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第 6 節 死去的白月

許弈的白月出車禍死了,和同一輛車的我經搶救活了下來。

車禍的前一秒,監控拍下了我和在車起爭執的畫面。

我剛被搶救回來,傷還沒好,就被許弈親手送進了監獄。

他是不是忘了,我是他結婚三年的妻子。

出獄的那一天,許弈在我面前下跪道歉。

我笑得瘋狂:「只有你像我一樣痛苦,才算道歉。」

1

許弈的白月這幾天回國了,他公司忙不過來,我代他去接機。

「園園,我答應了,不能食言,你幫幫我。」

這還是他第一次求我,為了王薇。

在他灼熱的視線下,我點了點頭。

我向來沒有辦法拒絕許弈,或許這也是他肆無忌憚的理由。

2

我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機場,大概半小時后,王薇提著行李箱飛奔過來。

看到我的那一瞬間,生生停下腳步,歡喜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怎麼是你?」

我心中莫名慶幸,來的是我,而不是許弈。

「是許弈讓我來的。」

「也是,畢竟當初我傷他那麼深,他一時半會兒不想見到我也是應該的。」

臉上揚起明的笑,似乎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也是,才是許弈心心念念的人。

我不理,自顧自地上了車。

輕蔑地笑了笑,坐到副駕駛座上。

車子在我的驅使下不疾不徐地向前行駛。

忽然,開口:

「園園,你能和我說一下當時我出國后,許弈的狀態嗎?」

我不回憶起三年前那段時

許弈在得知和富二代男友出國后,氣得砸了家里所有的東西,把自己關在家里一個月不出門。

他爸爸媽媽常年出差,家里只有爺爺在,爺爺很喜歡我,每次只要我去都給我開門。

我那時就每天都去許弈家陪著他,聽他崩潰地傾訴自己有多麼喜歡王薇,喜歡了多年。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喜歡王薇之前,我就喜歡他很久很久了。

在我被人罵是神經病的兒、是沒有爸爸的人,被一群人孤立霸凌時,是他擋在了我的面前。

他是我黑暗人生中的那一束,帶我逃離了深淵。

后面許弈被家里催婚,他直接找到我說:

「知道你喜歡我很久了,我愿意娶你。」

我開心了很久,覺得自己的付出終究是有回報的。

原來他早就知道我喜歡他了,我們的是雙向奔赴的。

再后來我幫著許弈白手起家、從無到有,立本市最大的上市公司。

但是現在,王薇回來了。

我面上裝作若無其事地回應:「你走后,他馬上就和我結婚了,我們很幸福。」

「真的嗎?」側過頭笑盈盈地看我,「可是一個月前,他給我發信息,說想我了呢。」

恰在這時,我手機特別關心的鈴聲響了起來,在車即發的氛圍里面顯得特別突兀。

是許弈的。

我按下接聽鍵,另一邊立刻傳來他焦急的聲音:

「園園,你接到薇薇了嗎?」

我輕輕地「嗯」了一聲。

「那就好,我現在還在開會,就不多說了。」

話音一落,還沒等我開口,他徑直掛斷了電話。

本來我還想問問他,一個月前是不是真的發了那樣的信息。

不過,好像也沒有問的必要了。

許弈是工作狂,他甚至從來不會在開會的時候接我的電話。

但剛剛,他親自打電話來問我是否接到了人。

我承認我心慌了,聲音不可遏制地發抖:

「你既然在國外生活得那麼好,為什麼還要回來?」

出細白的五個手指,無名指上有一顆大而閃耀的鉆戒。

「因為我發現,我還是適合待在最我的人邊。」

「園園,謝謝你一直陪在他邊這麼久。」

「現在,我應該回來拿走原本就屬于我的人和東西了。」

邊說,邊漫不經心摘下戒指扔在一旁,另一只朝我戴著戒指的手這邊過來。

「你要干什麼——」我手下意識地往后退。

「啊——」

不料前面有一個急轉彎,我沒來得及反應,撞在了路旁邊的一棵大樹上。

下一刻,我眼前一黑,完全沒有了意識。

3

再次醒來時,我頭痛裂,上各都纏著白繃帶。

還未完全睜開眼,一只手就狠狠地掐住了我的嚨。

「你有什麼不滿可以沖我來,不過是說了幾句氣話而已,為什麼要害死!」

許弈雙眼

發紅,看著我的眼神像是在看此生最恨的仇人。

他手勁越來越大,我使勁掰,卻于事無補。

「咳……咳咳……」

我呼吸不上來,聲音嘶啞不堪。

「不、不是的,許弈,我沒有害。」

「啪——」

手機砸到我的上,發出重而沉悶的聲音。

金屬材質的角撞上來的那一刻,我疼得直倒冷氣。

「還狡辯,你自己看看監控。」

我死死地咬住下,控制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

拿起手機,我看到了監控視頻里面不可思議的一幕。

視頻一直在重復播放一個畫面。

是原本手握方向盤的我,在聽到王薇那段刺激的語言后,立刻主松開了方向盤,撞了上去。

由于視頻中王薇的影被我完全錯位遮擋住,所以看不到當時想搶我手上的戒指。

這樣便造了一種假象,一種我被說的話刺激到,故意松開方向盤撞上去的假象。

最致命的是,死了,我卻活了下來。

「不、不是的,這個監控信息不全,當時是因為想要搶我手上的東西,我下意識急著躲避才——」

「還騙我,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還不等我解釋完,他重新掐了我的嚨。

我徹底愣住了,放棄了任何無用的掙扎。

看著眼前我曾經最的人,酸不堪的眼眶無聲落淚。

解釋的話卡在嚨里,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沒想到王薇會死,更沒想到許弈會為了這樣對我。

曾經我天真地認為,我在他邊陪伴了這麼久,總會打他一一毫的。

就算是沒有一點點,把我當親人看待也好。

現在看來,我什麼都不是。

在我覺到要窒息的最后一刻時,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道影逆著急匆匆地走進來。

當看清來人的臉時,我心中升起的希重重沉谷底。

是王薇的媽媽。

蒼白的臉上滿是淚痕,看著我的目像是淬了毒。

就在我以為會眼睜睜地看著許弈掐死我時,開口了,著嗓音:

「小弈,你這樣會掐死的,別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放手吧,薇薇也一定不想你為了他這樣。」

許弈終于松開手。

我癱倒在床上,像涸轍之魚一樣大口大口地呼吸。

「袁小姐,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害我的兒?」

不過是喜歡小弈,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而已,為什麼要置于死地!」

一邊說,眼淚像是控制不住,嘩啦嘩啦地流。

「阿姨,對不起,我當時應該親自去接薇薇回來的,不應該假他人之手。」

許弈道完歉,朝所站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后嗎,他狠的目落到我上,一字一句道:

「蓄意殺人罪,我會親自作證,還會請全市最好的律師,一定不會讓薇薇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走了。」

這聲音宛如地獄的惡魔之聲,讓人不寒而栗。

我驚恐地往后退,可是后面是堅的墻壁,本無法逃避。

「不、不是的,是手的……」

力辯解,卻沒有一個人愿意聽我說。

被警察帶走的時候,我深深地看了一眼許弈。

是他帶我逃離了一個深淵,可如今又把我推更大的一個深淵。

他冷漠又無,與我記憶中年的影漸行漸遠。

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我每說一句話,嗓子就疼得不行。

「許弈,我問你最后一個問題。」

「是不是比起,你更希車禍中死去的那個人,是我。」

聞言,他轉過,當作沒有什麼都沒有聽見。

答案其實早就明了,只是我還是不死心地問了出來。

4

剛走出醫院大門時,一個形佝僂、發的婦人跑了出來,里不斷念叨著。

「我的兒呢?我要找我的兒?」

我轉過頭,目不斜視地繼續往前走,眼淚無聲落,怎麼止也止不住。

肩膀忽然被人用力抓住,我回過頭,是,是我媽。

「你見到我的兒了嗎?看到了嗎?」

雙眼睜大,眼中布滿了,眼眶周圍凹陷,瘦到顴骨格外凸出,周圍的人都被嚇得退后幾步。

我知道這是的病又發作了。

自從那年我媽發現我爸在外面養了小三,還養了私生后,我媽神就整天恍恍惚惚。

后來我爸生病臥床幾年,我媽一直陪在他邊照顧他。

結果他死了之后,把產全部留給了那個在他

生病期間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小三和私生

我媽就是在那時候患上神病的。

一個明明才四十多歲的人,一夕之間像是蒼老到了六十歲。

我眨了眨酸不堪的眼睛,聲音哽咽:「媽,我就是你的兒。」

「不!你才不是我的兒!」

「你是王薇那個私生對不對?就是你欺負我的兒,我要和你拼了——」

話音未落,雙手直接朝我抓了過來。

我怕刺激到,沒有躲避,生生讓的指甲在我手臂上摳出痕。

我手上戴了手銬,不能抱,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解釋:「媽,你認真看看,我就是你的兒袁園。」

