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羅2》第 11 節 魚游滄海深

我男朋友的綠茶發小喝醉了,卻讓我男朋友去接

賴我男朋友的懷里,卻指責正在開車的我:「嫂子,你的聲音好夾啊,聽著有點惡心想吐。」

于是我一腳將踹進了垃圾桶。

頭頂垃圾吐了個痛快。

1.

我男朋友孟子凡有個綠茶發小。

是真拿孟子凡不當外人,我倆約會都死皮賴臉地跟著。

孟子凡好不容易將打發走,正跟我看電影呢,就打來電話了,說是喝多了,讓孟子凡去接

關鍵是,孟子凡掛了電話,還一臉的小心翼翼:「魚魚,我不太放心,畢竟是一個生。」

我強行笑了笑,說道:「那我們一起去接吧。」

孟子凡十分地看著我,說道:「魚魚,你真的是太好了。」

殊不知,我后槽牙都咬斷了。

2.

到了酒樓門口,他那綠茶發小蹲在那里,腦袋埋在膝蓋里。

旁邊黑影里站了一個戴眼鏡的大哥,見我們倆從車上下來,一臉嫌棄地走了出來:「這你們朋友?趕弄走吧。」

孟子凡上去扶起跟個骨蟲一樣,靠在他上。

我過去要扶卻一掌揮開我的手,然后嘟起來,看著孟子凡:「孟哥哥,怎麼也來了啊。」

3.

隨即便歪在孟子凡懷里,害得孟子凡打了一個趔趄。

孟子凡神不自然地看了我一眼,又看向那個戴眼鏡的男人:「謝謝你照顧我妹妹了,一塊走吧?」

那人客氣又疏離地說道:「不了。」

然后又怪氣地說了一句:「這是有男朋友,還出來相親啊。」

不是……」孟子凡剛要解釋,那個人就攬著他的脖子將他拖進了車里。

孟子凡又抱歉又祈求地喊道:「魚魚,要不你開車吧?」

我現在非常生氣,卻又不想讓陌生人看笑話,皮笑不笑地說了一句:「好。」又跟那個大哥道謝后,才坐上了駕駛位。

「嫂子,你真磨嘰,快開車吧,我可是有門的。」有門你還出來買醉?你媽看見了不死你?

好歹消停了一會,又突然像個蛆一樣,在后座扭過來扭過去,用著最矯造作的聲音說道:「孟哥哥,我們看電視吧?」

孟子凡好不容易掙扎開,生怕再黏上來,就點頭,嗯嗯是,好好地答應著。

很快,后面就響起了電視劇的聲音。

可能電視演到了哭得很是難聽:「孟哥哥,為什麼青梅竹馬總是敵不過天降啊。」

「我好討厭這個天降主啊,說話的聲音和嫂子太像了,又夾又裝,聽著就想吐。」

孟子凡抬頭看了我一眼,從里憋出一句:「你看你,又在開玩笑。」

一邊泣,一邊挑釁地看著我:「人家實話實說嘛,嫂子你不要用夾子音喊孟哥哥,我聽了可難了,我每次聽見真的都想吐。」

說罷,倚著孟子凡的子一下子坐直:「嫂子對不起,我這人子直,酒后吐真言,你千萬別怪罪我。」

4.

忍無可忍。

我冷笑一聲,一腳將剎車踩到底。

車停穩后,我一把將那個綠茶,從車上拖了下來。

跌跌撞撞的,估計喝了酒也使不上勁,只能跟著慣往前竄。

不停地掙扎著,里哼哼唧唧:「松開我,你干什麼呀,你弄疼我了。」

我使勁扯著的胳膊,將扯到一個垃圾桶面前,一腳送進了垃圾桶。

「你不是要吐,垃圾桶就在這里,來!吐!」

骯臟的垃圾合著的臉,異常難聞的氣味直沖天靈蓋,再加上剛喝的酒在胃里翻來覆去,終于還是忍不住,吐了起來。

我惡心地松開跌坐在垃圾桶旁邊,嘔吐都沾到了服上。

孟子凡這時走了過來,皺著眉頭指責地看著我:「你這是干什麼,就是想到哪說到哪,不過腦子,你也太較真了。」

「你要大度點,我是把當妹妹看的。」

我都氣死了,什麼我太較真,「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就應該讓罵咯?所以你跟你親妹妹也是這麼摟摟抱抱?」

