一懊惱。

類似的話,我從他口中聽過太多次,早就習慣了左耳進右耳出。

「啊對對對。」我敷衍地擺了擺手告別,「噔噔噔」爬上樓。

剛準備推開工作室的門,電話忽然響了。

我接起電話,話筒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鐘小姐,夫人這周五想見你一面。」

09

他口中的「夫人」,是楊恒的親媽,也是我的雇主。

去楊家的路上,我的記憶回到了一年半前。

那時,蘇黎出國不久。

楊恒在訂婚宴上當眾聲稱心有白月,揚言要追隨「」出國。

面掃地,當即宣布退婚。

楊父然大怒,用繼承權威脅他,他卻扭頭就自立門戶,哪怕自己那個小公司寒酸不已,也打死不肯低頭。

這時,楊夫人找上了我,讓我扮演蘇黎的替,然后,再甩了他。

老實說,我不是很理解的腦回路。

「他只是誤會了,如果知道蘇黎其實是男人……」

是一個優雅的人。

慢地把最后一枝花進花瓶:「順風順水太多年,他也該摔一跤了。」

我一頭霧水:「可為什麼是我?我和蘇黎長得也不像啊。」

凝視了我幾秒,篤定地作出結論:「你就是最適合的人選。」

果不其然,楊恒見到我沒幾次,就對我展開了瘋狂的追求。

我至今不知道為什麼。

可我到底是辜負的期了。

「鐘小姐,好久不見。」

面對楊夫人一如既往溫的微笑,我一陣心虛。

「楊夫人,可他對我沒興趣,蘇黎哥一回來,他就把我甩了。」

想起了什麼,我又把公寓房子的鑰匙推了過去:「您替我還給他吧,還沒去過戶呢。」

楊夫人眼皮都沒抬,又把鑰匙推了回來:「不必了,就當是給你的一點小禮。」

「更何況……」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做得很好。」

說得這麼肯定,我決定信了。

又打趣:「我家那臭小子也就是,其實人沒多壞,不考慮考慮?」

「這……」我為難。

哪怕知道是在開玩笑,想起楊恒那張 365 天不變的臭臉,我也敬謝不敏。

「看來有喜歡的人了。」楊夫人若有所思,冷不丁冒出一句,「蘇黎?」

「蘇……」我不知怎麼磕了一下,「我和蘇黎哥只是很好的朋友。」

楊夫人只是笑了笑:「時機差不多了。」

「這場戲,也該落幕了。」

10

接下來一陣子,我跟著蘇黎每天吃喝玩樂,幾乎把楊恒這個人拋到腦后了。

直到徐瑤不知道從哪兒弄到了我的微信,約我去聚餐,還特意強調楊恒也在。

我知道不懷好意,可正合我意。

推門而那一瞬,一改剛才的親昵熱,輕笑一聲,扭著腰走過去,坐在了楊恒的上:「恒哥,你的小尾好像跟來了。」

楊恒的手,似乎想把推開,下一秒,卻輕攬住了的腰:「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往這里帶?」

徐瑤窩在他的懷里,對我投來一個挑釁的目:「恒哥,我也沒辦法,一聽你的名字就來了。」

包廂里響起一片會意的輕笑。

楊恒眼神冷漠地看著我:「后悔了?」

「我只是想問問,你還記得你從我這兒拿走過一對定制的袖扣嗎?那不是送你的。」

怕他不認賬,我又補充:「其實那是蘇黎的,我……」

「蘇黎?」他冷笑一聲,眼中不知道為什麼閃過怒,「不是想要回來嗎?」

他敲了敲桌子:「什麼時候把這桌酒喝完,什麼時候我就還給你。」

我小聲說:「可我酒過敏。」

徐瑤輕笑了一聲:「這麼巧?是不是故意不給恒哥面子啊?」

楊恒沒有接茬,只冷冷地看著我。

我只好端起酒杯,不料剛喝幾口就被嗆到了。

冰冷的順著領蔓延開來,看起來大概是很狼狽的,包廂里有幾人忍不住嗤笑出聲。

「有什麼好笑的?!」

楊恒忽然站起來,重重地拍掉我手里的酒瓶。

玻璃片濺落,徐瑤尖一聲,抓住了他的手臂:「恒哥,你嚇到我了。」

他重重甩開了:「滾開。」

包廂里眾人剎那間噤若寒蟬。

我指了指剩下的酒瓶:「夠了嗎?」

楊恒的臉晴不定:「……夠了。」

他偏開頭,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滾吧。」

這不是吃了不認賬嗎?

