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別走》第 14 節 湛藍的天空

自己買的定制婚紗。

被人先穿了是什麼

我住院那天。

新同事在我的婚房試穿我的婚紗。

哦,是我往 7 年的高冷男朋友默許的。

于是婚紗和他我都不想要了。

1

我出差一個月后回來,發現林湛余有些微妙的變化。

比如,從來不喜歡吃水果的他,會在我挑選水果時來一句,

「暖暖,那個草莓不錯,拿一盒吧。」

會在周末的午后,不經意間從財經雜志中抬起頭問,

「你們生,都喜歡亮晶晶的玩意嗎?」

我故作鎮定,淡淡地說:「也許吧。」

轉過時,我的角卻忍不住上揚。

因為,剛才給他整理書房時,發現桌上有一個禮品袋。

打開一看,是某品牌的新款水晶發夾。

是我偶爾心泛濫時,會喜歡的東西。

我猜,這應該是他給我準備的小驚喜。

因為明天,是我的生日。

但沒想到,我猜錯了。

2

生日這天是工作日。

人事部會來事,在下午茶時間給我組了個生日局。

林湛余也在其中,他是我男朋友兼頂頭上司。

不知道誰起的頭,玩起了老梗,蛋糕抹臉。

江可欣俏地搖著頭說;「你們可別抹我,今天我的發型不能。」

平時就鬧的那幾個同事玩嗨了。

剎那間一塊厚的油蛋糕拋了過來。

直擊站我旁的江可欣。

「小心。」電石火間,一旁的林湛余拿碟子擋了一下。

這句話,我很肯定,不是對著我說。

然而,蛋糕卻不偏不倚落在我的臉上。

落的瞬間,我看到江可欣頭上有一個亮的發夾。

跟我在林湛余書房看到的是同款。

我不知道,我此刻涌起的紛緒,是林湛余幫江可欣檔蛋糕,還是因為頭上的發夾。

他們之間什麼時候這麼了?

3

江可欣是兩個月前分到我組的實習生。

說話糯糯,水靈的生,由我來帶。

大家都說跟我長得很像,不會是我妹妹吧。

之前我還饒有興趣地問林湛余,「你看像我嗎?」

「誰?沒注意。」他漫不經心地翻看文件。

「喂,是我組的,同時也是你下屬,你這個上司不關注下屬,失職吧。」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我的頭發,清澈的眼眸看了我好一會兒,低頭印在我上,「我只關注你。」

那天窗外的暖把我的耳朵烘得很熱,紅暈順著耳朵蔓延臉頰。

后來,我還照顧江可欣的。

因為,我想起自己剛畢業那會兒沒人帶,四壁的苦經歷。

當然,也架不住日常一句糯糯的「暖暖姐,救命。」

我手把手教業務經驗,經常熬夜幫的方案查缺補

上次出差一個月,我還特意代林湛余:

「林總,小的出去給公司賣命了,你得照顧好我組員啊。」

他勾起角,給了我一記栗,「好的,小笨蛋。」

4

我跟林湛余相識 10 年,往了 7 年。

記得高中那會,我是一個不管學業還是長相都平平無奇的存在。

而林湛余一直是個眉目俊秀氣質清冷的學霸,老師同學們的團寵。

作為他的同桌我倍力。

我這個小明,不怎麼敢跟他這樣的天之驕子說話。

直到有一天打破了這種界定。

那天班里調皮的男生在互相追逐,一塊黑板被丟空,正好撲在我的臉上。

我被唬了一大跳,滿面的灰,尤其是眼睛本睜不開。

林湛余把我拉到教室外里罵了一句,「你是笨蛋嗎?不會躲開。」

修長的手指作,卻仔細而輕,一點點幫我筆灰。

眼睛瞇我看到,在下他的眉眼清澈亮,好看極了。

待我能完全睜開眼睛時,聽到他轉冷著臉呵斥那幾個男生,「跟顧暖道歉。」

微風里,吹起年潔白的襯衫角,同時也把一暖流吹進我心里,

從此讓我有了義無反顧追隨他的理由。

5

這個生日會,我被意外砸得狼狽。

黏膩的油飛濺到全,頭發、臉、子無一幸免。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

林湛余也愣了一下,眸暗了暗,然后拿出領導的威嚴,讓大家都散了。

他拿紙巾幫我

拭,「怎麼不躲開?」

我要怎麼躲?

我鬼使神差地問了句,「林湛余,我的生日禮呢?」

他頓了一下,神略微不自然。

「對不起暖暖,最近太忙了,忘記你的生日,明天補上......」

林湛余忘記我生日也不是一次兩次。

也許是我們在一起太久了。

他似乎覺得我不需要哄,不需任何的維系,我永遠都依附著他。

我的心,瞬間破了一個

「江可欣的發夾是你送的?」

林湛余微微愣了一下。

「上次你出差,加班做了原本你要提的景園項目方案,作為上司兼你男朋友,于公于私送個小禮也應該。」

不對,景園的方案?

出差期間江可欣火急火燎的電話我,「暖暖姐,救命啊......」

發給我的景園方案底稿七八糟,是我給修到凌晨三點,怎麼就變的功勞了。

況且景園的方案前期是歸屬我,后期連同 KPI 一起分配給江可欣,原則上歸屬于個人獨立方案。

「你確定是做的?而不是我修改的?」

「暖暖,你何必跟一個實習生計較?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被氣笑了,「那林總,這個實習生我不帶了。」

「暖暖,別鬧,你為組長有責任帶好組員。」林湛余皺著眉說。

「那就,組長也不當好了。」

賭氣說完這句話,我轉想離開。

哪知林湛余卻反手抓住我的手腕,迅速把我按在懷里。

良久,一個微涼的吻落在我的額頭,「暖暖,我這輩子只認定你一個。」

心里有種道不明的緒,像拳頭打在棉花上。

這算是林湛余第一次正式跟我告白吧。

那他喜歡我嗎?

