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羅2》第 29 節 羅蘭破曉

小時候就惡作劇讓我掉進園虎窩的妹妹,長大后又把我推下了船。

我下墜,看到把頭探出船舷,沖我笑。

我跌進海里的瞬間,看到我男友也把頭探出船舷,滿臉恐懼,諳的他沒跳船救我,甚至連個救生圈也沒給我扔下來。

后來他們兩個一起跳樓下墜時,也是一個滿臉恐懼,一個沖我笑。

1

我同父異母的妹妹羅妮是我小姨媽的兒。

我們就讀于本市排名第一的重點高中。

我是以第一名績考的,羅妮是我爸這個學校的。

我爸是本市有名的地產商,為學校捐建過一棟教學樓,所以他弄到了一個學名額。

他在朋友圈說,兩個兒要一樣的待遇,考進這個重點高中的是羅妮,我是被他塞進這個學校的。

我爸的朋友都說他是個好父親,雖然跟前妻離婚了,大兒歸了前妻,但當父親的總能一碗水端平。

我小姨媽每次見到我都會說,我畢竟是的親外甥,我爸不一碗水端平,連這關都過不去。

說實話,我小姨媽沒我媽長得漂亮,材也沒我媽好,就是長了一張好,搶了親姐姐的老公,還把自己說得可認親了似的。

我媽是被我小姨媽又哭又鬧地泡,被我爸屢次家暴威之后,才不得不跟我爸離婚讓位的。

按我小姨媽的話說,我爸的真,我媽跟我爸在一起過也不會幸福,水不流外人田,還不如讓給

我媽雖然痛恨他們兩個,但心里一直還把我小姨媽當親妹妹呢!

所以我得到的教育就是,一是忍,二是讓,三是家丑不可外揚。

這件事,我媽一直瞞著我外公外婆,說自己離婚是因為和我爸不和,跟我小姨媽沒關系。

直到我小姨媽未婚先孕后來生了羅妮,我外公外婆才搞清楚了真相。因為羅妮只比我小一個月,我出生不到半個月我爸就著我媽離婚了,接著就跟我小姨結婚了。他們結婚不到半個月,我小姨就生了羅妮。

我外公被氣得一病不起,和我小姨媽斷絕了父關系。而且他立了囑,把祖屋和家里所有的產都留給了我媽,沒給我小姨媽留一分錢。

我外公病了不到三個月就去世了,我外婆也在外公去世的一年后去世了。

因為這件事,我小姨媽對我媽更是懷恨在心了。

逢人便說,是我媽明著一套暗著一套,在我外公外婆那里說壞話,氣死了我外公外婆,說我媽的目的就是要獨占外公外婆的產。

我媽面對這樣的指責,只是跟我說,家丑不可外揚,自己問心無愧就可以了。

我小的時候每周六都要被我爸開車接到他們家玩一天,直到我上小學的第三年,我爸帶我和羅妮去園看老虎時,我妹惡作劇把我從欄桿上掀翻。

我剛好掉到了虎窩里,當時幸虧老虎在忙著吃工作人員投喂的,沒注意到我,我被園的工作人員背了出來。

羅妮跟我爸說,是我不老實爬到護欄上才掉下去的。

我當時就說是羅妮把我掀翻才掉下去的。

摔傷了,我爸還狠狠地打了我,說羅妮不是那種孩子,那麼小怎麼能干那種事。

小姨媽說我是白眼狼,不但爬上爬下不老實還不誠實,哪有那樣誣陷親妹妹的,說我媽那種人怎麼能教出好孩子。

我因為傷在家養傷,休學了一年。

從那次以后我就再也沒去過我爸家,因為羅妮和小姨媽都在我心里形影,一想起們兩個我渾就發抖。

我和羅妮不經常見面也算相安無事了。

我小學的后幾年以及初中三年跟我媽相依為命。我不打擾,初中學習績一直獨霸全年級第一。

而羅妮初中的績就一直倒數,還拉幫結伙欺負同學,惹了麻煩被留級一年。

本來因為我小學休學,高我一年,就可以避開,可又因為初中留級,我們又同年級了。

就這樣,我順利地考了重點高中,因為離家很遠,我申請了寄宿。

學校因為我的績優異,給我安排了四人生宿舍。

羅妮被我爸塞進了重點高中,跟我在一個班級。

2

羅妮由我爸的車每天車接車送,所以沒有寄宿。

高一第一個期中考試,我的考試績名列全年級第二,第一是我們班的肖然。

羅妮考了全年級倒數第五。

羅妮挨了我爸和姨媽的罵,所以又重新開始忌恨我。

那時不住校,無法全天候針對我,只是在班級里收買很多生孤立我,還兩次栽贓我了室友的錢,說我從小就手腳不老實還撒謊。

校草肖然對我這個考第二的生很有好,學校就盛傳我和肖然談了。

這一下把羅妮徹底激怒了,因為肖

然是求之不得的白月

把我誆到樓頂,帶著的小跟班,對我拳打腳踢,還把我的子扯下來拍了照片,我不穿只穿著學校的校服子去上課。

肖然從別的同學口中知道了我在樓頂被人欺負,就沖上了樓頂,他見我兩閉蹲在墻角,羅妮戴著個白手套,正把我的往空中拋,一邊拋一邊拍視頻。

肖然怒斥羅妮:「你這是違法的,你已經過完十八歲生日了。我要是報警,你就得被抓走。」

羅妮也沒料到肖然會上來,就是想用這個方法把我搞臭沒臉見人,好讓肖然嫌棄我。但也不敢直接得罪肖然,因為肖然是學校保護的,而且是喜歡的人。

說:「我在跟我姐開玩笑,小的時候就是這樣欺負我的,我不會真讓不穿就去上課的。」

肖然說:「你趕快還給。」

羅妮把我的扔到地上轉就帶著幾個小跟班離開了樓頂。

那之后,肖然就在課間跟我在一起,并跟我一起晚自習,之后還送我回生宿舍。

這樣羅妮就沒有機會霸凌我。

羅妮用了一年的時間拼命學習終于在高二的時候把績提高到了全年級倒數一百,就是為了讓肖然高看一眼。

可肖然對績差的生沒有興趣,對欺負我的行為也十分厭惡,本就不理

肖然還跟同學說,我素就比每天搗鼓化妝品的羅妮漂亮,個子也比高,一頭黑長直,人又文靜向,是他最喜歡的那種生。

羅妮靠我爸給學校施加力進了學生會,還組織了為學校籃球隊助威的啦啦隊,當隊長。肖然是學校籃球隊的隊長,每次他上場比賽,都拼命在他面前刷存在,可不管的啦啦跳得多火辣,肖然都沒多看一眼。

與此同時,我和肖然從原來的曖昧關系變了更親的關系。

羅妮對我們的關系早已眼紅,不敢直接惹惱肖然,就把憤怒全都傾瀉到我上。

以快高三了要讓姐姐拉一把沖刺考上好大學為由說通了我爸,讓也住校。

還特意讓我爸給學校施加力,走了我宿舍的一個室友,進了我們寢室。

真正的噩夢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

3

一進我們宿舍,就功收買了我的兩個室友,開始番對我進行各種霸凌。

在食堂吃飯,往我的餐盒里扔臟東西是經常的。

有一次我周一從家里帶來的餐盒放在了宿舍里,等我吃的時候發現里面有好幾類似人類的東西。

害得我都不敢再讓我媽每周給我帶飯了。

高二下半學年的疫已經特別嚴重,我每次周六回家和媽媽在家住兩天,周一回校時我媽都給我帶足夠一周用的 N95 口罩。

有一天,我剛要去上課,一戴上口罩就聞到了一刺鼻的臭味道,我才知道我的口罩出了問題。

我憤怒地掃視著屋里的幾個生,其他兩個室友都把頭看向窗外,憋不住地笑。

羅妮囂張地走過來,冷笑著對我說:「我剛剛自己的衛生巾用沒了,只好先用姐姐的了。

我在你枕頭底下找到了一大塑料包,不小心都掉到了蹲坑里,掉進去,我才看清楚是口罩。我都給你撈出來了,晾晾干還能用。」

還說:「沒想到你往枕頭底下藏了這麼多好口罩,有好的不拿出來跟舍友分,就你一個人保護得好,沒有什麼用,我們了不是還得傳染給你。快讓大姨媽再給送幾包來,記得要每人送一份!」

