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出車禍，了個智商只有五六歲的傻子。

他的白月火速和他退婚。

恰逢我爸破產，我就這麼趕鴨子上架，嫁人了。

1

新婚夜，沈家為了不丟人，讓沈澈的弟弟，沈燁，替他走個過場。

一番婚禮流程結束，已經是凌晨時分，

沈燁帶著一酒氣，慢悠悠地將我送到新房，倚著墻笑得不懷好意。

「嫂子，要是我哥不行，記得隨時來找我啊。」

我冷冷睨他一眼，轉進屋。

屋線昏暗，只一盞落地燈在床邊亮著。

床上的男人看上去很大一只，此刻瑟在被子里，顯得有些稽。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正怯生生地著我。

我靜靜盯了他片刻。

皮白皙，五和，配上那雙澄澈的眸子。

像一只小白兔。

這個長相，我也不算虧。

或許是我眼里的審視意味過于濃重，他抓著被子的手了，又張地咽了咽口水。

「姐姐，你能不能……不要吃我。」

「誰說我要吃你了？」我蹙眉。

「弟弟說……我今晚就要被你吃干抹凈了。」

我走到床邊，俯他的腦袋，發幾分凌，手出乎意料的。

「只要你乖，姐姐就不吃你。」

他仰頭看我，落地燈暖黃的燈躍進他眼睛里，分外和。

「姐姐，我很乖的。」

我拍拍他的腦袋，「乖，轉過去，姐姐換服。」

他乖順地把頭埋進被子里。

我踢掉高跟鞋，下禮服，翻出一件勉強蓋住大的真睡。

鏡子里的人，被單薄布料勾勒出腰，配上妖艷的長相，顯得有幾分艷俗。

這還算是柜里僅有幾件能穿的款式。

婚禮來得突然，這些瑣碎的東西，都是由我爸臨時安排購買的。

他囑咐過，只要生下沈澈的孩子，沈家偌大的家業早晚會是我們的。

視線流轉間，穿鏡里，折出沈澈的臉。

下頜線繃著，鷹隼似的眸里帶著幾分打量。

轉過，只對上他天真又懵懂的目。

「不是讓你轉過去？」

「太悶…我不過氣了。」

我狐疑地盯著他。

剛才捕捉到的目極侵略，和如今他小白兔的模樣簡直天壤之別。

沈澈心虛地垂下腦袋，雙手無意識地絞被角，「對不起……姐姐。」

我沒再深究。

畢竟燈昏暗，今天又喝了不酒，或許是看錯了。

2

洗漱護后，腦袋還是有些暈。

我也沒管沈澈，自顧自地躺下睡覺了。

剛躺下便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床另一半慢慢陷下去，被子輕輕扯。

我掀開眼皮，掃一眼沈澈上的白襯衫，黑西，「你就穿這睡？」

他頗有幾分委屈地點點頭，「嗯。」

「隨你。」我闔上眼不理他。

迷迷糊糊剛要睡著，就聽到他我。

「姐姐。」

「姐姐。」

聲音小心翼翼，得極低。

我無奈：「怎麼了？」

「這個好，硌得我疼。」

「？」

大半夜的，再說什麼虎狼之詞。

我翻過。

沈澈正側躺著，一臉委屈地指著皮帶卡扣。

「我解不開。」

我嘆了口氣，開始幫他折騰皮帶扣針。

屋一片漆黑，又沒給別人作過，導致我笨手笨腳地索了好一會，都沒能解開。

指尖不可避免地到，和常年手腳冰涼的我不同，沈澈上很熱。

「姐姐。」他低低了一聲。

嗓音帶著點沙啞，氣氛莫名曖昧。

「嗯？」

沈澈低頭湊近我的脖頸，「姐姐上好香。」

似有若無的氣息讓我控制不住紅了臉。

我索著打開床頭燈。

明亮的線驅散屋似有若無的曖昧氣氛。

沈澈垂眸看著我的作，「姐姐你臉紅什麼？」

「我……喝多了。」

我慌忙關掉燈，鉆進被子里。

「睡覺。」

3

一覺睡到自然醒。

我慢悠悠地換了服，下樓吃飯。

餐桌旁，沈燁懶散地靠著椅背，一臉玩味地指了指面前的一碗粥。

「想吃嗎？」

「想吃。」

沈澈眼地看著他，明明桌上滿是盛的食，卻不敢。

「學狗，我就給你吃。」

沈澈神猶豫，「可是，爺爺說……」

「不？」沈燁臉一沉，前傾。

沈澈條件反般向后瑟了一下，眼里著恐懼，像只驚的小狗。

最終，他垂下眸子，「汪汪。」

沈燁拍拍他的臉，「乖狗狗，給你吃。」

下一秒。

還冒著熱氣的白粥，緩緩從沈澈頭頂澆下。

沈澈渾發抖，眼里泛出水，咬著，是一聲不吭，也沒。

我忍無可忍，幾步從扶梯跑下去，狠狠推開沈燁。

「你不要太過分！」

瓷碗碎了一地。

沈澈額前瓷白的皮被燙得發紅。

他摟著我的腰，子微微抖，帶著哭腔。

「姐姐，燙。」

后傳來一聲嗤笑，沈燁不屑道：

「嫂子還善良。」

我頭也不回，「嗯，我老圣母了，你注意點。」