喜歡的吧。

高中那會兒,我鉚足了勁學習,每天睡眠不足 5 小時。

勁兒作為同桌的林湛余看了都害怕,他說:「你這麼拼,是要考清華?」

然后默默地,把他的學習筆記推給我。

終于努力付出沒有白費,我踩線進了林湛余的 W 大。

在大學,林湛余一如既往的出眾,追他的生一個比一個優秀漂亮。

我是個慫包,默默地靠近他,卻從來不敢表白。

那天,我聽到他在跟高中的好兄弟通電話。

對方的嗓門巨大,不用免提都聽得一清二楚。

「搞不懂你,分數明明可以去 Q 大,為什麼后面改 W 大?」

我屏住呼吸,聽到林湛余漫不經心地說:「因為......小笨蛋考不上 Q 大唄。」

小笨蛋是我嗎?我的績確實上不了 Q 大。

只能勉強上 W 大。

我心要跳到嗓子眼。

原來一直都不是我一個人單機。

他為了能跟我同所大學,改了志愿?

于是那天我突破了自己心的障礙,向他表白;「林湛余,我喜歡你。」

「晚了。」

我瞬間了臉。

林湛余了一把我的臉,角噙著笑,「我是說時間晚了,朋友,我們吃飯先?」

我的角快咧到耳朵,嗔怪一團團橘的晚霞把我的臉映襯得通紅。

我死都不肯承認是因為我心跳加速,我狂喜,我

十年時間我們把兩條平行線逐漸走到相

6

半年前,我所在的這家子公司業務合并到總公司,而我了他的下屬。

姜果果曾經打趣我,「你們這麼膩歪,沒有七年之啊?」

「不存在的。」我回答得信心滿滿。

確實,因為從來都是我追逐他的步伐,很多事都是我先妥協。

哪怕是我們僅有的幾次爭吵,也是我先低頭認錯。

因為我記得他說過一句話:「暖暖,我不喜歡無理取鬧的生。」

我盡量讓自己不「無理取鬧」。

我可能是個長的人,我很珍惜這一點一滴借時累積的緣。

嘆了口氣,心再次妥協。

我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林湛余,你明白我的,如果我不是唯一,我會離開,如果你哪天對我厭了倦了,也請你說出來,我不會纏著你的。」