我頓時就被氣得不行,但我不想耽誤上午的課程只好戴著昨天的口罩去上課了。

這件事過去沒幾天,我一早醒來時發現我的黑長直被剪窩頭。

我驚著看向正悠閑地躺在床上看我笑話的羅妮,攤開雙手:「這可不是我干的,不信你問們兩個。這肯定是你得罪了老天,我聽說這鬼剪頭。」

我哭著來了宿管阿姨,宿管阿姨來了學校保衛科干事,保衛科的人也只能問了我同屋的每個人,但們三個互相作證,都說不知道我的頭是怎麼搞的。

這件事鬧得很大,學校校長都出面了。

但校長似乎礙于我爸的力全程和稀泥,并給我一些口頭上的安,說以后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他說,畢竟我也是全年級的尖子生,他希我放下這個事,全力準備高考。這件事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那段時間,我緒特別低沉,肖然陪著我去剪了短發,他說,我留短發更好看。

有一個周五,肖然說:「羅蘭,我覺得你現在的短頭發,在海里游泳的樣子肯定很迷人,我們去海邊游泳吧。」

「今天嗎?我們明天去好不好?你去我家接我。」

「周六我爸媽看得,我出不來。」

「好吧,我們就下午去。」

那個周五是我最快樂的一天,肖然騎著他的單車

帶著我去的海邊。

他的單車沒有后座,我就坐在他單車的橫梁上,我們騎行在海濱大道上,一側就是藍的大海。

肖然說他有一個可以野游的地方,要穿過一片滿是薰草的種植園,和一個不大的小山坡。

他騎累了,我們就在紫的薰草的花叢中躺下來,他把他有力的胳膊給我當枕頭。

肖然說:「我爸媽都是學霸,而且他們的非常浪漫,他們是從高中一直到大學一直到國外,都一直沒分開,一直到現在。」

我說:「你爸媽真好,他們會一直到永遠呢!」

肖然突然坐起來,近距離地看著我的眼睛。

「羅蘭,你不覺得我們兩個跟我爸媽很像嗎?我們在一個高中,我們都是學霸,我們很相。」

說著話,他突然吻了我。

我臉紅到了脖子,心里的小鹿都不會跳了。

我以為他還要繼續,他沒有。

他接著說:「羅蘭,你相信嗎,這是我的初吻。」

我當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紅著臉尷尬地說:「Me too。」

肖然笑著說:「我們也像我爸媽一樣好不好?就從考上我們理想的大學開始。」

我點點頭,沒說話,會著那種難以名狀的幸福。

那次我們在海邊游泳玩到很晚。

肖然送我回到我家,我媽已經在門口等我了。

看了看我,又神復雜地看了看肖然。

肖然禮貌地跟我媽打招呼,我媽就好像沒聽到一樣。

肖然走后,我媽說:「剛剛羅妮來過了,說你跟男生出去約會了,還說剛剛的男孩的家境非常好,他就是跟你玩玩,玩過了,他就會撇下你,我們的家境本配不上他們。」

我說:「媽,羅妮就是看不得我好,肖然是我們全年級第一號種子,羅妮喜歡人家,人家本不理,所以就跑到您這來說三道四。」

我媽半信半疑地點點頭,頓了好一會,才問我:「你們沒做什麼不該做的事吧?」

「媽,您說什麼呢!」我紅著臉先進屋了。

4

在高三的上學期,學校又經歷了一次大的疫沖擊,停課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這兩個月我們都在家里的小區隔離,不能在線下上課。

這兩個月沒有羅妮的擾和折磨,我全力撲在了功課上。

當然,也不了我和肖然在線上討論習題順便聊心里話。

我們學校復課后,舉行了一次底考試,我在這次考試中第一次超過了肖然,取得了全年級第一的好績。

我的這個績讓肖然對我更加刮目相看了。

宣布績的第二天,也是個周一,我媽給我帶了一大包 N95 口罩,我戴著口罩去上課。

還沒走到班級門口,就被羅妮的一個跟班攔住,直接就把我的口罩扯了下來,沖著我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還拿我的口罩鼻涕!

我皺著眉看著,我猜了,說話的聲音都變了,而且,剛剛的噴嚏也不是裝的,看來是在門口等了我好一會了!

過班級的窗子,看到羅妮正微笑著看著門口的我,似乎在提醒我,你是跑不出我的手心的。

我向班主任投訴故意扯掉我的口罩沖著我打噴嚏!

老師嫌我烏,恨不得過來捂我的

對我說,現在校都得檢測核酸,等結果出來,要是了,咱們全班都得隔離。

正常的學校,我取得了全年級第一的好績,學校必然會拿我當寶貝,班主任老師更得對我關有加。

但我們學校不是正常的學校。

我們班的班主任老師早就被羅妮買通了,一邊靠我爸給學校施一邊私下里給老師好,所以我們班主任從高二開始就對羅妮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尤其是的小跟班對我做的那些霸凌的事都視而不見。

只要我一告發羅妮的惡行,班主任就說,你們是親姐妹,家里的事最好在家里解決好,不要帶到學校來。

我向學校也反映過,學校也礙于我爸那邊的力,也推說我們是姐妹,同一個父親的姐妹之間有什麼是不能商量的。

校長最擅長的就是和稀泥,既不想得罪我爸和羅妮,也不想得罪我這個有可能為學校帶來巨大榮譽的學霸。

關鍵是我媽總是勸我,只要熬過高三的下半學年,你的績必然會考進清華北大,你爸再有影響力也影響不到京城去,你考上大學那天就是擺羅妮的那一天了。

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覺得以我的學習績,羅妮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對我怎麼樣。小來小去的只要不危及我的安全和學習的我就能忍都忍了。

5

但我還是想簡單了。

生理期痛經是我的老病了,這是期末的關鍵時刻,我堅持上課,但是腰痛得不行。我拿出我媽給我帶的藥就吃

了,結果我的腰痛不但沒緩解,還鬧起肚子來。

從我的另外兩個室友憋不住笑的表我就能判斷出,肯定是羅妮在宿舍里給我的止痛藥換了藥。我拖著病軀急著上衛生間,羅妮早就安排的幾個跟班生并發了班級里的其他生把衛生間的蹲坑占得滿滿的,就是要看我笑話。

腰痛難忍,下面鬧肚子,上面還要嘔吐,站在廁廁位外面,眼看就要拉子了,我幾近絕

羅妮和跟班們在廁位里嘻嘻哈哈地大笑不止。

肖然得到消息,跑到廁那里找到我,拉著我去男生廁所,他讓幾個男生守在外面不讓其他男生進來。

總算度過了這次危機,沒有發生更尷尬的事

肖然得知了是羅妮對我的藥做了手腳,馬上就要去找校長告發羅妮。

我攔住了他,我知道,有我那兩個室友給羅妮作證,我又拿不出證據,是拿羅妮沒辦法的,學校還會照常和稀泥。

因為學校已經搞清楚了,我爸在意的是羅妮,至于我的死活,在我爸心里還沒有羅妮的名聲重要。

這之后發生了一件事,我猜得出一定也是羅妮搞的鬼。

肖然的爸爸媽媽都是海歸的博士,對肖然的教育是魔鬼式的,是典型的虎爸虎媽。

他的雙博士父母同時接到了匿名舉報,說肖然這次底考失利變了全年級第二是因為他跟考第一的生談了。

于是,我有幸被肖然的父母約談了。

他們約談我的地點是學校附近的一個咖啡館,他們沒準許肖然參加。

不得不說,他們都是很講禮貌又講效率的父母。

肖然的媽媽開門見山地說:「你們要是真想談,高三就必須停止,發一起考到清華或者北大甚至國外的常青藤名校。」

呷了一口咖啡,聳聳肩,頭向肖然的爸爸那邊示意了一下:「我跟我先生就是高中的人,我們一起考進了清華,又一起去了國外。」

肖然的爸爸也聳聳肩:「否則你們即使了也不得不分手。」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話鋒一轉:「據我們了解,你生活在單親家庭,而且跟你親父親的家庭這邊的關系比較復雜。你知道婚姻其實并不只是兩個當事人的結合,也是兩個家庭的結合。你有沒有聽說有這樣一句話,長久的基礎就是勢均力敵。當然,你的績說明你的智商不低,我們相信肖然的眼,不會跟有污點或者有不良喜好的人走得太近。」

