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羅2》第 17 節 塵鞅

我是真千金。

但被父母藏起來養著。

那個用來掩人耳目住在豪宅里的假千金什麼都不知道。

估計還在自己是小公主的夢里活著。

1

我姓秦,秦知沐。

從記事起我就知道自己是秦家唯一的獨生,但是因為一些原因,父親不得不從孤兒院抱養了一個嬰養在邊,作為我的替活著。

除了我的親生父母只能隔些時間來看我一次以外,我什麼都不缺。

我所的都是最好的東西:最好的私人教師、醫頂尖的私人醫生團隊,我學習禮儀提高修養,他們對我要求嚴格我必須什麼都做到最好,為了父母口中回歸的那天做好準備,他們希我回到世人面前的時候以最優雅端莊的姿態出現。

我去看過那個和父母住在一起的孩,我覺得很可憐又可悲,和對我關懷備至的態度不同,父母對也算得上有些敷衍。

和我上穿不完的定制相比,上的有些不起眼。

我還親眼見過父母在人前溫以待,人后毫不留地呵斥

溜出去的事誰也不知道,但是我對這個孩沒了一的防備心,也沒了再去看的心思。

我也明白母親的心理,早晚要送走的孩子用不用心又有什麼重要,看得過去不讓人察覺貓膩即可。

最近父母來看我的周期越來越頻繁,一周、五天、四天、兩天,每次來都要親自從家里的阿姨那里過問我的飲食起居和狀況。

檢也從一年短到了半個月再到一個月。

我問過。

母親看我的眼神里帶著明晃晃的欣喜,說我很快就可以回到他們邊了。

說不高興是假的但是這些年我學會了一個繼承人該做到的喜怒不形于

這是我第二次去看那個孩,已經過了三年,長得婷婷玉立,在不被的充滿謊言的家庭里能長得如此明是我沒想到的。

我想我回到秦家之后也許可以繼續養著,畢竟是秦家虧欠于

看到我了。

奇怪的是,看向我的眼神里沒有陌生,似乎認識我,看起來也并不奇怪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看著

看著我笑,

我不知道說了什麼,下一秒我就聽到母親的聲音。

「沐沐,下午涼了快回房去,別生了病又我和你爸爸心疼。」

俏的聲音響起來:「媽,我那個姐姐呢,病了你們也會這樣心疼嗎?」

母親接下來的話讓我好像置地獄全冰冷,說:「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給你養的而已,心疼也是心疼我們花大價錢供著的,你問做什麼。」

后來的話我已經聽不清了,我怔怔站在角落才意識到剛才那個孩說的是「姐姐,看清楚」。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到家的,我看著這個我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照今天看到的況這里應該也算不上家,不過是個養著寵的金籠子罷了。

一進門,阿姨急急走過來眼神里帶著斥責:「你出門怎麼不說一聲,你去哪兒了。」

如果今天我聽到的是真的,在那對夫妻沒和我撕破臉之前我仍然是這里的主人,一個阿姨也能給我為難不

我靜靜地盯著的眼睛:「我去哪里還需要給你報備嗎?」

支支吾吾的,剛才還不善的語氣瞬間弱下來:「小姐,我……

「我也是怕夫人怪下來,夫人說讓你最近不要出門的。」

「我會自己和母親說的。」我上樓回了房間,現在我需要消化和搞清楚的事太多,和這些人糾纏也沒什麼意義。

2

第二天父母準時到了,想必是阿姨已經嚼了舌,母親的臉看起來并不太好看,昨天和阿姨說了我自己會代,想必母親也在等著我自己開口。

「母親我昨天出去了一趟。」我看著母親的眼睛,語氣平緩,「我去了趟秦宅。」

我以為會臉大變,結果只是輕輕皺了皺眉不解地看著我:

「你去那兒做什麼?」

父親也臉不善:「有這個閑時間,你不如多學點東西。

「明天開始去公司,李特助會來接你給你安排好份和職務。」

到口的所有話全咽了回去:「好的,父親。」

晚飯過后,二人回了秦宅。

也許事和我想的不一樣,但最起碼我有了接外界的自由。

李特助年齡和我相仿,戴著細邊半框眼鏡,利落又雋秀,送我去了公司,安排好工位就離開了。

在公司我的名字李塵鞅,塵事鞅掌,這名字也是用了心。

李特助對外稱我是他的妹妹,大搖大擺地讓我走后門進來,生怕別人不知道。

這辦公室的人勢利的,圓的,清高的,一上午都能

看個大概出來,給我的職務說重要也重要,說邊緣也邊緣,又恰好需要能力之外有些人際關系和眼界,我猜從名字到職務估計都是父親的意思,想讓我好好歷練歷練。

那母親昨天的話又是什麼意思?一個容而已的話父親又何必大費周章地來培養我呢。

下午,旁邊的同事突然湊過來說秦氏的千金來了,問我以前有沒有見過,語氣慨:「唯一的千金啊真是好命,可惜聽說不太好,學業也擱置了。」

又湊過來看看我的臉:「早上見你就覺得你長得有點悉,這麼一看你的眉眼和是有點像的。」

像嗎?我只見過兩次,看起來更一些。

「我去趟衛生間。」

洗了洗手抬頭看向鏡子,里面的兩個人眉眼間確實是有些像的。

「姐姐,你不來找我那我只好來找你了。

「不好奇嗎,所有事?」

我看著笑起來暖暖的臉蛋,看著鏡子里的

「你來找我不就是想要告訴我嗎?」

3

我想到母親的話,認真看了看的臉,很紅潤,看起來也很健康,不像抱恙的樣子:「你,不好嗎?」

愣了一下,笑看著我:「姐姐,半天你就問這個?」

我不說話沉默地看著,我穿著高跟鞋比高出一些,微微踮腳湊到我耳邊,小聲說:

「姐姐我以為你會先問我我是誰?

「或者是你到底是不是秦家的孩子?」

我輕輕把推開:「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我對的印象不變,看起來是個溫暖可的姑娘,我也沒有覺到對我有任何的惡意,我開始對父母親所謂抱養的養的說法存疑,我們確實有些像,或許是我的親妹妹呢,如果真的是,那麼將我們分開去養的原因,對我撒謊的原因可能都需要問問父親。

衛生間里來了人,有些好奇地看向我們。

秦知沐掃了一眼,對著我開口:「塵鞅姐姐,我先走了,媽媽我送完東西快點回家。」

輕輕牽了一下我的手很快放開,對著我擺擺手:「下次再聊哦,姐姐。」

回到工位,旁邊的同事又湊過來:「你真認識秦大小姐啊,不過也正常,你哥哥能力強又是秦董邊的紅人。

「我也想有個這樣的哥哥。」

盯著我不說話又一臉八卦的樣子:「想問什麼直接說。」

地湊過來,聲音低:「你哥哥和秦小姐不會是一對吧?」

「哥哥的私我不太清楚,他下次來你可以直接問他。」

沒問到好,同事臉黑了黑坐回去不再和我搭話。

下午打完卡準備回家,看到李特助已經等在門口朝我擺手,回去的路上,看著窗外呼嘯而過的景

「你和秦知沐嗎?」

李特助向后微微側了一下臉:

「你說什麼?」

我坐在后座,他可能沒想到我會突然提問題,問到秦知沐的時候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蜷了一下。

「沒什麼。」

到家,下車的時候,李特助住我:「秦董在家等您,可能要問今天的事。」

點頭示意表示我知道了后,李特助才驅車離開。

進了書房,父親坐在沙發上在翻看雜志,茶幾上的茶已經沒了熱氣,想必等了有一會兒。

「父親。」

父親把雜志收起來放在茶幾上,示意我坐到右側。

我坐下就聽到父親問:「聽說今天沐沐去找了你?」

聽著這樣的昵稱我有點恍惚,同樣的名字,我從來沒聽他們過我一聲沐沐,我斂下緒,想到李特助的話,微微低頭:

「今天在衛生間到了。」

有和你說什麼嗎?」

我塵鞅姐姐,說媽媽催回家了,下次有機會見面的話再聊。」

我能覺到父親沉沉的視線落在我上,他想知道什麼,他覺得秦知沐會告訴我什麼,他在懷疑我是否說了謊。

我抬起頭看向父親的眼睛:「然后就離開了。」

父親站起:「好了,明天你還要工作,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父親。」我才開口。

他就擺擺手,讓我停下:「有些事不需要你知道,你只需要記住你的份是秦家大小姐,需要挑起這份重擔就好,別辜負了我對你的期。」

我還能問什麼呢?我覺我原本明朗的人生突然被迷霧籠罩,秦家大小姐和親昵的沐沐,我為什麼非得冠著一個和別人一樣的名活著?我只想搞清楚我在這個秦家到底扮演了一個怎麼的角,明明白白地往下走。