「不是,魚魚,你想多了,不是那個意思……」

「行了,孟子凡,你真當我傻嗎?有事,一個電話你就過去,我有事,求著你你都不找我。」

生日你送阿瑪尼,我生日你送三無產品。」

「我搞不清,到底誰才是你朋友?」我一頓輸出,孟子凡卻沉默不語。

「我知道,你覺得家里是包辦婚姻,向來看不上我,但是起碼我現在是你的朋友吧?你讓這麼一個人惡心我,是什麼意思?」

吐完了的發小卻在一旁鬼哭著打斷我:「嫂子,你真的想太多了

,我們倆要能,不就早在一起了,孟哥還能等你嗎?」

合著我就是撿不要的唄。

「孟子凡,分手吧。我提前祝福你倆,婊子配狗,天長地久!」我長吸一口氣,將委屈通通吐了出來,說罷,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里。

「魚魚……」

「孟哥,這一會正生氣呢,你過一兩天等氣消了再哄……」

5.

我一邊哭一邊向前走著。

我和孟子凡談了三年

雖然,我們之間的這段摻雜了很多利益上的東西,但是我之前是真心喜歡他的。

他曾經很憐憫地對我說,魚魚,跟我在一起吧,這樣你會好過點。

為了這句話,我像狗一樣了他整整三年。

他每周的臭子,他說他家保姆洗不干凈,我就拿回家自己親手洗,洗完再給他送去。

他說他喜歡吃我烤的小餅干,于是我確保冰箱里永遠都能有一盒他想吃的餅干。

他公司打籃球,我都是請假去給他加油助威。

我以為金石為開,沒想到,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局。

「嘀嘀。」

一輛車停在了我的邊,車窗打開,里面的人遞給了我一張紙巾。

「剛才不還颯的,現在怎麼淌眼淚了啊?」一個溫的聲音響起。

我轉頭一看,竟然是那個站在酒店門口怪氣的男人。

有點恥。

他見我看向他,溫地笑了笑,又問道:「你自己走路上不安全,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我遲疑了一下,他又連忙從懷里掏一本證件:「我不是壞人,你看,這是我的證件。我是警察,上車吧?」

我有些哭笑不得,哪里有人一見面就亮證件呢?我點了點頭,坐上了他的車。

「椅子后背有紙,你要用就自己拿。」他很,并沒有多問,只是將音樂調大了幾分,正好能掩蓋我的哭聲。

等我哭夠了,他才將車停下:「到了,你回家吧。」

等我走出好幾米,他又追上我,塞給我一顆圓圓的東西,認真地看著我,說道:「漂亮的小姑娘,要早點休息啊。」

這大哥,好像的。

我展開手里的東西,原來是一塊糖。

我將糖放進里,甜滋滋的,好像舒服了很多。

似乎,連心里的難過都減輕了幾分。

6.

我腳步輕快地走進家門。

卻發現,許久不見的父親坐在沙發上。他沒有開燈,似乎一直在閉目休息。

他帶來的幾個人,也靜悄悄地站在沙發那里,連呼吸聲都幾乎聽不見。

我心里一陣惶恐,手不自覺地攥服,一也不敢。他來干什麼?

「送你回來的是誰?孟子凡怎麼沒送你?」許久,我父親閉著眼,緩緩開口。

有人悄悄地將燈打開,刺目的燈,照得我的眼前發黑。

緩了緩,我才小聲地將今天晚上的事,跟他講了一下。

誰知他卻皺著眉,有些生氣地說道:「糊涂!」

我不自覺地了一

「我是怎麼教你的?孟子凡一定會跟你結婚,其他不清不楚的人,你不必放在心上!」父親皺著眉頭,唾棄地說了一句,「不的東西。」

我怕極了,眼看他要鞭子,我立馬跪在了地上,抖地說道:「剛剛送我回來的是一個警察。」

「警察,警察怎麼會送你回來?」父親緩了緩手里的作,繼續問道。

我眼睛不停地轉著,說道:「我懷疑,警察盯上我們了。」

7.

