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羅2》第 9 節 最后的自由
我和當初霸凌我的人在一起了。
后來他死了,自殺。
他死的那個晚上,我睡得格外香甜。
然而半夜睜眼,死去男友的臉卻出現在我面前。
我的雙手被綁,被錮,他的手緩緩握住我的脖子……
1.
我的瘋子男友死了,警察判定為自殺。
他死了,一切都結束了。
我終于能松口氣,再也不用那個瘋子的折磨了。
男友死的那個晚上,我睡得前所未有地香甜。
半夜,我到上一沉,呼吸漸漸困難,一陣窒息持續刺激大腦皮層。
我從睡夢中醒來,江羨魚的臉赫然出現在眼前,屋黑黢黢一片,但我卻能清楚地看到男友蒼白的臉,他眼里帶著笑,眼底卻是無盡的冰冷。
鬼床!
我第一反應就是做噩夢,下意識想要把江羨魚推開,整個人藏進被子里。
然而我卻無法彈。
我的雙手被鐵鏈綁在床頭,被江羨魚在下錮住。
他冰涼的指尖在我的臉上游走,從額頭到眼睛、,再到……脖子!
江羨魚的手在我的脖頸停留……
一恐懼從里涌起,我拼命掙扎,鐵鏈被我甩得哐啷作響。
和江羨魚一起生活了三年的我,深知他骨子里的惡劣本。
他不會放過我!
「又白又細。」
江羨魚的手如膩的毒蛇一般籠上我的脖子,聲音輕飄飄的,但卻聽得我頭皮發麻。
「只要這樣一握,我們又能永遠在一起了。」
江羨魚的嗓音溫多,但卻讓人渾發寒。
他的手陡然收。
脖子上的悶痛傳到大腦,我使勁翻,就連腳趾都在用力握,雙使勁蹬床,還能自由活的雙手拼命往上拽著鐵鏈,仿佛只有這樣我才能逃。
漸漸地,肺里的空氣所剩無幾,我的眼球開始凸出,面發青發紫,但是一切都于事無補,我就像一條瀕死的魚,任他宰割。
我能覺到,我快死了。
而江羨魚卻沒有松手的想法,他看我就像看一只狗,眼里盡是冷漠和折磨玩的興致。
他俯在我的肩上,細細嗅著,沉醉又癡迷的模樣讓我惡寒。
「真香,和十年前一樣。」
不行,我不能死!
我才剛擺這個瘋子!
我心中不甘。
江羨魚抬頭,拽著我的頭發。
就是現在!
我牙關一,使出全的氣力,狠狠撞上他的鼻梁。
江羨魚被我撞翻在地。
沉悶的空氣帶過一片火辣,我卻像是覺不到疼痛一樣大口大口呼吸。
江羨魚被我的反擊徹底激怒,捂著發酸的鼻子搖搖晃晃站起。
他看不得往日聽話的玩忤逆他。
「啪。」
我的臉偏向一邊。
不用說肯定紅腫一片。
「啪。」
我的角開始殷出鮮紅。
「啪。」
就是這樣,從十七歲開始,從我遇到江羨魚開始,他就把我的尊嚴視為無,把我當作發泄緒的狗,只要我稍微做了讓他不順心的事,他就像瘋了一樣對我拳打腳踢,甚至把我的頭按在馬桶里,想把我活生生溺死。
「十年前,我能毀了你第一次,十年后,你也逃不掉。」
江羨魚站在床前,映著我的慘狀的眸子盡是冷漠。
昔日我被辱、被欺負、被打罵的畫面一一在腦海閃現,我的雙手悄悄握。
我怎麼也忘不掉,江羨魚,他就是毀了我一生的罪魁禍首。
江羨魚的五漸漸消失不見,再到服、彩,只剩下一片黑剪影。
著這一切,我的腦海一片空白。
2.
「他沒死,他又回來找我了!」
我火速撥通了警察局的電話,沒有理智地沖著負責男友自殺案件的張警講述剛剛發生的經歷。
「葉小姐,請你冷靜下來。」
張警專業又沉穩的聲音過電話引導我冷靜下來:「葉小姐,現在你是安全的,對嗎?」
我點點頭,又瘋狂搖頭。
我一遍一遍看著我上的傷,一遍一遍確認這不是夢,江羨魚真的回來了,他隨時都可能找我報仇。
「葉小姐,江先生已經死了,現在正躺在殯儀館里。」張警忍不住打斷我的胡言語。
對啊,江羨魚已經死了,我親眼看到了他的死狀,還探了他的鼻息。
難道剛剛恐怖的經歷全是我臆想出來的,我忍不住懷疑自己。
江羨魚躺在太平間的尸和剛剛兇殘瘋狂的臉在我眼前番閃過,瘋狂與理智爭斗,我
覺自己的腦子馬上要炸。
我掏出屜里的藥大把服下,理智慢慢回籠。
江羨魚那個惡魔死了,沒有人能夠傷害我,我再也不用小心翼翼看江羨魚臉,再也不用膽戰心驚隨時隨地擔心自己被打……
上的傷痛好像漸漸消失,意識逐漸清明。
「他死了,我自由了,都是夢……只是噩夢而已。」
我喃喃自語,一遍遍重復,握著杯壁的指尖也慢慢放松。
就在我快要說服自己的時候,突然放在一旁的電話里傳來一道聲響:
「不好了!江羨魚的尸失蹤了!」
手中的玻璃杯瞬間掉在地上。
僅存的理智被點燃,霎時間我方寸大,發了瘋似的開門往外沖。
江羨魚還在房間里!