置若罔聞,固執地在我手臂上撓:「都是你,從小就欺負我們家園園,有本事你就來欺負我啊……」

見我紋直接朝我臉上抓來。

后面跟上來的兩個護士強行拖住了,給了藥,帶回醫院。

我看著離開的方向,泣不聲:「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后悔了,我不應該對一個男人那麼死心塌地,不應該不謹記你的教誨走你的老路……

眼淚,我笑了,笑得涼薄又諷刺。

人只要活著,就有無限可能,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此刻我的心充斥的除了恨意,再無其他。

5

獄的第一天,王薇的媽媽前來看我,用的是我爸的家屬證明。

「你來干什麼?」我語氣不善。

笑了笑:「你還是和你那個神病的媽一樣,看見我都那麼沉不住氣。」

「你去醫院看我媽了?」

我下意識地攥手心。

我媽不了刺激,尤其是看到之后,都會到驚嚇然后瑟瑟發抖地躲起來。

我無法想象,剛剛見到我媽的時候,是怎樣的一幅場景。

「路過,就順便進去看了一眼,你不用這麼張,我主要是來看你的。」

「你想說些什麼?」

我把指甲用力地嵌掌心,努力平復心復雜翻涌的緒。

角彎起譏諷的弧度:「我來是想告訴你,這輩子,你們母都會被我狠狠地在腳下。」

「正牌又怎麼樣,小三又怎麼樣,過得更好才是王道。」

「在這里面煎熬幾年,你一定會和你那個生不如死的媽一樣,變瘋子!」

「滾——」

我徑直掛斷電話,起闊步離開。

6

一個月后,我總是惡心想吐,明明什麼東西也沒吃……

好像,我這個月姨媽也沒有來。

我意識到我可能懷孕了,應該就是許弈求我去給王薇接機的那晚懷上的。

沒過多久,我流產了。

醫生說是因為我緒太不穩定、經常失眠、素質極差等等所導致的。

躺在冰冷的手床上,我眼神空,習慣腹部。

對不起啊寶寶,媽媽沒能留住你。

但或許,這才是最好的安排。

在這里面每待一天,我的恨意便深一分。

想到我過往十多年白白付出的,想到我長年待在醫院中無人陪伴的媽媽……......

我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

好不容易睡著了,也總能夢到許弈拼命掐著我的脖子,然后一冷汗地驚醒過來。

我無時無刻不在思考,等我出去后,要怎麼做。

怎麼讓小三遭到報應,還有怎麼扳倒許弈……

這一來二去,就是五年。

7

今天是我出來的日子。

刺眼,我許久沒有見過這麼好的了。

站在門口,看到路上過往的人群,我才有一種真正活過來的覺。

正準備離開,一輛黑的邁凱倫停在我的面前。

車窗下降半截,出許弈冷峻如斯的側臉。

我想也不想,轉離開。

他很快下了車,拉住我的手腕,語氣很急:

「袁園,跟我走一趟,爺爺要見你!」

「放開,我不去。」

「爺爺之前對你那麼好,為什麼?」

他似乎沒想過我會拒絕,滿眼的不可置信。

是啊,爺爺的確待我很好,就算是比起對許弈,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冷笑道:

「許弈,你覺得以我們現在的關系,我還適合去見爺爺嗎?」

「我們還沒有離婚,怎麼不合適?」

「你只要假裝一下哄爺爺開心就好了,真的。」

他語氣中帶著懇求,細聽之下還有幾分哽咽。

我態度堅決:「讓開,我是不會去見的。」

「撲

通——」一聲,許弈忽然跪在我面前。

「園園,以前的事,你要算,就算是我錯了行吧!我和你道歉還不行嗎?」

「爺爺現在生病了,很嚴重,他想見見你。」

我聞言,笑得瘋狂:「道歉?只有你像我一樣痛苦,才算道歉。」

「這些事以后再說好不好,先和我去醫院。」

他抬頭看著我,眼角發紅。

真可笑,我怎麼會以為他是真的覺得自己錯了,才和我道歉。

「我會去醫院,但我要一個人自己去。」

話音一落,我繞開他往前走。

沒過多久,我發現后慢慢跟著一輛車。是許弈的那輛。

呵呵,難不還怕我跑了?

