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第 23 節 然然得意

一不小心騎車把前男友撞了,他揪著我要我賠。

過了幾天,看著民政局三個大字,我默了……

是這麼賠的嗎!!!!

后來這人把我死死摁進懷里,哽咽著求我。

「別再丟下我了……」

1

年三十,大街小巷都掛滿了紅燈籠,連醫院這慘白的氛圍都被幾抹大紅給點綴得有人味兒了。

按照正常的流程,這個時候我該在家里吃餃子。

可我就是這麼背,大過年的撞了前男友,這會兒正跟他大眼瞪小眼呢。

我被他問得無話可說,畢竟我是真的想逃,我結結地,也不敢直視他,「我,我沒想逃……」

徐靳然,我六年未見的前男友,他一把把我拉到床邊,盯著我,「那你要去哪?」

「我,我去買飯……」

「年三十,快十一點了,你不回家吃飯?」

我編不出來,頭更低了。

他嘆了一口氣,放開我的手,坐起來穿上外套,問我:「住哪?」

我:「啊?」

住哪?我看他頭纏繃帶還一副要出院的樣子,語氣有些著急,「你這還傷著呢,你要去哪?」

徐靳然睨了我一眼,「我就是醫生,能不能出院我自己能做主。」

「還有。」他起近了些,「我才剛加完班準備回家,你就給我撞回來,毀了我的年三十,不得賠我?」

我:……

2

我將徐靳然帶回家的時候,我哥兩手都是面,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他看看我又看看徐靳然,看看徐靳然又看看我。

好一會兒,他才激地沖過來,拍著徐靳然的肩膀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靳然!!!太久不見了!!」

徐靳然出了今晚第一個笑容,他回抱過去,「好久不見,秦隨哥。」

哥哥好像忘了我這個妹妹,只顧著把徐靳然往里邊帶,「正好正好,今天哥包了你吃的三鮮餡餃子,快來嘗。」

「喲,這腦袋怎麼了?」

我心虛地低頭,徐靳然清潤的聲音響起,「不小心磕著了。」

我哥哦兩聲,眨眼睛,又問:「你這兩年在國外進修得怎麼樣?」

「進修……」徐靳然放下筷子,目帶著探尋,冷颼颼地看我一眼。

我連忙埋頭吃餃子,順帶給我哥使了個眼,結果他本不看我,那叭叭地,我愣是不知道怎麼打斷他。

「是啊,當初一一說你去國外進修,說等你回來再結婚呢。」

我一口飲料噴出來,結婚?什麼結婚!!!哥你說話都不分場合的嗎?!!!

我趕手捂住他的,只看徐靳然似笑非笑地點點頭。

「是的,我今晚來就是來說這件事的。」

3

我和徐靳然是鄰居,十八歲那年,我和哥哥隨著離婚的母親搬到城南的錦云巷子來,恰好撞上對門徐靳然家辦喪事。

與他相依為命的外婆在前幾天去世了,他了孤兒。

一開始他總是面無表,冷得像塊木頭,我都不敢和他打招呼。媽媽見他孤一人老可憐了,總是讓我他來家里吃飯。一來二去地,我們就了起來,他也會對我笑了。

徐靳然笑起來是真的好看,眉目清朗,特別溫,183 的個子,高大俊逸,我這小迷,很快就傾心于他。

巧的是,我們竟然考上的是同一所大學。

這簡直是天助我也,在我不懈的追求下,他終于從「你別老來找我」變「你在哪,我來找你」。

就這樣,我們開始談,大伙兒都知道醫學院的小帥哥被我秦意收囊中了。

后來,后來發生了太多事,我和他,應該有六年不見了。

年三十那晚后,他有好幾天沒出現,直到初七這天,哥哥大早上把我拉起來,坐到徐靳然的車上,我都還迷糊著。

下了雪,車開得不快,我是在看到車窗外民政局這幾個字才一激靈清醒過來。

我又慌張又結,手足無措地看著徐靳然。

他倒是面淡淡,單手握著方向盤停車,從后座取來一個文件袋。

「干什麼,你,你要干嗎?」

我聲音都在抖,徐靳然看著我,有些自嘲地笑了,「怎麼?跟我結婚就這麼不愿意?」

結婚?我和他結婚?我腦子里一團糨糊,「為什麼要結婚,我們不……」

他打斷我,「不合適?」

我沉默了,可不就是不合適嗎?

他是大學高才生,醫院里最年輕的外科醫生,我還只是一個,大學都沒讀完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店店主。

「秦意。」他我的名字,聲音帶著無奈和沙啞,我抬眸就看到他泛紅的眼睛,「六年前我說過會等你,結果你當了逃兵。現在我們好不容易重逢,你又要再丟下我一次?」

每一個字都很平淡,組合起來就是利劍,無端刺人心窩。

見我不回答,他嘆了口氣,把頭轉回去,修長手指在方向盤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

「你不愿意,就算了。」

莫名的落寞,我聽得嚨發,鼻子馬上酸了。

他重新發汽車,我終于開口。

「我,我愿意的。」

隔著眼中朦朧的霧氣,我對上他的眼睛,「我愿意。」

4

領了證,我就住進了徐靳然家,搬東西那天,哥哥抱著我抹眼淚,說要我幸福一輩子。

真的可以幸福嗎?