半晌,頭頂上傳來他清澈溫暖的嗓音:「暖暖,我們結婚吧。」

時間仿佛停止,萬籟俱靜。

我聽到自己答了一聲「好」。

這麼多年,我認定我們的結局必定是攜手一生。

可此刻我的心里,卻沒有預想中的歡欣雀躍。

7

我跟姜果果說我要結婚了。

嘆了口氣,抱了抱我

,「好扎心,你終究做不我嫂子,便宜林湛余那小子。」

轉頭給我找家價比高的婚紗館,還是懂我。

因為我說過婚紗我要自己買,但預算還是得控制一下。

我挑花眼后選了一件杏魚尾的樣式。

裝在漂亮的禮盒里,半個月后送到我們的新房。

其實錢是有的,我自己這些年也賺不

還有林湛余給的兩張卡,但卡里的錢,我未過一分一毫。

林湛余知道后曾皺著眉說:「暖暖,你總是分得這麼清。」

「哎呀,你知道我的嘛。」

在經濟上,我喜歡這份安全是來源于自己。

有一小部分原因,也是因為林湛余的媽媽。

其實我跟林湛余的媽媽相得并不自然。

是一個明嚴苛的商人,用閨的話說就是油鹽不進的那種。

第一次見時,用審視的眼神看著我。

「小姑娘家,不能有了男朋友就忘了本分。」

加上我的家境和他們家比確實相差甚遠。

心底的自卑催發要強的自尊心。

不論是工作還是家事,我都盡全力做好。

我想努力一點,再努力一點,我以為這樣,我就「配」得上林湛余。

8

挑選完婚紗這天。

接到林湛余的電話。

「暖暖,我媽晚上過來,我們一起吃個飯。」

我僵了一下,還是說了聲「好」。

「不用在家煮,我們外面吃。」

「不要了,你媽不喜歡我們外面吃。」

從婚紗館出來,我踩著高跟鞋沖菜市場。

買菜煮飯這事,林湛余從不手,有時我調侃他不食人間煙火。

我從一個粥都煮得不像樣的人到一桌中西全餐不在話下。

也是多虧了林湛余的母親。

跟我說,「你們在一起了,還是在家吃得健康,湛余,你要多照顧一點兒。」

言下之意就是要我會做飯。

那時姜果果知道后說,「你看我家也有錢的吧,但是我媽事兒不多,暖暖,要不你別跟林湛余了,你跟我哥吧怎樣?」

我也只是淡然一笑。

沒辦法,誰眼里只有他呢。

這會兒,為了趕時間煮飯,西紅柿皮我直接用削的。

不知何時,林湛余站我后,攬著我的腰,隨口說了一句,「暖暖,劃個十字口,焯水一下更快剝皮。」

「誒,你個十指不沾春水的大爺,你怎麼知道?」

林湛余不會,也不喜歡煮飯,我生日時讓他給我煮一碗面他都不肯。

只是輕輕地了一下我的腦袋,「暖暖我煮的東西不能吃的,別待你的胃,乖,我訂了餐廳。」

此時他的眼神游離了一下,「我看網上的。」

隨即,走出了廚房。

飯后,他們母子倆坐在沙發聊天。

我一個人在廚房洗碗。

越洗手越

我對山藥皮過敏,但林湛余和他媽媽都喜歡吃百合山藥片。

剛才雖然戴著手套削皮,還是弄到了一點在手臂上。

我忍著把碗先洗了,因為林湛余媽媽不喜歡我家務做一半丟給兒子。

想起半年前那次。

我洗碗洗到一半,每月好朋友突然造訪,肚子疼。

林湛余著腰罵我:「昨天讓你別吃冰淇淋,非不聽。」

嘆了口氣把我抱到沙發上,轉給我泡了一杯溫熱的玫瑰紅糖茶。

讓我一邊歇著去,他略微笨拙地戴上手套,準備去洗碗。

我捧著杯子窩在沙發里,瞇著眼睛一口一口啜飲。

像品嘗平凡、細微的幸福。

但幸福的時總是很短暫。

因為,林湛余媽正好上門來。

一切看在眼里,臨了要走時,對我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我們家男人通常都是不干家務的。」

林湛余微微皺眉,「媽,你別瞎說。」

所以每次他媽媽來,我都有一種錯覺,像在上思想品德課。

緩過神來,聽到林湛余說了聲:「暖暖,我送下我媽。」

每當這時候,就像上課聽到下課鈴聲一樣,終于可以放松了。

他這一送,就送了好久。

我坐在家中,越來越不對勁。

不僅是,還開始悶,不過氣來,在衛生間狂吐了一回。

后來意識也開始逐漸模糊,我怎麼也按不準手機。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慶幸我撥通了一個電話。

「救我。」

9

醒來后,發現是在醫院,旁邊坐著姜果果。

「顧暖,你找死啊?你山藥過敏你不知道嗎

?」

原來我不僅是弄到手,而且我還吃了山藥片。

今晚飯桌上林湛余媽媽說:「年輕人吃飯不要挑剔。」

「媽,暖暖對山藥過敏。」林湛余替我擋了擋。

「多吃幾次就耐了。」他媽媽面帶微笑,夾起一片雪白放我碗里。

我不想起沖突,快速夾起山藥放進吞了下去。

他媽媽倒是滿意了。

沒想到,后果這麼嚴重,從我記事起,就沒吃過山藥,我以為我只是皮過敏。

吃山藥吃到過敏休克的人,應該只有我了吧。

直到姜果果那句,「暖暖,你家林湛余呢?」

我才拿起手機,哦,原來我剛才有打過三個電話給他。

但是都沒接通。

微信里躺著幾個小時前,他發的一條信息:「有事,晚回。」

林湛余就是這樣,不想解釋的事,他從來不多說一個字。

我已然是習慣了。

我打了一個字發過去:「好。」

然后把手機關機,把臉埋進被子里。

我怕姜果果看到我潤的眼睛。

10

林湛余是第二天早上出現在醫院。

他是通過姜果果得知我住院的消息。

他來了,我讓姜果果先回去補眠,畢竟陪了我一夜。

我發現,他昨晚沒有回我們那個家。

他跟我一樣都有輕微潔癖,不可能同一件服穿兩天。

此刻上穿的服還是昨天那套。

他形容憔悴,我從他深邃的眼眸中看到滿滿的愧疚。

林湛余坐在床邊,他的結上下滾:「暖暖,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事,這不還有姜果果嗎?」

每次提到姜果果,林湛余都會不自覺地擰眉。

他俯來抱我,我太悉他的味道了,以至于我能瞬間分辨出,他上有濃烈的酒味,和一淡淡的不屬于他上的香味。

我僵著推開他,輕輕搖了搖手機:「林湛余,你要解釋嗎?」

半個小時前我在江可欣朋友圈看到的,發圖的時間是昨晚,容是江可欣手里握著酒杯,「哥哥終于肯來見我了。」

重點是圖片的角落,出現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我很,那是我握了千百次的手。

「暖暖,可欣是我發小的妹妹,家人都定居國外,今年才回國,在 A 市沒有其他親人了,我理應照顧,希你理解。」

哦,原來之前哪怕我不他照顧,他也是會照顧的。

發小的妹妹,那不就是青梅竹馬嗎。

鼻腔冒出一

「為什麼你從來不說,你們認識?」

讓我以為只是普通的,陌生的實習生。

心泛濫得讓他幫忙照顧的工作。

這顯得我好蠢。

「暖暖,不說是怕你誤會,而且很快就會離開。」

此刻林湛余的神晦暗不明。

我突然覺得,這樣的他好陌生。

「暖暖,我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你養好,別想那麼多了,好嗎?」他想像往常那樣來我的頭,但卻被我下意識地避開。

空氣瞬間凝固。

停頓了幾秒后,我聽到林湛余低沉半哄我的嗓音:「暖暖,吃顆草莓。」

「我從來不喜歡吃草莓。」

「那你喜歡吃什麼?我去買。」

「隨便。」

林湛余的影消失在門口后。

我拿出手機,翻開了江可欣的朋友圈,順藤瓜地找到經常瀏覽的 APP。

真相來得猝不及防。

11

一張張圖文拼湊出這段時間我疑的答案。

每個答案都無比清晰地浮在我眼前。

無數的信息匯聚一把利劍,準無誤地刺進我的心臟。

原來草莓是江可欣最的水果。

原來江可欣的生日跟我同一天,發夾是送的生日禮,而我生日那天,什麼都沒有。

我出差的一個月中,他們私下吃了好幾次飯。

為什麼林湛余懂得西紅柿剝皮法?估計江可欣教的,在家,他給煮了一碗不好看,但卻很真實的西紅柿蛋面,而我卻從來沒吃過他煮的東西。

原來他對著別人,不會的都會,只是不給我做,是我不配是嗎?