我需要想辦法做一次親子鑒定。

4

將茶杯和我的頭發寄去做了個人親子鑒定,等了兩三天,接到鑒定中心的電話,不管結果如何我都已經做好

了準備,但是沒想到對方溫地說很抱歉采樣失敗了,可以重新郵寄樣本或者雙方親自到現場采集樣本。

檢雙方的檢驗材料采集事項已經發到了您的郵箱,請您注意查收。」

掛了電話,我本來以為事會明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第二天,李特助下班送我回去的途中突然將車停在路邊,然后遞給我一個文件夾。

「這是什麼?」

他示意我拆開看。

拆開里面是一張鑒定報告,我看了他一眼,將報告翻到最后看到給出的結論是:不支持秦倚松為秦知沐的生父親。

「這是什麼意思?」

「秦小姐,這是知沐讓我轉的,說您疑的事會親自給您答案。

「您私下去找鑒定機構的事最好不要再發生了,如果被秦董或者夫人知道,尤其是夫人。」

車里很安靜,他轉過頭來看著我:

「到時候可能結果不會太好。

「這是知沐的原話,已經帶給您了。」

說完轉過頭,坐好開車重新回到路上。

「秦知沐為什麼不一次把事說清楚?

「這些事你知道多,你和又是什麼關系?」

「秦小姐,我說了知沐的原話是您疑的事會親自給您答案,我只是個傳話的人。」

下車的時候。

「以后別我秦小姐了,我塵鞅。」

李特助輕笑了一聲:

「好的,塵鞅小姐。」

5

把報告放在桌子上,看著對面的人。

「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坐在咖啡廳靠窗的位置,整個人沐浴在里,聽到我說話,才把視線從玻璃窗外收回來。

「就是字面意思,秦倚松不是我的生父。」

我皺了皺眉:「父親知道嗎?」

靠在椅背上,眉眼彎彎地看著我:「知道,一直都知道,父親是不是告訴過你我是秦家的養?」

我點點頭,繼續說:

「我確實是養,父親沒騙你,我的生母未婚生子怕家族蒙,外祖家的人把我放在了孤兒院,我在孤兒院長到了三歲就被現在的秦叔叔和夫人接回了家。

「我以前不秦知沐,我秦知恩,是夫人給我取的名字。」

一個收養的孩子取名知恩,我皺了皺眉:「那后來為什麼改名字?」

「因為一些原因。」秦知沐臉上的笑意已經慢慢消失了,我藏什麼緒,「但這些原因并不重要。

「姐姐,你不問問你的世嗎?」

父親對我說的話我一直記著,他說我是唯一的繼承人,從小的培養還能是假的嗎?

「我信父親。」

「秦叔叔是很好的人,你確實姓秦,我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回來了,以唯一的大小姐的份。

「『塵鞅』這個名字應該是秦叔叔親自給你取的,『知沐』這個名字也該過去了,天天著他應該也很痛苦。」

「為什麼?」

「姐姐,這些事不重要,父親也不希你知道,還是別問了。」

想起那天圍欄外聽到的,所有的事都是從那天開始的:「我還有個問題,你看到我的那天,母親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沒病,我很健康,夫人口中的那些東西我本就不需要,就算我需要我和你本質上都不是真正的一家人,配型功的概率能有多高呢,拿親生兒的給養聽起來多離譜。」

「那為什麼?」

「這個啊,問題好像又繞回去了,不過我確實很健康不需要活人給我犧牲什麼。」

「到底有什麼不能告訴我?你不說,父親也不讓我問。」

「姐姐,你真的很優秀,現在秦叔叔也已經帶著你開始學習公司的事了,不久等你真的名正言順回到秦氏的時候,能不能幫我一個忙?知沐也好,知恩也好,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解決了所有事以后好好去生活,現在我太累了。」