我剛準備和他講講理,一道悉的聲音忽然響起:「楊恒,你可真是出息了。」

悉的服搭在我的肩上,我心里一定。

「蘇黎,你怎麼來了?」楊恒臉微變,「我什麼也沒……」

蘇黎看都沒看他一眼,端起我面前的杯子聞了聞,了然地笑了笑:「喝酒了?」

借著遮掩,我對他眨了眨眼。

其實我的酒量一直很好,只是對楊恒不想營業。

要演就演到底,我假裝站不穩,蘇黎索把我抱了起來。

我耳中傳進幾句小聲的「臥槽」。

「這妞也太高了,別說,這倆看起來還配。」

「不會是個姬佬吧?」

楊恒的聲音帶著幾分煩躁:「閉。」

車就停在會所的地下車庫。

蘇黎俯下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在后座上時,我的不經意掠過他的臉頰。

我僵了僵,想起了什麼,趁機告狀:「我給你準備的禮被他拿走了,他不肯還我!」

他嘆氣:「你就是為了這個被欺負這樣?」

我心虛地嘀咕:「我這不是給你發位置了嗎?」

我比了一下我

們之間的距離,后知后覺:「蘇黎哥,你是不是離我太近了?」

泛黃的月勾勒出他完的臉部線條,他的睫也暈染上了一層金,像在發一樣。

我鬼使神差地用手比了個小小的框,把他框在了里面,便似乎把月亮關進了我的手心。

他莞爾:「好玩?」

不自地捂住了心口。

心跳這麼快是不是不正常?

11

快到家門口,我剛準備下車,卻發現忘了帶鑰匙。

蘇黎把一把鑰匙放進我的手心。

我疑地看向他。

他淺淺一笑:「盛邀請鐘葵士蒞臨我家指導裝修工作。」

我故作矜持:「收費嗎?」

他佯裝沉了一下:「收……」

見我瞪他,他口風一轉:「當然是我付費邀請。」

這是蘇黎回國后新買的房子,我還是第一次來。

我有些認床,在床上翻了幾個滾都沒睡著,爬起來準備去找點水喝。

經過蘇黎房間的時候,我發現他的門沒關,只虛掩著。

「蘇黎哥,我……」

我的話戛然而止。

蘇黎正在換睡

隔著一線門,我只約瞥到一道修長的背影,寬肩窄腰。

我吞了吞口水,尷尬得眼睛不知道往哪兒放才好。

蘇黎走了出來,不不慢地扣上最后一粒紐扣,挑眉看向我:「怎麼了?」

「我走錯房間了!」

我拔就跑,渾渾噩噩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倒頭睡去。

迷迷糊糊中,我卻見蘇黎安靜地在我側沉睡著。

呼吸淺淺,長發和我的并在一起,蜿蜒匯了黑的河流。

他的扣子沒有扣好,勉勉強強遮住

我屏住呼吸,慢慢地湊近,他卻忽然睜開了眼睛:「小葵,你想對我做什麼?」

我見鬼一樣彈坐起來,眼卻是黑漆漆的天花板。

幸好是夢!

我咂咂舌回味了一下,又有幾分可惜。

怎麼就只是夢呢?

我滿臉滾燙,把頭埋進了被子里。

我無恥,我怎麼可以饞蘇黎哥的子!

意識到這一點后,我輾轉反側,再也沒能睡著。

為了轉移注意力,我出手機打開微信。

本想找個夜貓子談談心,卻發現楊恒竟然把頭像換了那對我心心念念的袖扣。

我被氣得整個人都清醒了。

挑釁,這絕對是挑釁!

我立馬把他送進了黑名單。

憤憤不平之際,我心里忽然生出一個詭異的想法。

楊恒都敢覬覦蘇黎,我為什麼不可以?