刷到最新一條圖文時,我的指尖忍不住抖。

一張穿著杏魚尾婚紗的自拍照,俏靈

背景的油畫很眼,那是我們的婚房,的配文是:ZY 哥哥說好看,寶子們覺得呢?

ZY,是湛余首字母,湛余哥哥?

一個是我手把手帶的實習生,一個是我往 7 年的男友。

是他

發小的妹妹,我不知道。

們私下有切的往來,我也不知道。

盛夏八月,我的心卻冷到谷底。

11

原諒我沒辦法遵醫囑,觀察 36 小時出院。

我轉打車到家,拿了我的車鑰匙后,再一腳油門到婚房。

一路上我強迫自己冷靜,才能把車安全地開到目的地。

我們住在 A 區,婚房他買在 B 區,除了外,其他配套齊全。

及配飾都是我親手一件件挑選或采買。

進房間后,我直奔主題,找到婚紗禮盒打開,婚紗的折痕我認得,之前不是這樣的。

心在往下墜落。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也許是本能使然。

我手在抖,仍堅持著一寸一寸仔仔細細在床上尋找。

終于找到,一亞麻的頭發蜷在角落。

我的頭發是黑的。

亞麻,是江可欣的。

瞬間沖到頭頂,腔的怒火在肆意游

極度不舒服的緒像藤蔓纏繞滿我的全

昨晚我過敏休克在醫院,而林湛余在哪兒呢?

一開始可能在陪江可欣喝酒。

后來帶江可欣到了我們的婚房。

,在我們的新房里,恣意妄為地穿著我買的婚紗。

他們,在我親手挑選的被褥上肆意放縱彼此。

惡心。

好惡心。

他怎麼能這麼做。

怎麼能這麼做啊。

的力氣一瞬間被

世界變得晦暗。

12

我不知道林湛余究竟是有什麼魔力?

全世界都在勸我不要分手,除了姜果果。

我媽在電話里說:「你們都往七年了,你不跟他跟誰?」

「可是媽媽,婚紗臟了。」

「臟了,那就再買一件唄。」我媽口氣很平靜,像在說買一件普通 T

我找我哥,他從小就疼我,小時候一起調皮惹事挨我爸揍時,他都擋在我面前。

他似乎忙的,口氣很敷衍,「暖暖......是你誤會了,沒事別多想。」

我的哥哥啊,你寧愿相信是誤會,也不相信我。

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最的家人,都不理解我的

是因為覺得我能跟林湛余,是我高攀了?

是了,林湛余這幾年給他們的好多的。

可能因為林湛余財力足夠雄厚。

除了姜果果,聲音里有掩不住的欣喜。

「暖暖,難就分了吧,男人多的是,我哥呀。」

是啊,心里難卻不分手,是我愚蠢。

一段臟了的,就不能要。

13

林湛余出現在婚房時,淺藍的襯衫上一片汗漬,頭發微

眼眸中難得有一驚慌失措,看到我,才恢復往日平靜。

他不說話,默默地坐在旁邊看我剪婚紗。

我把漂亮的婚紗一剪子一剪子地剪個稀碎。

就像我的心一樣,也是破碎的。

「暖暖。」

「別我,你好臟。」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跟江可欣在一起的你,真的好臟。」

我看到他眼眸一瞬間失去芒,很頹敗的樣子。

「暖暖,你別這樣。」

「那要我怎麼樣?」我鼻子發酸。

「我給你看看,你跟江可欣都做了什麼?」

我要拿手機,卻被他一把奪走。

「暖暖這幾天我都陪著你,你需要好好休息,我們的婚期快到了。」

之后,他不讓我用手機平板等任何聯網的電子產品。

怕我跟外界聯絡?是要關我到結婚那天?

無恥至極,我不同意分手,就囚我。

我瘋狂砸壞房間里的東西,他也無于衷。

從這天起,他不讓我出門,他自己也不出。

服食都讓他助理送過來。

他無時無刻不看著我,連睡覺都在我旁邊。

「你別我。」

「分一半床也不行?」

「不行。」

「好,那我睡地板總行了吧。」

他果然在床旁邊的地板睡下。

一年多來我常半夜被噩夢驚醒。

夢里被一雙可怕的手扼住嚨,怎麼也掙不開,直到我睜開雙眼。

但不論什麼時候醒來,總是能對上他清醒的眼眸。

「暖暖,有我在,別怕。」然后他輕輕拍我睡。

曾經在凌晨三點醒來時問過他:「你會一直在嗎?」

他把我的頭按在他口的位置。

規律節奏的心跳聲伴著他清澈的嗓音傳我耳朵。

「暖暖,我永遠都在。」

哪怕是現在,他也能分秒鐘從地下爬起來。

「暖暖,又做噩夢了是嗎?」

想拍我睡的手,看到我憎惡他的眼神時,悄然放下。

可是就這麼一個人,他做那些事時想過我的嗎?

