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羅2》第 21 節 練習生

我死都記得那一年。

我被一個男人騙去當練習生,卻了會所的陪侍。

我想逃。

他把我到墻角,惡狠狠地說:

「你的命是我的,這輩子都別想跑。」

我看著他油滿面的臉,心想:

「死豬,我待會就讓你死不瞑目。」

1

2018 年,秋天,我在北京的一家服裝店打工。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來店里買服,我接待了他。

買完服,他夸我材好,長得漂亮,有做練習生的潛質。

臨走的時候,他說他劉弘生,是一家傳公司的老板,然后給我留了一個電話號碼。

他笑著對我說,可以把我培養一個明星。

沒想到,那是我一生噩夢的開端。

2

姜燃,19 歲。

我的媽媽在生我的時候難產去世,16 歲那年,父親娶了隔壁村的一個人,從此以后,開始天天待我。

不讓我上學,每天讓我洗服做飯,我稍微有做不好的,就拿鞭子我。

鄰居對這些習以為常,沒有一個人愿意幫我,他們甚至說繼母不容易,讓我幫多干點活。

不僅這樣,我還要照顧繼母八歲的傻兒子,收拾他每天拉在炕上的屎尿。

這樣的生活我忍了 3 年,終于我找到一個機會,逃了出去。

無分文,又沒有一技之長,在輾轉了幾個城市之后,我來到了北京。

我在一個狹小的合租房里安了,又幸運地在一家服裝店找到了工作。

我有了每個月將近 3000 塊的工資,我開始努力的工作,努力地對每個客戶出笑容。

我覺得我的生活終于有了盼頭。

但劉弘生的出現,卻讓我開始期待更好的未來。

3

那天,我撥通了劉弘生的電話。

然后我從服裝店辭了職,退了房子,被劉弘生帶到了一棟三層小樓里。

他把我帶到一間辦公室,拿出幾張紙給我,我在上面簽上了名字,按上了手印。

激得不知道說什麼好,支支吾吾地表達著對他的謝意。

劉弘生我的頭,出親切的笑容。

「這里的人都我劉老師,你剛來可能還不適應,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慢慢習慣就好了。」

「另外按照公司的規定,練習生是不能用手機的,你要先把手機給我。」

我沒有多想,乖乖的把手機給了他。

他把手機放在屜里,然后說:「今天先休息,明天早上會有老師教你跳舞。」

我對他的話信以為真。

那天,我到眼前的一切都那麼新鮮,劉老師的笑容那麼親切,就連那里的空氣,都彌漫著清香的味道。

我來到他為我安排的宿舍,躺在不知道比合租房舒服多倍的床上,幸福地閉上了眼睛。

4

我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的時候,我發現劉弘生正站在床邊看著我。

他的眼神讓我覺到非常不舒服,雖然隔著被子,但是畢竟被子里我的是幾乎子的。

我尷尬地把被角往上提了提,躲避著他炙熱的眼神。

他抬抬手示意我起床,我支支吾吾地說您能回避一下嗎?他的眼神開始變的兇惡,他一把掀起我的被子,我的完全暴在了他的視線當中。

我害地往床里面躲,試圖抓起床單來遮擋

他一把扯過我手中的床單,扔到地上。

「有什麼好害的,以后你拍電影,那麼多鏡頭對著你,你該子也得著。」

沒有辦法,我最后只能在他的注視下穿上了服。

簡單的洗漱過后,他把我帶到了一個房間里,那個房間看起來像是一個練舞房,一個滿臉褶子,碩的人正在那里等著我們。

劉弘生讓我李老師,然后簡單和代了幾句就轉離開了。

李老師瞪了我一眼,沖我抬了抬下,讓我把放到旁邊的桿子上。

我試了兩次,都沒有功,的表開始慍怒。

扳起我的左,往上一抬,然后按著我的后背,用力向下一,一陣痛襲來,我覺下半仿佛被撕裂了。

我幾乎要流出淚來,我大喊著「輕點,輕點」,但似乎并沒有松手的意思。

我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

等到我結束了一天的「訓練」,我覺得我的已經快要散架了。

那天訓練結束之后,劉弘生來接我,我幾乎是被他架著離開的。

5

奇怪的是,劉弘生并沒有帶我回宿舍,而是把我帶到一個辦公室,他關上門

指著一把椅子讓我坐上去。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溫和地看著我,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嚴厲。