這個念頭似乎潛伏已久,這下子忽然咕嚕咕嚕裝滿了我的腦子。

「兔子不吃窩邊草」和「近水樓臺先得月」在我腦中打了一架。

后者贏了。

我瞬間打了,夜閱攻略三百本,初步擬訂了長達五千字的追求計劃。

比我當初肝畢業論文還要勤快。

直到快天亮,我才撐不住睡了會兒。

夢里什麼都有。

我如愿按照計劃,一舉抱得人歸。

12

不料夢正在進行時,我就被說話聲驚醒。

「蘇黎哥,有客人嗎?怎麼這麼吵……」

著眼睛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間,一眼就看到了沙發上的蘇黎,眼睛都直了。

他一改以往扣子扣得嚴嚴實實的樣子,睡松松垮垮,一線腹若現,有一種雌雄莫辨的麗。

不說和夢里百分之百相同,也重合了七八

我的眼睛不聽話地就想往里面鉆:「蘇黎哥,你居然有腹……」

蘇黎咳了一聲,眼中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小葵,晚上再看,現在有客人在。」

我這才后知后覺有一道極其強烈的視線正落在我上。

我目一瞟,卻見楊恒臉上如同烏云罩頂:「鐘葵,你怎麼在這里?」

我不過腦地回答:「我昨晚就睡在這里啊。」

「昨晚睡這里?蘇黎哥?」他怪氣地重復了一遍,冷笑一聲。

「鐘葵,你早就知道蘇黎特麼是個男的?」

「你們合起來耍我?」

我理直氣壯:「蘇黎哥什麼時候說過他是人?」

他的臉鐵青,

著蘇黎的耳朵悄悄問:「他看起來好兇,不會打人吧?」

楊恒的臉更難看了。

蘇黎卻依然一副氣定神閑的做派:「來都來了,要不要留下來吃個早餐?」

楊恒復雜的目在我們之間打了個轉,竟然同意了。

13

蘇黎上了兩碗面。

楊恒那碗清湯寡水,而我的臥著荷包蛋和香煎午餐,還整整齊齊地碼著一排碧綠的小白菜。

明目張膽地偏心。

楊恒沒有吱聲,只是臉沉了幾分。

蘇黎端著最后一碗面落座,不帶誠意地說道:「抱歉,家里只剩最后一個蛋,就留給小葵了。」

我卻還很不知足:「蘇黎哥,你又放蔥花!」

蘇黎笑嘆一聲,用公筷一顆顆給我挑了出來。

我不走心地隨口拍了個馬屁:「蘇黎哥你最好了。」

楊恒拿著筷子的手暴起青筋,冷不丁進來:「你們關系倒是不錯。」

抱著打擊敵的心理,我可勁地胡說八道:「那是,我和蘇黎哥投意合天作之合天生一對……」

我一邊說著,一邊用余瞟著蘇黎,生怕被他拆穿。

然而他卻全程笑意盈盈。

蘇黎哥果然最好了!

打擊效果很好,楊恒沒吃完早餐就走了,臉灰敗。

我半是憤憤不平,半是故意給敵上眼藥:「浪費了你這麼好的手藝,我看他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上這麼說著,我卻知道楊恒向來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這次落了面子,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反應。

面很好吃。

的不安轉瞬被我拋到了腦后。

14

打發走楊恒,我也該開始實施我的追求大計了。

我玩不來溫水煮青蛙那一套,再加上還有個楊恒在旁邊虎視眈眈,當即決定主出擊。

兢兢業業的煙霧報警第二十五次阻止我炸廚房后,蘇黎坐不住了。

「小葵,最近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

拉著盤中的黑炭,試圖辨認出品種。

為了不把追求變謀殺,我垂頭喪氣地決定放棄廚藝這條路。

好在蘇黎說最近上映了一部大片,約我去看電影。

四舍五也是約會了。

坐在電影院里,我茶里茶氣地試探道:「蘇黎哥,你每天和我形影不離,你喜歡的人不會有意見吧?」

蘇黎別有深意地看著我:「放心,不會有意見的。」

看完電影散場的時候,蘇黎接了個電話,眉心微蹙。

與此同時,一個陌生號碼給我發了條短信。

「收到我的小禮了嗎?」

楊恒的報復,來了。

我裝作沒看到,把他拉進了黑名單。

接下來蘇黎忙了好一陣子。

后來我才知道,因為楊恒,蘇黎的工作室丟了幾筆重要的投資。

這天正好是蘇黎的生日。

為了適應日后窮困潦倒的生活,我買了一個小小的切件蛋糕。

也很微弱,看起來怪可憐的。

生恨的男人多麼可怕!