他一定在!
他來殺我了!
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離開這里!
離開這座房子!
我沖出臥室,以為馬上就能逃離危險。
然而,就在握上玄關門把手的那一刻,突然……
門把手不控制地了起來,哐哐作響。
我驚慌地咽了咽口水,心懸在嗓子眼里,明明害怕得要死,卻不控制地趴在貓眼上往外看。
屋外空無一人。
「啊!」
憑空出現的一只眼嚇得我踉蹌后退,一不小心摔倒在地。
來不及回想門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咔噠」一聲,門開了……
我下意識閉上眼,用逃避迎接未知的恐懼。
「原來你在家呢,小賤蹄子!」
大上一陣悶痛,聽著悉又刻薄的聲音,我睜開眼,葉詠梅正掐著腰往我臉上吐口水。
「老娘在外面拍門拍半天,你連個屁都不帶放一下的。」葉詠梅又往我上踹了兩腳,「這個月的生活費怎麼還沒打過來?」
「怎麼不說話?傻啦?」葉詠梅瞥了一眼還沒回神的我,自顧自在客廳里東看西看。
「好你個狗東西,現在發達了,竟然住上了這麼大的房子,還有這麼多好東西。」
葉詠梅兩眼放,拿起放在桌上的手表、首飾就往的破包里塞。
這個化著濃重妝容,穿亮短,言語舉止俗,拜金虛榮的人是我媽。
「媽,你怎麼來了?」我嫌惡地了一聲。
「什麼我怎麼來了?你個沒良心的,你是我肚子出來的,我來你家怎麼了?」
葉詠梅一聽,抬手就往我背上扇。
「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供你讀書,供你吃穿,為了掙錢臉我都不要了,名聲也敗壞了,到頭來還被自己兒嫌棄,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呀!」
我眉頭皺:「媽,等工資發下來,我立馬把這個月的生活費打給你。」
葉詠梅惡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每個月就那一點生活費,連打把牌的錢都不夠,葉楠,你打發花子呢?」
「媽,我真沒錢。」我無奈。
「你真是翅膀了,竟然敢騙老娘,早知道當初我和你爸離婚,就應該把你丟給你老爸那個衰鬼,給他當小老婆。」
葉詠梅扯著大嗓門,滿生飛。
「要不是我,你早就不知道死哪個犄角旮旯,哪能有今天?」
「給你!給你!這個月工資都給你。」我頭疼裂,不想再與葉詠梅爭辯,一邊敷衍著,一邊把葉詠梅往外推。
「你個掃把星,你這是往外趕我?你住大別墅,讓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的娘住狗窩,你不怕遭雷劈嗎?」
「這房子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難道還是天上掉下來的?」
「是我男朋友的。」
「你快走吧,媽,這幾個月工資我一分不花,全給你,等江羨魚回來,他看到你會生氣的。」
我被葉詠梅的胡攪蠻纏氣得腦子一陣混,口而出。
誰知葉詠梅聽后竟然哈哈大笑。
「好你個葉楠,為了趕老娘,竟然拿鬼嚇我。」
對,江羨魚死了,他不會回來了。
但,葉詠梅怎麼知道的?
葉詠梅鄙夷:「你那個短命鬼男朋友都死十年了,你竟然還想著他。」
「你說什麼?」
我有一瞬間愣住。
江羨魚不是剛死嗎?
他怎麼死了十年?
明明是我親手把他的頭按進洗手盆里淹死的?
我盯著雙手,細細回味那晚的快。
一切都是如此真實,人就是我殺的,可他怎麼會死了十年?
「你可真是下賤!當年江羨魚把你鎖在籠子里像狗一樣待,現在十年過去,你竟然還放不下那個瘋子。」
葉詠梅像是看到了天大的笑話,笑得直不起來腰。
被
鎖在狗籠子里?被待?被侮辱?
我覺腦子像是要炸一樣,一突如其來的記憶不由分說地進我的腦子里。
我想起來了!
江羨魚十年前就死了!
他就是個惡魔,他罪有應得,他把我當牲口,伙同其他人孤立我,欺凌我,甚至把我鎖在洗手間阻止我參加高考。
所幸惡人自有天收,他家破產了,父親自殺,母親不知所蹤,他逃往國外,可惜飛機失事,尸不知道爛在哪片海里。
3.
我想清楚一切,癱坐在地上。
葉詠梅不知去了哪里。
有關我溺死江羨魚的記憶逐漸模糊不清。
我只記得,是江羨魚毀了我!
如果不是他,我不會變瘋子!
我本該平凡普通地活著!
是江羨魚,他毀了我的人生!
他是個惡魔,他讓我活得比狗都難堪!
他死了!飛機墜海而死!一了百了!