「不是會讓你為難的事。」握住我的手,現在連深秋都沒到,手卻已經很涼了。

「我答應,但是到時候我需要知道所有事。」

6

那份親子鑒定進了碎紙機。

我按時上班下班,沒了七八糟事的打擾,我的能力也在不斷加強。

特殊照顧」「走后門」「李特助的妹妹」這些標簽在能力面前也顯得無關要,也沒那麼重要了。

父親來家里的次數越來越多,我們的相模式也開始慢慢發生變化,他會親自過問我最近的項目完況,給我一些意見,也會讓我陪著一起喝點酒聊聊天。

不久以后,我手上的項目完得很出,我也順利地升了職。

我可以覺到父親的高興,他喝了很多酒,有些醉。

我端了一碗醒酒湯給他:「爸

,喝點醒酒湯,不然明天會難的。」

從父親到爸爸,只是稱謂而已,但出來的時候我心里真的很高興很高興。

父親也聽到了,我看到他有些混沌的眼睛開始變得清明,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我,坐直:「兒,真的謝謝你好好地長大了。」

第二天工作的時候,李特助我去趟會議室,敲門進去以后,我看到父親坐在首位,旁邊是一張空位。

這一天果然到了。

在場的都是集團的董事、骨干和級別較高的一些人員,父親向他們介紹我是秦家大小姐,未來繼承人的時候,下面人的反應也在我的意料之中,無非就是李特助的妹妹怎麼了秦家的千金,那原來的秦知沐是誰?

我不卑不地站在父親邊,坦然接他們所有的目,從小的培養和教導我自然配得上這個名號。

謝各位,我是秦塵鞅,以后請多關照。」

父親聽到名字作微怔了一下,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宣布明天會讓我正式職 ,讓公司所有部門做好代后就散會離開了。

晚上李特助送來了明天職需要穿的正裝,沒想到剛送走一個,最近沒來過的母親后腳也突然來了。

「媽,你怎麼突然這麼晚過來了?」我迎上去。

我以為是父親說了什麼,母親匆匆過來也許是恭喜,走過來我以為給我的是一個擁抱或者一聲問候。

「啪。」

掌狠狠打在了我的臉上。

「誰是你媽,你想害死我嗎,為什麼要我媽?

「你為什麼要去搶知沐的東西?

「你算個什麼東西?

「讓你知恩圖報,你都忘了嗎?」

我聽著一聲聲的謾罵,僵著著不停打在臉上的和上的掌。

突然折返的李特助把拉開,還在瘋,這個人真的是我的母親嗎?

「給你取名知恩,讓你知恩圖報,你為什麼要搶別人的東西?

「白眼狼!」

知恩,知恩。

我想起來那天在咖啡館秦知沐說的話,說:「我以前不秦知沐,我秦知恩,是夫人給我取的名字。」

7

第二天以秦家小姐職的計劃因為我臉上紅腫的掌印取消了。

昨天李特助拉開母親以后,父親也來了,跟著來的還有秦知沐,準確地說是秦知恩,父親帶著母親回了秦宅,知恩留下了。

我不知道今天發生的事在不在的意料之中,和父親趕到的時候母親還在辱罵我,和震驚的父親相比,我的表看起來麻木又痛苦。

之前說有事會請我幫忙,應該是到時間了。

在這之前我聽了一個很長很長又很痛苦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個小孩,在孤兒院長到三歲被一對恩的夫妻收養了,家里還有一個可的小姑娘比要小一些,秦知沐。

這個孩長大一點上了學才知道,秦知沐這個名字承載了多家人對那個孩的祝福。

「知人之明,如沐暖,多好的名字啊。」

我聽著嘆,想到名字背后的含義皺了皺眉,看著察覺到我的視線。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其實我原來以為知恩是想讓我記著養父母的養育之恩,沒想到夫人還藏了些私心在里面,有一天夫人的母親來了家里。」

頓了一下,看著我:「我聽到了一些。」

今天母親失態的樣子說的話讓我能猜到一些又有些不解,但沒想到親耳聽到知恩用平淡的口吻去講述這麼多年的人生,我覺到窒息。

孩兒蹲在角落,聽到夫人和的母親在講話。

「你們養的孩子是不是當初我們扔去孤兒院那個,你到底在想什麼,你為什麼不給我和你爸說?