徐靳然那幾天沒來,原來是和科室協調了上班時間,換來了十五天的休假。

他在臥室收著行李箱,我靠在門邊,他自顧自地說著,「先度月,等暖和些我們再辦婚禮。這個要不要帶?」

他舉著我那個絨耳罩,想了想又放下,「海南這麼暖,應該不用。」

我躊躇了好久,還是開口:「你要是忙的話,可以不去月的。」

徐靳然作停了,他回坐在床邊,向我招手。

我走過去,就被他猛地拉到懷里。

還沒反應過來,一個激烈的吻就落下來,我招架不住,肺里的空氣都要消耗殆盡,他才著氣咬我的下,「以后你再說這些我不聽的話,我就吻你。」

「……」

5

待了幾天,海南真的很熱,他給我帶了比基尼,我問他居然愿意讓我穿這麼服,結果他涼涼地睹我一眼,「沒用的男人想方設法埋沒伴彩,真正的男人只會為自己人的到驕傲。」

我:……

服的時候,從鏡子里看到后腰那個掌大的疤,我遲疑了會兒,還是穿了短袖。

徐靳然也沒說什麼,幫我仔細地抹好防曬就牽著我的手去海邊。

海風有點咸咸的,我捧著冰涼的椰子躲在遮傘下,才消了一熱氣。

徐靳然在游泳,突然冒出水面,上的水珠被照得發亮,我看著他棱角分明的,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他十八歲的時候還有些稚,現在完全是個男人的樣子,俊朗迷人。

大學的時候就有很多人追他,我呢,大概是死皮賴臉加上近水樓臺,才勉強將他拿下。徐靳然空有貌,人就像個木頭!

一開始,他連接吻都不會,把我都磕出了,才臉紅紅地和我道歉。

結婚這幾天,我已經完全見識過他的極大的進步了。

男人,果然是無師自通……

大概是我的目太熾熱,他朝我這邊走過來,猝不及防地在我上啄一口,「累了嗎?」

我:「……有,有點。」

他叼住我的吸管喝了口椰子水,結隨之上下滾,我咽了咽口水。

這人干嗎跟孔雀開屏一樣……

徐靳然把我撈起來,還顛了顛,心略好,「走,帶你吃飯。」

我紅了臉,掙扎兩下,「我可以自己走的。」

毫沒有放手的意思,一路把我抱回房間。

沖了個澡,我們才去酒店的餐廳。

他很心地幫我剝蝦,去我角的料,還時不時含脈脈地看著我。

我實在頭皮發麻,塞了個蟹到他里,「你也吃……」

他溫笑著接納,還趁勢咬了咬我的指尖,我簡直是從天靈蓋到腳趾頭都過了電一樣,急忙收回手,「你今天怎麼了……」

徐靳然往我后挑了挑眉,我往后看去,幾個年輕男孩穿著沙灘在后邊桌吃飯,我看過去時其中一個男生馬上低了頭。

一陣溫熱的吐息噴灑在耳邊,徐靳然把我的頭掰回來,「那小子盯你一天了。」

他哼了一聲,「也不看人有沒有主兒。」

我真的無語,怪不得這人一天都的……

6

回房間的時候,他讓我先回,說去一趟商店。我快困死了,朝他擺擺手,回去洗個澡覺睡了。

迷迷糊糊地,覺額頭上有一個潤的落下,不一會兒就響起了淅淅瀝瀝的水聲,我翻了個,不知道過了多久,上灼熱的,我乍然清醒,后的人在我的肩上落下一個個溫熱的吻。

我徹底清醒了,他把我翻過來,開始在我前作,我慌張地捧住他的臉,止住他的作,磕磕地問:「你不累嗎你今天游了一天了!」

徐靳然兩手撐著我兩邊,俯吻著我的鎖骨含糊著回答,「你老公力充沛得很。」

他的掌心燙得厲害,有些急切。

隔著睡,我還是不住呼吸加快。

「等會兒!沒沒沒那個!」

我被他撥得淚眼蒙眬,他好像怔了一下,隨后在我我的耳邊低低笑了一聲,「怕什麼,早就買好了。」

我簡直哭無淚。

落地窗外幽幽的藍,有各種各樣的魚游來游去。房間里的溫度升高得很快,意迷間,我聽到包裝撕開的聲音,突然明白他去商店買的是什麼。

膝蓋被近,我突然抵住他汗膛,「等一下!」

徐靳然停了作,有些咬牙切齒,「我已經忍得夠久了。」

心跳聲在偌大的房間回,回想起前幾天的差點燃起火花的,我睜開眼,腦子不甚清明,「這房間這麼貴,還要單獨買那個嗎?」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笑著捉住我的小手放到邊吻了兩下,然后大掌錮住我的雙手在頭頂的枕頭上。