聽著他們居高臨下的話,我好有

我禮貌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我不想解釋什麼,也不想多說什麼,因為我跟肖然早就商量好了,他考清華我考北大。

因為清華和北大的名額能分到我們這個三線城市的已經之又,我們兩個都考清華或者都考北大等于是卷。

只要我們都考京城我們就能繼續我們的

6

我知道這一定是羅妮搞的小作,因為一直以來就是在滿世界地宣傳我是個手腳不干凈又惹事又撒謊的孩。

但我不想跟羅妮糾纏這個事

我就是要忍著,忍到我高考結束,我和肖然就都會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但我又想簡單了。

復課后全省的重點高中的學生會干部組織一次冬令營活,目的地就是我們這個海邊城市的一個麗的小島——里島。

我們這個重點高中等于是東道主,我和肖然是學生會的骨干當然在應邀之列。

但我沒想到,羅妮和那兩個死黨跟班也在應邀之列,因為們三個搞了個一邊唱歌一邊做手勢舞的節目將在里島的文藝節目里演出。

我們去里島要坐船,大概要在海上航行一個小時的時間。

出發那天的天氣不是很好,天氣預報上說風大,但還沒有大到停航的地步,所以我們就按時出發了。

帶隊的就是我們學校的副校長。

副校長要求我們在航行期間不要上甲板。

肖然和我坐在靠船艙門的位置,當船行駛到一半的時候,肖然領著我溜出了船艙,他要到甲板上拍小視頻。

我們站在甲板上,風大,吹著我的短發。

肖然給我單獨拍了幾張就開始拍我們兩個在船舷上站立的合照,他還故意讓我配合他做出像《泰坦尼克號》上男主那樣展開雙臂翩翩飛的作。

正當我們兩個陶醉在兩人世界中,肖然接到一個電話,因為甲板上風聲太大,他讓我在船舷邊等一會兒,他進船艙講電話去了。

我一個人站在船舷前吹著海風瞭著里島的方向覺得很有意境。我也掏出我的手機來個自拍,我調到了自拍視頻的模式,以甲板后面的船艙為背景。

但我突然在背景中看到了羅妮詭譎的臉,我正要回頭,卻被一把把我推下船舷的欄桿,就像小時候,惡作劇搞得我掉下虎窩的那次一樣。

但我知道這次不是惡作劇,我們都是年人了,是要我死。

7

我在下墜的過程中看到了羅妮把頭探出船舷,開心地笑著向我揮手,似乎在向我告別。當我跌海里時,我看到肖然也把頭探出船舷,滿臉的驚惶和愧疚。

但是諳的他沒有跳船救我,連個救生圈也沒有給我扔下來。我絕地看著船離我越來越遠了,最后變了一個黑點……

深海的海水很涼,現在又是冬季,我拼命地朝離島的方向劃水不讓自己的冷下來,我知道,我現在離里島的距離比離岸邊更近一些。

我只能寄希于來回于里島和岸邊的游船或者渡

被羅妮害,又被肖然辜負的雙重怒火抵消了孤一人被棄在海里的恐懼,我拼命地劃水,調的熱量,但是眼看著里島還是豆大的點,我又怎麼能在冬季游到那里呢!

我也不知游了多時間,但幾乎已經筋疲力盡。

當時海風很大,我只能漂著隨海浪起伏,這時寒冷襲來,我很快就有點意識不清了,這時我想到了媽媽。

我想到了媽媽正和我在海邊游泳。

在初中時我寒暑假都要每天跟媽媽到海里游泳,冬天也不例外,每次我游得離我媽遠了一點,我媽都要在海面上喊我,讓我不要游得離太遠。

我隨著海浪的起伏開始在海面上找媽媽,我用微弱的聲音喊著:「媽媽,媽媽,我在這里呢,我就在這里!」

8

我冥冥中聽到媽媽泣不聲地喊我的名字,我還聽見了羅妮哽咽地說:「我提醒姐姐,風大,不要到船舷邊去,可就是不聽我的,執意要一個人去甲板上,就在我室友找我復習手勢舞的那會兒,就自己去甲板了。」

小姨媽的聲音傳來:「姐姐,這就是命,你以后就把羅妮當羅蘭吧!們本來就是親上加親的親姐妹,以后會給你養老送終的。」

爸爸沉悶的聲音也傳來:「羅蘭雖然不跟我住在一起,但我給了和羅妮一樣的學習環境和待遇,可從小就不懂事,從來沒有像羅妮這樣善解人意。總是不聽話,給我添麻煩,現在沒救了,也只能認命了。」

我聽到爸爸和小姨媽這樣說,立馬又被氣得沒了意識!

同時昏過去的還有我媽。

再次醒來時,其實我已經又能聽到他們所有人說話,但我就是不想睜開眼睛,似乎也睜不開眼睛。

這時我已經被送進了 ICU,一個好像是醫生份的人說:「這孩子可能是因為溺水導致的腦部缺氧,腦細胞損嚴重,能不能醒來就看的造化了。」

我被他們判定為植人了?

我也不知道我在醫院里躺了多久,我的腦海里像過電影一樣想著我被推大海前前后后的一些畫面。

從他們說話的容上,我基本上搞清楚了,我是被一個私人的游艇發現并救上了船,船主以為我死了,因為在他的船上我一直沒有醒過來。

其實他們以為我是溺水淹死了,但我實際上沒嗆多水,我一直在拼命游水,只是因為寒冷而昏迷了。

不知又過了多久,我又能聽到他們的說話聲了。

9

所有人都拿我當植人的時候,我的頭腦反而特別清醒,我意識到,我這是死里逃生了。

醫生說我的癥狀很特殊,明明心肺功能已經恢復,腦部檢查也都仔細做過了,看不出腦部明顯的病變,似乎不應該醒不過來,但人就是不醒過來。所以我等于是沒離危險,必須住特護病房由專業人員監護。

但這需要不菲的費用。

我媽沒那麼多現金,只好求我爸爸出這筆錢。

但我爸說:「兒活著的時候,我們對足夠好就夠了,人已經沒救了,沒必要花冤枉錢,也遭罪,羅蘭也是我親兒,我有權決定的后事。」

我媽哭著央求他:「就算我和你借錢吧!我一定會還你,我死也不放棄兒的治療。」

「那你就自己想辦法吧!我這些年給了羅蘭和羅妮一樣的學習環境和吃穿用度,我沒虧待過一分錢,現在已經沒救了,我不想再花錢在上。你如果不同意把接回你家,讓自生自滅,你就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我聽到這麼傷我媽媽又傷我的話,剛要睜開眼睛,我姨媽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姐姐,我是你的親妹妹,我們怎麼能害你呢。我已經說過,以后你就拿羅妮當親兒就行,們本來就是親上加親的親姐妹,一定會為你養老送終的。現在羅蘭一個植人,你能指什麼呢,不但不能為你養老送終,你還得伺候一輩子,我們這麼做也都是為了你好,長痛不如短痛。」

我去,我剛要睜開眼睛,又聽到了我那親上加親的好妹妹羅妮說:「大姨,您放心,我一定會給您養老送終的,姐姐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姐姐做不到的我也能做到呢!」故意把后面的話挑得老高。

我當時就睜開眼睛,而且還直接坐了起來。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我媽都嚇了一大跳!