我自由了。
我長舒一口氣。
張警卻推門而:「發生什麼事了?」
我搖搖頭:「做了個噩夢而已。」
做個噩夢而已。
一切,早就結束了。
「張警你怎麼來了?」我問。
「江羨魚尸失蹤了,我們擔心你有危險。」
我的思緒轟地一聲炸裂。
「江羨魚,不是早已經死了嗎?」我連續追問,「死在十年前,飛機墜海而死,尸骨無存。」
一起來的小江警像看傻子一樣看我:「葉楠,你瘋了?是誰告訴你江羨魚早死了?明明是你親手將江羨魚送進太平間的?」
「是誰?」我喃喃自語,「是誰?」
是誰告訴我江羨魚十年前死了?
我腦子一陣疼痛。
葉詠梅的影折疊扭曲,刺耳的侮辱謾罵聲漸漸飄遠。
「是葉詠梅。」
我捂著又脹又痛的頭。
「是我媽告訴我的。」
「好像瘋了……」
4.
張警和小江警又搜證一遍后離開。
葉詠梅重新出現,像看垃圾一樣看著瀕臨崩潰的我:
「不想坐牢,就去把剛剛警察帶走的東西回來。」
我猛掐還在流的傷口,刮下剛剛結好的痂痕,我重重地呼吸,重重地吐氣,盡量使自己看起來毫無異樣。
但葉詠梅說得對。
我不能坐牢。
我才剛擺江羨魚。
葉詠梅的影再次憑空消失。
我打了一輛車來到警局。
「張警,這是在葉楠臥室發現的。」
我隔著門悄悄看辦公室里的靜。
張警接過一本紅筆記本,隨手翻開一頁。
「楠楠最近總是加班,我的躁郁癥又犯了,我砸了兩個花瓶,還把楠楠最喜歡的盆栽毀了,我要在楠楠回來之前,把東西收拾干凈,要不然楠楠會不要我的。」
張警饒有深意地看了小江警一眼,接著往下翻。
「楠楠帶我出去吃飯,我又沒能控制住自己,我把服務員打了一頓,誰都不許楠楠。楠楠這個月的工資又都用來賠錢了,我一直給楠楠添麻煩,我是個累贅。」
「又吃了好多藥,但是好像不管用,我打了楠楠一掌,還把楠楠的頭按進了馬桶里,對不起楠楠,不會有下次了。」
「我的病越來越嚴重了,楠楠把我關在家里,楠楠是為我好,不能生氣。」
……
江羨魚有很嚴重的躁郁癥,經常無緣無故對我拳腳相向,我們認識十年,在一起三年,我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他甚至 PUA 我,和他相時,我就像個一無是的廢,我常常自我懷疑,我是不是真的那麼不堪。
在他的日記本里是他小心翼翼地討好我。
然而實際上卻是他犯病失手打碎了我最喜歡的花瓶,把瓷片架在我的脖子前警告我不許生氣。
出去吃飯時,服務員不小心把水倒在了我上,他生生把服務員的肋骨打折兩,還打出來了腦震。
我和異同事出去吃飯,被江羨魚知道后,他就對我手,扇掌、反復溺水,讓我眼睜睜看著他把鄰居家剛出生的小狗一點點解剖。
他說,如果下次不聽話,刀下的就不是小狗而是我。
我很害怕,我想逃離他,但江羨魚對我的掌控稱得上變態,他把我囚在家里,還把我的鑰匙、手機收走,只留下一個可以讓我和他通話的紅老式電話。
隨著頁面翻,張警的臉越來越難看。
「都是瘋子!」
小江警也面難看:「江羨魚會不會……」
會不會什麼?
我豎著耳朵仔細聽。
誰料辦公室門突然打開。
看著小江警近在咫尺的臉,我突然想起昨晚的生死時刻。
「小江警,我們聊聊吧。」
5.
「丁鈴鈴 ~ 丁鈴鈴 ~」
我被吵醒,迷迷糊糊之間尋找著聲源。
這個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看到那一抹鮮艷的紅,我的大腦一陣激靈。
明明江羨魚死的那天我就把這個電話丟掉了,它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丁鈴鈴 ~ 丁鈴鈴 ~」
臥室一片漆黑,詭異的紅電話鈴聲不斷回在空的房間,這種氛圍下顯得格外森。
我咽了一口口水,鬼使神差般地接通電話。
「今天,想我了嗎?」
如春水般溫的聲音把我嚇得心驚跳,我一把將電話扔在地上,手就要打開臥室的燈,此時卻突然傳來有節奏的「叩叩叩」的聲音。
四周都有,嚴合,如在耳邊,好像要一點點將我吞噬包圍。
我的耳邊好像突然想起江羨魚給我講過的恐怖故事:「如果半夜聽到敲門聲,千萬不要回應,這是有人找你索命。」
我的全汗陡然聳立,頭皮一陣發麻。
這是不是在我?
我的心涼了半截。
我把臥室的燈全部打開,窗戶關,臥室門反鎖,我用被子將自己圍起來,仿佛這樣我就擁有了銅墻鐵壁。
不知過了多久,「叩叩叩」的聲音再也沒有傳來,我的心跳頻率逐漸減緩恢復正常,呼吸聲越來越沉重,因為缺氧我的大腦一片昏沉,困意也慢慢涌上。
「叩叩叩 ~」
又來了!