我一陣唏噓,趁機摻私貨:「蘇黎哥,我們真像一對苦命鴛鴦。」

蘇黎卻敏銳地聽了出來,意味不明地重復了一遍:「鴛鴦?」

我的舌頭頓時打了結。

他氣定神閑地打開了電視。

「突發!下游多家企業聯名舉報,天恒公司涉嫌虛開逃稅,當地稽查已介調查。」

我豎起了耳朵。

嗯?這不是楊恒那個公司嗎?

蘇黎這才不疾不徐開口:「放心,苦不了,一定把我們小葵喂胖鵪鶉。」

「為什麼是鵪鶉?」我回過神,氣得大聲抗議。

15

雖然對楊恒多有幾分幸災樂禍,但楊夫人畢竟待我不薄。

我左思右想,還是給打了個電話。

「蘇黎這孩子,還是這麼睚眥必報。」

的聲音聽起來卻沒幾分怒意,只無奈地笑了一聲。

「罷了,也算是給我家那個臭小子上一課。」

和蘇黎認識嗎?

這個念頭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

楊恒再出現在我面前時,形容憔悴,看來是被接連不斷的檢查褪了一層皮。

「蘇黎……可真是好手段。」

我與有榮焉:「那是當然。」

他的臉:「就這麼喜歡他?」

「不喜歡他難不還喜歡你?」我翻了個白眼。

「哪有這種狂,喜歡你每天怪氣,還是 365 天有 366 天在發神經?」

這一次,他沉默了很久。

良久,他忽然發出一聲冷笑:「是,我把你當替,你怎麼知道蘇黎就沒有把你當替?」

我愣了愣。

蘇黎是為了某個人回國的事,在我意識到自己的后,就像一刺,牢牢扎在心里。時不時一下,不算痛,卻讓人如鯁在

「你胡說,你就是嫉妒,蘇黎哥最喜歡我了!」我底氣不足地反駁。

楊恒扯了

,語氣滿懷惡意。

「你真的那麼了解他嗎?」

「他有一張設計圖,是專門為喜歡的人設計的。」

「你看過嗎?」

我腦海中立刻浮現出當時蘇黎不讓我看到的那張設計圖。

楊恒就是為了報復我們,我不該相信他的。

可是……

等我回過神時,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工作室,走到了印象中那個屜的面前。

屜沒有上鎖。

拉開屜那一刻,我知道,我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設計稿上是一襲華麗的婚紗。

為什麼……偏偏是婚紗?