4

沈燁走后。

沈澈紅著眼睛，大手攥著我的角，忍著痛由我給他上藥。

「弟弟經常這樣對你？」我忍不住問。

他點點頭。

「怎麼不告訴沈叔叔或者外公？」

「爸爸不管我，外公知道會難。」

「叔叔知道？」

「嗯。」

我一時啞然。

眾所周知，沈澈的父親沈懷風，是贅進沈家的。

甚至連姓都隨了沈家。

靠人上位，被商圈無數人瞧不起。

我爸就首當其沖，無數次侮辱過沈懷風。

不料三年前，沈澈母親去世，沈老爺子上了年紀，還真讓沈懷風熬出頭了。

沈懷風乘勢拿下公司大權，轉眼又把小三和私生子接回沈家。

傳言，因著贅被人瞧不起的緣故，沈懷風并不喜歡沈澈母子。但再怎麼說沈澈也是他親生的，沒想到，他居然能偏心這樣。

「姐姐。」沈澈輕輕扯了扯我的袖子，一臉懇求，「不要告訴外公好不好，他會傷心。」

我心頭一，「好。」

如今沈老爺子年邁，告訴他估計也無濟于事了。

5

在家宅了一個月，沈澈的燙傷有所好轉。

我稍作打扮，帶他去逛街。

家里帶來的服，實在穿不了。

睡簡直不蔽，日常又老氣得過分。

白天端莊，晚上放。

這大概就是我爸眼中聰明人該有的樣子。

從小，他就把我當做商品培養。

表得端莊得，妝容淡雅素凈，不能有好，不許去工作，不準接異。

我只需要做個聽話的布娃娃，等著聯姻，幫助他完資源換。

只可惜，我子隨他，不服輸，也不會任人擺布。

愿意嫁人也只是因為沈家實力雄厚，是塊不錯的跳板，嫁的又是個傻子，不會礙事。

對我來說很完。

只是沒料到這個傻子，會這麼可。

此刻，他固執地站在街邊小攤，給我戴上一個兔耳發箍，「姐姐，買這個，可。」

被沈澈纏得沒法，我只好買下，戴著廉價兔耳發箍，牽著他的手，去挑選男裝。

他的柜里清一都是西裝，夾雜其中的寥寥幾件睡也破舊的不像話。

大概是生病以后，沒有人再給他買過服。

沈澈去試服時，手機震了震。

是我爸。

我撇撇，接通。

「爸。」

「嗯，那小傻子怎麼樣？」

「還行，乖的。」

「以后你就安心在家哄那小傻子，越早生孩子越好。多帶他去沈老爺子那兒看看。別看沈懷風現在這麼風，大頭還在沈老爺子手里。」

「知道了。」

「對了，別摻和沈家其他破事，管好自己的。」

我頓了頓，「沈懷風說的？」

「你別管。」

一雙手摟上我的腰，隨即一個茸茸的腦袋蹭了蹭我的脖頸，撒道：「姐姐。」

「先掛了。」我有些慌地掛斷電話。

沈撤換了件寬松的衛，長睫微垂，漉漉的眸子里滿是乖巧。

雖說他平時西裝扮相也好看，但配上他天真爛漫的眼神，總是有種違和。

但這一套反而褪去他眼里的憨傻，襯出他這個年紀該有的青春朝氣。

大概是跟在我爸后鉤心斗角見得多了，如今對上這麼一雙干凈的眸子，有片刻的恍惚。

「姐姐，好看嗎？」他拽拽我的角。

我回過神，「好看，就買這個吧。」

6

購結束，沈澈兩手拎著大包小包，站在路邊一家茶店門口，咽了咽口水。

我嘆了口氣，「想喝？」

「想。」他頗有些不好意思。

也真是會挑，就這家店人最多。

「在這等著，別跑。」我叮囑一句，踩著高跟鞋過人群去排隊。

我平時不大喜歡喝這些，更不喜歡擁的人群，站在其中不由有些煩躁，應該點外賣的。

「，認識一下吧。」一道男聲從背后飄過來。

「不用了。」我頭也沒回。

「別啊，加個微信，茶我請你喝。」

我沒好氣道，「你看我像缺錢的樣子嗎？」

男人沒了聲音，一力道從腰間傳來，推得我踉蹌幾步，腳踝刺痛。

一個比我稍高一點，渾橫的男人過來，滿臉怒氣地看著我，「給你臉還他媽裝上了？」

還沒等我說什麼，男人的領口從背后被一雙大手抓住，跌撞著被拖出人群。

那男人有些懵，回過神就要破口大罵。

然而迎接他的是一記直拳，狠狠砸在鼻梁。

我愣怔一瞬。

沈澈面部線條繃，瘦的手臂一拳又一拳砸過去，愣是沒給他開口的機會。

那男人也是個紙老虎，短暫的掙扎后，意識到自己打不過便立刻放棄還手。

剛才那副蠻橫的模樣消失不見，開始哼哼唧唧的求饒裝可憐。

「好了沈澈，別打了。」

沈澈停止作，口起伏著，微微氣。

嘶，腳好像扭傷了。

我一瘸一拐走過去，直接問他：

「要多錢？」

男人滿臉鼻，嚅囁著報了一個數字。

也就幾千塊錢，我懶得折騰，直接給了。

轉完賬，腳踝被一片溫熱包裹。

沈澈單膝跪地，手掌輕輕覆在我紅腫的腳踝，抿著問：「姐姐，是不是很疼？」

「沒事，你起來，新買的服弄臟了。」我扶他起來，順便幫他拍掉灰塵。