我不敢反抗他,只能乖乖地坐到了椅子上,他用繩子在我四周纏了很多圈,我彈不得。

綁完我,他用中指點著我的腦門,生氣地說:「姜燃,聽說你今天訓練表現不好,你太讓我失了,你要是接下來還這樣,我們的合同就可以終止了。」

我連忙解釋:「劉老師,因為我之前沒接過這種訓練,所以有點不適應,您別生氣。」

他嘆了一口氣說:「我是很好看你的,我可是千挑萬選,才選中了你,接下來你可要好好表現,不要辜負了我的期。」

我連忙點頭。

「嗯嗯,劉老師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現。」

聽到我這麼說,他出欣的眼神。

「雖然可以給你機會,但是按照公司的規定,你還是要接一些懲罰。」

我嚇得一激靈。

「什麼……什麼懲罰。」

他沒有說話,轉從他的辦公桌下面出幾蠟燭,用打火機點燃。

我聽到他在我的耳邊說:「別害怕,一會就好了。」

我極力掙扎,卻完全彈不得,隨著一陣焦糊的味道,我覺手背上傳來一陣從未有過的劇痛。

然后我的每個關節、每個孔,都傳來被灼燒的劇痛

我的在不停搐,角似乎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黏黏的。

我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只覺眼前逐漸模糊。

耳邊的聲音卻越來越興,他的臉上溢滿興的神

「你再抖地厲害點,太棒了,這才是影后的演技。」

「.…..」

意識迷蒙中,我好像看到辦公室外面隔著玻璃,站著一個人,好像是教我舞蹈的那個李老師。

的臉上,著意味不明的表

6

那晚,我拖著疲憊的回到宿舍,我蜷在被子里,呆滯地著窗外的天空,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做明星,還要被蠟燭燒。

接下來的幾天,我仍然每天訓練,每天被劉弘生帶到辦公室。

在辦公室,他變著花樣地折磨我。

有時候把我吊起來,用鞭子我;有時候把我的頭按在洗臉盆里讓我憋氣。

后來我實在忍不了了,我哭著求他不要這麼對我。

他生氣地說:「不要怕,這是對你演技的考驗,你連這關都過不了,以后怎麼當演員。」

我無言以對,只能強忍著他對我的折磨。

忘了第幾次被折磨,我恥的尿了子,劉弘生的臉上出更加興的表

他啪啪地鼓著掌。

「姜燃,你的演技又進步了」

「加油,你很快就可以簽約了。」

7

過了幾天,我被安排換了一個宿舍,原來在三樓的單間,換了二樓的上下鋪,我也是在那一天見到我的室友的。

馮熒熒,我回到宿舍的時候, 正坐在下鋪的床上,手里拿著一個化妝鏡,往臉上抹著什麼。

看起來和我年紀差不多,留著齊肩短發,一張娃娃臉,卻帶著一的神的皮白皙,但的眼角和角,能明顯看到未愈合的傷痕。

看著我嘆了一口氣:「又被折磨了吧。」

我點點頭,忍著疼說:「可是這里不是培養明星的地方嗎?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們?」

出鄙夷的笑容。

「培養明星?我原來也和你一樣這麼想的,你以為你能當明星?這里不過就是那個變態惡魔折磨人的地方而已。」

我被說得一愣。

然后地對我說:「你知道劉弘生以前是干什麼的嗎?聽說好像是個什麼劇組的,犯了事,后來被劇組開除了,然后他就在這里弄了一棟樓,專門騙我們這樣的小姑娘。」

我被的話嚇住了,也應了我這些天的猜想。

我問:「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挑挑眉說:「我也是聽之前這里的孩說的。」

8

我說:「這里還有其它孩?們現在還在嗎?」

說:「我也不清楚,我來的時候,這里也有幾個被騙來的孩,但不知道后來被李惡魔弄到哪里去了。」

「那為什麼沒有警察抓他呢?」

「這個我也不清楚,可能還沒有警察知道他做的事吧。」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逃出去呢?」