徐靳然滾燙的下來,繾綣地喚我的名字。

我如同游魚一般沉溺在洶涌綿的海水中,時不時被一個猝不及防的暗流沖擊地頭暈目眩。

,他才告訴我——

「因為酒店提供的,不合適,知道了嗎?」

7

醒的時候,我翻去一旁,卻是空的。我睡眼迷蒙地坐起來,手到床頭柜去拿水,冰涼的嚨,我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昨晚到后邊我已經是不清醒的狀態了,他應該幫我清理了,這會兒我渾上下都清爽的。

才凌晨五點,外邊還是一片漆黑,我走到客廳,還是沒看見徐靳然,四,發現臺上有一抹明明滅滅的紅點。

我走過去,徐靳然倚著欄桿煙,時不時吐出一陣煙霧。

外邊的海浪聲不小,大片海洋漆黑沉郁,他就這麼靜靜看著,完手上這后,按滅在盛滿的煙灰缸里。

他的背影和凌晨的大海一樣孤寂,我心里好像被什麼東西住了,有些難

煙的手法很老練。

可是,他以前,從不煙的。

在他又從煙盒取出一支的時候,我上去按住他的手,「別了。」

徐靳然回頭,臺的小燈照出他眼里的紅。他回握住我的手,往里推,聲音都被煙熏啞了,「晚上涼,你怎麼還不穿鞋?」

我與他坐在沙發上,一同匿在黑暗里。

「什麼時候學會的煙?」

早。」

煙對不好。」

他嗯一聲,眉目舒展開來,「聽老婆的。」

我沒說話,把他拉回床上,乖乖地埋到他的懷里,他上沐浴的香味和淡淡的煙草味混合,莫名有些醉人,我沒問他為什麼不睡,只說:「我還困,你抱著我睡。」

頭頂傳來他低沉的笑聲,隨之而來是他更的回擁。

8

從海南回來,我總覺得他有些不對勁,總是盯著我走神,晚上睡覺也把我抱得的,讓我不得不回擁過去,讓他安心。

南城有個傳統,過了正月二十五才過完年,那天徐靳然正好加班,我早早關了店,煮了元宵給他帶過去。

冬夜寒冷,還下著大雪,我在公上凍得發抖。

他今晚在住院部,我捧著保溫壺,到辦公室去找他。

還沒踏進門,我聽到了一個甜甜的聲。

「師兄,我家里帶了湯圓,花生餡的,我給你盛一碗。」

「不用了,我太太也給我煮了,等會兒就來。」

我往里頭看去,那個醫生頭發夾在腦后,側臉恬靜,小巧秀氣。好像愣了一會兒,才囁嚅出聲,「師兄,你真的結婚了?」

徐靳然轉頭看,好自豪地亮起手上的戒指,「是啊,我不是給你們發了喜糖嗎?」

醫生眉皺起,語氣嗔怪,「我才培訓回來!」

徐靳然笑笑,醫生又說:「師兄,你什麼時候談的,怎麼突然就結婚了?」

「不是突然。」徐靳然說,「我和在一起很久了,,是最近才愿意嫁給我。」

說完他還低頭笑了,像個頭小子,我看著也想笑,這人霸王上弓,還賴我了。

我敲敲門,迎著他倆的目,眉目含地看著他,「靳然,我來了。」

人的第六是天生的,這個田甜的醫生多半是對徐靳然有意思,出去的時候還剜了我一眼。

徐靳然吃著湯圓,順便給我喂一個,他的同事也過來盛了一碗,還想吃的時候被他踹回去了,我不免失笑。

臨走時,他在我邊吻了好久,還我的手,「我給你訂了輛車,過些日子就能拿到。」

我啞然,眼眶微熱,他對我實在太好了……

徐靳然看我這樣,只是加深了吻的力度,調笑著說:「工資卡都在你手里,我藏了私房錢,還請老婆大人饒命。」

也許是這樣的日子太過安穩,我忽略了很多細節,直到我第無數次發現徐靳然半夜起床煙。

他一直這樣,把心事埋在心里不說,我看不懂他眉心似有若無的愁緒,想要問也無從下手,哪怕問了,他也只是一句力太大了。

我咬咬牙,走過去奪下他的煙,嚇了他一跳。

窗外就是江大橋,哪怕是凌晨,都有不的車經過。

外邊五的霓虹照在他的側臉,他有些愣怔。

我仰頭看他,表嚴肅,「你到底怎麼了?」

徐靳然低頭,不言語。

「我們是夫妻,你都不愿意告訴我嗎?」

許久,我都快放棄了,他忽然抓住我的手,撥開我手上的手鏈,挲著手腕那道凸起,又到我后腰,循著按到那塊傷疤上。

他問我。

「疼嗎?」

9

其實,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和徐靳然會在大學畢業那年就結婚。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大三的某一個周末,徐靳然在實驗室忙著,我獨自回家。