抬起頭，卻對上沈澈晦暗不明的眼神。

他握住我的手腕，輕輕一帶就把我圈進懷里，腦袋埋在我頸窩，語氣幽幽：

「姐姐，你會一直對我這麼好嗎？」

「會……吧。」我有些心虛。

畢竟我籌謀的未來里，并沒有他。

他腦袋埋在我肩窩，悶聲道：「騙子。」

心頭莫名了。

我突然反應過什麼來，「誰教你打人的？」

「外公，他說被別人欺負要打回去。」

「那為什麼弟弟欺負你，你不打回去？」

「他是弟弟。」

沈澈垂下眸子，傻白甜的模樣看得我一陣心疼。

7

等我們回到家，天已晚。

一輛邁赫停在別墅門口。

我瞬間渾僵。

先前那個男人有點矮，沒怎麼打到沈澈，但是倔強地在他下和脖頸劃了好幾道口子。

此刻，沈澈正背著我，手上拎滿了奢侈品包裝袋，下脖頸滿是鮮紅劃痕。

此此景，怎麼看我都像個壞人。

對沈澈毆打折磨，還花他的錢買奢侈品，甚至路都不愿意走，要他做苦力背我。

車上緩緩下來一道纖細的影。皮白皙，材小，黑發順地披在肩側，一雙桃花眼泛著紅，語還休地看著沈澈。

這應該就是沈澈的白月，冉心。

當初無數富家都瘋狂嫉妒可以嫁給沈澈。

倆人本來都訂婚了，可是沈澈不慎出車禍變了智商只有五六歲的小孩。冉心的家人極力反對，冉心拗不過，最終還是無奈妥協，退婚。

沈家面子，趕鴨子上架，讓我做臨時替補，婚禮照常舉行。

如果沈澈沒有出意外，冉心才是他的新娘。

「嫂子好。」冉心怯生生地掃我一眼，擔憂的目又落在沈澈上：「沈澈哥哥，你還好嗎？」

「你好。」我多有些尷尬，拍拍沈澈的肩，「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

我只是一個工人，并不想摻和兩人的恨仇。

「不要。」沈澈背著我往家里走，「姐姐傷了，我不要跟你玩。」

「嫂子傷了嗎？」

「呵呵呵，腳扭了，要不你進來坐會兒吧。」我著頭皮請進來坐。

冉心也沒客氣，跟在我們后進了房間。

8

客廳，我捧著杯熱茶，看戲。

沈澈坐在我對面，冉心毫不猶豫地在他左側，滿臉心疼：「沈澈哥哥，你怎麼傷了？」

「打壞人

。」沈澈一臉認真。

「壞人？」冉心看向我。

「啊，對。我不小心和別人起了爭執。」

「哦。」冉心毫不顧忌我在場，出白的手向沈澈下，「疼嗎？」

沈澈戰后退，躲開冉心的手，起蹲在我腳邊查看：「不痛，姐姐才痛痛。」

冉心尷尬笑笑：「嫂子，沈澈哥哥很喜歡你呢。」

「呵呵呵，他很乖。」我他的腦袋。

「最近有帶沈澈哥哥復查過嗎？」

「昨天去過，醫生說腦部還是有淤，恢復的可能渺茫。」

「哦。」冉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沈叔叔和沈爺爺，有來看過沈澈哥哥嗎？」

「沒啊，你是第一個來看他的。」

冉心點點頭，拿著包包起：「那嫂子一定要照顧好沈澈哥哥，我先不打擾你們了。」

沈澈扶著我，送冉心出門。

直到冉心坐上車緩緩離開，我倆都立在門口。

我是在想，冉心過來這一趟的目的不單純。

似乎在試探沈澈恢復的可能。

而沈澈——

我扭過頭看他。

沈澈表淡漠，眼底著幾分冷意，和剛才傻乎乎的樣子大相徑庭。

我出聲他：「沈澈？」

他轉過頭，垂眸間掩去眼底冷意，一把抱起我：「姐姐，我帶你去休息。」

我摟著沈澈的脖子，深思。

雖然相短短一個月，可他也沒說過「痛痛」之類過分言語的話。

他剛才好像是故意的。

而且，我總會時不時捕捉到他一本正經的神，更可疑的是，這種神在見到我后，會快速被去。

沈澈莫非……在裝傻？

9

這個猜想不好求證，我也無暇求證。

目前對我來說重要的是——工作。

雖然我爸管得嚴，我本沒有工作的機會。

可其實私底下，我已經存錢投資一家公司，并且目前已經開始步正軌。如今好不容易擺束縛，我肯定是要去上班的。

這也是我當初同意嫁給沈澈的原因。

傻子好哄，不會管我。

不料，上班第一天，我就知道自己錯了。

沈澈平均一個小時十通電話，委屈地問我是不是不要他了。

連我的合伙人程斯都看不下去，主問：

「思思，你要不……帶上他？」

我沒好氣地關掉手機，「不帶。」

后面我索拉黑沈澈的電話，世界終于安靜。

程斯是我大學同學，很有商業頭腦，只是家境一般，算是小鎮做題家。

大學畢業后，我給他啟資金，由他去發展公司，他也沒有辜負我的信任，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