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湊近我,用手指輕過我的臉頰。

「你的問題可真多,不過你長的還好看的,我喜歡你的樣子。」

的手指細長,冰涼,我的臉頰卻火辣辣的。

我有點不好意思。

然后說:「逃出去

的辦法也不是沒有。」

我立刻問

「什麼辦法?」

「只要有公司肯簽了我們,就能出去,但是我告訴你,出去之后,可能更慘。」

「簽約公司,那我們不就明星了嗎?為什麼會更慘呢?」

「你以為簽約的是公司嗎?那不過是有錢人去玩的會所,你知道什麼是會所嗎?」

我想起我上初中的時候,好像有聽說村里的人在會所上班的,村里人提起們,都是一臉鄙夷的樣子。

后來長大了一些,我才知道,們口中的會所,其實是賣的地方,甚至為了錢,會做更齷齪的事。

我徹底崩潰了,半晌才說出話來。

「那我們逃出去吧?」

苦笑了一下。

「逃?這里樓下的大門常年鎖著,窗戶外面都是鐵柵欄,李惡魔整天在樓里轉悠,怎麼逃?」

9

「怎麼逃。」

聽到這幾個字,我沉默了,我本沒有想過,我們怎麼能在這個房子里逃出去。

馮熒熒也沉默了。

過了一會,看著我的臉說:「你的樣子,涂上口紅一定很好看,可惜我沒有口紅。」

我低著頭:「口紅太貴了,我從來都沒有涂過口紅。」

然后我跟講了我在老家的經歷。

也跟我講了的經歷,原來一直想當演員,但家里人不同意,就背著家人跑到了北京,連續考了三年電影學院,但每年都沒考上,不但花了錢,最后還被劉弘生騙到了這里。

我還知道之前逃跑過很多次,但是每次都被劉弘生抓回來,每次都要被各種折磨。

和折磨我的方式一樣,

有時候是蠟燭燒,有時候讓趴在地上學狗

有時候甚至是……更加齷齪的折磨。

我忽然和產生了惺惺相惜的

「……」

漸深,臨睡覺前,忽然說:「姜燃,等我們逃出去,我一定送你一個最貴最好的口紅。」

我說:「嗯,我也送你一個最貴最好的。」

「……」

深夜,上的疼痛讓我睡不安穩,我蜷子,這樣可以舒服一些。

黑暗中,馮熒熒給我扔過來一個暖寶寶。

「充好電的,這個放肚子上會舒服些。」

暖寶寶的溫熱傳我的肚子,我逐漸陷了夢鄉。

黑暗中,我聽到馮熒熒的聲音傳來。

「姜燃,我們一定要逃出去。」

我在睡夢中說:「一定會的。」

10

那之后,我和馮熒熒了相依為命的好朋友。

總是能用的機智和仗義,讓我的日子稍微好過一點。

了我在那段黑暗日子里,唯一的一束火苗。

每天,我和都會被劉弘生安排上各種舞蹈課,聲樂課。

教我們課的老師依然是那個胖的人,我后來知道了的名字李麗。

馮熒熒真的冰雪聰明,無論什麼課都學的又快又好,但是即使這樣,還是不了被劉弘生折磨。

我記得那天上完課,劉弘生突然來到我的宿舍。

他說:「姜燃,你跟我走,去見一個客戶。」

我膽怯地問:「什麼客戶?」

說話的同時我怯生生地看了一眼馮熒熒,對我使了一個眼,然后轉向劉弘生,用撒的語氣說:「劉老師,為什麼見客戶都不帶我去呢?你帶我去好不好,我保證好好表現。」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馮熒熒已經朝劉弘生的上靠了過去,眼里閃著嫵

然后劉弘生摟住的脖子,把帶離了宿舍。

我知道劉弘生說的所謂的客戶是指的什麼。

我想要沖出去,把馮熒熒救回來,但是我的腳終究沒有往前邁一步。

在那一刻,我膽怯,嚇得渾抖。

我終于還是沒能鼓起勇氣。

11

我在宿舍等了不知道多久,只到每一分每一秒都備煎熬。

晚上,馮熒熒被劉弘生像一塊破抹布一樣扔進了寢室。

服基本上沒有完整的部分了,比前些次見到的樣子還要狼狽。

癱在地上,抬起頭,對我說:

「那群惡魔,他們打我,踢我,我都能忍。」

「但那群惡心的豬,想讓我陪他們睡覺,怎麼可能呢?」

我把扶到床上,看著鱗傷的

我的心充滿了自責、懊悔,痛恨自己的無能。

那一刻,我的眼里滿是淚水。

但是馮熒熒的眼里卻一滴淚都沒有。

用那雙沾滿的手劃過我的臉,就像第一次見面時的作一樣。

把我的眼淚放到自己

里,出舌頭了一口。

「真咸。」

「……」

后來,躺在我的懷里睡著了,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突然我的名字:

我睜開眼睛:

「怎麼了?」

我看到黑暗中,的眼睛似乎在著門口的方向。

說:「姜燃,我們逃跑吧。」

「怎麼逃。」

「我已經找到了一個逃跑路線。」

「可是這里戒備太嚴了,你之前不是都失敗了嗎?」

「我們從地下室走,我知道每周三,劉弘生都會派人來收垃圾,是那種非常大非常大的麻袋,只要提前藏在麻袋里,就有機會能逃出去。」

「那為什麼不向那個收垃圾的人求助呢?」

「他萬一和劉弘生是一伙的,我們就完了。」

「可是劉弘生每天都盯著我們,能逃出去嗎?」

「所以,只要你一個人出去就好了,你出去了就可以找警察來救我。」

「可是你……」

輕輕地抱了我一下。

「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12

3 天后,周三,逃跑計劃執行。

那是馮熒熒被劉弘生到辦公室的時間。

那個時間,劉弘生不會在走廊溜達。

我趁著夜,按照提前定好的路線,溜出宿舍,直奔地下室。

我從一樓拐角一個的樓梯推開了一扇門。

地下室幽深寂靜,昏暗的燈下,我發現兩邊的墻上竟然掛著很多人的照片。

是那種非常非常直白的。

我又看到墻邊,有很多巨大的像是冰柜一樣的箱子。

那些照片和箱子在燈的映照下,顯得十分詭異。

我嚇得直打哆嗦。

按照計劃,我只要找到地下室的垃圾桶,躲在其中一個麻袋里就可以了,但是我還沒找到垃圾桶的位置,就被一雙手從后面拎了起來。

把我抓到了一個房間。

我終于看清了面前的人,竟然是李麗。

什麼話都沒說,照著我的臉就是一掌。

那一掌力量十分大,我覺我的飛了起來,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接著,便開始對我拳打腳踢。

我無力反抗,只能任由不停地打我。

劇烈的痛孔傳來。

我在心里數著時間,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

13

回到宿舍的時候。

我見到了和我一樣狼狽的馮熒熒。

不過,上的傷口看起來比我還要深,比我還要痛。

我輕輕地上的傷口,然后的頭發,強忍住眼里的淚水。

我說:「真的好疼啊,太疼了。」

說:「我們才 19 歲,為什麼要到這種折磨呢,我不甘心就這麼死了,我真的不甘心啊。」

我看著馮熒熒的臉,那張臉原本那麼漂亮,卻因為遇到了劉弘生這個人渣,變得傷痕累累。

而我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被關在這鬼地方,弄的人不人鬼不鬼。

我說:「馮熒熒,我累了。」

「累了就睡會,你別睡上鋪了,在我的床上睡吧,我把暖寶寶充上電,你一會放肚子上。」

「謝謝……你以后,也要對自己好點,等逃出去,一定要多吃點,你太瘦了。」

「嗯,到時候我們倆去吃自助吧,我一直想吃海鮮自助,我們倆使勁吃,肯定能吃回本。」

「好。」

然后我又說:「對了,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個人可千萬別害怕啊。」

「瞎說什麼呢?我們還要一起逃出去呢,怎麼會只剩下我一個人呢。」

「我就是說說,你別多想。」

「……」

我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夜深了,邊傳來馮熒熒輕微的呼吸聲,我輕輕地爬下床,從床底下拿出了馮熒熒的化妝鏡,拆下了外面的塑料殼。

黑暗中,我看了一眼馮熒熒,不知道現在夢到了什麼。

「再見了,馮熒熒,」我在心里對說。

然后我拿起鏡子的一角,對準了自己的手腕。

「你干什麼呢?」

馮熒熒一聲怒吼,我手里的化妝鏡應聲落地,啪的一聲摔的稀碎。

然后馮熒熒一把抱住了我,語無倫次地說:

「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你不能就這麼死了,你死了,你就看不到那個惡魔遭報應了,所以你不能死你知道嗎?」

我說:「劉弘生,他能遭到報應嗎?他折磨了我們這麼久,也沒人管他啊,他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然后我覺馮熒熒抱著我的手

「他一定會遭到報應的,一定會的……」

「我從現在就開始詛咒他,他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這句話突然燃起了我心中的一團火,我忽然意識到,我們為什麼要等著別人來報復他,我們自己也可以讓他付出代價。

如果沒有人為我們燃起亮,那我們就自己點亮那束

我對馮熒熒說:「我突然不想逃跑了。」

說:「為什麼,不逃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嗎?」

我咬著牙說:「我們要復仇。」

「可是我們兩個,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怎麼復仇呢?」

我說:「我想要劉弘生的命。」

說:「我們,真的可以做到嗎?」

我在屋里兜了兩圈,又回到了馮熒熒的床邊。

我看著的眼睛:「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我必須讓劉弘生付出代價。」

14

從那天開始,我和馮熒熒不再計劃逃跑。

我們在進行一個計劃,計劃的起點,就是我去得到劉弘生的信任,只有取得了他的信任,我們才能走到第二步。

而計劃的終點,就是那個我和馮熒熒夢寐以求的時刻。

那晚,我學著馮熒熒的作,輕的臉。

我盯著的眼睛,輕聲說:

「這個計劃,需要我們兩個人一起來完。」

「但是這個計劃可能只有一個人能逃出去,你害怕嗎?」

說:「我不怕。」

我輕輕抱住了

的鼻息落在我的耳邊,輕輕的,說:「姜燃,我們一定要一起走。」

我說:「好,我們一起走。」

15

從那天起,我開始每天積極訓練。

每次訓練,我和馮熒熒都會爭著表現,無論是跳舞,還是唱歌,我都力圖表現的比好。

而馮熒熒,開始消極對待每一次訓練,甚至當面和劉弘生頂撞。

這樣換來的結果,自然是一次次被折磨。

而我,卻開始逐漸贏得了劉弘生的欣賞。

我知道,我們正在慢慢接近目標。

那天,我和馮熒熒同時被劉弘生去了辦公室。

我們像個小學生似的站在劉弘生面前。

他掏出一煙,,點著,然后說。

「你們兩個,有一個人可以簽約了。」

我和馮熒熒幾乎異口同聲地說:「是我嗎?」

劉弘生看了我們一眼:「還沒有定,不過,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讓你們自己來決定。」

我和馮熒熒又幾乎異口同聲地說:「怎麼決定。」

劉弘生說:「你們倆,打一架,誰贏了,誰就可以簽約。」

我看了一眼馮熒熒,抬手給了一個

馮熒熒一愣神,揚起手就要打我。

我一手抓住了的胳膊,忽然覺下一陣劇痛。

朝著我的踢了一腳。

然后,我和馮熒熒就撕打在了一起。

過了一會,劉弘生出手說:

「別打了。」

我們住了手。

劉弘生想了一下,出手指向我們:「簽約的事,后面再說吧。」

我問:「為什麼?」

劉弘生的眼里冒出兇:「因為你們打的不夠兇,我要的,不是這種。」

16

我指著馮熒熒:「劉老師,簽約資格一定是我的,馮熒熒想逃跑,本就沒資格簽約。」

馮熒熒急道:「你胡說,你有證據嗎?」

我說:「你的褥子下面,有布條,你想用布條,從天窗逃出去。」

劉弘生的眼里閃過一猜忌。

他看著我:「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可以去宿舍看。」

17

宿舍里,劉弘生翻開馮熒熒的床鋪,從里面出一很長的布條。

他盯著馮熒熒的眼睛,把布條甩到上:「馮熒熒,我對你這麼好,你就這麼報答我嗎?」

馮熒熒急的快要哭出來,泣不聲的說:「這個布條不是我的,一定是姜燃嫁禍給我的。」

劉弘生拿著布條聞了聞味道,然后惡狠狠地說:「背叛我的人,我會繼續疼惜,直到謝我為止。」

18

劉弘生口中的疼惜,就是慘無人道的滴蠟燭,我們回到他的辦公室,他把馮熒熒綁在一個椅子上,那個折磨了我們無數回的椅子上。

看著馮熒熒被蠟燭燒的樣子,我卻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老師,你看抖的樣子,好可。」

劉弘生先

是疑了一下,然后出欣賞的神

馮熒熒最后被折磨地痛不生,我架著回到宿舍。

剛一進宿舍,我的眼淚都忍不住往下流。

卻忍著疼一聲不吭,然后說:

「我們的計劃奏效了?」

我說:「奏效了,現在劉弘生已經開始信任我了。」

其實布條是我們早就藏好的,只是等待合適的時機,讓劉弘生看見布條。

他只要開始徹底討厭馮熒熒,我的的計劃就能往前走一步。

上的傷:「只是讓你苦了。」

笑了笑:「只要死不了,我們就有希。」

「不過剛才你的樣子,演的真的,我在你的眼神里,好像看出了一些東西。」

我問:「看到什麼了?」

突然湊近我:「你殺過人對嗎?」

我搖頭:「我沒殺過人。」

「我媽說過,好看的人,都是會殺人的魔鬼。」

我躲開的眼神,聲音小的自己都聽不清。

「我真的沒殺過人。」

盯著我說:「那我告訴你實話,我殺過。」

「我殺過人。」

這四個人仿佛一記重錘打在我的耳朵上。

我低下頭,躲開的視線。

馮熒熒見我狼狽的樣子,旋即笑了起來。

「我逗你的,你看你嚇的。」

我勉強沖出一個笑容。

「這會了,你還有心開玩笑。」

說:「你的眼神讓我覺得,我們一定能殺了劉弘生。」

19

那次辦公室事件以后,劉弘生逐漸開始信任我。

那天,我又被劉弘生去了辦公室。

經過了前面的事,我已經清了劉弘生的底子。

他喜歡和他相似的人,只有表現的和他相似,甚至比他還要變態,就能得到他的信任。

而他,其實不過是一個落魄的副導演,只不過是利用了我們的單純,騙取了我們的信任。

他也只不過是通過不斷欺凌我們,看我和馮熒熒互相斗毆,來滿足自己脆弱的心。

這樣的人,并沒有多心機,只要稍微用點伎倆,就可以讓他喪失理智。

劉弘生笑著對我說:「姜燃,你最近表現很好,看來你已經完全適應了這里的生活。」

我說:「我覺這里的生活真的很好,這里現在真的就像家一樣。」

他的眼神里出欣賞的神:「那,我讓你更喜歡這里,你愿意嗎?」

「當然愿意了。」

「那以后,馮熒熒就歸你管了,你想怎麼對都行。」

我裝作惡狠狠的樣子說:「那個綠茶婊,我早就想收拾了。」

那一刻,我知道,劉弘生已經徹底落了我的圈套。

20

那天開始,我開始跟劉弘生一起待馮熒熒,我甚至比他下手還要狠。

做為人,我知道馮熒熒哪里最疼,知道哪里最脆弱。

為了配合我,馮熒熒每次都怒吼著罵我十八輩祖宗。

換來的,是我更加兇狠的毆打。

馮熒熒也被我安排去做各種活。

我在旁邊監視

只要哪個作慢了,換來的就是我的謾罵和毆打。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

我甚至有了自由出劉弘生辦公室的機會。

但是,他一直想要的東西,我沒有給他。

因為那是我最后的籌碼。

那天,在他的辦公室,他對我說過幾天是他的生日。

我跟他說生日那天,我在宿舍給他準備了禮。希他能準時到。

我說:「你一直想要的東西,那天我會給你。」

「劉老師,我會讓你很開心的。」

他爽快地答應了。

我知道,收網的時候就要到了。

21

收網前一天的晚上,我和馮熒熒復盤了所有計劃。

我先是用盡了我所有的力氣,得到劉弘生的信任。

但是我一個人無法對抗劉弘生,需要馮熒熒幫助我完致命一擊。

在那之后,我會制造一場火宅,一場可以燒掉一切的火宅。

前段時間,馮熒熒在打掃衛生的時候,撿了很多廢舊電池,那里面,有可以燃起大火的東西。

劉弘生一死,我就可以拿到大門鑰匙。

我和馮熒熒就可以遠走高飛了。

那晚,馮熒熒說:「那我們到時候一定要跑快一些。」

我說:「對,一定要跑快一些。」

22

第二天早上,劉弘生準時來到了我的宿舍。

他剛進屋,就撲到我的上。

我溫他的臉。

「真猴急。」

等他的的差不多了,我向他的后,突然獰笑了起來,他不知道我為什麼突然發笑,臉上出驚奇的神,隨即就變了痛苦的表

后,是早就埋伏在床下的馮熒熒。

用化妝鏡的碎片,狠狠地刺進了劉弘生的脖子里。

噴涌而出,劉弘生倒在我的上,胖丑陋的得我不過氣,他的里腔散發出一陣惡臭,讓我幾嘔吐。

我對他做了一個口型。

「去死吧。」

然后我用手里的玻璃碎片,對著他的脖子,連刺了 10 幾下。

他的鮮噴涌而出,一直到咽氣,他的臉上都是不可置信的神,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我。