再怎麼說,爺爺待我那麼好過。

如今他病重,我自然不會不管不顧。

8

來到醫院,推開門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爺爺。

聽到聲音,爺爺慢慢睜開眼睛,看到我時滿眼驚喜。

「園園,原來是你來了。」

「是啊,爺爺,園園來看您了。」

我連忙走近,扶著他慢慢靠在床頭。

看著昔日健康爽朗的爺爺現在因為病痛而頭發斑白、瘦骨嶙峋的樣子,我眼眶止不住地酸

「園園,所有事我都知道了,爺爺相信你。」

「都怪爺爺當時被蒙在鼓里,否則我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保護好你!」

「爺爺,你別說了,這不怪你。」

握住他的手,眼淚像是被打開了開關,止不住地往下流。

原來,我也是有人想要保護的人。

最后我要離開的時候,他一直和我重復說:

「千萬不要原諒許弈,他不配得到你的原諒。」

我怎麼可能會原諒他。

他許弈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都不配得到我的原諒。

我走出來的時候,正好上站在門口的許弈。

看到我,他有些張問:「你接下來要去哪?」

「只要沒有你,去哪兒都可以。」

我繞過他,目不斜視地往前離開。

走了一會兒,我發現許弈還我后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

我噔噔噔地往回退幾步,擋在他的面前。

「為什麼一直跟在我后面?」

他嘆了一口氣,無奈道:「袁園,你是不是忘了,這是我們回家的路。」

「哦。」

五年了,很多東西忘得也差不多了。

我看著他,平靜無波瀾地說:「那正好,回去拿份證馬上去把婚離了。」

「你——」他看起來有些遲疑。

不等他說完,我繼續開口:

「我知道你現在因為爺爺的緣故,把對我的厭煩收斂了一點。」

「所以我們之間沒必要這樣,繼續互相折磨下去。」

「我相信你為堂堂許氏集團的總裁,也一定不愿意和我這樣一個進過局子的人綁在一起吧。」

沉默半晌,才見他結滾,吐出一個「好」字。

9

整個離婚的過程很快,前后用了一個小時不到,我很滿意。

我也由衷地慶幸,終于能逃離深淵。

想起最初結婚時滿滿的幸福和現在離婚時滿滿的解,我只覺得無比諷刺。

婚后我和許弈的財產也劃分得明明白白。

當時我和許弈在一起時,他什麼也沒有。

我慢慢幫他積攢人脈、跑業務、談合作……

他每次冷著臉不懂得在商場上和別人談,我就先一步索著學習然后教給他……

陪著他籍籍無名,而后從無到有,山腳一路默默地爬到山頂。

而現在,既然要離開了,我過河拆橋也不為過。

我轉手就賣掉了我在許氏集團所占接近三分之一的份。

許弈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在醫院看我媽。

發病的時候四跑,躲起來不肯吃藥,需要護士跟在后面追著跑。

但每次護士一找到又會嚇得尖跑得更快。

「你為什麼要私自變賣你在公司的份?」許弈站在我邊質問我。

我沒有看他,只是毫不在意地開口:「我的份,我想怎麼賣就怎麼賣。」

「可是你這樣會毀了整個公司的!票下跌,市值減引起整個市場。」

「難道你能忍心看著我們辛辛苦苦建立的公司就這樣毀于一旦嗎?」

看他這樣一副撕心裂肺的樣子,我就知道我做對了。

許弈這人,如果說以前最在意的是王薇的話,那現在,最在意的除了爺爺那就只有公司。

我回頭看他,冷冷開口:「我們已經離婚了,許氏我拿不走半點,自然只能通過變賣份的方式。」

「你是為了報復我,對嗎?」他嗓音極度嘶啞。

我笑出聲來:「許弈,從我出來的那一刻,你不就應該做好準備嗎?」

其實從一開始,我并沒有打算用這種方式來摧毀公司,畢竟我占也多,后續賺得也會多。

直到昨天,我去公司的時候,看到了王薇的媽媽。

這幾年,通過許弈的關系在公司里面得到了一個很不錯的職位。

我在暗無天日的房間里面煎熬,我媽時不時地病發折磨自己。

而他們這些壞人,卻無憂無慮地過著好自在的生活。

憑什麼?他們不配。

10

我又來到了當初車禍發生的地方。

自從發生了那次車禍后,這里又多加了一個監控。

而當時車禍發生時,由于這段道路比較偏僻,只有一個監控。

并且好巧不巧的,監控里面王薇向我的手又被我擋住了。

視頻也沒有被剪輯過的痕跡。

故而形了死局。

但是真的就沒有任何其他線索了嗎?

我不甘心,一定會有破綻,只不過還沒有被發現。

為此,我特意在道路旁邊租了一個小賓館,研究道路上車輛每天的運行軌跡。

幾天過后,還是毫無線索。

我不信,一定還會有其他辦法。

我挨個去詢問道路旁邊的居民,問他們是否見證過五年前的那場車禍。

然而大多數人的回答都是:

見過,有印象,但是經歷了五年,事的細枝末節早就忘了。

我像是被人兜頭潑了冷水,從頭涼到尾。

不抱希地敲開最好一戶人家,我禮貌地詢問:

「你們好,我想請問一件事。」

「五年前這附近發生了車禍,就是在之前有一個監控的那段路上,你們還記得嗎?」

「不好意思,實在是過去太久了,我們都忘得差不多了。」

我點點頭,笑道:「沒事的,抱歉,打擾了。」

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忽然走上前,看著我認真地開口:

「姐姐,你說錯了,那條路上一直都是兩個監控。」

「好,是兩個,謝謝你的提醒。」

我道謝過后,開車慢慢離開。

很絕很復雜,覺自己這些天都在做無謂的掙扎,都是無用功。

我打開音響,放了一首旋律輕緩的純音樂,開始仔細回想這些天所經歷的事

突然,我想到某句話,腦海中靈一閃。

前面綠燈變紅,我一個急剎車停在路邊。

最后那個孩說,發生車禍的那條路上,一直都是兩個監控。

一直都是!

那為什麼當初的證據里面,只有一個監控,并且還被告訴只有一個監控。

所以……我們都被騙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調轉車頭,加速往回開。

再次站在那條路上,對著監控,我喜極而泣。

找到線索了,真不容易。

11

我立刻向法院申請案件重審。

站在監控調取室,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五年前車禍發生那一刻的監控視頻。

果然,另一個監控里面什麼都沒有。

很明顯,已經被人刪除了。

那麼,那個刪除視頻的人,到底是誰呢?

窺一而知全貌,順著線索往下找,幾乎是很快,那個人就被查出來了。

是王薇的媽媽。

第一時間銷毀了另一個監控的視頻,留下了那個能制造假象的。

,我并不意外。

同一場車禍中,兒死了,為車主的我卻還活著。

傷心之余,會不甘心。

可是,我并沒有做錯什麼,不應該這麼陷害我。

約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見面。

看到我,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走過來,怒氣沖沖開口:

「袁園,公司現在被你害這個樣子,你還有臉來?」

「真是晦氣,你怎麼不在那里面待一輩子!」

我抿了一口咖啡,淡淡回道:「不出來,怎麼給你騰位置進去呢,王士?」

愣住了,吃驚地看著我:「袁園,你什麼意思?」

我慢條斯理地拿起包包,離開的時候看了一眼。

「接下來,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不是,你留下來把話說清楚——」

后傳來大喊的聲音,我置若罔聞,徑直離開。

12

王薇媽媽進去那天,我正在醫院給我媽辦出院手續。

醫生說,我媽的病已經好了很多,目前只要不到太大的刺激,一般不會病發。

走出醫院時,我們在門口上了許弈。

他一服,能看出來是穿了很多天的,胡子也沒有剃,眼睛凹陷布滿

與往日里鮮亮麗的形象大相徑庭。

看到我們出來時,急忙迎了上來。

「媽,我來接你們回去吧!」

我擋在我媽前面,冷冷地看著他,「許弈,你來干什麼?你別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

「園園,以前是我錯了,我已經知道都真相了,我不奢求你能原諒我以前做的錯事。」

「你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好不好?