「林湛余,你想過我的嗎?」

他嘆了口氣,「暖暖,忘記過去,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不可能。」

他看著我,臉煞白。

14

他關了我八天。

我從最初的歇斯底里,到逐漸平靜也不過三天的時間。

看到我安靜下來,他還滿意。

時不時問我:「暖暖,要不要吃草莓。」

呵,那可是江可欣吃的水果啊。

我顧暖從來都不喜歡吃草莓,他不知道?

此刻我卻平靜地接過來,咬下去,把甜膩的水連著果嚼進肚子。

我看到他臉上難得出一抹笑容。

這天正好,我提出要出去走走,他意外地沒拒絕,還把手機遞給了我。

我打開手機聊天件,無數信息如水般涌來。

家人群都在分我要結婚的「好消息」。

同學們恭喜我終于要實質拿下 W 大的高嶺之花。

但是沒有任何人問我,我在哪里,我是否愿意。

林湛余這種半路游離的,讓人窒息。

既然出不去,那就毀滅吧。

我停下步伐,「林湛余,我想吃冰淇淋。」

他揚起了角,「好。」

說真的,林湛余的皮囊非常好。

此時著白襯衫的他,眉眼雋秀,氣質出眾,滿滿的

我曾經被這張臉迷得不得了。

但是,他這張臉為什麼要對著別人溫,還來我面前裝若無其事。

湖畔的微風,吹起過往的回憶。

那時沒有江可欣,沒有其他人,只有我和他。

往時,他像是派掌門人。

除了牽手擁抱,就沒有更進一步作了。

往半年多,我的初吻還在。

我都懷疑他是否有病。

或者另外一種可能,「說,你是不是喜歡別人了?」

他嘆了口氣,「暖暖,你還小,這一步我忍不了,我怕,其他的我同樣也忍不了。」

我其實就比他小半歲,他跟我哥總覺得我小。

有一次,我等他做實驗下課等久了,有些小委屈。

「喂,我真的生氣了,你說好今天很快的。」

「小暖暖,別生氣,哥請你吃冰淇淋。」

他買來我最的冰淇淋哄我。

我佯裝不接,因為姜果果總說我每次生氣不過三秒。

生太不矜持不好。

「真的不吃嗎?」他眸閃爍。

「不吃。」

「那我吃咯?」

說完還真咬了一口。

我更生氣了。

「小笨蛋。」他罵了我一句,一手卻拉我懷,含著冰淇淋的瞬間覆在我的上。

我腦袋一下就空了,冰冰涼涼的和香甜的冰淇淋是我對初吻的記憶。

但是現在。

被江可欣吻過的,臟了。

他牽著我的手去買冰淇淋。

我沒掙開。

這應該是我們最后一次牽手了吧。

我余瞥到有一輛超速的車,正朝著我們的方向行駛而來。

剎那間我改變主意了,我原本想哄他跟我上樓頂。

哈,一起墜地獄也不錯。

現在估計不用了,什麼都不用做,就等著。

石火間,林湛余像背后長了眼睛。

敏捷地把我推開,因此把自己暴在最危險的方向。

「砰」的一聲,一切都結束了。

警笛聲、救護車聲一片。

急診醫生的聲音卻很清晰地傳耳朵,「傷者已停止呼吸和心跳......」

說的是林湛余嗎?

是的吧,因為我全頭發都沒傷著。

我轉過去看他。

他正被一群人圍著,我看不到他的臉。

只看到他下一攤目驚心的紅。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墜落。

忽然覺得天旋地轉,頭痛裂。

暈過去前,我忽然想起。

那一年,他買冰淇淋時問我:「暖暖,你要什麼口味?」

「草莓吧,我最喜歡吃草莓了

。」

15

醒來,滿目白

哦,我還在醫院,記憶慢慢回籠。

我不是顧暖,我是藍欣暖。

顧暖是我寫的小說里的人

一年多前我生病了,記憶很容易斷片。

心里時常沒來由的一陣陣難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缺失了一段記憶。

媽媽說:「你不是喜歡寫小說嗎?你用筆去抒發心吧。」

因此宅家的日子,我就靠寫小說打發時間。

有時我覺得,我快分不清楚是小說,還是我真實的生活。

林湛余呢?