剛剛睡的我嚇得猛一打,從圍得嚴實的被子里出一雙眼睛觀察四周。
「叩叩叩 ~」
「叩叩叩 ~」
聲音逐漸靠近,我躲在被子里的繃得的,謹慎地手向枕頭下。
「丁鈴鈴 ~」
我如驚弓之鳥到東西后立馬把它放在前。
「丁鈴鈴 ~」
是我的手機鈴聲。
我的心松了下來,但手中的工刀仍沒有放下來。
電話接通。
「是葉小姐嗎?我是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江先生的尸找到了。」
今晚應該結束了。
我躺在床上完全松懈,全是一種劫后余生,有驚無險的慶幸。
遽然,我的視線一片黑暗,不安的覺再次升起。
我一邊焦急地拍打燈的開關,一邊安自己,這是老房子,突然斷電很正常,說不定是保險短了,明天換個新的就好。
然而……
「叩叩叩 ~」
他來了……
最后一僥幸被打破,我停止了作,握手中的工刀,一邊去床的另一側屜里拿蠟燭。
短短幾步路程,這個聲音卻從未停歇,就像作祟的鬼,每當我要放松的時候,就再次出現挑逗我的神經。
蠟燭的微弱地照亮室。
「叩叩叩 ~」
這個聲音就在眼前!
我驚得心慌,半蹲著,豎著耳朵聽聲音傳來的方向。
「叩叩叩。」我用指節一下下敲打著地板。
不出所料,裝神弄鬼之人像是挑釁一樣,立刻回應,我又敲了敲面前的墻。
來回幾個回合下來,我把床頭的小書桌搬開。
在靠近地面的那一塊墻壁紙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塊陳舊的木板。
生活了五年的房子,竟然出現了我不知道的通道,江羨魚,你可真行。
「啊!」
我一陣驚呼,木板被掀開,里面出一只蒼白的手,手臂上青筋暴起,覆蓋著一層黏糊糊的東西。
直覺告訴我,上面是。
他瘋狂地拍打地板發出瘆人的聲音。
突然,他死死抓著我的腳踝!
他好像要把我也拖進通道!
驚慌失措之間,蠟燭被打翻在地,滾燙的蠟油澆在那只手上,他卻毫沒有松開的意思,反而作更加魯。
拉扯之間,我被拖拽到口。
不行!
如果真的被帶進去,接下來發生的事就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冷靜下來,一只握著工刀的手緩緩抬起。
狠狠落下!
耳邊一聲悶哼,那只手消失不見。
如果不是小上溫熱的,好似之前的膽戰心驚都是我的幻想。
十分鐘后,我的還是疲無力,像溺死江羨魚那晚,我大口大口地呼吸,企圖快速從驚嚇中緩過來。
我扶著墻來到衛生間,清洗手上的跡。
江羨魚,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我潑了一把涼水在臉上。
抬頭看向鏡中……
「江羨魚……」
6.
看到鏡子上江羨魚的影子,我快速回頭,卻被江羨魚打暈。
我被換上了曾經的校服,坐在高三的課桌前。
十年景變化,是人非,這所教室早已破落得不樣子。
江羨魚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整個教室除了我和江羨魚再無第三人。
他的手上還纏著繃帶,我沒有毫意外。
和江羨魚在一起三年,竟然沒發現他的偽裝。
和小江警接這麼久,我一點也沒發現是江心。
如果不是替我理傷口時我看到當年我留在耳垂上的疤痕,我恐怕還被江家兄妹二人蒙在鼓里。
江羨魚之所以能假死,能裝神弄鬼這麼多天,能瞞天過海做出一份假的尸檢報告,多虧了他的好妹妹江心。
從以前就是,江心對江羨魚極度依賴,為了江羨魚,可以付出一切。
「我是什麼時候出破綻的?」
我昂首地看著江羨魚。
之前,為了減暴,我的腰始終弓著,為了不讓自己的難堪展現在更多人面前,我的頭永遠低著,最好的青春期我將一切藏著掖著,這一次我直視過去。
「自從發現我緒失控越來越頻繁,我便拿了藥讓江心做檢查。」
我嗤笑一聲。
「所以,你就把我的藥,換了那種藥。」
江羨魚戲謔的臉上出現一皸裂。
「你都知道?」
我哈哈大笑。
當然知道!
這一切都是我故意的!
江羨魚生多疑,怎麼可能全心全意相信我?
既然不可能相信,那就永遠不要相信!
我故意讓江羨魚看到我換藥。
故意讓他檢測藥分。
故意引他給我下藥。
故意讓我自己變一個瘋子!
我還知道江羨魚會不惜一切地報復我。
他會在我們恩怨開始的地方了結我。
他接不了背叛,我也睚眥必報。
「江羨魚啊江羨魚。」我鼓掌好,「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天真。」
「你什麼意思?」
江羨魚警惕起來。
與此同時,警察局辦公室。
「張警,小江同志失蹤了!」
張警手機響起……
7.