「我知道沐沐差,你沒辦法再生,就算倚松想養一個繼承人,天下孩子那麼多為什麼非得把帶回來,你有沒有腦子。」

「媽,你別生氣,我也沒想到會那麼巧,倚松帶我去看的時候我才知道倚松想收養的孩子是,我怎麼拒絕,我總不能去承認我婚前有個私生子吧。」

「但是后來……」

「后來什麼?」

「媽,我想到們兩個都是我的孩子,也許知恩以后能救知沐一命呢媽,我檢過是適配的,我已經欠倚松太多了,我欠他的我總得去補償。」

后面的話小孩沒有去聽,明白了夫人和知沐去醫院做檢查是為了什麼,明白了為什麼父親一不在夫人對的態度就變得冷漠,為什麼總是強調讓自己懂得知恩圖報,為什麼夫人討厭自己媽媽。

鼓起勇氣想把聽到的所有事告訴父親的時候,知沐死了。

知沐的死,其實所有人都該有所準備的,畢竟羸弱的撐不了多久的,但是父親漸漸地開始不回家,他寧愿待在公司也

不愿意回家,夫人也變得有些不正常。

孩察覺到母親不對勁,是因為有一天夫人抱著喊沐沐,要陪睡覺給講故事。

就僵著子,聽著夫人一聲聲溫的沐沐和話故事,旁邊的聲音弱了下來,呼吸逐漸平穩,才睜開眼睛在黑暗中看著夫人的臉,一點都睡不著,天快亮了才有些睡意。

第二天早晨,被搖醒,夫人披頭散發地對著喊著沐沐醒一醒。

醒來的那一刻,夫人又抓著的手問知不知道知恩去哪兒了,知恩可以救的沐沐寶貝,把家里翻了個底朝天,一直喊知恩,喊白眼狼,說是不是想害死的沐沐,搶沐沐的東西。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看著知恩沒有焦慮的眼神,還在繼續說:父親是過了兩三周才回家的,他可能沒想到家已經變這樣了,夫人像瘋了一樣每天在家里罵所有的人,說有人把知恩藏了起來,但不會對小孩發火,因為小孩在眼里就是的沐沐。

夫人神出現了問題,醫生建議不要再刺激,所以小孩就順理章地變了知沐,了夫人的藥。

從那天起,小孩就了秦宅里的演員,弱多病,只需要在夫人邊快樂地長大就好,夫人不允許離開自己的視線太久,所以原來被當繼承人的慢慢地就從名單上消失了。

秦知恩看著我笑著,但是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掉,落在握拳的手背上。

說后來家里又有了另外一個孩子。

「是我嗎?」

點點頭:

「秦叔叔找了代孕,生了屬于他和夫人的第二個孩子也就是你,但是這次秦叔叔不想讓夫人不穩定的時候去接你,夫人對知沐的寄托到了我上,他怕你會被當知恩被傷害,所以你被養在這里長大。

「等你長大一點了,秦叔叔發現你長得真的很像過世的沐沐,我和父親談過,他知道我遲早要走,所以秦家確實只有一個千金,但我也沒想到會讓你用已故人的名字。

「夫人,慘了的沐沐,估計也想不到我們兩個居然都不是,每次來看過你之后回到家里看我眼神就會變得很奇怪,會說找到知恩了,找到了能救我命的姐姐。」

我和秦知恩對視,我知道想告訴我什麼。

母親確實對我不如父親親昵一些,有時候排斥我媽媽,冷漠,但是因為父親在邊所以不得不裝出對我這個『養』很疼的樣子,把我當了知恩,所以我從小到大數不清的檢就是為了保證我可以給的小兒續命。

秦知恩說:「我不知道這算誰的報應,的三個孩子,一個被拋棄,一個過世,一個不認得。」

「父親知道這些嗎?」

秦知恩坐直看著我,因為落淚臉上漲起的紅褪了下去:「這就是我想要你幫我的忙」。

8

我有我的使命,我接任了父親給我的職務,知恩是養的事也公布了出來,但我不接秦知沐這個名字,無論它是父親對死去孩子的緬懷還是只是象征繼承人的份,現在活著的人是我,我有自己的名字,我秦塵鞅。

我回到了秦家大宅院和知恩一起,該做出補償的人需要面對真相的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人也該醒了。