他的臉逐漸跟另外一個人的臉重合。

我的男朋友——江湛。

他此刻筆地站在我的床前,只是左手打著石膏。

他微涼的右手我的額頭,「暖暖,小笨蛋,下次別在馬路中間發呆。」

我經常容易發呆,譬如這次,過馬路發起呆,轉彎過來的車差點撞到我。

是江湛推開我,萬幸,只是手臂撞傷。

江湛是我哥的發小,小時候我在外婆家住,高中才跟他們同一所學校。

小說靈來源于生活。

故事里,顧暖和林湛余的相知相識,也正是我的親經歷。

江湛的媽媽是我媽的閨,我媽媽是一名無國界醫生,常年在國外。

在 A 市,江湛的媽媽很照顧我,幾乎把我當兒對待。

「暖暖,喝湯補補氣。」溫婉的江媽媽捧著一碗橙黃的湯要喂我。

這一年來和江湛變著法,讓我吃很多白的藥片。

這碗湯估計也有吧。

我不喜歡,我覺得我沒病,除了偶爾記憶差點。

無形的力下,我把塑造喂我吃山藥片的壞婆婆。

這樣,我心就可以心安理得拒絕的好意。

「媽,你先回去吧,我陪。」

江媽疼地看我一眼,輕輕我的手才走出門去。

「不喝?」江湛挑著眉看我。

「不喝,你也走。」

「要我用喂?」江湛總是有辦法讓我妥協。

「我自己喝。」

「暖暖,你為什麼要剪婚紗?」

回憶像細針扎進我腦袋。

那天我看到了江湛的手機,和一個「江可欣」的人聊天。

很多片段跟故事重合。

我在婚房床上找到的那亞麻頭發,是真實的。

我把這段時間的緒全寫進故事里。

我好像有抱著哥哥和視頻里的媽媽哭訴。

但是他們都不愿意相信。

怎麼都不肯信我。

反反復復一句,「暖暖,江湛不是那種人。」

病房里現在只有我和他。

「江湛,如果這個世界上,我跟江可欣只能存在一個人,你選擇誰?」

哈,不過一個假設的問題而已。

我第一次在無所不能的江湛臉上看到了一為難。

「暖暖,我不回答假設的問題。」

「如果必須選擇呢?」

「沒有如果。」

好,我懂了,確實有江可欣的存在,江湛都承認了。

還有那亞麻頭發,是真的存在。

證明江湛他在我心底「臟了」。

想到這里,我的心就疼。

我能肯定江湛是我的。

但是。

他就我一個人,不行嗎?

不行嗎?

16

出院后,我決定搬出去住。

搬出江湛的房子。

在他去公司的這天,我開始收拾行李。

我仔細地收拾著每一個角落關于我的東西。

我在一個屜里,發現一支手機。

好奇怪的覺,陌生而又悉。

鬼使神差下我把手機按開機。

憑著手指的記憶,我竟然打開了碼。

里面的容讓我很詫異。

微信聊天記錄只有一個人,江湛。

點開我眼的 APP 賬號。

一張一張圖文是我小說中寫的,江可欣發的容。

誰都猜想不到,這個是江可欣的手機?

無名的恐懼涌上心間。

我到翻找,想找出其他的痕跡。

最后,我在柜最下層的屜,找到了一頂假發。

亞麻的假發。

頓時無數聲音涌進腦海,有江湛的,有醫生的。

「恐懼和痛苦催發多重人格障礙?」

「分離份識別障礙可以這麼理解,盡量不要刺激到病人,影響病。」

「好,我明白,忘記那段記憶也好

。」

我突然記起,其實那天我在路口差點撞車那次,其實不是我發呆。

而是我看到了一雙猥瑣、狠厲、污濁的眼睛藏在鴨舌帽下。

他是誰?

頭好痛。

那天在馬路上想不起來的事

今天我全想起來了。

一切都想起來了。

他是姜果果的哥哥。

一個來自地獄的魔鬼。

17

一年前的夏天,我接到姜果果的電話。

「暖暖,你可以來我家一趟嗎?就現在,1 小時就好。」

那天是我的生日,但是江湛急事務出差,他說會趕在 11 點前回來給我過生日。

我信他,這幾年他從來沒缺席過我的生日。

看時間還早,去也無妨。

我以為姜果果是想給我驚喜。

是我的閨,我們從大學軍訓開始就玩得很好。

我拎著一袋草莓去找

進門后我發現,除了姜果果,還有哥哥和一群陌生男人在。

屋子酒氣熏天,我想離開,但已不能夠,手機也被奪走。

「暖暖,我哥哥說想見你一下而已。」低著頭,臉上明顯的一個掌印。

這是一個永遠的噩夢。

他們不讓我走。

姜果果求也沒用。

我哭著,跪著磕頭求他們。

「放了我行嗎?我什麼都沒做呀?」

「要怪,就怪你的哥哥,壞我生意,我就壞他妹妹。」

他們是一群犯罪集團員,販賣人口也販賣毒品。

無意間知道我是我哥的妹妹,讓姜果果喊我過來。

姜果果的哥哥嗤笑著,「果果,你不是想當你嫂子嗎?這是個好機會。更何況,你不是也喜歡江湛,你敢壞我事,我刮花你的臉。」

姜果果喜歡江湛,我震驚了。

姜果果慫了,說過從小就怕哥。

但是之前跟我說的,他哥哥只是一個貨車司機。

顯然騙了我。

「要不,暖暖,你跟我哥吧,做我嫂子,讓那些人放了你。」

我給了掌。

「你明知道是什麼況,你還讓我來?」

姜果果的眼神在躲閃。

太天真了,這可是一群犯罪團伙。

那些人把我和姜果果都關在地下室。

我的服,給我拍照,拍視頻。

骯臟的手像冰冷的毒蛇一樣爬上我的

不聽話,就給我大耳刮子,我敢咬人,就拔了我一顆門牙。

痛,真的好痛,全抖不止。

好怕,怕我就此死了,再也見不到我的家人和江湛。

他們把我耳朵打的嗡嗡響,我忍不住嘔吐出來。

我掙扎到完全沒力氣后,像一沒有靈魂的木偶。

任人宰割。

我想,我的人生就此完了。

......

18

我被江湛和我哥找到時,奄奄一息。

但我卻能到江湛藍抱著我時手在抖。

然而,姜果果的哥哥和那群人早已潛逃。

后來。

鱗傷的我自殺了好幾次。

最嚴重一次,水果刀扎偏了,扎在江湛的手臂上。

可是他不先去包扎,卻捂著手臂,慘白著臉求我,「暖暖,永遠都不要放棄自己的生命。」

我哥也跪著求我:「暖暖,是我錯了,是哥哥沒保護好你。」

我突然清醒了一點,我在做什麼呀我?

這些都是我的人呀!