我從他的了出來,從他兜里拿出打火機和鑰匙。

馮熒熒把電池倒在了他上。

我點著了打火機,熊熊大火迅速從他上蔓延開來。

然后我們又朝著屋子里倒了剩下的電池

臨走時,馮熒熒朝他的尸狠狠踢了兩腳。

「死豬,去死吧。」

23

屋子里開始冒出滾滾濃煙,嗆的人不過氣。

我和馮熒熒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巾,捂住口鼻,跑出了宿舍。

快到樓梯口拐角的時候,我忽然停住了。

我說:「你等我一下,我落了一個東西在宿舍。」

馮熒熒一愣。

「什麼東西非拿不可,我們還是趕逃命吧。」

我沖勾了勾角。

「很重要。」

然后我沒有看一眼,轉就往宿舍跑。

快到門口的時候,李麗正好迎著我跑了過來,一看見我,就立刻朝我沖上來。

我站在門口,一地看著

等到快要抓住我的時候,我靈巧的往宿舍門里一躲,也跟著我進到了門里。

是時候了。

我在剛進門的一刻,從腋窩下面靈巧地一鉆,見我要跑,轉試圖抓住我。我使出全力氣,抓住了門把手,順勢一拉。

門隨即就關上了。

明顯不知道我要做什麼,趁一愣的功夫,我手把門上的門栓上了。

那是一把老式門栓。

想要去開門,我死死地抱住

李麗氣急敗壞,把我推倒在地,碩的在我的上,鐵錘一般的拳頭劈頭蓋臉地朝我打來,劇烈的疼痛蔓延全每寸

我無力反抗,但我死死地拽住了服。

意識尚算清醒的時候,我的腦中開始閃現之前的記憶。

24

時間回到半個月前。

我在和馮熒熒講我們的計劃的時候,我告訴,我們殺掉劉弘生之后,就可以一起逃出這里。

其實我騙了

我從頭到尾都只想讓馮熒熒一個人逃出去。

如果我們都逃出去,警察萬一發現其中的蹊蹺,我們可能會為通緝犯。

如果我在火宅中喪生,警察就會認為我殺了劉弘生,然后趕上一場火宅,二人雙雙斃命。

我在樓梯拐角騙馮熒熒,說我要回去拿東西。

其實是我早就算準了,在那個時間,李麗聞到濃煙的味道,就會來宿舍門口。

而我讓馮熒熒等在樓梯拐角,就是為了讓藏起來,我去吸引李麗的注意。

我的目的,是要把我和一起關在宿舍里。

25

我其實早就知道李麗和劉弘生的關系。

那天,我被拖到屋子里毒打的時候,我看見了桌子上和劉弘生的照片。

照片里,是三個人,他們中間,是一個年孩。

我才知道原來和劉弘生是夫妻。

我不知道為什麼助紂為,幫助劉弘生待年輕孩。

但是我知道,在我的計劃里,也必須要死。

我要的結果,就是我、劉弘生和李麗都死在屋子里。

殺人者、被殺者,證人都死了。

屋外的馮熒熒,會為這起火宅中的唯一生還者。

無罪的生還者。

26

李麗對我的毆打還在繼續。

我聽到了門外傳來馮熒熒拍打門的聲音,聲嘶力竭地喊著我的名字。

我想起剛才在走廊,也許是我和今生見的最后一面。

我其實很想告訴

笑的樣子,真好看。

再見了,馮熒熒,謝謝你對我的關心,你是我這一輩子遇見的最好的人,我們永遠是最好的朋友。

再見了,這個世界,再見了,骯臟的過去。

「……」

那一刻。

馬上就要來了

我開始在心里倒數:十,九,八,七,六…..

27

馮熒熒

(1)

我永遠都忘不了姜燃死的那天。

那天,我們殺死了劉弘生,一起逃出宿舍。

但到了樓梯拐角,卻突然說要回去拿東西。

我等了一會,還沒有來,我急的直打轉,趕沖回了宿舍。

可是那扇木門,是關著的。

我用力推,卻怎麼也推不開。

屋里傳來打斗的聲音,我知道姜燃一定遇到了危險。

我拼命地喊著姜燃的名字,屋子里卻沒有任何回答。

火勢越來越猛,我沒有辦法,只能自己先逃了出去。

心充滿了悔恨,懊惱,覺得自己無能。

我站在樓外面,著熊熊的火焰,那棟樓就像一個夢魘一樣,變得千瘡百孔。

然后我到了兜里的信,和一張銀行卡。

看完信,我才知道,姜燃本就沒想逃出來。

不僅為我想好了所有的退路,還為我準備了足夠的錢。

我決定要活下去。

為了姜燃的犧牲,我要好好活下去。

(2)

一年以后,我回到北京,在東直門的商圈開了一家咖啡館。

每日迎來送往,日子平穩且平淡。

那天,我接到一條短信,一個人說要約我見面。

到了約定那天,一個人來到咖啡館。

摘下口罩,我看著那張臉,即使那張臉跟之前不同了,我還是能認出

角的弧度,清澈的眼神,和之前沒有任何變化。

在我即將口而出的時候,開口說「馮熒熒,我很想你。」

28

姜燃

(1)

時間回到那天,李麗把我下,我被打的暈頭轉向。

我在心里倒數。

十,九,八,七,六…..