江羨魚把我從凳子上拽起來:「江心在哪兒?」
「江大公子神機妙算,不如你算一算?」
我偏著頭,笑得開心。
「我們的事,我們了結,不要牽扯到江心。」
「你們一個都不無辜,一個也都逃不掉。」
「松開!」
我拍開江羨魚的手,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洗手間在樓層的最右邊,由于年久未翻修,味道算不上好聞。
被窩捆來的江心早已蘇醒,看到我之后恨不得將我吞之腹,在看到江羨魚之后又瘋狂搖頭,腔里不斷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蹲下把江心里的東西拿出來,另一只手拿出工刀架在江心的脖子上。
「哥,快走!這個人是個瘋子!」
我挑釁地看了江羨魚一眼:「救還是不救?」
「你想怎麼樣?」江羨魚惡狠狠地看著我。
我手指了指洗手臺。
我知道,他懂。
我整個高三時期就是這樣過來的。
他一清二楚。
江羨魚二話不說把水放滿,把頭扎進水里,窒息、呼吸、窒息、呼吸……來來回回。
「哥!你別聽的!」
江心看到江羨魚這樣瞬間紅了眼,豆大的淚珠止不住往下掉。
我不開口,任憑江心哭鬧,江羨魚作不停。
「葉楠!你到底想怎麼樣?有什麼事沖我來,別拿我哥撒氣!」
我像是想起什麼一樣,拿出手機,鏡頭對準江羨魚一陣拍。
「別著急,馬上到你。」
我轉頭對江心笑得燦爛。
「還記得當初你給我拍的視頻嗎?我可要好好學習你的攝影技。」
外面警車的聲音響起。
時間差不多了。
我勾一笑,看著手中的工刀,來來回回在江羨魚上比畫。
我對準江羨魚埋在水里的脖子……
「玩膩了,結束吧。」
「哥,小心!」
與此同時,江羨魚似乎早知道會有這一刻,不知從哪里掏出了一把水果刀,刺向
我的腹部。
我只傷了江羨魚一點皮,但卻結結實實挨了一刀。
「哦 ~ 不小心劃偏了。」
我著江羨魚脖子上細小的傷口嘆。
「不過也足夠了。」
「你什麼意思?」
心細如江心,立刻質問。
我抬眉計算著時間。
「洗手盆里還有刀上被我加了點東西,它能隨著口腔、鼻腔、孔、,一點點,一點點,慢慢滲進你的……然后你會……」
嘈雜的腳步聲自門外響起。
在江羨魚絕的眼神中,我會到前所未有的快:「這次游戲,我說結束。」
張警破門而,看到張警我說不上是什麼心。
我扔掉沾滿鮮的工刀,著昏迷不醒的江羨魚,一臉悲憤的江心,釋然又有些不甘:「我好像從十七歲之后,就從未擁有過自由。」
我把雙手到張警面前。
7.
「葉小姐,為什麼要殺江羨魚?」
張警看向我的眼神多了一分審視。
「不為什麼。」
「事到如今你還想瞞?」張警痛心疾首,「葉楠,為什麼?你本來有著大好的前程,為什麼要做這種自毀前途的事?」
語氣里全是對晚輩的恨鐵不鋼。
「大好前程?你指的是什麼?」
我覺得可笑之極。
「制藥工廠的工人說你在一款新藥的研發之中居功甚偉,很有可能會被提拔為副經理,你才二十七歲,來日之路明燦爛。」
「在我十七歲的時候就全毀了。」
提到過往,我的滿腔怨恨與怒火無宣泄。
「張警,你知道被人把頭按進馬桶是什麼覺嗎?」
我看著張警,撐著笑臉。
「你知道被人吐了口水的飯是什麼味道嗎?」「你知道被人當眾扇掌時,你的心里會想什麼嗎?」
6.
我葉楠,十七歲,父母離異。兩人誰都不愿意帶著一個拖油瓶,我這個皮球被踢來踢去。
最終還是母親「道行稍弱」,敗下陣來。
我跟著母親來到了一所陌生的城市讀高三。
初到班級,自我介紹的短短幾秒鐘,天生擅長察言觀的我就把班級的同學分了類。
哪些是只知道學習的乖乖好學生;
哪些是班級里的老實人,績不好,但努力上進;
哪些人家庭背景優渥,心高氣傲;
哪些人是個大麻煩不能惹,比如坐在最后一排,眉眼間帶著戾氣的高個子男生,一看就知道他就是老板的兒子,天生反骨但家庭背景強悍能為他擺平一切。
但我并不是來朋友的,也不想惹事,我只想安靜讀完高三,然后離開這里。
我做完自我介紹,底下一陣哄笑。
「新來那的,真大。」
聽到這話我得面紅耳赤,拘謹地弓著腰,努力讓寬大的校服遮掩住一切。
老師安排我坐在了高個子男生的前面,所有人都在哄笑取鬧時,只有他角繃著,雙目放空。
他生得好看,氣質不凡,又野又,是絕對能令任何青春期小生臉紅心跳的類型,也是個實打實的變態。
當我剛在筆記本寫下老師講下的英語單詞「violence」,后背傳來一陣,我以為是無意間的,向前了子。
誰知那人追不舍,這次更加清晰,他在撥弄我的肩帶。
我轉頭狠狠瞪了那個男人一眼,卻發現所有人的目都聚集在我上。
以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就這一秒,我突然恐慌。
那人相當惡劣地到了我的排扣,不斷索著,似乎在考慮怎樣打開它,又或者思考怎樣打開更讓我難堪。
老師看了一眼講臺下的靜繼續講課。