「警察怎麼會盯上我們?」父親毫不留地用鞭子向我,「你是不是撒謊?」

「和你那不要臉的媽一樣!」

我雙手抱住頭,幾乎已經麻木,從小到大,只要我有一點不符合他的心意,我就會挨一頓,然后再聽他侮辱一遍我的媽媽,他像是訓狗一樣訓我,我雖然是何家的大小姐,卻過得連狗不如。

所以,我真的將孟子凡當過救贖。

父親發泄完緒,讓人拿好鞭子,端了一杯茶慢慢品著:「說說你是怎麼看的。」

我重新跪直,強忍著上火辣辣的痛,說道:「我覺他是在跟蹤我和孟子凡,父親,我覺得我們應該適當收斂一下了。」

父親沉思了一會,也不知他有沒有聽進去,喝完那一杯茶后,便要起離開:「這件事,不要跟孟子凡說。」

「明天我讓小李給你送點傷藥,這兩天你先別出門了。」

8.

僥幸從父親那里得到了和孟子凡分手的允許,我才徹底地放下心來。

但,倘若我不做些什麼,我恐怕還是會被當一件禮,送給我父親需要的人。

我要做些什麼。

從我能出門后,我的

際圈好像又開始活躍了起來。

重新回歸朋友圈,我才發現,生活里其實還有很多很好的事

風景,食,哪個不比男人香?

在我心積慮的日子里,我在同一個飯局里終于又見了那個警察。

他今天沒有戴眼鏡,顯得整個人俊朗了很多,他抬起頭來看見我,眼睛都出笑意:「你好呀 ~ 又見你了。」

我雖有預,但仍有幾分尷尬,畢竟這個人見證了我的狼狽。

「坐這里吧?」

大概看出我的窘態,他并沒有跟我多說話,也并沒有多余的舉,只是會在我的杯子空了的時候,倒上茶水。

不遠不近的距離,讓我覺得還舒服。

「聽說你最近在打聽我。」最后人都走了以后,他站在酒店門口扯住了我的服。

我輕微地點了點頭,笑瞇瞇地看著他:「覺你長得比較符合我的審觀。」

「那你還缺男朋友嗎?」他耳朵發紅,但是真誠又真摯地問我。

我怔了怔,搖了搖頭,苦笑道:「暫時不想再次品嘗的苦。」

他站在臺階上,語氣有些低落,只是手不自覺地扯了我的服:「那你幫我一個忙吧?」

「我是不婚主義,幫我安下家里的老人,打發下外面的人,行嗎?」

9.

我一時搞不清,他是開玩笑還是什麼。

可是,他的眼神特別真誠,不含一雜質。

他話音剛落,從那個酒店里走出一伙人,勾肩搭背,說說笑笑。

冤家路窄,正是我前男友和他那一伙朋友,仔細一看,他那個發小也在,挽著他的手臂親得不得了。

孟子凡看到我,立馬甩開了那人的手,他鼻孔朝天地站在我的面前,而我也是第一次發現他油膩十足。

許久,他才說道:「何魚魚,你怎麼不接我電話?我給你打了很多個電話,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我并不想搭理他,轉頭便想離開,可是那個人卻又攔住了我。

「對啊,嫂子,孟哥難過了好幾天呢。」笑瞇瞇的,一臉無辜。

「那天你真的誤會我們了,我真的是喝多了,你不要跟我一般見識。」拉著我的手,無聲地說了一句:「婊子。」

我立馬給了一個清脆的耳

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我見猶憐,可憐兮兮地捂著臉說道:「嫂子?」

孟子凡一把將拖到后,皺著眉,跟以前指責我一個表:「何魚魚,已經跟你道歉了,你還這麼不依不饒,有意思嗎?」

我不輸氣勢:「有意思,在這敗壞我名聲,怎麼著,我還不能為我發聲了嗎,咱倆已經分手了,誰嫂子呢?」

我一把拉住站在一旁的大哥,大哥約約地比孟子凡高半個頭,「看著了嗎,這是我現任男朋友,那麼狗,不是破壞我們嗎?」

那個人卻大驚小怪:「嫂子,你無銜接了嗎?」

「這不是,那天那個大哥啊?」

10.

「無銜接?不,魚魚又又颯,是我一見鐘,趁分手趕告白。」大哥深地看了我一眼,將我護到后,又皺著眉頭道:「你是之前那個擾我的生?」

「嗯?怎麼回事?」我好奇地問道。

大哥有些尷尬地說道:「就被踢進垃圾桶那天,跟我朋友相親,我朋友走了以后卻非要加我微信。」

「我還以為你前男友是男朋友,也就沒說擾我,沒想到……」

怪不得那天看著大哥一臉嫌棄,大哥也是句句扎心。

「看樣子,你就喜歡我的男朋友呢。」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大慈大悲地說道:「前男友給你了,就不要再對我現任下手了哦。」

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孟子凡也不裝了,滿口不耐煩:「你不要鬧了,別以為隨便找個男人就能氣到我。」

那個綠茶眼睛一骨碌,而出:「嫂子,你不要鬧脾氣了,每次哄你孟哥哥都累的,咱們生也不能太作了……」

我氣急反笑,一把拉過大哥親了他一口。

許久,孟子凡才尖著嗓子喊道:「何魚魚!你不要臉!」

11.