那段時間是南城的雨季,我永遠都記得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我渾回到家中,家門大開,媽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我在搶救室外面等到服干,等來的卻是醫生無奈的搖頭。

哥哥當晚就趕了回來,我不言不語,也不流淚,只是靜靜地和哥哥一起為母親辦喪事,徐靳然也一直陪著我。

我知道這不是意外,因為媽媽一直不太好,我撞見過好多次我那所謂的父親秦志遠找媽媽要錢。他好吃懶做,吃喝嫖賭什麼壞事都做,離了婚還纏著媽媽。

我要去找秦志遠理論,可媽媽總是我的頭安我,讓我好好學習,能應付。

葬禮結束后,徐靳然心疼地我的臉,「睡一會兒好嗎?你已經很久沒休息了。」

我點頭,乖乖躺下,他亦是閉眼,直到他的呼吸逐漸變得均勻,我才慢慢把眼睛睜開。

我一個人出了門,在漆黑的夜里,我找到那男人的住,他正在臟兮兮的屋子里,數著賭博贏來的錢,準備喝酒。

我踹開門,冷冷地盯著他,「是你害死了媽媽。」

秦志遠被我嚇得瓶蓋都掉在了地上,他滿臉橫,毫不在意地說:「你是來質問你老子我的?」

他哼一聲,「你們是我的種,養我天經地義,我跟那婆娘要點錢怎麼了!」

那張里吐出了無數惡毒的話,我的眼眶通紅,緒快要崩潰,和他大吵起來。直到他把我推倒在地,掐著我的脖子惡狠狠地威脅我,「敢罵老子,我告訴你,今天是你媽,后邊就是你那沒有用的哥!」

「對了,你還有個小男友對吧,好像還是個高才生,應該有錢吧?嗯?」

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等我清醒過來,已經被警察銬著帶上了警車。

秦志遠就那樣躺在泊中,了無聲息。

人群中,哥哥和徐靳然滿臉焦急地著過來,我看著他們,忽然深覺悲痛。

命運總是這樣捉弄人。

秦志遠被我用一個酒瓶砸破了腦袋,死了。

哥哥來看我的時候,面蒼白又語無倫次,「一一,哥哥給你找最好的律師,你不要怕,哥哥一定會保護你的,你乖乖地等著哥哥……」

他說著說著就落下淚來,臉上是無法掩飾的難過,我同樣哽咽著,那個地方偏僻,如果沒有證據,我就是妥妥的故意殺人。

哥哥那時候剛拿到一個很好的工作機會,我不想耽誤他,索破罐子破摔,「哥,別忙活了,我認了。」

他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猛地站起來,抖著。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撲到玻璃上用力拍著,涕淚加地吼著,「你認什麼?!!!你胡說什麼秦意!給我閉!閉!!」

他瘋了一樣嘶吼,想要掙開警察,「開門!開門啊!讓我進去!讓我進去吧!」

「求求你們了……」他無力地垂下頭,肩背不住地抖。

我從沒見過哥哥這樣,他一向是開朗的,這個高大的男人直的背都佝僂起來,里一直罵著我,說我是笨蛋,說他沒用。

我淚流滿面地看著他,五臟六腑都在翻滾,灼燒。

10

徐靳然來看我的時候,臉青白,難掩疲倦,他強撐著朝我笑,只說讓我別害怕。

我不知道他們費了多工夫才替我找到監控和人證,我判了五年。

后來我沒有再愿意見徐靳然,盡管他每個月都來。

我在獄里表現得很好,減刑一年,這個消息我沒讓哥哥告訴徐靳然,彼時的他已經是醫學院老師的得意門生,我不想耽誤他。出獄后,就和哥哥換了地方生活,和徐靳然斷了所有聯系。