我知道,老師看到了他的惡劣行徑和我的愧求助。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在一陣陣竊竊私語的議論聲中,我的臉頓紅,不敢反抗,自卑與急躁織,愧夾雜著對未知的恐懼,我不知道我是怎麼熬到下課的,只是當后背一松,我捂著口,瘋了一般地跑出教室。
只聽到一陣轟天震地的笑鬧聲和一句:「江羨魚,扯開了?」
從洗手間出來,我冷著臉走進教室。
所有男生都是一副令人作嘔的神,看熱鬧的生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我從桌掏出一瓶黑墨水,擰開,潑在江羨魚的上。
這一刻,世界終于安靜了。
我平安地迎來了放學,幾個生嘰嘰喳喳攔住了我的去路。
「葉楠是吧,剛剛你太厲害了,竟然敢潑江羨魚墨水。」
一個小太妹模樣的生開口。
分不清是虛
還是假意。
但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我背上書包:「麻煩讓讓。」
「葉楠同學,聽說你化學不錯,要不然你幫我們補習吧,我們請你吃好吃的。」
為首的黑長直親昵地挽上我的手臂。
「很晚了,我要回家。」
「我們是真的想和你朋友,你幫我們補習,我們告訴你在這個班級里的生存準則?」黑長直生笑得甜甜的。
「你得罪了江羨魚,到時候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班級里的男生向來唯他馬首是瞻。」
「而且你轉來之前,一個生就是因為說了幾句他的壞話,就被欺負到退學。」
「這都高三了,你也肯定不想被人影響學習。」
「跟著我們幾個,江羨魚不敢把你怎麼樣。」
「對啊。」
幾個小跟班你一言我一語。
們的話帶著蠱人心的力量,即使知道這是與虎謀皮,我也踏出了自以為相對安全的一步。
那晚,我拿出課本給們講了許久的化學知識。
即使們嬉皮笑臉,一副玩樂的態度,我也從最基礎的講到晚上九點多,學校里除了巡邏的保安再無他人。
「時間太晚了,我該走了。」
我合上課本。
「喂,新來的。」
黑長直喊住我。
「剛剛忘記自我介紹了。」
我一轉頭就被小太妹拽住了頭發,按在樓廊欄桿上。
我嚇得臉蒼白,不斷用手肘倒擊小太妹的腹部,但卻被其他跟班困住了手腳。
掰正我的臉,笑得天真無邪:「你好,我江心。」
幾個小跟班蜂擁而上,書包、拳頭、掌、腳踹,我倒地不起,死死抱著頭。
「生存法則第一條,不要得罪江羨魚。」
我的部被猛踹一腳。
「第二,不要惹怒江心。」
江心甜到發膩的聲音,倨傲的神氣,更顯得我就是個被耍得團團轉的傻瓜。
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我一把拽著旁觀的江心的大,用力一推。
「砰——」
這一天我知道了江羨魚和江心班級里的兩個惡霸。
那一晚這個班級正式與我為敵,我的生活將不得安生。
被人丟筆頭、吃被吐了口水的午餐、被當眾扇掌、被拖進廁所里拍視頻、被人把頭按進洗漱臺……
桌里永遠都是小的尸,上的校服白襯衫永遠都是漉漉的,的從不是,發育姣好的上是青紫不斷的傷痕……
我告訴老師,老師說:「不要得罪江家,你要作死,不要連累我。」
我不敢告訴母親,因為只會說我天生就是個賤胚子,他們怎麼不欺負別人就欺負你?
我甚至能想到說這句話時鄙夷的神、尖酸的語氣。
我忍,我以為我忍到高考結束一切都會過去。
高考當天,我被人堵在廁所,我拼了命撞門出去,卻錯過上午的考試時間。
那天江羨魚騎著黑托等在學校門口,嘲諷地說:「葉楠,游戲能不能結束,什麼時候結束,由不得你。」
我被撞倒在地,三天考試,錯過了兩天,只能上了一個外省大專。
7.
「張警,你說我是不是很可憐?」
張警拿著筆的手抬起又放下,看著我又低下頭,倒了一杯水放在我面前。
「你是怎麼作案的?江羨魚的致幻藥殘留是你做的?」
良久,張警開口。
考上了大學,我逃離了江羨魚的魔爪,一邊打工一邊讀書,這里沒人知道我的過往。畢業后,功進了一家制藥公司,我還租了一間小房子,即使日子過得捉襟見肘,但我仍然覺得日子充滿希。
三年前,我偶遇了江羨魚,江家破產,昔日風無限的公子哥變了喪家犬。
我暗爽天道回,但骨子里還是雕刻著對江羨魚的恐懼,我害怕江羨魚再次毀了我的生活的同時,心里卻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我收留了失魂落魄的江羨魚,起初他態度很差,還是不就冷嘲熱諷,甚至手。
但是男人就是賤骨頭,我稍微服個,隨便哄兩句,再裝個弱,他立馬愧疚得不行。
漸漸地他開始自責曾經對我做過的一切,開始沒完沒了地對我道歉,他害怕被拋棄,擔心我離開。
我如愿以償得到了江羨魚的愧疚,但施暴者永遠都是施暴者,不能輕易原諒。
我把江羨魚吃的控制躁郁癥的藥換了公司還在研發階段的新藥。
并且故意讓他看見,引他給我吃那種藥。
但他永遠不會知道。
我笑得瘋癲。
我們兩個人的藥都被換了!
我們都是瘋子!