我雖然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卻還是要完我的另一個計劃。

我在倒下的一刻,我的朝著門的方向。

這是我在之前,已經演練了無數次的作。

我按照這個方向倒下,李麗騎在我的上,才能正好背對著門。

而門栓上,我早就安置了一個機關。

門栓的夾中藏了一個小氣球,小氣球里面是玻璃碎片。

在我推上門栓的一刻,小氣球會

10 秒。

不到 10 秒的時間,小氣球被破,里面的玻璃碎片會被彈出來。

而那個高度。

正好是李麗脖頸的高度。

也就是說,我怕我的力量拖不住李麗,這是我為我的計劃上的保險。

如果這個機關能功,李麗就會失去攻擊力。

而在那個時刻,我就可以要了的命。

我繼續倒數,五,四,三,二,一…..

我聽到了氣球破裂的聲音。

我能功嗎?

然后我看到,李麗的臉上出了痛苦的表

倒在了我上,碩的不停地抖,眼神里出不可置信的神

我把推到一邊,拿著玻璃碎片,對準的脖頸。

一下,兩下,三下……

終于閉上了眼睛。

(2)

死了,我躺在地上開始不停地氣。

那個時候,屋里的濃煙已經嗆的我睜不開眼睛。

我知道,我馬上就要死掉了。

著地上的兩,他們活著的時候,再囂張,再兇惡,死的時候,臉上依然帶著恐懼和不甘心。

然后我躺在地上,不再做任何掙扎。

可是就在那一刻,我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畫面。

地下室,墻上的照片,巨大的箱子,之前被騙到這里的孩。

然后我打開房門,用最快的速度沖向地下室。

我知道了之前的那些孩都去哪了。

因為們,都被殺掉了。

我也知道了,劉弘生其實找的孩基本都是孤兒。

們死了,本就沒有任何人會找們。

我從地下室找到了一個看起來和我材相仿的尸

我就那麼一步一步地,把背到了宿舍。

我安置好尸,在手邊放上了帶的玻璃碎片。

那個時候,火勢已經很大了。

傳來一陣陣的劇痛。

我不知道我的哪里還是完好的,但生的竟然讓我覺不到疼痛。

最后,我用盡生命最后一點力氣,逃出了那座夢魘般的樓房。

(3)

對了,之前馮熒熒問我有

沒有殺過人,

猜對了。

我的繼母,在我逃離家鄉的前一天,我把騙到河邊,推到了河里。

我的計劃并不是要殺死

但是,我有 50% 殺死的機會。

聽說后來,父親為了救,和一起淹死了在河里。

父親活著的時候,他從來不管我,任由繼母欺負我。

這樣的結局,也許就是他注定的命吧。

29

聽完我的講述,馮熒熒的臉上洋溢著笑容,眼角卻掛滿淚水。

說:「姜燃,你能活著,真好。」

我說:「我們都能活著,真好。」

然后忽然哭了,哭的很傷心。

在我印象里,馮熒熒很會哭。

我說:「干嘛啊,別這麼傷好不好。」

抬起頭,滿眼都是晶瑩的淚花,邊泣邊說:

「可是你的眼睛,再也不能恢復了。」

我想起在那間宿舍,那個碩的人,在死前,生生用手指摳掉了我的左眼。

后來,我躺在醫院里,醫生說我的左眼球,因為到了重擊,只能摘除。

我現在的左眼,其實是一只義眼。

我笑著說:「一個眼睛也好,又不是徹底瞎了,這不是還能看見你嗎?」

說:「以后,另一只眼睛,給我保護好了,玩手機。」

然后我們兩個哈哈大笑了起來。

「.…..」

30

一年以后,我通過人高考,考上了北京一所傳院校,我的目標,是當一名記者,為更多曾經苦的,或者正在苦的孩發聲。

而馮熒熒,考上了電影學院的大專班,開始學習表演。

在電影學院迎新晚會上,我看到了馮熒熒站在臺上,燦爛的臉龐,飛舞的長發,像極了一只自由的鳥。

而臺下的我,同樣是一只自由的鳥。

我們曾經浴火重生,在那個微風習習的夏夜,我們的笑容格外明朗。

因為我們知道。

迎接我們的,將是一個無比燦爛的未來。

- 完 -

□ 木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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