由于是上班第一天，我格外有勁頭，熱火朝天地和程斯規劃公司的發展前景，聊到晚上十點。

回到家，夜幕深深。

影影綽綽的線下，沈澈穿著單薄的西裝襯衫，坐在別墅門口的長椅上，等我。

我停好車，踩著高跟鞋緩步走過去。

「怎麼在外面？」

沈澈垂著腦袋，不理我。

我無奈他的腦袋：「生氣了？」

他悶聲悶氣地回答：「嗯。」

「氣什麼？」我坐在他旁邊，「姐姐去上班了，不能一直陪你啊。」

沈澈抬起頭，認真地看著我：

「姐姐，你不用上班，我有錢，我可以給你。」

晚風有些冷，我不自瑟一下，沖他笑笑：

「你的錢不夠。」

沈澈湊近，雙臂擁過來將我整個人攏進懷里，溫熱的溫纏，揮散冷意。

「我有好多好多錢，為什麼還不夠。」

「因為我想買自由。」

我順勢靠在沈澈懷里，看著遠影影綽綽的星。

「從小我就被灌輸，自己唯一的價值就是嫁人這個觀念，人生的每一步都被規劃妥當。可我不想這樣，我會證明我也能獨當一面，甚至某天，我還能超過他。」

沈澈沒有回應，臉頰上傳來一片溫。

我愣怔一瞬，偏過頭，對上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

「知道了，姐姐放心去做就好。」

「那你以后不能打擾我工作了。」

沈澈認真思索片刻，「我盡量。」又牽著我的手起：「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好。」我跟在他后，目隨意掃過地面，卻發現零零散散的幾個煙。

別墅里只有我，沈澈，和一個做飯阿姨。

晚飯時間，我有意無意地問了問阿姨，下午并沒有外人來訪。

阿姨不煙。

那煙的，只能是沈澈。

10

我越發覺得，他在裝傻。

可我沒有證據。

想必即便我去問，他也不會承認。

我計劃著找個機會試探試探，可還沒有等到合適的時機，就被工作占滿時間。

一家外企準備進軍國市場，投資數額巨大，于我們而言是個絕佳的機會。

不過盯著這塊的人不，我不得不沒日沒夜地跟進況，爭取拿下這筆單子。

加班越來越晚，沈澈不愿意了。

每天一到下班時間，就會準時給我打電話。

「姐姐，該回家了。」

我眉心，無奈回復：「今天還得加班，不用等我，你先睡吧。」

每當這種時候，我總有錯覺，好像我們是對真實的夫妻，或者說人。

旁邊的程斯忍不住打趣：「他又你回家了？」

我沖他點點頭。

「我不要睡覺，那我去找姐姐。」

「你過來干什麼，姐姐在工作。」

「我一個人在家會害怕，天都黑了。」

我一想也是，阿姨也下班了。

如果他真的傻，留他一個人在家還是有點危險。

「那你穿厚點，我找助理接你。」

「好。」

沈澈掛斷電話，程斯已經拿上車鑰匙。

「我去接。」

我挑挑眉：「這麼積極？」

「公司剛起步那會兒，我在宴會上見過你老公，邊圍了一圈人，我連話都說不上。這次好不容易能近距離見見現實版霸道總裁，可不得積極點。」

我忍不住笑：「還霸道總裁呢，現在就是個小孩。那你去吧，我把定位發給你。」

11

一個小時后，程斯回來了。

沈澈跟在他后，穿著一運裝，配了個黑寬檐帽，邁著長向我走過來，從背后環住我的腰，下埋在我肩窩輕蹭，「姐姐。」

程斯看得有些尷尬，移開視線：「咳，你們先聊，我一會來。」

我也被這種突如其來的親昵搞得有些臉紅，忍不住推開他：「乖，這是在辦公室，得注意點。」

「又沒有人。」沈澈不依不饒粘過來。

這句話讓我愣了愣。

沈澈很喜歡著我，最初我只將他當作小孩，喜歡親近也無可厚非。可是自從那天晚上他親了我的臉，地上又出現煙后，我總分不清這種親昵是單純的親近還是男間的曖昧。

可他這句下意識的「沒有人」，豈不是說明，他一直將這種親昵定義為男間的曖昧。

五六歲的小孩子，真的會有這種概念嗎？

「姐姐，你生氣了？」沈澈又親親我的臉，「那我去那邊坐著總可以了吧。」

「我和哥哥姐姐討論工作，你在這玩會游戲。」

我安排他到一旁坐好，出去開會。

剛出去，程斯就湊過來，「他到底傻沒傻啊？」

「嗯？」我莫名其妙。

「我去接他，他就沖我點點頭，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正常的。和我當時在宴會見過的樣子沒什麼兩樣啊。」