他的緒開始失控,甚至出現幻覺,即使那一段時間我傷痕累累,但我知道自己很快就能擺江羨魚這個魔鬼。
那晚,江羨魚吃過藥,開始出現幻覺。
他好像幻想到了我離開,他一遍遍乞求我,讓我不要走,說只要我不離開,隨便讓他做什麼。
這藥就是神奇,無論我說什麼,江羨魚都言聽計從。
我讓他把頭埋進洗手池里,他也照做。
過洗手間的鏡子,看著江羨魚的狼狽模樣,我就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可惜,現在沒有觀眾。
當年我被欺負的「盛況」,今天不能復刻了。
「你殺了當年欺負你的人,但也毀了自己。」
張警嘆了一口氣。
「這些人渣不值得你手。」
「我不手,沒人能替我報仇。」
我冷笑。
「張警,當我出現在你面前說,十年前欺負我的壞蛋又出現了,你難道不會覺得我小題大做,覺得我矯?你會聽我說完來龍去脈,著手調查十年前的事嗎?」
「當年所有人袖手旁觀,我孤立無援,今天也沒人替我承擔。」
我痛心地閉上眼睛,心臟疼。
「我會。」
「你并不是矯。」
「你只是病了。」
這一刻,我有一瞬間愣神,久久不言。
多年前的委屈在這一瞬間發,我不是沒有嘗試著打開心扉和別人講這段灰的經歷。
但得到的回應永遠都是漠不關心或者嘲諷。
張警短短幾個字,我好像突然得到了理解。
「江羨魚還活著。」
我說。
8.
我是江羨魚,我的父親是知名企業董事長,母親是當地第一大慈善基金的創始人。
外人眼里他們夫妻恩,兒雙全,但只有我們自己知道這個鮮亮麗的家庭早已千瘡百孔。
他們之間沒有,結了婚也是各玩各的。
我爹是披著斯文外皮的狼,喝了酒就會手打人,他是倒門,不敢打我媽,所以我和妹妹首當其沖。
我媽有傳神病,我和妹妹被打時,總是一副致優雅的貴婦人模樣眼睜睜看著一切的發生。
所以從小我就和妹妹相依為命,我們替彼此扛揍,給彼此上藥,做彼此的依靠。
我擁有的只有妹妹,能擁有的也只有妹妹。
有一天我放學回家,聽到在家養傷的妹妹房間傳來打斗聲。
一定是那個禽在發瘋!
我擔心妹妹傷上加傷,書包都沒來得及放下就沖上樓。
然而,妹妹房間里的畫面不斷刺激著我的大腦。
我像是不控制一樣,哆哆嗦嗦拎起手邊的青花瓷瓶朝我父親的頭上砸去。
他癱倒在地,很快就不再彈。
那一天我抱著驚的妹妹坐了好久。
直到母親進來,看到滿地狼藉,卻意外贊許地說:
「你做得很棒,我來幫你理一切。」
父親消失了,家里恢復了祥和。
我很慶幸自己沒有患上母親的疾病,但是在母親的教育下,我還是變得瘋狂。
我有躁郁癥,我知道。
妹妹也知道。
總是變著花樣讓我開心,讓我平靜下來,一直把我當做最重要的人,是唯一的依靠。
葉楠轉學來這一天,我本來對一個唯唯諾諾的轉學生沒什麼興趣,但當聽到有人說「新來那的,真大」。
我的思緒飄到了妹妹差點被欺負的下午。
我突然好奇到底是什麼引父親?
我發覺到自己不對勁,但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了葉楠的后背,看著排斥的模樣,更加大膽。
我知道自己是個變態,但當時我的腦子沒辦法想太多。
看著葉楠面紅耳赤脖子的樣子,我心里是一陣陣快。
大概我里流著的是變態的,我天生就是個變態吧。
我看著葉楠沖出教室,心底里全是作惡后的意猶未盡。
誰知道看著懦弱無能的轉校生竟然倔。
我被潑了一黑墨水。
白的校服 T 恤被染臟,臟得刺眼。
白是的,黑是人的惡。
我突然開始后悔。
我剛剛在犯什麼賤?
我明明最恨這種變態?
怎麼自己也了這種人?