「謝謝你這麼孝順,你把我醒了呢!」

我這突然坐起來又直接開口說話,簡直把他們幾個都嚇得不輕。

我媽當時又哭又笑:「你可醒了,嚇死媽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我爸愣了好一會,忽然大罵了一聲:「你這個狼心狗肺的鬼東西,你是醒著一直在裝死嗎?」

小姨媽也惱怒:「這是什麼孩子,這是存的什麼心?」

我醒過來,最生氣的是羅妮。

「爸爸你看,就是這樣不識好人心,我在學校維護姐姐,醒了還裝死,這樣作弄我們。」

10

我狠狠地盯著羅妮的眼睛:「我是怎麼落水的?」

「你怎麼落水的你自己知道。」

「我呸!我就是被你給推下水的,你這個蛇蝎人,有其母必有其。」

我的話剛說到這里,臉上就被了一記重重的耳

我爸是使足了力氣,我應聲就又倒在了床上。

聞訊而來的醫護人員都看到了這一幕,其中一個醫生斥責我爸:「沒見過你這樣的父親,孩子剛醒過來,還非常弱,你就下得去這麼重的手打!」

其實我剛剛的話震驚了所有人,因為我在以前從來沒這樣理直氣壯地說話,我像變了個人似的。

關鍵是,我指認羅妮害我,讓他們都驚呆了。

連我媽都愣了好一會,見我挨了掌才反應過來,用護在我上:「羅正道,你有什麼資格打兒,從院到現在,你一直說要放棄兒的治療!我管你借點錢給兒繼續住院治療你都不肯,你還好意思手打兒。」

「看看,看看,原來這母倆以前小鳥依人的德行都是裝的,現在是撕破臉皮不要臉了?爸爸供兒上學,送上最好的學校,給買最好的服穿,兩個兒一碗水端平,怎麼沒資格教訓兒了!哪有這樣誣陷自己親妹妹的姐姐。」

羅妮驚訝地看著我,語無倫次地說:「你變了,你不是我以前的那個姐姐了!」

我躺在床上,瞇著眼睛看著:「我死里逃生,你還想指我忍氣吞聲,你等著坐牢吧。」

羅妮把頭湊近我,仔細看著我的臉,并把近我的耳朵,用只有我才能聽見的聲音說:「你活了,真好,我以后又有姐姐了,我也不知道肖然為什麼突然就不你了!」

我能聽出語氣中的囂張,但我現在不想繼續挑明一切,因為我剛想到了,我被推下船時手里正拿著手機自拍視頻,在羅妮推我的一瞬間我并沒有停止拍攝。

落水后我手里的手機也沒撒手,我記得很清楚,我怕我神志不清了手機會撒手,我就把手機放到服的口袋里,還拉上了拉鏈。

我當時就想到了,如果我死了,手機里的容萬一能被人看到,也就知道了兇手是誰。

「你會遭到審判,我保證!」我大聲說。

我說著話,服。

服是醫院的病號服,我當時被救時的服不知還在不在?

羅妮抬起頭,裝著很地對我媽說:「大姨,姐姐一定是因為溺水,了刺激,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完全誤解了我的一片好心。」

我大喊一聲:「除了我媽以外,你們都滾出病房,你們在,我會發瘋的。」

醫生見我這樣激,就趕讓我爸他們三個都出去了。

11

他們剛一出病房,我趕問我媽:「媽,我被救時穿的服在哪里,我的手機在服里。」

我媽愣了一下:「你剛被救上岸時我也沒在岸邊,是警方通知我,我才到岸邊的。」

「你比我爸和姨媽、羅妮他們先到吧?」

「我是先到的,后來你爸和你姨媽才來,羅妮是從里島趕過來的,來得最晚。」

服在哪?沒扔了吧?」

「沒有。服是直接把你拉到醫院才換的病號服,當時有警察在,你的好像都在警察那里,因為當時沒有確認你溺水的質,所以當了證了。」

我點點頭,心想,只要沒被羅妮提前拿到,落到警察那里應該還好。

我媽有些疑地看著我:「那手機泡水那麼長時間,肯定也壞掉了,你找手機有什麼用?」

「媽,你聽我說,你別跟我爸和姨媽尤其是羅妮說手機的事,我是被羅妮推下船的,那手機里有證據。你現在趕快聯絡警方當初理這個事的警察,就說我是被謀殺的,謀殺我的人剛剛又出現在醫院了,讓他們給我提供保護。」

我媽半信半疑地驚呆了。

「羅妮跟你有那麼大仇嗎?故意殺人可是死罪呢!」

「媽,我小時候說惡作劇推我到虎窩里,連你都不信。我這麼大人了,怎麼會被風吹到海里,我把推我海的視頻拍了下來。手機里有證據,看到證據你就

明白了,但你現在不要聲張,現在讓羅妮知道了我有證據,會對我滅口的。」

我媽捂著,一臉驚慌。

我怕我媽出破綻,就說:「你先跟我爸說,讓他們幾個先回去吧!我醒了,有你一個人照顧就行了。等我爸他們三個走了,你再給警方打電話。」

我媽緩了好一會才平定了緒,到門口按我說的跟我爸說了。

羅妮他們三個走了。

我媽立即打電話通知了警方,警方很快就來了。

當時理我這個溺水事件的吳關關,聽了我的指認,皺起了眉頭。

「我們當時對你們同船的老師和同學都做了筆錄,他們一致認定你是一個人跑到船舷邊上自拍視頻被風吹到海里的。你說的那個羅妮有三個不在場證明人。」

我問,那三個證明人是誰,說出了三個名字我當時愣住了。

其中有兩個人,我知道一定是我的兩個室友也是羅妮的跟班,而第三個證人竟是肖然。

他不但沒有承認是他和我一起去船舷邊拍照,還替羅妮做偽證,更加不可寬恕的是當我被羅妮推下船后他竟然連個救生圈都不給我拋下來,還眼看著船離我而去。

難道是他跟羅妮竄通好了就是要置我于死地。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大聲說:「吳警,他們都在做偽證。」

我把當時的況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了吳警

12

吳關關愣著看了我好一會,說:「你說跟你一起在船舷邊拍照的人是肖然,學校的領隊老師和你的同學似乎都相信肖然說的話,他說他沒跟你去船舷邊。」

「所以你認為我在誣陷他們嗎?」

搖搖頭:「警方辦案靠的是證據,你說的不能作為辦案的證據。而且你說的手機,我們在你中并沒有找到,我們馬上回去調查最先把你救上岸的那個好心的游艇主人。這需要點時間,你們兩位都不要把這件事再向外傳播,我們要調查,免得打草驚蛇。」