回去的第一天晚上,我們坐在餐桌上等著母親從臥房下來,很顯然對眼前的場景不太適應,臉變得有些奇怪,但是因為父親在,只好收斂了緒坐下。

「知恩回來了?你怎麼不給我說一聲呢,那個房子住得不開心嗎?」

我看著眼前的人,看著養尊優養出來的好面容已經開始疲乏,從往外著虛偽。

我放下餐,面淡淡:

「媽,我是知沐啊,不過我改了名字,我現在塵鞅,知恩坐在您旁邊呢,您是睡迷糊了嗎?」

剛才坐下前,看到我坐在對面特意讓的寶貝「沐沐」離坐得近一些,好像有人要害了的「小兒」似的。

母親表變得有些猙獰,死死地盯著我:

「你怎麼敢的,你父親還坐在這兒,你就明目張膽地想替代知沐了不,你想詛咒早點死是不是?

「我自己的兒我還分不清嗎?我的沐沐溫暖,你看看你,你是嗎?」

父親一拍桌子:

「夠了,你到底要瘋到什麼時候,知恩這麼多年陪你演戲夠苦了。

「我已經答應知恩了,休學夠久了,要回學校繼續學業,我尊重的意愿。」

父親轉走了,估計公司還有事要去理或者是一場鬧劇看得久了,累了不想再看了。

我拿起餐開始靜靜地吃飯,聽到知恩回了話:

「謝謝秦叔叔。」

母親聽到旁邊的人應下了丈夫的話,瞪大眼睛看向旁邊,手邊的餐盤被掃落在地上,發著抖:「他喊知恩你應什麼?你應什麼?」

知恩,站起來:「你的知沐早就

死了。」

母親急急地往前走一步,想把知恩抓住抱在懷里,卻被知恩躲開了,母親的聲音抖著已經帶了一些哭腔:「你胡說什麼,你不是在這兒嗎,怎麼會死了呢,我看著你,盼著你,你好不容易長這麼大的,你怎麼能咒自己呢?」

知恩從包里拿出來一些文件,按在餐桌上,指著讓母親去看:

「現在塵鞅也按照秦叔叔的期長大了,你們家的恩我也還清了,我會搬出去的。」

我猜到了,知恩盼著這一天太久了,可能一直帶著這些東西,想找到機會從這個窒息的牢籠里掙出去。

桌子上的是秦知沐當年的死亡證明,母親也該醒了。

9

知恩搬走了,家里沒了人陪著母親演戲,的狀態時好時壞,會把我認秦知沐,會把我認秦知恩,但是的腦子里好像并沒有我這個人的存在。

把我認秦知沐的時間很,有一次拿著一件自己織好的來找我,讓我試穿,這件服的款式很眼,我拿在手上沒有

看我不里嘟囔著還打開我的柜往里看。

「之前織給你的都是這個樣式啊,不喜歡嗎?不會啊,我記得你小時候有一件一樣的,你很穿的。」

打開我的柜以后頓住了,然后服往里翻:

「你這些服都怎麼回事?」

我的柜里現在都是近期李特助送來的職業裝正裝,怎麼可能能找到所謂織給我的

我想起來我第一次去看他們的養的時候,我以為是母親敷衍不上心給穿的是多上不了臺面的服,現在想想真是可笑,可從來沒有親手為我置辦什麼,能用錢買到按時送來的東西也許才敷衍。

著母親對「秦知恩」的漠視,但好歹我不知道真相,我只會以為母親對我嚴格我還沒達到的要求而已。

秦知恩在秦宅里好像擁有了所有,卻冠著「秦知沐」的份,不知道這麼多年看著態度親昵、笑臉相迎的母親,聽著一聲聲的知沐寶貝,看著母親怎麼張羅著用「秦知恩」健康的兒的安全,是怎麼樣的,真是可笑。

「母親,您不會是說的是您給知恩姐姐織的那些吧?