「孟子凡!你清醒點,我已經跟你分手了!」我毫不示弱,「這才是我正經的男朋友,你算個雕?」

「魚魚,走吧,沒必要和他們扯太多。」大哥耳朵紅彤彤的,見拉不我,干脆一把我抱了起來。

公主抱誒!孟子凡從來就沒抱我!

大哥走得很快,步子卻邁得很穩。

他的呼吸悠悠地撲到我的耳朵上,好似也把我的耳朵傳染了。

「你看到沒,我前男友,臉都紫了,他怕是都要氣瘋了。」我心很好。

大哥紳士地抱我進了車里,給我系上安全帶,認真地看著我:「你這麼好,

沒必要跟他牽扯過多。」

他的眼睛像是星星一樣,清澈中著一單純,我臉上有些發熱,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你還缺朋友嗎?」

12.

「不可以。」他寵溺地看了我一眼。我心底泛起幾分失落。

「我覺得你可能是太沖,荷爾蒙一上來就覺得我很好,但魚魚,我希你是慎重地考慮我。」大哥認真地跟我說道,甚至,我都有了幾分不落忍。

「但是最近有個人一直糾纏我,你能幫我打發嗎?」大哥的眼睛很深邃。

「好。」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大哥賀亦宸,很有霸總范兒,跟他的職業反差過大。

他嫌我嘲笑他的名字,又反過來說我的名字太小兒科,見我有幾分失落,連忙小心翼翼地詢問,才知道這名字是我過世的媽媽給起的。

「對不起。」

「魚游滄海深,伯母給你起名的時候肯定希你自由自在。」

你啊。」大哥拍了拍我的腦袋,鄭重地跟我說道。

真的嗎?我一直以為媽媽是恨我的……

我哼了哼鼻子,勉強笑了笑:「賀先生,從今天開始,我會替你打發你不喜歡的人,替你維持你的不婚主義,以報今晚之恩。」我出手,和他握手。

「為了維持你的人設,從今天開始,你要隨隨到,遵循男德,基本以我的利益為中心,護我,陪伴我,不開心要哄我,我難過要陪著我,怎麼樣?」

「你這條件真苛刻。」賀先生笑了笑,「那麼,請多多指教了。」

13.

我們雖然名義上沒有談

但實際,卻比人更加親

賀先生很好,我沒有在孟子凡那里過的待遇,他通通給我補上了。

我只一提什麼東西好吃,他便會驅車前往,在半個小時之送到我的手上。

我發朋友圈,讓朋友們幫我選包,轉頭他就把兩個包都送來了。

我說我失眠了,不想睡覺,他即便是眼皮打架也會跟我一直聊天。

我說他和我聊天的語氣太過生,他就找了很多可的表包,和我互發。

我說,不行,你不能我魚魚,你要喊我寶寶。他一邊咬牙切齒,一邊溫地說:「寶寶,你可真磨人。」

件件都是小事,但是件件他又做得讓我十分用。

他的朋友圈里,逐漸都知道了我這個人,每次我跟他出現的時候,他就打趣:「又領著你寶寶來了?」

他就牽了我的手開玩笑道:「對,都只能看一眼啊,誰多看一眼,我就他眼睛了。」

我就在一邊開懷大笑。

只是他朋友圈里,也有個妖妖嬈嬈的人,上趕著對老賀獻殷勤。

在酒場上,一過來,老賀就張地握我的手,冷汗都出來了。

14.

我安地拍了拍他。

只見扭著,非讓老賀喝杯酒。

我接過老賀的酒杯,嘟著,一臉無辜:「姐姐,我來跟你喝吧,我家老賀可不欺負生。」

一杯酒下肚,我裝了幾分無辜:「姐姐,你的好翹啊。你得慢著點扭你的,要不假可就要崴出來了。」

臉氣得通紅,老賀替我圓場:「我們家寶寶小,說話直接,你別跟計較。」

尬笑幾句,端起酒杯喝一口,乖乖地坐了下來。

來回好幾次,時間長了,們便都知道老賀邊的生,惹不得。我就是個炮仗,一點就炸,面子里子都過不去。

當然,我也不是對誰也這麼直接,老賀讓我打哪我就打哪,好用得很。

可是,就在我以為,我們的合作非常完的時候。

老賀卻說,不要繼續下去了。

15.