我去洗手間里換服,后悔地打了自己一掌,并且警告自己,以后不能欺負葉楠。
江心在洗手間外等我,看到我臉上的掌印,我不知道怎麼想的,但我知道葉楠恐怕要被江心針對了。
「別對手。」我警告過江心后,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尋清凈。
我以為類似的經歷會讓江心對葉楠產生憐憫,總不至于對葉楠手。
直到我看到躺在醫院病床上的江心。
轉校生比想象中的要烈得很,妹妹對我來說遠比別人想象中更重要。
守護妹妹是我的責任,欺負我妹妹的人都該死。
葉楠從此了我的敵人,我與作對,的反抗像是一面鏡子折出曾經我和妹妹狼狽挨打的模樣。
葉楠心高氣傲,我就把的脊梁掰彎,有棱有角,那我就親手磨平,對未來仍有希,我就將希一一打碎。
高考結束后,葉楠走了。
日子繼續過,我沒去找,也很想起,又或者想起的時候,就當是個樂子。
我以為就這樣結束了,沒想到高考結束后沒多久,江家破產,我媽自殺,為了躲債,我和妹妹只能遠走他鄉。
妹妹考上了不錯的大學,畢業后也有一份穩定的工作。
我因為躁郁癥,生活過得一地稀碎,還了妹妹的拖累。
后來,我遇到了葉楠,看著害怕又強裝鎮定的模樣,當初玩樂的覺又回來了。
想收留我,我也不拒絕,我看看七年過去,到底還能耍什麼花招。
然而,比之前膽子大了,也溫了不,甚至會撒,會哄人。
對我還不錯,好像真的也不錯。
我和葉楠順理章地在一起了。
但每當我看到葉楠全心全意對我好的時候,我總是想起之前做過的混賬事,我不敢在葉楠面前提高中,提江心,提過去的一切。因為只要我一張口,楠楠眼底的難過怎麼都藏不住。
我不想讓楠楠傷心,所以我不敢告訴,江心也在這座城市,我害怕楠楠會因為江心離開我。
我也不敢告訴江心我和楠楠在一起了,對江心來說,我是的唯一,如果被發現我和葉楠在一起,必定和葉楠不死不休。
兩人對我來說同樣重要,無法割舍,我只能瞞著。
我瞞了三年,三年來我過得提心吊膽,我變得患得患失,我害怕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我害怕楠楠有一天會離開我。
我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失控的次數也越來越多,我漸漸意識到不對勁,直到一天晚上,我看到葉楠把我的藥全部倒,然后放新的藥。
那晚,我徹夜未眠,我把藥拿去給江心做加急檢查。
所見即事實,藥果然有問題。
沉浸在好幻想中的我像是個傻子,一時之間六神無主的我把一切告訴了江心。
江心說:「我會讓付出代價。」
我以為有病的是我,其實江心也有,只是更善于藏。
9.
我江心,從小和哥哥相依為命。
哥哥是上天派下來的神,救我逃出惡魔的爪牙。
任何和哥哥作對的都該死!
但我被欺負后,哥哥生病了,很嚴重。
我想方設法逗哥哥開心。
哥哥欺負人,我就是他的幫手,哥哥打架,我永遠站在他后。
一切為了哥哥。
為了哥哥我可以付出一切。
哥哥的病漸漸好轉,他不再暴怒,他笑得越來越多,他對我越來越好。
哥哥即將變正常的哥哥了。
我好開心。
但新來的轉校生,讓哥哥變得惡劣。
哥哥警告我不許欺負葉楠。
我害怕。
哥哥上的黑墨水染黑我的恐懼。
我害怕。
害怕哥哥會變爸爸。
害怕哥哥會變媽媽。
害怕哥哥不再我。
我只有哥哥了。
我不能!
我不允許哥哥變壞!變瘋!變得不再我!
那天晚上,我了幾個人一起,打算為難葉楠,退學。
葉楠比我想象的還要剛。
越是反抗,我的人揍得也越狠。
強的外表下,我的恐懼也越深。
我深深地到,葉楠,會搶走我的哥哥。
會毀了他。
于是我心生一計,我故意走到葉楠前。
也不負我,為了報仇把我推下樓梯。
倒下的那一刻,我勝券在握。
哥哥最我了。
果不其然,哥哥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我氣得渾發抖。
新來的日子不好過嘍 ~
我高三畢業。
我悄悄做了一件大事。
自此,我和哥哥就是世界上最親的人。
世界上只有我們彼此流著相同的。
我考上了大學,找了一份好工作。
我能給哥哥安穩點的生活。
但哥哥總是擔心拖累我。
怎麼會呢?
只要能和哥哥在一起,無論做什麼,我都愿意。
哥哥變得忙起來,和我見面的時候越來越。
他說,他找了一份工作,要幫我一起分擔力。
我很開心,哥哥永遠不舍得我累。
哥哥搬出去了,他說,我們住在一起會耽誤我找男朋友。
我很開心,哥哥永遠為我考慮,但我不想要男朋友,我只想要哥哥。
哥哥搬出去,我們每天都會見面,他會帶我吃飯,會心地問我合不合胃口,會帶我逛街,買服,買首飾。
但奇怪的是,這些東西哥哥都會買兩份。
哥哥說一份放在我家,一份放在他家,這樣不論怎樣,我都有合適的服穿。
我很開心,哥哥變得越來越有人味。
但我從未去過哥哥的家。
哥哥出事了!
半夜他慌不擇路地找到我,讓我檢查藥。
他告訴我,他這三年和葉楠的一切。
我慌,原來一切改變都是葉楠帶來的。
我恨鐵不鋼,原來哥哥瞞了我三年。
我痛心,原來哥哥更。
但看向哥哥漉漉的眼睛。
我心了。
我只有哥哥了。
我和哥哥聯合,利用職務之便報復葉楠。
葉楠果然像個傻子一樣被我玩弄掌之中。
但,那天下午在辦公室。
我發現葉楠聽。
葉楠帶我回了家。
認出了我的份。
說:
「江羨魚還活著,你覺得呢,江心?」
我不可思議地著葉楠,還沒來得及質問便昏倒在地。
10.
新來的警察在匯報消息。
「江羨魚已經醒了,檢測結果顯示,他里并沒有任何毒素,只是攝了一些迷幻類藥。」
張警點頭。
「張警,葉楠……真的瘋了嗎?」
- 完 -
□ 山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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