「你沒錯哥哥,這是你為人民警察的職責,搗毀一個犯罪集團有什麼錯呢?」

我們都沒錯,錯的是人的罪惡。

后來我失憶了。

太痛苦而失去那段記憶。

這反而是對我最好的保護。

此刻清醒的我,靠在江湛的懷里問他。

「江湛,江可欣也是我的副人格是嗎?」

「是的,也是你。」

所以,其實不是江湛臟了。

而是我潛意識里覺得我臟了,我配不上他。

19

一個月前,我無意間看到網上一些不堪目的照片。

主角是我。

然后我崩潰了,要瘋了。

我的哥哥也順著 ID,終于把狡猾的,東躲西藏的他們一網打盡。

當然這背后也有江湛的一半功勞。

江湛用了所有能的人脈和財力協助我哥。

我哥盡忠職守,不僅僅是為了妹妹,也為了那些被拐進大山和窩的孩們。

「暖暖,一切都過去了。」江湛把我抱在懷

里。

我把臉埋在他懷里,「對不起。」

這一年,他承了很多超負荷的力。

20

姜果果是一個害者,也是一個可恨的人。

這應該是我最后一次見,探監。

包庇了哥哥一些違法犯罪的事,到應有的懲罰。

「暖暖,那天晚上你吐得全都是,他們最后沒了興趣,反而救了你自己一次。」

「你是說,我沒有被......」我非常震驚。

我在醫院兩天后才完全清醒,我迷迷糊糊以為某些被侮辱的痕跡也消除了,沒想到......

「拜你所賜,你吐了,吐得全都是穢,他們卻過來糟蹋我。」

「你為什麼當初沒說?」

「呵呵,我以為如果你臟了,江湛就會疏遠你了,想不到,他還是那麼寶貝你。藍欣暖,你為什麼命這麼好,有疼你的哥哥,你的男朋友,我明明比你漂亮也比你學習好,但是江湛卻警告我離你遠一點。」的眼中有一瘋狂,但很快暗淡下去,像徹底沒了希

「姜果果,謝謝你還保有良知告訴我這個事實,但是我不會可憐你。」

一個人心臟了,比臟了還可怕。

21

江湛在外面等我。

倚著車門,目灼灼地看著我。

這完的大長啊,要多帥有多帥。

「我就這麼好看?」

「嗯,好看。」

我的花癡樣功取悅了江湛。

他修長的手指壞心地我頭頂的發。

「暖暖,現在真好。」

一切都結束了。

但是一切又重新開始。

在車里他問我。

「暖暖,你吃草莓嗎?」

「吃,我最喜歡吃草莓了。」

「婚紗還要嗎?」

「當然要,我明天就想結婚。」

「你也太急了吧?」他的角在上揚。

「好急,急得不得了,現在就要。」

我想起了我寫的那本小說。

故事里的顧暖和林湛余沒有好結局。

而故事外的我們卻截然相反。

我抬頭向上去。

萬里無云,暖高照。

天空是湛藍的。

江湛番外

1

一起長大的兄弟要我照顧他的雙胞胎妹妹藍欣暖。

妹剛從外地回本市上學,跟我同班。

我笑他,「你是妹控?」

這廝一臉得意地告訴我,「有妹妹的幸福你不懂,是我們家團寵。」

這我無法會,我確實沒有妹妹。

發小打球,接到球而已,妹妹就在旁邊使勁鼓掌。

沒看到,三分球是我投的嗎?