我不懂為什麼老賀突然不再和我聯系。

我守在公安局的門口整整三天才等到他出來。

老賀開著車,假裝并沒有看見我。

我鼓起勇氣,功地攔下了他的車。

老賀出頭來沖我喊道:「何魚魚,你有病?」

我固執地站在他的面前,一言不發,有別的小警察走過來,想要將我拉走,我掙開來,直到老賀示意他們離開,將我拉上車。

「賀亦宸,你說開始就開始,你說結束就結束,怎麼著,玩我嗎?」許久,我紅著眼睛開口。

老賀沉默了片刻,說道:「魚魚,再繼續下去會害了你的。」

「我愿意,我告訴你,我愿意!你要是不愿意和我合作,就給我另外推薦一個警察吧,靠譜的,我和他對接。」我練地在車里掏出一包紙,哼了哼鼻子。

老賀幾乎氣息都要不穩了:「你還小,你不知道你放棄的是什麼……

我堅定地看著他,又一次打斷了他:「我愿意。」

「賀亦宸,你說我不知道我放棄的是什麼,你卻不知道我每天都是過的什麼日子。」

「你說魚游滄海深,可是魚已經被豢養了。」我慢慢卷起袖子,上面有的是舊傷殘疤,我看見那個為我付出的男人紅了眼睛,強忍著眼淚哽咽道:「這是誰打的?」

我笑了笑。

賀亦宸哭唧唧的,可真難看。

16.

老賀那邊進行得轟轟烈烈。

孟子凡卻通過我們之間一個共同好友約我出去吃飯。

我不想出去,總覺得他沒啥好心眼。

可是好友的電話被搶了過去,對面傳來孟子凡嚴肅的聲音:「魚魚。」

「我有個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

「非常重要,事關你的幸福,如果你不出來見我,我就去找賀先生。」孟子凡的聲音沉,帶著威脅。

我怕他影響老賀的計劃,便應邀前去。

「魚魚……」孟子凡在餐廳門口等著我,看見我,眼睛都亮了亮。

我拉著臉,也沒搭腔,直接拉開凳子就坐下了。

大概不是吃飯的正點,餐廳里沒幾個人,只有一兩個服務員坐在吧臺,看見我們進來,分外地熱

我連外套都沒,問道:「你究竟有什麼事?」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吃完飯再說吧。」

「不必,好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我不為所

他卻固執地給我點了一份我喜歡吃的甜品,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你有什麼事,直接說行嗎,不要在這里惺惺作態。」我皺著眉,說道。

他同樣也皺眉蹙眼的,小聲地喊道:「賀亦宸,他是個警察!」

17.

我知道他為什麼如此大驚小怪。

我和孟子凡的家庭都有幾分特殊,有些……見不得人的產業。本來,我和孟子凡就是基于聯姻上的,我以前囿于父親的限制,除了他再也沒有別的出路,只能一直將他視為救贖,沒想到,造化弄人。

「我知道他是警察,那又如何,我喜歡他!」我做出一副腦的樣子,「我真的他,是警察又怎麼樣?」

孟子凡氣急反笑,說道:「何魚魚,你那是被警察盯上了!」

我嘆了一口氣:「我愿意,你懂嗎?」

「你!」孟子凡忽然變了臉,他出一個令人深思的笑容,說道,「難道你們家已經有了準備?」

漸漸地,我竟然看不清他的模樣,天花板好像在轉……糟了,中招了!

18.

我醒來的時候,躺在一張破床上。

我打量著四周,這好像是一廢舊了的廠房,遠還有機的轟鳴。

我的頭頂上只有一個發著暗黃芒的鎢燈泡,四周都是黑漆漆的,讓人有點害怕。

我試圖去開門,但是這好像是一個封閉空間,所有的地方嚴嚴實實,只有疑似門的地方有一點點可以氣的

我大喊了幾聲:「孟子凡!孟子凡!」

門外卻一靜都沒有。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看來,綁我并不是他的主要目的,更主要的是威脅別人……

果不其然,一連幾天我都沒有見過一個人。

這幾天,我不知黑夜與白晝,只有門出一點點的時候,才會升起那道門,挪進一份吃食,使我勉強不被死。

「吱呀」一聲,門被緩緩升起,出孟子凡那副狼狽的樣子。

「啪。」他給了我一掌。

19.