「……」

我忍不住回頭去看沈澈。

辦公室的白熾燈打在他上，寬檐帽下是優越的側臉線條，修長白皙的手時不時點點手機屏幕。

確實和正常人一般無二。

「他不說話而已。」

我隨意搪塞一句，推著程斯走開。

12

投資項目開始招標，而我們的競爭對手，是沈家。

我不方便出面，只好讓程斯去。

實力懸殊，我也沒抱希。

沒想到，競標功了。

沈家出面的，是沈燁。

據程斯所說，沈燁當天十分不爽，估計我們公司接下來的路，不會太好走。

我想了想，拿下這筆項目，對我們的公司來說意義巨大，拱手讓人是不可能的。

沈燁這人又沒什麼腦子，況且，如果沈澈是裝傻，那沈燁估計自己還有一堆爛攤子收拾，不足為懼。

所以，我決定不管沈燁，先找個辦法試探試探沈澈。

12

思來想去，我找到一個最穩妥的辦法——

裝醉。

剛好，為了慶祝競標功，程斯組織了一次團建。

我去了。

整晚，沈澈打來的電話，我一律都沒有接。

臨著聚會結束，我故意往上灑了些酒，滿都是酒味。

凌晨，大家都散了，我才慢悠悠地接電話。

沈澈聲音滿是委屈：「姐姐，我怕黑，不敢睡覺。你在哪里啊？」

「我在……」我看看四周，「路燈下面。」

對面安靜許久，聲音一下變得沉穩：「喝醉了？」

我大著舌頭：

「沒有，我還能喝。」

「站那兒別，我去接你。」

我掛斷電話，默默嘆他的變臉速度。

果然在裝傻。

這演技，不當影帝可惜了。

不到二十分鐘，一輛黑瑪莎拉狂飆過來，穩穩停在我面前。

沈澈從主駕駛下來，大步走向我。

「難嗎？」

我點點頭：「難。」

沈澈一把抱起我，把我塞進副駕駛，給我系好安全帶，手撐著車框，盯我半瞬。

「還是喝了，下次多喝點就不難了。」

「嗯？」我皺著眉頭看他，平時裝地跟小白兔似的，現在可好，開始怪氣了。

沈澈氣極反笑，著我的下，「撒什麼。」

「我沒撒！」

莫名其妙的，我臉更紅了。

「好好好，你沒有。」

沈澈坐回主駕駛，十分練地開車。

我坐在一旁，思考該不該揭穿他。

沈澈裝傻，和我大概率是沒什麼關系的。

只要確定他是裝傻，沈燁那邊基本就不用我擔心，沈澈肯定不會讓他好過。

揭穿他，似乎沒有必要。

可沈澈既然沒傻，那是不是時機一，就會選擇和我離婚，去找他的白月冉心呢？

那他為什麼要對我親親抱抱啊，渣男！

我想得義憤填膺，完全沒注意到已經到家了。

直到沈澈打開車門抱起我，我才回過神，慌忙摟住他的脖子。

沈澈低頭睨我一眼，「抱點，一會兒摔了。」

我正在氣頭上，聽他這麼說，直接松開手。

沈澈停住腳步，垂眸看著我：「抱著。」

「我不抱。」我和他對峙。

「好。」他抱著我回到臥室，雙手撐著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抱不抱？」

我小聲嘟囔，「都放我下來了，我還抱什麼。」

「這里也能抱。抱一下你老公怎麼了，非得每次都是我主抱你啊。」

好像結婚以來，確實每次都是他主來抱我。可他平時裝得那麼乖，現在以為我喝醉了，就出真面目，趁機和我算賬。

「不抱。」我偏過頭，「你讓冉心抱。」

說完我就后悔了，我一定是真喝多了，怎麼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沈澈輕笑兩聲，「就來過那麼一次，你就吃醋了？」