我心如麻,一時沒拿穩,設計圖掉到了地上。

一只修長的手撿起,尾指上有一顆小小的痣。

16

「蘇黎哥,我……」我支支吾吾,索惡人先告狀,「你怎麼這麼難追?!」

「你……說我難追?」蘇黎的語氣有幾分惱,又有幾分匪夷所思。

他清俊的臉上帶著見的茫然:「你……在追我?」

我憤憤不平:「我都追你好一陣子了,溫水煮青蛙也該煮了吧?」

「難道楊恒說的是真的?」我腦補了一出苦戲,眼淚汪汪,「你是不是把我當替?」

蘇黎毫不嫌棄地用干凈的袖子著我的眼淚,好氣又好笑:「別聽他胡說,我哪來的替?」

他把設計圖翻了過來,背面寫滿了我的名字。

「小葵,你看,我們總是這麼有默契。」

「就連在喜歡這件事上也一樣。」

他不知道按了哪里,我這才發現,這個房間里竟然有一個蔽的小空間。

一襲潔白的婚紗靜靜地沐浴在月中,垂落的拖尾像一道璀璨的銀河。

那是我見過最的婚紗。

我出了神。

我以前經常纏著他想要一套世界上最漂亮的婚紗。

他對我歷來予取予求,可偏偏這個要求,直到出國,他都一直沒有松口。

而現在,他站在我旁邊,主揭開了這個謎底。

「小葵,你知道為什麼我設計了那麼多服,卻從不設計婚紗嗎?」

他轉頭看向我,眸明亮,似乎倒映著一月亮。

我被蠱一般喃喃:「為什麼?」

「我一輩子只想設計一件婚紗。」

「給我喜歡的人。」

我心里一

「其實出國前,我猶豫過要不要告訴你。」

「可我的理智卻知道,接下來整整一年,我都不能陪在你邊。」

「無論是你生病流淚的時候,還是你開心歡笑的時候,我都不能第一時間給你回應。」

「我知道小葵最害怕一個人了,我不想困著你。」

他垂眸,我一時看不清他眼底的緒。

依然無聲地在婚紗上流淌著,他的聲音有些微不穩。

「我以為那是最好的選擇,可我后悔了。」

「回國看到楊恒那一刻,我就后悔了。」

他的話忽然一頓,蹙起眉,溫地用指腹拂去我臉上的水漬。

我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間滿臉都是淚。

他語氣無奈:「我從來不想看到你難過,可好像總是弄巧拙。」

我帶著哭腔反駁:「才不是呢,你最好了。」

他的角很輕地彎了彎。

「小葵,也許這一聲『喜歡』來得太遲了,你還愿意接嗎?」

我沒有說話,只是抓了他的襟。

蘇黎垂頭吻住我那一刻,我卻不合時宜地在心里想:

嗚,我新鮮出爐的五千字追求計劃,是不是還沒實施就破產了?

【蘇黎番外·

01

大學的時候,我違背家里的要求學了設計,因此被斷絕了生活費。

做兼職的時候,我認識了一個孩子。

鐘葵,笑起來明得像一簇熱烈綻放的太花。

我想告訴一個,可我馬上要出國深造。

不料等我回國,鐘葵邊多了一只蒼蠅。

蒼蠅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可明明滿眼都是小葵。

而向來和我無話不談的小葵,竟也和別人有了我不知道的

口中聽到別人的名字,我險些失態。

蘇黎,原來你也會嫉妒。

02

世界那麼大,又這麼小。

我沒想到,小葵為替,竟然是楊夫人的主意。

想怎麼磨練自己兒子,與我無關,可不該把小葵扯進來。

小葵不是任何人的替,哪怕是我自己的也不行。

楊家與我家有商業上的往來,念在是長輩,我無意與發生口舌沖突,只明正大地使

絆子。幾次三番,無奈托我父母從中調和。

「值得嗎?」復雜地問我。

我只笑了笑:「鐘葵相關,我不考慮這個問題。」

03

發現我的真實份后,楊恒并沒有然大怒,反而如釋重負一般。

他神復雜地看著我:「我們扯平了。」

也許,他還幻想著能夠和小葵「破鏡重圓」。

可我已經錯過了一次,不會再給他機會來染指我們的世界。

楊恒還是一如既往地任

一旦達不到目的,就像不懂事的小孩一樣撒潑。

好在我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

我使了一點小手段,便讓他焦頭爛額,無暇他顧。

他咬著牙,說自己以前瞎了眼,說我骨子里冷

對于手下敗將的評價,我盡數笑納。

我的確天冷漠,一度覺得人間諸事無趣。

可小葵說……在追我?