手上的傷,是有一回突然恍惚,用藏起來的鐵片割的。那時候我真的很不適應,里邊的人讓我很害怕,晚上還有人我的屁,我夜夜失眠,膽戰心驚,實在不了。

徐靳然垂頭默默聽著,我看不到他臉上的表,許久了,他才問:「腰上這個呢?」

著他的發頂,語氣平淡,「不小心被開水燙的。」

他慢慢把我攬近,頭在我的肚子上,渾都微不可察地著,很快腹部的服就暈開一片熱,我的心一揪一揪的,眼眶蓄著的眼淚也滾落下來。

這人在海南的時候就到我這兩疤痕,心里的結系得的,也不問我,自己胡思想。怪不得總是一個人發呆,總是煙解煩。

我揪他耳朵,罵他大笨蛋。

他從手腕吻著,一路挲到我的后腰,在那里吻了好久,極其虔誠。

我哪里招架得住,任由他攤煎餅一樣把我翻過來翻過去,毫不留地將我的呼吸掠奪殆盡。

徐靳然作很急,吻下來卻珍重又憐,把我當作失而復得的珍寶。

他亦是過來,在我的耳邊灼熱吐息,不停地說著我。

在我頭暈目眩不知西東的時候,他把臉埋在我的頸窩里氣,悶悶地說。

「別再丟下我了,求你……」

11

說實話,剛談的時候徐靳然一點都不黏人,可現在他好像一個不和老婆親親抱抱就會死的家伙,每天有事沒事都黏著我。

我還在店里理貨呢,他突然一個電話打過來,我接起,他在那邊就說:「寶貝老婆,我今天做了一臺大手。」

我正看著單子把一個個彩筆放到不同的格子里,就敷衍地嗯嗯幾聲,結果他靜了兩秒,委委屈屈地問我。

「老婆,為什麼這麼冷淡,你是不是不我了?」

我簡直是哭笑不得。

為了安我們傷心的徐大醫生,我去打包了瑞樓里幾個他吃的菜,給他探班去了。才剛出電梯,就跟田甜打了個照面。

來者不善啊,將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臉上滿是不解。

「師兄到底喜歡你什麼?」

這年頭小姑娘撬墻腳都這麼直接的嗎?

還沒等我開口,又說:「我了解過了,你大三退學,現在開了一家小文店,對吧?」

知道的還多,我方笑笑,「是啊。」

田甜咬著,手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漂亮的眼睛里滿是控訴,「你本配不上師兄,你只會耽誤他!為了你,他前些年就沒去留學,現在還是因為你,拒絕了那麼寶貴的進修機會!」

進修?

徐靳然從來沒跟我說過,但我能猜到他是什麼想法。

我們兩個,總是顧著為對方著想。

但關別人什麼事兒?

我看著眼前無端憤怒的人,哼笑了一聲,「我配不上,你配得上?不好意思啊,你師兄得要死,對我窮追不舍用盡招數,好不容易才娶到我。」

我走近兩步,毫不退讓地看著,「你再配得上,他不喜歡你,你又有什麼辦法?」

「你為他抱不平,直接跟他說啊,跟我發什麼瘋?我們素不相識,你有什麼立場在我跟前撒氣?」

看著臉都漲紅了,我直接越過往辦公室走去。

剛進去就發現各位醫生神異常,躲躲閃閃地和我打了招呼后,有抬頭天的,有俯瞰窗外景的,而徐靳然,一臉悅,大爺似的靠坐在椅子上。

我拿著飯菜走過去,他就迫不及待地攬住我在我臉頰香一口,完全不避諱辦公室里的其他人。室暖氣開得足,我臉都紅了,推他,「有人在呢。」

徐靳然把我拉到他上坐著,一個眼神就把大家支出去,然后又在我懷里膩膩歪歪,清朗的聲音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膩得麻人。

「老公你,死你了。」

我簡直是花容失,忙按住他的腦袋,「你們都聽到了?」

徐靳然咧笑,我懊惱地拍腦門,這威風逞得也太丟人了。

下了夜班,徐靳然格外熱,我哭無淚,這人忙了一天都不帶累的嗎?

昏昏睡時,他還在我耳邊吹氣,「老婆,我同事說你好厲害,簡直是中豪杰,英姿颯爽,老公超得意。」

救命,讓我長睡不醒好了!

12

夫妻之間,要互相包容,也要共同進步。我讓徐靳然去進修,他沒說話,悶頭洗著碗。

我知道他舍不得我,可我不要當他的絆腳石,我要的是與他風雨同舟,齊頭并進。我走過去從后擁住他,側臉在他寬闊溫暖的脊背上。

他撐著料理臺,好一會兒才開口,語氣委屈又害怕,「那你答應我,乖乖在家等我,不許逃走丟下我。」

我眼眶發熱,鉆到他面前,地攬住他的肩膀,極其認真地向他保證。

北京和南城的距離很遠,我時常想念他,怕他吃不好穿不暖,擔心這擔心那……我們分開那幾年,他應該也是同樣的憂愁。

我偶爾回家吃飯,哥哥的朋友也回來了,他們正巧在家商量結婚的事。我剛進門,哥哥就驚喜地把我拉進去,讓我幫著嫂子選婚紗。

嫂子是大學老

師,和哥哥在一次流會認識,溫婉可人,特別漂亮。指著平板上的婚紗,問我哪件好看。

我指著其中一件,「這件怎麼樣?」

嫂子搖搖頭,「我不喜歡有領子的。」

「那這個呢?」

「不太適合我……」

嫂子看了我一眼,又拿著平板在我旁邊比畫比畫,「一一,這件倒是適合你的欸。」

沖我眨眨眼睛,「你和小徐什麼時候辦婚禮啊?」

婚禮,徐靳然好像說過等暖和一點就辦,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怎麼樣也要等他從北京回來才行。