「我沒吃醋。」我看著他，決定攤牌，「沈澈，其實你已經恢復了，一直在裝傻，對不對？」

沈澈面不改，「對。」

「承認這麼干脆，不怕我壞你好事？」

「不怕。」

「……」

無聲對視許久，我幽幽開口：

「那，等你事理好，我的公司也發展發展，我們再協議離婚？」

沈澈沉下臉，低頭湊近幾分：「結婚才剛剛半年，你就已經計劃著離婚了？」

「不是，難道你不想離婚？」

「不想。」他視線下移，落到我上，結，「都已經結婚半年了，親一下也沒關系吧。」

「……」

沒等我回應，一個吻落下來。

溫伴隨著酒，一點點吞噬理智。

許久，沈澈松開我，溫熱氣息灑在耳畔：

「我沒想過和你離婚，你也不許想。」

13

之后的日子，沈澈也不會在我面前裝傻了。

我們兩人之間的氣氛，越發微妙。

因為沒有經驗，我總是不就臉紅。

沈澈發現這點后，就越發來勁了。

比如，晚上一定要抱著我睡，就算我推開他，第二天也一定會在他懷里醒來。

比如，我要換服讓他出去，他就會默默從背后抱著我，「以前姐姐換服，不是只要我偏過頭就可以了，現在為什麼還要趕我出去。」

比如，以前睡前他總會說「姐姐晚安」，現在他開始說「老婆晚安。」

不得不承認，雖然不知從何時開始，但我已經逐漸淪陷了。

但冉心，始終是橫亙在我們之間的一刺。

即便之前我和沈澈沒有集，可他和冉心之間的「霸道總裁上我」故事傳得沸沸揚揚，連我都有所耳聞。

冉心本是上不得臺面的私生，高中時期，因緣巧合之下，沈澈和冉心相識，沈澈被冉心的單純善良，兩人投意合。

大學時期，沈澈出國留學。這期間，沈懷風將沈燁接回沈家，正式給他沈家二爺的名分。

據說沈燁也追求過冉心一段時間，是真的喜歡，還是單純和沈澈作對，就不得而知了。

冉心沒有搖，毅然決然休學一年，去國外找沈澈告白，陪沈澈待了一年，直到兩家人決定給他們訂婚，冉心才

心滿意足地回國。

冉心的訂婚戒指極其奢華，發在社平臺后，甚至還上過一陣熱搜。

無數人驚嘆，原來霸道總裁是真實存在的。

冉心曾經那麼熱烈又高調地過沈澈，兩人之間的陪伴從高中持續到大學畢業。

反觀我和沈澈，沒有分分合合，沒有熱烈的追求，顯得平淡許多。

我總是控制不住去想，等大家發現沈澈已經恢復正常，冉心父母不再反對，面對的眼淚，沈澈真的不會回心轉意嗎？

14

等我找到答案，已經是半年后。

這半年，沈澈一直對外保持自己小傻子的人設，沒有人打擾，也沒人關心。

公司發展勢頭越來越好。

沈燁在那次競標后不久，就出了一場車禍。

我是在某新聞頭條看到的，沈燁醉酒駕駛，撞死一人，撞傷兩人。

很快就有方澄清，沈燁只是坐在副駕駛，醉駕的是他朋友，已經被抓捕。

那件事之后，沈燁消停了半年。

等再次出現他的消息，還是在新聞頭條。

沈燁和冉心訂婚了，婚期在一個月后。

我進來時，沈澈正對著電腦上兩人的合照發呆。

我他的腦袋，「怎麼，難了？」

沈澈順勢拉我坐在他懷里，「胡說什麼。」

我隨意著電腦屏幕，「你說，沈燁結婚會邀請我們嗎？」

「當然了，他不得用這件事讓我刺激。」

「哦。」我心不在焉地問，「準備什麼禮好？」

「不用你費心，我已經準備好了。」

「嗯，那我先去睡覺了，你繼續看吧。」

沈澈親親我的額頭，「好，晚安姐姐。」

我默默走出去，心底酸瘋狂蔓延。

我不想為誰的替代品，更不想為第二選擇。

即便我的意表現得平平淡淡，但我依舊相信自己值得一份全心全意的喜歡。

可沈澈真能給我嗎？

15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對沈澈很疏離。

他似乎也很忙，經常在書房待到半夜三更，無暇發現我微妙的態度變化。

臨著婚期，我接到了沈燁的電話。

「嫂子，請帖收到了嗎？」

「收到了。」

「那就好，記得帶上我哥，沈老爺子還想見見他呢。」

我不免覺得好笑，沈澈連自己的婚禮都沒能參加，如今沈燁的婚禮倒是能去了。

怪不得沈澈得裝傻，沈懷風偏心的也太徹底了。

16

「老婆，起床了。」

清晨，隨著低啞的嗓音，細細的吻落在臉上。

我偏過頭，躲過他的吻，迷糊道：

「第一次見你起這麼早。」

「好弟弟結婚，我不得起早點，送他一份大禮嗎？」

差點忘了，今天是沈燁和冉心的婚期。

「知道了，我現在起。」

我下心中的不快，支起子。

沈澈拽著我的手臂輕輕一拉，我整個人順勢摔在他口，「怎麼了，不開心嗎，姐姐？」

我沒做聲。

時隔一個月才發現我不開心，是不是有點晚了。