我點點頭,覺得說得有道理。

吳關關派了兩名警察在我的病房外看守。

我恢復得還算快,關鍵是我心里急著要出去質問肖然,為什麼他會這樣對我。

在醫院醒來的第一天晚上,我實在忍不住,還是違背了吳關關的提醒,用我媽的手機給肖然發了個短信,我在短信里問:「我是羅蘭,為什麼?」

但一直沒有收到回復,我又發了不下十條短信,一條都沒有收到回復。

最后收到了羅妮的一條短信,短信中說:「他不會理你的,你們兩個完了,他現在是我的男朋友。」

我放下手機。

肖然連我的短信都不回,還跟羅妮在一起。

我當晚就發誓,一定要讓他們都付出十倍的代價。

13

我在醫院里住了三天院就申請出院了,醫生說我已經沒有大礙了,就同意我回家再休養幾天。

吳關關說的調查正在進行中,讓我不要私下跟羅妮和肖然聯系,這樣會干擾警方辦案。

我問手機找到了嗎?說找到了,但損嚴重,技恢復有點麻煩,我們這個小城做不了,需要拿到省城去做。

還是派了兩個警察在我家的附近。

在家里靜養這幾天,我一直想了解一些學校里對我溺水的事是怎麼說的,但我發現,在這個學校里我除了跟肖然有聯系,竟然找不出其他可以聯系的人。

因為羅妮買通了太多人孤立我,甚至連老師和校方最高管理層都是偏向于的,以前唯一站在我這邊的就只有肖然,現在連肖然也背叛了我。

我對肖然太信任了也太依賴了,導致我現在兩眼一抹黑。

靜養了幾天后,我跟我媽說,要去上學。

我知道我已經沒問題了,問題就是怎麼面對學校以及同學,關鍵是怎樣面對肖然和羅妮。

我現在對于他們兩個人的了解都是來自吳警

吳警和我說,按我的指認,已經對羅妮和肖然都做了問詢調查,因為只有我一面之詞,所以不能定他們有罪。

而且現在是高三,明年還得參加高考,肖然又是學校的尖子,不能影響高考。

所以,現在況是肖然和羅妮都正常上學了。

只是他們兩人沒有警方的允許,都不能離開本市。

我知道,在拿不出證據之前,只能是這個結果。

而且,我猜得到,現在校方和同學不知道都怎麼說我呢!

不管怎樣我都要去上學,因為明年的高考我一定要參加,而且一定要超過肖然考出全年級第一的績。

14

我去學校上課的第一天,從剛進學校的大門開始,所有的同學都像見了鬼一樣地看我。

而且他們故意都給我讓出一條道。

雖然我來之前已經有了一些思想準備,但

還是被他們的目給傷到了。

我走進教室,走到我的座位時,第一眼就看到了我的座位后排正笑著朝我招手的羅妮,我沒理,走到我座位坐下,但瞬間我就僵住了。

因為我的椅子墊被突然扯走了,我坐到了一團的東西上。

我猛地站起來,看到椅子上的東西,我好懸沒吐出來。

椅子上是一只模糊的死老鼠。

這個死老鼠被我坐了一下,崩得四都是,連我同桌子上都濺上了一聲,跳了老遠。

我當時害怕的那種恐懼瞬間就被憤怒代替了,我雙目圓睜瞪著我后排的羅妮,剛要質問。

兩只手都舉起來,原地轉了一圈:「全班同學都是我的證人,我可沒過你的椅子,不信你挨個問。」

看著囂張的樣子,我氣得渾發抖。

突然,我抓起死老鼠的尾,用力把死老鼠往羅妮的臉上砸去。

完全沒料到我會這樣做。

被死老鼠擊中時,摔了一臉,當時就跌坐到椅子上愣住了,都忘了尖

全班都被我的舉震驚了,而我的手還著死老鼠的尾,我環視了一下四周,大聲說:「所有以前跟著羅妮欺負我的人你們聽著,我可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再活一天都是偏得,誰再敢我一手指,再敢對我做小作的人,就跟一個下場。」

羅妮這時已經反應過來,沖上來就要抓我臉,我揮著死老鼠的尾,朝的臉上又狠狠地摔了過去,再次被擊中。

著向我的兩個室友大喊:「看我挨打了,你們還不上,我養你們有什麼用?」

我那兩個室友早就看呆了,們也沒想到我這次像換了個人一樣,瘋狂地用死老鼠著羅妮的臉。

們兩個不但沒靠近我,反而往教室外面跑。

羅妮坐到地上,歇斯底里地嚎著,用最難聽的話罵們兩個。

15

我那兩個室友跑出去是找班主任了,班主任進到教室看見我一只手拎個死老鼠,一只腳踩在羅妮的頭上。羅妮滿臉是,在地上直打滾。

班主任想上前制止我,但也怕我手里的死老鼠。

大聲說:「羅蘭,你住手,你不要沖,快把手里的東西扔了。」邊說邊示意旁邊的男同學,「你們愣著干嗎,趕快把羅妮送醫務室,看看傷到哪里了?」

兩個男同學想上去扶羅妮又怕我手里的死老鼠。

我把腳移開,他們趕快把羅妮架著往教室外面走。

我轉頭看著班主任,拎起手中的死老鼠:「我今天第一天來上課,椅子墊底下就有這個東西,我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會害怕死老鼠嗎?現在您必須查出來這個死老鼠是誰放到我椅子上的。不解決這個問題,誰也別想繼續上課。」

班主任皺著眉頭看著我:「羅蘭,聽老師話,你先把那東西扔到垃圾桶,當心傳染鼠疫。」

這麼一說,全班同學都大著往后躲。

我故意晃著死老鼠從人群中走過去,把死老鼠放到垃圾桶邊上的一個掃地用的撮子里。

「老師,沒那麼簡單,這個臟東西可不能扔到垃圾桶,這可是證。您說得對,這很有可能是個危險的傳染源。有人要用這個東西再害我一次,必須查出來是誰干的。學校如果沒有這個調查能力,我報警讓警方來偵查一下,這可是危害公共安全,是刑事犯罪。羅妮涉嫌害我掉到海里的事,已經被警方限制行自由不能離開本市。」

我話說到這里,班主任和同學們都愣住了。

班主任想了想:「班長,你趕快去找校保衛科的人過來調查一下,這是誰干的?先不要報警。我們先部查一查,能查清就不要麻煩警方了。」

轉過頭問我:「羅蘭,你懷疑是羅妮干的,所以你才打?」

「我沒溺水之前,買通很多同學一起欺負我,我會無故掉到水里嗎?就是給我推下去的。我死過一次的人了,見我沒死,還想害我,我用這死老鼠打,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我和都已經年了,別以為這就算了,我一定要把送進大牢。」

16

班級里的所有人都震驚了,連班主任都有些失態地看著我。

我這次回班級上課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再不會像我沒溺水之前那樣,為了能順利參加高考,一忍再忍了。

因為我知道,我被羅妮他們霸凌的原因就是因為我的這個肋被抓到了,就是不想讓我順利地參加高考。

我這次死里逃生回來,如果再忍,一定還會變本加厲,手段會更加毒辣,更加肆無忌憚。

我之所以被持續霸凌就是因為不敢和魚死網破。

如果一個人不怕死了,那就沒有任何可怕的事了,所謂不破不立就是要先破后立。

我剛剛進班級之前就想好了,只要羅妮和的跟班再敢欺負我,我必須第一時間反擊,無

論何時無論何地。

剛剛的死老鼠雖然沒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我剛好順勢發揮,在全班同學面前立威。而我剛剛故意公布我溺水的真正原因以及警方對羅妮的調查,就是要讓全班同學都知道,再跟著羅妮搞事有可能要犯大事兒了。

我知道,這是瓦解羅妮這個小團伙的一個最好辦法。

我心想,他們千萬不要低估了一個學霸的反擊力量。

這樣想著時,我突然想到了肖然。

剛剛進班級的時候,我是故意不往肖然的座位那邊看,等跟羅妮發生沖突,我就顧不得往他那里看了。

但我約地能覺到,肖然似乎不在班級里,否則我剛剛用死老鼠狠命打羅妮的時候,他總歸要出面的,但他沒有。

我下意識地往肖然的座位那里看了一眼,座位上沒人,而且課桌上也是空的,往日他的課桌上總是整齊地擺放著課本和題集。

我心想,他怎麼沒來?