晚上哥哥喝了幾杯酒,暈乎乎地把徐靳然賣了,「一一,你要好好對靳然知不知道,他這些年找你找得快發瘋了,要不是去年春節前我在商場遇到他,他還指不定找到什麼時候呢。」

春節前?我一臉詫異,嫂子看著我尷尬地笑笑。

我了然,看來就我一個人不知道。

「靳然這些年很苦,他以為你不要他了,都不敢和我回家見你,說再等等。我實在看不下去了,跟他串通好了讓你倆偶遇,結果你倒好,給人撞一大跟頭。」

我的眼眶里已經開始有水,輕聲問他,「然后呢?」

哥哥迷蒙著眼,臉頰攀上紅暈,他拉著我的手,「他說他想娶你,我就給他提了話頭。一一,靳然是真的疼你,不比哥哥。」

他有些哽咽,嫂子也偏過頭去,不忍心看,「哥哥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人能護著你,讓我們一一永遠幸福。」

我知道哥哥一直在愧疚我坐牢那件事。出獄后,不過四年,外面的一切好像都變了。這些年,他放棄了北京上海的工作機會,在南城陪著我。

剛出獄那會兒,我特別怕哨聲,當時我們家附近有個消防中隊,我一聽見他們集合的聲音我就冒冷汗。哥哥特別自責,哭著和我說對不起,連夜帶我搬走。

他一直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我回握住他,笑著看他,「哥哥,我現在很幸福,真的。」

找了一個周末,我買了去北京的機票,打算給徐靳然一個驚喜,結果我倆鬧了個大烏龍——他居然回南城了。

13

我在機場笑了好久,讓他在家等我,我馬上改了機票回去。

他應該是早有預謀,把家里布置得像個求婚現場。事實上他確實是又正式地求了一次婚,搖曳的燭里,他高大英俊,讓我沉迷。

與當初在民政局那次不一樣,他單膝下跪,說了好多話,我被那顆大鉆石戒指刺了眼,暈暈乎乎地只聽到那句——

「秦意,我可以娶你嗎?」

不是可以嫁給我嗎,也不是愿意嫁給我嗎,而是問我,他可不可以娶我。徐靳然是把 100% 選擇的權利都給我了。

我淚眼婆娑,止不住地點頭。

也許是夜太迷人,也許是燭太纏綿,今晚徐靳然格外的似水,我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我的小手抵在他膛上,不停地求饒,他聽到后很心地……

我行我素。

我本就不清明的思緒。

恍惚間我又注意到那顆至三克拉的鉆戒,哼哼唧唧地說:「戒指好大,好漂亮。」

我可沒想到徐靳然連這醋都吃,他抵著我的額頭,我的耳邊鼻邊全是他的息和強烈的荷爾蒙氣息。

他低聲曖昧說道:「不算大……」

兩個小年輕胡天胡地的后果就是,我懷孕了。

那天的天氣特別好,我起來想給自己倒杯牛,結果一聞到那腥味就沒忍住往洗手池奔去。

一整天旋地轉的干嘔后,我平靜下來,默默打開手機點了個外賣。

我看著那兩條杠,心里是無限翻涌的浪

以防萬一,我去醫院掛了個號,我沒經驗,還掛錯了,掛到了婦科。

那醫生痛心疾首地問我,要還是不要,藥流還是人流的時候,我人都呆滯了。

恰巧徐靳然科室的小陳路過,他探了個頭進來,戰戰兢兢地問我:「嫂子,徐哥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兒了嗎……」

一路折騰下來,小陳陪著我去掛了新的號,我看著那張薄薄的報告,竟然沒忍住落下淚來。小陳簡直大驚失,他木著臉遞給我紙巾,勸地說:「嫂子,你別傷心,月份還小呢,小心傷了子。」

我轉頭看他搖頭晃腦,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我真沒想到徐哥是這種人,始終棄,人渣嗎這不是!」

我沉浸在喜悅中,被小陳的誤會弄得愣住了。

頭頂傳來幽幽的一句,「你說誰始終棄?」

14

我們抬頭,就看到徐靳然一臉無語加無奈的表

他看著小陳,似笑非笑,「我改天再收拾你。」

小陳謝哥不殺之恩,趕溜了。徐靳然蹲下來,抹去我的眼淚,又拿著報告仔仔細細地看著,好一會兒他才抬頭,掌心按在我的

頸后,把我向他,一個溫熱的印在我的額頭上,他聲說:「謝謝寶貝老婆,給我帶來一個小寶貝。」

路過的同事打趣著徐靳然,他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大大方方地回應大家,「是,我要當爸爸了!」

懷孕了,我們商量了,把婚禮延后,在家安心養胎。

徐靳然那時候提早結束進修,回科室報到的時候,就聽到同事說在婦產科看見我了,他趕跑下來,就看到我和小陳在那里牛頭不對馬流,他都快氣笑了。

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男人,我孕早期幾乎每天都吐,什麼都吃不下,他就每天變著法子地給我換菜譜。