隨即,他卻又霸道地吻了上來,里還嗚咽著:「魚魚,對不起……」

我用盡力氣,也沒能將他推開。

「孟子凡,你裝什麼深人設,我們都已經分手了!」我拼命抗拒著。

孟子凡停了下來,人似乎都有些瘋癲了一樣,又給了我一個掌:「賤人!你以為那個警察是真心對你的嗎?他不過也是盯上了你們家!」

「你知道你們家現在已經破產了嗎?」

「你父親都已經獄了!」

他見我還是執迷不悟,又從懷里掏出一沓子照片,上面全是賀亦宸,他挑出幾張,賀亦宸抱著一個小孩,邊跟著一個人,笑得十分開心。

「何魚魚,他比你整整大了十二歲,已經結婚并且有孩子了!」

「他就是故意潛伏在你邊,抓你我兩家的把柄!」

「我們兩個才是天生在一起的人!」

我心里一咯噔,我卻還是梗著脖子朝他喊道:「我樂意!即便是做他的小三,也比跟你在一起強!」

「你是不是一無所有后,被那個人甩了,又想回來找我?」我嘲諷地看著他。

20.

孟子凡并沒有和我爭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

地說道:「好,我要看你堅持幾天!」說完便離開了這個地方。

只是,接下去的幾天里,那條門徹底關死,再也沒有人給我送過東西。

得幾乎都要起不來了。只要我了,我就睡覺,然后又醒……最后也不知道我是睡了,還是暈頭了……

唉。

想不到,我何魚魚,最后居然是死的。

什麼魚游滄海深,我看是魚死腹空。

冥冥之中,我似乎看到了賀亦宸。

一定是得太厲害了吧,竟然都出現幻覺了……

「何魚魚,你醒醒!」恍惚之中,我竟然嗅到了一說不上來的味道,甜甜的,香香的,好啊……

「砰。」

21.

出院的時候,賀亦宸遠遠地看了我一眼。

他并沒有上前跟我說話。

而我,也已經沒有任何資格跟他搭話。

負責這個案件的警察已經換了一個更年輕帥氣的小伙子,小心翼翼地扶著我上了出租車。

「姐姐你回家注意休息,還有我聽賀隊說,姐姐你腸胃比較弱,可千萬不要吃涼的辣的。」小警察給我裝好行李,笑瞇瞇地看著我。

我哽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我勉強笑了笑:「行,我知道了。」心里卻燃起熊熊怒火。

小警察眼睛一骨碌,隨即又嘆了一口氣:「也不知賀隊怎麼想的,都已經重傷了,還要過來看你一眼才放心。」

我突然想起那聲槍響,難道那不是錯覺?

我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遠的賀亦宸似乎是捂著心臟,竟然慢慢地倒了下去……

22.

我瞬間腦子都空白了。

小警察還在嘰嘰喳喳,而我,已經什麼都聽不見了。

我渾抖著,用盡了渾的力氣跑了過去。

眼見著一窩的護士們將他圍住。

眼見著護士們將他抬走搶救。

我被推出人群之外,和他隔了好多人。

小警察過來拉拉我:「魚魚姐,車好了。」

出腦袋:「唉,賀隊又被抬走了嗎?」

又?又是什麼意思?

我轉頭看向小警察。他撓撓頭皮:「賀隊傷了,大夫讓他臥床休息,但是他老溜出來看你,被護士姐姐們發現就會把他抬走……」

「魚魚姐,你的表為何如此恐怖?」

好的。果然心疼男人倒霉一輩子!

23.