「最近都在準備禮，所以很忙。等今天過后，就給姐姐補償，好不好？」

「嗯，好。」我隨口應和，大早上的，也不想跟他爭論這些事。

沈澈大概也發現我在敷衍他，抱著我賴在床上，又親又哄，［姐姐］［老婆］番個遍，我心才好了一些。

17

「我去換服了，姐姐的禮服在柜里。」

我打開柜，看到某高奢品牌的獨家定制禮服。

雖說之前我家境也不差，可這家高奢的定制禮服，我還真的是穿不起。

我乖乖換上禮服，化上致的妝容。

一切收拾妥當，我慢悠悠下樓。

抬眼就看到倚在玄關，抱著手臂等我的沈澈。

他穿著嶄新的高定黑西裝，戴了金框眼鏡，又因為久不外出，皮白皙得過分。

這是我頭一次見到沈澈認真打扮的樣子，即便見過不明星，可這是我初次覺得，原來真的有人可以帥到像破開次元壁來到現實世界的漫男主。

可轉念一想，他如此鄭重，是真的為了給沈燁一份大禮，還是……為了冉心呢？

那頭，沈澈也呆呆著我許久。

四目相對，心和酸糅雜，我竟然說不清自己是何。

我扶著擺，剛走下樓，就撞進沈澈懷里。

他輕吻我額頭，「姐姐，你今天好漂亮。」

我臉紅了紅，不遠的落地鏡里，映出我們錯的影，黑西裝和白禮服，相得益彰。

18

到達婚禮現場，眾人都已經落座。

沈澈落落大方地牽著我進場。

無數人目落在我們上，四討論的聲音此起彼伏，不人躍躍試，已經準備上前打招呼。

沈澈則目不斜視，牽著我的手走向沈爺爺。

沈爺爺神看上去確實不太好，佝僂著背，拄著拐杖，安靜地坐在人群中央。

若不是那拐杖價格驚人，連我也不會覺得這個平平無奇的老爺爺，會是沈氏集團的創始人。

「外公，這是思若。」沈澈帶著我在沈爺爺邊落座，看也沒看一旁的沈懷風一眼。

沈爺爺似乎一點也不驚奇沈澈突然之間的好轉，只是看著我點點頭，「嗯，這丫頭跟你說的一樣，長得討人喜歡。」

「謝謝外公。」我微笑著回應，控制不住去看一旁的沈懷風。

沈懷風臉鐵青，「你這是病好了？還是又患上失憶了？見到自己親爹也不知道打招呼，沒規矩！」

還沒等沈澈回應，音樂響起。

冉心穿著純白婚紗，微笑著緩步走進來。

經過我們面前時，的腳步頓了頓，目落在沈澈上，又出那副言又止的神。

我沒敢去看沈澈。

我怕看到兩人深對視的場景，會忍不住掀桌。

桌底，一雙大手突然握住我的手，輕輕了。

沈澈附在我耳邊，「姐姐，我想很久了，我們補辦個婚禮吧？」

高懸在半空中的心，就被這麼簡單一句話溫包裹，緩緩落在地面。

我回握住他的手：「好。」

臺上，沈燁已經進場，而冉心的目卻頻頻落在沈澈上，想必是發現他恢復后，已經坐不住了。

正要換戒指，突然闖進來幾名警察，大步走向沈燁，不由分說便銬上手銬。

一時間，婚禮現場了個底朝天。

四嘈雜的議論聲，爭論不休的怒吼聲，還有記者相機的閃燈，此起彼伏。

沈澈和沈爺爺巋然不，甚至時不時喝兩口茶，一臉淡漠地欣賞這場好戲。

我忍不住湊上去低聲問沈澈：「這就是你說的，送給沈燁的大禮？」

「對啊，這還只是開頭，更大的在后面。」

沈爺爺看到我們耳語，低聲笑笑：「行了，沈澈你小子明天來找我，我不陪你們看熱鬧了。」

送走沈爺爺，沈澈才挑挑眉：「姐姐，看累了沒，我們回家？」

「你不是說還有更大的？」

沈澈忍不住笑出聲，手臂搭在我肩側，帶著我往外走，「你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更大的不在這兒看，回家看。」

「沈澈哥哥！」

冉心的聲音自后響起。

轉過就看到紅著眼眶，提著婚紗擺走近。

「沈澈哥哥，你都恢復了為什麼不找我？如果知道你已經恢復了，我就算被家里死，也不會嫁給沈燁的。」

「找你干什麼，你嫁給誰都和我沒有關系，我已經結婚了。」

冉心皺眉看我一眼，「可你和是在神志不清的時候結婚的，哪里算真正的結婚？」

沈澈聳聳肩，「民政局那里算。」

冉心眼眶里打轉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

「沈澈哥哥，你是不是在氣我嫁給沈燁了。可你也知道我家里是什麼樣的，他們本不給我選擇的機會。幾年前，我為了你休學，孤一人飛去國。你知道的，自始至終，我都在堅定地選擇你。」

「冉心，你真當我傻？最開始沈燁追求你的時候，你從來沒有拒絕過他，他給我發過多張你們的私合照你知道嗎？還真以為他會替你保守？還有你飛來國找我，也不過是你父母出的主意，因為他們斷定我能繼承家業。什麼堅定地選擇我，一直以來，你都在堅定的選擇錢。」