我吃不下,又,人都變得氣了,哭哭啼啼揪著他的角說:「我想吃苔蘚。」

徐靳然笑死了,他捧著我的小臉問:「吃苔蘚是個什麼癖好?」

我也不清楚,就是某天在小區散步的時候,太照到苔蘚上,有一奇異的香味,把我的饞蟲都勾起來了。

我知道這不能吃,可徐靳然把我這話放心上了,某天他提了個小盒子回來,我打開,里面是塊翠綠的苔蘚,我好驚喜地看著他,「是苔蘚嗎?」

憐地看著我,抬抬下,「嘗嘗看。」

我拿了小勺子,口就是青草的淡香和油的順,不是特別像,但是對我這吃什麼我吐什麼的胃倒是十分用,沒一會兒就吃了個干凈。

那塊蛋糕不知道有什麼魔力,從那天起,我的胃口開始正常了,人也開始起來。去產檢的時候,徐靳然一眨不眨地看著屏幕,生怕錯過任何一點講解,醫生還笑著調侃他,「徐醫生好幸福喲。」

15

寶寶八個月的時候,我在臺曬太,徐靳然去隔壁市開會,晚上才回來,我一個人好無聊,就打開電視看看。

電視上一個好乖的小男孩被采訪,他說自己長大想當警察。我正母泛濫,記者突然嘆了口氣:「小弟弟的爸爸犯罪坐牢了,他的警察夢也許要破滅了。」

像是一盆冷水從我的頭頂灌下來,我呆滯住了,直到肚子里的寶寶踢了我一下。

我的眼淚忽然就滾落下來,好像做錯事一樣,著肚子特別委屈地哭出聲來。

晚上徐靳然回來的時候,我還在嗒嗒,眼睛都腫了,像個小桃子,徐靳然嚇壞了,鞋都沒換就跑過來,擔憂地看著我,聲音焦急又輕,「怎麼了?怎麼哭了?」

我撲到他懷里泣,他輕輕拍著我的肩膀哄著我,「不哭了不哭了,老公沒在家陪你委屈了是不是?老公錯了好不好?」

我從他懷里起來,很失落地搖了搖頭。

他很心疼地我臉上的淚水,「告訴老公好不好,一一怎麼難過了?」

噎著,說話也含含糊糊的,「我,我做錯,做錯事了,寶寶以后,后當不警察,公務員了……」

徐靳然千想萬想都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他把我抱起來,自己坐到椅子上,讓我安安穩穩地坐在他的上,我難過地在他的懷里,他在我頭頂嘆了口氣,握住我的手。

「這世界上有無數種職業,寶寶的選擇有很多很多的,他可以像我一樣做個醫生,也可以像他舅舅那樣做個設計師,更可以像他媽媽一樣開一個小店,過得開開心心,平平安安地才最重要。」

寶寶好像聽到了一樣,頂了一下徐靳然放在我肚子上的手,我驚訝地抬頭看他,他笑意溫,「你看,連寶寶也同意爸爸的想法。」徐靳然低頭又問:「是不是,寶寶?」

寶寶又撞了一下,好像在跟爸爸擊掌,表示同意。

我嗚嗚嗚地,埋到徐靳然懷里就哭出聲來,他拍著我的背,「好了,不管怎麼樣,我和寶寶都會永遠永遠你的,好嗎?不哭了,哭得老公心疼。」

春天的時候,寶寶出生了,是一個特別可寶寶,徐靳然說,寶寶像媽媽一樣漂亮,我安心地笑了。

徐靳然給寶寶取名秦悅,希永遠開心快樂。

我躺在病床上,徐靳然就坐在床邊握著我的手看我,我有點害,問他:「你老看我干嗎……」

他偏頭吻著我的手心,眼里水,「謝謝你,一一。」

「謝我什麼?」

「謝謝你給我生了一個這麼可的寶寶。」他哽住,又特別開懷地笑起來,「謝謝你嫁給我,謝謝你給我一個家。」

我和徐靳然,談兩年,分開六年,在 28 歲這年結婚,在 29 歲這年有了寶貝兒徐悅,從此他再也不是孤一人,我的心也不再漂泊,我們都有了幸福的歸宿。

番外

1

又是一年冬,南城幾乎每天都下雪。

下白大褂,站在窗邊往下看了看,一片白茫茫。

「徐哥,今兒小年,你還不回家吃飯啊?」

小陳話音剛落,就被主任抬手打了下后腦勺,小聲提醒他,「靳然家里就他一個……」

小陳一臉懊惱,我笑了,

「沒事。」

走到樓下,小陳追上來拍拍我的肩膀,「徐哥,我家在外地,今天也趕不回去了,咱倆一塊去吃個飯?我知道有個新店。」

架不住年輕人的熱,我們去了萬達附近一個小飯館。

屋里客人不,開了暖氣,熱烘烘的。

這家店專門做川菜,我還是第一次來。

過水魚很味,和那年在都吃的不相上下。

忽然想起某個小饞貓,大二暑假我們一起去都旅行,被那道過水魚辣得紅嘟嘟的,還把我的可樂搶去,最后還說,要一個親親解辣。

向窗外。

六年了,怎麼就消失了六年呢?