但我知道,我現在不好問任何同學。

我剛剛的舉的確是把全班同學都給震住了,而同時我從他們的目中也看到一敬意,那是因為害怕才有的畏懼。

這跟我沒溺水之前截然相反,那時他們對我的態度,要麼是跟著羅妮一起辱我欺負我,要麼就是孤立我對我施以白眼。

17

死老鼠事件在校保衛科的所謂調查下不了了之了。

因為保衛科很容易就搞清了那個死老鼠就是羅妮和的兩個跟班搞的鬼,所以我用死老鼠打的事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羅妮以為我打了,怕報復,應該不敢回寢室住了。

而我卻大搖大擺地回到寢室。

一進寢室我就看到我的床位上堆滿了們三個的品,們三個已經回到寢室里,正用復雜的目看著我,們果真沒想到我會回來住。

我走到我的床前,把堆在上面的東西狠狠地摔在地上,剛摔了幾件,羅妮就沖我撲了過來:「羅蘭,你是不是瘋了,敢我們的東西。」

我抓起裝著小食品的塑料袋就朝的頭上摔過去:「你說我瘋了,我就瘋給你看。」

各種件都朝臉上招呼。

羅妮沖著另外兩個室友大喊:「現在還不一起上,打死這個瘋批。」

那兩個室友聞言,只是站了起來,想過來又不敢過來。

羅妮也愣在那里不敢靠近我了。

因為們三個都看到了,我一只手往地上摔東西,另一只手里握住一把壁紙刀,刀刃已經出了一厘米的鞘。

其中一個室友走到羅妮跟前,小聲說:「羅妮,可能真瘋了,咱們不跟一般見識。」

另外一個室友也跟羅妮說:「咱們應該找宿管,拿著刀,萬一晚上對我們下手該怎麼辦?」

羅妮氣得大:「我們三個還怕一個!」

結果晚上,我正常洗漱睡覺,洗漱的時候,壁紙刀也出了鞘放在臺盆上,們三個都坐在床上,誰也不先睡覺。

我睡覺時也把刀握在手里。

我知道,那兩個跟班是不想把事搞大負法律責任,而羅妮不同。

這個蛇蝎人既然敢把我推下船,一有機會還會對我下手,但我知道只敢暗地下手,而且每次都想全而退。

在宿舍里發生了兇案肯定逃不干系。

我手里的壁紙刀就是以防萬一的。

但其實我一直沒睡,臉就朝著們方向半閉著眼睛注視著們。

不知過了多久,們實在熬不過,都睡了。

我起了,做了計劃好的事后走到羅妮的床前。

可能被我折騰累了,睡得還沉。

18

我把新手機上白天準備好的一個綠的畫面打開,手機屏幕的綠到我的臉上,我先開了自拍模式,看一看綠的效果,覺得還行,有一定的恐怖效果,我就踹了羅妮一腳,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看到正在低頭看著的我,嚇得慘了一聲就滾落到床下了。

另外兩個室友也被我的綠臉驚醒了,們驚恐地看著我像個僵尸一樣又回到我自己的床上躺下了,手里還攥著那把壁紙刀。

們三個都嚇壞了,指著我小聲地說著什麼。

驚恐之下,們三個都喝了水。

沒過多一會,們就睡著了。

因為我在們睡著的時候給們每個人的水里都加了點安眠藥。

我確定們睡著了,就拿出剪刀給們每個人都剪了窩頭。

這是們在三個月前對我做的事,我當時醒來發現頭發被剪了,羅妮說我是被鬼剪頭了。

們早上醒來時,我已經收拾好了要去上課了,當羅妮發現頭變窩,大著沖我撲過來,我揮了揮手里的壁紙刀,示意安靜。

我說:「這個屋鬧鬼,你不是不知道,肯定是鬼又來剪頭了,你看們兩個不也跟你一樣。鬼不剪我的頭

,因為我以前被剪過了,何況我前兩天在鬼門關還見過鬼了呢!」

們三個著自己的頭看著我手里的刀面面相覷。

我上完一天的課再次回到寢室的時候,發現羅妮和我那兩個室友的東西都不見了,我的床單上有幾個用口紅寫的紅的大字:「瘋子,你不得好死!」

我趕快把宿管阿姨找來:「阿姨,你看們三個要殺我。」

后來我得知,們三個都不住校了,改走讀。

這是我的復仇計劃的一個小進展,我為自己加油——面對霸凌就要從哪里摔倒就從哪里爬起來,我要把們對我做的事,都加倍還回去。

另外,我通過校學生會的其他干事了解到,肖然是在我來上課的當天請假的。

本來他已經到學校了,聽說我要來上課,他趕收拾了書桌就走了,跟老師說的理由是生病了,需要請一段時間的病假。

我心想,這是他心里有鬼,不敢面對沒有死掉的我。

如果他在,我一定會當面問他,為什麼見死不救,為什麼和羅妮搞在一起害我?

19

羅妮退了學校宿舍的第二天,我爸和小姨媽兩人一起來到學校,當時我正在上語文課。

我發現羅妮一早上看到我的表就很復雜,像是憋著什麼壞的表

我爸可能是想當著全班同學的面來教訓我,為寶貝兒羅妮出氣。

他沖進教室直奔我就來了,沒等他靠近我,我就把壁紙刀攥在手里,站起來指著他:「你別過來,我現在可控制不了這個刀子。」

我爸愣了一下站住了,他的印象里,我除了在醫院大罵過羅妮和姨媽那次,從來沒做過 沖的事

「你還敢對你的親生父親刀子嗎?」他和我保持了一定距離指著我說,「快把刀子放下。」

我看到姨媽掐個腰站在他旁邊煽風點火:「這孩子算是白養了,養不的白眼狼,你對再好,還不是拿刀對著你。」

羅妮在旁邊裝小鳥:「姐,你快把刀放下,怎麼能拿刀對著爸呢!」

我用眼睛的余已經看到羅妮正在用手機穩定直播,我猜一定是想把我和我爸對峙的場面直播到網上。

既然想直播,我就指著我爸的鼻子大聲說:「你配做一個父親嗎,我媽懷我期間你出軌小姨子,我和羅妮只相差一個月出生,你故意家暴我媽,著我媽離婚,離婚沒幾天你就迎娶這個小三。」

我指著姨媽,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又大:「你算什麼東西,爬姐夫的被窩,把外公和外婆都給氣死了,現在還裝好人。外公外婆為什麼把祖屋和傳了幾代的傳家寶都立囑給了我媽,就因為你不是人。」

我不想聽他們言就越發加快語速。

我指著羅妮:「我這個親上加親的妹妹把我推下船,是想置我于死地。我死里逃生,還會繼續被你們這對婦的蛇蝎兒迫害嗎?」

我又指向我爸:

「我溺水昏迷不醒,你竟然要放棄對我的治療,還說什麼我活著的時候對我好就夠了。你什麼時候對我好過?我初中以全年級第一的績考這所重點高中,你在朋友圈里說是你用錢把我塞進這個學校的,而蹲了一年級,連個技校都考不上的羅妮被你說是以優異績考進的。你還口口聲聲說,兩個兒你要一碗水端平。我媽求你不要放棄治療我,你不肯;我媽說算是管你借錢救我你都不肯,你現在有什麼資格來這里以長者的份來教訓我!」

我姨媽大喊一聲,總算了一句:「你胡說。」

我還沒等繼續說下去。

「最蛇蝎的人就是你,最齷齪的人也是你。你竟然好意思在我昏迷的時候跟我媽說,我死之后,讓我媽把羅妮當親兒,還說我和羅妮本來就是表姐妹又同一個爸爸,是真正的親上加親。我呸呸呸!多不要臉的話到你里都變得有有義了,你是圖外婆給我媽留下的產吧!」