案件審理得很快,我之前給賀亦宸的證據起了關鍵的作用。

我父親的產業破產,他本人也因為涉黑進了監獄,而跟他狼狽為的孟家,也是鋃鐺獄。

只是除了孟子凡。他太警覺了,上次,并沒有抓到他。

警察說,我很危險,他有可能會再來找我,因此安排了兩個人在我邊保護我。

只是并不是賀亦宸。

我嘆了一口氣。我們兩個只是合作關系,那些多余的都是浪費。

「睡了嗎?」手機突然亮了起來,備注「老賀」發來了消息。

我不想回他,我有我自己的驕傲。

可是他隨即便打來電話:「魚魚,你睡了嗎?」

「賀隊,你有事嗎?」

他沉默了一會,嘆了一口氣:「魚魚,對不起。」

我強忍著淚水,說道:「沒關系,賀隊,我們本來就是合作關系嘛。」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我實在沒有忍住,便掛斷了。

過了好一會,他發來一篇小作文,黑黢黢綠油油,什麼「不婚主義的我遇見了唯一的你……」我看了都頭疼。

總結只有一句話:「我喜歡你。」

渣男!

有孩子有老婆還喜歡別的生!

24.

可能看我沒有回應,他又打來電話,支支吾吾的,問我是怎麼想的。

我都要氣哭了,帶著哭腔朝他喊道:「賀亦宸,你太渣了,你有老婆有孩子,還對我表白,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他喊了好幾聲:「等等!」

「等等!」

「誰說我有孩子,我單三十二年,從哪里冒出來的孩子和老婆?」

我哼哼唧唧地搭:「孟子凡給我看過照片,你抱著小孩,邊走個……」

「穿黑服的那個?」片刻,他問道。

我點了點頭:「嗯。」

「那是我表姐去我家,我接一下而已啊?」那邊,更詫異的聲音傳了出來。

泣的聲音,戛然而止。

「真的是表姐?」

「真的。」

25.

「這麼老了還不結婚,你該不會有病吧?」我帶著哭腔問道。

他沉默了片刻,隨即咬牙切齒地說:「我有沒有病,

回來你就知道了。」

隨后的日子里,我和賀亦宸安靜地往著。

這個冬天有點冷。

我一起床,陪著我一起住的警察小姐姐就拉著我去窗前,驚喜地跟我說下雪了。

我倆稚地在窗戶上呵氣,畫了一個心,我寫了一個「賀亦宸大笨蛋」。

小姐姐很活潑,瞇著眼睛笑嘻嘻地說道:「我們下去玩雪吧?」

我許久未出門,也按捺不住,就點了點頭。

早晨的太輕飄飄地灑在雪上,黃燦燦的。

突然,小姐姐朝我扔了一個雪球,隨即又跑開老遠。

打雪仗,我就沒怕的,就是警察小姐姐我也不怵!

26.

我抓起一把雪就追了上去,小姐姐連忙跑到一個拐角

漂亮的冰磚里封著鮮艷滴的玫瑰,一塊塊地壘了一座心形狀的墻,風車在雪上,迎著風一圈圈地響著。

我一眼便能見手捧玫瑰,穿著西裝的男人。

他向我看來,一眼萬年。

我驚喜地捂住,一步步地向他走去。

賀亦宸單膝跪地:「魚魚,其實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了你。可是我并不敢跟你說,怕你說我老牛吃草。」

「可是,我每天都想見你,想聽你的聲音,那幾天,我夢里都是你。我托了好多好多人,才和你坐在了同一個酒場里。」

我咧一笑,原來,我們彼此竟然是一起努力著的。

「你說你不想再品嘗的苦,我就出了昏招和你走得再近一點。可是你太好了,我不舍得你吃苦,即便是我,也不行。」

「但經過了綁架案,我發現,我一步都不能離開你。我怕別的男人給你委屈。」

「何魚魚,你愿意嫁給我嗎?」

我沉默了片刻,隨即看到賀亦宸的眼睛變得通紅,似乎下一秒,眼淚就要奪眶而出。

真是個哭鬼啊。

「我愿意。」

27.

我發現,賀亦宸真的很黏人。

他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給我發消息,就連吃飯都要跟我視頻通話。

有的時候,我真的想問問他領導,他這麼魚扣不扣工資。

在答應賀亦宸求婚后,我們曾經一起去看過父親。

他老了不,不知道還能不能揮鞭子。

「我要結婚了。」我看著窗的他。他卻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

「嗯,是那個警察嗎?」

我點了點頭。

「以后,多去看看你媽媽。」從未對我和的父親,看著我,卻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可能是我太心,出來后,埋在賀亦宸的懷里哭了許久。

哭我終于自由,哭我從小到大的委屈,哭我父親對我媽媽的而不得。

一切都結束了。

我也終于應了媽媽給我起的名字,魚游滄海深。

28.