小酌了幾杯,小陳坐地鐵回去,我在商場門口等代駕。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竟然看到一個故人。

我當即酒醒,連忙沖過去攥住那人的胳膊。

男人幾乎沒什麼變化,他被轉過來,眉才皺起就平。

「靳然!」

2

我沒想到我找了六年的人竟然一直都在南城。

要不是那天晚上偶遇秦隨,我還不知道要找多久。

我像一個窺狂,一有空就去秦意那家文店,隔著車窗看

頭發長了,人也瘦了,好像安靜了些。

以往我下班都會留在科室待著,大家都說我拼命三郎,其實我只是想通過無盡的忙碌去麻痹自己的思念。

從醫院到文店,要越大半個南城,我甚至下了夜班都來,哪怕只見到一面都行。

我真的很想,想問為什麼要不辭而別,為什麼這麼輕易放下我們的

秦隨哥看不下去,直接拍著我的肩膀,「靳然,我猜得到,當初一一說你去進修是騙我的,你別怪心思重,怕耽誤你。你就跟哥說實話,你還喜不喜歡一一?」

「我。」

本就不用多想,從第一次見開始,愫就開始瘋狂生長,當年追我那些日子,我無數次地懷疑自己真的值得喜歡嗎?然而又無數次被的堅定選擇而打

,是像生命一樣重要的事。

3

和秦隨哥做的計劃很功,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我功與六年未見的秦意「偶遇」。

秦隨哥說出結婚的時候,我笑了。

哥真行,我怎麼沒想到呢,于是我接了他的話茬,似笑非笑地看向那張驚慌失措的小臉。

「是的,我今晚來就是來說這件事的。」

結婚的過程比我想象的順利,我知道一定舍不得我難過,于是嘆了口氣,表頹喪了些。

直到說出愿意,我才真正笑起來。

為了我攢假期度月,我在醫院瘋狂加班。

直到在海灘與牽手共同沐浴海風,看開懷的笑臉。

我頭一回覺得,加班,好值。

4

老婆太漂亮也煩惱,旁邊那幾個小子老是盯著我的一一,小心老子給你眼睛挖下來!

晚上把秦意累壞了,我過去親親半夢半醒間還用小手撓我。

好可,我笑著抓住的手腕,在手上細細把玩著。

的左手有個手鏈,我拇指挲著,不小心撥開了。

手鏈之下,竟然有一道凸起的長痕。

我嚇壞了,看到那道凸起的時候,我臉都白了。

之間,我趕上下檢查一遍,果不其然,后腰還有一塊掌大的疤痕。

我輕輕下床,幾乎是有些踉蹌地到了臺。

海浪呼嘯,又哪里抵得過我心的狂風驟雨。

我哆嗦著點了煙,一滴眼淚卻好巧不巧把它熄了。

還睡著,我捂住雙眼仰著頭。

5

我不敢問,甚至不敢問哥哥。

只是夜夜難眠,被發現了。

用極其平淡的語言說出那樣的事,我低著頭,心都要碎了。

那時候忽然出事,我簡直是方寸大

后來不愿意見我,再后來不辭而別。

我其實是怨過的,難道我們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嗎?怎麼能這樣丟下我呢?

讓我承不行嗎?我的人,怎麼會遭這些苦難?

那樣瘦小的,是經歷了多的掙扎才走出來呢?

我不敢再想。

只能無數遍地溫,無數次地告訴,我有多心疼

我開始變得黏人,秦意就像我續命的良藥,我非不可。

沒想到老婆口才這麼好,雖然我已經無數次向田甜表明我只我老婆,但是看到老婆吃點醋我還是免不了樂。

在同事們羨慕的注視下,我覺得我簡直是人生贏家!

去北京培訓,我每天都在想,沒想到我們這麼心

有靈犀。

我之前訂的那枚戒指寄到了手上,也功戴到了我的一一手上。

迷中空氣都變得黏膩,臉蛋紅紅,哼哼唧唧地說,戒指好漂亮。

我彎起角堵住喋喋不休的小

臭老婆,還有工夫想這!

6

小陳這家伙,在我寶貝老婆前胡說什麼呢!

我要當爸爸了!!!

老婆懷孕口味變得好奇怪,居然要吃苔蘚!

我問了邊所有人,最后還是在嫂子的建議下,去找大廚學了分子料理,最后做出一塊大差不差的小蛋糕,這下老婆一定會開心!

7

老婆哭了,原因好讓我心疼,我安,晚上自己卻躲在浴室流眼淚。

8

一一的生產過程很順利,寶寶也很健康。

我白白的乖兒,見到我居然委委屈屈地哭起來,我的心得一塌糊涂。

嗚!這就是我的寶貝老婆生的寶貝崽嗎!!!

一一臉還有些白,說話還有些沒力氣,我看著,怎麼也看不夠。

了,眼睫的,「你老看我干嗎……」

我又要哭了。

因為我你呀,我的秦意。

還有秦悅,我的寶貝兒。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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