我繼續指著我姨媽說:「你還私下和我媽商量,你說,羅蘭他爸實在不肯花錢救羅蘭,你可以想辦法,結果你讓我媽出外婆留下的產,你幫著賣了好給我繼續治療。」

羅妮見我罵得越來越起勁越順,和的預期不一樣,顧著生氣忘了關直播了。

躲在我爸后:「你六親不認,在你眼里,爸就是那樣的人嗎?」

我沖著厲聲說:「這次我手里已經有了你推我海的證據,只要專業單位能恢復數據,你就等著坐大牢吧!」

話說到這里,我爸、我姨媽連同羅妮都愣住了。

20

其實我平時最不長篇大論,但是羅妮開了直播,我必須借著這個機會把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公之于眾。

我要撕下他們一家三口虛偽的面,我要讓他們自稱道德楷模的人設崩塌,我要讓他們社死。

還是我最后一句話起了作用,我爸沖我大喊了一聲:「我就當沒你這個兒。」說著話,他扭頭

就走。我姨媽第一次領教了我的口才,也耷拉著頭跟著我爸走了。

我在后面大聲說:「羅妮已經過完十八歲生日了,你們以后再想給過生日就得去牢房里過了。」

羅妮見場面竟然變了這樣,忽然想起了在手機穩定的手機直播還沒關,手忙腳地上去關了手機,也沒臉繼續上課了,跟著我爸他們一起溜出了教室。

語文老師一直沒出聲,默默地目睹了我在這語文課堂上舌戰他們三個。

過后小聲對我說,學霸就是學霸,連罵人都這麼有章法有節奏,不愧是我的學生。

我這麼當眾一罵,全班同學都向我投來了和從前不一樣的目

原來他們聽說的我和我爸的關系幾乎都是羅妮版的,如今他們基本搞清楚了我和羅妮的實際狀況,也搞清了我媽和我小姨媽的實際況。

而且這里還涉及了羅妮故意害我的事

我知道,我這一罵,最先社死的就是羅妮,在這個學校再想呼風喚雨幾乎沒可能了。

而且羅妮的結果何止是社死那麼便宜,我要把繩之以法的心意已決。

21

之后的兩星期,羅妮也抱病在家養病了。

我上廁所的時候聽見隔壁廁位的生說:「羅妮不來上課不是有病了,是被爸打了,據說臉都被打腫了,沒法看了,這次他爸是真生氣了。」

「誰能不生氣呢,竟然把自己爸爸婚出軌小姨子黑歷史真相的視頻直播到網上,你說這羅妮平時靈的,怎麼干這麼傻的事。」

聽著這些話,我心想,這都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也是我計劃之中的事

在一周后的全市高三年級底聯考上,我以全市第一的好績榮登榜首。

肖然在考試那天被他爸媽親自送到考場參加了考試,結果他考了全年級第一百名,在全市本沒有排上名次。

我的這次績,讓全校包括校長和我們班主任在的所有人都對我刮目相看了。

了這個學校的寶貝,也是全市沖擊全省文科狀元的重要人選。

而因為上次羅妮直播的那場揭真相的視頻,我爸真社死了。

他也沒臉再到學校裝慈善家了,而且因為他的名聲臭了,學校也不敢再接他的捐贈了,所以他撤了給學校的資助。

沒了對我爸的顧忌,沒了肖然,學校也自然就更把我當真正的寶貝了。

肖然來學校參加考試那天,我看到他的時候,嚇了一跳!

他瘦了一圈,臉上都長了胡子,也不刮,整個人都憔悴損了。

即使這樣,我也在考試前故意走近他,并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大聲問:「你為什麼給羅妮做偽證?你為什麼見死不救?」

他連頭都不敢抬起來,更不敢跟我對視。

只是用幾乎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說:「我會給你一個代的。」

我說:「不用給我代,去警局直接向警方說明真相。」

他就再不說話了。

考完試,我就找不見他蹤影了。

又過了半個月,我正在全力準備下一底考,肖然的爸媽來學校再一次約談我了。

22

這次約談和上一次完全不同。

雖然我們還是在學校附近的那個咖啡館里面談的。

但肖然的父母憔悴了很多,再沒有上次虎爸虎媽的那種氣場了,現在倒像兩只病貓。

肖然的父親開門見山地說:「羅蘭,我不知道你和肖然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請看在你們以前的誼上,去鼓勵一下肖然,讓他趕快回到正常的狀態中來,沖刺半年后的高考。他說,他得不到你的原諒,他什麼都做不了。」

我非常禮貌地說:「肖伯父,如果肖然沒有告訴您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現在就告訴您:我在船上被人在背后襲擊,落大海中,肖然目睹了這一切,他沒有下海救我我不怪他,但他沒有通知船上的人,船繼續往前航行,他甚至連一個救生圈都沒有給我扔下來。而且他跟那個兇手搞在一起,還為那個兇手做了不在場證明。」

我看到眼前的虎爸虎媽已經震驚得眼珠都快掉桌子上了。

「話說回來,我們之間也只是那麼點的懵懂誼,他不想跟我在一起,我不怪他。但是他現在是在給兇手做偽證,這是刑事犯罪。即使我原諒他,兇手被繩之以法之后,法律也不會放過他。我只想請肖伯父和伯母回去跟肖然說一聲,他想得到我原諒,先去警局,向警方說明真相,這是前提條件,既是還我一個公道,也是在救他自己。」

說完這些話,我站起來就走了。

又過了一個月,再一次全市底聯考結束,我衛冕功。

肖然沒參加這次底考。

我知道,他的父母一定轉達了我說的話。

這次肖然沒來考試,說明他沒有回歸正常。

我現在雖然想起來我溺水當天的形就恨

得牙,但因為高考時間越來越近了,所以我也不多想了,全力準備高考。

羅妮從上次直播事件之后就沒來學校上過課,據說轉學了。

而且最近因為校方對我是重點保護,加上我立威功,再沒有人敢欺負我。

不但如此,現在的同學都以跟我能說上話為榮。

我們寢室里又來了三個新室友,這三個都是全年級前十的,因為我們這個帶獨立衛浴的四人寢室不是全年級的尖子生就得靠贊助學校很多資金才能進得來。

新來的幾個室友對我都很友好,所以我功課進展順利,沒有任何后顧之憂了。

就在學校要放寒假的前一天晚上,我接到了肖然發給我的短信。

「明天晚自習后,在你爸捐建的那個教學樓頂上見一面,我給你一個代。」

我看了短信,陷沉思。

肖然要給我什麼代?

23

我還是在第二天晚自習后,去了那個教學樓的樓頂。

但我在我外的紐扣上安裝了一個網上買的紐扣攝像機。

而且我的表也是帶攝像和錄音功能的。

我這次冒著危險來赴約,就是要拿到羅妮害我的證據。

正當我上到最頂層,正要打開去天臺的門的時候,我又收到了肖然一個短信:「千萬不要上天臺——上一個短信是羅妮發的,不是我發的。」

我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平靜了,因為我有心理準備,上次羅妮就用肖然的手機給我回過短信。

我心想,這兩個人現在還搞在一起嗎?