冉心整個人都傻在那兒。

沈澈偏頭在一旁看戲的我，攬著我的肩往外走，「要不要給你來盤瓜子？」

我意猶未盡地繼續打探八卦，「所以，冉心在你出國之后就背叛你了，你被綠了？」

沈澈無奈看我一眼，「你覺得呢？」

「那你還跟在國待了一年？」

「我上我的學，樂意待我有什麼辦法。」

「那你還跟訂婚？」

「我就惡心惡心沈燁。」

「……虧我當初還覺得你是傻白甜。」

「面對姐姐的時候，我一直都是啊。」

我竟然無言以對。

19

第二天，沈澈抱著我坐在辦公桌前，看熱搜。

「沈氏集團破產」

「沈燁被捕」

有人向警方提供證據，前段時間的醉駕事件，肇事者是沈燁。

沈懷風花錢，找人頂包。

而沈氏集團，一夜之

間破產。

原來沈懷風一直對自己贅這件事耿耿于懷，對沈澈母子，包括沈爺爺都記恨在心。

沈澈母親發病離世，也和沈懷風不了關系。

沈澈回國后，沈燁設計了一場車禍。

沈澈將計就計，開始表面裝傻，背地里運作，讓沈氏集團為一個搖搖墜的空殼。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唯有我，是個意外。

20

沈澈又出現在大眾面前。

以外企總裁的份。

合作會議時，沈澈西裝革履地出現在會議室。我這才知道，當初和我合作的外企，是沈澈在運作。

回家路上，我幽幽嘆口氣，「還以為是靠實力拿下的第一筆合作，沒想到是靠我的。」

「那要不我撤資？」

「別，貌也是我實力的一部分。」

沈澈笑著睨我一眼，趁著紅綠燈，俯過來吻我。

「我也是姐姐實力的一部分。」

直到后面的車不耐煩地按響喇叭，沈澈才松開我。

這期間，手機一直在振，是我爸。

我想了想，掛掉。

「怎麼不接？」

「不用接也知道他會說什麼，無非是要我老實本分，盡快給你生個孩子。」

沈澈偏頭看我一眼，「生孩子這個提議不錯。」

「不行。」我想也沒想就拒絕，「我想好好運營公司，暫時不考慮生孩子，沈澈，你會介意嗎？」

「不介意。」沈澈停好車，認真地看著我：「姐姐喜歡做什麼，我都會無條件支持。如果咱爸有異議的話，你可以把責任都推到我上。大不了，就說我不能生育吧。」

我忍不住上下掃他一眼，「你不會真的……」

沈澈二話不說，抱著我往屋走：「是不是真的得實踐一下才知道，剛好我已經想實踐很久了。」

「……」

21

沈氏集團破產，沈燁獄，沈懷風無分文，還司纏。沈懷風來找過幾次沈澈，都被拒之門外。

后來，沈懷風索臉也不要了，鬧到我的公司。

沈懷風已經風不再，穿著一被撕爛好幾的西裝，胡子拉碴的模樣，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

「我要見沈澈。」

「他不想見你。」

「顧思若，你別忘了，要不是我，你怎麼可能嫁給沈澈，你能有今天的好日子，應該謝我。」

「是我應該謝你。」沈澈從他后走過來，「這大概是你做過唯一的好事吧？」

「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那是你親弟弟！」沈懷風緒激起來，快速被幾個保安拉住。

「我沒有弟弟，也沒有爹。」沈澈擋在我面前，隨手將一個文件袋扔過去，「沒讓你鋃鐺獄，已經是我最后的仁慈了。你以為你那些上不了臺面的易，藏的很好嗎？」

沈懷風撿起地上的文件袋看了幾眼，臉大變。

「如果還有下一次，這些文件就會出現在各大網絡平臺，我說到做到。」

沈懷風灰溜溜的走了，徹底消失在我們的生活里。

22

一切回歸正軌后，我和沈澈補辦了一場婚禮。

他牽著我的手聽主婚人念完誓詞，我們換戒指。

沈澈給我準備的戒指很致，也很奢華，可我心里還是不免有些醋溜溜的。

「看著好像還是你給冉心的戒指大一些。」

沈澈一臉懵：「我什麼給買過戒指？」

「裝什麼，你訂婚的時候啊，那熱搜現在還可以搜到呢。」

「是嗎？我看看。」沈澈搜了搜，「這是我買的，但這是當時我兄弟結婚，要我幫忙挑婚戒，我就選了個最貴的給他。」

「冉心不知道？」

「知道啊。再說了，你手上這枚比照片這個貴多了，看著一樣大是因為我后期又讓重新雕刻了。當然，如果姐姐不喜歡，我再買別的就是了。」

「不需要，我喜歡這個。」

「既然喜歡，那不表示一下？」

沈澈湊過來要親我。

「咳咳。」

我爸的咳嗽聲突然從后傳來，嚇我一跳。

沈澈毫不心慌，「伯父好。」

「嗯，我找思若有幾句話。」

我有些不愿地走過去，最近我的公司名聲越來越大，我爸大概是知道了。

果然我還沒走到門口，我爸就開始質問：

「誰允許你……」

「伯父，思若是個年人，做事不需要任何人都允許。如果是公司的事，我很尊重思若的選擇，想必作為父親您也希思若開心。」

沈澈突然出聲，噎得我爸說不出話來。

最終我爸的思想教育課沒上，憾離開。

23

后來，沈澈總纏

著我問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他的。

我腦海中閃過無數片段，初見時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怯生生著我的沈澈；摟著我的腰，子微微抖的沈澈；腦袋埋在我肩窩的沈澈；在滿天繁星下親我的沈澈。

我想了想，告訴他：「大概是，初見心，往后相的每一秒，都在越陷越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