發小考試排榜前 10 名,妹妹一臉崇拜看著哥。

這就崇拜了?我在榜首已經很久了。

那天在學校食堂,一臉欣喜地拿出一盒洗凈的草莓。

拿出一大顆遞給他哥,「哥,吃草莓。」

轉頭看了我一眼,耳尖還冒紅。

「你,你也吃哈。」

遞給我一顆,竟然比給他哥那顆小很多。

我莫名有些不爽。

「我從來不喜歡吃水果。」

看著拿著草莓的手停頓在半空中。

圓溜溜的水眸里含著我看不明白的

我竟然妥協了。

「偶爾嘗試一下也行。」

我面無表,把草莓放進里。

抬眼看見笑得亮晶晶的眼睛,像星星。

「甜嗎?」

甜的。

2

一起做同桌,這事絕非偶然。

績好的好就是,可以自己選座位。

我拎著書包走到旁邊坐下時,的表很詫異。

「你,你是我同桌?」

「坐你旁邊,難道是你后桌?」

我不太明白一件事。

的個溫和,與班上大部分同學都相得很好。

唯獨對我不一樣,很安靜。

子是冷了些,但不至于嚇人吧。

但我發現,經常看我。

上課時,寫作業時,甚至是我打球時。

其實可以明正大看,這點,我還是可以接的。

那天被黑板撲到臉,就傻愣愣地站那兒。

呆得有些可

弄干凈臉上的灰,我忍著笑。

因為我發現看我,但是自己以為小藏得很好。

看著逐漸干凈的臉蛋,和撲閃著的大眼睛。

我突然間覺得,有個妹妹也不錯。

3

我們上了同一所大學。

發小給我打電話。

「搞不懂你,分數明明可以去 Q 大,為什麼后面改 W 大?」

「因為......小笨蛋考不上 Q 大唄。」

「你是說我妹?」

「除了,還能是誰?」

「臥槽,你敢對我妹怎樣,我們兄弟都沒得做。」

「我是想對怎樣,但不是現在,另外,我也沒想跟你做兄弟,大舅哥。」

我能想象電話那頭,他在風中凌的樣子。

他得適應,這個大舅哥他當定了。

4

大一下學期,我們才正式往。

在我要表白前,搶先一步。

說:「江湛,我喜歡你。」

這是我聽說過的,最好聽的一句話。

我表面故作淡定,心早已浪翻騰。

當時我說了句:「晚了。」

瞬間的臉讓我有一后悔,瞎開什麼玩笑。

「我是說時間晚了,朋友,我們吃飯先?」

笑了,我也笑了。

沒有什麼能比這更讓人愉快的事

我喜歡正好也喜歡我。

5

我們已經挑選好了婚期。

發生那件事后,幸福戛然而止。

看著像無助的小貓一樣蜷在角落,不吃不喝。

本來明亮的雙眼黯淡無

我的心都碎了。

「江湛,好臟,真的好臟。」

我抱,再點。

「暖暖,你永遠是最好的暖暖」

我像被扼住了舌,不知道怎麼安才好。

在我心里,永遠都是最干凈的。

后來好像忘記這段記憶。

又恢復之前那個可的藍欣暖。

但是,卻告訴我。

「江湛,我是江可欣。」

6

當我發現又是「顧暖」時。

醫生告訴我,出于自我保護意識,恐懼和痛苦讓衍生出不同人格。

不能再到刺激。

那段時間我覺得我是「海王」。

要面對不同的暖暖,還要無銜接,不出破綻。

們都有獨立的人格,彼此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格敏多疑的「顧暖」、活潑開朗的「江可欣」

生日禮我買了發夾。

失誤,我只準備「江可欣」的份,忘記了「顧暖」

但是潛意識中,暖暖又或多或把「們」的痕跡都寫進故事里。

這真的很要命。

是顧暖時,非得跟我一起去上班,反正公司是自家開的,想去就去吧。

無奈的是說,「我對山藥過敏。」

我差點笑出聲來,拜托,大小姐,過敏的可是我。

每次都我吃山藥,我還得吃過敏藥。

是「江可欣」時,就更鬧騰了。

「你要給我煮西紅柿蛋面。」

「我要發夾,你必須買。」

「你陪我喝酒嘛,好不好?」

要我煮面?天,我什麼都會就是不會煮飯。

「江可欣」著我煮了好幾次西紅柿蛋面。

但是我都不敢讓吃,怕吃壞的肚子。

還拉著我喝酒,說高興。

好吧,高興我也高興。

喝完酒非得去婚房,在婚房里興高采烈地試穿婚紗。

都是同一個「暖暖」,我怎麼有種背叛暖暖的覺。

那天,穿著婚紗的耀眼奪目。

我的心怦怦直跳,不自懷。

都領證了,我們現在是合法的。

最后關頭,卻發了那段不好的記憶。

「啊,別過來,別我,求求你們。」

十分驚恐,害怕到嘔吐。

我非常自責,心如刀割。

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那天為什麼要出差。

如果不出差,一定不會去姜果果家。

也就不會發生那件事。

第二天在醫院醒來,又變了顧暖。

而我,很不幸變了跟江可欣春風一度的渣男。

「昨晚是姜果果送我過來的。」滿眼的哀怨。

誰?姜果果這個人之后都沒存在過,暖暖又忘記了。

很無奈,在病房里問我,江可欣和,我選誰?

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我全要。

我沒法回答,「江可欣」、「顧暖」、藍欣暖都是暖暖,誰消失了都不行,假設也不行。

因為我會不了。

7

暖暖這次

狀態很是糟糕。

因為無意間看到網上關于的照片。

那些侮辱的照片對傷害很大。

幾乎要瘋了。

我也要瘋了。

我白天黑夜都陪著

不允許再看任何網站。

白天不許我靠近,我只有晚上等睡著了,才能抱

暖暖蒼白消瘦的臉頰,我看了真的很心疼。

我讓自己時刻保持警惕心,能在做噩夢時快速醒來。

8

那天我問:「暖暖,要吃草莓嗎」

「好。」

終于想要吃草莓了。

每當這個時候我都很開心。

通常況下喜歡吃草莓的暖暖,一小部分時間是「江可欣」

一大部分時間是藍欣暖,的主人格。

是藍欣暖時,才是病好轉的表現。

唉,我只能用這種方式區分當下是哪個暖暖。

卻沒想到給心里埋下了一顆種子,我「綠了」的種子。

我真的好冤啊。

9

這一年多我跟哥都不好過。

我們太想抓到那個人渣和他的團伙余孽。

但是他反偵察能力很強。

也是個狠人。

整容不,就自我毀容。

他非常清楚,一旦被抓捕。

我跟暖暖的哥哥,誰都不會放過他。

照片是他們其中人蠢想挑釁發出的。

我們的機會來了。

沿著照片的 ID 順藤瓜找到他們的巢,加上我們收集到的證據。

這個團伙被一網打盡,不得翻

10

暖暖最近恢復得不錯。

我們重新定了婚期。

婚禮這天的暖暖得不像話。

換戒指時眼眸氤氳著一層水汽。

我告訴:「別哭,妝會花。」

立馬克制住自己。

圓溜溜的水眸看著我。

「我的眼妝沒花吧?」

哎,這就是生。

其實我自己也在忍。

但是男人哭像話嗎?

尤其是我江湛。

更何況哥在旁邊看著呢,不得被他笑死?

我給了他一拳,「大舅哥。」

沒想到特骨錚錚的他卻先哭了。

「對我妹好點。」

「廢話。」這還用得著你說?

湛藍的天空下,暖肆意,微風不燥。

是時候開啟另一段幸福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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