「那估計您是看不到了,知恩姐姐已經搬出去了。」

其他時間,把我認知恩倒是常有的事,紅著眼睛披頭散發地下來質問我的沐沐去哪兒了,看我要去上班,又歇斯底里地攔住我,說我是不是趁著秦知沐不好搶了兒的東西,這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屬于秦知沐的。

我想到知恩:「媽,我也是你的兒啊。」

「誰是你媽!不許喊我媽!」

聽著突然低的聲音,我只覺得可笑,心虛什麼。

「我不是你和父親一起收養的嗎?為什麼不能喊呢,您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眼睛瞪得像要吃人,哪里還有什麼貴婦人的樣子。

這樣的日子也沒過多久,我懶得再與周旋,答應了知恩的事總得做到。

母親再聽到我說秦知沐已經死了的時候,突然平靜了下來,沒有哭喊,沒有打罵,只是換了一面的服,化上淡淡的妝,眼神不再混沌,經過我邊的時候說了一句,「不會讓知恩如愿的」。

晚上父親回了家,母親倒是不見了蹤影,他代我,秦知恩的戶籍會從秦家挪出去,愿不愿意改名讓知恩自己決定,不要再有多的接

「母親呢?」

「我和你母親會解除婚姻關系,這些事不用你管,現在集團上上下下都盯著你,不要讓我失。」

我點點頭:「好的父親。」

10

我知道遷戶籍的事會給誰去辦,拿了辦好的東西,去了知恩的學校,我陪坐在場,的變化很大。

之前更多的像是表象,從穿著打扮形象上現,現在扎著高馬尾,舒展地盤坐在我旁邊。

「塵鞅啊,謝謝你,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我很好奇你為什麼不自己去告訴父親?」我看著坐在一旁的知恩。

「怎麼說呢,第一次想說的時候契機沒了,秦叔叔拜托我讓我照顧好夫人的緒,那時候我也剛知道我就是一個私生子,養份我可能配不上,我是恥愧疚的,從那時候開始我也不再他父親,而是秦叔叔。

「等你出生以后,秦叔叔的顧慮越來越多,夫人把你當知恩的事他有所察覺,他期盼著他的孩子好好長大,所以我更不能離開,夫人和秦叔叔的家長是世,如果是我去揭開這些丑事,秦叔叔不可能主離婚,他可能會裝作不知道。」

「所以你才想讓母親親自去說?」

「對,你也看到了,當了知沐已經死了的現實的時候,只會擔心這都是我的謀詭計,是我想爭家產搶孩子的東西,所以肯定會把事原原本本地告訴秦叔叔,要求離婚,

讓我從秦家滾出去,不管是想讓我救秦知沐還是怕我爭家產,估計都是對秦叔叔的愧疚心作祟,生的孩子已經不健康了,如果再讓秦家養生出來的私生子,的良心哪兒得住啊。」

拿出文件袋里的戶口本翻開遞到我面前,照在上,看著我的眼睛,笑容慢慢揚起來。

「我了你那麼多次姐姐,可以還我一聲嗎?」

我把戶口本還給,輕輕抱住

「恭喜你啊,姐姐,重獲新生,秦晞這個名字很好聽。」

11

父親把事都推給我,開始滿世界地旅游,他會發給我發一些照片,偶爾和我視頻,他說他在北歐到志趣相投的雪友,還一起在芬蘭的北部小鎮看到了北極

他說他有時候夜里會去當地的小酒館喝點酒,會到搭訕的人夸他有魅力。

他還去玩了跳傘,去沖浪,去跑馬拉松,去看職業球賽。

有時候他打來視頻的時候我還在加班忙項目,我能看出來他很開心。

他走之前說過他一出生就背負著很重的擔子,現在后繼有人了,總算可以好好地生活。

我也只是笑一笑。

我很喜歡父親和我開開玩笑,我也很現在的生活和忙碌,畢竟我還年輕,喜歡挑戰。

有一天我收到了父親寄來的包裹,里面是一條手鏈,上面的掛飾是雕刻得很的一種花。

秦晞結婚了,老公是從我這里辭職另起門戶的李特助,我把禮金和禮親手的手上,拆開禮的時候,眼眶紅了,抱住我讓我謝謝爸爸。

回去以后我把話帶到,問父親是怎麼猜到禮是他備的,父親在屏幕那頭輕輕地笑,他說:

「以前知恩很喜歡畫畫,我問過畫的那種花是什麼,那是天堂鳥,我后來查過天堂鳥的花語是自由,無拘無束,再加上改名晞,我想這個禮會喜歡的。」

「那父親您當時為什麼說不讓我再接呢?」

「這個啊,那個孩子在秦家這麼多年已經夠累了,我不想再打擾,只希去過自己想要的人生。」

沉默了一會兒,父親湊近屏幕笑著說:

「塵鞅,等我玩夠了去換你,讓你也去看看這大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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