可那天下午。殘

賀亦宸發來微信:「寶寶,馬上圣誕節了,你想去哪里玩?」

我手指冷得抖:「在家待著啊。」

賀亦宸發來一個「抱抱」的表包,隨即又打來電話,語氣里掩不住的興和疲累:「寶寶,我們的人監測到孟子凡的向了,你好好想想,我們去哪玩 ~」

「嗯。」

賀亦宸隨即關心道:「寶寶,你好像興致不高,我聽著你的聲音發抖,是不是冒了啊。」

「嗯。沒什麼事,我吃藥了。你快忙吧,我等你。」

鼻子一下,然后又說道:「賀亦宸,我你。」

接著,一如既往地掛斷了他的電話。

我看著一室黃昏,燦爛的打在架上,純潔如雪的婚紗上沾染了不跡,昏暗的屋里,躺著兩個已經昏迷的警察小姐姐。

一把冰冷的槍抵在我的額頭前,孟子凡冷冷地看著我。

「我說,讓你把賀亦宸引過來,你是不是沒有聽懂?」

我笑了笑:「不可能!」

「魚魚,念在我們曾經相過,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孟子凡表狠。

我毫不示弱地看著他。

他又給了我一:「何魚魚!他害了我們全家!你還要袒護他!你對得起你父親嗎?」

「你讓我殺了他,我就放了你。」孟子凡眼睛通紅,脖子青筋暴起,轉頭就沖著躺在地上的小姐姐上來了一槍。

「孟子凡!你沖著我來!」我看著平日里活潑的小姐姐不停地抖著,只覺得異常地憤怒。

「你不應該找賀亦宸,你想報仇,應該找我啊,是我把你們的證據都給了警察!」

「你說什麼?」孟子凡的手也在不停地抖。

「我說,是我,把你們的犯罪證據給了警察!」我起心腸,眼睛不自覺地流了一行淚水

孟子凡表狠,眼睛通紅:「如果不是你,都是你……」

「何魚魚,我要讓你和我一起爛在泥坑里。」

「砰。」

我看見眼前紅一片,和燦爛的夕融合在一起,定格在我生命中的最后一秒。

中槍,原來是這麼痛。

當時賀亦宸是不是也這麼痛啊?

賀亦宸肯定又要哭唧唧的了。一直沒告訴他,他哭起來的。

好可惜呀,沒法嫁給他啦。

賀亦宸番外

1.

在魚魚掛掉我的電話后,領導將我進了辦公室。

我們監測孟子凡向的兄弟也站在那里,畏畏,也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誤。

領導也很嚴肅,皺著眉頭,臉黑得直接不能看。

「領導,該不會又讓那小子跑了吧?」我抓抓頭發,怪不得他不敢看我,唉,加班該怎麼跟魚魚代啊。

「沒有。」

「小賀,我們發現,孟子凡在你未婚妻家里。」

什麼?他說的什麼?誰在魚魚家里?

我腦子一片空白,任憑直覺沖到外面,領導不停地喊著:「攔住他!」

最終我還是被我的兄弟們攔了下來,他們說,我緒激,不適合救援。

我等了一天,卻等到狙擊手的消息,孟子凡邊的人,一死兩傷,而死的那個人,正是魚魚。

怎麼會是魚魚呢?

明明我們都說好了,明年春暖花開,就會嫁給我。

了那麼多苦,我好不容易走到邊,為什麼?

2.

「寶寶,今天是我們的婚期哦。」

「我給你訂制了漂亮的頭紗,還有你喜歡的捧花。」

「你要嫁給我了,是不是很激啊?」

「我請了好多人參加我們的婚禮,有你最喜歡的姐姐哦。」

我一邊碎碎念,一邊將潔白的頭紗蓋在了魚魚的墓碑上。

我聽見很多人在小聲地哭泣。

啊,真是,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啊,哭什麼啊。

「賀隊……」當日見證我求婚的警有些不落忍,上前說,魚魚并不喜歡我這樣折騰自己。

我說,啊,從今天起,你要賀太太了。

我哭了很多次,但是唯獨今天沒有哭。

晴空中,無端地飛來一只漂亮的鳥,它站在魚魚的墓碑上,小心翼翼地啄著頭紗。

我走上前,輕輕地它,它啄了下我的手,便展翅高飛。

我突然想起那句詩,鳥碧山遠,魚游滄海深。

的魚魚啊。

愿你今生自由。

- 完 -

□ 長安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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