他祈求地看著我,滿臉期待。

我嗤笑一聲:「機會?你當時有給過我哪怕一次機會解釋嗎?」

「對不起,園園,你要我怎麼做,你心里才能好點?」

「不管你做什麼,只要出現在我面前,我就會覺得惡心!」

說完,我扶著我媽走向出租車,一個眼神也沒有給他。

「園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通過車后視鏡,我看到后面許弈跪在地上,雙手捂著臉痛哭。

我的心沒有毫波瀾,搖上車窗,收回視線。

「園園,是不是發生了好多事,你都沒和媽說?」

我媽握住我的手,關心地看著我。

「媽,也什麼事,就是我發現自己不喜歡許弈了,已經和他離婚了。」

「從今往后啊,我會一直陪在你的邊。」

我親地摟住的手腕,笑得前所未有的開心。

「好,無論你做什麼,媽媽永遠支持你。」

我的頭,陪著我一起笑。

這樣寧靜安謐的日子能永遠延續下去。

我不求能長命百歲,只求能一直陪伴在媽媽邊……

13

許弈來找我的次數越來越多。

我無論什麼時候出門,總是能和許弈不期而遇。

他道歉的方式各種各樣,下跪是最常見的一種。

我每次都目不斜視地走過去,連一個多余的眼神也不會施舍給他。

今天晚上我陪著媽媽散步回家時,在公寓樓下照常見了許弈。

「園園,給我五分鐘好不好,我有話和你說,五分鐘后我馬上離開!」

我像之前那樣無視他,繼續挽著我媽往前走。

他跟在我們的后,不語不休。

「真的,就給我五分鐘!」

「五分鐘不行的話,四分鐘,不,三分鐘也行!」

「園園,我求——」

「砰」的一聲,我關上房門,把他隔絕在門外。

我媽狐疑地看著我,一本正經地開口:

「園園,許弈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嗯,他惹我不開心了。」

不等我媽說話,我繼續開口:「媽,走了這麼久你肯定了,我先去做飯。」

夜幕降臨,天空黑沉。

突然「轟隆——」一聲巨響。

一道閃電劃過天空,接著下起了大暴雨。

我媽時不時看我一眼,最后終于放下筷子。

「園園,外面下這麼大的雨,許弈他會不會還在外面?」

我眼神直勾勾地看著電視劇,心不在焉地回答:

「怎麼會,他肯定已經回家了。」

說完,我拿起遙控,把電視的聲音調大了一點。

秋天的天氣涼,又下了大雨,睡覺前我給我和我媽的床各加了一床被子。

關上窗簾和燈,沉沉睡去。

14

第二天一早。

我打開門,就發現許弈站在門口。

他渾了,臉上是一夜未睡的疲倦。

看到我出來,他雙眼瞬間亮了起來,驚喜地看著我。

「園園,我就說幾句話,說完我就立刻走,好不好?」

想到我媽還在房間里面睡覺,我皺了皺眉:「你快說。」

「園園,我前幾天了解到,你曾經,和我有過一個孩子,對不對?」

「是又怎麼樣。」我對上他欣喜的眼神,「那你也一定知道,我流掉了。」

他的神瞬間黯淡下來,就像是夜空中最后的那顆星星,剎那間云層消失不見。

他喃喃自語:「也是,我做了那麼對不起你的事,你怎麼可能還會留下孩子……」

「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我向你賠罪。」

「啪——」

許弈一下又一下地扇自己耳,力道重而響亮。

「停下來!」我制止他,「許弈,你沒必要在我這上演一副深的戲碼,我不吃這一套。」

你這樣,讓我覺得很惡心。」

我直視他幾崩潰的雙眼,一字一頓道:

「最后,你要是再跟蹤我,我會報警。」

他眼眶立刻就紅了,聲音哽咽不調:「好,我知道了。」

等到他離開,我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終于,沒有人再來煩我們了。

關上門,我回過頭,發現我媽站在離我不遠,一瞬不瞬地看著我。

我心一瞬間慌了。「媽,我——」

「孩子,哪來的孩子,你到底瞞了我多事?你快說!」

「媽,你別激!我說,我現在就說!」

我急忙走過去,扶住發抖的

半個小時后,我媽抱著我一直哭,邊哭邊喊:

「我到底欠了們王家什麼,害我這樣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傷害我的兒啊!」

「為什麼要欺負我的兒,為什麼——」

「媽,沒事,都過去了,們現在都遭報應了。」

一哭,我的眼淚也控制不住地流。

我抱,輕輕地拍的后背,安緒。

15

后面的每一天,我都會在門口看到一些東西。

有時候是花,里面還放著信封,或者包包、項鏈、戒指……

當然這些東西,每次我還沒來得及看是什麼,就被我媽扔了出去。

不僅如此,我的銀行卡上還會總會收到沒有署名的大額轉賬。

我每次都會原封不地退回,但那邊還是會不厭其煩地繼續匯款。

到最后,我索把之前的卡全部注銷,重新換卡。

我近期在籌劃離開這里,遠離這座充滿著所有不好回憶的城市,換個地方開啟新的生活。

飛機落地的那一刻,我心中升起了對未來生活的無限向往。

新城市很好,我和媽媽都很喜歡。

來之前,我就已經把公司里面屬于自己的所有資產都變賣了,全部換了錢。

只有錢,能讓我有安全

用這些錢,我重新建立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小公司。

憑著我以前的經驗,從零一步步慢慢打拼起。

不求大富大貴,只求現世安穩。

后記。

許弈視角:

1

知道王薇死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要瘋了。

是我整個青春朝思暮想的人吶!

幾年了,我好不容易等到回國,卻發生了這樣的事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袁園。

我很生氣,我知道園園我。

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緒,盡管我知道這樣會傷害

害了人就要付出代價。

我請了最好的律師,親手將送了進去。

爺爺向來最喜歡,我一直瞞著這件事,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他打罵了我一頓,不認我這個孫子。

明明我才是他養了二十幾年的人,沒想到因為園園,鬧了這樣。

2

爺爺的每況愈下。

他是我唯一在乎的親人,我很著急痛苦。

他說他要見園園,離出來還有好幾年,怎麼可能?

可我沒想到,他的病會越來越嚴重。

這五年,我找遍了所有醫生,都說治不了。

醫生說,這已經了他的心病。

終于,我等到園園出來了。

不肯答應和我一起去,就算是我跪下來怎麼說也不行。

園園還是去見了,原來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想和我一起去。

種種跡象都表明,好像不我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開始慌了。

離婚協議書簽下的那一刻,我的心好像空了一大塊,像是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3

我沒想到一離婚,園園就把占的公司所有份都變賣了出去。

要是缺錢可以跟我說,為什麼要毀了我們辛辛苦苦打拼出來的公司。

我的心在滴

找上門去我發現,很恨我,所以用這種方式折磨我。

竟然,恨我恨到了這個程度……

4

法院發通告給薇薇的媽媽,被判刑了,園園是冤枉的。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我整個心臟像是承了重重的一擊。

我錯了,我是真的錯了。

為什麼當初我不相信園園?

園園恨我,是應該的。

我不祈求能原諒我,但我希能給我一個機會。

不愿意,是我不配。

許弈,你就是個人渣!

5

我一一了解園園這五年來的經歷。

才發現,原來我和

過一個孩子。

我從小就沒有過親,我很驚喜。

然而在得知孩子被流掉之后,我的心瞬間跌到了谷底。

也是,我這樣的人,怎麼能,怎麼配。

園園讓我不要出現在的面前,看到我,覺得惡心。

還威脅我,要是我不聽的話,就直接報警。

或許我應該換種方式。

以前和園園在一起時,我從未送過一束花、一個禮

我現在要彌補回來。

可我發現,我送過去的東西都被扔了出去,我轉的錢也都被退了回來。

6

許久未見,我很想念。

然而每次地去,都見不到人影。

意識到不對勁,我一問,原來園園和媽媽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離開了。

沒有人知道們去了哪里,包括我。

我想:

余生,我就守著爺爺,守著和過去的回憶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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