或許,人生確實還是有驚喜的。

04

婚后第二年,一蹶不振的楊恒有了死灰復燃的趨勢,頻頻出現在我們面前。

鐘葵張極了。

「蘇黎哥,他是不是還對你賊心不死?」

我回想起楊恒看的眼神,但笑不語。

「蘇黎哥,那個家伙詭計多端的!」

「要不要多安排幾個保鏢?」

急得團團轉。

我忍俊不,從后攬住的腰,把頭輕靠在的頸窩:「那小葵可要保護我啊。」

【楊恒番外·夫妻相】

01

鐘葵和蘇黎其實長得并不像。

可我認識鐘葵時,卻在上看到了蘇黎的影子。

于是了我的替

很不一樣。

以前找的幾個朋友,一聽我提起蘇黎都又吵又鬧。

只有,平時對我搭不理,唯獨聽到蘇黎的消息會給我個好臉

一開始我是滿意的,可漸漸地,我開始對本人產生了好奇。

我這才忽然發現,自己對一無所知。

我們的共同話題只有蘇黎。

久而久之,我也分不清自己是在對著懷念蘇黎,還是借著懷念蘇黎的名義和多說幾句話。

分手是我提的,因為蘇黎回來了。

看到鐘葵神落寞,我心里居然有些不舍。

明明也只是為了錢,和其他人沒什麼不一樣。

我心里似乎有些失,卻又不知道為什麼。

不過是一個替

我想。

02

我想過一萬次和蘇黎重逢的形,無一不是滿懷激和喜悅。

卻沒想到,再次見到「」,我的心卻意料之外的平靜。

甚至比不上看到鐘葵投蘇黎懷抱那一刻的沖擊。

得知鐘葵和蘇黎關系匪淺后,我心里不安。

但彼時我并不知道這種緒源于哪里。

也許,是他們舉手投足之間的默契,又也許,是他們看彼此的眼神有我不曾得到過的東西。

03

收到徐瑤發我的拍圖時,我很久沒回過神。

我沒想到那麼快,鐘葵的邊就有了別人。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覺得心里有點空。

我知道最近在蘇黎的工作室幫忙,說不清出于什麼心理,我給蘇黎送了花。

鐘葵卻把花做了花茶,還發了朋友圈。

照片里笑靨如花,沒有半分霾,更看不到嫉妒的影子。

我不信會這樣無于衷,忽然想親眼看看的表

我在蘇黎的工作室樓下守了好幾天,終于等到了

我原本是想放下自己的驕傲說幾句話。

可在上披著蘇黎的外,又親口說出他比我好那一刻,我的緒忽然失控了。

我說上癮,說東施效顰。

說完,我就后悔了,可驕傲讓我說不出道歉。

我以為會生氣的,卻沒想到,的眼神很平靜,扭頭離開。

我想追上去,卻有一個聲音在心底告訴我——「晚了」。

04

鐘葵出現在包廂那一刻,我一度以為是后悔了。

我已經想好了,只要服個,我就允許回到我的邊。

不是為了我來的。

緒又失控了。

蘇黎,為什麼又是蘇黎?

這個曾經讓我念念不忘,仿佛凝聚了無數好的名字,如今卻如同一刺,一次次扎進我的心口。

于是我又一次傷害了

一步錯,步步錯。

最后是蘇黎出現帶走了

我就這樣看

乖巧地窩在蘇黎的懷里,離我越來越遠,忽然失去了全的力氣。

我在做什麼?

楊恒,你在做什麼?

05

得知蘇黎的真實份后,比起震驚,我心中更多的是一種要失去什麼的恐懼。

這種緒在鐘葵說他們昨晚住在一起那一刻,達到了頂峰。

我想象不到自己當時是什麼表,大概是很不好看的。

蘇黎留我吃飯,我鬼使神差地應下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看到什麼。

飯桌上,鐘葵嘰嘰喳喳地,像一只小麻雀,是我不曾見過的鮮活。

而向來面熱心冷的蘇黎,更是滿眼都是

也許我對他們都從來不了解。

我平生第一次知道味同嚼蠟的滋味。

05

得知真相后,我對母親大發了一通脾氣,準備摔門而去。

「阿恒,」卻在背后聲喚了我的名字,不疾不徐地反問,「讓你失去的,是我嗎?」

我的忽然灌了鉛一樣沉重。

是我。

我忽然回憶起了很多事。

其實一開始,鐘葵對我不是這樣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每次看到我,臉上都寫滿了敷衍。

也許是我一次次任由朋友奚落

也許是我一次次對冷言冷語,習慣言語打

……

如果我早早放下自己的驕傲,我們會不會有一個不一樣的結局?

可是,沒有如果。

最后,母親拍了拍我的肩,語氣帶了幾分疲倦。

「任夠了,就回來吧。」

我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的鬢角已經染上了白霜。

「最近你爸外面那個小的,可不太安分。」

06

鐘葵和蘇黎結婚時,給我送了請帖。

請帖上是一手漂亮的行楷,蘇黎親自寫的。

我沒有去。

后來,我從別人那里看到了他們婚禮的照片。

他們相視而笑,就連角上揚的弧度都一模一樣。

我不由苦笑。

原來,這夫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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