我右手口袋里的那把壁紙刀,左手口袋里的那把帶鉤的工筆。

我一個學生,除了拿削鉛筆的刀和寫字的筆還能拿什麼當保護自己的武呢。

我穩了穩心神,還是鼓足勇氣打開了那扇通往天臺的大門。

出門口的時候我故意遲了好幾拍才突然跳出去,我這個舉一出去就聽到了羅妮的笑聲。

我循著聲音看去,羅妮正靠在樓頂兒墻的欄桿上,似乎在嘲笑我的謹慎。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尤其是門后,沒人,只有羅妮一個人靠在墻邊。

我緩步向走去。

心想,一次把我推進虎窩,一次把我推下船,這次,一定是要把我推下樓了。

我不僅在心里暗罵了句,死學渣,害人都想不出來別樣的有新意的方法,就知道背后往下推。

我把該開的攝像錄音功能全都開好了,漸漸走近

羅妮一地看著我。

我在離有兩三步的地方停住了腳步,防范地看著

我心想,想把我推下樓也必須才能做得到,我故意跟保持距離。

羅妮嘲諷地笑了:「你一直要肖然給你個代,今天你就能得到他的代了。」

我愣了一下,又環視了一下四周。

「肖然也來了嗎?他在哪里?」

「男生就是靠不住,這麼重要的約會都能遲到,我們這些生能指他們什麼?」羅妮滿臉嘲諷地說。

我冷冷地看著:「你冒充肖然把我誆到這個地方是想干什麼?」

24

羅妮怪氣地說:「昨天,我給肖然過 18 歲生日時,用他的手機給你發了短信,你不是想要代嗎?我和肖然一人給你一個代,足夠你用了。」

我皺著眉頭:「你對肖然做了什麼,讓他能見死不救還幫你做不在場的偽證。」我循循善地引導羅妮往真相上說。

「對男生來說,我們這些生還能做什麼,他怕什麼我們就去做什麼讓他把恐懼背在上,他什麼我們就去毀滅什麼讓他無。」

「就你那智商,只配背后推人下死手這種簡單糙的害人手法,你還能搞出什麼復雜的惡毒之事?你說說,肖然怕什麼?」我故意激怒,好讓說背后下死手的事

「你以為我傻,把你手機拿出來,我看看你是不是在錄音錄像開直播。否則我什麼代也不會給你的。」

「你是不傻,謝你上次把我的視頻直播到網上讓全網都看到了你們一家三口的丑態。」我邊說邊打開手機屏幕故意給看。

見我沒錄音攝像也沒開直播才放心地說:「其實肖然是個猶豫不決又顧慮重重的人,只要我跟他說,羅蘭掉水里了,你肖然是不了干系的,因為我拍下了你們兩個在這雙宿雙飛的視頻。我有不在場的證人,你有嗎?我說,掉下去必死無疑,你為了一個死人,牽扯到殺人案里,高考就別想參加了。」

「他怕的是參加不了高考嗎?」

「還學霸呢!連這都看不,怕高考那只是表面現象,他真正怕的是他的虎爸虎媽。因為這件事參加不了高考,他在他爸媽的眼中就了十惡不赦的廢。」羅妮撇著說,「這就是肖然說不出口的代。我替他說了,你就不要難為他了,他現在畢竟已

經是我的人了。」

我皺著眉頭看著羅妮:「那你讓肖然來干什麼?」

羅妮突然憤怒起來:「我是要他也給我一個代。他一直對我不冷不熱,我要讓他給我一個痛快。」

還沒等我說話,羅妮看向我背后:「他來了。」

我盯著羅妮的一舉一沒敢回頭,我怕襲我。

果然我聽到了肖然悉的腳步聲,我往后閃了閃,側頭看了看后面,肖然很快就走到我們兩個跟前,他站到我面前,似乎要擋著我免羅妮的攻擊。

「羅蘭,我發短信說了不讓你來,你還是來了,要——」肖然的話還沒說完,只見羅妮在大口袋里的手突然了出來,手里拿著一瓶類似防狼噴霧一樣的東西,朝著肖然的臉上就噴。

肖然有防備,但他沒閃躲,因為后面有我,他只是用手捂了一下鼻子。

我在后面都聞到了一強烈的刺激氣味,這時肖然突然抱住羅妮,往兒墻的欄桿沖去,就在羅妮的腰抵住欄桿的一剎那,羅妮的噴罐又一陣噴。

好在我離得遠,沒有被噴到。

只聽肖然著我說:「我在船上因為恐懼沒勇氣跳海救你,現在我已經是年人了,我不怕了,我和羅妮都該死,這就是我給你的代。」

說著,他抱著羅妮縱從天臺跳了下去。

我大著撲過去想拉他一把,但本沒夠著他。

我探出頭,驚恐地看向正在墜落的兩人。

羅妮是滿臉的恐懼和不甘,的手向我拼命地夠著。

肖然的臉上是一種如釋重負的笑意,他似乎在向我揮手告別。

一聲巨響,兩人都摔在了我爸捐建的這棟教學樓的花壇上,我看到一道紅,應該是腦漿迸裂了吧!

好在這一切都被我的兩個攝像機和錄音設備錄了下來。

吳關關警來到現場時我把我的錄音設備都給了,我問,我的手機容恢復了嗎?

說:「找到了,但浸水時間太長,數據恢復不了了。」

「這是剛拍下的,你看看吧!應該夠用了。」

25

這件事發生后的第七天,我爸和姨媽都死了。

我爸自從直播事件之后就人設崩塌了,也社死了,之后就經常打我小姨媽,羅妮只要在家也經常挨打。

有一次打得最厲害,把我小姨媽的下都給打臼了。

羅妮墜樓亡的消息剛傳到姨媽的耳里時就半瘋了,當見到羅妮的尸時人就真瘋了。據說七天后,我爸正在臺講電話商量給羅妮辦頭七的事,我姨媽突然從客廳助跑到臺猛推我爸,我爸慌中反手抓住了我姨媽的領子,他們兩個都一起摔了下去。

他們家是十八樓。

我對于姨媽的舉幾乎都沒怎麼驚訝,有其必有其母,們就是善于這樣冷不防背后推人下死手。

之后,據吳關關分析,羅妮約我們來天臺是要把肖然和我都用那個噴霧來給我們麻醉,再造我們原先的一對人互撕跳樓的假象。

幾個月后,我繼承了我爸的產。

因為我爸還沒立囑,我是他唯一的有緣關系的親人,沒辦法,也就只能由我繼承了。

后來我高考績果然出眾,以全市第一的績考中了跟肖然約好的那所大學。

在臨去大學報到的前一天,我去肖然的墓地拜祭的時候遇到了肖然的爸媽。

他們比第二次約談我的時候還憔悴。

肖伯父開門見山地對我說:「我最后悔的事就是著肖然一定要考全市第一。我跟肖然說,在我眼中,第一和第二有本質區別,有天地之差,本不是差一名那回事。更何況一個真正的學霸絕不能輸給一個孩,如果這個孩是你的友那就更不能輸了。」

肖伯母說:「我先生一直追悔莫及,認為是他的話影響了肖然在你掉下船那一刻的判斷,你死了,他就一定能坐穩全市第一了。但我有不同看法,我認為,是恐懼讓他沒敢第一時間跳海救你。一個經常在淺海邊游泳的孩子在急關頭突然面對黑暗的深海時產生了恐懼,不敢跳下去救他心孩才是真正的原因。」

肖伯父聳聳肩,沉重地說:「總之,他在突如其來的生死關頭,錯過了救你的最佳時機,所以才被那個兇手控制住了。」

他又仔細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聽說你考了全市第一。」

我點點頭,沒說話。

他頓了好一會,似乎難以啟齒:「肖然臨別前跟你說了什麼?」

「他說,我在船上因為恐懼沒勇氣跳海救你,現在我已經是年人了,我不怕了,我和羅妮都該死,這就是我給你的代。」

我能一句不差地說出這句話,是因為這句話已經刻在我的心里了。

「我們給他過人生日,他刮了胡子,神也好了很多,我以為他要振作起來,沖刺高考。沒承想——」肖伯母說著話,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

肖伯父搖搖頭,沉聲說:「悔恨和愧疚要了這孩子的命,肖然心事太重了。將來你要是有了孩子,一定要在心理建設這方面多下功夫,讓他不要在危急關頭,猶豫不決,作變形,以至于做了無法原諒自己的錯事。」

我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但我心想,也許肖然的虎爸虎媽說的那些的確導致了肖然在生死攸關時刻的猶豫不決。

但是真正死他的,應該是對的背叛帶來的無地自容的恥心。

后來,我用從我爸那里繼承來的產給我媽買了一個聯排別墅,就在我上大學的校園不到十公里遠的地方,每個周六周日我都回到那里跟我媽一起住。

- 完 -

□ 石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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